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有意思的一部作品,性格出身文化程度国籍等皆迥然不同的两人,因落座同一车厢,不得不在狭小而封闭的空间内相处,言语眼神以及少数肢体的交流,让两个看着格格不入的个体从局促尴尬到自然坦诚地相处,期间遇到不同的人与事与变换的环境逐渐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在冰天雪地中展现克制的好感与友好,整部电影下来两人甚至没有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也没有动人的浪漫话语,有的只是卸下心防后雪地里的小孩般的打闹与沉默的相视而笑。
旅馆重逢后女主嘴角的笑意与男主见到女主后腾地站起的动作在我看来就是整部电影最浪漫的展现了,胜过火车上的相拥;暴风雪中两人扭打玩闹后躺到在雪地,通红而布满雪渣的两张脸相对着没有任何话语,只有笑意,无声胜有声;结尾阶段男主再次不发一言地离开,隔着车窗两人久久对视,什么话都不必多说,只有转交的纸片中男主粗糙的女主画像和他自以为的芬兰音译“我爱你”,在女主久久未散去的笑容中洋溢着,这段美好的陪伴不需要延续,也自不会有结果,两人又回到不相交的人生平行线,甚至说不清是爱情还是友情…我叫不出岩画,你喝不惯烈酒,但也不妨碍两人真情实感地交流过,“从来都只有局部的我们,触碰到局部的他人”,虽然局部但真实纯粹。
想要逃离,你要明确的不是逃往何处,而是逃离何方。
莫斯科有人、聚会、公寓、欢笑、音乐,我太想拥有那样的生活了,以至于我可以勉强支撑,在满屋热闹中忍受孤独,佯装兴趣盎然地讨论陌生语言表达的文学。
只是“房客”,更是过客。
莫斯科的爱人不会为我停留,圣彼得堡电话这头的我都还没收起强打的兴高采烈,电话那头的你已经无暇再多一句程序性的关心了。
踏上这班列车是一种本能的选择,有一点逃离,有一些放纵,不知道有没有积分真正的热忱与期待。
但现实总是在意料之外。
同车厢的俄国人,用粗鲁行为攥取着六号车厢里的空气,令我呼吸不畅。
我用连着旧磁带的耳机堵住双耳,不真切的环境里,仿佛只有摄像机才是我的眼睛。
从来都只有局部的我们触碰到局部的他人。
很奇妙,碰撞出的是友谊也好,爱意也罢,这个一上车就喝得烂醉,满嘴喷着不着边际的话的男人,拥有不知疲倦的近乎赤裸的热情。
所以我几乎都没有发现,我们是同样局促的人。
他看不清我是不是在读考古学,是不是有一个文学教授男朋友,“岩画”这个读都读不清的东西,到底有什么让人横跨千里只为一睹的魅力。
我看不清他烈酒不离身,光洁的额间布着一条狰狞却早已愈合的疮痂,好似没心没肺但在还是会在听到那些黑矿白雪外五光十色的生活后,露出落寞的神色,会在惊醒明白相机被偷后,喃喃道“所有人都该死”。
我更早看到的,是明白袒露着的那一个部分。
朋友家有伏特加、老式火炉、还有一只猫!
不过确实没有琴,所以就不去吗?
夜色里我没说再见,但你会说晚安;车又摇摇晃晃地往车站开,我们共抽一支烟,在重新回到火车上时你说终于到家了,然后胡言乱语编造一些的关于芬兰人的骇人新闻,最后我们打作一团;会和我带回来的同乡人置气,穿着拖鞋在雪地上蹦跶,怒又不言,把怨气笨拙地撒在无辜的雪球上,一个潇洒的后蹬腿后摔个满地找牙,踉跄两步后又嘴硬地否认刚才的狼狈。
但,另一部分,在执行着无比缄默又隐忍的分别。
最后一次,我们端坐在餐车上,很遗憾你说说不出什么像样的祝酒词,很遗憾你还没记住“岩画”这几个音节是怎样组成,那就简单说“干杯”吧,敬岩…画。
收到那副简单却栩栩如生的速写时,觥筹交错间的兴奋戛然而止,像是横亘在萍水相逢、了然的既定结局间的一切,突然间为离别鸣响丧钟。
左手挡住的拙劣的画作,或是你在摩尔曼斯克的地址…我什么都没有拿到,甚至没有等到勉强入口的冷芝士三明治,没有发现拥抱时你的眼里噙满泪水,再回到六号车厢时,这里已经只有我一人了。
这不是个童话故事,从各个方面来看答案都是否定的。
他们都说夏天再来吧,或者像个真正的考古学家一样,去调度直升机跨过风暴冰雪;黑色指甲颜色都磨掉了的时候,我还是把电话打回了莫斯科,电话那头轻飘飘地说真遗憾,我只能自我安慰到这里应该还有其他有意思的东西,即使我已经全然将无趣尽收眼底。
莫斯科和摩尔曼斯克没有时差,我们却无话可说。
不属于我的热闹与欢笑,就着这几天的分离,连同着我被偷走的莫斯科生活,消散得无影无踪,我只能全盘接收。
故事确实又有一个近乎童话的结局。
下楼见你前,我笑了。
那么笃定啊,部分笃定你一定会来,部分笃定你一定有办法,部分又释怀了,在这漫天飞雪的地方,最想见的也不一定是那爬满青苔的人类起源实录。
曾经那个哼着滥调的芬兰人说,附近有个工厂,都是你这样的人。
但在下工后赶来,安排好一切,在天涯海角不知道什么地方,海浪与天空失去边界,晃着脚百无聊赖地等着,又与我一同困在雪暴中的人,只有一个。
还好我们没有死在这里,可是返程惊醒后,后排又只有我一人。
看到矿场门口你投来的清楚的目光,透过划雪后满是水痕的玻璃,我又松开了车门把手别过头去,我就不再驻留了。
“杰克会在下船的那一刻随着搁浅的船一起死去”,我则会拾起体面热闹的生活,粘合伪装破碎后的面具,或者将那些虚无的勉强支撑的一切抛诸脑后,在未来的某一天死在别处。
魔幻的disco音乐又响起,现实童话里,我看到了不像样的画像,以及背面反反复复写下又被划去的那个,半醉半醒间被牢牢记住的“我爱你”。
都不必,不必感受彼此的差异,不必谈永远,不必刻意怀念,未来某一瞬,那些记忆还是会随着一些相似的掠影,无比鲜活地浮现。
令人心碎又让人暖心的故事!
