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nnihilator全文约4100字 阅读需要10分钟 作为电影营销学的最新的成功案例,《怪物》身上贴满了鼎鼎大名:导演是枝裕和,音乐坂本龙一(刚刚去世,更添一份“遗作”之噱头),演员安藤樱……但无论如何炫耀卡司之华丽,这头电影怪物都只有一位造物主:坂元裕二,精明的编剧,邪恶的故事制造机。
自特吕弗那篇惊世骇俗的文章以来,世界范围内的艺术电影已逐渐习惯于将导演视为其创作程序的绝对中心,几乎让作者论固化为了另一种体制;然而如今,我们却看到了“优质电影”的还魂,剧本夺回了绝对的控制权,电影中的一切再次被情节所挟持。
《怪物》是一部可怕的编剧-电影,换言之,一部除了自作聪明的情节之外一无所有的电影。
怪物 (2023)在一个平凡的家庭剧式开场中,单身母亲早织带着儿子凑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但很快,种种异常迹象让早织开始怀疑凑在学校遭受了暴力,愤怒的她找到学校领导进行对峙。
当电影进行到三分之一处时,视角忽然发生了转换;这一次,叙事的主人公变成了凑的老师,虽然他在此前部分中被早织指控对凑使用体罚,但他的视角证明了他的清白,反而是凑自己有着霸凌其同班同学依里的嫌疑。
于是,一道机关重重的“罗生门”摆在了我们眼前;但与黑泽明的那部经典之作不同的是,在这里,彼此矛盾的叙述版本没有令案情变得更为扑朔迷离,而是前仆后继、互为补充地将其逐渐推向一个极为简单的真相。
怪物 (2023)影片来到第三部分,我们看到了凑和依里视角下的事件,一切都明晰起来,而前两部分抛出的那些颇具迷惑性的线索,也被一一强加了令人大跌眼镜的“解释”:凑丢失的鞋是借给了依里;水杯里的泥沙是为了灭火;凑在教室摔砸东西是为依里打抱不平……进一步说,《罗生门》与《怪物》在结构上看似相同,实则互为镜像:对于前者,每一份新供词都推翻了上一个证人的绝对清白,直到所有人物都成为嫌疑人;而对于后者,每一个新的视角都洗刷了其叙述主体的嫌疑,直到所有人物都成为无辜者。
相应地,从信息论的角度看,《罗生门》的叙事是一次熵增,在互相否定的结构的作用下,原本确凿的事实开始分裂出更多的可能性;而《怪物》则是一次熵减,随着事件从不同角度被补全,所有的可能性旁支都被依次剪除,直至收束于那唯一指定的真相,尽管这真相是一切猜想中最经不起推敲的那一个。
羅生門 (1950)是否可以这样说:存在两种悬疑电影,一种致力于制造悬念,一种致力于消灭悬念?
前一种悬疑电影以悬念本身作为电影的目标,而悬念在此表现为一种电影中所有信息都必须服从的“不确定性原理”,它构成了叙事的引力,结构的张力,文本单义性的反作用力;而后一种悬疑电影追求的与其说是悬念,不如说仅仅是悬念的答案,因此,悬念在此不过是一道待解的题,其被设计出来就是为了被解决,留下一个足够意料之外的正确答案和一篇足够曲折的解题过程。
最好的悬疑电影总是前一种;它们不屑于预设一个惊人的真相,也无惧于编织一个永恒的谜,因为它们深知迷宫的魔力在于歧路而不是出口。
在这一类型中,大卫·芬奇的《十二宫》和范霍文的《圣母》是电影领域的典范,而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竹林中》——黑泽明那部电影的原作之一——是文学中的楷模:真相的多义性和不确定性是警探和法官的死敌,也是电影与文学的神秘养料。
与之相比,后一种悬疑电影完全是编剧独裁的王国,其中一切都早已被预先写就,只是尚未等到被揭露的时候;这些电影——包括芬奇和范霍文最拙劣的作品——从未拥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未知,至多是利用剧本与观众的信息差来兜售“真相大白”快感的延迟满足。
Zodiac (2007)黑泽明取《竹林中》之骨,却填入芥川另一部短篇小说《罗生门》之肉,并借后者“生存的残酷”的主题填补了前者原本留白的真相,这已是一位道德家兼娱乐家为了表意清晰的便利而向单义性和确定性的投降;而在其不合格的模仿者《怪物》中,这一原本为多义而生的文本结构更是彻底坍缩为了一个单一的叙事诡计:前两部分的可能性只是掩饰第三部分的确定性而刻意制造的烟幕;而第三部分的所谓“真相”又是如此白痴一般地简陋和难以成立,以至于再迟钝的观众也会醒悟过来,之所以无论多么逼真的证据(体罚、校园欺凌…)可以被随意地证伪,正是因为这场精心设计的骗局的最终解释权来自且仅来自电影的编剧。
在最好的悬疑电影中,观众是在纷繁的线索之间自由调查的侦探;在最差的悬疑电影中,观众是一场事先内定的法庭上被牵着鼻子走的陪审员——《怪物》属于哪一种,不言自明。
怪物 (2023)我已经可以想象有人会做如下辩解:《怪物》并没有成为一部好的悬疑电影的义务;它对社会议题的呈现是非常有意义的,可以使人原谅它自身形式的羸弱……然而,编剧的暴政总是双向的,在电影内与电影外同时发生:如果说对观众的欺骗使《怪物》成为一部拙劣的悬疑电影,那么对人物的操纵则无疑使之成为一部恶劣的“现实主义”电影。
关于现实主义写作中暗藏的暴力性,我已在《达内兄弟电影中的人物》和《洪常秀笔记Ⅱ》中以一些亚洲作者为例说明过,但坂元裕二的情况要更为特殊一些:与李沧东和洪常秀的早期作品中那些刻意塑造的丑恶人物不同的是,《怪物》中的主人公们都成功摆脱了恶的嫌疑,而被证明是遭到了误解的、无辜且无能为力的“善良之人”。
然而,如果人物的言行总是受编剧反复摆布,以便以最单义的方式展现出编剧想要其展示的形象,那么这形象是善、是恶,或者在善恶之间横跳,又有什么分别?
都是没有立体内在的扁平空壳。
就像多米尼克在《金发梦露》——去年最无耻的电影之一——中将作为一个复杂多义的历史人物的梦露生生分裂为产业顶端明星和体制底层受害者这组粗暴的对立二元一样,在《怪物》的逻辑中,人物如果不是令人咬牙切齿的加害者(第一部分的老师),那就必须是遭受无端污蔑的受害者(第二部分的老师),其身份随情节需要而被任意地定义和翻转。
Blonde (2022)通过为他的每一个人物提供一次虚伪的无罪辩护,坂元裕二实际上拒绝承认人性在善恶的二分之外有着更深刻的复杂性:单身母亲除了对孩子百般呵护之外,难道不可能因自私而在某些方面有所欠缺和疏忽吗?
老师很清白,没有对学生使用肢体暴力,但难道就不可能在某些时候使用了言语暴力吗?
校长让丈夫顶罪——这一背景本可以让这个人物变得真正多义和有深度——难道就必须是什么“为了学校”吗?
不妨说得再尖锐一些:两个被孤独和性取向困扰已久的男孩,难道不可能真的虐待小动物吗(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看到了多少这样的例子)?
如果猫咪真的是他们杀死的、如果火灾中有人伤亡了,难道凑和依里就立刻从惹人同情的完美受害者变成了死不足惜的恶人了吗?
难道他们身为孩童,就一定必须是善良而清澈的,就一定要表现出某种极其刻板的“纯真性”,嘴里念叨着什么宇宙终结之类的故作幼稚的幻想——尽管他们早已到了会使用手机互相打电话的年纪?
怪物 (2023)这里暴露出的另一个问题是:《怪物》拼命地洗白它的每一个人物,以此将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归结于“体制和结构”,但却忽略了,如果没有每一个具体的个体的恶,那么体制和结构的恶也将是宽泛的、难以谈论的。
这就是为什么电影中那些真正的施暴者们——依里的父亲(一个说着“我家孩子可是个怪物哦”之类故作神秘语句的怪人)、同学(动画中常见那种肤浅的霸凌者形象)——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并且总是面目模糊:他们不是真正的人物,而更像是被牺牲的弃子,代替主人公们承担着恶的功能和罪责,以便让坂元裕二的洗白之计可以顺理成章地、没有道德负担地完成。
在电影的终点,我们松了一口气:啊,主人公们果然都是清白的!
这样的结论很轻松,但它真的现实吗?
怪物 (2023)面对原生家庭、校园暴力、同性恋等议题,《怪物》将暴力和偏见转换成一个抽象的对立面,以便让观众所代入完全纯洁、善良和无辜的主人公们,这可以十分有效地煽起情绪;但是,只敢躲在道德安全区中讨好自己的受众市场的作品,注定是懦弱的。
另一方面,在达内兄弟最好的、真正勇敢的那些作品中,主人公从来不会在道德上毫无瑕疵,他们可能是惯偷,是杀人者,是背刺朋友之人,是恩将仇报的顽童,是卖掉自己亲生孩子的父亲,但也正因此,他们的存在变得深刻和醒目。
一部真正负责的现实主义电影需要无法被简单定义——尤其是无法被简单的善恶二元论所界定——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不一定会(也不需要)引发我们的同情,但一定会引起我们的反思。
Rosetta (1999)《罗生门》忧心忡忡地提醒我们,人们可能会为了生存和利益而扭曲真相;而《怪物》却信誓旦旦地向我们保证,真相很简单:没有一个人是怪物,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既然如此,那么是谁导致了这场误会呢?
是谁故意将人物引进互相猜忌的陷阱之中的呢?
当人物们在这场“误会”中互相伤害之时,又是谁在一旁冷笑?
是坂元裕二自己,他是《怪物》的编剧,也是片中的“怪物”的“编剧”——在他的词典里,编剧恐怕与杜撰者或骗子有相同的含义。
作为一个善于追逐热点和回避痛点的故事二道贩子,坂元裕二比童话故事中短视的羊倌更为精明,在屡次大喊“怪物要来了!
”(那首愚蠢的童谣在片中反复出现,渲染着廉价的悬疑氛围)以吸引观众目光之后,他搬出了隐喻和煽情这两大编剧利器,成功让观众原谅了他此前一切虚张声势的写作:原来“怪物”是隐喻对边缘群体的歧视,太有深度了!
小男孩们在梦境般的雨后草地上Cosplay《沙罗双树》的奔跑,太感人了!
真是有人文关怀的好电影呀。
到头来,所有这些人物,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情感,都只是给一个空洞的日式鸡汤设问句凑数用的无意义字符——戛纳最佳剧本奖,恭喜。
怪物 (2023)请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是要贬编剧而褒导演——对于这一最为传统的作者论观点,当代电影已经贡献了太多反例:利纳斯《非凡的故事》的片名就已经暗示了其在故事层面的追求;而今年的另一部亚洲电影《不虚此行》,一部真正关注人物的现实主义电影,也来自一位编剧-导演的手笔……在这些致力于讲故事的杰作面前,《怪物》甚至配不上自己的片名,因为一头丑陋的弗兰肯斯坦至少拥有生命,而坂元裕二创造的只是一具剧本-尸体;这并不是因为他将故事置于首位(真正“和故事站在一起”的作者,例如刘伽茵,永远不会像他这样精于计算),而在于他在无数种书写故事的方式中选择了那最狭隘的一种。
事实上,不仅是编剧,所有虚构作者都必将面对这一选择:是创造一个完全预设的、由创作者的意志主宰的傀儡戏舞台,还是一个充满偶然与未知的、向人物和观众的主体性全然敞开的世界?
评分表
我喜欢坂元。
但他实在不擅长悬疑。
《四重奏》的悬疑很失败,这部戏的悬疑同样糟糕。
除了过于刻意生硬之外,许多为了营造悬念而特意放置的“钩子”最后根本没钩上,或者说钩得非常勉强,沦为失败的故弄玄虚。
但他写人与人的感情和一些微妙的心理动因还是很厉害的。
这部戏里有几个这方面钩子我很喜欢:很多人觉得瑛太(保利)没惹任何人,为何会这么惨?
其实瑛太不自知地惹了挺多人:1.安藤樱(早织)第一次听到瑛太体罚学生的故事就立刻照单全收(明明她儿子当时的行为和说辞是比较奇怪可疑的),而且她全程认定瑛太一定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这里面有个微妙的原因:她之前无意中听说瑛太去风俗场所找风俗女子。
而她自己的丈夫是在和艳丽女子搞不伦之恋的过程中意外死掉的。
她对丈夫的怨恨因为丈夫的死亡而无处安放(前面有她带儿子给死去的丈夫过生日等情节,说明她明面上选择了原谅与怀念),于是这怨恨非常自然地转移到了瑛太这种男人身上。
她对瑛太是有微妙的敌意的。
2.麦野为了不说出自己和星川的友谊(甚至根本没有人正式怀疑他们的感情超越了友谊)就把一个总体善良无过错的老师害成这样,表面看来或许有点过。
但这里面也有个微妙的原因:瑛太作为一个太缺乏敏感度的直男多次对麦野进行“你要像个男人”的说教,包括叠罗汉时“这样就掉下来了也太不像个男人了吧”,包括劝麦野和星川和好时“来,你们两个像男人一样握个手吧”。
瑛太主观上并无恶意,但这种发言听在因性取向而恐慌的麦野耳中是极其刺耳的。
麦野对瑛太也是有微妙的敌意的,所以他选择任瑛太(大体上)无辜受害。
因为同样的原因,安藤樱说“我答应爸爸一定要坚持到你结婚,你有个普通正常的家庭就好”在麦野耳中也是极其刺耳的话。
所以话说到这里他突然看似过激地跳车了。
另一个看似突兀的点是:瑛太对赤裸裸的集体霸凌丝毫未察觉,却又敏感到能在作文里看出藏头诗。
这看似矛盾,但其实前面也做了铺垫:他一方面是个接近自闭症谱系的人,对他人的感情和反应很不敏感(从和女友的相处等可以看出),属于不懂察言观色、常会错意的那类尴尬人;另一方面他却很喜欢和善于找印刷文字里的错误,所以藏头诗恰好落在他的特长领域里。
麦野说父亲死时其实在搞不伦之恋,他特别提到“那个女人穿着俗气的连衣裙”。
他描述这个细节显然带着一种嫌恶到犯恶心的情绪,这种情绪表面好像指向厌女(小三穿着难看的裙子),其实我觉得更多是指向“满世界的直男们的恶劣行为”。
他的父亲搞不伦之恋。
星川的父亲流连风俗场所。
瑛太也流连风俗场所,并且上床不想戴套(尽管后一点麦野不知道)。
但他们即便如此也被宽容和原谅(安藤樱明显原谅了丈夫),可以明晃晃地亮出来不要紧(瑛太受到了轻微的嘲讽,但同事可以轻松拿这个打趣也意味着这是可以拿出来说且大体上被接受的)。
麦野说“那个女人穿着俗气的连衣裙”时的厌恶之情和星川烧酒吧差不多是同一种愤恨:为什么那些可以光明正大地放在太阳底下,两个孩子的朦胧同性爱却只能躲在幽森的末日基地里?
