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尘

《落凡尘》，在我眼中，毫不夸张地说，大概率就是今年最好的国漫电影。

表面看似是神话新编、少年组队冒险的故事，实则密密麻麻编满了传统文化的印记。

如果说国漫去年有《长安三万里》诗词文化熏陶，今年就有《落凡尘》的天问与星辰浪漫。

做了些功课，分享给大家，可以作为看电影前后的文化知识补充。

落凡尘 (2024)7.82024 / 中国大陆 / 剧情 动画 奇幻 / 钟鼎 / 李昕 刘校妤超绝超然的国漫电影星宿，天幕之上的人类想象 每个星宿在天界的模样，都是人们对应着不同亮度的星星，所想象出来的各种不同的物种。

《落凡尘》所采用的二十八星宿，甚至可以说是28个不同属性、不同形态的福瑞。

这是属于中国人自己的星座文化。

古代的天文学家们，为了精准地观察和记录天空中的星辰变化，特别是太阳和月亮的运动轨迹，他们精心地将肉眼能够观测到的星星划分为二十八个不同的群体，这就是我们所熟知的“二十八宿”。

这一分类方法与中国古代的“星分四野”理念相呼应，同时也与民间流传的“天上一颗星、地下一个丁”的说法相契合，体现古人对天体与人世之间联系的认识。

在道教的宇宙观中，这些星宿集合的四象，被尊崇为守护四方的神兽天神。

二十八星宿的安排规则是经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加上木金土日月火水等不同元素，再加上动物组合而成。

东方青龙七宿： 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北方玄武七宿： 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西方白虎七宿： 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南方朱雀七宿： 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福瑞一般都有三种不同的形态，分别是双脚立足的人形、可爱无害的萌宠和庞躯巨体的凶兽，《落凡尘》就正巧让后面两种萌宠/凶兽的形态在其中自如切换。

这么萌的牛金牛谁不喜欢在本作中着重突出形象的，是其中的五个星宿福瑞。

除了牛金牛必出以外，其他每一宫都点了一个：女土蝠：第一个出现的星宿，一开始就是它勇闯南天门的画面。

一只失控的巨蝠横冲直撞，搅合得南天门风波不停，最后还是金风出面用金丝束缚了它。

参水猿：这场动画的难度在于，参水猿在土地庙里直接搞破坏，画面上既要体现出猿身上的毛发细腻感，又要体现出房屋被破坏瓦砾感，实在是每一秒都在烧钱。

牛金牛：牛金牛本身的寓意正好就与织女星牵牛星的家庭象征密切相关，所以它在故事里也是最多出场的星宿。

也正好是牛金牛就待在那个被悄然撕开口子的星轴上，所以它还确实就以萌物的身份组成了一个标准的“三人冒险团”：负责战力的金风、负责追寻的小凡，负责可爱的牛金牛。

尾火虎：出现在火锅局里。

它也是一个好吃嘴，就是因为喜欢吃辣吃油锅，才悄然来到真香楼。

而且尾火虎在电影里还有三个形态：十二星宿盘踞图正常的大老虎形态、被火锅催化的疯兽形态，以及不发疯时候的萌兽形态（想问周边啥时候能出呀）翼火蛇：作为最后一个被捕获的星宿出现，一条在村落是四处逃窜的巨蟒。

面对翼火蛇的破坏，其实也就是那个魔兽里的“阿尔萨斯之问”：虽说星宿在人间确实会带来骚乱，但如果捕获星宿的过程会带来更大的毁灭性的破坏，这样的行为还要继续吗？

还有一个星宿也是出现过的，就是短片里可可爱爱的觜火猴。

这个设计其实是参考了韩美林老师的猴子中国画系列的风格，加以水墨质感的灵动性最后成型的，妹妹身上有的小铃铛，细看是一个猴子脑袋的造型，也算是一个小彩蛋。

那你说其他星宿在动画里就见不到了吗？

不是的，还有两出经费燃烧的巧思在里面。

第一出是金风和小凡在人间不断追寻其他各处星宿的故事，这些故事被巧妙得采用刺绣的方式给绣进画中。

而在故事最后，金风也通过透支自己的“心弦”，把自己编织进了天幕，形成一个非常宏大又细微的叙事嵌套呼应。

第二出则是在大决战时，借用星宿之力召唤四方神兽的金风了。

名为二十八星宿，其实还有4个不容忽视，那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这四神兽在夜空中，以另一种镂空的技术，呈现出玄妙感。

对抗的正是那个他一直相信的，并视为父亲一般的灵毕神君。

这个天神也大有来头，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毕元帅：“道教尊为五雷荡凶副元帅、雷门右伐魔使、阴雷神君、神化阴雷毕天君、上清主水运阴黑灵神化毕天君、雷门右伐魔使知北极驱邪院事主管雷霆都司军辖事毕元帅等，是景阳宫四神之一”。