一个要去摩尔曼斯克看岩画的芬兰文艺les,一个喝了酒满嘴骚话自以为是的鹅直男!
她沉溺于一场没有结果的lesbian之爱,他也会给陌生小男孩儿递上水果!
当女孩陪着拿着酒的男孩去看一位老太太时,他们的心似乎走进了!
女孩儿善意之举,没想到陌生同乡却偷了她的dv,她在莫斯科一切的记忆爱情都没有了,这时候她才向男孩儿坦言自己的性向,夜色中离火车站渐行渐远,预示着女孩儿也远离莫斯科没有结果的沉溺,为自己开始新的人生!
终于她满怀憧憬来到目的地,才被告知没有人会冬天去!
但男孩愿意陪她去,当她亲眼所见大家的拒绝时她都要放弃了,男孩执着地陪着她去!
当女孩终于看到铺在海边的岩画时,当俩人走在冰天雪地大船残骸附近时,当俩人在雪地上打滚时,当女孩想打开门又收回手时(这时候金黄色的光特别美),当女孩看到男孩给她的画像,和那句草尼玛(男孩误以为这是芬兰语中我爱你的意思),超越情爱!
男孩深藏功与名,实现女孩的梦想后,他重新做回矿工!
世界上遇到性,遇到爱都不难,难的是萍水相逢后他愿意陪你去天涯海角却并无所求!
电影里有一幕,当Laura发现她的芬兰同乡偷走了相机,火车已经驶离原点,从车尾的小窗看出去,冰雪漫天的黑夜中零星的路灯不断后撤远去,如同身处森山大道的一张相片中。
狭小的车厢里两人望着窗外光影驳杂的黑夜,Ljoha问相机里的莫斯科有什么,Laura缓缓地回答,有人群,派对,欢笑,音乐。
一切被抛在身后的,都把此刻的冷寂衬托得更为难以忍受,仿佛压在胸口的庞然巨物。
这一幕最为难忘。
才踏上旅程就已彷徨无措,记不起为何离开,也记不起终点有何吸引之处,萍水般的交际里遇到很多人都是这样。
相机里的莫斯科那么美好,但那些美好不属于Laura。
这是她离开的原因,这是我们离开的原因。
然而路上鲜有风景,糟糕的同路人和拥挤不堪的车厢已经令她坐立难捱。
只是凭着那被低估的惯性(总被误以为是去往某地的决心),她不懦弱也不勇敢地在这趟去往摩尔曼斯克的火车上把牢底坐穿。
处于阈限状态的角色,总是Laura这类人:学生,异乡客,有着空泛的愿景和薄财的行囊。
把茫然诉诸旅程,然而无论是起点还是终点,都没有谁或什么在等待她。
失去伊莲娜陪伴的Laura,独自去摩尔曼斯克看岩画是一种固执的表达:看, 没有你我也可以独自旅行。
然而没有伊莲娜,摩尔曼斯克只是苍白的冰封之地。
另一个角色Ljoha,则是与Laura完全不同的人。
旅途的终点亦是他人生的终点。
尽管在和Laura的对话里,他以言语笨拙地抗拒着自身脆弱的经济属性,最终也只能以沉默接受。
在这个并无一处废笔的故事中,藏着三段人生:Laura的逃离之路,Laura与Ljoha的邂逅之旅,以及Ljoha不被提及的未来和过去。
在Laura与Ljoha的交往中,叙述者显示出精确的残忍。
Laura坐进车厢的第一夜,Ljoha烂醉如泥,言语中失去分寸,把独自坐车的Laura当成了妓女,令laura刚上路便想回头。
此刻的Laura举手投足间尽显被迫上路的人才有的脆弱和局促,Ljoha的发难更加重了她的低落。
电话里的伊莲娜似乎已经不太想念她。
相机里的莫斯科虽然充满不确定性,却是过往美好的唯一凭据。
糙头糙脸的Ljoha对此毫无察觉。
他频繁问起Laura的男友和感情生活,他的教养令他把这当成一种正当的消遣或机遇。
正暗自舔伤的Laura对他冷漠而不屑。
而直到餐车中的一幕,两人才真正彼此“看见”。
Ljoha问Laura去摩尔曼斯克干什么,Laura先是以Ljoha先前的话回击他(“去卖yin”),然后才说出此行的目的。
正当Ljoha百思不得其解时,样貌端正的一家人坐到了两人中间。
男主人以艳羡的口味问Laura是否是外国人,Laura介绍自己是莫大的考古系学生;女主人问Laura沙拉口味如何,两人客套而热情地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向一旁被遗忘了的Ljoha表明:Laura和他们属于同一个世界,而他则属于另一个世界。
这一番互动过后,Laura防备而受伤的面貌逐渐改变。
她享受与Ljoha互动中对方处于守势时带来的快感,这是她与伊莲娜的交往中从未获得的。
当Ljoha是一个粗野的目中无人的莽汉时,他对Laura的威胁要大得多;现在他只是一个对生计与妓女以外之事一无所知的建筑工,当他听到她的“男友”是文学教授时,幡然醒悟似的睁大了眼睛。
故事从这里开始,那个处于挣扎中的角色从Laura转变成了Ljoha。
卸下防备开始享受旅程的Laura,不仅不再害怕Ljoha反而与之嬉闹,还大胆捎上了一个背着吉他的芬兰人。
语言再次成为一道屏障,将另一个世界的Ljoha隔阂在外。
吉他手坐在Laura的床上用Ljoha听不懂的英语弹唱民谣,在迷惑和困倦中Ljoha的妒意不减。