那些直男,和我们,究竟谁才是怪物?
本文涉及完全剧透,阅读前还请注意。
本文字数大约26000字,大家可以选择感兴趣的部分阅读。
最近《怪物》上线流媒体,借着这个机会修订一下文章。
之前的文章在每次参加导演座谈场后进行各种补充,内容比较杂乱,本次修订为了易读性进行调整。
最近文章阅读量大幅增加,首先非常感谢大家~不过为了避免误会还是稍稍提一下,本篇文章不算影评,只是笔者太喜欢这部电影所以去从各个角度整理分析了影片相关内容。
如果能某种程度上起到一个非官方guide book的作用就再好不过了~观影记录:6.3一刷、6.7二刷、6.14导演座谈场三刷。
【6.27追记】六刷导演teach-in场次悄咪咪多提一句,是枝导演本人也真的好温柔啊,遥想当年看《奇迹》的时候,真的被他的温柔之心、笔下孩子们的纯真愿景温暖感动。
另外关于两个主角(麦野湊、星川依里)在文章的不断增补中渐渐修改为以名字称呼(湊、依里),不过还有部分没有统一起来的地方(麦野、星川),还请见谅。
在文章中提到的重生/转世/转生等说法都是一个意思(生まれ変わる),在不同语境中采取了更流畅的翻译,还请理解。
【7.11追记】补充7.6七刷是枝导演teach-in场次【7.27追记】前一阵子八刷,7.23九刷是枝导演最后一场teach-in,这场湊的演员(黑川想矢)也到场,整理内容放到文章最后。
十刷、十一刷也在之后完成。
(部分周边:小海报、电影小说、坂元剧本、场刊、坂本龙一OST的CD)目录1.前言2.三幕完整时间线整理(适当增补小说细节)3.九刷注意到的细节汇总(随时补充)4.解答剧情相关问题①二人的关系 ②关于结局 ③作文写了什么 ④是不是校长把孙女撞倒的 ⑤是不是依里放的火 ⑥为什么要剪头发 ⑦怪物究竟指什么 ⑧两人究竟渴望转生吗?
5.导演teach-in场次(笔者去了四场)第一场(池袋):一些幕后分享第二场(新宿):①结局二人活下去了吗 ②二人的服装色调 ③坂本龙一的音乐 ④导演最喜欢的场景 ⑤关于导演拍摄儿童视角电影 ⑥关于三幕转换 ⑦关于美青(坐在湊旁边的女生) ⑧一些有趣幕后 ⑨关于海报的回眸(重要) ⑩校长相关问题:为什么绊倒小女孩、为什么探望丈夫时提到零食小偷、如何理解她向湊说的话、导演是否认为校长为了学校“牺牲”保利是正确的吗第三场(六本木):①依里之后的转学问题解决了吗 ②为什么湊要说谎 ③小演员的出色表现导演是如何指导/关于这次拍摄和以往的不同 ④导演最喜欢的角色 ⑤关于导演自己 ⑥选角的时候是否将变声纳入考虑第四场(日比谷):这场湊的演员(黑川想矢)也到场。
1.湊最后骑车是去哪?
美青真的看见湊玩猫了吗 2.班里黑板上的标语是谁想的 3.饰演湊的时候注意了什么呢 4.《银河铁道之夜》相关 5.依里有没有发育障碍呢 6.黑川君和柊木君有什么回忆可以分享吗 7. 为什么电车上玩怪物游戏时要说:“我是星川依里君”呢 8.黑川君最想让大家看的场景 9.两人最喜欢的台词 10.黑川君和田中裕子对戏紧张吗 11.感觉最艰难的一场戏是什么呢 12.黑川君如何向同龄人推荐这部作品呢 13.关于二人之间的情感导演是如何进行“演技指导”的呢 14.黑川君想成为什么样的“杯子”呢 15.黑川君通过参演这部电影关于LGBTQ有了什么新的认识吗6.结语前言非常喜欢是枝裕和导演,观看他的作品时总感觉被缓缓注入一种细腻的、难以名状的叙事能量,在影片最后爆发开来,后劲十足。
本片安藤樱和两个小演员的演技非常好,安藤樱的情绪处理,非常精准,真的佩服。
另外结局给人带来的情感高光,特别在坂本龙一先生的音乐下更加触动心弦。
影片中很很多隐晦的、很“轻”的、也许是刻意回避的表达,其实在它的电影小说中都相对直接、明确地写了下来。
关于电影小说:本作品并不是改编自小说,而是基于是坂元裕二的原创剧本拍摄。
《怪物》的电影小说更像是配合宣传期基于影片和剧本写作而成 ,由佐野晶代笔。
小说有着些许独有的情节、细节与心理描写。
推测这些描写可能参考了导演、编剧的意见,或者有其它参考材料。
(也或者是小说作者自己的理解?
)比如说描写小男主麦野湊的性格是那种不愿参加欺凌,也不愿看到其它人被欺凌的孩子(与后面两人之间学校发生的事情相呼应,能做到的、想去做的因为周围环境影响没能做到的)还有母亲和儿子同龄人的母亲们一起聊天发现开始进入青春期的孩子都不愿意和单独和母亲一起出门,渐渐疏远(湊在一年前四年级的时候提出要自己睡);以及湊的班级构成,和一些背景描写(所以说一开始剪头发时母亲立马想到了会不会是被蒲田欺凌了);另外这天回家发现湊在洗澡母亲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湊是不催促不会自己主动去洗澡的孩子;湊出门很久都不说「行ってきます」(我出门啦)等等。
不过目前本文主要展开讨论两个小主角相关的内容、还有校园欺凌、单亲家庭、家庭暴力、被冤枉的老师(关于日本教员的相关社会问题)等很多角度都可以深入展开,待之后有时间慢慢补充。
不过这篇文章最多只是笔者作为普通观众的一些感想,不能算得上影评。
还请大家多多讨论、指正,非常感谢~另外把6.3上映第二天一刷后的最初感受贴出来给自己留个纪念:好哭了。
导演也许有意突破以前作品的一贯风格,第二幕开始便开始有趣起来。
那些隐喻、意象,朦胧的、缓缓流动的情绪结局又回归是枝裕和式的核心,无尽触动。
虽然有时是枝式的细腻表达可能太“轻”与隐晦了,但令人感触颇深。
(有几个镜头真的要看哭)三幕完整时间线前言三幕的时间线并不是同一进度进行的,比如我们第一幕看到的跳车就是第三幕中后期的事情,某种程度上增加了一种悬疑感,使用涌现式揭秘方式为观众缓缓注于“叙事能量”,在结局达到一个情感高光。
不过笔者并非在写影评,前面写的没有任何专业术语,只是作为一个普通观众做出分享~相较于坂元原剧本,影片修改了部分时间线,经确认,理论上影片本身只用了一处插叙(被关洗手间事件)、其它事件都是线性的叙事。
另外关于“校长绊倒小女孩”“保利老师家访”“湊去找依里”都把原剧本的时间线提前了。
关于近况报告,其实是不同时间线的两个场景,但导演应该是有意造成是一个时间线的假象,形成一个给人情感冲击的对照(此处小说反而把时间线理解错了)综上1.电影和原剧本相比,有时间线的调整2.小说基于电影改编,电影里没有拍摄的(或删去的)情节小说也没有放入,倒是小说有着些许独有的情节、细节与心理描写。
推测这些描写可能参考了导演编剧的意见,或者有其它参考材料。
絮絮叨叨很多非常抱歉,下面正式开始全剧情梳理。
第一幕(母亲视角)车站前大楼发生火灾,湊到阳台和母亲一起远眺,初次提及猪脑→交代母亲在洗衣店的工作→母亲回家发现湊莫名剪了头发→又一天母亲回家发现湊少了一只运动鞋(小说补充:但是湊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明朗。
第三幕我们知道这天湊和依里放学在一起玩,并把一只鞋借给依里)→母亲让湊给父亲做近况报告(借用这个机会想了解最近湊的异常状况,比如剪头发、丢鞋)→第二天起床发现湊的水杯里是脏水和石子(第三幕我们知道这是为了浇灭猫的尸体)→(小说补充)母亲半夜发现湊在房间里做手工很晚都没睡,眼中闪烁着光芒,对应第三幕装饰废弃电车→母亲回家发现湊不在家中,脏衣篮中有湊沾满颜料的体操服(对应两人打架事件,此处为小说补充),后来打电话得知湊的方向,去铁路废线旧地找湊→车上对话,发现湊耳朵包扎,讲了一些关于和父亲的约束的话,湊跳车→去医院做CT,湊对过程、结果都非常不安,之后情绪激动把饮料丢掉地上(小说补充:湊从来不是乱暴的孩子,甚至也看不下去乱暴的场面,这样失控是第一次)坦白被保利老师说是猪脑(PS这幕长镜头真的调度出彩,安藤樱和小演员神演技,教授配乐出来真的要哭了)→母亲第一次去学校,校长先接待,三个老师后来接待表示校长最近孙女刚去世,不适合再接待了,学校说会调查,母亲回家→母亲第二次去学校,想了解调查结果,但没得到一切细节。
保利老师按照排练好的内容道歉,被几个人拒绝式的生硬地鞠躬谢罪,只得回家→在超市发现校长故意绊倒小朋友→母亲出去买油,出门前发现湊要捡橡皮,回来后发现湊还是保持一个动作(小说补充:母亲后来在网上查到如果受到了巨大的情感冲击与动摇会发生这种情况)→母亲第三次去学校,看见保利老师和湊同班同学走向学校后院,面谈时发火。
突然一个老师进来,母亲意识到保利可能想说什么遂走出面谈室,发现保利,被保利告知湊在欺负一个叫星川依里的同学,还可能持有凶器→(小说补充背景:湊说去文具店买下东西很快就回来,(第三幕我们知道是湊去找依里被其父亲拒之门外),湊回到家心情非常失落,在楼上有乱丢东西的声音),接着电影场景母亲上楼发现湊在自己房间门前挂着“不要进来”的牌子,进去发现湊靠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在湊的包里发现点火机(第三幕我们知道是烧猫的尸体时从依里手中抢来)(更新:这里离烧猫稍微隔了几天,所以母亲也不是从书包里发现点火机的,而是从旁边的袋子)→母亲去依里家,发现了湊丢的一只鞋,依里给湊写慰问信的时候(这几天母亲以感冒为由让湊在家里休息)发现依里会把字左右写反,身上有火伤,疑似受到霸凌→母亲第四次去学校请依里作证,依里说谎(说保利老师对湊实施暴力)(但没被湊欺负是事实,保利老师误解了,此时想否认依里的说法)→母亲第五次去学校,参加致歉的说明会,保利老师辞职→母亲第六次去学校,接到通知说是湊从楼梯上摔下来,后来以为湊跳楼时候听到吹奏声,后来找到湊说是去洗手间了→台风来的前日晚上母亲去湊的房间被喊住,湊说了父亲的梦中传话(いつもありがとう、大好きだよ/一直以来很感谢,最喜欢(你)了),提及转生时自己会成为什么→台风当日母亲醒来发现家里没人,听到外面保利老师大喊,第一幕结束。
第二幕(保利老师视角)发生火灾,保利发现几个学生也在现场让他们赶紧回家→和女友回到家中,提到有颠覆病的鱼(暗示了保利老师之后的经历)→去学校,在校门前上坡处发现依里摔倒(小说补充保利老师看到了疑似推倒依里的几个学生,其中有湊)→作文课读自己写过的作文,无人反应→和女性年轻教师上楼聊天的时候听到教师里杂乱的声音,跑去教室发现湊暴走,想要控制他时不小心碰到了湊的鼻子,湊鼻血滴到地上→在操场做組体操(叠罗汉),此时我们能看到湊在最下面一排,上面踩着他的是依里(细节:这个和剪头发发生在同一天,也是影片开始的场景,母亲递给湊忘带的水杯,说組体操加油)(更正:这可能就是随机一天,因为一般不止练习一天)→去教室发现两人打架(电影里第二幕没放入这个场景,这里为了理顺时间线补充一下,即摘核桃在前一天,两人打架/跳车/做CT发生在同一天)→被几个老师堵在资料室,说湊的母亲来学校抗议了,保利老师想要解释误会被拒绝(关于单亲家庭,如果把责任归到孩子身上会点燃家长怒火,闹到教育委员会非常麻烦等等)→关于事件的调查,校长表示事实是什么样不重要→排练道歉场景,校长刻意把她和孙女的照片朝向家长座位→保利晚上在教员室和年轻女教师聊天,得知实际开车撞倒校长孙女的可能是校长本人的八卦→在教室发现依里没穿鞋,上靴(室内用鞋子)被藏起来了→去依里家家访,又在此处听到了“猪脑”非常震惊(之前被湊母亲表示自己对湊说过这话)贴一下这里台词(印象中),太难受了「ダメダメ。
あれはね、化け物ですよ。
頭の中に、人間じゃなくて、豚の脳が入ってるの。
だがらね、私は、あれを人間に戻してやろうと思ってる。
」→发现依里被锁在洗手间隔间内,看见了湊,认为他又在欺负依里(这里时间线可以理解为插叙)→被湊同班女生带到学校后院看猫的尸体,说湊之前玩猫(这里台词很重要不是说猫【と】遊んでいる(和猫玩)而是猫【で】遊んでいる(用猫玩/玩猫))【6.27补充:这里可能会觉得有时间线混乱,理解成这里的猫和之前湊和依里烧的不是一只就可以了(按照剧本时间线)】【再度补充:确实这里也没给到猫的镜头】→依里作证时候说谎,保利心里崩溃,出去拦着那个女生请她帮忙作证湊杀猫,被另一个老师按在墙上→给五年级学生全员做问卷调查,很多学生撒谎选“是”,也有很多把“否”改成“是”的学生→参加说明会道歉,进场前向校长说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校长也表示同意,保利质疑为何当初要那样做,校长说保利老师可以保护学校(小说补充:保利道歉前沉默的时间其实是在想究竟是要自己把真实情况说出来,还是按照排练时的稿子发表)→保利打包东西回家时在校门口遇到了校长,质问她是不是其实才是撞到孙女的人,未得到回应→晚上和女友回家时被采访偷拍,女友走了(细节:保利手上拿着最近刚给女友买的东西,知道女友是刻意没拿,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家门口被人放猪脑→(小说补充: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但最不明白的是湊和依里为什么要说谎)遂去学校找两人,遇到湊追到楼上,问湊自己什么也没对他做吧,得到湊肯定的回应。
本来心里的一个结已经打开,但是湊逃跑的时候摔倒,听到其他学生说是湊是被自己推倒的(注意隐隐约约听到的台词:保利先生に突き落とされた)遂崩溃,感觉怎么都洗不清了,决定跳楼→跳楼时听到吹奏声音,放弃跳楼(小说补充:为什么听到笛声就放弃跳楼是因为想到了姐姐的往事)→给鱼换水的时候水洒到了地上,弄湿了作文,拿起想要批改,改了几个错字时发现发现依里的作文最上面是(むぎのみなとほしかわより),拿出湊的作文发现也是这样,明白了两人关系很好,眼中看到的欺凌不是真相,可能是受到另一批学生的威压→去湊家道歉,和母亲一起开车找湊→在路上被拦下说有泥石流,母亲和保利跑进铁路废线找湊,母亲一直重复着“转生究竟是什么”的话语(对应第一幕最后台风前夜晚上湊提到转生的问题),发现电车侧翻,把车窗打开后没看见两人(小说特别强调了母亲确认了很多遍没看到人)第二幕结束第三幕(麦野湊视角/孩子视角)校长去监狱探望丈夫,后来在湖边远眺时发现依里掉的点火机,同时发生火灾→湊醒来眼眶湿润,看到直播发生了火灾(小说补充:是那几个经常欺负依里的学生直播的,湊并不想看直播,但是如果不看会被找麻烦)→上学路上看到依里,刻意保持了距离→校门口和依里聊天,依里被几个学生推倒→两人在储藏室放箱子,依里摸湊的头发,依里说本来以为今年也没有朋友了(小说补充:依里是升入前五年级转到这个班的)湊说朋友虽然是朋友,但在大家面前不要找我说话(友達は友達だけど、みんなの前で話かけないで),依里表示好,但神情忧伤(小朋友演技很好)→湊回到家后心中感到不安,于是剪头发→黑板擦欺凌事件,湊(某种程度上为了吸引欺负依里人的注意,也有心里不安的因素)暴走,此处给了依里一个伤心镜头(这镜头好催泪),暗示只有依里知道湊为什么要这样做→放学路上遇到依里发现他没穿鞋分享了一只鞋给他,并谈论自贩机的话题→第一次去废线电车,从电车出去后看到了有着路障的铁桥(小说中经常提及想要有一天想要渡过那座桥)→依里在学校后院带湊看死去的猫,提到转生话题→把猫带到废弃电车旁准备烧掉,湊怕引起像加州那样的火灾拿水杯灌水浇灭(对应第一幕母亲在湊的水杯里发现泥水、石子)→依里被关卫生间隔间事件,湊某种程度上怕别人取笑他们关系不正常,没能帮依里(7.11追记:这里笔者进过再三确认,确定影片是把这个事件的时间线从原剧本提前了。
其实本来按照原剧本的话,这里成为插叙很奇怪,因为不能把未发生的事件作为插叙放到前面,而应该是第二幕把已发生的事情作为插叙放到后面比较合理,但这样又和剧本矛盾。
电影是把剧本的关隔间事件(6月22日)调整到和电车聊天事件(5.19-6.4之间的某一天)的同一天了)→在废旧电车车顶聊天,提及保利老师,依里和湊的父亲的话题→在神社道路上玩跳格子(?