人物设定上真的是和民间的毕元帅的画风很接近。

其实灵毕神君也有一个说头，你要说他也是二十八星宿之一也没错，西方白虎七宿里正好也有这么一个“毕月乌”，正好就代表着“军队、保护与安全”之职责。

神界，承载过往的空间神界被重新打造成“类图书馆”式的空间。

它以不同的方式承载着来自神界和人间的过往，这些故事可能会被抹除，但永远不会消逝。

这是一种来自更加简约，但是画面本身就是叙述的东方视觉语言“计白当黑”。

所谓计白当黑，是将字里行间的虚空（白）处，当作实画（黑）一样布置安排，虽然看似留白，却因为其与周遭的字象布局而拥有了更加整体性的国风感。

所谓以白成象，便可得象外之象，在疏密之间，便可行笔走马。

神界里最重要的四处空间，分别是：端坐所有神位的星辰殿、记录所有信息的藏经阁、回勘所有记忆的问心池、炼化所有亡魂的幽冥之境。

不管是哪一处，都给人一种似乎密集布列但又如此空灵穿透的感觉，这就是计白当黑。

这种密集的排布方式，正对应现实人间里的香火供奉。

天幕这一巧妙的设定衔接了太多人间与神界的关联，无论是中间六大主神对应的垂幕，还是周围有着各牌位的众神，时常在名山佳庙拜访的香客都有一种熟悉感。

星辰殿，因为这正是千佛崖相类似的风格，无论是敦煌莫高还是云冈石窟，墙面上都布满了神龛。

它同时又暗合了福柯在《惩罚与规训》中提到的“全景敞视监狱”的凝视风格，在金风居于整个星辰殿正中的时候，众神都可以从在外延弧层上的不同方向凝视他。

藏经阁则是与小凡所追寻的母亲的救命符所在，藏经阁何其庞大，金碧辉煌而空无一人，几乎可以记遍天下万事，这也能在庙宇之中被熟知，因为经书记载正是这些寺庙所重之处。

神仙录所有都被一一记载在上面，小凡想要找到自己母亲的所在。

不过镜头给了一处特写，有她母亲的那一页被撕掉残缺，这也意味着记忆的不可靠性。

问心池，是一个以天地交错而成的巨大墨砚，是真正的不可作假的回忆。

于是金风才能让牛金牛在问心池中唤醒它的记忆，也是它所见到的父母一家人的所有经历。

这种暗潜流动的国风感，可以在不增添更多颜色的情况下，就借助黑白灰度的深浅变化形成水墨质感。

同样的黑白交错还在金风和小凡的发色上，金风小时多为黑发，随着年岁不断成长，变为满头白发；小凡则是一直在人间，也都是黑发的模样。

这里的黑白变化也正好体现出神人的不同：神似乎能与日月同辉，所以银白发色代表着永恒与寂静；而人则在烟火市井中来回，所以黑发则代表着勃勃生机。

幽冥之境则更加重了黑白灰的古典风格华夏美感，正是因为幽冥之境里没有任何杂质颜色，几乎就是纯黑之所，所以金风背着小凡，身上的轮廓逐渐模糊的边缘蒸发感才更加明显，也正是如此，在金丝与彩绞重新连接起来之后，他们的父母以形成金色镂空的模样再现天空，就显得更加对比明亮。

织女新说，金风玉露“感情是凡人的法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金风和玉露的名字，早已成为这段互文性的全新阐释。

秦观《鹊桥仙·纤云弄巧》之词：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词每句都可以在《落凡尘》里看到对应的描述。

在这段金风与小凡的重逢里，着重打造的并不是其他国漫作品中的“友情”与“爱情”，而是另一种或许没有更多被关注到的感情：“亲情”。

既有纵向的父母亲情，也有横向的兄妹亲情。

传统的牛郎织女的故事，被重新改写为一个真正独立的，现代家庭男女相互扶持的故事。

这是一个非常难得见到的现代价值观。

织女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天际的二十八星宿的安危，被灵毕神君而打击落入凡间。

与此事无关的人类牛郎，因为爱与责任，与织女共同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这样的设计并非空穴来风，牛郎织女星旁边的两个次亮星正代表了一儿一女的两个角色，这就是古代神话的模糊之处，同时也是神话改写有可循之处的模样。

最后在幽冥之境里，继承母亲丝线的金风和继承父亲金梭的小凡重新衔接起来，这段来自属于他们一家人的所有过往，以另一种非遗绘画手法呈现出来，那就是岩彩绘画。

岩彩是采用矿石的粉末作为材质，调和出不同颜色在石墙上绘图的作品，所有颜色都来自自然环境，同时有一种接触层面的独特颗粒感它是静态的，也是厚重的。

在不断叠加的岩彩中，我们第一次完整地知晓了一家四口经历的来龙去脉。

当小凡首次被打进幽冥之境时，她的身形在金风的手上逐渐化为砂砾消散；而在金风牺牲自己修补天幕之时，小凡伸手想要握住金风的身躯，却也是化为烟尘。

这两段画面的相互呼应，更加重了对彼此的感情离别。

织线视效的新生“金线、粒子、流水、织布”，这四个元素在《落凡尘》里反复出现，形成一种独特的粒子水墨动画风格。

尤其是星辰殿在天幕被撕裂之时，会非常直观地看到天幕之间所产生的断裂、拉扯、变异、扭曲的视觉效果。

这28星宿在天幕中，正好被认为是缝合人间与神界二者的“线头”，它们本身的存在就是缝合天人之间的证明，当织女被雷罚击中之后，代表缝合的“金梭”也被分裂为丝、绞二物了，丝线继承给了金风，而绞则成为了小凡用以寻找母亲的信物。

于是这些视效本身就具有了串联起故事真相。

在这些寓意下的《落凡尘》，承载出一种编织神仙到人间、传说到现代的国漫之幕。

电影《落凡尘》主创专访：从毕设到院线动画大电影

你可曾想象过你的毕业设计作品可以被搬移到大银幕上进行观看？

《落凡尘》就是这样一部“圆梦”之作，脱胎于广东美术学院2020年的优秀毕业作品，仅凭靠7分钟的雏形而去扩展为近2个小时的国漫动画大电影，在短片阶段就已展现出在故事和题材的极大挖掘潜力，不仅在众多毕业作品中脱颖而出，并且呈现出人物塑造和元素设计可被拓展为长片的可能性。

电影《落凡尘》成为暑假档打头阵的国漫大片，展现了短片构思和制作的全新路径，提供了从短片作品孵化成长为院线长片的创新轨道。

《落凡尘》虽然取材于家喻户晓的牛郎织女故事，但它并未停留在对传统神话的简单再现，而是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大胆的扩展与创新，首次将二十八星宿传说搬上大银幕，续写了牛郎织女的儿女奇幻冒险的经历。

以牛郎织女后代金风的视角展开，讲述他为替母赎罪下凡收服星宿，并与一心想上神界寻母的少女小凡意外结盟的故事，这种新颖的角度赋予了传统故事新的生命力，描绘了一幅跨越神界与人界的梦幻世界。

“爹有老牛，娘有纺车，我有小妹”是电影《落凡尘》中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台词，故事上坚守着对于家园的固守、亲情的守护的主题，情感上表达了人世间的真情真爱，画面上营造了凡间的繁华与热闹。

影片中出现小桥流水蜿蜒曲折的街道，错落有致灯火辉煌的房屋，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香气扑鼻垂涎欲滴的火锅，孩子们的戏耍打闹，大人们的勤劳做工，无不体现着安宁祥和惬意美好的家园，这是凡尘才有的幸福。