出于怜爱或同情,Laura从车库带回一瓶Ljoha常喝的私酿烈酒,不领情的Ljoha只挤出一个“滚”字。
Laura的胜利中带有失落的成分。
然而直到发现相机被偷,她的快乐的幻觉才被彻底击碎。
她所逃离的莫斯科才是她无法忘怀的,摩尔曼斯克只是一个不具形状的地点。
吉他手具有她所信赖的两种属性,难得一遇的同乡,和富有艺术气息的嬉皮。
然而再一次,她被她的情感经验所背叛。
在睡梦中被Laura寻找相机的绝望之举惊醒的Ljoha第一次对Laura的失去感同身受(“我所有的莫斯科生活都在里面”),他沉痛地说“所有人都该死”,既非责怪也非抱怨,似乎只是在称述一种无可奈何的事实。
两人在窗前抽着烟,短暂地处于完全平等和和解的位置: Laura向他描述那种他无法想象也无法获得的生活,Ljoha则纠正她“墙纸”的正确俄语说法。
有一刻Ljoha似乎就要成为这场互动里的主导者:他提出要为达到摩尔曼斯克庆祝一番,于是两人前往食物已所剩无几的餐车。
然而旋即两人由不同经验和阶层累筑的隔阂又突显出来:Laura几口香槟下肚后心情和悦起来,Ljoha却皱起眉头,当掉手表换来成分混杂的私酿酒。
Laura撕下笔记本上乘Ljoha熟睡时画的人像,Ljoha看清后便阵脚大乱。
很微妙的一幕,是Laura主动向Ljoha索要在摩尔曼斯克的地址,暗示性地说“你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实际上这正是Ljoha一直想要的。
Ljoha却在画像带来的余震中被瞬间戳痛,拒绝,沉吟片刻后起身离开。
Laura的残忍是无意识的:她向他揭示了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被看到的方式,并使他为此沉沦,旋即又向他证明这对她而言实际上很容易,她可以看到他,中意于他。
而这一切对他而言却并不轻巧。
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他不可能得到她。
车厢中他被动地拥抱着Laura,在温柔和安慰中眼泪掉了下来。
直到最终,他也没有跨越那条界限去索取无法获得之物。
Laura放在车门上的手又放了下来。
这场邂逅并有改变什么,Laura仍要面对她人生中苦涩与茫然的种种,而Ljoha则要面对他被经济现实主宰的人生。
《六号车厢》是一部以火车卧铺车厢为背景,展现人性与情感深度探索的电影。
影片通过细腻的人物刻画和情节设计,让观众深刻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和理解的重要性。
导演成功地将观众带入了一个看似狭窄却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让我们一同见证了一段发生在陌生人之间的感人故事。
影片的剧情设计巧妙,情节紧凑且引人入胜。
故事以女主角劳拉的视角展开,她因为一次意外的机会,与一名陌生的俄罗斯矿工在火车的六号车厢相遇。
两人被迫在同一空间内共度数天,期间经历了从陌生到熟悉,从疏离到亲近的过程。
这个过程充满了戏剧性和张力,让人不禁为他们的命运担忧。
影片的人物塑造也非常成功。
女主角劳拉和俄罗斯矿工都有着各自独特的性格和背景,他们的相遇并不是简单的巧合,而是命运的安排。
两人在相处的过程中逐渐敞开心扉,分享彼此的故事和感受,观众也随之感受到了他们内心的挣扎和矛盾。
尤其是女主角劳拉的表演非常出色,她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既脆弱又坚强的女性形象,让人为之动容。
影片的主题深刻且引人深思。
它探讨了爱、孤独和人性等永恒的主题,让我们思考人类情感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在这个看似冷漠的社会中,人们往往因为种种原因而彼此疏离,但影片告诉我们,即使在最孤独的时刻,也有可能遇到那个能够温暖我们心灵的人。
同时,影片也提醒我们珍惜身边的人,不要等到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影片也通过一些冲突和矛盾,揭示了人性中的自私、冷漠和偏见等负面因素。
这种对人性的深度探索让观众对人性和情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影片的视觉效果也非常出色。
导演通过运用不同的镜头和色彩,成功地营造了一种压抑又充满希望的氛围。
六号车厢的狭窄空间被导演巧妙地利用,使得观众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了角色的困境和矛盾。
