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充满个人理解。
】
看见烟了吗?
我抽的。
🚬先来根赛博烟。
🚬🚬说实话,看完以后,我对编剧的恨意远超对选角的离谱之恨。
选角已经被吐槽过了,做了心理建设后我还抱了一丝“也许镜头有屎上雕花的魔力”之侥幸,而开头柔和明亮的光线下,马思纯的脸看起来十分纯洁温顺,低眉顺眼地说什么“我听姑妈的”,有求于人的姿态摆得很正,虽没书里写的“纤瘦的鼻子”,但“肥圆的小嘴”和虽然原因不同但殊途同归体现出来的一点“温柔敦厚的古中国情调”好像是有的。
然后我被各种离谱台词暴击。
我就是脑子有水,导致现在肚中有火,烤干了脑子的水,就只剩下心中有恨!
【一】弱质气差不多每场薇龙和乔琪的对戏都让我坐立难安。
彭于晏本就不是书里写的那种苍白相,皮肤黝黑得过于健康,穿着白色坎肩露出的肱二头肌健硕得下一秒就要去拉车,偏偏还给自己搭条白毛巾,这不是拉车必备道具是什么!!
所谓“杂种人的丫头气”并不单纯是嘻嘻哈哈爱开玩笑的孩子气,而是包括阴柔的相貌气质、安静埋手臂的可怜形状一起带出来的弱势感,他是卑鄙又可怜的弱者,甚至能激起薇龙近似母爱的感情。
而当他有着这种惨然的弱质,他的调情、示爱、追求就有一种“讨要”的暗示,一个美丽而可怜的孩子向同情心容易泛滥的女性讨要一点关注和爱意,很难不给啊!
他就算油腔滑调也不油了吧!
而不是彭于晏那种强势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和性张力!
他仪态乱七八糟地试图坐近薇龙、试图摸她肩头、在她耳边低语葡萄牙话情诗,我心里都在尖叫:GET OUT!!!👊所有情节可信度迅速减半。
我知道,弱质很难种马,八块腹肌比较像,但且不说这并非绝对,就说很多女性在性关系里追求的更多是超越性本身的某种情感愉悦,正面具象那场床戏是OK的,但是事后又连缀上前文强调的“快乐”,“快乐”的涵义马上产生了一种偏狭的指向。
要说姑妈心里填不满的饥荒,难道不该是爱超过性吗?
她们俩不都是一想到情人就忍不住咧嘴笑的傻子吗?
吉婕说完丫头气,他一身腱子肉出场,我在影院发出了不雅的“噗”,这比他往花瓶里倒香槟好笑一百倍,跟范伟饰演“干瘦”的司徒协差不多好笑。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甜茶,虽然不同人对乔琪理解不同,但正好同期上映,我不由自主。
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吗?
但他看起来瘦弱,他对着壁炉的火掉眼泪回想起来也好可怜,他在沙漠干什么?
为什么不在这里?
香港行英国的规矩,那社交讲英文有什么问题?
这部影片里应该有很多英文、法语、上海话、广东话,怎么基本都是普通话?
这不是基本工作吗?
我,不得不,走神了。
【二】一闪而过的问题走神使我叹气、屁股生钉、背上长疮。
作为一个张爱玲的三年研究者(大概十分之一吊子不到的那种)和爱好者,我本来抱着对王安忆和许鞍华的期望以及一点点学术自觉,企图思考一些严肃的问题。
我失败了。
我满脑子问号,但混乱崩溃之际我一个也领会不到。
记录一下。
例如我本来应该思考卢兆麟和乔琪的对照关系,同是软饭男,同吃女人,比起男人的身份,他们是权力关系的弱势方,也可以做去势的理解,不过书里好像没把卢写得这么直白。
或者思考姑妈和薇龙的对照关系,薇龙婚礼频频闪回姑妈入门做小敬茶的画面,小脚的镜头又近又久,意在什么?
薇龙陪司徒去上海频频看见姑妈昔日的身影,她在想什么?
她们的牺牲是同质的吗?
追求是相似的吗?
是一代一代命运的重蹈覆辙吗?
又或者:蜜月轮船为什么老闪黑白的镜头?
司徒以优雅之名行猥琐之态地吸食生蚝是编剧暗示交际场的种种关系吗?
薇龙回上海的情节为什么改掉那场大病还拆得这么碎?
船舱里骂人到底是在骂谁?
婚后薇龙叼着烟一脸拽地扳那个疑似老虎机的东西是比喻她不死心还在赌乔琪爱不爱能不能回心转意吗?
所以她才要一边说什么“我要给你机会”“我认账”“我情愿”一边甩乔琪巴掌吗?
最后给了吉婕一个修女打扮的镜头是说她看破红尘遁入修道院吗?
那条蛇象征了乔琪的什么?
野性吗?
书里写了他怕蛇。
卢兆麟和姑妈睡觉之前噼啪打蚊子除了稚嫩的傻气还有深意吗?
比如模拟音效加上姑妈的笑声补充睡觉细节,或是姑妈是值得追逐的蚊子血?
姑妈为什么要用《金锁记》里曹七巧追问长白夫妻生活细节的原话追问乔琪薇龙好不好好在哪里?
所以编剧理解的姑妈还是偏向性压抑造成的心里饥荒吗?
是老虎机嘛?
我一个问题都没想清。
我的注意力全在:乔琪对睨儿也太猥琐了吧!
赶紧抓走!
薇龙为什么用一种青春伤痛文学的表情跟姑妈开杠?
为什么用烂俗文艺片的招牌眯眼、招牌回眸、招牌懵然转身、招牌颤声卑微质问、招牌要哭不笑笑中带泪泪中癫狂?
为什么一幅喝醉的样子?
为什么还念错别字?
“一刹那”你俩重新对一下读音好吧?
为什么字幕还不全?
谁?
谁赶紧给我一刀!
我的注意力全在:快乐吗?
我要给你机会!
我是你男人!
我是你女人!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乖。
不乖。
听话。
不听话。
你不说我说——我爱你!!!
个没良心的…… 我被狠狠击溃。
我想狠狠抽烟。
嘶——刑讯逼供把我绑在这部电影前,我什么都说。
【三】乔琪的爱张瑛爱留白,脑补空间大,但改编进行填补和展开当然完全可以。
展开的戏里我对乔琪阻拦薇龙去上海那段百感交集。
首先,他反常地耍赖撒娇,薇龙哄人的话完全是哄小孩哄情人的那种软和的敷衍,宛若性别颠倒,实际是权力秩序的体现,他依靠她,他的话没有实际的和强硬的阻拦作用。
但她也必须仰赖服膺于外层的权力体系。
两人交叠倚靠在一起,实质确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蝼蚁相拥,既取暖又蚕食。
有另一张相关大海报其次,但这种阻拦有种传统霸占式的爱的感觉,隐约指向“唯一”,可这种话语思维跟乔琪“我管不住我自己”的浪子行为根本不一致,乔琪是发情的狗吗?
管不住就割掉!
别双标了!
说到这个,他竟然还说出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一个混血!
这比范柳原一个留学派说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离谱!!
脱口秀都要锤炼稿子,电影剧本不用锤炼台词吗!!
最后,彭于晏你憋撒娇了,我扛不住(不是褒义)。
虽然我主张男女平等,理性上接受猛男撒娇,但我还太弱了,猛男撒娇我还需要有情境说服力。
没有弱质气真的可信度大减。
我知道,大狗狗也可以撒娇,但是要浑然天成啊!
你这撒的什么东西!
尹昉都比你有呆狗气(不 归根结底,这里的乔琪好像对薇龙是有点爱的。
可是“一刹那”不该是来去如风、稍纵即逝吗?
跟慢慢生出“一点”有区别吧?
我更倾向于认为乔琪对薇龙是同类之间的同情与侵蚀,薇龙是笑着说“她们是不得已的,我是自愿的!
”的,他不看向她,知道她哭了,他点燃了烟。
他的爱不就是寒夜里烟卷上一闪而逝的橙红火光吗?
求求了,不要朝车窗外大喊:我爱你!!!
——个没良心的……我真的会崩溃。
【四】尹昉线条还挺不错的(。
)
我说的不是这个线条去的路上,在电梯里遇到一对姐弟和他们的奶奶,他俩兴致勃勃地看透明电梯外的风景,奶奶不敢看。
进场时又碰见,只有奶奶,一个人坐在检票区不远处的长凳上。
不知道是在等小孩上厕所还是等小孩看完电影出来。
她有可能在这里坐完一场。
回的路上,看见一对朴素的中年夫妻,一红一黑的夹克外套,并排走时小心地勾着对方的一只手指。
路变窄时前后分开,路宽了恢复并排,手背一碰一碰。
看这部电影,我不如在马路边看人看俩小时。
【PS】原文已发在个人公众。
【延时反射】|《第一炉香》!