导演和编剧在创作的过程中是如何构思和想象的？

影片中有哪些独特意象的蕴含？

为解答在看完影片后涌现出的好奇与疑问，西部影谈与《落凡尘》的导演和编剧进行了深入的对话与交流，也欢迎各位读者们在评论区留言，分享您的观影感受。

采访人：井 瑞 王佳阳西部影谈编辑受访人：钟 鼎 电影《落凡尘》导演 康 夫 电影《落凡尘》编剧问题牛郎织女的故事已经随着多次的改编，版本不断衍生。

电影《落凡尘》从广美毕业设计的优秀作品，衍生为国风动画大电影，续写了牛郎织女之儿女的传说新片，作为编剧，您是如何将一个为大众所熟知的文本进行一种符合新时代的创新改编？

康夫牛郎织女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民间故事，随着时代演变几千年，每个时代赋予其不同的意蕴。

在当今时代将其搬上大银幕时，初衷是用我们新时代的精神去诠释牛郎织女的故事。

在我们印象中对于传统牛郎织女的故事就是他们生活在一起了，有了孩子，但并不熟悉他们的家庭是如何样态、也不知道后代会发生什么，对于后代儿女的丰富阐述是空白的，在我的剧本创作中，尝试去填补其中的空白，结合时代精神和动人情感去讲述一个亲情的故事，定位在亲情和家庭的执念，是任何年代和年龄段都能体悟到的一种情感，是属于我们中国人的一种愿望和浪漫，是阖家幸福的相守、家庭的和睦。

问题作为导演，您将一个优秀的毕业作品扩展为国风动画大电影的过程中，从短片过渡到长片，遇到了哪些困境，又是如何获得帮助进行化解的？

钟鼎这部作品，创作初始并不是十分笃定，但是从创作目标的角度来说，我们是共同努力将其做成大电影的。

在短片时期的设计与构思，一直在往能够扩展成长片的体量去考虑。

在短片阶段，包括人物关系、细节呈现具有一定限制性，但所幸获得的反响很不错，也坚定了我们要创作长片电影的信心。

从短片到长片，第一个问题就是时长的变化。

大部分动画专业的创作都在10分钟的体量范围内，对于我个人来说，将7分钟的作品扩展为将近2小时的电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技术上来讲，需要对电影的知识储备有一个更深层次地提升，需要有更多切实实践的经验，这对于我来说是比较欠缺的，还好有康夫老师和B站电影开发的小伙伴们相互陪伴，我也慢慢成长和熟知电影创作的逻辑和知识。

第二个问题则是制作体量。

从创作机制的角度来说，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需要契合电影工业流程，比如在短片里面其实就100多个镜头，以及对于很多镜头的处理方式可以比较“任性”，偏向于学界的创作方式。

但是电影创作考虑到整个制作的环节，有些镜头为了保持更好的效果，需要环环相扣的配合，需要有经验的制作团队。

我们的主控团队，咏声动漫旗下的铁风扇工作室的各位老师们，以及加上50多家外包，总共有2000多人的团队，他们共同给了我很多支持和帮助，也能让我更加游刃有余地去操作和推进。

同时创作之中也有很多服从于制片管理以及预算周期的因素，有所取舍，也要尽力在艺术创作和最终成果之间取得平衡。

问题电影《落凡尘》讲述织女的后代，神仙金风与鬼马“小神婆”小凡并肩作战，展开了一场跌宕起伏的冒险之旅，无论是织女，抑或是小凡，对于女性形象的塑造是十分“可爱”的，您在创作时，如何思考女性人物形象塑造问题呢？

康夫在我们的认知里，织女的传统印象就是很美、很善良，相夫教子、贤妻良母的形象。

那么在创作的过程中，希望给织女加入现代的元素。

在《落凡尘》中，织女并不是一个“恋爱脑”，她是一个神官，掌控着二十八星宿，有自己独立的事业，是一个“比较高阶的职业女性”。

她离开神界源于自身的责任，在凡间组建自己的家庭，感受有冷有暖、有喜有悲的生活，能让我们共同感受到这个女性身上的力量感。

作为织女，敢于灵璧神君为敌，也有勇气去面对凡间生活的琐碎搓磨。

织女下凡后形象的设计也不再是窈窕和容颜永驻的仙女形象，进入到凡间后，她的容貌也染上了风霜，她的身型也会因为生育孩子而变胖。

这是一个真正的凡间，是一个真正的女性要经历的旅程。

玉露其实是在创作过程中的一个团宠形象，在金风玉露这样一对人物的塑造中，两者有非常鲜明的反差。

哥哥金风是一个高冷男神，走路都要很板正，而妹妹永远是活蹦乱跳、机灵跳脱的形象，同样，玉露也是金风从神界来到人间的引路人。

她从小生活在市井氛围中，成长历程也很艰辛，因此在她身上仿佛有像野草一样旺盛的生命力。

她坚信家人的存在，坚持要找到家人，她有计划、有方法，有不怕困难的勇气和决心，所以对于玉露这样一个小女孩的形象，是富有生机和活力的，充满对于温暖和家的向往。

整部影片中，虽然织女的戏份不多，但我们仍然能感受到整个故事笼罩在织女的爱和光辉之下，以及玉露作为故事线上性格鲜明的女主角，她的行为和动力推动整个剧情往前发展，带领我们一步步揭开最终的真相，所以这其中女性形象的设置也是我很喜欢的部分。

问题作为青年观众，大家可能更多熟悉的是星座，但是实际星宿是中国人自己的天文学和“星座”，二十八星宿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中国人的想象，电影《落凡尘》中包括对二十八星宿拟人化、符号化的处理，体现了丰富的想象力。

导演是如何将“星宿”这个独特的创意融入剧情之中的？

钟鼎在创作的时候，二十八星宿是随着牛郎织女的概念延伸出来的，因为本身牛郎织女的传说里就有银河和星宿的元素，他们本身也是星宿的一部分，所以引出星宿的概念也是源自中国的传统文化。

