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凶手应该就是役所广司,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角色完美地立了起来,也让这部电影更有质感和艺术价值,对得起导演是枝裕和的良苦用心。
这部电影其实有很多高明的表现技法。
传统的推理片,大家会推测凶手是谁。
或者有些指明了凶手,让观众去推测他的杀人动机。
这部片开头,便将役所广司杀人的画面公布于众,但随着情节的层层推进,观众会发现已经认罪的他,不断在细节上说谎。
随着性侵、造假等一系列事件的公开,凶手究竟是谁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役所广司也开始了惊为天人的表演。
推测他的说谎动机,成为了一个最大看点。
而福山雅治作为役所广司的辩护律师,两人的飙戏也异常精彩。
福山雅治代理这桩官司,显然在道德上要遭受一定程度的“审判”,但正如玲所说的“法庭上没人会讲真话”,法律终究不看事实只讲证据,福山雅治利用一切手段希望能够为役所广司减刑……在发现了性侵等更多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原本就胜券在握了,这时在那次开庭后不久,出现了一个“惊天大反转”…… 役所广司突然不认罪了!
他反问福山雅治,到底相不相信他,并在崩溃中说出了“真相”……那一段表演看得我都快窒息了,这样一种歇斯底里的挣扎,显然不符合所有逻辑。
相信观众看到此处,被折腾了大半天的他们,也会近乎崩溃,这简直不啻于在绵长的刀锋上踏刃而行…… 但这一段妙就妙在,役所广司用一种惊为天人的演技,几乎把观众都要欺骗了,让我们甚至误以为凶手另有其人,让我们真的以为他是冤枉的了。
个人觉得,这段表演放在电影史上,都堪称一次能够留名史册的演出。
这一出的设置究竟意欲何为,相信福山雅治和役所广司隔着玻璃的那段对白,给出了一个最接近于“真相”的“真相”,让这部电影有了一种令人沉醉的高级质感。
役所广司不是没有想过求生,正因为想过,所以才会动摇,才会在细节上说谎,才会让辩护律师想尽办法让他改判无期。
但他内心更大的绝望,来自于对这个没有真相的世界,以及个别人动辄就能决定一个人一生命运的绝望。
在这种绝望下,他人性所发出的最后一丝光亮,便是尽全力保护好命途多舛的玲,不希望她再遭受任何一丝的伤害了。
也正是在这种想法的左右下,他最终说服了自己,用一种近乎崩溃的表演,骗过了所有人,决意赴死。
这不是一部推理片,这时一部人性和法律碰撞下,开出的一株绝望之花。
你用推理片去看它,可能不会很喜欢。
但如果从人性的角度去分析它,会觉得是枝裕和还是那个是枝裕和。
那么玲有没有参与到这桩谋杀之中呢?
答案几乎可以说是肯定的。
各种细节上的暗示,都能让观众得出一个她在场的结论。
而后,结合役所广司的说谎表演和动机,也从另一个层面“出卖”了玲在场的事实……至于她在这桩谋杀案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那就永远无人知晓了。
按:是枝裕和《第三度嫌疑人》(2017年)在对题材的突破之外仍与他的家庭电影紧密联系,家庭仍是电影的重要元素;另一方面,由家庭出发,这部电影的指涉并不止于家庭。
《第三度嫌疑人》在是枝裕和近年来的家庭电影宇宙中算得上异类。
影片围绕着一宗抢劫杀人案的辩护展开,而最终嫌疑人的死刑判决反而使事件的真相更加暧昧。
故事的场景离开了是枝电影中贯常见到的一家人居住的小屋、随处可见的街道,转而落入发生凶杀案的河边、狭小的监狱律见室和森严的审判法庭。
电影中登场的人物,也不再是心有嫌隙又无法割舍的父母子女,而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嫌疑人、落入中年危机的精英律师和忧郁的遗属少女。
只是,说这部电影是异类,并不意味着它就放弃了是枝裕和对家庭问题的刻画与探讨。
恰恰相反,家庭仍然是这部电影的核心问题之一。
最有力的证据便是电影对它的三个主要角色无一不花费大量笔墨刻画其所属的家庭:三隅高司,因年轻时的抢劫杀人案锒铛入狱三十年而致年幼的女儿孤身一人,从此没有往来,女儿说“这种人死掉就好了”;重盛朋章,中年离婚,女儿同妻子居住,自己忙于工作而无暇陪伴;山中咲江,父亲被杀,而其生前曾经强暴自己,母亲察觉却装作不知。
不难发现,这三个家庭,实际上聚焦了三组父女关系。
是枝裕和惯用对照的方法来表现人的情感与关系,远如《如父如子》中两个不同的家庭环境、抱错而养大的孩子与亲生而疏离的孩子,近如《小偷家族》中虐待由里的父母与将她“偷走”的“小偷家族”。
《第三度嫌疑人》中的三组父女关系,作为对照必有相似之处,其共同点便在于父亲角色的“失职”:无论是因工作还是因监禁而失其“位”的父亲,遑论对亲生女儿犯下兽行的父亲。
而这三组父女关系,又通过咲江父亲的被杀案产生了重合。
三隅被当年逮捕他的警官描述为“容器”。
放高利贷者欺压失业者,与他们没有个人仇恨的三隅却选择犯下杀人的罪行。
他的意识里仿佛已没有自我,只能选择装下他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三隅妄想成为“上帝”——可以行使审判与制裁权力的“上帝”。
而三隅的狂妄,恰恰来自面对真正“上帝”的无力——也有像我这样,玩弄他人生命的人在吧?
