故事背景应该设定在2000年到2001年之间土耳其的两次金融危机前后,在国内政局不稳定,汇率制度和银行系统崩盘,通货膨胀严重的大背景下,偏远乡村的“池鱼”也难免受到殃及。
乡下工厂倒闭后主人公尤瑟夫怀着期待和踌躇投奔伊斯坦布尔的表兄,希望能在大城市找到一份工作。
(也可能是承接了上一部《五月碧云天》) 来自农村的尤瑟夫和艺术工作者表兄马姆的相处并不融洽,锡兰准确的抓住了由起初两人生活习惯上的不协调和身份的差异而产生的相互嫌恶到滋生出人性中某种恶的全过程。
马姆嫌恶尤瑟夫不冲厕所,在室内抽烟,没有把散发异味的鞋放进鞋柜,以及他的种种粗俗。
而尤瑟夫也由于求职的失意和固有的劣根性真的变成了寄生虫。
而这些彼此厌恶情绪,都流淌在无声和表面的和谐之中,由人物表演和行为细节的设计贯穿始终(很难想象锡兰后来拍了《冬眠》)。
人性的恶又是什么?
恶就是马姆找不到自己的表去质问尤瑟夫,找到之后却默不作声,用一句“算了,也不重要。
”让表弟继续别扭着;就是用一堆冠冕堂皇的说教来宣泄自己并不健康的憎恶和“看不惯”;就是马姆不在时,尤瑟夫在表兄家里的为所欲为、放任自流。
这些恶并非大奸大恶,但又是那么真实,那么刺痛。
然而锡兰既不打算批判知识分子的虚伪和自视甚高的优越感,也无意揭露乡下人的粗鄙堕落,而是仅仅呈现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建立交流的失语状态和城市对人的孤立。
这一系列表达就像片中不知不觉融化的冰雪,润物细无声地融入一套完整的视听系统中。
最能表现距离的变量就是焦距和景别,片中大多数室内镜头都采用全景、深焦,有时用到广角进一步加强距离感,两人虽共处一室,却各行其是的同时对对方的行为投以不经意的关注。
他们各自的动作、表面的和气、对对方厌恶的细节表现,全都一览无遗的暴露在没有人味死寂一般的空间里。
外景的空旷、凛冽、一片白色,跟马姆的家里一样,对于尤瑟夫也是一种无处安放的尴尬,是被寒冬封印住的激情和梦想,无法后退、无法回避,又不知去往何处。
只能任由被寒冷催生出的懒惰如野草一般肆意滋长。
全景在全片中都在营造陌生感和疏离感,而在强化冲突、表露情感和欲望时锡兰则用特写突出对比和反差,有几处印象比较深刻的场景。
一场是开头,前景深左侧是尤瑟夫特写,背景虚焦处是妓女在宽衣解带,画面停留片刻,尤瑟夫起身走向一片模糊的背景,这个镜头直接暗示了尤瑟夫从规律的生活进入了虚无、混乱、毫无意义的城市生活。
之后的场景就是尤瑟夫看到渡轮远去时寄托希望的特写,以及他对路人/邻居女孩的窥视,之后往往接到主观视角,代表尤瑟夫对交流的渴望。
而他在商场“跟踪”陌生女子时,锡兰通过让尤瑟夫不断随场景切换从前景“闯入”她所在的画框,表现他对接近的渴望。
在楼道和女邻居的一场戏,景别的切换成为了具体的间离手段。
尤瑟夫和女孩沉默地处在昏暗之中,全景,这时顺着尤瑟夫视线切到女孩特写,正反打(仍然静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摄影机终于将要进入人物的情绪,然而这时邻居从地下室出来发出声响打破了沉寂,随着灯亮越过轴线又切到了另一侧的全景,视角又回到了近乎冷漠的观察,同时释放出了尤瑟夫上楼离开的空间。
对于表兄马姆,导演给到他的特写更少,跟前妻的一场对话甚至没有给到他任何镜头,在姐姐家他也变成了被嫌弃的对象,表明他的孤独感实际并不亚于尤瑟夫,故而除了他终于向表弟发泄愤怒的对峙,结尾缓慢的推镜头更显得意味深长。