其中很有趣的一点就在于我们给予其真正的形象，也和动画的整体属性十分匹配，比如很多观众很喜欢的萌兽“牛金牛”，也有设计这个星宿相对应的萌宠和神兽两种状态的形象，这是可以让观众直接通过外部形象感受星宿文化的方式。

以及在剧情中嵌套了“四象”，同样也是星宿文化的体验，因为星宿是可以分成四组，每组七个，它们都可以按照“四象”的方式进行划分，我们也是将这个科普的“知识点”融合进去。

从设计上来说，比如牛金牛，有观众感觉它像一个憨憨的斗牛犬，有一个柯基的屁股和红色的脸蛋，因此我们在设计时，不仅仅考虑美感，也有一套独特完整的设计逻辑，每一个星宿都会有自己的星图，也都会在它们身上的某个位置以图案的形式去呈现，以及当星宿被抓捕和收服时，也把星图当作是命门来设计。

对于观众来说，在感受动画的娱乐性的同时接触到星宿文化，以大银幕的形式，让观众不但能感受故事，也能感受到中华文化千年来积累的文化瑰宝的魅力。

康夫星宿作为动画卡通形象放在电影画面中进行呈现，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蕴含，大家并不了解，是很有距离感的，但是在电影中有形象化的处理后就发现它们实际是很可爱的，跟整部影片的萌感也是很符合的，并且也契合动画电影的优势和特长，以及星宿的元素能够在剧作当中发挥到补充和串联的作用，所以我非常喜欢星宿的这个设定。

问题导演在《落凡尘》中融合了牛郎织女的传统文化元素，加入火锅、奶茶等现代生活样态，搭建出灵动奇趣、烟火万象的叙事空间，坚守家的守护、家的文化，在影片中得到生动诠释和充分展现。

影片中对于打斗环节的视觉设计十分出彩，出现了很多新奇多样的特效，导演在制作时遇到了哪些挑战，最终如何解决的？

您如何将好的设计创意与技术实现方面相互协调？

钟鼎我们在创作的过程中，一直坚守的信念就是创新，也是建立在完整世界观的基础上，有一个一直贯穿下来的元素，比如金风的金针和金线，脱胎于织女形象的概念；神界和凡间也是由两块布缝合在一起，缝合的就是天幕，缝合所产生的线团是二十八星宿，这样一套的完整逻辑是很关键的。

打斗环节的特效中的沉浸感，我们在制作的过程中，无论是攻击、防御、受伤、消散等各种效果，都围绕着织布纺线的逻辑去展开的，这也需要我们的团队发挥想象力，比如说爆炸、法阵的形成、能量的释放，都要与影片的世界观结合，在特定的特效中都需要定制，像高潮打斗的段落，神君是有一个电披风去展示他的气场，这其中就涉及到很多技术环节，在三维软件中都是基于物理的解算，为了编织好这些造型，我们也是下了很多功夫，考虑三维和二维结合的方式，比如快速的效果，用三维去解算很复杂，并且不可控，所以会选择用二维去制作，在整个流程中也是一种通力合作，甚至是跨次元的，也有二维团队介入到特效制作中间来。

以及也有幕后工程，比如TD小组专门负责工具，都是我们团队的幕后英雄。

这次创作有很大挑战，我们共同努力并且完成的很好，也特此对他们表示感谢。

问题影片中声音设计是一大亮点，配乐方面，影片采用了传统乐器与现代电子音乐的结合，既有古典的韵味，又不失现代的节奏感。

音效方面，影片则通过精细的制作和逼真的模拟，使观众仿佛置身于影片所展现的世界中，增强了观影的沉浸感，配音也极其出彩，形象塑造了立体的动画IP，导演是如何找到画面与声音设计的平衡？

钟鼎对于声音的处理，我认为是三方面合一，最终服务的都是故事，服务于观众对于故事的理解和感受。

以及音乐、音效和配音综合的混音。

音乐方面，配乐老师阿鲲，他以往的配乐作品都是脍炙人口的佳作，并且我们在合作的过程中也是十分愉快。

我们交流的方式就是在现场对着画面，即兴地给出解法，也可以对创作进行直观的探讨，在音乐的选择上，特别强调情感，包括人物前后的成长路线，如开头人物带有疑问和寻觅的姿态去下凡的过程，以及到后期去寻找真相，拥抱家人，守护亲情。

因此音乐的处理也延伸到了情感浓度的表达上，以及针对玉露和母亲的主题也都匹配了相应的音乐使用，最终融汇在一起。

影片中音乐是现代和古典的融合，契合了我们创作的思维就是将传统文化以现代思维去呈现出来，也是一个创新，音乐上有非常入耳的古典旋律，也有特定环境下用爵士的感觉去演绎，混入了电子的音源符合现代人的品味。

包括中间石凯老师演绎的《寻星记》插曲，将传统的曲风元素跟rap融合在一起；以及黄霄雲在看完影片后很感动，为我们演绎了片尾曲《落凡尘》，情感浓度很高，朴实又温暖，十分贴合影片的气质。

音效方面，常规的声音是按照电影工业的需求去做。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些设计，比如说纺布、布和线结合的特效声音，都是我们做了很多研究后，进行了拟音工作，与我们合作的729声工厂十分的专业，以及配音处理也发挥得很好，配音老师的精进和他们对角色人物的深刻解读把握，像大昕老师，金风的角色并不好把握和演绎，是一个高冷的形象，前后情感发生了变化；玉露的形象也不是单纯的古灵精怪，也有内心柔软和脆弱的地方，所以人物的立体度很依赖声音的素材。

在制作环节中我们也是先完成一次配音，在结合配音素材去做动画和口型表演设计，阿杰老师作为我们的配音导演，他也是十分的投入，配音了牛金牛的“笑声”，寻求突破和创意，一定程度上给表演上启发和加分。