)游戏,提到宇宙大挤压(big crunch)→在面向諏訪湖的游具继续大挤压的话题,提到时间倒流的尽头是转世这里台词太美了,贴一下(凭印象)「宇宙って膨張し続けてるんだよ。
今も風船みたいにどんどん膨らんでいるんだよ」「最終的には、宇宙がいっぱいいっぱいまで膨らんだら、パーンって割れるんだよ」「宇宙って壊れるの」「時間が戻るんだよ。
逆回転して、時計も人間も、電車も猫も、後ろ向きに進んで、牛丼は牛に戻って、うんこはお尻に入って、人間は猿になって、恐竜が復活して、また宇宙ができる前に戻るんだよ。
」「生まれ変わるんだね。
」「そうだね。
」6.20补充:这里最后湊说的是「準備しようか」(开始准备吧),直接看上去说的是之后准备装饰电车的东西,但是不是也是指准备“宇宙大挤压”的到来呢?
这里也让人想到了古川俊太郎的诗宇宙はひずんでいる それ故みんなはもとめ合う宇宙はどんどん膨らんでゆく それ故みんなは不安である二十億光年の孤独に 僕は思わずくしゃみをした→二人装饰电车,玩怪物游戏,互相写有两个人名字的藏头作文→(可能是全片最美空镜)两个人去摘核桃,目送经过的电车,回来时湊不小心把依里撞倒
→湊给依里冷敷的时候,依里突然说了要搬家的事情,表示不用太担心自己也没关系,湊很吃惊开玩笑似得说是被父亲抛弃了吧,依里说是,湊很害怕说自己是故意搞笑才那样说的,依里表示没关系,自己没生气。
这里非常关键,印象中台词大概是这样「だがらさ、もうあんまり色々心配しなくていいよ」「へえ、お父さんに捨てられるんだ」「そうだね」「違うよ、わざと面白く言ったんだよ」「怒ってないよ」接着湊很激动地抱住依里说「いなくなったらいやだよ」(你要是不在了,我会很讨厌的)(和母亲说湊经常哭着醒来,因为做了喜欢的人消失的梦相呼应),依里也抱着湊喊他的名字,随后湊发现自己有了生理反应,紧张的把依里推开,依里安慰他说没关系他有时也会这样,湊怀着害羞难以直面依里的心情又把依里推倒在地慌张离开(我的天这里真的让人屏住呼吸,感觉内心深处很是震撼。
导演在这里没有使用任何配乐,也去除了背景的一切杂音,只有夏日的虫鸣)→两人在教室打架,湊也是受到周围压力被迫这样做,压在依里身上的时候是一种非常悲伤、无奈又有一丝绝望的神情(小朋友演技好好啊)→湊独自一人到电车发现依里不在,直到晚上湊突然面向手机出现笑容(小说里可以知道是依里回复了湊的Line说会来找他)迎接依里时手上捧着一束小白花→看见依里时母亲突然出现,和母亲一起回家,跟母亲道歉说自己成为不了父亲那样(ごめん。
僕ね、お父さんみたいにはなれない),母亲没听清,说了很多和父亲的约束,此时湊看到了依里打来的电话,往窗外看没能看到人,又听到母亲的一番话、心理慌乱后跳车(为什么不直接接电话?
小说里描述是湊怕和依里之间“不寻常”的关系暴露,也和之后害怕做CT相关联)→(小说补充:湊以买文具为由,骑车去依里家找他,此时依里已经陆陆续续不去学校了,湊邀请他去废旧电车也没有结果,联系不到他)骑车到了依里家被拒之门外。
依里病治好了,变“普通”了,在外婆家有喜欢的女生了。
后来又打开门说是在说谎(ごめん、嘘!
),接着又被他父亲进行家暴。
→湊被保利老师追到楼顶,逃走时候摔倒,后一个人走到阳台上道歉,被校长发现。
说了关键的台词,讲虽然自己也不太明白,但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因为不能给别人说所以说谎(怕一切暴露),校长便说说不出口的事情,就吹出来,于是两人开始吹奏长号。
这里真的两个演员情绪处理太好了,看到这好难受。
附一下这里台词(印象中)「僕はさ、あまりわからないんだけど。
好きな子がいるの。
人に言えないから嘘ついてる。
幸せになれないって、バレるから」「じゃあね、誰にも言えないことはね。
ふーって」→台风来的当天天刚蒙蒙亮时去找依里(这里电影中和吹奏的声音是重合的,但据小说其实是隔了一段时间了,湊这段时间完全无法联系到依里),发现依里被父亲惩罚泡在浴缸中,湊把他抱出来。
这个地方也有关键台词:「ビッグランチが来るよ」(宇宙大挤压要来了)→两人冒着大雨跑向废旧电车,听到了风雨后说道(关键台词) 「出発するのかな」「出発の音だ」(出发了吗?
是出发的声音呀),两人跑向驾驶席模仿发车的场面最后场景(非现实场景/心像风景)湊和依里从侧翻后的电车朝向下方的车窗跳到旁边的水渠,沿着水渠跑出到林中,此处给了一个光芒四散的镜头,然后便是两个人的对话「生まれ変わったかな」「そういうのはないと思うよ」「ないか」「ないよ。
元のままだよ」「そっか、よかった」(我们转生了吗/没有那种事吧/没有吗/没呢,和以往一样啊/是吗,太好啦)随后两人欢声笑语奔向那个栅栏意料之外消失的铁桥。
全片结束。
据评论区友邻分享,关于最后场景是非现实场景是导演自己在讲座的解释,非常感谢分享的豆友。
(7.11追记:另外关于心像风景后文也会解释)这里多一嘴,此处配乐用的坂本教授的aqua(最早收录于1999年的专辑BTTB),现在一听到就不由自主想到最后场景的画面,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6.27追记,导演teach-in场次导演也提到了教授的音乐,特别讲到了aqua,可以到文章最后详细查看~)
(场刊的最后场景的剧照,拿到了导演签名~)九刷注意到的细节汇总(随时补充)0.提个题外话,本片背景设定在諏訪地域(諏訪市、岡谷市),这里有个巨大的圆形湖泊:諏訪湖,也是新海诚《你的名字》的糸守湖的背景设定地。
照片取自笔者的圣地巡礼。
剧中湊和依里谈到big crunch时来到的公园(立石公园),可惜游具在今年三月因为翻新撤去了。
翻新后的新游具
1.第一幕母亲让湊给父亲做近况报告,小说中说母亲疑似听到了「友達できた(交到朋友了)」所以暂时放下心来,影片最后我们知道其实湊说的是「なんで生まれたの(为什么要生我)」(7.27更新:这里的近况报告其实是不同时间的两次,但也许是导演有意剪成像一个事件的样子,放在第一幕、第三幕适时的时候形成一个给观众带来情感冲击的对照)2.母亲和玩的“越过白线”游戏贯穿了第一幕情节。
3.保利老师一直误解是湊在欺负依里,所以依里在教室里找不到自己上靴(室内用鞋子)场景时,保利老师先去翻的湊的桌子。
4.非常简短几个镜头带过的,湊和依里两人在电车顶上时,湊问依里要不要和保利老师谈一谈欺凌问题,保利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依里回答“只会被说不像男生罢了(这里之前笔者听错了,是だけだ不是だけど,在此修正)”,湊问;“讨厌这样吗?
”依里:“毕竟是猪脑” 湊:“不是,你爸爸弄错了。
”这里牵扯到星川父亲的家暴,还有保利老师经常提到“男らしい(像男人)”这个词 (比如两人打架后在医务室的场景,保利老师说男らしく握手しよう。
依里这时表情有一些变化),可能也间接导致了依里撒谎的理由(但并不是说恨保利老师故意去的,而是在那个特定场景自然而然的那样说/做了,学生们的集体撒谎也是可能害怕被欺凌导致的随大流的表现)(主要理由应该是依里想保护湊,导演座谈时也是这样表示的)另外湊的撒谎主要体现在怕和依里的事情暴露,无法大家被接受(最后和校长的对话:人に言えないから嘘ついてる。
幸せになれないって、バレるから。
因为不能对人说出口所以说谎,都说(这样)不能得到幸福,(说的话)会暴露)4.保利老师和母亲驱车去找两人时,母亲拿着湊的作文说“(湊)经常早上哭着醒来,梦到喜欢的人要是不在了会很伤心地哭,是个很温柔的孩子。
”(好きな人がいなくいなる夢を見ると、いつも泣いてるんだよ。
優しい子なの。
)这里也许和梦见父亲,后来的电车「いなくなったら嫌だよ」情节相呼应。
全片给到两次湊哭着醒来的镜头:第一次是刚开始火灾湊打开手机看直播,这个时候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哭了呢。
第二次是台风前夜,湊也是哭着醒来,说梦到了父亲,父亲给母亲传话:「いつもありがとう、大好きだよ(一直以来谢谢了,最喜欢(你)了)」。
但此处其实可能并非是梦到了父亲,台风前夜湊已经没有见到依里很久了,也许是梦到了依里的被迫离去,结合到后来两人到了废旧电车上说一直提到“出发”,这里的「いつもありがとう、大好きだよ(一直以来谢谢了,最喜欢(你)了)」说不定是给母亲的临别赠言。
(哭死)(6.20补充据坂元的剧本,湊在出门之前在母亲门前告了别,不过电影中没有这个场景)5.写有着二人名字的信,两人都是把另一个人的名字放在前面(这里咋突然有种call me by your name的感觉我的天,哭了)。
依里的信比较明显(保利老师改作文),但湊的信全片只给了两个镜头,一个是第二幕母亲和保利老师去找他们时给了一个很快的镜头,这个时候看不到最上面一排,然后是第三幕在电车里写作文时又给了一个镜头,这个可以清楚看到湊写的是「ほしかわよりむぎのみなと」6.母亲和保利老师去找二人时,看到侧翻的电车,尝试擦车窗但持续很久的擦不干净(这个镜头至少持续了二十秒),可能也是暗示了一些事情难以挽回(6.27追记,导演teach-in场次导演也提到了这个镜头,可以到文章后面详细查看~)7.保利老师刚出场时被女朋友吐槽兴趣很无聊,找书中印错的字给出版社寄信。
之后保利老师开完道歉会后在家看关于自己报道的时候,也圈出了一个错字(只给了一个镜头,不太明显,算是一个比较冷的笑点?
)8.为什么母亲让湊给父亲做近况报告时湊问父亲去世时候盖上土了吗并首次提及转生?
其实是因为这一天正好是湊和依里去烧猫的那一天,那时候湊问道:“脸上也要盖土吗?
”依里说:“反正死了。
”之前在学校后院的时候也有以下对话:“如果死了就不是猫了吗?
” “死了的话,什么都是这样哦。
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不能转生了。
”遂两人去烧猫。
综上,所以湊在近况报告的时候提到了这方面的问题。
9.一个小bug。
跳车场景第一幕先是湊说抱歉,母亲问耳朵疼吗,湊才说出“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话。
第三幕的话先是母亲问耳朵疼吗,湊才说:“抱歉,我呢,成不了父亲那样”(连续说的)当然这里目测导演也是知道的,也许是为了叙述的流畅做了下小变动。
10(评论区豆友分享)湊自己一个人去秘密基地时等到天黑,迎接依里的时候手上捧着一束小白花(笔者随后特意观察了,在第三幕还是挺明显能看到的,真的要哭)11.影片最后场景使用了教授的aqua当作配乐收尾。
aqua的后半部分有着一个升调,正好在湊和依里从水渠爬出来后到来,也许代表了一种希望与解放吧。
12.在废旧电车中依里告诉湊要搬家的场景,湊把依里推倒在地后可以看到背景中有个牌子好像写着什么,令人很是在意。
这次去了拍摄地纪念博物馆,惊喜发现这个牌子在展示中。
原来是废旧电车的路线图啊,真的想哭。
里面可以看到两人想象中的“依湊”“星湖”“麦川町”等车站。
(鼹鼠号导览图,乘车条件:1.暗号2.鸣电铃)另外去最后湊奔向依里家时候经过的桥那里,竟然发现当地的地名也是“湊”
13.关于保利老师的调查问卷的内容(来自圣地巡礼:拍摄地纪念博物馆)问卷:告诉我关于保利老师的事情。
这个问卷是为了大家能够安心快乐生活下发的。
请如实回答。
1.看到保利老师打麦野湊了吗 (是/否,下略) 2.看到过他扔体操服吗 3.感觉过保利老师打用词和态度可怕吗 4.有被叫出去吼过吗 5.有被保利老师用劲抓住吗 6.有过因为保利老师可怕所以不想来学校的事情吗 7.被保利老师做过令心情厌烦的事情吗 8.被保利老师说过关于身体特征的事情吗 9.被保利老师说过“お前”之类的可怕词汇吗 10.看到过保利老师做过什么呢,请画圈,可以多项选择(打、踢、扔东西、揪住、吼叫、直呼名字、其它)有什么担心的事情请写下来。
14.保利老师最后在家里看起来给鱼换水的场景其实是因为辞职了,准备搬家所以要把鱼倒掉,想了一会还是放弃了。
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存在柔软的一面。
以上是目前的细节整理,还有很多很多等待大家发掘~真的仔细看的话细节太丰富了,这些细节也许潜移默化给观众积聚了情感与共鸣吧。
接下来尝试解答剧情相关问题。
首先是最重要的两个。
此部分内容经过多次增补,2024上线流媒体后为了易读性再次修订。
1.二人的关系(关联问题:为什么会拿到酷儿棕榈奖?