个没良心的…… qq.com
上一次看许鞍华的电影还是《黄金时代》,感觉她的风格十分独特。
这部《第一炉香》则更有意思,杜可风指导的电影画面也很精美,两个多小时中没有什么让人觉得生涩、乏味的地方,还有几句台词十分幽默,让我和旁边的观众都笑出了声。
因为不算是张迷,加上一些负面舆论的影响,我看片之前原本没有抱太高的期待,看完点映倒是觉得电影颇为考究,有不少耐人寻味的地方,于是把原著小说找出来看了看。
张爱玲是个很讲究的人,她的小说写得细腻又克制,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
许鞍华的电影同样是细腻而克制,又有一种不同的味道,让我想到陈英雄的《青木瓜之味》——浓浓的南国风情,满是荷尔蒙的暗涌。
近年来流行一个词叫“高级感”,说白了就是性冷淡风,评论中也有人说许鞍华拍得“浅薄”、“不高级”,这点我是绝对不同意的。
许鞍华的《第一炉香》很性感,但是并不浅薄。
电影在保留女主葛薇龙视角的同时,还加了些小说中没有的细节,让姑妈的风情、算计和乔琪乔的花心与浪荡更为生动,也更为复杂。
马思纯的演技比我想象的更好一些,从青涩懵懂到逐渐适应又空虚迷茫的味儿都有了。
俞飞鸿则令人惊艳。
因为很久不看国产电视剧,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李飞刀》里面的惊鸿仙子那种温柔端庄的大美人。
在这部片中她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形象,够美艳,够有风情,够心机,够冷血,但又体贴周全,让人恨不起来。
原著是女主视角,电影补充了姑妈视角。
姑妈作为梁太的故事在小说中没有交待太多,电影则用几个意味深长的镜头点出姑妈做小老婆的压抑。
姑妈对上一段婚姻的回忆都和鞋子有关——一是她在给亡夫送葬的路上穿高跟鞋走山路扭了脚,索性把鞋子脱下来,二是在侄女的西式婚礼上回想起自己嫁入梁家那天给三位女眷敬茶(可能是婆婆和太太们,也可能是正妻和姨太太),坐在裹脚老太太两侧的女眷故意不接茶,要等她跪下敬茶才接。
新姨太太跪下敬茶意味着封建制度下女性对女性的压迫,扔下高跟鞋意味着终于解开束缚挣得自由——演完这一出,等于那边的对手都死光了,从此媳妇熬成婆。
但是姑妈没有因此停下她的角色扮演,她还需要更多的浮华来弥补虚掷光阴的空洞。
她没有孩子,因此要侄女作为新的交际花来为她壮大门楣。
俞飞鸿把这个角色的复杂性拿捏得很好——妩媚多一分则轻浮,端庄多一分则寡淡。
既端庄又放荡,即摩登又封建,即清醒又沉迷,才符合这个角色的定位,她无疑做到了。
她挑逗葛薇龙的青年大学生朋友卢兆麟的两幕戏格外好看。
阳光英俊的卢兆麟原本可以成为薇龙最登对的男友,可惜被姑妈“辣手摧花”。
卢兆麟这个角色也选得很好,有南方美少年的明眸皓齿,温柔腼腆、青涩乖巧,又一撩就上道。
电影在还原原著的同时增加了故事的性张力——薇龙唱诗班的朋友来家里玩,卢兆麟原本还在朝薇龙那边看,转眼就被姑妈拉走了。
姑妈问他蛋糕好吃不好吃,又把他吃过的那块咬了一口,用会说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下一幕对手戏就是卢兆麟来到姑妈的卧室,走的时候女佣提醒他把衣服整理好,但他的衬衫一角始终没有掖进裤子——年轻人的冒失和得意泄露了情事的旖旎。
这些小小的细节,让流动的情欲一直贯穿在整部电影中。
范伟的出现给剧情增加了几分诙谐。
一次姑妈的老朋友Uncle(范伟饰)来家里,老相好撞上“小鲜肉”卢兆麟,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出门去,现场观众又一次发出笑声。
小说是女性视角,电影补充了男性视角,体现出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以及男人之间的竞争和嫉妒。
影片后半部分,Uncle让葛薇龙陪他去上海做翻译,乔琪乔吃醋了,不让她去,说Uncle又不是薇龙的什么人,凭什么。
姑妈的回答格外幽默:“Uncle是大家的Uncle”。
这句原创台词可谓电影改编的一大妙笔,是对四人之间寄生关系的揶揄和自嘲,深得张爱玲的精髓。
一流的女性作者、女性编剧(王安忆)、女性导演拍的女性故事,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作为一个长期关注女性故事的读者、译者和作者,我经常会想,究竟什么样的女性故事才算是有说服力的呢?
我觉得是哪怕你和故事里的女性角色没有多少共同点,甚至怒其不争,但也能为她的命运捏一把汗。
这点张爱玲的小说做到了,许鞍华的电影则更进一步,让男性角色和配角的形象也更血肉丰满。
姑妈、乔琪乔、葛薇龙可以说多少都有点贪心不足、自作自受,但是影片通过刻画他们的生活侧面展现出了人物的苦衷,因此又让观众多了几分同情。
有人说俞飞鸿比原著中的姑妈年轻漂亮太多,有她这姿色还需要靠马思纯帮她留住男人吗?
这么说你可能就有点不懂花花公子了,葛薇龙够漂亮,乔琪乔还是转头就去睡了女佣。
彭于晏把这个乔琪乔这个男人的魅力、无赖、天真和脆弱都演得很鲜活,尤其是父亲放了他的蛇那一幕,上一秒还在说任性的话故意激怒父亲,下一秒就开始哀求他不要丢掉自己心爱的宠物,这段原创剧情非常生动地揭示了乔琪乔在家中的处境——看上去是个自由自在、胆大妄为的公子哥,其实啥权势地位也没有。
彭于晏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长相上我更喜欢张国荣这种儒雅型和宋威龙这种“白面书生”),但确实很会撩,即便说着大言不惭的话也毫不违和。
他像小狗一样撒娇耍赖、粘人的一面也很好地展现了乔琪乔的恋母情结。
这种缺少母爱又离不开女人的男人肯定是在姑妈那里找过类似的东西,但是葛薇龙更年轻,见过的男人少,更容易被他摆布,也更善良。
月夜私会的一场戏是电影的亮点,原著小说中对这场激情几乎是用象征手法一笔带过,电影镜头则用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描摹出葛薇龙着了魔一样的心境,让人不由心疼起她来——乔琪乔这混蛋太让人难以抗拒了。
薇龙一直在浮华、尊严、爱情的选择中徘徊,她到底会选哪个?
电影给了她两次后悔的机会,又把她面临的困境与反差表现的很好——她虽然想离开香港重新做人,但到了乱哄哄的船上,她就被这个强悍又粗鲁的世界冲撞得无处立足。
但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好做吗?
这身打扮我爱了葛薇龙继承了姑妈的事业,也可能会抢走姑妈的男人,因此姑妈对葛薇龙的感情很复杂,有怜惜、有欣赏,也有利用、羡慕和嫉妒。
战前的香港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地方,姑妈的宅子是中西合璧的阔气,姑妈和侄女身上也都有新与旧的交织。
姑侄俩都很能干,心气又高,姑妈生在旧时代,很难只靠自己发达,侄女有知识,有主见,想自立,终究还是被生活裹挟——这真的是一个很张爱玲的故事。
电影的服化道都很讲究,张爱玲的小说中强调了梁宅“不伦不类”的港味——建筑学了西方的样式,家里的丫头却打扮得跟红楼梦里似的,还刻意弄了不少外国人喜欢的“中国元素”,这在电影中也都有体现,无论是姑妈家里吃的东西、西洋的建筑、花园、东方的家具陈设,还是女士们穿的旗袍、礼服和佩戴的珠宝。
其中姑妈的绿色大蜘蛛胸针非常抢眼,Uncle送给姑妈和薇龙的蓝宝石手箍也是光彩夺目,让我这个复古控心动不已。
据说本片的服装设计和田惠美几乎一手包办了全部服装,年过80依然创作力惊人。
和田惠美为《第一炉香》献出了不少绝版私藏,好多首饰都是由珠宝设计师订制的。
导演还说和田惠美看完了张爱玲有日语译本的所有作品,可见其用心。
我非常喜欢坂本龙一,但是直到影片结束才来得及注意他的配乐,也是因为这部片子可圈可点的地方太多了,没有办法同时注意到所有值得欣赏的细节,感觉还可以二刷。
《第一炉香》拥有大师级别的幕后班底,他们得的奖项统共多达176个,包括奥斯卡、戛纳、威尼斯、金像奖等,个人也觉得这个制作水平是中国电影里的佼佼者,就像一条评论说的:这样的电影看一部少一部,要好好珍惜。
关于影视改编,石黑一雄说过,电影是和小说不同的艺术形式,因此拍出来肯定会和小说有不一样的地方,他不去改编自己的小说,就是为了给电影创作者更大的自由。
一部改编电影能让没看过原著的观众体味到其中妙处,并且还会想去看原著,我觉得就是很大的成功。
1、 我迟到了,错过了葛薇龙大口吃宵夜,据说很可惜,因为在这部电影里贪吃才是她悲剧的根源。
乔琪乔家有好厨子,司徒教她吃生蚝……2、 台词“你总盯着我干吗?
难道我是你的眼中钉!
”李诞听了都要扣钱(原著是“瞪”)。
3、 马思纯是不是觉得像含着口水讲话就是一种演技?
4、 但这电影不是马思纯一个演员的问题,是都有问题,大家都在非常用力地装风流,装风情……装有钱。
5、 俞飞鸿大概是想要追求邓婕演王熙凤的效果,但她的风情和挑逗都太表面了,看得人尴尬,根本不像个老手,太有一种自己都是被逼良为娼的感觉了,还怎么逼良为娼?
6、 俞飞鸿发狠的样子恍惚像是刘嘉玲版顾曼璐。
7、 风流小子半夜爬小姐露台可以理解,但跑进人家房间躺人家床,喝人家喝过的杯子……这太像变态了。
葛薇龙看到了不被吓跑,而是献祭一般躺到床上,脑回路也是可以。
按照这个路数,下一秒乔琪乔就应该变身汉尼拔,把葛薇龙给吃掉……就是字面意义的吃掉。
8、 我一直在祈祷千万不要让彭于晏露肌肉,在我差不多都要放下心来的时候,还是露了。
这一露,基本上毁掉了他前面所有对于乔琪乔的努力。
9、 到底为什么要把葛薇龙塑造成一个爱而不得的怨妇?