有的话,想见他一面。
见到他,想对他说:‘不讲理!
’”“父亲,母亲,妻子也是,明明什么错事也没做却都遭遇不幸而死去!
但我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被无情夺去亲人生命的三隅痛骂“上帝”的不公,对生活的荒诞深恶痛绝。
值得一提的是,三隅的父母与妻子在整部电影中仅有此处提及,却是奠定整部电影基础的关键人物。
电影中还有三个属于家庭却(几乎)没有正面描写的角色,同样对电影的主题刻画有很大的作用:案件的受害者,同时也是女儿咲江的施暴者山中,仅在电影开篇处展现其被杀害的场景,而通过重盛律师对真相一步步的探索,而补全其贪婪、邪恶的形象,进而猜测三隅(伪)“审判者”的身份。
重盛离婚的妻子,自始至终没有出场,却不难从女儿结花的状态中推断出其恐怕也不是一位全然合格的母亲。
父母健在、生活无忧的结花,依然落入难以忍受的孤独之中,与咲江、同样从未出场过的三隅的女儿,共同作为其父母的“受害者们”。
因牢狱而失去父亲资格的三隅,却在偶遇咲江后,弥补了作为父亲的缺憾;痛苦于病态父女关系的咲江,也同样在这个男人身上,短暂获得了来自“父亲”的疼爱。
三隅小屋中共享的花生酱,纯白雪地上砌起的生日蛋糕,父亲的笑脸与女儿的笑声似乎可以净化过往的罪孽。
只是最后躺倒的两人一大一小宛若十字架般的身体,戳破了美妙的幻想。
对审判的怀疑与弑父的欲望正是他们背负的原罪。
“参与”这一梦幻的雪地游戏的,还有律师重盛。
在对与嫌疑人三隅来往密切的死者女儿咲江的“尾随”中,重盛无疑在她身上投影了自己同龄的女儿。
保护“女儿”的欲望更使他最终同意了三隅的无罪辩护请求。
但很明显,影片更想刻画的,是三隅与重盛的“重合”。
这是贯穿电影、推动其发展的内在张力所在。
二人的重合,发生在两层意义上,其一是父亲身份的重合,其二是对审判的观点的重合。
最初面对年轻律师时,重盛曾说“为了辩护,理解、共鸣什么的是不需要的”;在发现三隅与咲江的联系后,他试图从三隅口中套出更多信息,却被三隅以“比起直接对话,通过手传递的热量更能了解对方”道出自己的父亲身份;而在寻找三隅女儿作为证人与对咲江的调查中,在审判之外,对三隅的父亲身份的理解是重盛个人意志所无法阻止的。
同时,在审判之内,两人也不断表达出对审判制度及其系统相同的观点。
由此,影片成功将镜头由家庭推移至审判体系。
三隅与重盛观点上的重合,最先表现在对生命荒诞性的思考上。
两人先后说出了几乎一摸一样的话:“与他们的意志无关,生命被挑选着。
”生命不会被事先征求同意而降临,也很少经本人应允后而结束。
中国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结果却往往不是如此。
而法律是人类发明出用以对抗荒诞的工具之一。
以法律保护善者,保护生命;以法律惩罚恶者,结束生命。
审判是民众赋予审判者的权利,象征着绝大多数人的意志。
审判者代表民众成为“上帝”,以“正义”对抗荒诞性。
认识到生命荒诞性的两人,却站在了审判体系的对立面。
三隅是审判体系的破坏者,而重盛却是审判体系的拥护者,即三隅口中的“你们那边”。
两人的分歧始于三隅以自己的审判而非法律的审判对抗荒诞。
三隅对重盛说:你们那边有些事看见了也会装作没看见吧?