存在LGBTQ元素吗?
)这一段写在上映初期笔者一刷过后,大家都对影片只有朦胧了解的时期(其实看评论区笔者和豆友们的讨论,能看出来随着时间推移理解逐渐加深),其实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了。
但是这段还是保留下来,并在之后对关联内容进行许多补充,供大家参考~结论上来说:是超出普通友情的关系,但也不同于成人之间的恋人关系。
与单纯讲恋情不同,影片更加隐晦地表达了少年对青春期的性启蒙以及对自我认知探索的一个过程,其中充满了一些自我怀疑之类的复杂情绪。
还有面对被欺凌/看到朋友被欺凌时想去做但未能做到的意难平之事等等。
我们来看一下导演接受采访时候的回答。
「LGBTQに特化した作品ではなく、少年の内的葛藤の話と捉えた。
誰の心の中にでも芽生えるのではないか」(这不是一部专门针对LGBTQ的作品,而是描写少年内心矛盾的故事。
在谁的心中都有可能发生吧。
)但只是普通的友情吗?
无论是反复提到的“转生”,还是影片中的诸多情节都在暗示两人超出友情的相互之间复杂的情绪与关系,以下场景基本很明示了。
比如,第一幕在车中没听清楚儿子说了什么的母亲疑似听到了儿子提到了父亲,便说了“和父亲约定好了哦,直到湊结婚,成立家庭之前我都会加油的!
在哪都有的普通的家庭就好,湊在组成家庭也就是最宝贵的东西之前,我会一直......”这里没说完湊就跳车了。
第三幕我们明白了那时湊说的是“对不起。
我成不了父亲那样。
”「ごめん。
僕ね、お父さんみたいにはなれない」二刷后这里补充一下可能的跳车动机。
小说是这样写的:(麦野湊)没能告诉母亲连那个普通都做不到。
之后也没有勇气去告诉母亲。
观察影片中第三幕,湊跳车前收到了依里的来电,所以他往后方看了看依里在不在,此时又不能接电话(会暴露和依里的关系),但想到依里独自一人,心里便又有着苦闷,加之母亲刚说的一番话,湊处于一个混乱状态,于是跳车。
然后关于为什么湊害怕做CT/知道CT结果,可能是害怕自己是猪脑(此时他的认知中,猪脑=喜欢同性)被发现的事实,心中的一切都暴露了。
之后湊去依里家找他,依里说的是大概是“我的病治好了,让你担心,已经没事了,成为普通人了。
”(原句是普通になったんだよ(笔者画外音:真的说话风格一看就是依里啊尤其影片里很是体现,平时讲话方式非常可爱,这里就很伤感)可能翻译成中文这里的普通人有着一层中文的“正常人”的意思)此时依里父亲也说他在外婆家有喜欢的人了(接着依里说了一个女生的名字),然后把湊拒之门外。
最后依里跑出门外大喊“ごめん、嘘!
”(对不起!
刚刚是说谎)。
此处也更具体说明了依里父亲平时星川进行家暴(依里父亲随后大喊お仕置きだ!
/惩罚!
),知道依里喜欢的是男生,说他是猪脑、怪物、不是人(保利老师家访时候提及「ダメダメ。
あれはね、化け物ですよ。
頭の中に、人間じゃなくて、豚の脳が入ってるの。
だがらね、私は、あれを人間に戻してやろうと思ってる。
」/不行不行,那家伙是个怪物哦。
头中不是人,而是放了猪脑。
所以,我想把他重新变回人。
PS翻译这里简直气死)并决定搬家不让两人见面等等。
最后电车中依里说要搬走了,两人靠近后那那一幕一开始没确定是什么(虽然大概有些猜测),看了小说便确认了确实是指生理反应,所以湊当时突然反应非常强烈怀着害羞、疑惑、难以直面对方的情绪把依里推开。
依里其实也明白,于是安慰说“没关系,我有时候也会这样。
”我们来看看两个小演员在戛纳接受采访时的回答二人の男の子が互いを好きになることについて・黒川想矢さん:男の子が好きとか、好きになることができるとか、そういうのは多分違って、例えばりんごが好きだったら、「あ、そうなんだ」となる。
「男の子が好き」っていうことは、僕はまだ聞いたことはないのですが、実際湊を演じてみて依里のことを本当に好きになれたし、どんな状況でもりんごが好きなように男の子も好きになれるんじゃないでしょうか。
・柊木陽太さん:男の子が好き、という言葉がない。
男の子が好きでもおかしくないし、自然なことだと捉えることできたらいいかなと思います。
・是枝監督:難しい質問に答え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这里笔者翻译一下关于两个男孩子互相喜欢。
黑川想矢(饰 麦野湊):不是说喜欢男孩子、或者可以喜欢男孩子,比如说喜欢苹果的话,“啊,是这样啊。
”虽然我还没有听说过“喜欢男孩子”的事情,但实际上试着演了湊之后真的喜欢上了依里,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像喜欢苹果一样能够(自然)喜欢男孩子吧。
柊木陽太(饰 星川依里):没有“喜欢男孩子”这种说法。
即使喜欢男生也不是奇怪的,当作是自然的事情就好啦。
(啊真是小天使)是枝导演:谢谢两位回答如此复杂的问题。
另外导演也确实弱化了很多坂元剧本中比较“直球”的情节(比如坐在湊左边的女同学美青喜欢看BL漫画,也提到“出柜”相关台词等等)。
之前提到的导演接受采访时候的回答也是,虽然他说“不是一部专门针对LGBTQ的作品”,但还说了:“如果看到《怪物》后感动并意识到了(相关社会问题)的话,希望大家能表现出让现在因疲惫而无法行动的性少数群体和其他社会中的少数群体的权利和生活得到一步改善的态度。
这样的话,至少可以增加活下去的生命(的勇气),即使一人也好。
”下面引用一下日本的影评文章内容。
「映画『怪物』はなぜ性的マイノリティを描きながら不可視化したのか。
映画製作の構造的な問題を考える」(电影《怪物》为什么一边描绘性少数群体一边不可视化呢?
思考电影制作的结构性问题)《怪物》成功地描写了社会将什么样的人作为“普通”和“正常”,以及因其规范的内在化语言而产生的疼痛和不快感而被折磨的性少数儿童(和大人)的经验。
对于不存在转世,说“还和以前一样”之前的湊,依里表示“太好了”的对话还是基于坂元的剧本(但是导演最终的呈现还是开放的)。
这是坂元通过“想写下那些不能喜欢自己、不能被别人喜欢的人们的故事”的心愿而献给少年们的“就这样就好了”的祝福(“接受真实的自己”就很好了的祝福),很多观众都为少年们奔跑的样子而流泪,和坂元一起祝福他们的生存,体会了是枝导演相信的“意识到”吧。
导演接受访谈时也提到了这方面,笔者翻译一下贴上来吧是枝导演:我也一直在思考应该描绘他们(LGBTQ儿童)到何种程度,他们如何认同自我是一个关键点。
在与这些团体(LGBTQ儿童支援团体)的人们交谈时,我意识到,那些年龄的孩子们,例如自认为是同性恋或者跨性别者,或者认识到是被他人认定(成这些群体)的,这样的认知可能对于那些处于早期阶段的孩子们来说还为时过早。
因此我得到的建议是,不如避免那种特定的描绘比较好。
所以我从剧本中削减了一些这样的描绘。
在此基础上—这可能需要观看过电影之后才能理解—那种无法命名的,突然在他们心中冒出来的,不可名状的感觉,对那些孩子们来说,他们将其命名为“怪物”,或者由于周围的压迫而被叫做“怪物”,我想描绘这个。
我想到的是,那种在自己内心深处萌发出来,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感情或存在,将其认为是“怪物”的情感或行为,在许多不同的地方,处于不同情况的孩子们身上都可能发生。
我认为,坂元先生之前所说的“孤独的人”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那些让孩子们陷入孤独境地的人,从他们的角度看,我们是“怪物”,我们应该以何种立场反视它们呢,我从与那些团体进行的讨论中学到了如何在电影里去描写这一点。
我学到的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并决定要牢记这一点。
不好意思,我想再补充一点。
我听说有人在暗示和讨论,因为会剧透所以不要谈论那些孩子们所承受的矛盾,确实在观众的反馈中来看,我认为尽可能没有先入之见(这里指有关于主角身份元素的讨论,或者说给这部电影标上某种标签)的方式观看是没错的。
我绝对没有打算将他们所面临的矛盾当做故事的噱头(所以弱化描写这一部分)。
所以在结构上,我觉得观众在面对那些孩子们的时候,可能会更多地感受到自己是当事人,这也是坂元先生的剧本技巧。
我认为观众越是被牵引,看完之后自己便会明白自己会在哪里落地(是很重要的),所以在一开始就不明白(两个少年之间所面临的心理矛盾/身份特征,说白了就是指同性元素)最好。
所以我向宣传团队传达了希望避免大家误解这个的意愿。
2.结局到底如何/HE?
BE?
(2024再次整理修订)开放式结局。
导演虽然有着自己的看法,但答案还是交给了每位观众。
导演的teach in相关回答导演确认两个主角活下去了,表示最后的光亮是一种祝福。
导演希望他们的未来是光明的、没有阻碍的。
最后的场景不是真实的场景,而是心像风景(后有解读)。
(见评论区豆友补充,来自讲座)目前是枝裕和导演持着一种乐观、正向的观点;坂元裕二编剧、电影小说则更偏向悲观一些。
(其实好多电影也是这样,即使是主创,创作者们的观点也不一定一致)接下来整理一下HE/BE/其它看法的依据HE:最后场景有着这样的台词「生まれ変わったのかな」「そういうのはないと思うよ、元のままだよ」「そっか。
よかった」(我们转生了吗?
没呢,还是和原来一样呀。
是吗?
太好了。
)这里为什么说像原来一样的话太好了呢,仔细一想,如果没转生的话在现在这个世界(现世)两人还能互相喜欢啊(转世可能变成大家眼中所谓的“普通”的人了)。
虽然导演表示最后的场景是非现实场景/心像风景。
但非现实场景并非暗示是去向另一个世界,也并非说这里就是死后天国的场景、而是一种二人之间内心最深处最真挚的情感如意识般地自发流露,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物的自发涌现。
通过这个场景暗示着两人会依旧和现在一样对互相有着真挚情感(元のままだ),携手一起走向那充满光明的未来(导演最后弥漫光茫镜头的用意)。
莫名消失的栅栏也是一种对未来没有阻碍的期待与暗示。
从朦朦胧胧渴望宇宙大挤压与重生的到来,到经历了两人当作“宇宙大挤压”的台风后,沐浴着阳光表示“一切还和原来一样真的太好了啊”然后奔向远方也是对真实的自己的接受与和解。
【关于心像风景的一些补充】心象风景(しんしょうふうけい)指的是在内心构想、浮现或铭刻的风景,而非现实中的风景。
这种风景有时可能是现实中不存在的。
可能是内心深处无意识的具象化,或者比具象更多的是抽象的表达。
(翻译自日语wiki)关于京都teach-in场次柊木陽太(饰 星川依里)的回答。
不过笔者没有去这场,内容整理自网络。
有观众问道最后的场景是什么场景呢?
未来可能会是什么样子呢?
本以为导演要回答但此时柊木小朋友拿麦说自己想回答这个问题(哈哈哈和想矢完全性格不同,很活跃话比较多)柊木:那个场景的绿色很眩目很美丽,像是太阳一样感受到明亮(妈耶跟自己名字一样),但是我没有死,而是诞生了新的希望的场景。
是枝:(点头)是啊。
光线非常绚丽没有现实感,但是拍摄时候提到了,就以二人切实得到人自己的幸福结束吧。
我们虽然留在风雨中,但他们肯定了自己,携手同行走向未来。
BE:导演虽然确认两个主角活下去了,不过也有持“留在这个世界未来会更好吗”看法的观众,也有看法说是枝导演虽然表示“两人还活着,最后的场景是一种祝福” ,但那只是在悲伤内核中保留着一丝一直以来的是枝裕和式的温柔。
或许单纯讨论HE/BE反而更片面了。
以下是一些BE相关情节(更新于影片上映,部分内容根据导演的看法可以忽略了)已经确定最后的场景是非现实场景/心像风景(可以见评论区友邻补充)。
最后弥漫着白色光芒的镜头,也许是走马灯似的离世前的回忆,或者说最后的场景就是天国(不过参考评论区友友的意见,两人离开了直接结果上是BE,但真的留在这个世界未来会更好吗需要画个问号,反而这样离去也可以说是HE,哭)。
保利老师、母亲去找二人和结局之间有着叙事空白。
母亲和保利来到废线旧地,发现电车侧翻,费力把车窗打开后没看见两人(小说特别强调了母亲确认了很多遍没看到人)。
不过因为已经确定是非现实场景,叙事空白和异常场景反而没那么重要了,比如台风后两人最后跑向的铁桥,本应在铁桥前的栏杆完全消失了(更新:导演teach-in表示栅栏没了是被台风吹走的设定)。
那桥的意象可以理解成什么?
在日本文化中,桥常被视为连接现世与另一个世界(日本的神道教和佛教)所以这里的桥下会不会指三途の川(現世とあの世を隔てる境目にあるとされる川/分隔阴间与阳世的河)(尤其小说描述成“桥在等着二人”)参考小说最后的描写:二人は未知の世界へ向かっていた。
(二人正朝着未知的世界而去)
和导演最终的呈现不同,坂元原剧本确实相对持悲观想法?
关于坂元剧本中有这样的描述保利老师和母亲去找湊时请求母亲告诉湊不用死也可以的,像现在这样就好/台风来的那天早晨,湊在母亲的门前告别/两人在最后听到了母亲和保利老师的呼喊回了头,但随即转回身手牵手,又向前方(铁桥)奔去但是最终的影片没有呈现,也许导演还是希望保持开放结局吧。
3.两个小主角的作文内容。
两人的作文都写了双方的名字。
具体是这样:之前湊妈妈去依里的时候发现他写的一些假名左右颠倒,是埋的一个最初的伏笔。
然后之后在电车上两人说到写作文的事情,保利老师能不能发现之类的。
可以看到依里写这个作文是先横着写了两个人的名字(むぎのみなとほしかわより)再竖着写了文章的内容(日本这边学校里的作文写作和各种出版物基本都是竖排)。
湊于是也跟着这样写(ほしかわよりむぎのみなと),这里细节是两个人都把对方的名字写在前面。
之后保利老师不小心把水洒到地上,顺便看到了依里作文时(其实这个地方也能看到保利老师其实还是很关心学生的,即使辞职了还看学生作文)纠正了依里左右相反的字,突然发现了两个人的名字,拿出湊的作文发现也是这样,明白了两个人关系很好,并不是错以为的湊在欺凌依里,可能是受到了同学的胁迫,遂跑到湊家道歉。
4.究竟是不是校开车长把孙女撞倒的?