混音方面，在整体声音的搭配上也相对协调，王开元和王冲老师结合画面处理声音设计，配合了一些场面的无声处理，感受着影片中不同的情绪氛围，达到无声胜有声的效果。

所以整个声音设计的环节是一个综合性、具有创意性的爽感体验的过程。

问题作为青年创作者，您对于将短片毕设作品扩展成商业动画长片并上映院线，有何心得或建议想分享给更多的学生创作者们？

钟鼎作为一个老师的角度，我一直强调理想和现实的距离。

要有目标，要有毅力和期待，它们会共同影响到我们的选择，会支撑我们面临困难的韧性。

同时也要多实践，敢想敢做，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实施。

很重要的一点，这也是广州美术学院的理念传承，就是学以致用，兼顾作品的艺术性和商业性。

如果期待一部作品有更多的观众，也必须要了解和遵循商业逻辑。

在保证艺术创作、学术研究的基础之上，兼容产业发展和市场视野。

本片是关于牛郎与织女子女的原创故事，讲述牛郎织女的前因后果，整体故事很完整，人物刻画也相对鲜明，故事框架与剧情都极具中国神话文化特色，创意和想象力都不凡！

主创在每个人物中都藏了一些小心思，无论是男主金凤、女主玉露，还是妈妈织女，为了家，为了苍生，都能勇敢的站出来，挡在所有人的前面！

织女的形象一改往日传统，不仅为爱为家坚守，更为苍生坚守！

随着剧情的发展，尤其是在得知织女的真相以及兄妹相认后的部分，感人肺腑，不仅是最真挚的亲人之情，还有那人间最纯粹的大爱！

就像男主说的，感情是凡人最强大的法术！

本片的视觉效果和美术与目前国产最好的动画电影《哪吒之魔童降世》也不遑多让，体量也至少是《姜子牙》这个级别的，目前口碑也特别好，但票房成果着实有些可惜，只能说宣发真的很不理想…本片另一大特点在于将二十八星宿通过动画的形式展现了出来，尤其是牛金牛，活灵活现，特别讨喜！

最后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登场，场面一度极为壮观！

星辰璀璨，银河浩荡，这是一部关于亲情，关于回家，关于寻找自我，关于漫天星辰的故事，在如今不见星河的天空下，这个故事就像一盏星灯，照亮了我们的来路，也照进了我们的心！

愿每年七夕，大家抬首能看见牛郎织女，看见星宿灿烂！

非常优秀的国产动画电影，必须要站出来为《落凡尘》打CALL！！！

和同档期一众牛鬼蛇神比起来确实中规中矩，但绝对不是黑马。

人物塑造相当老套，情感过渡生硬不明，建模僵硬。

实在看烦了这种不得志式的反派，人物战力完全看情绪铺垫，天庭好似摆设，发号施令时仿佛九五至尊，一有困难就如同粉末渣滓。

所谓拯救苍生的悲壮，不过是维护迂腐疲软的统治阶级罢了。

让底层官员自相残杀，用绝对威律和满口道德驯化民众，废掉任一改革者，最后再插科打诨结束……实在可笑迂腐至极。

落凡尘 (2024)7.82024 / 中国大陆 / 剧情 动画 奇幻 / 钟鼎 / 李昕 刘校妤

火锅店那段节奏和用意轻灵巧极，天罗锦缎，人间灯火，庭中佳树盛如金云，星辰斑斓璨若蓝海，相衬极美。

金风和玉露相识时对话颇生尬，如果想不出恰切的对白，不如保持沉默。

绕开牛郎织女的爱情传奇是明智之举，但自从《哪吒》起，天庭政治也逐渐成为一种窠臼，灾祸往往由中高级官吏起，巧妙地维护着天庭最上层模棱的正义性，这种历史观无法再产生一个动人的故事，“牛郎-织女”的爱情结构是对于天庭政治结构的通俗化，上仙冷漠无情象征着官吏集团对民间疾苦的无察，在仙凡配的相思故事中，情感即政治的庸俗化，那么追求一个更高级的情感故事则意味着对于古代政治进一步的反思，中国神话电影并非病于要素太多，而在于综合得太少，群众对于剧情的需求呼唤着对于古代的重新审视，以一种更为广博深邃的历史主义，来照亮冰冷一元制皇权之外的其他角落，那里有着万千沉睡的种子，跃跃欲在此时此地复活。

从情节设定上看，早在2024年7月上映的《落凡尘》和后来的《哪吒之魔童闹海》有太多相似之处：主角都是半仙之子，都因为身世背负原罪，都为了实现封神以外的其他心愿而走上“收妖”“考编”之路，接下来图穷匕见，他们都发现师尊才是披着伪善外衣的恶人，自己则是从头到尾被人利用和坑害的棋子，于是奋起反抗，最终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结构化的英雄之旅都是相像的。

但是道路千万条，具体选择哪一条，又因故事主题、人物性格及价值取向而各异，两部影片就在此分道扬镳，折射出不同的光谱。

在主题方面，同样是讲述亲情，《魔童闹海》将母亲的牺牲化作激发哪吒获得主体性的养料，帮助他回答“我是谁”的根本命题；《落凡尘》则以兄妹双向寻亲为主线，让主人公在冒险旅程中逐渐感知、认同和实践“情感是凡人的法术”，展现人间真情即天地大爱的主旨。

如果说对哪吒和敖丙而言，父母之爱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助力他们获得价值观和自我认同，从而破茧重生、长大成人的一件“外挂”，那么织女之于金风、玉露，则既是身之所来，也是心之所归，一家人在一起最要紧，血脉之情本身就是被歌颂的对象。

故事发展到结局，一双儿女全盘继承了母亲的神性与力量，一个为解救苍生不惜耗尽心血、魂飞魄散，另一个在凡间重建家园，永远怀着对亲人的思念，以炽热的心感受生而为人的喜乐悲欢。

兄妹二人所做的选择不仅仅体现了他们的个人意志，更是对全家人所向往与坚守之信念的延续。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正如金梭和金线的合体赋予兄妹新生，《落凡尘》的题眼尽在“相逢”二字——人与人之间情的联结，绵延如丝，织就锦绣人间。

除了主题，决定故事走向的力量还包括人物性格。

和《魔童闹海》一样，《落凡尘》也设置了一个和主角相爱相杀的男二（虽然戏份少得可怜），且他们的表层人设与前者的双男主刚好相反，互为映衬：司牧对应非典型好人哪吒，前期一副傲慢轻狂、仗势欺人的反派嘴脸；金风与敖丙一样，性格内敛，沉静忧郁，纯纯的“好学生心态受害者”，让人完全无法想象金风可以像隔壁的哪吒一样纵情呐喊“我命由我不由天”，反之，将守序善良贯彻到底，就是他的性格底色。