”曾经的(被)审判经历让三隅认识到了审判体系并不总是以正义为目标。
在真实的审判中,可能出现的是如果没有报销就放弃寻找求情证人,是不管事实如何先考虑减轻刑罚,是为了完成指标和节省经费可以放弃仔细求证强行推进审判程序。
而作为三隅辩护律师的重盛,也在(揣测)三隅与自己保护咲江的意志之下,放弃追求真相,以三隅的死刑判决达成审判体系的“正义”,与三隅共同成为了实际上的审判者,也让咲江验证了三隅所说的“这里谁也不说实话”。
审判体系自身,也染上了荒诞的色彩。
影片日语名称为《三度目の殺人》,直译为“第三次的杀人”,前两次指的是三隅的两次杀人事件,而第三次的杀人则是来自法律的“杀害”:……杀掉也不是就解决所有问题了吧?
”“重盛先生那边不就这样在解决问题吗?
”“你在说死刑吗?
”以现代文明的视角来考察三隅的观点,自然是偏激而错误的。
审判体系尽管在“人”对“程序”的执行中产生了异化,但仍然是保持社会稳定、体现生命尊严进而对抗荒诞性最有效的工具。
而私人审判,无论其背后原因如何,只是对司法正义的消极抵抗,难掩其无助解决荒诞性的本质。
是枝裕和曾在阐述自己的电影《无人知晓》时说: ……我不想讨论谁对说错的问题,也不想追究大人应该如何对待孩子,以及围绕孩子的法律应该如何修改等。
所谓的批判、教训和建议都不是我想讲的。
我真正想做的是讲述孩子们的日常生活,以及在一旁观察他们,倾听他们的声音。
这样一来,孩子们的话语就不再是独白,而是变成了对话。
同样的,孩子们也通过双眼观察着我们。
”(《拍电影时我在想的事》)可以合理推断,是枝裕和在《第三度嫌疑人》中想做的也绝不是通过对审判体系的批判而提出某种无政府主义的主张,他想做的,也不过是讲述那些身处审判体系中的人的故事,无论他们是站在哪一边。
通过他们的对话,来观察我们,在生命荒诞性与审判正义性对抗中的我们。
因而,即使后来重盛又说了跟三隅一样的话“(咲江父亲这样的人)被杀是理所当然的”,也不应将这种转变作为导演的态度,而应将之放在作品的范畴内思考。
除了直接的语言表达,电影还通过象征和摄影技巧来表现三隅与重盛的“重合”。
故事的设定中,三隅与重盛均出身北海道(后来咲江想报考的大学也是北海道大学)。
重盛得知女儿养的鱼死掉之后,告诉她“要好好地立个墓送它们走才行啊”。
三隅也为自己死掉的鸟儿立了墓。
但由于三隅对审判者的挑战(玩弄生命),他的鸟儿是在基于自己入狱后鸟儿无法独立生存这一判断上自己杀死的。
但他故意放走了一只。
能够生存下去吗?
或许可以将三隅放生的这只鸟儿视作咲江的象征,受到至亲之人伤害、过早认识到审判正义不足的女孩以后能够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吗?
大概三隅也希望鸟儿同咲江都能找到生存之路吧。
摄影上的“重合”也是该片别具特色的一点。
在监狱律见室中,分隔嫌疑人与律师的玻璃是比镜子更好的道具。
通过其反射与透射,摄影机可以同时捕捉面对面谈话的两人的表情与动作。
伴随着两人身份与观点重合的不断展现,两人在玻璃上的影像逐渐实现物理意义上的重合。
在深夜达成作无罪辩护决定时,摄影机垂直于玻璃板侧面拍摄而将玻璃板虚化,两人间几无隔阂而成为“同谋”;而在片尾审判结束后两人所能做的最为“敞亮”的一次对话中,两人影像的重合,几欲令观众起鸡皮疙瘩。
即便如此,最后三隅口中的真相仍是混沌不清的。
即使观众几乎可以判断出事实如何,也得不到百分之百的确信。
不过正如之前所说,审判正义在执行中产生了异化,现实中并不总能找到真相,电影也不妨将真相掩住真容。
“连父子都不能相互理解,更何况是别人的事。
”重盛父亲的话点破是枝裕和的家庭电影与本片间的窗户纸。
不如剪一段漂亮的蒙太奇,让站在审判体系十字路口的“重盛们”去思考如何前行。
原本要打四星,豆瓣评分这么低,只好打满,拉拉平均值。
以我入门尚不足的日语水平,也看得出是“第三次杀人”,何以翻译成这般读不通的片名?