大概率是。
年轻女教师给保利老师讲的八卦,校长的丈夫刚刚退休,正好可以挡掉这个麻烦,如果当作校长自身撞倒的去接受调查可能职位不保。
另外最后阳台校长和湊的对话也可以看出来。
校长问湊在跟谁道歉,湊说:“是跟保利老师,他没错,是我说谎了”校长说:「そう、一緒だ」(这样啊,我也是),可能便是提的撞倒孙女事件。
另外校长最后在教室里说「誰かにしか手に入らないものは幸せって言わない。
誰でも手に入るものを幸せって言うの」可能也是说的这件事?
(笔者其实目前没太看懂什么意思)5.有没有可能是星川依里放的火?
有一定可能。
首先开场便是依里拿着点火机的画面,远处发生火灾,第三幕开始依里把点火机掉在地上被校长捡起可能都说明了依里和火灾的关联性。
然后比较关键的是,两人烧猫的时候,湊把火浇灭后依里还想去点,于是湊把点火机抢过来,问是依里放火了吗,因为他爸爸也在那个楼的girl’s bar里,注意此时依里的表情变得空虚,失去了平时的笑容,无力地说喝酒对健康不好。
小说补充湊心理活动,湊确信是依里放了火。
(6.27补充)依里为什么要放火?
从在学校后院的时候有以下对话:“如果死了就不是猫了吗?
” “死了的话,什么都是这样哦,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不能转生了。
”然后两人把猫带到秘密基地烧掉。
确实如同湊猜测的那样,可能因为依里父亲在girl’s bar里,平时受到虐待的依里自然地想到了他父亲死后便可以转生(依里的“转世后会变成其它东西”的死生观),可能转生之后不会虐待自己了,于是放火。
(但这里不是说是为了复仇而放火,更像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行动,更没想到放火可能会伤害到其他人)6.为什么要剪头发不是像在储藏室说的怕被传染,而是在被摸头发察觉到了对依里超出普通友谊的异样情感,可能自己也是猪脑,心有不安于是剪了头发。
7.怪物究竟是什么/影片想表达什么(影片主题/主旨是什么)(6.20增添部分内容,之后还会详细补充)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对于某个人的怪物,每个人也许都有成为怪物的那个瞬间,但没有真正的怪物。
是枝导演接受采访时说:“无法描述的自己心中萌发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对于那些孩子们来说,他们会把它命名为怪物。
或者因为周围的压迫而被这么说。
”三幕三个视角来看:对母亲来说,校长可能是怪物;对湊来说自己是怪物;对保利老师来说,校长可能是怪物;对依里的父亲来说依里可能是怪物。
但每个人眼中的怪物在其它人眼里并非是怪物,每个人由谎言、偏见(与他人“不一样”引发的对“正常/普通”的定义)产生的心中的“怪物”也可能让谁都成为“怪物”。
但没有人是非黑即白的,比如也许明白依里纵了火,也许明白湊和依里的关系却没有言说的校长,可能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追加)另外有豆友表示这样的话全员到最后不就都“洗白”了吗?
也许其实这才是是枝导演的一贯风格,他是从来不批判自己笔下的角色的。
事物是复杂的,如果观众看到这个故事能有什么思考就好了。
8.(7.11更新)关于两人究竟渴望转生吗?
笔者表示这真是个非常难的问题,在这里谈谈自己的想法吧。
首先整理一下提到转生的情节(此处暂略、之后详细补充,大概与以下情节有关:依里带湊看猫,湊问是不是依里的放火/湊和母亲的对话、近况报告/最后向母亲的“告白”/两人谈到宇宙大挤压的尽头是转生,台风来临湊说大挤压来了)究竟渴望转生吗,其实在两个角色心中是一个矛盾点所在(导演也表示没有深究两人究竟想不想转生这个问题),如果渴望转生究竟是希望自己变得“正常”,还是希望去一个充满包容的世界呢?
其实在两个角色内心也是一个不断转变的朦胧概念吧。
与其说渴望转生,不如说是渴望一个改变的时机,“从某时开始一切都会不一样,可能会更好”的模糊的愿景。
但当两人共同经历过心中认为是“宇宙大挤压”的台风后,发现了和以往一样就好,不用转生就好,因为在现在这个世界两个人能够互相喜欢,能够携手走向可能是未知的但也可能充满光明的将来。
最后的场景这样安排也是导演的一种用意,导演表示是一种祝福。
第一场导演座谈(teach-in)场teach-in类似路演?
的感觉,不过路演相当于日本的舞台挨拶,teach-in则是基本只有导演到场,和大家深入讨论关于影片的问题,也是是枝导演持续多年的传统了,好像《无人知晓》的时候就是在欧洲的哪个电影节上进行了teach-in,他表示很有趣,所以这个环节持续至今。
大家提问都很热情,笔者没有机会问到。
不过比较可惜没有太多关于关键情节问题(导演也说让大家尽量回避过于直接的问题),大多是揭秘了幕后的一些细节,比如说选角过程,还有怪物游戏的卡片其实是两个小演员制作的等等。
还有当校长角色确认是田中裕子出演后,增加了校长很多戏份。
评论区有友邻提到了导演的讲座,有几处比较关键的地方。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看。
总之拿到了导演的签名,搭上了两句话也算是追星成功了哈哈哈。
6.27追记:关于6.26导演teach-in场这次的teach-in场次和上次完全不同,整场都是细节满满的提问与解答(看来大家都是有备而来哈哈哈,确实跟上映初期完全不一样)简直收获巨大。
不过笔者记忆能力有限,可能还有很多听漏、听错的地方,只是尝试回忆进行整理。
如果内容有错误也还请同样参加这场teach-in的豆友指正~之后签名会时我跟导演说我今天是第六遍看他很吃惊哈哈哈。
是枝导演真的很有亲和力、非常温柔的感觉,啊也算是日本文艺界最喜欢的人物之一了。
1.关于结局两个人还活着吗?
(哇第一个问题就这样单刀直入,导演也很直接的回答了)两个人还活着!
是枝导演非常确定的回答了。
是枝裕和导演说没有想去拍成暧昧(中文:含糊)的想法,上映过后也是看到了大家有很多很多的解读还挺意外,但两个人还活着,请大家放心。
2.关于两个人的服装色调有负责服装的专业人士(啊不好意思名字没记下来)。
确实,湊经常穿冷色系的衣服(蓝色等等)、依里经常穿暖色调衣服,这里可能也反应出了两人性格上的不同。
包括湊的房间里也经常采用蓝色调的物件,其中有小演员亲手制作的电车模型,也是用了蓝色,因此本来是定于其它颜色(黄?
有些忘了)的秘密基地的电车也改成了蓝色。
3.关于坂本龙一的音乐/如何采用关于坂本龙一,他是大家都很敬佩的人。
当到了某个场景时候就会想到坂本的某首钢琴曲所以就采用了。
比如说最后的场景,选择aqua,虽然最后的场景是充满阳光的大晴天,但刚经历过风雨,选择了水有关的配乐。
同时影片以火开始,以水结束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对照。
这里选择这首也是有着一种希望,是对两人未来的一种祝福。
4.关于导演最喜欢的场景导演思考了一会,表示最喜欢的也许是母亲和保利老师去找二人时那个擦不干净窗户的镜头(上文也提到过)能感受到是非常伤感的场景,可能暗示了一个难以名状的情绪,但这个镜头又是一个仰望星空的视角,也蕴含了一种希望。
另外还非常喜欢依里躺在井盖前听猫的声音(做恶作剧),接着湊把鞋子给湊两人相伴回家的场景,真的非常美好。
5.关于导演经常会拍一些儿童视角的电影,是不是因为现在这个社会对儿童关注的缺失?这里真的想不起来导演怎么回答的了(听力太差,哭)但提到了小偷家族和无人知晓这两部电影。
之后能想起来的话再补充吧,或者有没有友友也参加了这个场次的可以帮忙补充一下,非常感谢~6.关于三幕转换有观众提到了三幕的转化的过程有些不是很明显,对时间线有些弄不明白了。
导演说也不是没想过在每一幕加上小标题的形式,但坂元对这方面比较抗拒。
同时也觉得现在是比较好的安排,不过之后会多反思一下。
7.关于美青(坐在湊旁边的女生)因为笔者还没有完全读完坂元的剧本(虽然买很久了),所以这里也是听的晕晕乎乎的。
结合各种情报,坂元的剧本里好像有美青热爱读BL漫画的情节(之后会进行确认),但是导演最终剪辑的时候cut掉了,多一个视角也许会影响叙事,希望观众的关注重心更可以放到两个孩子身上(比如关注湊被迫去做的,或者想做但没能做到的很苦痛的事情)(其实上文也写了导演也是刻意去避免过于直白的描写)8.一些有趣幕后关于柊木陽太(饰星川依里)平时非常听话拍摄过程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台词记得很好,表演也非常认真,但唯独非常怕虫子和弄脏衣服(哈哈哈这里笑死)。
比如最后的场景都是现场员工先检查好有没有虫子才能够放心。
关于台风场景电车的拍摄,也是在那个现场拍的,但是考虑到保护好两个小演员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也使用了一小部分CG特效。
9.关于海报的回眸
海报的那个回眸在电影里并没有出现(不过导演拍了)。
这个回眸其实原本是出现在最后的场景,来自坂元的剧本。
【朝阳洒在两个人身上,他们开心地往远处跑去,突然听到了背后保利和早织的呼喊。
两人停下来,回头望向两人(直直盯住镜头),(也许是向观众)提出疑问的两人,又拉着手又朝远处奔去。
】这里的返视笔者理解为我们作为观众(打破第四面墙)或者影片中周围觉得他们是“不普通”的“特殊”的人们,由两个孩子的视角带给观众一个返问“果真如此吗?
”,给观众思考但导演觉得与其一度停下来,面向观众(给观众一个返视【見返す】),不如不停下来一直朝桥对面奔去然后某一刻突然结束,也暗示了一个没有阻碍的未来。
(导演表示最后场景消失的栅栏也是被台风吹走了的设定,暗示阻碍消失。
)其实到了最后的剪辑的时候还在思考要不要cut掉,最终还是决定cut掉了(其实感觉这里听到母亲老师呼喊依旧不选择回头也是坂元偏BE的描写,导演修改了这部分内容)。
坂元也表示理解。
另外还有关于有问到两人到最后衣服都变成短袖,是不是暗示一些束缚解除了,脱去了一些(传统观念)的重担(不过这个地方多半是我没听清楚),然后笔者当时在想应该是到夏天了吧所以正常就该穿短袖了,也没注意听导演的回答,所以就不单列一条了。
【校长相关问题】1.为什么绊倒小女孩导演说其实他也其实不是太清楚,表示其实这里不必太深究这个问题。
这里也是为了体现出校长作为一个“难解”的角色设置了这个场景。
当然比如说与刚失去孙女之类的解读都是可以的,但不必过于深究。
2.校长去探望丈夫时为什么提到お菓子泥棒(零食小偷)是枝导演表示自己也不太明白,包括「さけどころうえだの自販機でコーラ買ったことある?
(你在さけどころうえだ的自动贩卖机买过可乐吗)」那个场景的这句话其实导演自己也没太明白,但相信坂元编剧这样写是别有用意的。
比如说探监场景其实想要传达的一个重要信息是后面的“墓另外准备”,但如果单刀直入直讲这个也许会有一些违和感,所以前面作了一个铺垫。
(据导演自己的分析)3.如何理解校长的那句「誰かにしか手に入らないものは幸せって言わない。
誰でも手に入るものを幸せって言うの」(只有某个人能得到的东西不能说是幸福。
任何人都能得到的东西才是幸福。
)这里讲了好多一时好受启发但反而有些记不下来难以概括了。
大概是说,两人都在这里展现出了最真挚的情感,两个人都是说了谎然后校长说那些难以说出口的事情就吹出来,湊的一番话和校长的这一番话都是当时内心深处最想表达的东西。
4.关于校长要求保利隐瞒真相,表示“事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导演认为这是正确的吗?
导演表示这里是剧情设定,自己当然认为这是不好的事情。
包括还有一件事肯定也是不好的(好像是说绊倒小女孩的事件?
有些忘了),拍出来只是为了体现校长的“难解”性(在各种场景行为都是有些矛盾的,也展现了人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并不是说她的这种行为是对的。
另外是枝导演本身也是从来不在自己的影片中批判笔下角色(包括无人知晓)。
而更多的是引发观众的思考。
接下来是7.6导演teach-in场1.观众:我很喜欢这部电影,导演的相关采访也都看了,因为喜欢这个充满希望的结局,所以想问问导演,关于依里的(在他父亲眼中看来的)“问题”只能通过转学来解决吗?
是枝导演:难道不是不用转学吗(笑)湊和依里确信和以往一样就好(元のままでいい、自分たちのままでいい),不用转生也很好(生まれ変わらなくていい)。
这里是对自己的接受与和解,相信他们一起走向没有阻碍的、光明的未来。
保利老师已经注意到了去道歉了,相信他也会去做什么的吧,其他的大人们也会意识到并理解的吧。
如果能成为那样的世界真的太好了。
虽然我回答的可能不一定正确,但是可以作为一种可能性,所以给出了这样的结局。
看电影的观众中既有母亲,也有在学校收到欺凌的孩子,也有老师,所以也许会有否认我的想法的人,但我这里从始至终想做的事,是想让大家都能够去深入思考所以给出了这个结局。
2.为什么湊要说谎导演认为因为他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在影片里有校长和湊都说了谎,是因为他们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3.有看了十五次的观众(说到这大家都笑了),问湊为什么会演的那么好,比如湊在校长室那场戏导演是做了怎样的安排,让演员能够如此进入状态。
但有印象的是导演让黑川君去感受湊、理解湊、“成为湊”,而黑川君的表现也非常出色,比如在储藏室摸头发时候的场景,两人打架湊的一种挣扎的忧伤的神情都是导演没有指示,黑川自己体会到湊的心情,自发表演出来的。
还提到了关于这次指导小朋友们拍摄和以往有些不同,采取了不同的拍摄模式。
以前导演指导小演员时都是不给剧本,直接口头描述台词并亲身示范,让小演员更能进入角色之中,而这次是给两位小演员剧本后拍摄的,一方面是因为这次不是自己写的剧本,给小演员剧本也是对坂元负责(之前采访提到),两个小演员也表示有剧本比较好(池袋teach-in提到)虽然有剧本,但导演也表示也有很多自己不给指示,让两人自己随便去演演看的场合。
这里顺便提到了柳乐优弥(《无人知晓》的小演员,当年14岁拿了戛纳影帝),说他现在是个非常出色的演员,但和这次两个小演员不同,当年拍摄的时候真的是很笨拙的,属于给了剧本也看不懂的类型,但这也是很好的事情,通过导演的口述反而展现出了他的领悟力,更进入了角色之中。
这次《怪物》的两位小演员当问他们需不需要剧本的时候两人都说有剧本比较好,黑川君和柊木君的表演都非常出色、展现了专业性,如其说他们是子役(儿童演员),不如说他们就是役者(演员)。
4.关于导演最喜欢的角色我从坂元先生创作的极为立体的角色形象中学到了很多,这是我自己做不到的(笑),(影片中的)大家都是奇怪的人呢(笑),其实说大家都奇怪也就是说喜欢大家。
如果非要选出最喜欢的的话那就选班里同学的悠生和岳吧(下图右面两个稍矮的小朋友)(笔者:这里笑死哈哈哈,说的是幕后),拍他们俩真的很有意思,他们对表演时的理解也很到位。
在教室打扫卫生的时候也有着即兴表演(拿着簸箕跳舞)等等,非常有意思(笑)。
当然说到这里肯定我也喜欢两个主角,或者说喜欢班里的大家,大家都非常认真的投入表演,相信大家也都能感觉到,在这里非常感谢班里的同学们。
笔者也觉得班里同学真的演的太好了,完全没有群演的感觉,而是真正融入到了班级中,每个人都是班里的自己。
比如说湊暴走时后面震惊的同学们(有个震惊表情小男生印象真的深刻哈哈哈),也有随即拾起湊丢的东西的同学,第三幕湊暴走时正有一位女生正好走进门也是吓一跳哈哈哈,大家真的太自然了,真的不像表演,而是作为班级的一份子的的感觉。
5.另外还有关于之前拍纪录片/导演小学时候的生活这次整理距离teach-in时间有些久远了,关于这两个问题其实有些忘记了。
大概是问导演作为纪录片出身,为什么现在要拍剧情片呢(提到了导演的《另一种教育》,也是在长野县拍的)。
还有大概有问导演的小学生活和影片里有没有相似的地方呢,导演回答:完全不一样呢(笑)小的时候也没想到过会从事这个不安定的职业(笑)(全场也大笑)6观众:关于湊这个角色,请问导演选角时把变声纳入到考虑范围吗?
