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東柱(동주,2017)中,尹東柱是一名詩人,於革命無所貢獻,既沒有參與文宣傳播,也沒有實際暗殺、組織、策畫、集會等行動,卻作為朝鮮民族獨立運動鼻祖之一而被讚揚,在其百年誕辰之際,李濬益導演拍攝了這樣一名人物的傳記以茲紀念。
文學,尤其是詩,被視為百無一用感傷情懷的呻吟,被稱作壯夫不為的彫蟲篆刻伎倆,實際上,卻是行動的靈魂,沒有這樣的靈魂與心智,革命行動不過是說漂亮話的冒險主義。
尹東柱作為一名詩人,是民族之心,保留並傳述了時代的情懷與對世界的憧憬與理想。
2、台灣今日所不碰觸,並且強力稀釋的日本殖民史,可以由韓國的一系列抗日題材的歷史片中補充。
在日本對朝鮮的皇民化運動後,如今韓國人仍存有一種民族的氣節,這是獨立性的表徵之一,特別是殖民史、獨島主權與慰安婦問題上掐住日本的咽喉。
以往文天祥不任蒙古人(遊牧民族掠奪式經濟)的官,梅蘭芳蓄鬍不給日本人(軍國主義殖民經濟)唱戲,也都是這種氣節的表現,在我們台灣政府官方與民間媚日之際,這是應該反省的。
電影中,尹東柱身為二十出頭的孩子,不以日本姓氏發表詩作,表現的不僅是作為一「文人」,更是作為一個「人」的骨氣。
電影中段,尹東柱將踏上遠赴他鄉留學路之際,寫了一首詩〈弟弟的印象畫〉:冷清的月光映照著紅紅的額頭,弟弟的臉是一幅憂傷的畫。
停下腳步,悄悄抓起小手: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做人。
弟弟的回答是真正的答案。
3、當尹東柱會見鄭芝溶的時候,正值一九三九年創氏改名時期,鄭芝溶差不多在這個時期停止了創作。
這是什麼原因呢?
在他們的對話中有了答案。
尹東柱告訴鄭老師,認為在日本姓氏之下寫詩是丟臉的事情,他想停止寫詩。
不再創作的鄭芝溶告訴這名青年學子:如果你覺得丟臉,那麼,你可以繼續寫。
這裡頭有很深的意含,可以玩味:如果你知恥,那麼,什麼都可以無愧的做,最怕的是人而不知恥。
4、最壞的時代與最壞的地方,作為一個人的條件是以血換取的。
換句話說,我們沒有生在最壞的時空中,我們的餐桌上並非空有湯勺,我們的基礎十分優渥。
韩国电影《东柱》是根据韩国作者李正明的历史悬疑小说《编号645》改编的,但是对比了小说和电影之后我发现,这个改编明显是大了很多:原著小说从福冈监狱中的谋杀案开始写,一位诗人囚犯与监狱看守的死,充满了悬疑色彩。
然而在电影中,狱中凶案这些悬疑噱头完全被去掉了,而只剩下了真实的历史——诗人尹东柱和表兄宋梦奎,两个被日本警察杀害的朝鲜志士的短暂人生,尹东柱死时年仅27岁。
或许正是为了赞许这个“去悬疑化、归于历史“的改编,《东柱》获得了2016年韩国电影青龙奖最佳剧本奖。
《东柱》的节奏和情感非常之克制,像这位导演的另一部片《思悼》一样,然而我想写的,却是本片背后的历史观叙述。
1、用电影重建满洲移民历史叙述最令人尴尬的,就是诗人尹东柱的归属问题了。
他1917年出生于今天的中国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龙井市东明村,1932年入龙井恩真中学,1935年入平壤崇实中学,1938年进入汉城延禧专门学校(今天韩国延世大学的前身),1942年进入日本东京立教大学,1943年因参加朝鲜独立运动被捕,1945年遇害,父亲将其尸骨带回龙井安葬。
电影当中,也就是按照这一人生脉络来讲述他27年的短暂一生的。
诗人尹东柱,后排右一用韩国驻华大使馆博客上的描述文字来说,“尹东柱是韩国代表性的民族诗人,通过诗中那整洁的诗语,可以切身感受到作者对民族的爱与对祖国独立的渴望”。
然而,2013年媒体曾经报道过一桩公案,就是尹东柱的一个堂弟,后来成了韩国的著名歌星,他回到尹东柱的出生地龙井,赫然发现,重建后的尹东柱故居旁的石碑上写着”中国朝鲜族著名诗人尹东柱故居“,韩国媒体愕然,这位用朝鲜语写诗的韩国民族诗人,为何会成为中国诗人?