这是谁的主意?
马思纯?
王安忆?
还是许鞍华?
反正人物一下子就单薄、无聊甚至讨人厌了。
至于把乔琪乔塑造成了一个种马,我想,这也不能全怪彭于晏。
10、让·科克托在《可怕的孩子》里写:“ 富有是一种天分,贫穷也一样。
一个变得富有的穷人只会显出一种披戴着奢华的贫穷。
”许鞍华啊,以后我们这样出身普通的人,还是不要随便拍富人家的故事了。
“女人的不幸就在于她收到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一切都促使她走上容易走的斜坡:人们非但不鼓励她奋斗,反而对她说,她只要听之任之滑下去,就会达到极乐天堂。
当她发觉受到海市蜃楼的欺骗时,为时已晚,她的力量在这种冒险中已经消耗殆尽。
”张爱玲的《第一炉香》绝对不可能是个爱情故事,而是千百年来无限上演的女性悲剧,《第一炉香》和以上波伏娃的观点不谋而合。
读完只会深深地叹息,许鞍华却偏偏要“勇敢爱一场”,这下子对Ann的崇拜滤镜也不起作用了。
葛薇龙一开始算得上是涉世未深,但一定没有单纯到傻白甜的地步,她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家里供不起她继续留在香港读书,纵使姑妈在娘家名声不好,也拉下脸来低声下气给姑妈请安,原著里还轻施小计,唬住了葛太太和葛豫琨。
葛薇龙打心眼儿里是看不起梁太太的,不过嘴上依旧能说“姑妈把我教育成人了,我就是您的孩子”这般讨好的话语。
但当时她想的还是清者自清,她只管念书就好了。
一不小心,在沉迷于乔琪乔所谓的“爱”之前,葛薇龙先沉沦在物欲里。
梁太太是懂得怎么迅速把握住薇龙这般小姑娘的,葛薇龙偷偷试穿衣服,却发觉织锦袍子、纱的、绸的、软缎的、短外套、长外套、披风、睡衣、浴衣、晚礼服、喝鸡尾酒的下午服、在家见客穿的半正式的晚餐服都是量身为她准备的,色色俱全,光是这些,“薇龙在衣橱里一混就混了两三个月”。
她不知道梁太太的目的何在吗?
她是太清楚了,葛薇龙是个聪明女孩,从睇睇被驱逐出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这深宫里的女孩儿们不过都是梁太太用来获取男人的筹码,她和她们并无分别。
所以说到底她是看不上卢兆麟这样的傻男人的,被梁太太勾勾手就跟着走的有什么意思。
可是已经走上这条路,回头何谈容易,葛薇龙的活泼与绚烂逐渐淹没在虚幻的生活里。
乔琪乔不一样,他是一个连姑妈都掌控不了的男人,葛薇龙或许爱他,这种爱也许来源于对乔琪放荡不羁的羡慕,或许来源于乔琪乔对她一瞬间的真诚,或许来源于她掌控了乔琪乔就比姑妈高一等。
无论如何绝对不是纯粹的“想要勇敢爱一场”那种爱。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里,葛薇龙在下坠在沉沦,却沉沦的不够彻底,她始终有那么点自视清高。
在梁太的阴影下,她逐渐认同了那种女人的价值需要靠男人来定义的观念。
她的那一点自尊让她不能简简单单委身于Uncle这种有钱但易得的男人,又不敢一人独身打拼找个穷小子过活,害怕没了这养尊处优的日子,乔琪乔刚好满足了她的条件,虽然没钱,但还有身份在,乔琪需要她的钱,她需要乔琪的这种依赖来证明自己,更何况,这还是个连姑妈都征服不了的男人。
可悲的是,葛薇龙不满,她还想要爱,哪怕就要一瞬间,乔琪乔过于“真诚”,以至于不断地将葛薇龙虚假的幸福摔碎在眼前,才导致了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悲剧。
不知道是编剧王安忆的原因还是许鞍华的原因,这个电影乍一看主要情节都有,但偏偏少了张爱玲那味儿,对人物的刻画极其粗糙,马思纯刚出场憨厚老实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在字幕“三个月后”就变成了颐指气使使唤丫头的傲慢小姐,心理刻画几乎没有。
空有一副情节的壳子,张爱玲的确容易被改编成狗血剧。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
作为所谓正方,果然招惹许多骂声,大多是一看「站队」就开枪的。
不过看的当下既然喜欢,也没必要把自己藏到安全区。
)所谓「第一炉钢」的选角和号称「青春疼痛」的宣传,前一串冷语,后半截流言,在还没上映的时候,就给许鞍华的《第一炉香》戴定了低劣粗鄙的帽子。
选角这个动作,以及对选角的判断,都太主观,毕竟就连「忠于原著」,都绝不是电影创作的必然选项,那么,单凭个人对主要演员的好恶,就预先做了对电影整体的评判,无论如何都欠了些公允。
不过,若说选角是不打算太讨好的,那宣发就是着意太讨好了。
他们主动在最接地气的平台,尤其是抖音,做最接地气的推广,尤其是言情,甚至艳情,又带上互联网烙印的土味,电影的格局一下子就塌了。
想及这类投资不低的文艺片要回本并不容易,不是不能理解想往下沉市场靠拢,甚至示好的心思。
只不过理解,不代表认可。
这一番操作,无疑是直接把《第一炉香》放到了跟《喜宝》《你的婚礼》《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这类靠往下煽动情绪来引起关注的烂片行列。
但它的「货不对板」,又注定了无从获得那些额外的票房。
《第一炉香》首映日约5%的排片,以及3000多万元的总票房预估,预示了宣发在口碑与收益上的全面溃败。
相应台词也是有精选啦电影以外的纷纷扰扰那么多,最关键的问题几乎没人理会了。
《第一炉香》真有那么差吗?
未必。
虽然许鞍华导演及其作品成了这种问题瞄准的对象,也见了荒唐。
梁家小白楼里的姨娘大姐们掂量葛薇龙,是先看她翠蓝竹布衫上「粉扑子脸」的过时,以及态度的乖巧、扭捏、卑微。
我们看《第一炉香》,倒先把编剧王安忆、音乐总监坂本龙一、摄影指导杜可风、剪辑指导邝志良、美术指导赵海、服装指导和田惠美、录音师杜笃之等等大拿共同织造的这身「华美的袍」,给忽略了,单把几个主演,当「虱子」来抓。
不得不说,《第一炉香》最先惊艳的,就是那张当下华语电影难得适配的精致皮相。
当地数一数二的半山大宅子,大到房舍、花园的构建布局,小到姑母房间的铜香炉、衣领上的绿宝石蜘蛛,中与洋交融的调性,是一定要妥当透出贵气与瑰奇的,这样才好让财富跟格调的悬殊,率先把姑母抬高三度,把葛薇龙按低一头。
服饰、妆容也都熨帖,姑母一亮相就是气场十足的一身黑,而唇上是一抹巴黎当季新拟的「桑子红」,透了玩味,那葛薇龙「赛金花」式的打扮就只能是洋相,要先自卑一段,褪下,换那连帽子都是定做来衬衣裙的上流打扮,才心甘情愿地溺在致命的物欲诱惑里。
镜头蒙了滤镜,紧盯着人物的心境来变,初时多见荷青藕粉的嫩亮,之后有了浓墨重彩的饱和色,但到姑母念起那年在上海老家的心死,又有苍灰的意思了。
点缀着那些叮咚曲调,心思的活泛跟裂变都有了撩拨的对照。
说得散散碎碎的,但电影里有机地运转起来,那个表面晴好、背地阴郁的故事就立体了,就有了相当的魅力,让人走得进,也愿意走进那个有信服度的小世界里。
但话又说回来,《第一炉香》「好看」的都是些琐碎之物,光景、人影、装扮、辞藻,要往宏大去讲,就未必提炼得出什么旨意或野心来。
它是那种容易在进行时让人上头,也容易在落幕后让人下头的电影。
降低期待,撇掉风雨,倒是可以心平气和地觅到好些诱惑,也不一定要求更长久地回旋在头脑里。
只争朝夕,也暗合了葛薇龙们的心绪。
许鞍华的《第一炉香》是要在琐屑上做到极致的,暖绒的色调、精致的打光、繁复的物件、转悠的动念,都在姿态慵懒却又内心迫切地散射一种金钱、青春甚或是真心所笼罩的莹润「安全感」。
也许可以说,许鞍华是在用「暖」来拍「寒」的。
她倾尽所有来构建那个以白楼为辐射核心的上流社会,调用一切资源跟观感,来做大那个春秋梦,最终是要让所有金灿灿暖融融的元素,譬如金钱、珠宝、地位与情欲,来把生还者的温热都给尽数吸食掉的。
这跟张爱玲就有所不同了。
读她的文章,是能感受到她那凋敝的心境,早早就蛇一样潜伏在字里行间,冷笑着看谁个读者当真了,迷蒙了,就咬上一口的,或者咬都不咬,就由你自个儿发愣或发冷。
光冲着这么一种危险的挑衅,又反而勾人心魄。
编故事的乐子在这里,但写的时候,每吐露一句,大概更觉得这人间活脱脱地没劲。
她布设的骷髅一路都是,许鞍华只选几具,慢慢地,婉转地呈现在镜头下。
这也愈发显得宣传语落在那句什么「爱而不得」是如此可笑。