因为如果还在变声期前可能影片的观感就不太一样了。
是枝导演:完全没有这样考虑过呢。
其实选角的时候更聚焦于角色本身(大概是这个意思,有些印象模糊了)。
不过确实如果在拍摄途中变声的话剧组确实有的辛苦了(笑)因为拍摄时候也不是完全按照影片中时间顺序来的,关于黑川君其实刚刚影片后段和刚开始是有变化的,稍微高了一些,刚才那位看了15遍的观众应该可以注意到吧(笑)7月23日/日比谷teach-in 最后一场teach-in整理完毕,大家久等啦。
完全凭个人印象整理,如有和实际有出入的地方很抱歉。
话说感觉是枝导演有时还挺搞笑的(误),每场teach-in都会埋几个笑点哈哈哈。
黒川想矢(饰 麦野湊)入场,穿着橙色衣服(突然想到剧中的依里),小朋友非常害羞,应该挺紧张的。
随后是枝导演入场,二人就座。
黑川:第一次参加teach-in,很紧张。
是枝:那我是第11次了,不紧张了(笑),这次想矢也来了,希望想矢可以和大家多聊一聊。
感觉想矢是很安静内敛的性格,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别增可爱(误)。
思考问题的时候也是非常安静,虽然有的问题可能很难他一时回答不上来,但真能看出来他在用心认真思考,很真诚的小朋友。
其实感觉他可能还没有完全走出角色,也许拍摄时候真的和湊融为一体了,性格的某些地方也很相似。
这次teach-in提到阳太(依里)的时候他经常还是よりくん、よりくん(依里君)的叫,莫名感动,情绪又很复杂。
小朋友是个出色演员,也希望他可以走出角色带来的情绪,未来继续发光发热。
1.很喜欢湊最后吹完笛子骑车的场景,他是要去哪呢?
在湊在房间暴走、随后蹲在床前,母亲发现了点火机的场景里,湊为什么要暴走呢?
另外对时间线有一些疑惑,美青带保利老师去看猫,美青真的看到湊玩猫了吗?
是枝:骑车是去依里家。
是枝:为什么暴走呢?
.......(思考)好像我有些忘了呢。
面向想矢,递了个眼神。
黑川:(思考) ......我也不知道呢。
是枝:我再想想吧。
【笔者画外音:哈哈哈哈看来导演忘了这里的时间线了,当时真的想跳出来回答这个问题(误)。
不同于坂元剧本的时间线,湊去依里家被拒之门外的时间被提前了,这里在房间暴走是因为这个事情(详细还请看上文故事线整理部分)】是枝:关于美青说看到湊玩猫的问题,我认为美青实际上没有看到。
比如说从同学口中听到的,然后口口相传性质逐渐改变。
电影中有很多这样的情况,比如说保利老师去girl’s bar,实际上只是班里同学遇到了他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可能就变质了。
2.五年二组的教室里黑板上写的“当たり前のことを当たり前にやろう(理所应当地去做理所应当的事情吧)”这个口号是谁想的呢?
好像有些不符合这个年龄孩子想到的东西。
是枝:是保利老师想的呢,作为班级的一个目标。
但是其它内容,比如书法练习、画之类的是班里同学一起想的。
Q:那想矢作为湊这个角色看到这个口号会想到什么呢。
黑川: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当成到处都有都能看见的一个口号,所以不怎么在意。
3.饰演湊地时候注意了什么呢黑川:意识到要把感情变为感觉,也是导演教我的(大概这个意思)是枝:在准备室的时候也在聊,黑川现在正在排练舞台(音乐剧),他说对现在的排练也很有帮助。
4.再次提到《银河铁道之夜》,没太记清,大概是观众问:电影把《银河铁道之夜》当作下敷き(样板?
),黑川认为湊是其中的哪个角色呢?
黑川:我之前读了,但是名字记不太得了,是没有死的那个。
(观众提示:乔凡尼)是枝:其实也不是当作样板,只是当时看到坂元先生的剧本突然想到了《银》,就让两个小演员也去读一下。
5.有位从事教育行业的观众问:关于依里的鏡文字(左右相反的文字),还有读书时候的场面,是不是依里有着発達障害(发育障碍?
)的设定呢?
为什么要这样设定呢。
是枝:虽然对写相反的文字来说依里的年龄有些大了(五年级),但没有特别这样去设定呢。
6.黑川君有什么和柊木君相关的回忆可以分享吗黑川:当时和依里君(这时还在喊电影里的名字,哭了)还有一位三个人一起住,第一天的时候做了蛋包饭和洋葱汤,是个很美好回忆。
是枝:好吃吗(观众都笑了)?
三个人一起做的吗(笑)黑川:是和柊木君做的。
7.为什么电车上玩怪物游戏时要说:“我是星川依里君”呢黑川:因为担心依里以至于也有些生气的感觉,所以有些故意地这样去说(电影这个场景也表达了两人某种意义上的心灵相通以及某种无奈)8.黑川君和柊木君相必一起拍摄了很多场景,最想让大家注目的是哪个场景呢黑川:是在井盖那里说“今天,抱歉”,把鞋子递给依里接着两人单脚跳的那个场景。
那个时候两个人拌嘴了关系不是很好,之后开始进行拍摄,拍摄的时候又和好了,感觉真幸福啊。
为什么拌嘴?
记不太得了好像是有什么所以拌嘴了。
其实经常拌嘴呢(笑)是枝:我也喜欢那个场景。
隔了很久回答其它问题时(啊小朋友虽然紧张但真的在努力认真思考啊)想矢突然想起来原因。
黑川:想起来了,这一幕导演让我们自己随意去演演看,拍摄之前关于如何表演意见有些不合所以拌嘴了。
是枝:两人表演的方式有很大的不同的,想矢比较集中,柊木君就一直在说话(全场都笑了)(两人实际性格很不同哈哈,想矢比较安静,阳太就非常外向的感觉)。
虽然是设定在五年二组两个人在一个班里,但实际上两人年龄差两岁,有种大哥哥和淘气弟弟的感觉。
9.最喜欢的台词是什么呢黑川:当依里君问到「生まれ変わったかな/我们转生了吗」我说「そういうのはないと思うよ/没有那种事吧」是最喜欢的台词。
Q:导演呢是枝:出発の音だ(是出发的声音啊)10.想问黑川君最后教室里和田中裕子(校长)的那场戏,田中裕子是那么顶尖的演员,和她搭戏的很多演员想必都很紧张吧,黑川君觉得怎么样呢?
黑川:其实不是那么紧张呢。
田中裕子さん就像真正的校长先生一样和我交流,当吹出了长号的声音的时候她真心为我高兴。
是枝:两个人都非常放松,我很紧张(全场大笑)11.感觉最艰难的一场戏是什么呢黑川:是去依里家的那场戏,有一段自言自语的非常长的台词,那里真的很困难。
导演说像广播一样,不能停下来,如果停下来就成为放送事故了,很有紧张感。
是枝:是的,那里很难呢。
不过最终拍出来的效果很好呢。
(疑似回复观众的想法)(是的,)剪掉了呢。
真不好意思啊(笑)。
Q:那导演觉得最艰难的一场戏是什么呢是枝:其实拍摄意外整体很顺利天气也很好(天候に恵まれ),不过台风的那场戏大家都比较艰难。
这里笔者把坂元剧本里这个巨长的台词贴上来吧,等之后有空翻译~
12.如果黑川君向身边同样年龄的同学朋友推荐这部电影会如何推荐呢?
黑川:(思考)其实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也许“很好的电影,去看吧”就足够了是枝:和自己之前的作品有些不同,感觉这一部多刷的观众非常多,在参加teach-in的时候能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可能这个作品确实传达了一些什么吧。
暂定这次是最后的teach-in了之后自己也会思考总结。
13.关于二人之间的情感导演是如何进行“演技指导”的呢?
是枝:也不能说是“演技指导”吧,拍摄前准备了很久让两人理解这时两人之间是种什么样的关系呢,其实就把两人情感当时一件很普通的事就可以了,并不是什么特别的。
还有相关团体的人员来到剧组,注意到不要给两人精神上的压力的前提下推进拍摄的。
另外这次和以前不同,两人的表演不像是孩子,是如同对待真正演员一样对待的(之前teach-in也提到过)14.在之前的采访中黑川君提到过饰演一个角色要成为一个杯子,黑川君想要成为什么样的杯子呢?
黑川:那个其实是比喻呢(思考中)是枝:杯子的话,比如说饰演湊的时候,杯子应该是什么材质呢、注入了什么东西呢、拿在手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让想矢想了想这方面的问题。
黑川:想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15.黑川君通过参演这部电影关于LGBTQ有了什么新的认识吗黑川:当时在戛纳也说到了。
比如说“喜欢男生”就和“喜欢苹果”一样,当作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好了。
最后的总结(也是拍照时间,笔者这里光顾着拍照了也没太听清哈哈哈)黑川:非常紧张,但是听到大家的提问,觉得参演了这部电影真好啊。
是枝:上映已经两个月了现在已经进入暑假,很多大作也上映了(这里好像提到了什么作品?
大家都笑了,但是笔者没听清。
评论区友友补充是宫崎骏的《你想活出怎样的人生》),本来应该放映《怪物》的影院越来越少了,但是虽然排片少了上映的影院并未减少,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这次暂且是最后一场teach-in了,但之后要有机会还请大家前来。
结语最后谢谢大家观看这篇文章!
第一次写长文有很多不足之处还请见谅。
其实本篇文章算不上影评,因为非常喜欢导演和这部作品,想要深入了解整理下便写了这个文章。
真的每次看完是枝导演的作品后劲都过大,现在想到很多镜头都略苦闷,真的很催泪,很感动。
欢迎大家来评论区讨论,最后再做个小总结吧。
在作文里,我最先写下的是你的名字。
当台风肆虐,我们一起经历了“宇宙大挤压”的到来。
在那个只属于我们的秘密基地,我问你,“我们出发了吗?
”你笑着回答,“是出发的声音呀!
” 风雨过后,阳光普照,倾洒在我们的脸上。
“我们重生了吗?
”我问。
你摇了摇头,“没有呢,还和以往一样呀。
”你笑了,仿佛有星辰在你的眼中跳动。
“是吗?
太好了呀!
” 就这样,我们带着欢声笑语,奔向那没有阻碍的、光芒四溢的未来。
这一刻是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如意识般自然流露的心像风景呀。
是枝裕和这部电影的摄影手法和场面像诗歌一样美,叙事编排像悬疑小说一样缜密,三个视角的设计让人疑问的同时思考。
两个小演员表演自然,越是别人看起来模糊的感情其实彼此心里越是确切,那个废旧的电车的秘密基地,在学校里刻意的不搭话、保持距离和放肆对方被校园霸凌,在学校外面的亲密和暧昧,那个因为一方落荒而逃而没付诸的吻,那句“有时我也会这样”,那句“男孩如果知道所有花的名字就恶心吗”,听到母亲在车里说要像父亲一样组建普通家庭时的样子,发现对方不见一个人在秘密基地里徘徊、在隧道里自言自语“谁是怪物”、对着父亲的遗照小声嘟囔“为什么出生呢”、两个人在狂风暴雨中尽情肆意过后去往了一个不被打扰、可以迎着光奔跑的世界……导演讲了一个简单但不轻松的故事,少许的刻意和套路在音乐和画面里全部都得到了原谅,那些唯美的画面和朦胧的瞬间正是再确切不过的年少时的情愫和爱意,探不探索性取向什么的,校园暴力怎么发生的,教育系统的问题、单亲家庭里的孩子的成长什么的,是被提及的,但或许并不是这个电影所想要讲述的核心,核心可能很简单,是在剧情里描述一种美好的状态,一个穿越隧道后抵达秘密基地后的那种自然的情感,就是两个少年的遇见和陪伴,是爱情,核心真的是什么探索吗?