不知道是不是野心促使,一个不太认识的是枝裕和,捧出一场罗生门似的戏码。
上来就是结局,一层层铺出去,一点点反转,却越看越不信任自己。
苦难、愤恨、杀戮、审判、救赎、怀疑,以为是黑泽明附体。
但还是熟悉的是枝裕和,互为支架,稳固的叙述线;绵密、饱满、也含蓄、会留白的台词,一如既往不多半句废话。
还有旁蔓而去的各条支线,互相纠缠变成爬满一座大楼山墙的藤蔓,数不尽的话题。
从女检察官、同所律师、退休法官、退休警官等等嘴里,不时蹦出一段金句,以为是要讨论的议题,然后发现只是质问和自问。
更不用说双主角之一,作为话题围绕的杀人嫌犯,役所广司贡献的是出神入化、深邃不见底的神级表演。
令人想靠近,又令人觉得恐惧。
不太理解评论一直的声音是在说是枝裕和如何走下坡路。
反正我看来,他的状态一直很稳定,且还在不断尝试新题材、拓展风格的外延。
说得是《三度嫌疑人》。
片名的模糊就让我想起《我要复仇》,看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拳叔这样无恶不作的人该是被复仇才对啊。
他向谁复仇呢?
这种惊愕同样伴随片尾字幕缓缓出现,想起《千杯不醉》里方中信吃完法国大餐的表情。
是枝裕和的电影让人无所释怀是意料之中的,但如此云山雾罩还是不免令人:你啥意思啊。
也是一种心理习惯的被反转:这是凶案,先告诉我真相,哪怕是岛田式华丽扯淡的那种也行。
然后。
但是本片直到最后都没有给这个然后。
这个电影唯一没有反转的就是尸体始终还是尸体。
比较意外的是尸体似乎算是死有余辜:1.要挟刑满释放人员做廉价劳动力;2.食品造假;3.性侵亲生女儿(女儿坚持说因此跳楼致残)4.其他这样的人总有其他致死之由。
这具尸体也像所有的尸体那样完美地,不会回嘴。
也就是律师、凶手和女儿的那句话:有些人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
据说这个电影是讨论这些内容的:1.这个世界不存在真相,人始终把自己看到的一部分当作真相的全貌(盲人摸象);2.谁有审判别人的权力;从镜头而言,中景,近景,特写甚至是大特写反复出现。
犹如被导演摁着脖子凑近“真相”。
大有你快放手,你哪怕长得不好看你说得我也觉得是对的。
大部分的所谓反转是通过对叙述的反复否定完成的。
每一次又开上帝视角让你觉得这比真金还真。
有没有参与谋杀,谋杀动机到底是什么,观众和检察官、法官、陪审员,甚至包括被告和律师大家一样疲惫不堪,苦不堪言。
役所广司对演技再次让我见识到什么叫做方寸之间,浊浪排空。
福山雅治则是春光明媚,得寸进尺。
罪犯要求的并非逃脱罗网,而是要这个根本不当他是回事的世界正襟危坐;律师则是想尽快公事公办,结果就像浪子这次真的动了心。
于是在一种困惑甚至暧昧的纠缠中,更多的人卷了进来。
于是,复杂的问题忽然变得简单。
这并非是在讨论哪一个真相更趋向“本来”,而是提醒不要执着于自己看到的,自己想到的。
真相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一个如释重负。
了解真相的一个最大副作用就是就此束之高阁,自此心安理得。
所困扰的,所焦灼的,似乎猛然子虚乌有。
即便凶手伏法,即便那个曾经的恶魔已经不能再祸害这个世界,即便整个司法体系又一次将各方面平衡到了一个临界点。
即便小女孩的悲惨往事没有被宣诸于世。
这一切其实的确并不是心心念念所在。
始终在关注的还是答案并不是一劳永逸的,答案更不可能像对所有人都可以奏效。
看完电影,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疑惑丛生。
这大概才是电影真正想诱发的东西。
“知道了”。
这句话本身是多么的陷阱重重。
大师们总喜欢用自己的电影来探讨电影与现实的关系。
George前两天二刷了《迷魂记》,忽然发现,如果套用《迷魂记》里希胖借用电影情节对“电影与现实的关系”进行的隐喻,来解读《第三度嫌疑人》,会有不同的发现。
《第三度嫌疑人》的整个故事变成了一个隐喻。
三隅(嫌疑人)————电影作者重盛(律师)—————影评人/观众咲江(死者女儿)———既是演员也是观众重盛法官(律师父亲)—电影作者的学校按照上述本体与喻体的关系,结合电影情节,我们会发现,《第三度嫌疑人》实际上隐喻了“电影作者的创作与观众对作品的解读”这样一件事。
三隅作为一个凶杀案的嫌疑人,在电影的前半段,基本上承认了每一询问着的问话。
律师问他是否杀了人,他回答“是”;记者问他是否与死者的老婆有不正当关系/是否受她指示而杀人,他回答“是”。
甚至最初检察官让他认罪,他就认罪。
这就像是一个电影作者在电影院里面对观众进行Q&A时,对观众们说:“其实大家的每一个解读都是成立的”。
三隅对种种“自相矛盾”的询问统统予以肯定,就像是电影作者对所有的解读照单全收。
检察官、律师、媒体的受众等等,都代表了电影观众。
这里体现了电影的多义和暧昧。
重盛律师的父亲重盛法官在30年前受理了三隅的旧案,并帮其免受死罪。
《第三度嫌疑人》2017年在日本上映,George调查了一下是枝裕和的资料,他于1987年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
“30年前”是否隐喻了导演自己?