此外,影片的配乐也十分贴切,既能够烘托出紧张的氛围,又能够传递出角色内心的情感变化。
《六号车厢》是一部非常出色的电影。
它以紧凑的剧情、出色的人物塑造和深刻的主题成功地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
导演通过这部电影让我们思考了爱、孤独和人性等永恒的主题,同时也提醒我们珍惜身边的人和相遇的缘分。
这部电影不仅仅是一部爱情电影,更是一部关于人性的探索。
“从来只有局部的我们,触碰到局部的他人。
”电影开场不久,这句据说出自玛丽莲·梦露的箴言为这部电影留下最精准的注脚。
本片改编自芬兰作家罗莎·利克森的同名小说,格局小巧,故事简单,如果不是因为它获得了第74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以及天主教人道精神奖,恐怕很难注意到这部电影。
电影讲述在莫斯科大学读研究生的芬兰女孩劳拉原本约好与同性女友伊琳娜去看岩画,但是女友临时改变计划,她独自一人踏上前往俄罗斯北极港口城市摩尔曼斯克的旅程。
在火车上,她结识了俄罗斯矿工廖哈,二人由互相排斥到逐渐了解,甚至迸发火花,廖哈还陪劳拉去海边看了岩画,最后的开放式结尾留下余韵。
远去的灯火劳拉的女友伊琳娜是文学教授,有夫之妇。
这段关系中,显然伊琳娜是主导,别人都以为劳拉是她的“房客”。
在电影开场的派对中,伊琳娜游刃有余,欢声笑语,劳拉小心谨慎,手足无措。
众人举着酒杯,玩着文学和电影的猜谜游戏,劳拉只能陪着笑在旁边呆呆地看着。
她也许没有意识到,她不属于这里。
独自踏上火车,是完成女友的梦想,也是仓皇的逃亡。
廖哈的初印象相当糟糕,喝得醉醺醺,开着低俗玩笑,在车厢走廊故意吓唬劳拉,在餐车搭讪劳拉时说她一脸严肃会老很快,容易长皱纹,一副粗俗无礼大直男形象。
劳拉换车厢无果,不得不一直隐忍。
转折发生在列车中转站,列车停车一夜,廖哈邀请劳拉去看一个老妇人,劳拉无处可去,廖哈不断热情邀请,又不知从哪里搞来一辆车,她便索性一同前往。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来到一处破旧的小屋,老妇人热情地招待他们,喝伏特加,讲人生,听故事,饱饱地睡了一觉。
到最后也不知道廖哈与妇人的关系,第二天早晨廖哈帮忙劈了些柴火,二人乘车返回。
汽车行驶在茫茫白雪中,廖哈打开收音机,劳拉戴上墨镜,露出笑容。
旅行的乐趣仿佛才刚刚开始。
回到火车上,他假装念报纸,说有人旅游时被黑帮绑架生吃了,她知道是在开玩笑,两人扭打在一起。
当劳拉邀请一个没有座位的芬兰男子进入车厢后,廖哈明显表示不满。
男子自顾自的弹吉他,似乎没有发现车厢里尴尬紧张的气氛。
两人的关系在此悄然发生变化,从廖哈的主动变成劳拉的主动。
这里也是二人情感转折最精彩的段落,要把一段看似不可能的邂逅讲述得令人信服,需要精妙的细节。
劳拉开始关注廖哈的一举一动。
停车间歇,他去外面玩雪摔倒,劳拉想为他拍雪,又收回手掩饰自己;主动带酒请他喝,但被拒绝。
镜头捕捉到演员们微妙丰富的肢体动作和眼神交流,完美地呈现出两个人“恋人未满”的状态。
芬兰男子下车后,两人打破尴尬,一场贴心的对话再次拉近彼此。
芬兰男子偷走了劳拉的相机,里面承载着俄罗斯的生活。
廖哈问,俄罗斯的生活有什么。
劳拉说,人,聚会,公寓, 欢笑,音乐,我全都喜欢。
那是劳拉向往的生活。
镜头由车尾观望着渐行渐远的城市,灯光逐渐缩小,被黑暗包围。
一段新的关系能帮助你重新审视旧的关系,这是旅行最大的意义,也是公路电影抚慰人心的秘诀。
拜访过的老妇人说,女人都是非常聪明的动物,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小动物,你要学会和它相处并相信它,听从你内心的声音,不要听从你的妈妈、爸爸、女儿和丈夫。
新的朋友,新的认知,新的荷尔蒙,让劳拉意识到自己的委曲求全,卸下爱情滤镜,让她清晰看到自己的位置。
觉醒和成长悄然发生。
被偷走的相机,渐渐远去的灯光,适可而止的爱情。
列车永远向前,每一站都是下一站的起点。
自由的雪花简单的人物关系,留白的剧情,真实的场景,手持摄影带来的粗粝感,营造了真实可信的故事氛围,让一个知性大学生与一个粗犷矿工的浪漫邂逅变得可信。
廖哈外表粗犷,言行粗鲁,但内心纯真善良。
他并不知道如何结识陌生女生,便用了最笨拙的方式,很像上学时淘气的男生为了引起女生注意做的蠢事,过界而不自知。
幸运的是,火车的封闭空间给了他们更多接触机会,才让劳拉对他有了深入了解。
廖哈总在关键时刻展示他的能力和慷慨,无处可去时邀请她去做客,丢了相机后安慰她,快到终点时卖了手表换酒庆祝,最后还想方设法翻山越海帮她实现看岩画的愿望。