这是全片最富有情感色彩的一笔,他的脸孔逐渐放大,镜头终于进入了他的内心世界,前妻跟自己再无瓜葛,令人厌恶的表弟也终于走了,他点上一支弟弟留下的自己曾看不上眼的香烟,仍然带有几分骄傲自信却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望向远方,春天即将到来,寒冷却已渗入了这座城市的每一寸肌理,而人注定是要忍受孤独的。
电影的节奏是温吞的,但并不沉闷,除了精致的视听语言更得益于锡兰同样纯熟的剧本技巧,他会设置很多不起眼的闲笔铺垫,然后在情节转折处让它承担起内在表达的外在象征和暗示性作用。
很重要的一处是房子里的老鼠,老鼠隐喻外来者,也就是尤瑟夫,他第一次到马姆家就察觉到了老鼠叫声并为之困惑,中间马姆因为偷听尤瑟夫打电话踩到了粘老鼠的纸垫,这里暗示因为老鼠(尤瑟夫)马姆的生活变得一团糟乱,最后真正的老鼠终于被粘到了纸垫上不得脱身,马姆的处理办法是连同纸垫一块装到袋子里扔出去,这种慢慢等死的状态无疑刺激到了尤瑟夫,他终于也在第二天和老鼠一起离开了表兄的家。
至于他是回到乡下,还是当上了梦想中的船员,或者在城市中流浪,我们不得而知。
锡兰是悲观的,他可能无意间突出了环境对人的异化,也点到了人性深处与自我相斥的矛盾,或者呈现阶层间的巨大差异,甚至土耳其混乱的经济状况,但是这些“因由”好像都不是锡兰想要言明的。
他也没有试图寻求和解或者树立价值标杆,他只是展现了人,展现了人的悲哀性和孤独的终极宿命,这样看来,他似乎又是乐观的。
这是我看锡兰的第一部电影,电影里的皑皑白雪和朴素情节在我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
于是我看了第二遍,之后心口憋闷的厉害,大有不吐不快的感觉。
电影讲述了伊斯坦布尔的摄像师Mahmut与乡村来城市找工作的表弟Yusuf之间的故事。
Mahmut虽在城市生活,但爱情上,与深爱的前妻(能明显看到他对妻子的爱)离婚,事业上,他专门为一家瓷砖公司拍摄宣传,摄影变得商业化令他颇为不满,还有母亲卧病在床,需要人照顾,姐姐打电话怨声不断。
Yusuf因为经济萧条,来城里投亲找工作,一来四下找寻,八处碰壁,二来家里还有父亲疾病缠身,需要钱治理,而在表兄家里歇脚时间一长因为两人生活习惯生活方式差异,遭了几多白眼,最后拎包而去。
电影情节起伏不大,甚至可以说很简单,片中人物对话也很少,主要故事只发生在一间房子,加上静止的摄影,长镜头的运用,不习惯的人看了也许会觉得冗长沉闷。
但只要静静品味,电影传递的摄影之唯美,细节之张力以及主题之严肃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大为惊叹。
Yusuf 初到时找不到表兄家在哪里,无聊时靠在路边汽车旁,不想汽车作响,城乡冲突豁然显现,想被一个陌生的城市接纳远比被一个陌生的乡村接纳困难。
找到 Mahmut家后,是表兄闻不得Yusuf发出气味的鞋,使劲地往鞋里喷清新剂,后来又碍于脸面,答应Yusuf把鞋子袜子晾在暖气管道旁。
类似情况几乎每天发生,不止发生在土包子和城里人,土包子与土包子之间,城里人与城里人之间同样有生活习惯不同的问题。
一个人要是进你家把鞋一脱,露出臭哄哄的脚,你作何感想,或者刚刚在房间铺上地毯,有人进门也不换鞋,带着尘土斩钉截铁地就踩踏上,你又会如何反应?