而重盛法官曾经对三隅的帮助,是否隐喻了院校对电影作者的教育?
观众“走入”作者的世界在查案过程中,重盛律师曾言“我们不需要和嫌疑人做朋友”。
可是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越来越难以看清事件的全貌,于是他决定去三隅的老家去调查,逐步“走进”了三隅,甚至在后来走入了三隅的“回忆”,与三隅、咲江一起打起了雪仗。
这似乎隐喻着:影评人/观众想要真正读懂一部电影,需要深入地调查/了解作者的过去,甚至最终与作者成为了并无共同生活交集的“朋友”。
而咲江的角色则比较暧昧,她既是演员,可以对电影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解读(咲江称遭到父亲性侵犯,三隅“可能”是为了她才杀父亲);也是观众,她对电影的解读又受到了电影作者(三隅)的否认,三隅坚称自己没有杀人。
这似乎隐喻了对于电影,演员只能管中窥豹,最终解释权,仍然在电影作者,也就是导演手里。
两人的影像重叠在一起最终,《第三度嫌疑人》完成了这样一个比喻:电影只不过是一个容器,放进去的是什么东西,是由作者、演员、观众共同决定的。
电影结尾,三隅和重盛的侧脸分别在玻璃的左右侧,而后调换位置,最后重叠在一起。
是枝裕和用这样直观的镜头,把观众与作者放到了同样的位置,肯定了两者具有同样的分量:正是作者的创作与作者和影评人、观众的共同解读,才赋予了电影意义。
以上分析仅为个人意见,稍显粗浅,仅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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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度嫌疑人》,这版中文海报看起来更像社会派推理故事,可以说相当不“是枝裕和”。
其实不应拿它当悬疑电影来看,而应去看整个辩护和审判过程的哲学性。
真相本是客观存在的,但因为有了审判,有了目标不同的法官、检方、律师、嫌疑人、受害者,以及因此利益牵扯的许许多多证人、目击者……有了人的参与,所以永远只有故事,没有真相。
影片结束后我们依然可以去猜想,谁是凶手,谁是同谋……那么就仍陷在陷阱没有出来。
——想到这里,愈来愈发觉“法律“素材的可挖掘性,如空气般无处不在的人类文明成果,只能趋近却永远无法抵达完全的“正义“。
而站在现在的节点去窥探法律的每个历史缝隙,都是构建在无数血泪之上。
——影片里,一个嫌疑人翻供自己“没有杀人”并最终被判死刑,与之相对应的是东野圭吾《沉默的巡游》里另一个嫌疑人借“不开口“而两度获无罪释放。
《朗读者》中也涉及审判,汉娜口头撒谎承认是自己所为而被定为“主犯”……司法机关业内有这么一句:“我们办的不是案子,而是别人的人生”,可以说是非常精准了。
正因为法律赋予的权力可以审判决定别人的人生,所以法官检察官警官们才执着追求真相。
但与之相悖的是,时间永远不会倒转,人性的幽微复杂,常常使真相成为被讲述的故事口口相传……这是审判里永恒的“bug”。
——重新回到《第三度嫌疑人》,法官最终按嫌疑人的想法判了他“死刑”,所以究竟是谁做出的决定?