在《落凡尘》的故事中，破坏现有稳定秩序的灵毕星君被定义为反派，主角对抗反派的动机主要是纠正或阻止其阴谋带来的附加效果（为母报仇，以及阻止坠毁的天幕危害人间），但并未深究导致这一切的秩序本身是善是恶，是否应当被维护。

当金风在人间看到师父香火寥落，他只会一边轻轻拂拭神牌上的积灰，一边叹息师父所遇不平，但绝无可能像灵毕星君那样，因此而试图颠覆人神对话的规则；又或者，即使已经在家人罹难现场发现了师父留下的蛛丝马迹，金风仍然将心中疑窦隐忍下来，选择接受神职，从正规途径调查当年的真相。

对规矩的默认和服从或许暴露了男主性格中软弱、保守的一面，不过，影片的价值取向并不在于宣扬与之对立的反抗精神。

“你已领受神职，一雪前耻。

岂能一时糊涂，前功尽弃。

”“你觉得，此刻我还会在意流言、在意前途吗？

你说人间香火扰了神界庄严，如果香火多的是你，受凡人崇敬的是你，你还会费尽心思筹划这一切吗？

”灵毕星君杀害金风全家，又把他推进一个巨大的骗局，带着负罪感长成一颗“棋子”，同时又放任金风调查真相，还堂而皇之地命令他杀死亲妹，似乎从未担心金风会忤逆自己。

灵毕星君傲慢到自以为是，认为对金风的掌控不容置疑，并且所有人都和他自己一样，把权位视作毕生唯一的追求。

然而，金风不仅一语道破师尊骨子里“我不好，那就谁也别想好”的猥琐和阴暗，更重要的是，他说“我根本就不在乎”，直接跳出上位者的价值体系，转而在别处确立了自己信仰的真理。

如果说在《魔童闹海》结局里，哪吒和敖丙将要面对娜拉出走之后的困境，与之相比，金风和玉露无比笃定地知道自己的所想所求。

其实，冷酷的等级秩序与温暖的爱，现实所指并非神人之别，出现在金风面前的岔路口，是很多很多人都会面临的境遇。

《落凡尘》我先是看了半部国语版，从收服火翼蛇开始又切换到了粤语版。

也许在酷似洪崖洞的七星阵镇上，用白话吆喝重庆“火锅儿”稍显违和，但自带地域文化buff的粤语，比普通话更加紧密地唤起家家户户的普通人即使历经磨难，也要认认真真生活的心理感受。

人间烟火的可爱，是金风会记得给玉露带一杯她心心念念的珍珠奶茶，是凉茶去火的祖传秘方，也是观众看到神仙也怕板儿砖时的莞尔一笑，让人倍感安心。

以上，把两部同样优秀的影片放在一起比较并非为了一分高下（虽然我个人喜欢《落凡尘》多于《魔童闹海》），它们让我想到，不管一部电影承载了多少意义，真诚地讲述一个好故事，便值得被珍视。

《落凡尘》可能是今年看前/看后“预期偏差”最大的院线片。

带着审判的心态入场，结果却发现它创意、故事和画面竟然都到了国漫一线的水平。

虽然也有些小问题，但真的瑕不掩瑜，走出了一条不同于追光的“神话改编”新路线：清爽的少年元气、纯粹的泪目动情。

电影前身在B站上有个同名短片，故事略有不同，但基础设定保留了下来。

我觉得改动很好，短片中的调皮妹妹有点闯祸的意思，将星宿图给烧了，哥哥还要给妹妹挽回。

而电影中兄妹情为主线，兄妹两人都有执念，相互理解和保护对方，这个情感的冲击力是短片所不能及的。

首先，最好的创意就是“针线活”。

这个核心创意点是串联了神话故事传说和电影本身叙事的最大功臣。

织女的身份让金梭和针线成为其身份象征，并把织女的“责任”与二十八星宿结合起来，织女是因何下界，是因拯救苍生和保护星宿，这和我们传统认知上的织女形象就有了天差地别。

以现在视角来看很有争议的牛郎织女的问题，通过女性主义被彻底翻转了过来。

织女的形象变得更加立体，她有着自己的工作和责任，是主动的选择，而非被动的束缚。

这其实已经从神话中那个被男性视角认为是“无用仙女”的形象跳脱出来了。

除了织女形象，还有一个设定是“针线”，天地是混沌的，上古大神用日月星辰之力缝合天地，天幕为布，上面的一个一个小线团就是星星，这也是星宿的力量。

我们在神话体系中往往忽视的东西，就是电影想呈现出来的，星宿的重要性。

这不是一个空中楼阁的点子，而是真正用它来呈现和处理危机，并且加入了“心弦”这个补充设定。

我们这个三维的世界，就是由一条条二维的线组成的，我们的人体也是如此。

导演在映后提及，在医学概念中，心脏其实就是由血脉线组成的，所以织女和金风最后破除危机的方式都是心弦——把自己变成线本身。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秦观和李商隐都用金风玉露写七夕，成为爱情的代名词。