一次两次只当没看见,笑脸相迎没问题,三次五次也好说,忍气吞声好了,但如果每天都要面对这种内心不快,必然超出心理承受范围,大发雷霆只是时间问题。
窃以为这与小肚鸡肠与大肚撑船无关。
要有洁癖的人不洗脚上床睡觉和要邋遢成性的人有条不紊一样让其不适。
随手拈来只是其中两例,如此细节的直击人心多得不用尽述。
如果推而广之,大概要追究到人与人的无法理解,无法沟通上,以及人心地狱的存在事实上,主题太大,且不做深入讨论。
但谁也无法否认电影所反映出来的那种人与人之间陌生隔离的生存状态,再比如后面的抽烟限制,偷窥毛片,背打电话,粘甩老鼠,隐瞒怀表等等。
如此贴近如此熟悉乃至陌生得从未拍过,从未看过。
大抵是人太过于专注“陌生”,乃至当“熟悉”通过某种文学或艺术手段赤裸裸地呈现在人面前时有一种直击人心的美丽。
另外两段跟踪场景也尤其出色,一段是Mahmud目送前妻即将远赴加拿大定居,一别再难相见,深情款款,偷偷摸摸,但又无可奈何。
另一段是Yusuf跟踪徘徊的女人,却在鼓足勇气向前搭讪之际,女人等待的男人出现,有尴尬有遗憾,匆匆退步,目送身影,同样无可奈何。
在人沟通无门,交流无路,人心地狱的年代,无奈,陌生,疏离,异化都是自然的常态了。
最后Yusuf拎包走后,Mahmud坐在长凳吸着开始不屑一顾的劣质烟,侧面摄影,眼神迷离,或远望,或沉思,或反悔,或忧伤,失落之情跃然影上。
以上献给天堂里的Mahmud扮演者托普拉克(Emin Toprak)。
http://yanhaibing.blogspot.com/2008/12/blog-post.html
英文名是『Distance』,中文译名『远方』,译自『乌扎克』这个有“远方,自远方来”的意思的土耳其语片名。
其实我更喜欢直译的『距离』,这个距离,应该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吧。
完全没想到会买这样一部电影,真的是撞上的。
碟店里它的位置丝毫不显眼,只是我向来习惯到一个碟店把所有碟片翻一遍,看到海报作封面的DVD觉得很干净和沉思,觉得像德国电影,结果看到是土耳其——反正基本没有看过土耳其电影,就买来看。
一个在过惯了城市生活的摄影师,一个乡下的年轻亲戚投奔了他。
摄影师起初尽心帮助他,给他吃住。
年轻人想找一份远洋海轮的工作,但是日复一日他更多的时间是游荡,工作丝毫没有进展。
而生活习惯的不同导致了更多的摩擦,摄影师觉得自己的私人生活被打扰。
他开始有意制造事端赶年轻人走。
终于最后,年轻人不声不响地把门钥匙挂在衣钩上,悄悄离开了。。。
这个片子直指人性,也许他正是萨特“他人即地狱”的最好佐证——年轻人之于摄影师,摄影师前妻之于摄影师,年轻人的并重却贫穷的母亲之于年轻人。。。
人对于人是不是只能带来麻烦和苦恼?
这是值得深思的。。
而城市与农村之间的差异,则成为人们心灵之间的另外一堵厚墙。。
很适合消磨时间的电影。
但除此之外,我也很喜欢这种叙事,篇幅很小但却厚重,连贯流畅。
每个事件本身就像一个个很小的点,滴在了一碗浓汤里,粘鼠板、抽烟等小细节的前后映照非常出彩又不会突兀。
看完之后,饱满又踏实。
刚看的时候就有一个感受,不知道和地域是否有关联。
在我所见到的中国人里,或者说我的同龄人,好像很难去过一种闲适的生活,从生下来开始,就要一直为了明天而活,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要慎之又慎,必须为未来着想。
奔来奔去的一生,貌似太稳定了些。
逐渐的,我们的价值观也发生了变化,痴迷于计算各种事物的性价比,沉迷于榜单和测评,得失心总是太重。
要知道,也许不必非要在任何事物中学到什么或得到什么,尽管要有一些执拗的原则(比如我看完电影和书要写评论(其实只是一种自洽)),也要强迫自己做一些“浪费时间”的事,让自己尽可能多的放空地纯粹地去做一些事情,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看书也可以不用一直画线写感受。
人生重在体验,放松一些。
尽管是一部不错的电影,但脏乱的城市和停滞的生活仍然让我有些压抑(貌似土耳其、西班牙什么的电影都是这种调子),看完之后还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终于逃离出来了。
满满的行囊空空荡荡逃离了孤岛去远方 远方的人却在故乡远方一直在远方远方一直在别的地方大海汹涌澎湃大海一直在大海天空布满阳光在黎明升起在夜幕隐去天空笼罩大地天空一直在天空肮脏的老鼠挣扎着死不掉幻想逃之夭夭连同粘鼠纸一起重重的摔到墙上姑且算作命运的奖赏
土耳其默片?