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相,或许只是走入他人设定好的结局。
而这也只是法官检察官律师办案流水线中的一本案卷。
法律的博弈永远没有终点,想清楚以后,大概也会感叹:”我们都只是容器罢了”。
2017年日本电影旬报十佳第八名,是枝裕和首次尝试悬疑题材。
日本评论界给了十佳和电影学院众多大奖,应该还是给与肯定的。
豆瓣和IMDB如果是别人还算不错,对于是枝裕和来说就比较难看了。
这么低的评分我不服,抱着海街日记温暖的心看这部当然看不了,抛开了对是枝裕和的定式思维这部就是神作,是枝裕和非但没有砸锅,还大大的突破了,涉足题材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依旧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我就给9分,爱咋地咋地。
杀人犯三隅(役所广司 饰)服刑三十年出狱后不久,再次将收留自己的工厂社长,用扳手击杀,并且用汽油毁尸灭迹。
律师重盛(福山雅治)接手三隅的案子,在于三隅的交谈中,三隅不断的改变口供,将一起本来看似简单的抢劫杀人变得扑所迷离变幻莫测起来。
最忍不了关于镜头语言的批评,这个跟家庭温情还是暗黑悬疑有个毛线关系,是枝裕和拍比海更深构图是NO1,到这部连这本事都忘了。
至于剧情拖沓,逻辑严密性的批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我觉得叙事上没有一点问题,是枝裕和的这个本子写成小说,也不比东野圭吾的差。
我非但不觉得拖沓,反倒觉得剧本非常精炼,观众和重盛一样站在十字路口上,电影给出了几条可以自圆其说的线索。
你站在什么立场,是摸到了鼻子还是耳朵,决定你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答案,而电影牛逼也正在于此,你认为怎么样,就有怎么样的道理。
内地好像没有最终答案的悬疑片评分都高不起来。
不知道爱憎分明怎么成为了大家的定式思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绝对的,对错,黑白,美丑,左右吗?
而且这部导演是有立场的,非得翻到练习册最后一页的标准答案,或者来个波洛式的案件回溯才能看懂悬疑片吗?
竟然还有吐槽狱中放飞金丝雀的一场戏,是在变魔术的。
真要这么想,这电影真是看不了,看点三打白骨精,祖宗十八代之类通俗易懂其乐融融的比较好。
这个桥段两大男神的对手戏绝对要用惊艳来定义。
电影不止一处有类似的铺垫,两人隔窗而坐却可以感受彼此的温暖,心意相通才会有最后法庭口供逆转,天衣无缝的配合。
重盛能够体会三隅才会有最终的结果,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是一种境界,是枝裕和导出来了,役所广司和福山雅治演出来了,还不算好戏?
这部内地引进了3月30日公映,怎么看大家自选。
支持不支持意义不大,票房高不了。
这部不是七宗罪,沉默的羔羊,不能像普通悬疑犯罪片一样看。
是枝裕和曾经向观众抱歉,最后也没有说清真相。
真把这话当真的人,心太大了,很容易以后被人骂还跟着一起傻笑。
是枝裕和这部不讲真相,讲得是容器,一只大瓶子三隅的故事,你放酒进去也行,放水进去也行,放米放油都能装,真相取决于你自己,这才是完美的容器。
当年李安的少年派时髦时,总有人问我哪个故事才是真的。
我的答案只有一个,你说呢?
这部第三次杀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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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枝裕和对于社会问题的关注,落脚点往往在家庭层面,从“小”出发由小透大。
最初看到是枝裕和要拍律政片的消息,我完全“吃了一惊”。
从是枝裕和的风格上分析,他完全不像是拍情节激烈电影的导演;他的风格,完全是和“新电影运动”那一拨人(杨德昌、侯孝贤)一个路数,以静写动、让人物自己却继续故事,而不是靠情节推动人物情绪转折的技法。
是枝裕和这一次找的演员,是他此前合作过的汤川学福山雅治,此前二人合作的影片如父如子也是与法律有关的片子,加之福山对律政片的熟悉程度颇高,也是一种保障。
第三度嫌疑人这部影片引入大陆上映的时候,已经拿到了第41届日本电影学院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剪辑、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女配角,可以说无论是表演还是技术,都堪称一流。
影片最吸引人的地方,莫过于在监狱里双男主对峙时脸贴脸的情景,这一幕也让这部影片充满了张力,而福山在这部影片中的演出,虽然并不比役所广司逊色,但是因为本身是线索人物,在表现的自由度上的确不如役所广司的角色有弹性。
对峙不同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从故事上说,这部片子讲的依然是家庭纠纷,律师、被害者、犯罪者三个家庭交错进行,层层推进还原故事本来的面目;但是这部片子最妙的地方就在于,并不是以“对错”定结局,而是用现实化的方法展示了不同家庭的不幸。
对于律师来说,他追踪了很久却没有探寻到故事的真相,家里夫妻离异,与儿子几乎没有任何沟通,在这件案子上没有找到成就感;对于被害者来说,被害应是他侵害幼女应得的下场,但是无论是妻子还是女儿,都要背负沉重的枷锁和生计的困境;对于犯罪者来说,妻子早年身故,女儿腿部残疾,他本人在监狱里已经服刑30年,与社会早已没有了关系,这一次更像是一种解脱。
是枝裕和的片子,本身并不喜欢探究“对错”,他是很爱讲人生百态的导演,而这部片子虽然顶着律政片的头衔,本身还是诉说世间的种种状态。
人对人的审判故事最妙的地方,莫过于用法庭审判的形式来体现社会对个人的判罚。
明面上,是法庭对案件的审理、对犯罪者的判决,讲的是一个”理“字。
暗线里,是犯罪者对社会的判决。
这种判决看起来难以实现,但是随着故事的推演,逐渐成为了片子的主线。
故事本身描绘的方式,的确很像松本清张的小说,把社会当作容器,而人物出于不同的立场,在其中加入不同的东西。
人对人的审判,其残酷性远胜于法理层面。
最后律师茫然地走出大楼,所体现的也正是这种社会性的残酷。
写这部电影的时候,正赶上是枝裕和新片小偷家庭上映,只能说自己写得实在太慢了。
《第三度嫌疑人》经典的反类型!