从而引发了媒体标题为“中韩两国抢诗人”的新闻。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让人头疼的问题,1917年,尹东柱出生时,无论是龙井,还是延边,还是吉林,还是东北,都属于中国,准确地说,属于当时的中华民国北洋政府版图内,而当时的朝鲜半岛,已经是日占了。
尹东柱是出生在中国的第二代朝鲜移民,家庭信仰基督教。
从清末到民国,由于日本占领朝鲜,为了躲避日本统治,也为了寻求更多生存空间,有大量的朝鲜人举家从朝鲜半岛跨过鸭绿江、图们江(朝鲜语称之为豆满江),移民到东北即满洲境内,尹东柱就是这些移民的后代。
而1935年尹东柱离开龙井前往平壤读书时,满洲已被日占,伪满洲国成立,那时的他,实质上是伪满洲国间岛省人,前往日治朝鲜读书,当然在当时,这种在日本和日占的满洲、朝鲜之间的人口流动很常见,后来做了韩国总统的朴正熙也是离开了庆尚北道的家,去伪满洲国首都长春读了军校。
所以,维基百科上写尹东柱的国籍是日本,韩国认为他是韩国诗人(尽管当时韩国仅有流亡中国的临时政府),中国地方旅游攻略和故居上着写他是中国朝鲜族诗人,还有地方写他是中华民国朝鲜族诗人,确实有点乱。
毕竟,由于历史与战争的纷乱,导致曾经一国而居的朝鲜民族,在历史上分别成为日据朝鲜人、归化清朝朝鲜人、中华民国东北朝鲜人、伪满洲国朝鲜人、北朝鲜人、韩国人,中国朝鲜族等多个历史主体下的族群,从而身份复杂难以界定。
中国朝鲜族诗人、韩国民族诗人,还是伪满洲国朝鲜诗人,不只是当代人困惑和争论,尹东柱自己也用诗表达过民族身份认同:《故居——在满洲(中国东北)》(1936):穿一双破草鞋为何偏偏来到这里当年渡过图们江跨上了这片凄清的大地在那江南天下有我温暖的故乡他清楚地知道“温暖的故乡”在图们江以南的朝鲜半岛,但却困惑于为何偏偏来到这里——在满洲,这片凄清的大地。
今年2017年,是尹东柱诞辰100周年,或许是为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中国延边大学和韩国延世大学两国学者共同参加的纪念尹东柱学术会议上,改了说法,说尹东柱是“朝鲜民族”诗人,这一下就放弃了国籍之争,无论是中国朝鲜族,还是韩国人,还是北朝鲜人,都算朝鲜民族,从族群的共同角度看待,变得统一了。
然而电影《东柱》,实际上是通过电影语言,对这段满洲移民历史进行重新叙述。
韩国最知名导演改编自韩国知名作家的小说,讲述韩国民族诗人尹东柱的故事,看完电影之后,每个人都会毫无争议地认为,尹东柱就是韩国民族诗人,甚至会觉得,当时满洲的朝鲜人,都是韩国历史的一部分。
而这恰恰是多年以来朝韩两国历史学界努力的某个方向,就是通过把满洲历史叙述纳入朝韩历史叙述,从而把满洲历史,纳入朝韩历史的一部分。
历史上,满洲确实与朝鲜半岛联系紧密,第一本朝鲜文圣经就是在奉天翻译完成并传入朝鲜的,从而开启了朝鲜半岛的传播之路,无论是片中的尹东柱,刺杀伊藤博文的安重根,还是韩国国父金九,才会诞生如此之多的基督教背景的韩国独立运动引路者。
而尹东柱27年的人生中,有18年是生长在满洲的,并且在多地求学途中多次往返满洲与朝鲜、日本,而《东柱》中完全淡化了满洲,而是以尹东柱龙井家中典型的朝鲜民居场景,来代替满洲,这个尹东柱生长18年的空间,甚至没有出现中国人(但实际上他读的就是汉族小学),去满洲化,是《东柱》背后隐晦表达的韩国历史观,也是将满洲朝鲜移民“韩国化”的叙述方式。
这其中反映出一个什么问题呢?