电影里我们无法承受太多沉默,即便是我们自己在生活中已经沉默接近于死亡。
我们不喜欢看到生活的真实的一面,娱乐,有时是一种致幻剂。
清醒的电影会沉积在记忆里,而那些快乐的观感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文艺的电影就是生活本身,这也是少有人爱的真实原因。
锡兰的电影看了两部,远方和小亚细亚往事,待看的是野梨树和三只猴子。
此为备注。
如果问我好不好看,我只能说,它就是一段往事,无所谓好看或者不好看。
就像吃过的那么多顿饭都不太记得细节一样,有些东西,记得感觉已足够。
也许那感觉就融在了无限的记忆里,融成了“我”的现在及未来。
摄影师的表弟入城投靠,因为对方的文化教养和个人生活被干扰,暗下里一直酝酿着厌恶情绪,同时也对其保持优越感,两人这积蓄的矛盾一直维持着到摄影师约炮不举后爆发,而紧跟着的怀表和老鼠事情过后,摄影师才认识到自己的懦弱和狭隘,表弟的阔达和勇气,优越感就像梦中那盏灯一样黯然倾覆。
两人前边维持着表面的额和气,内心里却暗潮汹涌,进行着各种心理博弈,本片大部分的冲突都是暗下进行的,靠着言行举止和情绪变化完成,细节丰富,摄影出色,情绪调控的能力让人惊叹,每次对白出现都让人觉得突兀,心理活动是绝对的主角,一部让人惊艳的神作,目前最爱的锡兰作品<图片1>
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Nuri Bilge Ceylan)出生于1959年的伊斯坦布尔,到2008年拿下戛纳影展的最佳导演奖的那一刻,一共只拍了五部剧情长片,却获得了37个国际奖项,被誉为新世纪的电影大师接班人。
锡兰以摄影师的身份进入电影行业,因此他的作品的主要特色在于镜头的运用,在大量而长时间的长镜头中,人物缓缓走入画面、又缓缓走出画面,静与动之间传递出一种疏离与落寞的感觉;在固定角度的广角镜头中,人物神情的特写变化既深刻又扭曲,观众被带领着同时以抽离的观察角度,和过分靠近的置入角度,来感受人物的情感与城市的孤独。
无论是2003年的《远方》、2006年的《适合分手的天气》,还是2008年的《三只猴子》,锡兰都秉持了一贯的风格:剧情简单、对白少、配乐少,色调暗淡、气氛浓郁,以缓慢流动的镜头来说故事,聚焦于人际间的情感淡漠与疏离。
锡兰作品中的每个画面都能单独抽取出来成为一幅高水准的摄影作品,而结合起来则集结出一份浓得化不开的的落寞韵味。
《远方》是努里-比格-锡兰跻身国际的成名作品,英文片名"Distant”除了有远方的意思外,还代表着人际间的疏离。
故事主角是一对表兄弟马穆与尤恕。
马穆独自住在伊斯坦布尔,靠帮人拍摄商品海报为生。
在与妻子离婚后,马穆的生活只剩下孤独和封闭,除了夜复一夜地独自看电视外,就是躲在工作室里拍摄单调无趣的商品照片。
马穆和伊斯坦布尔的人际疏离终于因来自远方的表弟和将去远方的前妻而显露无遗。
尤恕是马穆的表弟,始终向往着搭乘大船去世界旅行,他突然从乡下来到伊斯坦布尔投靠表哥马穆,想找一份船员的工作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对于突然到来的表弟,马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热情,只是将他安置在小房间中,然后继续过着自己孤立的生活。
尤恕怀揣着梦想来到伊斯坦布尔,但现实一再打击着他。
尤恕到码头找工作,但其他人却告诉他船员生涯到头来只是一无所有。
尤恕想赚钱寄给母亲,让母亲能在村子里扬眉吐气,但了无回应的应聘过程却让他沮丧挫败。
尤恕想结交美丽女孩,但冷漠回避的神情却让他退缩害怕。