真相不一定被相信,相信的不一定是真相!
如果说传统的悬疑推理是一个真相通过筛选递减的过程,那么这部影片就是一个真相被模糊放大的反过程!
如果说冷静客观的分析是没有人情味的表现,那么感同身受的理解就一定更接近真相?
如果节奏控制的再好一点,会是经典!
7.5分!
ps: 千万别以为这是部烧脑悬疑片!
8月25日,为影片《第三次杀人》上映以及冲刺威尼斯电影节造势,东京银座苹果店邀请了影片导演是枝裕和与人气编剧坂元裕二(出品《东京爱情故事》、《即使这样,也要活下去》与《最高的离婚》等电视剧)以“透视”为主题进行了对谈,两人谈及一些关于《第三次杀人》拍摄秘闻。
影片讲述的是,信奉胜利至上主义的律师重盛(福山雅治扮演),对于具有杀人前科的犯人三隅(役所广司扮演)再次身陷一桩谋杀案产生兴趣而接案,面对这样一桩必败的案件,重盛如何翻案贯穿了整部影片,这是一部不断反转,震撼人心的法庭悬疑电影。
是枝导演在拍摄期间一直对工作人员说,不要在意影片最后会去到哪个地步,这是一部是枝裕和导演自己也不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电影。
已经看了五遍《第三次杀人》的坂元裕二说,“越看越觉得有趣,”大赞“不由自主的被故事推动,悬念带来的不安感始终无法驱除。
”是枝裕和在谈到役所广司时表示,役所广司当时对他表示“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我们之间必须是不分胜负的对手。
”是枝导演对这种说法表示了敬意。
“虽然并没有做一个特别的角色,但无论演什么都能看到这个人物,就在我认为思考还过早的时候,在这个企划之前我收到的贺年明信片上面写着“差不多是时候了”让我觉得存在着奇妙的缘分。
所以在最初的碰头会上,我就决定到最后也要保持这个人物的“暧昧性”。
在第七次会谈戏剧性的时候,虽然自己认为是真的,但要把这个人物视作善良的时候,也许让他看上去像个恶人也可以。
”
影片最大的看点在于,重盛在不断接触三隅的过程中,三隅本应是一个杀人犯的事实越来越模糊起来。
坂元裕二问道:“役所广司先生在扮演这个角色的时候,有没有明确的被指示杀了还是没有杀?
”是枝裕和思考良久之后回答:“役所广司先生并没有这样问,另一方面,当时福山雅治也提出,从他的角度而言不知道三隅是否凶手自然是理所当然可以演的,但役所广司先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凶手也能够演吗?
所以这非常有趣,我感觉自己沉迷在其中,对于福山雅治而言则具有双重的意义,当时的役所广司的确是个谜一样的存在。
”
当拍摄开始之后,是枝导演完全被役所广司的魔术一般的演技所折服,“我自己读了无数次的剧本,但当演完之后,我却感觉这不是我写的一样,演出的效果具有一种纪录片一样的真实感,产生了与我的剧本很大的距离感。
”这样的效果简直让我目瞪口呆,我完全无法隐藏自己的惊喜。
而且,役所广司先生做了很多预想之外的工作,“必须要演出这个人物怀着必死的心态绝望的状态。
”“为什么这里需要笑呢?
”考虑这个的时点,福山雅治先生也是这样的状态,役所广司回答“因为剧本就是有这样写啊。
”哇,这真是太让人恐怖的敬业了!
”是枝裕和导演笑着回忆役所广司的工作状态。
另外,创造出三隅这样的人物,是否受到了坂元裕二编剧的电视剧《即使这样,也要活下去》中的年轻杀人犯的启发?