电影却没有把目光局限在爱情上，而是选择将原创的落脚点放在家庭亲情，也就是下一代身上。

影片的结构其实套用了冒险公路片的成熟模版，是一个《神奇星宿在哪里》。

金风下界去收服二十八星宿。

但他的视角很有趣味，因为他出身不好（罪臣之子），没有背景，需要独自完成收服星宿的任务（kpi），才能变成神将（升阶级），不然就会一直处在最底层。

所以电影在最开始的第一幕，设置了一个很明显的对照人物，就是出身神将之后的司牧，带有很深的偏见，处处和金风作对。

此时金风的内心的执念只有替母赎罪，让自己摆脱不好的身份，堂堂正正成为神官。

虽然包含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但核心并不是亲情。

而随着正式下界，第二幕徐徐展开，加入了凡间少女小凡（妹妹）的人物线之后，金风的执念加入了不同的东西，亲情的比重开始加大。

小凡填补了“家人”的空缺，所以金风才愿意去探索当年的真相，因为这份情感让他对当年的事件有了怀疑，母亲的选择有了解释。

对师傅（神君）的反抗，其实也可以看作是“弑父”，是对真正的家庭的回归。

包括最后的心弦牺牲来缝补天幕，也是对家庭和亲情关系的守护，没有大家自然也就没有了小家。

银杏树叶在这里是明确的情感指向，妹妹小时候额头的银杏树叶，家里之前的银杏树，废墟之中风雨飘摇的新叶。

伞状的新树，是对家人的保护。

金风的执念发生改变的过程就是他对亲情/家庭这个概念重新放在心上的过程。

核心内核从亲情出发，借由金风的转变：虚假的成神是放弃与麻木，真正的成神是拥有凡心，体味情感，真正面对自己，去努力，去守护。

最后还要特意提几个印象深刻的点。

正如片名，《落凡尘》主要呈现的是凡尘，所以凡尘的代表地图七古镇就需要非常“显眼”，与死气沉沉的黑白天庭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明显的基底是重庆风格，辅助一些现代化的搞笑风格，比如海底捞、奶茶，这种风格混杂着有烟火气的画面铺陈开来，很是有趣。

另一个就是影片里用两个蒙太奇来过渡转场，都是各有特色的动画风格，用刺绣风格描绘的，难度不小也不突兀，和电影核心设定形成了和谐的联动。

自私让世界陷入战火，心弦使自己保护所爱。

“感情是凡人的法术”，心化成银杏伞，爱守护值得珍惜的人。

本着不剧透原则，不探讨剧情细节，但这部电影勾起了我遥远的回忆。

四年前我曾在广美毕业展看过他们的短片，我记得《落凡尘》那会还登上了微博和B站的热搜，这在毕设中是很少见的，自那时起，似乎就注定了它不平凡。

与最初的短片相比，电影正片已经是截然不同的故事了。

梗很新，避开了某些作品里生硬的笑点和狗血的情节。

难能可贵的是，这样一个由毕业生与教师组成的团队，竟默默准备了四年之久。

我知道动画电影有多难。

我毕业后，老师曾给我介绍过相关工作，我有幸窥见了幕后制作的冰山一角。

当画师一帧帧向我介绍他的画稿时，自认特能吃苦的我，直接放弃了这份工作。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画师去了大厂，电影至今也没上映。

衡量动画电影成功与否，票房是最直接的指标，对如果达不到预期，后续的创作之路将会异常艰难。

所以，我对《落凡尘》团队四年的坚守，敬意油然而生。

真好，这个快餐文化盛行的时代，仍有人为了心中的艺术梦想，不惜一切，默默坚持。

暑假档刚刚开始就要进入白热化阶段了柯汶利率先带着《默杀》靠暴力杀了出来开心麻花再次祭出“沈马”大招，让《抓娃娃》点映首日票房破亿还有一部动画电影票房不高，却成了暑假档黑马口碑也是从无人看好，到都在宣传都在称赞

今天小乔看的就是这部“黑马”《落凡尘》这是一个从毕业设计短篇动画延伸而成的院线电影小乔是看完电影之后去看的短片，相对于几分钟的短片改编成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大电影所以有很大的改编，但还是保留了星宿和兄妹情以及织布的元素

如果作为大学生的毕设，这个画面质感做的确实很不错但是作为院线电影，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连比例都不正常的建模动画故事内容也相对于幼稚，干瘪又老套不知道那些up主为什么在主创“卖惨”后，纷纷开始上场为它站台？

埋怨宣发，埋怨预告片，埋怨排片最后还要买一个“不撤档不卖惨”的热搜，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鼎（短片的导演）导演康夫编剧大昕 刘校妤 星潮刘淙等配音豆瓣评分：7.8分，推荐指数二点五星正在影院热映，比较适合带小孩子去看，偏幼稚

接下来内容涉及剧透，请谨慎阅读其实故事的大纲是新颖，也是改编的很有意思的我们主人公金风，是织女和牛郎的儿子虽然他的师父是战神，但是因为母亲是“罪臣”的缘故在天庭他备受欺负和排挤，连下凡收复星宿的任务都被抢

他们说织女私自下凡放走星宿，是天庭人间的罪人所以他也是罪臣之子他恨过母亲，但心里满满的都是思念和爱经常偷偷看着她的画像哭泣他要收复散落凡间的二十八星宿，弥补母亲犯下的过错，晋升为神将

这个神殿的设计是挺有意思的，规避了传统的金碧辉煌风有点偏西方的设计，简洁清冷的性冷淡风任务虽然被抢走了，但是师父还是帮忙开了后门让他和司牧一起收复星宿，给他立功的机会

在凡间收复星宿期间，他遇到一个懂奇门遁甲的小女孩负责接应和帮忙的土地，对他更是百般阻拦司牧更是一贯的趾高气昂但还是让金风拿到了卷轴，更是在女主的帮助下成功收复星宿

这小女孩真的一下子就能猜到是男主的妹妹比如，为什么一介凡人她能进入神仙的休息室更因为男主有一个小妹的这个事，三番四次的出现加上女主说她的妈妈是仙女，她要上天上找妈妈

前半段主要是讲收复星宿但这段时间里他们肆无忌惮的收复它们，一点都没有顾忌周边的百姓收复尾火虎的时候把偌大的火锅店砸的乱七八糟收复翼火蛇时更差点让村子覆灭这样子设计，是不是告诉我们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压根就瞧不上凡人就像司牧瞧不上凡人的食物

可就是前期这样的设定，在最后却都在尽心尽力的保护这些凡人毫无转折点的转变了性格特征在天幕被毁后，天地分离其他的神都回到了天上司牧却在用尽全力守护百姓金风更是用心脉修复天幕，最后人身俱灭

猝不及防的反转不止是性格上，连两位主角的战斗力也是怎么瞬间就能如此厉害，既然如此那织女怎么就打不过了？

小女孩果不其然就是妹妹，叫玉露小乔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满脑子都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最后二十分钟转折很突然虽然和整体显得割裂，但是打戏做的真不错热血又干净整体来说故事通俗易懂，不乏老旧但对于织女牛郎的改编还是不错的，也比较符合当代的独立女性但是他们之间的爱情一句没提多次出现的“感情是凡人的法术”，可是电影里完全就没有凡人的任何剧情