尤恕想和表哥重拾往日欢乐,但马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态度只让他低头躲藏。
伊斯坦布尔没有梦,梦在远方。
马穆也曾经有过梦想,渴望成为一流的摄影师,但如今的他只剩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马穆讨厌尤恕到来后的干扰,让自己必须在深夜躲着偷看色情片。
马穆讨厌尤恕在房里抽烟、不将鞋子收进鞋柜。
马穆催促着尤恕赶紧找工作,让自己回到平静的生活。
马穆总是独自在小酒馆里用晚餐,从没试图邀请尤恕一同用餐。
然而马穆却偷听尤恕给母亲打电话,偷窥尤恕丢弃装有小老鼠的垃圾袋--尤恕在电话里因母亲受辱而咆哮,因不忍心小老鼠被慢慢折磨致死而狠心将垃圾袋砸向墙壁--尤恕的心里还有浓烈的感情,还能为感情找到出口,马穆羡慕他。
马穆心里何尝没有感情,只是这淡漠的城市围堵住了所有感情的出口。
马穆离婚多年的妻子约他见面,告诉他自己即将和现在的丈夫移民到加拿大。
前妻被马穆那淡漠的表现激怒了,提起两人曾经拥有却流掉的孩子以及就此不能生育的事实。
马穆不知道如何应对,却在晚上偷偷地伫立前妻家门外。
马勒从来是自己独自去外地为厂商摄影,却破例地让帮不上忙的尤恕担任自己的助理,事后再支付一笔让尤恕喜出望外的酬劳。
马勒鲜少主动与家人联络,当接到母亲手术住院的消息后,他却不言不语地陪侍在母亲床边,夜里悉心地扶持母亲上厕所。
马穆在开车的路上,看到了绵羊与落日,激动地构造出一幅美丽的摄影画面,但是当尤恕提议要下车支起摄影器材时,马穆又坚决地拒绝,不想两人把时间浪费在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梦想上头。
马穆终于和尤恕爆发冲突。
马穆打电话回家,要尤恕晚上不要呆在家中,他要在家里招妓。
当马穆回到家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而他和女人的性事显然也并不顺利。
于是在尤恕回来时,马穆大动肝火,指责尤恕为他带来的不便,将心里的种种挫败都发泄在了尤恕的身上。
后来两人更为了一块怀表而翻脸。
马穆到处找不着自己的怀表,不禁怀疑是尤恕偷了这块表。
后来马穆在一个箱子里找着了表,却碍于情面而假装没找到。
尤恕一再解释自己绝对没有偷表,但解释的话语被马穆前妻打来的电话给打断了。
马穆拿着电话躲进浴室,想对即将在隔天离开的前妻倾吐心里的话,但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当晚两人都难以入睡。
隔天一早,尤恕便带着愤怒和委屈离开了,因为他发现马穆曾经搜过自己的提包。
马穆则是去到了机场,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前妻和她现任丈夫离去的身影。
梦想在那里?
尤恕跟随着马穆的步伐,来到大城市追求自己的梦想,却踏上了马穆的老路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梦被现实敲碎。
马穆的疏离敲碎了前妻的梦想,但她却抛开这破碎的梦,鼓起勇气去远方追求全新的梦想。
马穆呢?
马穆从机场回到家后,看着尤恕离去后留下的空房间。
尤恕带走了自己的所有行囊,却遗留下了一包香烟。
记得当尤恕请马穆抽烟时,马穆冷淡地回说,自己才不抽这种廉价的香烟。
如今,马穆带着这包烟,独自站立在港口,眺望着远方。
良久之后,他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抽起了这包廉价烟。
这烟,来自远方的过去,这景,去向远方的未来。
梦想在那里?