“坂元裕二先生,恰恰是理解了那个年轻杀人犯,所以才写出了那样的角色,而我却是因为并不能够完全理解,而设计了重盛与三隅之间的关系来建构故事,当然毫无疑问,这是受到了《即使这样,也要活下去》的启发。
”
注:《即使这样,也要活下去》是坂元裕二2011年为富士电视台撰写的一部讲述因为少年杀人事件,而给双方家人带来巨大痛苦后遗症的社会派电视剧,瑛太、满岛光、田中圭、大竹忍、柄本明等主演,其中风间俊介扮演的三崎文哉即是文中提到的年轻杀人犯。
《第三次杀人》,9月9日全日本公映。
看不懂评分,就因为是是枝裕和拍的才给那么低分吗?最多算社会派的剧情片还非得当成个推理片找凶手?役所广司的演技碾压,看到他就知道会表演的人演戏是什么样子的,福山还是好好做红白外场吧。
看完毒舌律师再看这个感觉真的是太高级了
原来直译的片名就是“第三次杀人”。镜头感觉很特异,文戏很棒,有些细节还是很是枝裕和的(比方坐在办公室的福山雅治一直都在吃东西)。@美琪大戏院
一个杀人案件逐渐揭开背后的人性深渊,产业造价、家庭扭曲、金钱至上、亲情淡薄,与复杂的人性相比,法律的公正、道德的力量却在逐步瓦解,没有“真相”的罗生门暗示着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们又只选择展示对自己有利的部分,在那一场场监狱探视戏中,两位主人公影像渐渐重合直至最后融为一体
没有做到"闭环",编排能力不够,是枝裕和的功力仅止于家庭片了吗?
因襲《嫌疑犯x》的劇作基本在意料之內,調查偵破過程其實拍得一般(甚至有些乏味)。但是枝在導演上的突破是顯然的,包括逼自己在有限空間內通過對白製造劇力,很多機位和鏡頭的選擇在他電影中都是罕見的。私以為是他這幾年最勇敢的一次嘗試
第一遍看认为凶手是女儿,再看就明白了凶手还是三隅。
作为是枝裕和第一次引进还是要去影院看有个仪式感。但这部太平庸了,旁边大叔睡到天荒地老,字幕一起我就站起来走了
是枝裕和完全抓不住悬疑片的节奏,以为含糊其辞就能把人性探讨高级了?
看完发现导演竟然是是枝裕和,当时看到几乎所有演员都是比较大牌的影星就觉得导演应该不简单。但是太拖沓了,并且看前10分钟就把剧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不然可以打四星的。看到结尾才明白电影名字的含义,不错
人不过是一个容器,他人将眼中的真相填入其中,哪怕自己看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
同样是对法律的质询,本片与基耶斯洛夫斯基《十诫》中的第五诫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虽然是悬疑故事,但核心依然是是枝裕和式的家族问题伦理剧,是枝裕和塑造了一个谎话连篇的犯人形象,我努力分清何为真相、何为谎言,但最终像律师一样面对不同的事实狂躁不安,以至于失去对于答案的兴趣。
非常惊喜的作品,是枝裕和用自己的方式拍犯罪片貌似自带反类型属性,剧情展开和摄影机位一样让人看着舒坦。当然鲁叔风格化的配乐也功不可没。最后站在十字路口的福山雅治,是不是像极了唐人街寒风中即将奔溃的杰克尼克尔森。
算是《嫌疑人X的献身》的互文,和眼皮斗争了两个钟头,这音乐这节奏也太好睡了
那这么说吧:节奏没问题,好看的,几场戏都很不错。主题重复了两次,关于“有没有人是不该出生的”,以及我们如果判决这一点。最大的问题是性侵这个梗用得太便宜简单,使本来摇曳的现实被廉价地固定了。如果只是一个冷漠自私的父亲会更好一点,甚至就像律师这样的父亲。
老实说我还蛮喜欢。虽然处理得有些冗余沉闷,但仍然是值得肯定的。为什么一定要给它套上“悬疑片”的类型呢,真相永远不明,重点不在推理,而在社会学和抽丝剥茧的心理过程,是人如何面对自我。前段不为制造爆点的沉稳,氛围清冷叙事平缓却暗潮汹涌,直至结尾的会面戏。节奏紧凑一点或许会更好。
后面思辨的部分基于前面很长的铺垫,叙事方式、场次和镜头语言有点无聊,虽然该有的都有了。是枝裕和的作品对于社会是愤怒的,但他的东西总会在愤怒变成暴戾肤浅的情绪宣泄之前,转变成更深入地观察了解和共情,说不清楚,但是枝裕和愤怒与平和共存的哲学很吸引人,educated
跟黑泽明比,是枝裕和还是舒缓、清淡的。
就想说广濑铃资源真是好,各种大导演大作品,搭档一线男主,然而演技长期止步不前。
冷色调的是枝裕和可真无聊...........长对话的机位也太平庸了。忠告:观众是很愚蠢的生物,如果你的重点不是案件,那就应该让案件成为麦高芬,而不是环境背景甚至是剧情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