不过是爱情在沮丧现实里的自然发生。
是爱情,绝不是什么被人故意词不达意、似是而非所归类为的友情,因为在这样的场合说友情的人心里就是不愿承认两个小孩子、两个男孩之间也可以有爱情,这种逻辑本就充满了回避和歧视。
这个影片一种对比性的魅力就在于,现实那么糟糕和残酷,爱情却可以那么简单和美,换句话说,现实的痛苦那么确切,可是爱也可以那么确切,这样的爱可以被称作时怪物,虽然看起来怪,却纯粹得让人向往,虽然总有观众喜欢把它称之为友情,称之为性取向探索,当我们谈论异性恋的时候从不需要用到“性取向探索”这个词不是吗,这不也是一种双标。
同样地,虽说这部电影里的单亲妈妈、男老师、女校长和两个少年多多少少都是种被边缘化的人,对于同性恋来说,不应该有一个刻板印象就是单亲母亲家庭里的男孩就容易变成同性恋,这显然并不科学,不具有生理学和统计学的意义,所以说我们还是应该有所注意的就是这部电影虽然融合了各种所谓的“怪物”,但社会中每个边缘群体的所谓的“成因”和状态都是格外复杂和多元的。
第一部分的开头,这部标榜“悬疑”的产品展示出燃烧的大厦的图样,我们进入一个家庭并迅速被介绍它的组成,底层架构的一角粗暴的植入观众(事后来看这似乎已经是某种预兆)诚实的说,截至目前,我仍然对这部被友邻劣评的电影抱有期待,在早织对抗拒凑的进行追逐的镜头里,我甚至有点喜欢上了这个母亲
我的好感即将被抽离此时的谜团完全依附在凑的身上,我们跟随着与我们一样一无所知的早织,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空间—在校长室中,我们旁观着一场“闹剧”,在这场被预演的道歉里,居然适配的是一些滑稽的动作和略带喜感的文本,这里起码应该存在严肃,或者说一种可以将谜团平稳过渡给“道歉天团”的方法.当然在这里的演绎中,我对早织的好感已经完全透支.在早织的调查攻势下(带有刻意营造的胜利姿态)最终剩下单薄的正义方:“无助单亲”,恶的象征老师已经身败名裂-尽管有一些设计诉说着他的清白.我已经对这些过度设计的扁平人物感到失望
而在第二部分中,我们理所应当地进入了掘的身份,开始了对他的剖茧.一个在上一部分被负面评价针对的人,开始了规划好的改造.果然他是一个被误会的男人,他有着善良的爱心和正直的人格.第二部分的前期,坂元裕二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对人物的操纵,破解他身上的谜团的过程中,将他改造成了纯洁与美的象征,被学生抛弃,被学校抛弃,被爱人抛弃,进而自豪地展示着掘在外界的推搡下一步步迈向着终结.2024年第一部让我难绷的电影,坂元裕二展示出过渡溢出的控制欲,他不爱他的人物,这些棋子只能按照设计好的路径行走,他将不同作用的特质和标签贴给他们,粗暴地支配他们前进前进,失魂落魄的木偶们在善良和恶意中切换,他们没有灵魂可言,他们的存在只在坂元裕二的大戏完成时产生意义.令人反感的人物,他们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
在前两部分,他想要设计一个困境,在两方的无助和争议中,他强迫你选择,在两个被设计成受害者的人物之间选择,这似乎想要引导观众的情绪,创造出一个陡崖,这是无耻的绑架
笑了在故事谜底被逐步揭晓时,线索被破解(星川父亲的出现过于直接),不同的势力的能量开始汇合,进入了真正的,关于两位孩童的“议题世界”.看到上面那张照片代表的画面时,在一切几乎被解开的前提下,居然再次使用了本就拙劣的音乐又营造了一次“悬疑”,这已经是疯狂了.
被议题标签粘贴的二人展示了一次次出走和逃离,诉说着创作者想要表达的想法,机械而又浅薄的消费议题能力.但是我必须要说,在坂元裕二不需要二人做出什么推动剧情的对话和运动时,在一些瞬间,两位孩童的懵懂和冲动和应有的自我怀疑,在自然中天性得到释放,他们冲出了腐朽的桎梏,成为了自由的角色,所以我很珍惜这些时刻,唯一的一颗星星是给自由的他们.不过很快他们就会被抓回继续驱使“怪物”前进.当我看到最后的雨夜出走时,这个设计好的落幕篇章,我感到一阵悲伤.剧本本身就刻意且低级,至于结尾是否合适已经不再重要,不过我认为,这两个奔跑着的少年作为结尾,还是不错的.坂元裕二虚伪地创造了这个畸形的怪物,这部电影存在什么扭点吗,只是拼图结构的一次次复原事件而已.尽管是枝裕和已经废了,不过这个被剧本裹挟的作品,不应该让他当首锅.本来想把它和鬼家人,过往人生并称网红片三杰.感觉有点过分,这个独一档
男孩视角的第三幕,两人在秘密基地里玩“谁是怪物”的游戏,星川描述树懒“受到攻击时只会放弃、不会有什么感觉”,minato有点认真地说,“是星川依里吗”,浪漫又扎心我的天。
明明不是深情的告白,却有同等的力量。
而且星川真的很了不起,他放弃的是跟霸凌者和起哄者对抗,他并没有放弃过自己。
记得每朵花的名字依然令他喜悦;明知道会被崆峒老爸一顿毒打,但是为了让凑不要误会和伤心,他还是会在说完“我变成直男啦”的谎后及时戳破他;即使凑迫于同学压力而故意表现敌意或者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他也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星川坚强又可爱,而且带有很多大人都不具备的成熟。
没有眼泪、没有拧巴、他把整个身体伏在阴井盖上,说自己听到转生的猫的声音,紧接着凑也趴下来听了。
星川起身,开心地说这是个恶作剧。
我觉得这个桥段的美妙之处在于,两人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星川知道,不管他做出多么怪异的举动(整个人伏在地上)、凑会陪他一起做;不管他说出多么离谱的话(听到猫转世的声音),凑会相信他。
在这个小小的恶作剧之后,就是经典的一人一只鞋,大家一起单脚蹦跶不亦乐乎,也是通过第三幕的叙述,才知道这件事原本有如此温暖的底色。
---我承认老师很惨,但是至少有件事他确实做得不对,就是看到minato歇斯底里地在教室后面扔同学的包——即便是我这种没考过教资的人也知道应该先把问题同学带去办公室、好好谈心、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是自以为是地让别人认个错就完事,人家干嘛无缘无故要去扔其他同学的包,你好歹问一问啊!
借由老师的苦逼结局,我顺带说一句,这个电影最政治不正确的地方就是,勤恳工作的老师被开了,真正霸凌同学的熊孩子、还有家暴星川、贡献猪脑语录的酒鬼老爹什么事儿都没有!
还有,解雇老师前的调查问卷,很多学生甚至因为害怕之后被霸凌故意把很多“否”改成“是”。
霸凌别人的始作俑者才是怪物;那些因为害怕成为受害者、所以昧着良心说假话的人也是怪物;为了保全学校、息事宁人而去牺牲一个无辜老师的教育机器是怪物。
这些怪物才无法原谅。
18年立项的时候打算在东京拍的,结果疫情一搞限制很多,才搬去诹访;本人说是很喜欢城市里的湖,但显然很多剧本上的关键要素是跟着改了的;特别是消息/谣言的传播这条暗线,相当重要,但在东京这种规模的城市去设计就不太真实了。
然后说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就是在设计教室里学生表演的时候,专门让一个人去当那种小学里经常有的显眼包,这里用了一个日本小学校里特别的例子,学生在体育课上会戴帽子,一般要么是戴红面,要么是戴白面,结果回忆起来老是有那么个人戴了个一半翻出来是红面,一半白面的,就加进去了连续看了三部片,步履不停,小偷家族和怪物,在其角色描述家庭的时候,全部都出现了一个词“ふつう”,大概是某种暗号和叙事的核心之一吧。
还有很有趣的,有人问为啥要叫“怪物”,结果答不上来了;但是其实片子里用了かいぶつ,化け物和モンスター的三种方式来说出“怪物”这个意思,若是枝不清楚的话,大概是板垣的设计吧。
01只有孩子才能看见大人们有多擅长粉饰太平。
从前看过很多罗生门叙事,但这部电影第一次让我感受到其中的巧妙。
即使已经到达结局,你回头也会发现母亲和老师其实都没有说谎,但他们看到的却并不是全部的真相,或者说,他们看到的只是自己认为的真相。
在母亲的角度里,她和孩子的关系和睦,他们看上去像是一对可以无话不谈的母子,即使父亲去世,母子也会保留为父亲过生日的仪式,母亲善解人意地从父亲的牌位前走开,好让孩子没有顾虑地和天上的父亲倾诉。
这位母亲也会在学校据理力争,想要为自己反常的孩子讨回公道。
于是观众越发不解,为什么拥有一个如此通情达理的母亲,凑依然会做出让人担心的举动。
家庭的暗面在第三幕中才得以揭露,父亲原来在与外遇对象的旅行中身亡,凑在牌位面前低诉,说的也不是父子间的温情谈话,而是委屈又无助的一句叩问: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至此母亲维系的体面开始崩裂,你看见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成为了年幼的心的裂痕。
母亲说被移植了猪脑的人根本不是人类,模仿电视上男扮女装的搞笑艺人,希望凑像父亲一样组建普通家庭,每一句无心嘲笑,每一个恳切期待,都成为了过分锋利的匕首,少年唯有以自戕来应对这样的绝望。
凑的沉默背后是一个不敢问出的问题:妈妈,如果我就是那个长着猪脑的怪物,你还会接受我吗,你还会爱我吗?
另一边的老师尝试着尽责,却凭借不完整的场景曲解了事实,过分强调男子气概的价值观,也展示了一种异性恋语境霸权,给仍在摸索性别观念的少年们刺痛的一击。
当大人们后知后觉地道歉、迫近真相,孩子们却早已熟悉背面的世界并携手出逃,只留下作文纸上昭然又未被正视的谜底:沉默的、依偎的一双小小姓名。
02凑和依里藏在作文里的名字是镜像的。
文字是心理状态的其中一种表达,从文字的变形延展,你会发现其他的变形无处不在。
很明显的一点是,在过分沉重的压力下,凑变得无法处理对自己、对他人的感情。
他对亲爱的母亲哭泣、大叫,将手中的饮料瓶捏得吱呀作响,他推倒心爱的依里,和他打架,也突然打开车门以相当危险的方式伤害自身。
他本应该爱母亲,但母亲无意中否认了他,他本应该爱自己,但这个世界阻止他接纳自己,他本应该爱依里,但所有人都觉得男孩子不应该喜欢男孩子。
当爱被压制,无法被正当地表达,就会以另一种扭曲的方式呈现。
它往往会变形成爱的对立面,搅浑大脑和心脏,年幼的孩子无法内化这种痛楚,唯有以近似恨的方式释放,伤害他人,亦刺向自身。
凑和依里所执着的“转生”,也是一种变形,孩子们发现无法在现世获得幸福,于是寄希望于彼岸的世界。
03导演多次提到宫泽贤治的《银河铁道之夜》,这个故事讲的是,贫穷的男孩乔万尼在半人马座星祭当天做了一个梦,梦见和他最好的朋友康帕内拉乘上了遨游银河的列车,醒来后却得知朋友溺水身亡的噩耗。
宫泽贤治故事里蔓延的悲伤和电影如出一辙,作家似乎并不打算治愈谁,比起以幻想来修饰或弥补残酷的真相,作者更常以一种坦诚到冷静的态度去叙述贫穷、惩罚、孤独与死亡,看完他的作品总令人觉得萧索,心口像有冷风呜呜咽咽。
凑和依里的乌托邦正是一节废弃的列车车厢。
“康帕内拉”最后出场的父亲,对应了依里只有父亲露面的家庭。
而在那个最令我心碎的镜头里,也出现了躺在浴缸里奄奄一息的、浑身湿透的依里,对应了“康帕内拉”溺水身亡的结局。
凑是活下来的乔万尼,依里是死去的康帕内拉。
在最无能为力的年岁,他们所做过最勇敢的抗争,是为身后的你跳下行驶的车,是冲出门大喊“我撒谎了”然后面对父亲的殴打,是在台风天出逃,艰难地拖出心爱的人伤痕累累的身体。
孩子们一无所有,唯有用肉身和生命作筹码,赌死亡之后是美丽的转生,宇宙膨胀,时间逆流,总会等得到新天地。
银河铁道的终点是什么?
宫泽贤治写:“可是我们不在这里下车是不行的。
因为这里是天堂的入口。
”母亲的期待太锋利,父亲的拳头太沉重,你也痛得无法忍受吗,我亲昵的朋友,那一起逃跑吧,奔向银河铁道灿烂的终点。
或许在某个转生的世界,你我这样的孩子不再会被称为“怪物”。
04看到有人质疑,这么小的孩子能否分辨这样的情愫,我想说我也是在相仿的年纪,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并在同样的欢欣、迷惘和恐惧中走过了漫长而曲折的成长期。
我想艺术作品存在的意义,是为人生提供更多样化的答案,让我们通过参照来确认自身。
希望以后更多像凑和依里这样的孩子,能因为电影的启发,而更理解、爱惜自己。
我们不是怪物。
是枝裕和的新电影《怪物》讲述了两个青少年在班级里互生情愫,却遭受了一系列不公对待。
《怪物》运用了日本悬疑叙事手法,通过三个视角的转化还原事件,这一多角度叙事在网上也被称为“罗生门”叙事手法,《罗生门》是日本电影导演黑泽明用芥川龙之介短篇小说改编的一部电影,里面通过不同人物的不同叙事,不断转化立场和嫌疑人,叙事前期也让人无从得知事情的真相。
然而是枝裕和曾亲自解释过,与《罗生门》不同的是,《怪物》这部电影虽然也运用了三种不同的视角,但事情的真相一直放在那里,没有改变过。
也就是说,《怪物》的不同视角不着眼于制造焦点,转换悬念,从而让观众产生一种对于真相是什么的强烈探究欲。
相反,《怪物》里的三种视角本身就是对三个群体的记录,很多观众在一开始就已经了解了,这是一个有关同性性启蒙的青春期灰暗故事,既然故事的主线和基调整体上没有那种柳暗花明的大变化,那么电影为什么还要费尽周章让我们完整看完三个视角呢?
我想这和电影的主题有关,什么是怪物?
是东亚社会的传统家庭结构、我们成长过程中缺位的性教育、杀人于无形的舆论、还是儒家文化圈过于“大同”而忽视了“小异”的思想规训?
以上这些结构化的东西不仅是性少数成为“怪物”的原因,也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沦为“怪物”的原因。
因此,我认为《怪物》里的三种视角其实也代表三种主角,每一种主角都是“怪物”。
除了两个小男孩这一性少数群体,在是枝裕和这部电影里,生活中处处都充满了别人口中的“怪物”。
一、孩子在主线剧情,也就是电影后半段孩子自己视角中的故事,麦野和星川应该是早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取向,但两个人苦于社会舆论,同学之间的霸凌而不知所措,因此只能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谁替换成了猪脑子,为什么自己跟被人不一样。
麦野和星川,一个没有爸爸,一个没有妈妈,他们能够理解彼此的孤独和单纯,但理解不了为什么这种感情进一步发展下去,就会变成一种危险的东西。
星川的性觉醒应该要早于麦野,他的爸爸应该也发现了,麦野去找星川时,骗麦野说星川在老家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是一个很明显的标志。
可以推测,星川的爸爸还告诉星川,男生喜欢上男生是一种病,并且以星川思念的妈妈作为要挟条件,告诉他,只有把病治好了,妈妈才会回来。
电影中,星川应该也是相信这一套解释的,所以他才会说自己有个猪脑子,还说爸爸很好,一直给他治病。
年幼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处理自然萌生的感情,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从学校到家庭都随处可见的身体以及思想上的霸凌,因此把矛头对准了自己,同时隐瞒别人,这是前半段所有人都感觉到怪异,但却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原因。
二、麦野妈妈让我们把视角拉回前半段,第一段是妈妈的视角,看了电影,我们会发现,虽然没有察觉儿子的性取向问题,但麦野妈妈在其他方面已经可以称作是一位很好的妈妈。
在面对儿子一系列怪异举动的时候,她没有直接寻根究底,而是小心翼翼用最微妙的方式想让儿子说说心里话,比如她会借给亡父过生日的机会想让麦野和爸爸说说最近近况,但这种压抑的担忧在儿子跳车之后终于忍不住了,麦野妈妈质问麦野,是谁在学校欺负你。
得知和保利老师有关,她凭一己之力和校方沟通,在得不到明确解决的方法和真诚的道歉之后,麦野妈妈决定诉诸法律,请律师起诉学校。
麦野妈妈在呵护保护儿子这件事上无疑是一位合格的好妈妈,她打工赚钱供儿子上学,也会经常和儿子纪念亡夫,给儿子还原一个具体的父亲形象。
如果只看电影前半段,我们会以为这是一个原本可以拥有幸福,但意外失去了男主人的三口之家。
然而在电影后半段,麦野亲自说出了爸爸其实是在和出轨对象的旅行途中去世的,出轨对于一个家庭的打击是巨大的,但死亡的降临使得怨恨没有机会持续发酵,不知道是出于对儿子的保护还是发自真心,麦野妈妈在电影中好像已经不怨恨麦野爸爸了。
麦野年纪不大,但已经完全能理解这些事,所以他会对妈妈说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爸爸让他告诉妈妈,我爱你。
我爱你,不仅是麦野对妈妈的感情,也是麦野认为爸爸应该给与妈妈的感情,麦野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妈妈。
对于麦野妈妈早织女士来说,怪物是谁呢?