「爱」在那个环境里,都是极其可笑的举动了,大家都是由着性子去捕猎,得到就快乐一番,没有得到,也不致于懊丧的,整体上还是讲一种最虚浮的紫醉金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玩便是了,谁较真,就活该成为笑柄的。
就连曾经最把爱情当真的葛薇龙,也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对乔琪乔的所谓「爱」,早早掺杂了太多虚荣感、征服欲以及报复心,就这样,也还是要去结婚,要给彼此套上枷锁,互相折磨,偏暗中催眠自己不在乎,那就是典型的想成为玩家,却不够格的表现。
所以整一盘游戏最盛大的乐子,就在看葛薇龙、卢兆麟这些雏鸟,被围捕,被重塑,被一口瘾吊着,成为自己本不想成为的人,却非要觉得那才是自己的自由意志和人生追求。
故事的残忍出来了,可主角不愿意觉得,那故事的讽刺也出来了。
在这里,许鞍华跟张爱玲又有一点不同。
张爱玲自是把葛薇龙放在主角位置,写她不可救药的沉沦,「敌人」是整个资本与人性的集体蛊惑,斗不过,死得惨,不妨碍读者戚戚然地共情,都觉得葛薇龙是替自己去探那金碧辉煌的龙潭虎穴的。
但跟姑母适配度极高的俞飞鸿,演得实在摇曳生姿,于是这黄雀一样的人物立在螳螂与蝉堆里,就成了许鞍华电影里不二的主角,观众也容易溜到她的阵营,一并摇头叹息甚至嘲笑那个嘴上总闹着要回上海的丫头,是如何在现实的调戏中没了脾气,又如何把自己弄到如斯地步。
特别是看葛薇龙本是要走了,又从港口回来,咬牙切齿地拿年岁、风流来攻击姑母,完了还涎着脸说自己还要对方帮忙,就很难不觉得这人物,荒唐到可悲了。
难免地,你就变成了本以为自己要批判的对象,又发现,其实批判的暧昧性,本身就是一种奇特的批判。
电影愈发有趣的原因,这得算上一个。
说电影没太多宏大旨意,但就凭这些零零散散的意味,也够《第一炉香》比许多同类故事扎实而妙趣。
这里就得再提,虽说冷暖基调与切入视角有别,但是电影与小说固然是殊途同归。
可以说,许鞍华拍的,其实是一个和张爱玲并行的沉沦故事,不必「忠于原著」,又能成为小说的对照记,理由就在这里。
二者最契合的内核,就必然是苍凉。
说实在的,宣发所指涉的「青春疼痛」,一个在当下绝对能引发群嘲的词汇,《第一炉香》里不是没有,青春的葛薇龙就是在现实的爱与欲之间无穷疼痛,也借着疼痛来伤己伤人的,但是,张爱玲与许鞍华就是能够托出那种浮华下的高级感,因为有那超然的苍凉在。
只是宣发看来不懂。
许鞍华刚出道,就拍《疯劫》《胡越的故事》《投奔怒海》这些疯狂、愤怒的「新浪潮」故事,年纪轻轻就在影坛上刻下了凛冽意思。
到后来,各种犯罪(《天水围的夜与雾》)、伦理(《女人,四十》)与历史(《千言万语》《明月几时有》)题材,尽在围聚、构建一个实情比小说荒谬的悲惨世界。
《疯劫》在镜头下,她是不那么相信,或不那么敢相信所谓人性的,所以才有那么多赤裸裸的残酷。
张爱玲也是,小小年纪就老练得惊世骇俗。
不过许鞍华那个恶意丛生的光影世界里,渐渐多了些探头探脑的风趣与谅解,她不那么一味锐利,却开始让观众先锐利起来,《天水围的日与夜》《桃姐》这些代表作,可不就是让人在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念及之所以需要为这些事去感动,正是因为现实太过一塌糊涂?
《桃姐》所以电影的表达也不是和解,而是风霜历久了,觉得以硬碰硬不一定有以柔克刚那么强大的表意功用了。
《第一炉香》底子里满是饱经沧桑的恼恨,但就总有一些相对柔和的态度。
一如德高望重的长者那样,去俯瞰红尘里小儿小女的嬉闹,错便错了,都是脆弱的人性,又有什么可多指摘的呢?
这一松,豁然开朗了,但对人性的脆弱性,就得平添几分认可。
在她长达近半世纪的创作里头,《第一炉香》就有这么一个总结性的况味,即面对再颓废、再过火的事情,都知道不过是些人性质变的实验,有那么些经得住考验的,得之我幸罢了。
放到她拍摄的张爱玲故事序列当中,这第三部,就有第三部的好。
那份精雕细琢的精良,是对得起张爱玲的笔墨的,要把那份气派和势头拿出来,故事才更是故事。
早期从「新浪潮」直接拐到《倾城之恋》,有些急促,资金也缺,少不得有遗憾,到了《半生缘》,从容了,那况味就很氤氲。
这么多年再碰张爱玲,只觉神韵上更为大胆,不说超得过《半生缘》,但至少各有千秋。
《半生缘》而自《桃姐》之后,许鞍华最近的三部长片创作,又有共同特色,即都是往上世纪的前半截取材,结合内地演员为主的班底,讲述那些跟中国香港都有些关系,但更是双城,甚至多城的传奇。
相比《黄金时代》略有冒进的先锋试验(打破第四堵墙)、《明月几时有》稍见苍白的精神表达,《第一炉香》就是个圆润些的故事。
这故事,拍到了人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视野里,不等情感走向哀怨,就选择亲手捆绑,彼此葬送。
那种顺势而为、恶从心生,那种名利下的堕落,堕落中的绝望,绝望里的麻木,麻木后的精神创痛与身份焦虑,才依然成得了许鞍华光影世界里的第一炉香,熏得人清醒,又沉迷。
(贴个短评:韵味悠长,许鞍华近年几度回望,我最喜好这回。
俞飞鸿真是第一炉香的香魂,姑妈那顾盼生姿八面玲珑,真能把人给吃进去,可任谁不是巴巴地酥麻?
老狐狸都架不住,何况后生,蛋糕也不蛋糕了,独是那唇上的碎渣子,就饵一样地诱人销魂。
前尘往事一照,怨恼的差距,就生出了段位的迷离。
葛薇龙莽莽地要把自己贴到繁华去,是边角料,又不甘做那里子,倚了些脾气,要作践地霸占,谁个看不透那赌气的把戏?
都拿来当撑不起嫉妒的消遣。
马思纯的隔阂,使劲,倒也对得上那股子意思。
而惊艳复出的梁洛施,就做了剔透比对。
彭于晏是腥滑的,不打谎地赤条条,是那匣子里的蛇,惊你一下,你倒越是念着,缠着,舍不下他,更舍不下让了他。
尹昉是沙糯的,不经事,女人在帐子里媚着,他去打蚊子,认真了,反而是戏,像她戏着他,生了香。
秦沛张钧甯范伟白冰,各有各好。
)
以前看张爱玲的时候,年纪还小,大概也就十六七岁。
我家里有一套《张爱玲全集》,旧书店买的,四册只要六十元。
当年看《第一炉香》,最惊讶一件事,以前十几岁的女孩,未免太早熟了。
葛薇龙那做派那心眼,难以想象她才十几岁,要为自己谋生计谋前途。
相比起来,同年龄的我像只呆瓜,这么大人只会做一件事,摊手问爹妈要钱。
隔了二十年进电影院看《第一炉香》,最大的感触倒不是这一版薇龙的微胖,而是看了整整两小时小姐的臭脸。
我深深为女主的不懂事感到遗憾,这样的交际花,我这种普通人都看不过眼,到底怎么长的七寸玲珑心?
想来想去,选角的确是一个大问题,问题不是在于男的不够阴沉女的不够美丽,而是他们通通都年纪太大,让整个故事都显得突兀,不可理解。
原著中葛薇龙是一个还在念中学的女孩子,乔琪乔考上了大学,没多久不念了,也不会超过二十岁,他的妹妹周吉婕才15岁,已经是风头很劲的交际花。
现在这般人全由80后演员扮演,马思纯和梁洛施都是88年生人,彭于晏82年,明年就40了。
连扮演睨儿的张钧甯都快40了。
不是说演员不好看,演员都保养得很好,三十多岁一张脸完全没有任何皱纹。
但以前的三十多,跟现在的三十多,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现在三十多岁,照样可以跟二十几看起来没区别。
我看以前的小说,经常觉得心惊肉跳,原著里姑妈梁太太有一句话,用来劝葛薇龙,说普通中等以下人家的女人,一过三四十岁,都变了老太太。
几十年前,三十几岁的女人就跟夕阳一样,差不多已经完了。
三十几岁生小孩,那是要被笑话,足足可以当小孩的外婆。
有钱人,就保养得好些,没钱人,年纪越大越是一败涂地。
这部片却找了一群保养最好的中年人,来演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这滋味,我真是越品越奇怪。
因为保养极好和青春,还真不是一回事。
电影里葛薇龙最大的败笔,的确是胖。
她本来应该是苗条,清瘦的,她去试穿姑妈的衣服,丫鬟要在背后把衣服用别针夹起来。
这才叫雏凤清于老凤声。
而年逾半百的姑妈,风情应该是有的,但起码应该是一笑,脂粉要卡在皱纹里,才慌得到处找替身。
可怕的就是,当这一版葛薇龙和姑妈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中,画面非常残忍。
姑妈精致的小脸,愈发显得葛薇龙大头大面,脑子很不清楚,于是剧情彻底走乱,我看来看去,还是不明白,电影里这葛薇龙的角色,到底图什么?
这个别扭的角色,一天到晚臭着一张脸,好像里面所有人都欠她五百万一样。
这怎么能做交际花呢?