小乔那一场没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小孩子有人在看小说，有人中途离场，大抵原因还是太幼稚不适合成人看前半部分真的很幼稚，但是最后那一段对于小孩子来说又有点难懂整体来说还是比较简单，前期的剧情既没有笑点，打戏也没看点总之这就是一部普通的动漫电影，甚至略显粗糙编剧的能力真的是差

厉害的不是电影，而是宣发愣是把它推上了神坛鉴定结果：就是普通老旧的建模动画，不要被舆论骗了。

看图片猜电影无奖竞猜游戏开始了下面图片出自哪部电影或者电视剧

说来也巧，《落凡尘》是一部观看前我就了解的片子，因为它的前身（一支广州美院师生在B站上传的毕业短片）4年前大火的时候我就看过，那支短片的背景就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结果，这成了《落凡尘》长片从娘胎里就带的舆论风险：因为牛织这个IP不像悟空、哪吒那样，有明确的“反抗威权/反抗命运”的主题，它很复杂。

尤其现时流传最广的版本里有个设定：牛郎是偷看到织女洗澡，然后抢了她的衣服，逼她就范，俩人才成了两口子——换句话说，这故事是有点低俗的。

不出意外，社交媒体上讨论片子的不多，骂故事原型的倒不少：“原版故事实在没法接受”、“不要美化这个故事！

这不是爱情”、“男主不就是偷衣服的流氓吗？

”……

我不得不说，这就是典型的新时代愚昧。

只要稍微搜索一下，就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本来就有N多种版本：最早可追溯到先秦《诗经》，那里他俩根本就是俩星星，不是人。

后来经汉、三国、晋、南朝、唐、宋、明、清直至民国历朝文人的加工变化，牛郎才逐渐由星星变仙，再由仙变人，俩人的关系从青梅竹马到玉帝指婚、再到自由恋爱、破镜重圆、最后才变成了“偷衣逼亲”。

而牛郎偷织女衣服逼她就范的这个段子，根本就是清末民初，写戏文的人为了迎合市井低俗口味故意加的，甚至“偷衣逼亲”这个段子本身都是抄来的，它只不过是全世界都有的“天鹅处女”（Swan Maiden Tale）故事的变体。

无他，唯流量尔！

所以问题来了：你所讨厌的原版，到底是原的哪个版？

难不成你觉得偷窥+恋物癖，就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了？

这故事就能列进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了？

荒唐！

废话这么多就是想说，牛郎织女故事本身就不固定，它就是一个通用模版，一个插件，它可以被嫁接到任何当下你想要的主题上面。

而《落凡尘》，就是一次最新的尝试。

为啥这么说？

因为在片子里，这个故事又和之前所有版本完全不同了：这次织女不是被诱骗或强迫，也不是贪恋情欲，而是为了一个理想主义目标主动“落凡尘”的。

片中有一段回忆明白交代了，大反派（抱歉名字记不住）因为战功不被人间颂扬，嫉妒心起，企图用28星宿之力断绝人间和天庭的联络，织女不愿天地隔绝，所以偷走了28星宿，遭到反派的雷电攻击，才坠落凡间，而出手搭救织女的，就是凡人牛郎。

最后这段患难鸳鸯还是被反派以雷电劈死，只留下一儿一女流落人间。

片子从这里讲起，后面可以简单概括为：长大后的这对儿女，一起去探寻父母遭遇的真相，并重新相认。

看出来了吗？

这才是导演心目中的“牛郎织女故事”。

它不是一个偷窥狂的畸恋、也不是俗套的破镜重圆、更不是充满封建色彩的指婚，而是一个女人为了心中大义，与爱人一起反抗威权力量的故事，它是一个女人主动选择自己命运的故事。

换句话说，它很现代，甚至只属于当下。

我为什么很欣赏这一版牛郎织女？

是因为织女的根本动机是为了保存天庭与人间的联系，换种现代的说法，是为了弥合阶级鸿沟（请允许我过度解读一下）。

片中随处可见天庭与人间的距离感：天庭画风清冷庄严，人间气氛随性散漫；天庭众神的眼里，“凡人狡诈，人间全是危险”，而凡人眼里，神仙傲慢、不近人情。

但是至少至少，有天幕这个媒介在，凡人和神仙依然还有沟通的渠道，凡人的祈愿依然可以到达天庭，而神仙，也要念几分人间的疾苦。

天地本就同源，如今就算天地不能合一，但至少藕断丝连，这难道不是冷漠的现实中，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吗？

织女的行动，乃至她和牛郎的爱情本身，恰恰就是这种“神人藕断丝连”的象征。

或者说，织女是一个同时兼备神性和人性的角色。

从性别角度讲，狂妄的男性永远想着征服、践踏、割裂，而情感丰富的女性，则愿意牺牲自己，换取弥合、共处、连接。

这么看，这片子甚至可以说是女性主义。

谈到这里，我想回到片子的核心：情。

情贯穿了片子始终，或者说，情是推动所有情节前进的根本力量：牛郎织女的爱情是故事的缘起；金风玉露的相认是故事的转折；而来自父母的爱，则是兄妹最终战胜反派的力量来源。

有多少人，是在最后大战前那段闪回里，看完了这个破碎的家曾经美好的时光，而止不住落泪的？

就像片子里的那句台词：“感情是凡人的法术，但凡人的法术，也拥有力量”作为新手导演的处女作，《落凡尘》一定是有瑕疵的，但要看到它的进步性：首先是敢去重塑一个流传两千年的故事，敢跳脱框架，塑造一个主动选择的织女；其次是敢从头搭建一个世界观，以“织布”作为天地的基本架构；最难得的，是在颇为复杂的故事里，能抓住“情”这个核心，不走样，能感人，这很难得。

再回想，“情”这个点，不恰恰就是牛郎织女能流传两千多年的原因吗？

不管哪个时代的人出于自己的心机给它套上什么外壳（甚至现在七夕成了商家的促销手段），它内核里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种对于浪漫的坚定从来没变过，一直在感动着不能相守的中国恋人们。

那么，2024年的电影，让这个故事再往前走了一步，又有什么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