他不会表达,甚至不敢过于亲密,劳拉拥吻他时他躲开了,他把对她的好感变成一次次行动,沉着冷静,目标笃定。
没有花言巧语,甚至反感花言巧语,行动让他踏实。
他们旅途中遇到的很多朴实的人都给了真诚的回馈,老妇人的款待,陌生男子们的俄罗斯酒,没有天花乱坠的说辞,只是一股脑的塞到他们手里。
与此对应,女友伊琳娜和偶遇的芬兰男子都成了反面。
伊琳娜生活富足,高朋满座,高谈阔论,她拥有知识和财富,成为劳拉的偶像,但她只把劳拉当做生活中的一个客人,去留无意。
芬兰男子喜欢独自旅行,他说“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他背着一把吉他,边弹边唱,然而这个浪漫背包客下车时拿走了劳拉的相机。
知识、艺术和文化是一种广泛的身份标签,更是阶层差距的表现,在上大学的劳拉期待“更高”的知识阶层,排斥“更低”的劳动阶层,是一种直觉反应,但现实遭遇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知识无关道德,艺术无关善恶,“无知”给予的关爱才能弥补“文化”带来的伤害。
廖哈不能像劳拉那样随手画出一幅惟妙惟肖的肖像,但他能义无反顾地陪她到天涯海角看他看不懂的岩画。
廖哈会在雪里打滚。
廖哈和劳拉在海边的暴风雪中漫步、奔跑、爬船、打雪仗。
当没有所谓文明社会的欲望和诱惑时,他们是自由的,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可以简单,可以放肆,可以漫无目的。
也像漫天飞舞的雪花,只要坠落,只要飞舞,只要拥抱大地。
也许是童话本质上这部电影更像是一部现代城市童话,只是主角不是“俊男靓女”,是不修边幅的普通人。
电影的背景设置在21世纪初,互联网和手机还不发达,主人公随身带着磁带随身听,全片没有出现现代电子设备,加上茫茫雪海和陈旧的车厢,一切都让人倏忽以为这是很古早的故事。
其实不过是二十年前。
想念一个人,就要在火车停车间歇,急匆匆找一间公共电话亭,排队,投币,打电话;想见一个人,就要在远行的途中,提前了解好行程,找好交通工具,风尘仆仆而来,说几句话,喝几杯酒,睡醒了继续赶路;想找一个人,就要牢牢记住他工作的地方,一路颠簸,一路问询,拜托陌生人转达自己的消息。
想爱上一个人,就要在一辆缓缓行驶的去往陌生城市的列车上,遇到日出,再见日落。
换了时代,就换了怦然心动的方式。
电影最后,看完岩画,廖哈没有自己送劳拉,而是留给劳拉一封信,在路边看着她乘车离开。
也许是含蓄的开始,更像是默契的结束。
这是一次发生在慢车上的快闪爱情,是一部快餐时代的慢电影。
天长地久有时尽,稍纵即逝无绝期。
2025新年看的第一部电影,非常应景,永远会被浪漫又有诗意的欧洲电影打动。
两个孤独的人一起去到世界上最孤独的地方,北极的摩尔曼斯克,一个人不知道岩画是什么,一个人知道永远也看不到岩画。
但最美妙的其实是你和我在暴风雪里打闹,单纯地坚持我从异国他乡专门来看的岩画,一定要带我看到。
这也就说明了这部电影的门槛不在于如何体会缓慢升温的细腻的人物之间的感情,而在于如何理解人物之间的“交流”。
导演选择了从语言和文化的角度入手。
在一开始劳拉把俄罗斯女诗人“安娜·阿赫玛托娃”名字的重音发错这个情节,就奠定了语言和文化之间的隔阂是影片构建的基础。
俄语人都懂俄语的重音多难找🥲🥲劳拉是个来自芬兰的异乡人,尽管会说俄语,尽管也是莫斯科大学的学生,但是依然和这一圈俄罗斯朋友格格不入。
甚至我们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和一圈熟悉的陌生人在一起,即使我们说着一样的语言,但自己也仿佛孤立于这个群体之外。
大家听不懂你说的,你也听不懂大家说的,于是就不愿再去听懂。
而那个唯一能听懂你的人仿佛更属于大家,回到了她的领地,而自己就像一个空手闯入一场聚会的局外人,只是一个“房客”。
就像Laura说的“我也想成为那种生活的一部分,那间公寓的一部分”,但是伊莲娜的身边“总是有人”,劳拉只是怀念“她(伊莲娜)看我(劳拉)的眼神”,因为这是她在孤立中唯一拥有的属于那个美好的场域的东西。
这部电影最好的观看方式或许是去掉一些字幕,让我们和女主一起经历她所经历的语言隔阂。
比如说片中最感人的首尾呼应的两场戏:劳拉和尤哈第一次在车厢中对话,尤哈问劳拉“我爱你”用芬兰语怎么说,劳拉用芬兰语说“去你的”,尤哈信以为真。
Какой язык—Я тебя люблю?(你(芬兰人)怎么说“我爱你”?
)
“Haista vittu”(“去你的”)
Bot! “Haista vittu”(就是这样!