这一版的葛薇龙,扮相更像有钱人家真正的阔小姐,因为从小锦衣玉食,身型略阔了一点,出身极好,所以臭脸也有无数人爱。
但就是不像普通中下等人家,出来自己找活路的葛薇龙,一个十几岁被逼无奈世事自己周全的女孩。
电影越看越觉得可惜,因为演员都是好演员,而且全都正当盛年,看得出来大家都花了不少力气来维持身材和容貌,为的就是不被演艺圈淘汰。
可是再怎么样,去演《第一炉香》还是过了。
再说到电影里的感情戏,更加尴尬。
不说爱还好,梁太太这里全都清清楚楚,一到传说中的爱而不得,我脑袋里全是涌上来的问号。
铺陈半天,愣是没看出来,马思纯到底在绝望什么,痛苦什么,她是怎么爱上的乔琪乔,又是怎么非他不嫁,到电影最后,她扭曲面部仰天长啸我爱你。
怎么回事啊?
原著说得清清楚楚,她明白她了解她全都懂。
为什么马思纯要演绎成,我就是不懂,我就是痛苦?
葛薇龙多精一个人,有啥好不懂的。
张爱玲笔下的感情,几乎全部都是蜻蜓点水式的,她本人压根也不相信有什么长长久久团团圆圆。
一到电影里,好嘛,感觉女主爱上个男人,就开始了撕心裂肺之旅,你为什么不爱我?
我恨,我好恨,你到底为什么不爱我,我恨,我再恨。
恨极了恨死了,恨得观众一脸莫名其妙。
看完电影,我更加坚定原来的想法。
没开拍前,很多人建议原班人马可以去拍《第一炉钢》,我脑海里则想起了原来上海热搜里的一则社会新闻。
一位五十来岁保养极好的大姐,在健身房当着众人面,对一名长相英俊的肌肉男私教又打又骂。
男人一身不吭,任她打骂,据说原委是大姐跟私教原本关系极好,大姐又送钱又送东西,出手极其大方,以为自己迎来第二春。
后来发现私教竟然把钱都打给了自己老婆,说是老婆生病,他才收了大姐的钱。
多好一个故事,彭于晏终于可以大肆展露他练出来的大块胸肌,在《第一炉香》里看到肌肉男真让我有点心理上过不去,所有人都在说乔琪乔整天不务正业,什么都不做。
我心想你们瞎了吗?
就他身上这些肌肉,一天没四小时根本练不出来,他这么勤奋,到底怎么演一个废柴?
换成三十多岁男私教,一心想要讨女学员欢心,这个角色再好不过。
俞飞鸿饰演的姑妈,感觉女明星内卷起来真的不给普通人留条活路,年逾半百,以前是老得不成样子,现在看起来也就三十多,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或许可以演一演那位气到失去心智的大姐,原本跟三十几岁的私教好好谈着地下情,结果悔悟到一切都是一场欺骗时,把平日精心打扮起来的体面,全都敲了个粉碎。
马思纯最适合演那些痛苦的,委屈的原配,这下她的痛苦和委屈都有了发挥余地,弄多少出来,都不嫌多。
我极其奇怪一件事,既然现在一线男女明星,都在三十多岁,为什么到他们手里的剧本,都要苦心去演一个初出社会的年轻人?
真的中年人的故事没什么好看,也没什么可演吗?
作者|毛利,作家,《Vista看天下》长期撰稿人,公众号“和毛利午餐”主理人,著有《结婚练习生》《全职爸爸》《我在三十岁的第一年》等作品,写出多篇10w+,感谢全网读者信任,欢迎加入^_^发于2021.10.27
最近我把忘得差不多的《第一炉香》重读了一遍。
这是我第三次读,第一次是在高三,那是我求饥似渴地读张爱玲的时候。
第二次发生在大学,为了和学校读书协会成员battle读了。
这次读完,可能是常读常新起了作用,我不觉得《第一炉香》仅仅写的是一个上海女子在战前香港堕落的故事。
我所看到的是身处战前香港,葛薇龙、姑妈等女性代表所面临的性别困境。
小说开篇,葛薇龙腆着脸去找传闻中令家族蒙羞的姑妈,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学业,“在这儿书念得好好的,明年夏天就能够毕业了,回上海,换学堂,又要吃亏一年。
”开这个口时,葛薇龙已经亲眼看到了姑妈优越的生活,像个小型的慈禧太后:山腰里这座白房子是流线型的,几何图案式的构造,类似最摩登的电影院。
然而屋顶上却盖了一层仿古的碧色琉璃瓦。
玻璃窗也是绿的,配上鸡油黄嵌一道窄红边的框。
窗上安着雕花铁栅栏,喷上鸡油黄的漆。
屋子四周绕着宽绰的走廊,当地铺着红砖,支着巍峨的两三丈高一排白石圆柱,那却是美国南部早期建筑的遗风。
从走廊上的玻璃门里进去是客室,里面是立体化的西式布置,但是也有几件雅俗共赏的中国摆设,炉台上陈列着翡翠鼻烟壶与象牙观音像,沙发前围着斑竹小屏风,可是这一点东方色彩的存在,显然是看在外国朋友们的面上。
英国人老远的来看看中国,不能不给点中国给他们瞧瞧。
她并没有因此而对荣华富贵的产生了向往,因为在姑妈家待的几个钟头她已经多次感到不适。
薇龙在打量姑妈家时,玻璃门上映照出来她的身影被张爱玲形容“非驴非马”,老土而不自知。
想到自己被形容是“粉蒸肉”,她连面对玻璃门都不肯了。
而姑妈家中的娘姨大姐们,却都是“俏皮人物,糖醋排骨之流”,两相对照,她不由得产生了自卑的心绪。
照我理解的原著,马思纯虽然达不到粉蒸肉的程度,但温柔敦厚气质是有的,另外故事的需求方面是符合马思纯的姑妈家的娘姨大姐们,见薇龙坐在客厅里等候,在走廊的她们仿若无她一般,说不要理她,要打发她走。
薇龙不止听到了这一切,她们玩闹时还不小心将玲珑木屐砸中了她的膝盖。
羞辱的语言,羞辱的举动,让来求人的她心生退意,“何必赖在这里讨人厌。
”姑妈在见到薇龙之后,刻薄话一句一句输出,让薇龙的笑冻在嘴唇上。
“哟!
原来你今天是专程来请安的!
我太多心了,我只当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必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我当初说过这话:有一天葛豫琨寿终正寝,我乖乖地拿出钱来替他买棺材。
他活一天,别想我借一个钱!
”求人的不堪,她算是尝够了,“一个人在太阳里立着,发了一回呆,腮颊晒得火烫;滚下来的两行泪珠,更觉得冰凉的,直凉进心窝里去。
”因而,薇龙在向姑妈提出资助的请求时,并未想过要留在姑妈家,她的想法仍是住读。
她想的是借姑妈的钱,等读书读出名堂,再回报姑妈。
只不过姑妈打的是别的注意,求人的薇龙只好应承姑妈的要求住进姑妈家。
这时候的薇龙,看姑妈家只觉得不真实。
薇龙自己觉得是《聊斋志异》里的书生,上山去探亲出来之后,转眼间那贵家宅第已经化成一座大坟山;如果梁家那白房子变了坟,她也许并不惊奇。
所谓的向往是一点也没有,她形容姑妈家是“鬼气森森的世界”,希望不要被姑妈连累名声,她想要的是好好念书。
“至于我,我既睁着眼走进了这鬼气森森的世界,若是中了邪,我怪谁去?
可是我们到底是姑侄,她被面子拘住了,只要我行得正,立得正,不怕她不以礼相待。
外头人说闲话,尽他们说去,我念我的书。
将来遇到真正喜欢我的人,自然会明白的,决不会相信那些无聊的流言。
”薇龙真正入住姑妈家之后,开始慢慢不经意地接受奢侈生活的入侵:嫌弃自己家的下人上不得台面、试姑妈为她准备的漂亮衣服、不愿意看睇睇吃花生米的样子……从睇睇身上,薇龙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她姑妈带给了她怎样令人发晕的生活。
衣橱里黑成黑成地,丁香末子香得使人发晕。
那里面还是悠久的过去的空气,温雅,幽闲,无所谓时间。
衣橱里可没有窗外那爽朗的清晨,那板板的绿草地,那怕人的寂静的脸,嘴角那花生衣子……那肮脏,复杂,不可理喻的现实。
(这里写得太好了,建议反复咂摸!
)但薇龙在这样的生活混了两三个月,她想的仍然是庆幸自己只需要去舞台露脸,当个幌子。
薇龙一天到晚出门应酬是碍在姑妈的面子不得不参加,其余时间都用在念书身上,还经常念书念到天亮,脸都瘦了一圈。
薇龙念书是想念出个好成绩来的。
可是战前的香港,女孩子读书是没什么用的,就连大学生也无用武之地。
“不是我说扫兴的话,念毕了业又怎样呢?
姑娘你这还是中学,香港统共只有一个大学,大学毕业生还找不到事呢!
事也有,一个月五六十块钱,在修道院办的小学堂里教书,净受外国尼姑的气。
那真犯不着!
”薇龙心里挂念着读书,也不免为自己寻找其它出路,接触唱诗班,寻一个合适的满意的大学生为依靠。
薇龙看中了卢兆麟,可姑妈也看中了卢兆麟。
姑妈收留薇龙,就是想让薇龙帮她吸引更多的男人,然后她再用自己的手段将男人留在自己身边。
卢兆麟就是这么一个人,而且姑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勾搭上了。
不知道你们是否会困惑,为何姑妈有自己的魅力和美貌,却为何需要收留年轻姑娘帮忙勾引其它男人?