就是反映中国朝鲜族历史与现实的电影、好电影的缺位,导致我记忆当中,反映中国朝鲜族历史与现实的电影全部是韩国的《黄海》、《北逃》这些,仅有一个中国电影是郝蕾演的女主是开篇生活在延边的,可这个电影还成了敏感词无法打出来。
所以,由于韩国电影强大的传播力,对这个群体的历史叙述,就只能拱手让给韩国电影,最终,至少在意识形态层面上,成为韩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不用自己的视角去更好地讲述它,它就会成为别人口中,他们的一部分。
2、对仁人志士的历史叙述从中国人的观念看,尹东柱和宋梦奎,是抗日被害的志士,甚至烈士。
然而,在《东柱》中,我们看到了两个非常不一样的志士,甚至烈士。
宋梦奎到处搞事情,可却没什么进展,连张传单都没发出去就被抓了,窝囊得很;尹东柱,诗人,软弱、逃避、动摇到了无以复加,简直是丢尽了志士的脸,看完感觉一点都不伟大,甚至有点活该。
然而在导演和编剧眼中,这就是真实的他们,真实的当时韩国年轻人,有青春,有热血,也有逃避,最后日本人也是苏军打败的,没他们什么事,但导演却可以心安理得地记录下他们的青春,无论他们对历史贡献大小,哪怕是他们最后在狱中对着父亲痛哭流涕说我对不起你们,但这电影依旧可以得到青龙奖最佳剧本奖,不会说他是在污蔑民族志士。
恰恰是这种对待历史的放松心态,而让韩国那段其实并不十分激荡的历史,在电影工业神奇的叙述中,再次变得丰富而动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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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我们到底能做些什么?
说出来的话,写出来的文,吟出来的诗是否真的有力量来改变这个世界?
“如果文学无法改变这个世界,那么它们还有什么意义呢?