“去你的”)在影片结尾,尤哈终于送出那张在火车上不愿送出的劳拉的画像,背面用俄语字母拼出芬兰语的“去你的”: ХАИ(Е)СТО ВИТО(发音:haista vittu)(尤哈还在纠结是И[i]还是Е[je])
第一行写着”спасибо “(俄语“谢谢”);第二行写着”быю сруто (发音:bju sruto)”应该是尤哈想把“haista vittu”拼出来但是记不清发音拼错了,所以尤哈把第一行第二行划掉了,最后记起来了写下用俄语字母写的“haista vittu”如果只看字幕上翻译“去你的”,不看纸片上到底写了什么,我们或许会以为这纸片上就是写的俄语的“去你的”,字幕直接翻译过来,这样我们就不会理解为什么女主会先愣了一会才开怀大笑,结尾动人的力量也会减少一大半。
但这一处却是全片诗意的集中体现:语言是人与人之间最难跨越的隔阂,无论是否用的同一种语言,而这种隔阂一旦打破了,就会有直击心灵的力量。
导演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培养人物之间的感情:尝试用对方的语言和对方交流,语言在此处不仅是语言学意义上的语言,也是可以是一种“非语言”的行为模式,比如劳拉主动和尤哈在暴风雪中玩闹,这或许让我们想起一开始尤哈是如何做恶作剧吓唬劳拉的。
影片中,导演让劳拉和社会身份相同但文化背景不同的伊莲娜、社会身份不同但文化背景相同的芬兰流浪歌手,还有完全陌生的俄罗斯矿工尤哈分别产生互动,仿佛设置了一组人性的对照实验。
然而结果显而易见,伊莲娜回到了她熟悉的场域,而芬兰歌手利用劳拉对“老乡”的信任欺骗了她,只有对于劳拉来说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尤哈,劳拉才能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去走近他。
影片的场景设计也很有诗意,暴风雪将两个人逼进狭小的车厢室内,让两人不断向对方的内心深处走去,而在空旷的冰原上,孤单的两人必定会相互吸引。
但仅仅只能是走“近”而不是走“进”,不然劳拉也不会放下准备拉开车门的手,选择留在车里注视着矿场门口同样望向她的尤哈。
因为就像俄语算流利的劳拉,在片中说的最多的词也是最初级的“спасибо(谢谢)”,这可以是最真诚的表白,但更多时候只是客套的礼貌用语。
所以我们只需要记得最真诚的那部分,有时候交集越多却更容易渐行渐远。
画像比照片和录像更动人,因为人与人之间最美好单纯的那份感情全都浓缩在这里,不需要任何“语言”的解释,这种“部分的相通”已经弥足珍贵了。
有一个叫作摩尔曼斯克的城市,它位于俄罗斯西北部,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极港口城市。
自沙皇俄国时期开始,这里就是世界最大的军港之一,曾在多次国际战争中起到了关键作用,所以也被称为英雄城。
电影《六号车厢》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但并不是所有俄罗斯电影都在影射政治,这部获得多项提名并斩获第74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审团大奖的爱情电影就是如此。
《六号车厢》的故事结构非常简单,芬兰大学生劳拉在莫斯科学习语言,她本来约好和自己的同性爱人一起去摩尔曼斯克看岩画,但爱人最终因文学教授的工作没有一同前往,所以劳拉一人带着心爱的DV踏上了开往摩尔曼斯克的火车。
而与她同车厢的陌生男人叫廖哈,是一个粗鄙邋遢的矿工。
劳拉不想与喝得烂醉的廖哈多做纠缠,可旅程才刚刚开始,漫长的旅途加之狭小的车厢,时间和空间封锁了二人的边界,谁也无法逃离。
这部电影的讲述背景虽然是九十年代的俄罗斯,但实际的拍摄和制作时间却恰逢新冠疫情肆虐全球。
对于大多数因防疫政策而需要居家隔离的人们来说,我们某种程度上也是生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之内,所以导演也力图凸显那种压抑和禁闭的感觉。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我们总是用不同的局部去应对不同的情形。
例如当廖哈询问劳拉为什么要去摩尔曼斯克看岩画时,她的回答就营造了一种局部的假象。
那你去看这些画 然后呢我觉得我们应该知道我们的起源这是人类天然的需求了解过去才能更好的理解当下劳拉说她看岩画的目的是为了了解过去,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这个充满了哲学思考的回答其实是劳拉抄来的。
早在影片一开始的聚会中,劳拉女友的一位教授朋友就发表了这样的言论。
静静躺在海边的岩画与活着的人之间会形成一种反差,岩画是静止的、接近永恒的,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的。
但活着的人是善变的,是会死的,是有终点的,可渺小的人总是试图接近无限的真理。
劳拉通过这样的回答为自己塑造了一个知性且智慧的形象,她为自己挑选了一张面具,就放佛是开启了自我保护的模式,把自己想要展示给对方的那个局部显现出来,而把最真实的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反观廖哈也是同样如此,我们其实只知道他大概从事和矿山相关的工作,却不知道任何其它具体的人物信息,他在列车停靠时带着劳拉拜访一位年长的女性,可自始至终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这次短暂的旅途过后,劳拉和廖哈开始慢慢放下芥蒂。
廖哈会因劳拉接待了一个没有座位的男同乡而暗暗吃醋,劳拉也会在观看廖哈像孩子一样玩雪时露出微笑。
封闭的车厢因外来者的进入而打破了平衡,廖哈和劳拉的内心情感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他们不得不承认彼此成为了特别的存在。
而此时还有一个事件对二人的感情起到了推动作用,那就是劳拉一直不离身的DV被同乡下车时偷走了。
为了安慰伤心的劳拉,廖哈主动和她聊起了莫斯科的生活。
那些DV记录下来的人、聚会、公寓、音乐、欢笑的瞬间如今都丢失了。
这也就是说,劳拉关于莫斯科生活和女友的那部分记忆的物质性记录消失了。
她总是想用DV记录一切瞬间,似乎这样就可以掌握所有的记忆。
但生活就是不断消逝的光阴,想要抓住每一个瞬间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非常可悲的,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时间和车轮总是向前滚动,伴随着DV的丢失,列车也终于要到达摩尔曼斯克的终点了。
廖哈提议下车前二人可以去餐车庆祝一下,于是劳拉欣然前往。
可就在小酌几杯气氛正好时,廖哈却坚定的拒绝了劳拉想要交换通讯方式的提议。
经过车厢内几日的相处,不难看出廖哈对劳拉是有好感的,那他为什么会拒绝女方的示好?