针对演员选角问题,有网友提出类似问题:俞飞鸿还需要马思纯来帮忙勾引男人?
这就要说到男性的审美了,98%的男人们想要的是年轻女孩,最好还单纯无害。
葛薇龙恰好符合这样的男性审美。
(马思纯符不符合要看你们怎么看了)从古到今,男性的审美都没有变过。
最新一季《心动的信号》里,三个男的,年龄不同,风格迥异,但他们同时相中了甜美不带攻击、更为年轻的女一。
22岁!!!
姑妈因而是舍不得放开薇龙的。
后来当薇龙爱乔琪而不得要逃回上海时,姑妈劝她,说辞是薇龙为了一个男人对付底下人,这样的名声传回到上海会有各种风言风语,薇龙父亲会因此大发脾气,影响到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
这样的说辞,如今听来不觉得可笑吗?
但对于当时的薇龙来说,她怕得要死。
她怕因为这样的名声毁了她的前途,嫁不到上等阶级的人。
薇龙为什么要嫁给上等阶级的人?
因为当时女孩子读书无用,女孩子要过上好生活的出路只剩下一条——嫁人。
她现在可不像从前那么思想简单了。
念了书,到社会上去做事,不见得是她这样的美而没有特殊技能的女孩子的适当的出路。
她自然还是结婚的好。
薇龙在挣扎。
如果真回到上海,肉眼可见的困难,不谈流言,接受一个新的男子是极困难的。
乔琪引起了她不可理喻的蛮暴的热情,她已经无法应付任何人。
乔琪又是个顶会撩的男人,在薇龙下不了决心的时候,默默跟车在薇龙身旁,一声不吭。
见薇龙看到他落泪,又好像变得知趣了起来,不再跟车,只停留在原地。
讲真,这样的套路女人太难躲过了。
薇龙的选择也就这么定下来了,她留在了香港。
为了讨好乔琪,又不得不把自己卖给了姑妈和乔琪,成为了真正的交际花。
后来在湾仔的一次外出,薇龙被水手们认成是出来卖的小姐,难堪的她在乔琪面前自嘲道:她们是不得已,我是自愿的!
可是薇龙的一生,真的是自愿的吗?
当时的社会,给了女性什么机会呢?
从书中的描述,我看不到一点点的可能。
如果放到现在,薇龙恐怕是名校毕业生,在社会极可能出人头地,而不是所谓的一条被选择的婚姻道路走到黑。
人们把薇龙说成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我是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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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恰东风,陈晃
第一炉香 (2020)5.02020 / 中国大陆 / 剧情 爱情 / 许鞍华 / 马思纯 俞飞鸿被称为具有惊天“豪华阵容和班底”的电影《第一炉香》一经上映,旋即引起一边倒的狂嘲。
影片在豆瓣和媒体上的评价者,大多以电影改编背离了张爱玲原著为由而给予了负面评价。
换句话说,相当一部分观众是由于他们对影片还原张爱玲原著的期待没有被满足而怒刷差评。
这种不满意既表现在对影片的选角和演员表演上,也表现在导演许鞍华和编剧王安忆对故事情节和呈现侧重的重大改变上。
而在豆瓣首页动态上,一些用户更是围绕张爱玲作品以及影片改编的价值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本文认为,影片《第一炉香》是一部被严重误读和污名化了的讽刺喜剧。
这种杰出的讽刺从选角、演员表演到服装,从镜头语言到情节改编,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完整和统一性。
而这种讽刺不仅是对张爱玲原著的大胆解构,也是对近年来以“张爱玲”作为一种精神符号的中产文化症候和小市民审美趣味的批判和鞭挞。
影片由此而产生的滑稽和荒诞感,使得即便是给予差评的观众也很难不哄堂大笑——尽管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笑的讽刺性。
讽刺如何铺展实际上,领会本片的讽刺风格并不那么困难。
范伟所扮演的司徒协,正是影片风格的一个关键标示。
范伟在“优雅吸食”牡蛎场景中的表演,将上流阶层在高贵的自我想象与举止滑稽的事实之间的那种撕裂感,拿捏得十分准确到位。
这种装模作样、拿腔拿调的表演质感实际上在整个影片的上层人物角色中基本是一以贯之的。
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做作。
换一个更生动的词,就是装*。
只是不同人物的装*功力不一样。
有的人是技艺娴熟,有的人是偶尔失手,而有的人则是全盘崩坏。
这不是喜剧人物又是什么呢?
而将崩坏作为一种表演风格,也不是随手挑个演员就能胜任和豁得出去的。
这需要对表演有一种极为强大的信念感,并对主流表演程式怀有破坏欲和叛逆冲动。
影片中,葛薇龙的扮演者马思纯和乔琪乔的扮演者彭于晏正是由此贡献了堪称影史留名的崩坏型高超表演。
这与选角设计的成功也是密不可分的。
实际上,观众几乎不难发现卢兆麟与乔琪乔的演员形象,完全与原著调了个个儿。
原著中没有血色的苍白石膏像一般的乔琪乔,在影片中变成了拥有健康小麦肤色、浑身肌肉的形象。
而家境较清寒的卢兆麟在原著里是有着“阔肩膀”的“黄黑皮色的青年”,到了影片里则变成了皮肤发白、略显清瘦的尹昉 。
张爱玲写道,和乔琪乔一比,“卢兆麟显得粗蠢了许多”。
如果一定要在影片中两个呆笨的男性角色中做一个抉择的话,那么乔琪乔在外貌的“粗蠢”上反而略胜一筹的。
这种与原著的反差,除了制造出鲜明的喜剧感并排斥张爱玲粉丝先入为主的期待,也是嘲弄式地对位了时下中产的模范审美——我们今天对于完美和富足的年轻男性的一种想象,难道不正是这种常年往返于健身房和日光浴的男人吗?
而我们对于民国富家公子的想象,才是尹昉这样的形象。
影片作此处理,无非是告诉观众:朋友们,时代变了,你们的民国是再也回不去了!
相比之下,对女性角色的选角反而与原著描写更相符。
在原著中,张爱玲这样写道:“如果湘粤一带深目削颊的美人是糖醋排骨,上海女人就是粉蒸肉。
”先不论这里对人的物化可能产生的不适,张的意思是说“粤东佳丽”与葛薇龙的对照。
影片抓住了描写的喜剧感,并进一步将这种比照给漫画化了。
如果说糖醋排骨给人一种精明伶俐的观感,那么粉蒸肉不正是圆润不腻吗?
而当观众吐槽连姑妈家的大丫鬟都要比葛薇龙美艳的时候,无非也折射出了这个时代的中产消费者在审美上对“糖醋排骨”的偏爱。
这也怪不得我们今天这个时代是如何地内卷了。
除此以外,影像的高饱和度、服装设计和配乐也是对影片风格的重要提示。
尽管原著中张爱玲为葛薇龙设计了各色的旗袍——显示了作者本人的偏好,但是影片弃旗袍而不用(再次规避民国想象),主要突出了葛薇龙的两种着装风格。
一种是初来乍到时的女学生装,一种则是浸淫在上等人生活后的各式洋服。
这种着装上的变化当然暗示了葛薇龙从一个接受现代教育具有性别主体意识的年轻女性向追逐殖民地资本社会上流欲望的女性的转变。
但关键在于,我们看到洋服着在葛薇龙身上是如何显得不贴服和造作。
这样的服装配合着影像的高饱和度,显示出一种浮夸的俗气。
而葛薇龙在陷入对乔琪乔的迷恋以后,粉色、嫩黄等轻佻色系的服装显示出她对罗曼蒂克的单纯而浪漫的想象。
但是这些服装包括下图中的头饰,却散发出无法抑制的可笑廉价感。
这难道不正是“优雅吸食”的又一范例吗?
崩坏的表演风格、鲜艳跳脱的服化道设计以及与影片调性形成反差的配乐,也营造出了一种近乎舞台剧的效果,每一幕场景的变化、发展与转折显出夸张的戏剧化效果。
在众多对于这部电影的批评里,常见的一种声音便是“竟然能把张爱玲的原著都拍成喜剧片”,但事实上,这种舞台剧式的荒诞浮夸,或许正是为了消解观众对“张爱玲作品”的滤镜与想象。
模范婚姻家庭的错乱影片在情节上最大的一处改编就是在最后40分钟增添了葛薇龙和乔琪乔成婚和婚后生活的细节。
尽管在这里,影片主题上与原著形成了关联,但是风格却大为迥异。
实际上,通过对原著悲剧风格的轰炸式的解构,我们不能从这种模范婚姻家庭的破灭中得到任何自恋式的美感、崇高感或者张粉标志性的末世苍凉的感悟,反而只得到令人捧腹的荒诞不经和神经错乱。
在这里我们借用俄国文论家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来理解这种处理。
什么是“狂欢化”呢?
这里的狂欢指的是每逢民间节日期间,民众通过在广场等公共场合举办盛大表演,扮演教皇、沙皇或官僚等官方统治人物来解构和嘲讽他们的权威性的一种现象。
在这些表演中,民众甚至会主动给街上的乞丐、小丑或者疯子戴上“王冠”,将他拥上“王座”游行,以抒发对统治阶级的轻蔑和不满。
扮丑、戏仿和对历史事件降格化的滑稽改编,都是节日狂欢中常见的表演方式。
实际上,在整部电影中,我们所能察觉到的一以贯之的歇斯底里,正是这种狂欢化的表现。
而这种狂欢气质到最后40分钟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峰。
马思纯和彭于晏看似拙劣的表演,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浑然天成,实际上都达到了一种刻意扮丑的效果,为我们呈现了一对完全值得影史留名的塑料夫妻的形象。
如果人类灭绝以后,外星人试图了解这一物种的专偶家庭制度,恐怕我们确实难以拿出第二份更加考究的影像研究资料了。
就这一点来说,电影《第一炉香》值得好好拷贝,锁进地下1000米深处的人类艺术瑰宝机密储藏库里。
台词呈现上的胡言乱语,也显然是这种狂欢的一部分。
当彭于晏形同儿戏般的说出“我是你的男人”的时候,马思纯以登对的口吻说出了“我是你的女人”,这段看似毫无逻辑的对话,却彻底地展现了“恋爱”关系的扭曲:乔琪乔孩童般地对葛薇龙宣示主权,但他又何曾把自己当作过葛薇龙的男人呢?