是麦野爸爸吗?
还是那个曾经在破碎的婚姻中苦苦支撑的的自己呢?
在电影一开始,有一个很小的细节,麦野去上学,妈妈早织提醒他要走在人行道里,不要走出白线,麦野说:“知道了,这些都是小时候的老生常谈了”,妈妈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说“你现在也没长大”。
在妈妈的视角中,儿子好像就定格在了小时候,他是无性别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正在成长的男性,所以麦野多半是没有从妈妈这里接受过严肃性教育的,对于早织女士来说,丈夫出轨的经历是否影响着她对于性的看法呢?
是否令她觉得成熟的带有性欲的男生是一种怪物呢?
在传统的东亚家庭养育模式中,摒除令人尴尬,兴许还令人恐惧伤痛的性,对其讳莫如深,无疑是一个保守安全的选择,早织一直是麦野妈妈,而麦野却并不一直是那个刚失去父亲的脆弱孩子,他在不断长大。
三、保利老师接着我们说电影前半段另一个重要的主角——老师保利,如果说麦野不可能在妈妈那里接受到严肃系统的性教育,那么在保利老师这里也不太可能。
保利老师在体育课上会对疲惫泄气的男生说“真不像个男孩子”,细微的语言偏见深入到生活中的各个角落,我们当然做不到如此敏感地抵抗一切惯用语,但保利老师的行为不小心对星川造成了伤害。
保利老师本人很可能也是别人眼中的“怪物”,有着不被别人理解的怪异。
保利老师来自单亲家庭,所以在女朋友说单亲家庭的妈妈大多特别精明时,他会很严肃纠正她不应该用这个词,穿った見方(うがった見方)在日语中本来用于形容用敏锐的眼光看事物,力求抓住事物的本质,很多日本人都会把这个词用错,保利老师的女朋友也是,她认为麦野的妈妈过于精明、过于敏感,对孩子的保护过了头。
而遭受了麦野妈妈强烈谴责的保利老师在听到女朋友的评价时,首先是纠正了她,单亲妈妈并不都是那么过分敏感和小心翼翼,其次纠正了精明其实是一个褒义词,而不是贬义词。
可以看出来保利老师是个很认真也很公允的人,即使自己有委屈和不公,也会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看待问题。
但就是这样一位认真且公允的老师,却被校方利用,学校得知保利老师的班上可能有霸凌事件发生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调查清楚事件,而是非常傲慢地以一种和稀泥和做表面功夫的方式来息事宁人。
保利老师也不得不在校方歪曲事实的道德绑架之下咬牙配合,保利老师怀疑过学校的做法吗?
我想他内心肯定是承受了很大的矛盾和重压,但正如两个孩子只会怀疑自己那样,保利老师太弱小了,无法怀疑和对抗学校这尊“怪物”,所以只能改变自己。
保利老师的女朋友是一名酒吧女招待,一位老师和陪酒女谈恋爱,这在日本是很不受待见的事,学生遇到保利老师和女招待约会,会嘲笑老师“真恶心”,保利老师八卦的同事对此也流露出嘲笑和不屑。
反观保利老师,他没有觉得他的女朋友有任何问题,和她求婚,女朋友埋怨,求婚应该在一个夜景很漂亮的地方提出来,保利老师反驳说“每个人都说它很漂亮,但那些美丽不过只是灯泡而已”,相比于形式,保利老师更肯定一个人、一件事的内在品质,所以如果套用保利老师的话,“每个人都说喜欢上女招待是怪物,那只是因为别人不了解他女朋友其实是个好人。
”女招待到底是不是好人无法判断,在电影里和保利老师的感情好像也没有保利老师自己认为的那么好,在惹上舆论新闻后,女招待还抛弃了保利老师。
不管女朋友如何,保利老师一直在强调自己是健康的,自己虽然出身单亲家庭,但自己无论是对待学生还是感情都很“健康”。
保利老师强调“健康”,但一个真正健康的人是不会强调自己健康的,保利老师或许也是从小就受尽非议,在单亲家庭和心理问题上比较敏感,才会一直强调自己一直“健康”吧。
谁是怪物?
《怪物》这部电影没有怒气冲冲地声讨谁,两个被性取向困扰的孩子是别人眼中的怪物,出轨的父亲是家人眼中的怪物,女招待是小孩子眼里的怪物,喜欢上女招待的保利老师也是怪物,电影里的怪物随处可见。
校长不小心撞死了自己的孙女却让丈夫顶罪,但这一舆论也可能是热衷八卦的女同事杜撰的;在面对有性取向困扰的孩子时,保利老师无心的一句批评刺痛了星川;孩子们嘲笑女招待时,保利老师没有站出来解释说“老师的女朋友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麦野妈妈虽然在生活上无微不至,但却在性教育这个方面有所缺失。
电影里的所有人无时无刻都在犯着“无心之过”,但同时又都是受害者,是别人眼里的“怪物”,或者“怪物”的家人。
是枝裕和的电影总是能从小事发散出一些抽象的概念,《怪物》这部作品也是,我想,《怪物》这部电影的主角不是怪物,而是正常。
麦野在吹号的情节中告诉校长,我喜欢上一个人,但别人都说喜欢他会让我永远都不快乐,田中裕子扮演的校长开导麦野:“如果只有一部分人能拥有的,那就不是幸福。
幸福是任何人都可以拥有的。
”这让我想起《比海更深》里,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良多的母亲对良多说:“幸福这东西,如果不放弃些什么,就无法得到它。
”在《怪物》里,幸福不应该违背人性,不应该只由一部分人定义,在《比海更深》里,幸福是不要沉湎于过去,要向前走。
是枝裕和总是用这种“非”来回答“是”,他好像在告诉我们,如果找不到生活中确定的“是”,就去体会什么“不是”。
在《如父如子》里,是枝裕和说,有血缘关系的不一定是父子,有养育之情的才是父子;在《小偷家族》里,五个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生存能力的人却组成了最有爱的家庭;《怪物》也是,那些看似正常的观念其实不是正常,被称作“怪物”的反而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真的人。
我们无法消灭生活中所有的怪物,甚至有时候,我们自己也是怪物的一部分,然而自诩为“正常”的,有可能是带着傲慢和偏见,会伤人的,更可怕的怪物。
在影片的最后,名为“正常”的神山崩塌,山洪在每个人心中泥沙俱下,大家打开那辆脱轨列车的窗户,才发现,原来,里面是游乐园呀。
缘于一个身心俱疲的单亲母亲,怀疑孩子被霸凌,单枪匹马跑到学校提诉求,讨说法引导出故事,围绕这条主线辟出4条分支,构建成三段式的叙述:母亲,老师,校长,男孩们。
究竟谁是怪物,坂元的伏笔埋得颇深,每个看似都是怪物。
男孩母亲几次三番跑来学校,学校只会用道歉来粉饰太平,以至于年轻的老师不得不承认莫须有的罪名爬上了学校的顶层大人们往往自以为是地主观认定他们所看到东西,不去探寻事情的真相。
执念的母亲,酗酒暴力的父亲,冷漠旁观的校长校园霸凌家长,学校对于老师的霸凌媒体舆论对老师的霸凌来到孩子们的篇幅峰回路转,这非常坂元裕二,电影正式揭开重重迷雾见他受欺负,单纯地想对他好,就这么简单他们成为秘密的朋友,有一个秘密基地,森林里报废的火车车厢穿过黑暗的桥洞,属于他们的小小宇宙这不关乎任何外界因素,纯真地喜欢一个人,想要与之亲近,即使白天假装不熟,打架也罢,夜幕降临时分依然会跑到车厢来等他当母亲发现桥洞,老师提到星川,喜欢成了最大的秘密“时钟,人,火车,还有猫,都会回到过去。
牛肉饭会变成牛,人类会变成猴子,我们会回到宇宙诞生之前。
所以我们都会重生。
”“是吗。
那我们做好准备吧。
”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就我和你重生到一个可以在阳光下肆意奔跑的世界那么,因为秘密造成老师辞退社会性死亡,是否同样是怪物呢!
相对的老师不是全然无辜,想当然和不用心不关心促成了孩子们对他产生不了信任感,因果循环影片在男孩的关系营造得有些牵强,像是摸头发,搂脖子,扑倒显得刻意,两个孩子的感情不能称之为爱,爱对于他们来说太复杂了,就是天真的纯粹的喜欢,硬往那方面靠一样是主观臆断,如此想的观者是否也是怪物。
树林的奔跑让人联想到“亲密”,类似的情感着重的点不同,一个在于感情的变化,单一视角,而怪物核心不仅在孩子们,里面有许多双关的含义,更多是表达社会冷漠,武断,压抑,信念崩塌,重建,长大成为怪物,我们皆是怪物。
角色设定断层的好严重 没有逻辑 堀老师在母亲的视角下像是有精神病的弱智 被质问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还吃糖笑出来了 堀老师的视角却是非常紧张不断练习想表明自己无罪 也很关心学生 拍的时候没觉得这个角色设定完全两极分化了吗 小学生的同性感情也莫名的拍成了全世界与它们为敌…
完全顺着安藤樱的视角去破题可能比三段式要好,母亲对儿子的发现是一个更有趣的命题。
是枝裕和 坂元裕二就高分?故弄玄虚,不知所谓!
泥水被雨点砸出星光,这个画面太美也太悲伤了
20230610 @CP / 完全没看任何介绍毫无心理预期地走进影院(甚至以为这是温情片)的结果就是被三段单面视角形成对故事的想象➕悬疑反转➕结局怼得晕头转向,结论就是I hate human world. / 安藤樱母亲视角:冷漠官僚、推诿责任的校方(影射regime) / 老师视角:孩童之恶、流言蜚语 / 孩子视角:校园霸凌、家庭暴力、有毒的男子气概(儿童版)、拗直 / 多次联想到Close / 多次泪目,始终萦绕心头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不能尊重人和人之间的精神情感联结而不套以任何人为构建的框架来审判 / 幸福在于自己,不要在意别人 / 圆号和长号的哀鸣 / 他们最后去到了更美好的地方,拦路的栅栏不见了,自由快活地奔跑大笑吧。 / 怪物就是狭隘的人心。/ 不要reborn到这里了。
有猪脑子的是爸爸。
三天才看完,这就是属于那种比较闷且不好评价的电影
男孩子知道每一朵花的名字并不恶心
美丽的垃圾
三段式的人物扭曲程度由强至弱,局部视角+片段跳跃的形式更无助于理解任何人物。影像中只有强调悬念的‘’顿点‘’与高亮唯美的‘’惊叹号‘’,而未曾对男子气概提出质问的“问号”
有些部分我还挺喜欢的,但我怎么觉得这个片最大的短板就是剧本不行?但它偏偏得了最佳剧本奖。这个世界怎么了?!
感觉导演和编剧风格还是不兼容,导致第三幕进入导演指导儿童演员的舒适区后,让前两幕制造的罗生门没了着落。尽量不奇观化小朋友的形象举止,由此点明“怪物”是“难以理解的外部恶意+难以面对的自我内心”,这样的处理很温柔。
真正的怪物不是孩子的性向,而且僵化的社会体制和社会刻板印象:父亲对性向认知的僵化,母亲对家庭认知的僵化,教师对家长认知的僵化,社会对"校长""陪酒女"等职业角色认知的僵化,学校等社会机构处理问题流程的僵化(谢罪、登报、被边缘化三件套)等等,每一个人都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可惜导演的整体掌控性太差,对事件构成描述的有多细致,就对事件本质呈现的有多粗糙。网撒的很大,但还来不及铺开就匆忙收尾,搞到最后弄得像是个纯基佬片,这种半成品也能拿奖,可见戛纳对是枝裕和是真爱。
Yyds! 一段故事,三种视角,分别代表着偏见、误解与真实。真正的爱与理解,是所有人无差别的幸福,而到不了的理想乌托邦,是时间倒退与重生。只有“怪物”彼此谅解互助,世界上的“怪物”才有可能消失。没有人愿意说谎,除非世界不允许真实生长。
开篇以为是《狩猎》,中间像《超脱》,结尾是《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都希望有一刻可以把世界或者自己毁掉。所以我以为,老师会跳楼,孩子会自尽,母亲丧子后西斯底里,校长是背后坏人,同学是冷眼的施暴者,我以后会是会掉之后在苦苦挽回又无可奈何的故事。被打脸的是,想把那一刻世界毁掉的我们,或许才是怪物。
两个gay佬,一个点火烧了整栋大楼,一个诬陷老师丢了工作,他们能在一起别去祸害人真是太好了
哪里是开放式结局,导演给了明确的结局。从 ending 开始哭,哭了很久很久。是枝裕和能描写普通人、小孩以及女性的痛苦,用最贴近的方式。他是一个能洞察人心的人,是聪慧又慈悲的人,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喜欢不断抹掉车厢窗污渍的那个仰拍视角,如同黑夜的银河里散布着点点星光。但那层始终无法抹掉的黑色,也意味着人们的偏见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消除的。影片可以拥有上帝视角,但现实是每个人只会困在有限的视角里,因为隔阂而成为彼此眼中的“怪物”。
坂元的文本编织能力确实强,纵然是近乎全部建立在为观赏性服务的基础上,当然在真相揭示的那一刻于是枝的镜头下将以怎样的姿态或态度来展现,大致成为判断这部电影究竟是以谁的主观创作意识为转移的关键,从结果上看,那一幕幕“罗生门”式的转换讲述视角所带来的一次次反转和补完的拼图叙事游戏或许成为了另一种“通道”,宛如两位男孩穿越的那个桥洞,抵达的尽头都是同一语境,由现实逃入童话,同时似乎又是濒临崩坏的最后一片安乐乡,而这种“通道”的隐秘性及其连结起的两端世界又恰恰承载着整个日本的民族性深处某种广泛的矛盾而畸形、保守又尖锐的特性,遗憾哪怕是掌握了主动权的是枝亦只能止步于此,之后便又将自身局限在感性层面的醒悟、治愈乃至幻想中,这种解决问题的回避态度显然是不够恳切的,更直接点说,他同样是徘徊在洞口之外的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