在来与去之间,在这与那之间,在远与近之间。
也许,也许。
努里-比格-锡兰的作品与西班牙导演佩罗德-阿莫多瓦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阿莫多瓦擅长拍女性电影,喜欢用明亮、鲜艳的色彩,宣扬多所磨难但积极乐观的态度,偏好欢快且喋喋不休的对白,作品带有浓重的拉丁风格。
锡兰则是擅长拍男性电影,即使在《适合分手的天气》中采用了女性视角,但讲述的主题还是男性的情感。
锡兰还喜欢用灰涩、暗淡的照明,总是阐述人际关系中的疏离本质,偏好极少的对白和配乐。
相对于阿莫多瓦作品中的豁达“精神”,锡兰的作品总散发出一种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疏离“氛围”,应该是与土耳其信奉伊斯兰教有关。
除了锡兰以外,希腊电影大师安哲罗普洛斯的《悲伤草原》,墨西哥新锐导演卡洛斯-雷加达斯的《寂静之光》也都运用大量长镜头和缓慢节奏来叙事。
然而三个导演在长镜头的运用方式上却有各自的特色,安哲罗普洛斯是以长镜头拍摄极大的场面,而人物在其中抑或静止,或小如蝼蚁般,以传递一种人在环境、历史的压迫下的渺小感受。
卡洛斯-雷加达斯则是在长镜头中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推拉,来趋近或是远离被拍摄的人物,以镜头的缓慢变化,来表现人物情感在压抑下的细微变化。
至于锡兰,则是偏好将镜头固定,聚焦在近处的某一点上,然后让人物在远处进出画面,或是走进和远离焦点,以此传递人物与外界事物、以及与观众之间的疏离感受。
这三个导演都是艺术电影范畴里的优秀导演,拍摄的作品在有些观众看来可能较为枯燥,剧情也较为单调,但他们在画面的处理和氛围的酝酿上,都极为杰出,擅长以电影手法来传递人性与情感,值得爱看电影的人多加关注。
哦,是从冬天开始的。
雪地,山坡,太阳照到了一半的山坡。
安纳托利亚。
伊斯坦布尔的海峡。
哪里都是陡坡,wow,大红竹篮从楼上滑了下来。
马姆的样貌让我想起在印度克什米尔地区的时候。
又也许,很多库尔德人的长相也都类似。
地毯。
电车。
抽烟的男人,他们是土耳其男人。
湿漉漉的街道,弯曲的道路。
卷发。
小红茶玻璃杯和杯托。
方糖。
土耳其,多灾多难的民族。
伊斯坦布尔,位于世界中心的星月旗帜。
薄雾里的宣礼塔。
土耳其歌曲。
跟踪。
墙画。
失业。
摄影。
孤独。
防备。
失望。
纯真。
善良。
伊斯坦布尔密集又低矮的住宅。
伊斯坦布尔的老城区。
伊斯坦布尔酷冷的冬季。
无声。
沉默。
异乡人。
生存。
去阳台抽根烟。
风铃。
内疚。
掩饰。
面子。
苛责。
画面也美。
Uzak。
《远方》里的伊斯坦布尔,仿佛是我自己的北漂生活。
故事中的导演,不就是我和身边的朋友吗?
很少有人能够看透,城市中的虚伪与假装正经,还自以为是的活在一场喧嚣之中。
在都市冷漠中断裂的乡党纽带《远方》电影日记_哔哩哔哩_bilibili在阿巴斯的采访中提及,《远方》这部作品采用了近乎纪录片式的创作手法,堪称是其所有作品中的最写实的。
影片中,有40%的段落取材于他个人的亲身经历及其朋友的故事。
观看时,能明显感受到这部电影不是《五月碧云天》的伪花絮电影。
具体可以参照,在阿巴斯的三部曲系列中,第一部《何处是我的朋友的家》、第二部《生生长流》以及第三部《橄榄树下的情人》之间,存在着一种相互嵌套的关系,即后一部作品中的剧组正在拍摄前一部作品。
然而,《远方》并未延续这一嵌套模式,锡兰的三部曲《小镇》、《五月碧云天》、《远方》,第三部其中的角色并不是第二部的拍摄剧组,而是第一部的剧组,也就是第二部和第三部共享了一个故事背景,在时间上间隔仅为两年。
因此,可以说《远方》与《五月碧云天》实际上是共同嵌套在《小镇》这一的故事框架之中。
这种嵌套结构在观看时引发了另一个重要问题,即《小镇》中的导演形象在两部之中变得摇摆。
在第一部作品中,第二部的导演亲自上阵,扮演了一个看似愚蠢的傻子,也就是被设定为第一部《小镇》中的“傻子”,这可以被视为导演“众人皆醉我独醒”心态的一种隐喻。
这种隐喻在《五月碧云天》中得到了体现,尽管导演表面上道貌岸然,善于用言辞吸引他人参与拍摄,但拍电影本身便是一种构建场景、创造虚假的艺术,导演需具备这种特质。