”宋梦奎坐在桌前抛出这个沉重反问,他们不敢回答。
这是一个黑暗的年代,他们降生的土地被蚕食,甚至连母语、姓名都不能存在,更何况梦想。
现在的我们遥想当年,为他们深陷囹圄默哀,但谁又能说后人不会为我们摇头叹息呢。
寻找光明的主题一直都在,只因黑暗从未散去。
宋梦奎是走在群众前面的领袖,是哪怕被扼住了喉咙,也一定要把理想喊出来的先行者,在那个时代,正义被蒙了尘,理想被嘲笑,幸福变得不可及,落入昏暗的时代,总要有些人去做,去奔走,去呐喊,才能把这厚重的天撕破一个口子,所以他站在一直被神权教育的村民面前敞开怀的演讲,宣讲在当时被看成无稽之谈的共产主义。
他是清醒的,这种清醒是只知对错的局限,他知道何为正确,却在正确的尺余之间盘旋。
课堂上,梦熙朝先生一次次的质问,才让宋梦奎意识到自己的浅薄,眼界的狭隘。
他一直抱怨宗教神学的无用,宣扬共产思想的真正,但自己却一直在修建空中的楼阁。
来中国找共产志士,却被利用成了杀手,党派之间敌对他辨不明,只能成为棋子;为新的临时政府奔走筹资,到最后溃不成军。
他彻悟文学是精神上的一次讨诛,是一种比武器,比威胁更强大的力量。
而如果当一个民族放弃了对文化的最后坚持,改了自己的名字,换上了他姓,禁掉了母语,当他们以一切姿态主动或被动的遗忘自己民族积淀下来的文化知识时,这个民族才算真正的亡了。
东柱去拜访郑芝溶先生时,两人面对诗才的惺惺相惜只是片刻,转瞬而来的就是他们的无奈,一个诗人,一个民族的诗人,当他们无法再用本族的语言来表达所有情感时,是怎样的一种耻辱。
所以郑芝溶先生选择了封笔,隐居乡下,用一种清高的方式来做自己最后的抗争。
诗人的清高在于他们无法背弃信念妥协,也无能走在前列奔走相告,郑芝溶先生选择的沉默是那个时代大多数人的选择,他们扛不起复兴的使命,或者说他们没有抗争的勇气。
勇,不管是匹夫之勇,还是志士之勇,只要是勇气都是弥足珍贵的,梦奎充在胸腔的勇一步步的前进,行在离东柱越来越远的地方。
如果没有梦奎,东柱也许只会是个沉迷于诗的痴人。
东柱爱诗,深爱简短句读间的深邃,难舍其精湛短小中迸发的思想力量,他一直在诗歌里,哪怕在那样的危险。
而梦奎早早看清了这个丑陋的世界,他选择用自己来换取未来,他知道潜藏的危险——死亡。
对东柱来说,他还未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全部,或者说他领悟的太晚,太过迟钝,像个单纯的孩子,守护着诗,小心翼翼,害怕消逝。
梦奎一直没有告诉东柱太多,可以说是行着表兄的责任,像家里牵挂的长辈,避免陷入危境,另一方面他其实在留一片安宁,让东柱替自己去过好那属于明朗未来的生活,继续去看书,去作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动荡中,两个人的选择,看似会走向两个未来,其实最终还是滑向了一个结局——陨灭。
在一个自保难求的时代,怎么还能守住梦想情愁。
东柱东京求学,以为可以逃得过汹涌的政治浪潮和战争阴影,但是行到哪里都还是在侵略者的淫威下,自己本身就是即将失去故土的亡国之人,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可知,在帝国文化下,日本军官当众剪去了他的头发,他知道,终究是躲不过的,既然没有选择自尊的活下去,那就站起来去坦荡的面对死。
在日本监狱里,东柱和梦奎入狱,侵略者为自己创造虚伪的正义,为自己是文明国家做一种无力的狡辩,用所谓合法程序宣称自我的文明,将一份认罪书摆在了他们面前,每一条的罪证只是将他们致死的借口。
梦奎哭着读完了每条罪状,签了字,他没有认罪,而是痛恨自己没有做到更好,为什么把罪状上的每一件事没有做完。