彭于晏对乔琪乔巨婴式的呈现,完成了对一个模范丈夫的解构——或者说,是对丈夫这一奇特物种的真正唯物主义的理解?
在这一点上,电影与原著倒是统一的——小说中的乔琪乔,同样是一个比起丈夫更适合做儿子的巨婴,但这一层人物形象太容易被“苍白阴郁的英俊混血儿”这一标签所掩盖。
而当彭于晏——彻底的“苍白阴郁”的反面——成为乔琪乔,这种滑稽可笑的巨婴特质才能显露得淋漓尽致。
此外,对通俗婚姻家庭伦理剧滥俗桥段的戏仿,也为这种滑稽调性增填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新婚之夜过后的第二天早上,镜头对准刚从床上醒来的葛薇龙,她摸了一下身边却发现自己的男人不翼而飞。
于是她下楼来到海边搜索他的身影。
这时,镜头顺着葛薇龙望向的方向,投向了海边。
一个身着泳衣的“糖醋排骨”从水中钻了出来,紧接着钻出来的,果然是葛薇龙的男人,带着两块胸肌、八块腹肌和种马一样的心。
镜头切回到葛薇龙的脸。
这个女人的不幸不但不能引起我们的同情,反而引发的是笑意。
这让我们联想到前一个场景在度蜜月游船上,乔琪乔对葛薇龙的承诺:我教你游泳。
“而现在和他游泳的那个女人竟然不是我?!
”而对类型化的滥俗桥段的戏仿,使得观众能够预知下一个镜头的发生,这更加剧了喜剧意味。
当然,此刻张粉的脸应该早黑了。
发现新婚丈夫与别的女人调情之后的葛薇龙,也表现出了完全类型化的俗套反应。
质问、掌掴、痛哭、原谅,当马思纯用青春疼痛女主角的行为范式说出“我要给你机会”时,影片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张爱玲笔下的葛薇龙在婚后“不是替乔琪乔弄钱就是替梁太太弄人”,但哪有那么多精明人物?
这里更多是在父权制异性恋霸权规训之下束手就擒的“傻姑娘”葛薇龙:在自以为的爱和付出里自我感动。
这种爱,正是让女性放弃主体性的诱饵,也是阶级再生产的一种武器。
而在这里,由于观众可以发现期待与影片呈现的反差,讽刺才得以展开。
我们也注意到,葛薇龙来自上海,也想过回到上海,最终却还是选择留在了香港。
无论是在原著还是影片中,上海和香港这两个城市都有着对立关系。
而在影片中,对葛薇龙这一形象的重新塑造使两个城市作为符号的对立更加明显。
影片里香港上流社会视调情为游戏,爱情只是利益往来、金钱交易的一种筹码,而只有外来者葛薇龙一门心思地执着于虚幻的爱情。
即便是作为内地最大都会的上海,在老牌殖民地香港面前也显得“保守”、“陈旧”且不合时宜。
葛薇龙被香港上流圈子吸纳,某种意义上是脱离传统封建规训的新女性被资本主义现代性伦理捕获的结果。
刚脱狼穴,就入虎口,这便是女性自我解放的两难。
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我们今天所面临情形的一种隐喻呢?
只是,相比于原著,影片通过对薇龙形象的破坏性的重建,达成了反讽的目的。
而当影片来到最后一个场景。
乔琪乔和葛薇龙走在新春前夕的街道上,狂欢再次显现。
而这里的狂欢甚至带有了复调的意味,即葛薇龙精神自虐式的悲剧感与荒诞的喜剧感一同涌出,造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矛盾观感。
而这是原著在同一情节的呈现上所不具备的。
当葛薇龙遵照原著说出“她们是被迫的,我是自愿的”,这里的确有一种带着讽刺的悲凉。
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受压迫地位显而易见。
但是,为了避免在结尾处落入原著的自我沉浸的伤感,影片最终还是加了一句狠话,以令讽刺战胜悲凉。
当葛薇龙坐在车上,对着车窗外神经质般的高喊:“我爱你,你个没良心的!
”这种对原著的背离再次制造了喜剧效果。
于是我们明白,这个上等社会的女人尽管也可悲,同样受着压迫,可是她原本有更多改变的可能,因而是并不值得比底层妓女拥有更多同情的。
阶级视角的深剖有评论说,张爱玲的原著带着鬼气,在她的笔下,姑妈的家宅是一个阴森恐怖的权力支配的世界。
但是,张爱玲所描画的“恐怖”却只局限于中上流,而刻意回避了底层生活。
而影片在剧情改编和镜头语言上的一个功力,正在于它更多地呈现了底层劳动者的境况,上流社会的男男女女不再“鬼气”,而是进入了真正的人间,华丽的贵族生活与“丑陋”的民间现实完全交织在一起。
影片不光通过阶级视角对上流社会形成进一步剖析,也为原著填补了残缺的现实画像,由此构成锋利的批判。
我们可以对比一下影片与原著中关于睨儿被乡下爹妈领回家的情节呈现。
在影片中,摄影机镜头从睇睇受训的客厅房内透过房门对准屋外。
于是这里直接呈现了睇睇的爹妈以及被带来的睇睇的某个姊妹。
他们对梁太太的低声下气,凸显了鲜明的阶级等级秩序。
而为了平息梁太太的怒气,睇睇的爹直接给了她一嘴巴子,将她打翻在地。
然后画面切到屋外走廊的机位镜头,我们看到葛薇龙选择在屋外的楼梯上惊诧地看着这一切。
对于睇睇被驱逐出户的暴力情节,影片是直接给了一组完整镜头的。
但是在原著中,场景却远没有如此惨烈。
这一方面是由于小说没有将睇睇和梁太太激烈的口角与睇睇的被驱逐放在紧凑的时间顺序上,而是在中间夹杂了其它描写。
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小说是以薇龙的视角来叙述这场驱逐的。
而薇龙在睇睇被带出以后,已经回到在自己二楼的卧室里,只是作为一个远远的旁观者观察着在花园游廊里发生的事件。
在这里,小说动用了薇龙的心理描写,将这一切描述为“肮脏、复杂,不可理喻的现实”。
但是电影显然充分运用影像的媒介特点,将这里的冲突激烈化了,而没有选择从葛薇龙的视角去回避。
影片也对另一位大丫鬟睨儿的人物形象和相关情节进行了改编。
例如,在睨儿与乔琪乔被葛薇龙撞见私会的第二天,原著的处理是,面对少奶奶的盘问,睨儿并没有吐露自己已经和乔琪乔发生性关系的事实,而是说由于自己发现了乔琪与薇龙的幽会而引起薇龙的怒气。
但是在电影中,睨儿却吐露了所有实情,并向少奶奶下跪,以求得宽恕。
而在葛薇龙与司徒协离港齐赴上海期间,面对乔琪的逼迫就范,睨儿再一次下跪,哀求乔琪以示拒绝。
这同样是原著中没有的。
两次下跪都表现了丫鬟相对于主子的卑微地位,以及丫鬟在不同主子之间周旋的苦楚为难。
而即便如此,睨儿仍然处处为主子着想,这正是对阶级社会中底层劳动者不得不认同统治者的统治逻辑的深刻观察。
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影片呈现了小说中完全忽视的一面:丫鬟们与主人的居住空间是完全区隔的。
当主角们在建基于层层楼梯之上的大洋楼里勾心斗角的时候,丫鬟们则在底层类似柴房的小房间里——这会是多么潮湿闷热。
踏响舞步的地板之下,原来还住着另一种人。
楼上楼下的严格区分,正是影片中牢不可破的阶级壁垒的展示。
除此以外,影片中还夹杂着许多对准底层劳动者的短暂镜头。
这些镜头镶嵌在叙事主线脉络之中,看似文学文本中的闲笔,却在实际上通过镜头语言的组织构成了对上流人物角色的讽刺。
例如,在葛薇龙“献身”乔琪乔后的第二天清晨,镜头首先给到的是一个在花园中打扫落叶的清洁工人的远景。
接着,镜头才切到在床上醒来的薇龙。
夹杂着被扫地声惊醒的怒气,她起床下楼并用湿毛巾殴打睨儿。
这里的镜头剪辑逻辑所隐含的主子与底层劳动者的关系是非常清晰的,但又很微妙。
对于电影镜头语言缺乏敏感的文学原著阅读者来说,他们可能并不能领会这里的意图。
另一组具有类似性质的剪辑则在葛薇龙初探乔琪乔对婚姻态度的场景当中。
当乔琪乔说到自己并不能养活自己时,下一个镜头立刻切到了从山坡下经过的两位卖果子的农家老婆婆。
究竟谁在不劳而获,谁在付出汗水,是谁养活了谁,这里的讽刺呼之欲出。
然而,农民仍然要向花钱买了果子的主子们连声道谢。
现实之荒诞,由此可见一斑。
另一组不得不提的镜头,是葛薇龙登船打算返回上海的场景。
在港口码头,镜头给予了一个将女主角淹没在人海中的远景——我们发觉失去了上流光环护体的女主角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是社会位置决定了个体面貌。
然后镜头切到中景,再切到近景,葛薇龙在推搡中险些失去平衡。
接着,一个被背在女人背上的孩子撒尿,尿渍到了葛薇龙的鞋袜和衣服上——这里很可能直接构成了对原著党的冒犯,女主角的身上怎么能沾染上屎尿屁呢?