劳拉对这个问题同样不解,于是她追着廖哈离开餐车。
在回到车厢后,劳拉主动抱住廖哈,并给了他一个吻。
面对劳拉的主动,廖哈还在努力克制。
如此看来,刺激和艳遇并不是廖哈如此照顾劳拉的目的,他在小心翼翼的维护这段美好的邂逅。
于是,在列车终于到达摩尔曼斯克时,廖哈便不声不响的消失了,而劳拉再次独自踏上了看岩画的旅程。
但让劳拉没有预料到的是,因为天气和道路的原因,冬天是无法去看岩画的。
劳拉尝试向酒店人员和出租车司机求助,但没人愿意接待她。
走投无路的劳拉在此时想到了廖哈,她还记得廖哈说的矿山名字,便打车找了过去并给对方留了一张字条。
不出意外的,这个除了名字和工作地点之外一无所知的男人再次出现了,廖哈在寒冷的深夜安静的等在酒店大堂,义无反顾的要带劳拉去实现看岩画的愿望。
路不好走,廖哈就和朋友借车自驾前往,船长不愿出海,廖哈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看到廖哈的付出和努力,劳拉忽然觉得如果真的看不到岩画似乎也没什么遗憾。
可此时的廖哈却无比坚持,他不想让劳拉穿越整个俄罗斯来到摩尔曼斯克却无法完成心愿。
最终,在廖哈的操作下,二人终于来到了岩画的所在地。
劳拉在岩石上边走边看,而廖哈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守候。
此时的他们既是一个整体,又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来到摩尔曼斯克看岩画的动机使二人有了交集,可劳拉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而廖哈是为了完成劳拉的心愿。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导演在这个情节的展现上使用反高潮的手法,从头到尾没有给出关于岩画的任何一个特写镜头。
奔赴千里来看的岩画到底长什么样子,呈现了哪些内容,我们不知道,似乎也不重要。
因为此刻的我们和廖哈一样,只满足于劳拉心愿的实现。
看到了岩画的劳拉显得无比轻松,她和廖哈像孩子一样在暴风雪中打闹。
此刻的劳拉不再执着于DV记录的那种虚幻的、梦想中的生活。
来看岩画不仅是时间向度上的回看历史,更是自我意识的回溯。
她渴望拥有教授女友那般的生活,但却始终无法在对方的生活中自洽。
所以,她要逃离,这种逃离重要的不是逃向何处,而是逃离哪里。
所以,当劳拉踏进车厢的那一刻,廖哈就取代了女友的位置,成为了她这段旅途的伴侣。
可二人都没有展现自己的全部,于是局部的自己爱上了局部的对方。
车厢内的他们可以相爱,但车厢外的世界他们无法相伴。
这也是为何廖哈在故事的最终也没有争取这段感情,而是委托朋友送劳拉返回酒店,自己再次消失。
也许劳拉的旅程是非理性的,但至少她在尝试将局部的自我拼凑起来。
莫斯科的聚会上人们都阅历丰富,谈吐优雅,却没有人给你机会表达,也没人对你感兴趣,你只能摆上标准的笑脸强装融入。
你爱慕那里,那里的风趣、美丽、聪明和友好。
但那里对你的认知是堆叠标签:芬兰人,考古看岩画。
你的女朋友对你的情感与你对她的情感完全不一样:她只在意眼前和身边的人,你离开之后,你意识到她对你完全漠不关心。
她不需要你的情感支持,也不知道你是一个需要情感交流的人。
唯一那个你一开始戒备的斯拉夫小狗问你为什么要去看岩画,听你讲自己的故事,真正地看到你。
他赤诚单纯地接近你,帮你赶走惹事的陌生人,带你去见他的朋友,瞎编报纸新闻恐吓你,买酒为你庆祝。
他从未遇到有人会为他画肖像,这般浓烈的爱意超出了他的认知。
你不太能理解他回避你想要留下地址-也许他大概知道不会再见到你,也许他以前被伤害过。
他逃走,你拥抱他,他在你怀里放下戒备,脆弱的泪珠像钻石般闪耀。
你误解是爱情,但他在被你亲吻之后消失了。
但他会回来,花钱费力找人跨越冰川带你去看他不理解也记不住名字的岩画。
only parts of us meet parts of others。
你是一个认知和智商都很高的人。
他在车上喝得酩酊大醉对你毫不尊重。
你防备他,你觉得他是坏人,毫无交流的价值。
但当你用你的笑容、友善、助人想要从吉他男那里博得友谊和认同,遇到的却是利用、价值和背叛。
但那个吉他男说对了,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他看到那个吉他男就充满戒备。
他在你相机被偷走之后说所有人都该死。
但是他会买车站老奶奶摆摊卖的酸黄瓜,在火车停留的夜晚拜访老奶奶朋友并且帮她砍柴,与航海员争论得以帮助你实现你的梦。
他让你不再那么孤独。
他和你在车厢里抢报纸时,用脚抵在你的胸膛,丝毫没有色情的意味;他和你在风暴中像孩子一样打闹,对你毫不留情。
你们之间是哪种情感,你不知道,只觉得他亲近并值得信任。
泰坦尼克号已经预示了你们的未来,你们无法有更多的交集,你们相差太多。
他在临走之前驻足,你们相互注视。
他站得很远,你面前有糊窗。
但你们眼神的交织犹如你们短短几天交织在一起的时光。
如果你有摄像机,你会想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但现在,你知道你会永远记住他。
这个电影的中心思想是,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
抱歉,我忍不住要开这个玩笑。
其实除了讨厌扑街大帝及其FB的ZF,因文学艺术之故,我对俄国是有好感的。
以前喜欢读它的小说、赏它的绘画、听它的音乐,今天愿意看它的电影。
此片女同及寄宿关系不重要,人物国别、身世背景、身份地位不重要,岩画、旅行、狭小空间里的摩擦都不重要,只有人与人相遇以及关系发展过程中的那种偶然性是最值得玩味的。
这里的偶然不是戏剧化的产物,应归于生活常识,不仅未导出戏剧化的结果,还让人倍感意外:一连串偶然竟然全都导向了失败。
恋人未能同行另有隐情、车厢里遇见怪咖室友、录影机被同胞偷走、室友不告而别、岩画没能看成……真正的戏剧悬念直到临近尾声时才浮现出来:那么主人公究竟得到了什么?