东柱苦笑着拒绝了,在他被日本警察审问的同时,记忆穿插起他行过的事,见过的人,写过的诗,才发现他做了那么多事,却唯没有在投身革命起义奉献太多努力,他感到愧疚。
两种方式,一个态度。
他们没有办法看到新时代的带来,却为了新时代一直努力着,一个是从始至终的激昂斗士,一个是后知后觉的爱国诗人,两个人的悲剧是飘零朝鲜族的悲惨缩影,也是所有黑暗时代文人无奈的最终结局。
明明是中国朝鲜族诗人却被描绘成了朝鲜诗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人习惯了被偷,而韩国人喜欢了去偷。
多年过后当无人问津的时候,他自然就从被偷变成了光明正大。
还是想说那句话,国人不应该再漠视文化的流失和被侵占,不要因为韩国的偶像、电视剧等东西就自然而然的戴上滤镜,不然真的会出现那么一天都是他们的。
从打破票房记录的热门影片《王的男人》(2005年)到近期新作《思悼》(2015年),李俊益导演无疑沉浸在票 房热卖的成功喜悦之中。
但显而易见,他对电影的热情要远远超出其对商业利益的追求。
从他此前活动中可 在看出,他会长时间思考自己想要讲述的故事,这为韩国社会文化评论做出了一定贡献。
李俊益导演的低成本独立电影新作《东柱》的观影人数突破 110万人,在他的履历上添加上了与众不同的新记录。
自1993 年推出首部作品到《东柱》,他已经执导11部电影。
在他的位 于忠武路的办公室,办公桌背景墙上的电影海报展现了一部 分他的电影作品。
从左侧开始依次为《思悼(2015)》、《东柱 (2016)》、《王的男人(2005)》、《广播明星(2006)》、《愿望(2013)》2016 年初,李俊益导演执导的影片《东柱》取得了非同凡响的成功。
这是一部只有5 亿韩元投资的独立电影,讲述了尹东柱(1917-1945)的故事。
尹东柱是韩国人非常 喜爱的诗人之一。
影片获得了电影评论家和普通观众的一致高度赞誉。
这是一部黑白 影片,描绘了韩国历史上最为黑暗的一段时期,刻画了刚成年时期的尹东柱的形象。
在日本 对朝鲜进行殖民统治的末期,尹东柱在日本以政治犯的罪名被捕。
影片以一种冷静的视角直 面他的悲惨命运。
他留下的那些悲伤而优美的诗句散见于全片,纪念之意不言而喻。
《东柱》是一部低成本独立电影,因为口碑极佳,所以破例在院线放映了很长时间,吸 引了超过110 万人次前来观影。
该片针对的是一些特定的观众群。
今年春天在美国上映,参 加了纽约亚洲电影节,由此被推向国际。
具有戏剧性的是,诗人在日本拥有很多粉丝,该片 也将于今年秋天在日本上映。
很久以来,忠武路一直是韩国电业产业的核心地带。
我在李导演于忠武路的办公室见到 了他。
电影《东柱》的一个场面。
李俊益导演说:“选择黑白 画面是为了把一直以黑白 照片示人的尹东柱诗人的 形象清淡、郑重地表现出 来”。
历史的虚构和好莱坞的技术达西· 帕凯 看您的电影作品年表,您好象对历史情有独钟。
您在拍摄电影时,为什么 特别喜欢以过去的历史作为背景?李俊益 我是看好莱坞电影和日本古典剧长大的。
人们通过看欧洲电影或者好莱坞电影 来了解欧洲的历史。
当我做电影进口相关工作的时候,发现外国人对韩国几乎一无所知,虽 然有一些人知道日本或中国以及一些两国之间特定的历史事件。
我想,这是因为他们没能看 到足以引发他们对韩国兴趣的文化产品。
我拍电影的一个原因就是想填补这个空白,同时也 想去探究韩国和中国以及和日本到底有什么不同。
所以,我2003 年拍了《黄山伐》一片。
大家对欧洲十字军东征这段历史耳熟能详。
其实, 早在7 世纪,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间也发生了类似规模的战争。