然而,到了《远方》,导演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为创作好作品而撒谎的范畴,他开始在生活中做坏事并撒谎。
在第一部作品中,小镇村庄的青年形象鲜明,到了第二部,这位青年渴望离开城市,其角色设定保持不变。
但在《远方》中,他的命运变得更加悲惨,这或许反映了锡兰导演当时生活环境中遇到的真实问题。
1. 领略都市“假美”奇观尽管如此,在观看《远方》时,我未能像前两部作品那样感受到那种诗意般的美感。
就像今晚拍摄这个视频时,我没有刻意摆拍或布置场景,而是希望以一种更写实的方式呈现,就像我现在未刮胡子的状态一样,与《远方》的格调更为契合。
今天是2025年1月9日,这篇电影日记记录的是锡兰故乡三部曲的第三部《远方》。
观看这部电影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其画面相较于前两部更加赏心悦目。
这显然是导演的一种审美取向,而非摄影技术的简单进步。
当导演将镜头转向城市时,他仿佛陶醉于城市的美景之中,但这种陶醉实际上是一种假象。
大城市中的种种人造美景,通过镜头得以捕捉,其实是大城市中的种种假象。
那些华丽的傍晚紫色光线、清晨水边的光线等镜头,如同风光摄影般美丽而华丽,与村庄镜头中的质朴感截然不同。
除了画面上的这种感觉外,剧情设定上两人的矛盾也更为尖锐和冲突。
城市人的虚伪和假装正经,以及内心的小肚鸡肠,在故事中得到了生动的展现。
观看时,这些故事仿佛就发生在我身边,故事中的伊斯坦布尔与我现在所处的北京环境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故事中的主角是摄影师和导演,而我在北京则是一名游戏场景设计师。
我也曾有过几乎一模一样的经历,朋友来找我借住,长时间不离开,给我带来诸多不便。
同时,我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愿意与老家的同姓朋友见面。
想起当年我一个人来北京时,也是老家的一个同姓哥哥带我去昂贵的餐馆吃饭,如今他已去日本与家人团聚。
这些故事太过现实,让人不禁产生共鸣。
2. 室友成陌路在我自身的经历中,每当剧情嘲笑我任何一方时,我都难以坦然地发出笑声。
例如,我想要嘲笑那个从外村来到城市的年轻人,但回想起自己当年刚来北京时,也是同样的状态。
我曾与合租的室友约定,将买菜的钱写在冰箱上以便分担费用,我写左边,他写右边。
然而,后来那位室友却忘记了这一约定,只有我始终坚持记录并向他索要费用,这似乎让我占了些许便宜。
然而,在合租结束后,他很少与我联系。
直到在一次注册城市规划师考试中偶遇,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是一位蒙古族小伙,一起合租我甚至没有意识到他有多么优秀,也没有想过向他学习几句蒙语。
当我突然与他分开居住后,我发现他不再愿意回复我的微信,也不再主动与我聊天,我甚至怀疑他屏蔽了我的朋友圈,我猜想或许是因为我们分开居住后各自忙碌。
后来我仍向他坦诚地表达了歉意,承认那段时间自己过于吝啬,没有尊重他的生活方式。
然而,令我感动的是,在那四年里,他始终坚持带我出去玩,无论是大半夜出去吃火锅,还是发现新店就带我去品尝。
同样,在我独自居住后,无论是大学毕业的学弟、隔壁宿舍的同学,还是老家的同姓兄弟来找我,我都会热情地接待他们,与他们聊天、共同生活。
但久而久之,我也会感到疲惫和厌烦,尤其是当他们找不到工作、需要我帮忙改简历时,更是让我感到为难。
我不会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场去评判谁对谁错,只是觉得生活太过艰难。
在观看《远方》时,我再次感受到了这种感受。
3. 城市生活的冰冷最终,《远方》的故事脉络是从村庄、县城到大城市的变迁,分别对应《小镇》、《五月碧云天》和《远方》三部作品。
随着画面的越来越高清、越来越唯美,更重要的是,角色数量也在逐渐减少。