答案是爱与友谊之间的那种异常操蛋的东西。
尽管很庸俗,但直到此时你才懂得,如何在憋不出一个金句的情况下将一个狗血的旅途故事拍成一部文艺片,缓慢进展的情节体现了叙事的耐心与克制【巧妙的软广】https://site.douban.com/215175/ (我的小站)
老套的小清新 男女主两个人都太丑 是看着就会让我心烦的人
老气
无论作为爱情片还是“公路”片,大概都无法找到比之更轻巧也更原始的表达形式了。并未以过多情欲给予驱动的绿皮列车奇遇,记录的是与数码时代主动割席的真·人际交往,冲动、善意甚至欺骗都显得尤为珍贵。
戛纳主竞赛。让人会心一笑的公路爱情故事,虽然知道是l'amour impossible。和另一部北欧主竞赛影片相比,同样是爱情故事,同样有不忠,同样有一些老套,但这部明显更取悦我。
女主又老又丑又箭,脏兮兮的
这片看似平平无奇,但是越看越带劲。尤其女主丢了DV后,俩人在餐车吃饭,男主嫌弃餐酒,用自己的市井智慧搞来烈酒,收到女主趁他睡着时偷画他的速写,那一刹那的表情感动多过惊讶,她鼓励他为她画一张,他却无从下笔,他意识到这就是真实的差异,这唤醒了他的自卑,转瞬变得异常沮丧,甚至拒绝给女主留地址,女主看着他像是受到冒犯般离开的背影,她原以为这张用于致歉的速写,会为彼此带来真正的交集。这场戏真棒,深深打动了我。
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失恋的时候,独自一人在外面旅行,与影片里荒芜人烟飘满大雪的小岛不同,当时在一个繁华的大都市,熠熠生辉的高楼下,一样的孤独和惆怅。后来,也和影片里一样,遇见了很多人,形形色色的人,也有新欢,但也大多擦肩而过,很多未竞的承诺,无论是否遗憾均成为过去。电影将这种情绪表现得细腻悠长,但总得来说仍然略显老套、缺乏新意。
灌伏特加晕眩后一个粗暴有力的拥吻,一个夜晚或者一个瞬间,存在就是永恒
我无力接受这种类型的电影。太孤独了,相遇又分别,最后又是孤独。电影太闷骚了,我更喜欢(爱在)系列,那种电光火石之间情感迸发的热情。
尤霍·库奥斯曼恩通过手持摄影机在逼仄的车厢空间内的浅焦近景形成某种情动,《六号车厢》的isolation充满末世与死亡质感,正如影片结尾,关于死亡的意象以《泰坦尼克号》为隐喻被阐释。摩尔曼斯克的岩画是一个形而上学的标记,关于存在的极点无法从物理或心理把握。在影片中,作为外部记忆的介质逐渐被剥夺,向北的列车这一居无定所的非-空间则是时间线上的退行,从后苏联的佩列文,梦露,文学俱乐部到旧苏联的工业遗迹,历史回忆及创伤。然而《六》却仍然是一个拙劣的童话,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全片中处于绝对固定状态,无法感受到彼此差异的存在,以及恋人某种流动不居的心理状态,因此不足为奇的是,最后一刻的止步避免了冒险以及死亡的到来,或者结局如用弥留之际的一个梦境,伴随着车内的俄式摇滚,毫无真实感。
从没想到一句干恁娘会是害羞的告白
像翻开陀氏小说《白痴》,品读着俄国人真与善。电影镜头语言之丰富让每一个人物的微表情和动作都那么恰到好处,仿佛勾起我们对绿皮车共同的记忆,也仿佛是对美好时代的追缅。俄国男人从来没有这么可爱,或许是本届影节最可爱。
6
最南端的灯塔,春光乍泄后,不如我们从头来过;最北端的岩画,通过六号车厢抵达,她说草泥马,他回我爱你。旅行电影和旅行本身一个样,非常容易进入虚无和乏味,而这段从莫斯科到摩尔曼斯克的火车之旅,却在高度还原上世纪末的俄罗斯极地列车生活场景时,也将孤独传达得冷彻心扉。芬兰女生,不是《坐稳车,泰欣娜》里那番沉默的国民样貌;俄国列车员,也并非《穿越西伯利亚》里那番穷凶极恶的刻板面貌;偶遇的男主角,才是最可爱的旅行邂逅,酒后混蛋酒醒实诚,是同样火车电影《边疆》里的理想战斗毛族,能够拿捏尺度地与外国女生共续《两个人的车站》。
【好怀念那时候一个人从西雅图坐火车到洛杉矶
1.二等座的女主好心给三等座的龙套男提供自己的包厢位置,结果龙套男偷走了女主的相机,在旅途中切记注意财产安全,尤其是来路不明的人;2.整个莫斯科的“回忆”被偷走,这种难受深有体会;3.有时候,在路上偶然结识的人成为一生中难以割舍的朋友,奇妙而且珍贵。
不互相挽留因为不需要挽留,他们不需要结果,而过程他们已经拥有了。火车上的旅程亦或是去往岩画的路上,这些走完了就该分开了。有些人的出现就是为了陪你走一小段的路程,没必要纠结时间的长短和结果,因为可能就是没有结果
真尼玛大烂片,又被豆瓣日历骗进来了。
就为什么主竞赛混入了一个chick flick?
@2024-06-01 22:0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