这还没完。
当葛薇龙登船,提着行李箱来到船舱的阶梯上,她的行李箱被一个男人碰下了阶梯,掉在下一层的走廊上。
四散的衣物和物品撒的满地都是,遭到底层的哄抢。
这时机位保持不动,摄影机俯拍到阴暗的船舱底层:薇龙要求归还自己的财物,但遭到一个女人在画面以外的接连不断的咒骂。
如果说张爱玲在原著中描写了上流人物相互算计和权力支配的恐怖,那么影片在这里则试图呈现阶级社会的底层由于人为的物资匮乏而相互倾轧和残害的状况。
这是已经“娇生惯养”了的公子小姐们所无法接受的。
这里的“人性”便绝不是什么精妙的“幽微”可以概括的,而是由于阶级存在而导致了巨大的差别。
除去对阶级差异锋利的呈现,影片还尝试探讨阶级、种族、性别等不同身份之间的复杂关系。
限于篇幅,这里只做一处简单分析。
乔吉婕在葛薇龙新婚以后,为了在丈夫不忠上安慰她,将不忠的原因归结于混血儿先天的情欲旺盛和泛爱思维。
在这里,吉婕显然是试图通过本质化自己混血的种族身份,来为父权制秩序中男性与女性的不平等关系开脱。
接着,她在餐桌上鼓励薇龙也可以学习她的丈夫,去寻求不同异性的爱。
她对餐厅服务生(一个纯种外国男性)展示性吸引力的表演,证明了她对男人“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能力。
但是在这里,她与葛薇龙的差异是明显的。
葛薇龙必须出卖自己的青春来养活丈夫,她阶级上升的位置其实并不稳固。
但是乔吉婕作为一个受到父亲更多宠爱的大家闺秀,则没有这些忧虑。
实际上,不是由于她的混血儿身份或女性的独立意识,而是由于她的阶级位置,使她拥有对性的优先支配权。
但是,原著中显然缺乏这些表达。
相反,借助葛薇龙的观看视角,原著完成了对混血儿“不中不洋”的困境的认同。
这种困境,大概就是华美袍子上的虱子。
但原著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上流人士的生活,究竟是华美的袍子上爬满了虱子,还是吸血的虱子套上华美的袍子。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缺乏了阶级视角分析的文本,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
在本文的最后,我们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的观众在成功地被影片逗笑的同时,却不能理解影片讽刺喜剧的风格?
也许,一方面是由于观众(一部分是张爱玲文学原著的粉丝)用文学文本的逻辑来要求电影。
这里既有原著与电影改编在时代上所存在的差异,即电影的任务本身便在于在当下的语境中完成对原著权威的一次解构,以让观众从投射性认同的想象中回到对现实的感知中来,也是说观众未必很能理解电影拥有自己独特的语言和语法,电影语言和文学语言是存在巨大差异的。
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我们对讽刺艺术风格的陌生。
讽刺喜剧作为对权威完成解构的一种绝佳艺术形式,说白了本是一种具有有限合法性的以下犯上。
但是在我们的语境之下,好像我们并不是总能知会这种向上挑战的行为,如果不是恰恰相反,我们总是完成对权威的体认的话。
但本文相信,时间会证明这部电影的卓越和宝贵。
相比较于选角,我觉得编剧王安忆难逃其咎。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采访里的“乔琪乔就应该是肌肉男”和李少红的“钗瘦黛肥”理论也是没差了。
难道只对自己的作品认真,对别人的就开始开摆?
挂着羊头卖狗肉还要观众觉得好吃?
别的不说,那些小学生台词难道是演员逼着你让你写的?
这些话换了谁来说都是窒息。
两个女人看的津津有味,不错不错,我们喜欢。
其实很有韵味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不知道为啥评分那么低,明明是个好剧呀~那种细腻的情感,恰到好处呀。
复古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啊啊啊啊哈哈哈😄不错的啊啊啊啊哈哈哈哈……演技也是相当的不错呢。
这种电影需要反复的看,细看,不然很难领会它表达的意思。
自以为美最尴尬,自以为爱最可笑。
杀了我吧,隐形眼镜让我眼疼,这个片子让我头疼。马思纯应该去演《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五姨太,海豹上岸了,厨娘上楼了,杜可风不知道iPhone13pro电影模式可以自动调焦了。“我累了。”“谁不累啊?”说得好,我最累。
吉婕对葛薇龙说混血男生多少有些阴郁,还有点小丫头气,下一秒彭于晏顶着一身黝黑的腱子肉出现,真把我笑晕了。感觉很难再找到选角这么史诗级失败的张爱玲改编了,看之前实在没想到能在电影院笑出声
彭于晏真的太健壮了,完全不像一个靠女人吃软饭的,他可以是搬砖拉黄包车的,也可以是推销办健身卡的,但永远不会是那种游走花丛间没心没肺拉你一起堕落的小白脸,我心中的乔琪乔是金粉世家里的陈坤
拍得很好,以后别拍了
小马是个壮实健美的姑娘。该说壮实健美也不是贬义词,可她总有一种呆木似的痴滞,看得人像是一口肥油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闷得难受。
选角不适合导致所有剧情看上去都那么不合理,和《喜宝》不分伯仲
3.5 没想到如此欢乐,许鞍华在《黄金》《明月》后,将间离与复调叙事用到极致的一部戏。因为这些手法完全已经浑然天成了——就是靠如韦素的《房间》般,以全部精神错乱的演员、不知所谓的班底(除配乐外全盘崩坏)、每一场戏的“牛头不对马嘴”,而造出了这种效果。从第一秒开始就离奇得仿佛天经地义,每个演员的每个表演、每句台词,都清醒地告诉你:我不是戏中人。这种震撼感,如同张爱玲的原著被生吞活剥,是范伟吸食生蚝发出的那声响,原先精致的阴暗,被扔到明亮、高饱和度的影调里,这样一个“大庭广众”之下,恶心的、市侩的、庸俗的、不堪的,被嘲弄、被扭曲、被五花大绑又破罐破摔。而对原著的大量补白更是妙笔,让这个家庭的妓院本质被突显得淋漓尽致。整部电影让我笑了两百次,这是许鞍华独有的幽默感。
其实马思纯很适合国产恐怖片,就是那种失恋单身女子住进新家发现各种灵异事件,被吓到精神失常,其间各种梗着脖子怒目圆睁披头散发45度角仰望天空叫嚣“你出来啊我不怕你”,然后给点动静马上就龟缩墙角抖似筛糠,后来发现是恋爱失败导致精神错乱分裂出第二人格
当被评为“多少都有点阴郁,还有小丫头气”的彭于晏健身教练般登场并展示仿佛在海底捞进修的业务时直接喷了。每个人的行事动机和心理转变都莫名其妙。可能为抢救一下还加了梁太太曾受封建礼教所害的闪回和上海之行故弄玄虚的超现实主义段落,但也是隔靴搔痒不触及主旨,整成一部布景香港深宅的青春疼痛非主流乡村爱情故事。张的故事本来就没什么“格局”,小资意味重,她和其笔下人物都相当个人主义,但文字里苍凉的底色令人着迷,拍成影像却很容易落入窠臼,故事表层那些陈腐的观念也难受当今主流价值观待见。许导和主演没拍出原著关于纯真的失落、欲望对人的吞噬、身处漩涡的急速下坠vs独善其身的主旨也算了,连一个爱情故事也讲得乱七八糟让人缓缓打出很多问号。这部电影的不行可能都不是让人有讨论欲的那种,就是无聊。
这部电影写的绝不仅仅是过去,而是我们现在
马思纯这一生还能摆脱“哭时强笑、含混念词”的表演模式吗?她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了这样的表演,并在自己的脑中打上了“我这样演会很好”的思想钢印?为什么这种水准的演技能够出现在许鞍华的电影里?难道是因为这个女演员在现实生活中仿佛总会选择让自己受伤的爱情对象吗?评价一个人的身材是刻薄且不礼貌的,但一个演员,甚至她的一根头发,都要服务于角色,当马思纯的小胖手和她圆润的手臂,与彭于晏那细长的手指、精瘦的手臂同时出现在一个镜头里时,我必然出戏、必然跳出了情境,并听到旁边的男观众说她真的好胖呀。为马思纯感到惋惜和无奈,她将又一次承受全部的炮火。她合格的表演时刻大概集中在最后1/5,但是那个时候观众已经饱受折磨了。
感情、关系就剩下了交易,女人最致命的是对自己的男人抱有幻想。
王安忆有多讨厌张爱玲。看看这改编就懂了。
王安忆&许鞍华:我自甘沉沦 与你无关
乔琪不如换人演,我英伦混血曼儿彻儿斯儿特儿乐儿不配嘛?
再跌几分这电影就能跟小时代比美了,加油!
不具体点评了,我一直在想谁演葛薇龙和乔琪更合适?
真的像在看徐熙娣表演一幕又一幕康熙小剧场,我一直等着马思纯的下一句台词:“导播卡一下,麻烦这段帮我剪掉”。
敦实到每套裙子都快撑开了,沉浸在自己的言情痴女角色里实在太尴尬了……男女主土气油腻的选角的确是最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