《小镇》中角色丰富多样,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已婚的、未婚的,想留下的、想离开的,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场景,充满了特写、梦境和思考。
而到了《五月碧云天》,他们从村庄来到乡镇后,有人想离开,有人想回到村庄,却无人留恋和喜爱乡镇。
到了《远方》,则是冷冰冰的城市,没有温度的城市,邻居住了七八年可能都不知道彼此是谁。
对于我来说,《远方》所呈现的城市生活让我很有共鸣。
在北京,我无法离开,很快就要在这里生儿育女、工作生活;而老家,我也回不去。
我其实比片子里的导演幸运一些,因为他骨子里有些嫌弃村庄。
而我,却对村庄充满了向往。
我比那个打工年轻人幸运的是,我有了一个学历,能够依靠这个学历在城市里找到工作。
如果没有这些,我也无法在这个城市打工。
以前,我还经常想把老家的弟弟和一些朋友叫到北京来开出租什么的。
但每次打出租时详细询问他们的收入情况后,我发现这并不现实。
我还是比较向往乡村生活。
以上就是我对电影《远方》的日记记录。
依然是困顿的无处可去的人生和无处安放的孤独。轻而易举把无数中国导演想拍的东西拍出来了。然而中国根本找不到这样的电影。
慢,闷,于是更显的真实,点到为止的留白式叙述,却又有种不满自溢的张力;飘雪的伊斯坦布尔,男人之间的隔阂,被物化抑或意象化的女性,远方其实并不远,只是自我的缚束让那看起来遥不可及;摄影加分太多,牛得不像话。
是细腻和深刻的大师笔触 但实在是不喜欢锡兰这部电影 整部电影似乎是强大的视听效果带着一个毫无意义的剧作 在很多镜头设计的确像看《镜子》时候一样震撼 但和塔可夫斯基的电影比下来 似乎后者是是现有意义 再有视觉与听觉 另一个则是现有视听效果再生成的意义 “疏离”的主题 选取在两个并不值得关心的异化的真实的人身上 人物是卑劣的复杂的真实的 但这种真实本我想是毫无意义的 只是和两个角色一样无病呻吟的空虚和虚无 同样的主题我能想到《蚀》最后爽约城市局部空镜 《雾中风景》最后走向树里的镜头 而不是伴随着男性的窥淫视角展开的强加意义的精致特写和画面…
而生活就是这么沉闷 索然,一如你面临的每一天。暗涌无尽时,冬天永远不会过去。其实有点像一个关于(xx家来客)的纪录片
寫寂寞寫得細緻,無奈無法産生共鳴。
如果最后十分钟没睡着就冲着摄影我也一定会打4星的...尤恕第一次在大雪中独行至岸边的时候,镜头微微一转突然出现在左侧的倾覆的船尾,居然有种超现实的味道。14.7.1 @中国电影资料馆
现代人的孤独感最可悲之处在于他们能够意识到自己的疏离,却在各自追寻与他人的联系中被彼此推得更远。这种精神困局正是锡兰[远方]的主题。我们曾在蔡明亮的[爱情万岁]里见过类似的追寻,只不过那里真正的中心是一间空房子,而这里的公寓则充满了生活的细节。人类最终只能通过这些物件才能间接地相连。
很喜欢......
我看过了的,但是我完全没有看懂。所以我完全不记得这个电影了。真遗憾。
生活很无聊 两个不相干的人
不爱看这类
通篇就是闲的没事干,无意义长镜头太多
情状电影,孤魂野鬼般的城市游走,从满天白雪到夜幕昏沉,从故乡到远方。间离的家庭与孤独的人生,共同发散出一种自我流放气质。锡兰的镜语体系相当适合把握与呈现此种现代性城市中人与人间孤独/隔阂的景观,摇摄/特写均带有某种流动的诗意气息。
没看明白,但我觉得它是有够深沉思考的电影。
集大闷之闷,2倍速也毫无违和,。至于影片到底要表达什么,就听影评人自嗨即可。
很闷很慢,可能导演是在描述一个状态,我可能不在那个状态……
用太多的长镜头讲故事永远都无法避免沉闷,而用太多的长镜头又让人无法厌恶。故事也一般。
沉闷
2.5 怎会这般零如碎又乏如味,苍天呐。印象里看过的一小段《枯草》,即使已有点模糊不清,但好像不至于这样吧。大家都很孤寂是真的,呈现方式让人觉得找不到工作也得找点其他切实的事情来干也是真的。同样不明白这么点似是而非的社会性表达,又怎会让短评区有人想起帕慕克。冬日的伊斯坦布尔很美,真正属于远方的景色,支撑着从前半段的昏迷状态中醒来并看完。就这样吧(但还是会去从头看完《枯草》)。
伊斯坦布尔太大,远方太远,亲人间的隔阂都已是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