在长达30 年的战争期间, 约有13 万大军从中国乘船远渡而来参战。
如果现在重拍这部电影,可能手法上会更宏大一些。
不过,当时我把目标定为让观众轻松愉快,加进了一些搞笑成分,倒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即便如此,电影的幽默也好,内容也好,都是带有地域性的,比如说方言以及其他方面。
于是,我就开始寻找那些更具有普遍意义的东西,落脚点就是《王的男人》。
当时,虽然有 可以提供基本背景的剧本,但我还是花费了大量时间对小丑这一概念进行研究。
意大利传统 喜剧中有小丑一角,莎士比亚的作品以及安德烈·塔科夫斯基的电影作品《安德烈·鲁勃廖夫》 中都有小丑出现。
我费了很长时间思考欧洲的小丑和朝鲜王朝时代的小丑有何不同,最终我 想到了,朝鲜王朝时代的小丑已经超出了作为表现剧作家思想的手段或工具的这一单纯功能, 而是具备了表现普通大众的方式。
既强烈地主张自己的观点,又与国王这类统治者保持了更 为紧张的关系。
带着这种概念性的理解拍出来的电影不仅在韩国大获成功,也获得了海外观 众的青睐。
达西· 帕凯 我同意您的观点,韩国文化和日本、中国文化的确有着明显不同的特征。
那么您认为,这种固有特点来自何处?李俊益 历史上来看,韩国一直受到来自邻国的多种影响。
直到19 世纪初期,中国一直 对韩国产生着巨大影响。
到了1900 年左右,日本的影响逐渐增大。
此后,在韩国从日本殖 民地统治下解放出来、经历了朝鲜战争之后,美国起到了决定性影响。
所以你能发现,这三 个大国的文化影响在相互交织。
此外,艺术家们 都带有一种倾向,喜欢从强烈情感中宣泄出极大 的能量。
由于历史的原因,韩国人把苦难和痛楚、 怒火都像泉水一样深深埋藏在心里。
在电影制作层面,美国和日本以及中国常常 从文学和小说中汲取素材,但是韩国文化可以借 用的历史小说并不多。
因此,韩国的导演不得不 进行故事原创。
我们将那些艰苦岁月里积淀下来 的感情与好莱坞的电影制作技术相结合,新的东 西就这样创造出来。
低成本黑白电影达西· 帕凯 拍摄《东柱》的契机是什么?李俊益 实际上,早在上世纪90 年代末,我 制作过一部电影叫做《无政府主义者》。
背景是日本殖民地时期的上海,朴赞郁导演写的剧本。
我和 他一起一边进行调查,一边准备电影拍摄。
这期间,我一直苦苦思索如何在大屏幕上重现当时的时代。
结果是,电影没有成功,我也转到了其他项目上。
2011 年,我接到了日本京都历史剧电影节的邀请,送去了《平壤城》和《出云之月》两部作品。
在当地逗留时,我曾计划参观尹东柱最后求学的同志社大学。
我去看过特别为他设立的诗碑,也去 走过郑芝溶在诗作《鸭川》中描写的那座桥。
两年后,我到堤川参加导演工会举办的培训班,回家的火车上正好碰上了坐在邻座的申渊植导 演。
他是低成本独立电影的专家,而我一直拍商业片。
我对他说,想拍一部关于尹东柱的电影,但 是不能拍成商业片。
因为这部片子受到时代背景的限制,需要很多钱但又不能给投资者带来收益, 所以没有办法获得资金支持。
我问他能不能写一个低成本电影剧本。
他对我的想法充满了热情,我 请他把预算控制在约2.5 亿韩元之内,并建议以尹东柱和他的表兄弟宋梦奎为中心展开故事情节。
就是这样开始的。
达西· 帕凯 外国人对尹东柱一无所知,您准备怎样介绍他?李俊益 事实上他的作品已经被翻译成了好几种语言并出版,但在国外并没有什么名气,大概没 有太多人接触过他的作品。
一般来说,除了高银,并没有什么享誉海外的韩国诗人。
尹东柱的诗本 身很重要,但是他的生与死同样重要,值得纪念。
韩国沦为日本殖民地的这段史实,亚洲以外的国 家并不太了解。
尹东柱在日本福冈监狱成为人体试验对象,最终惨死。
我认为,他的死不光是韩国 史的一部分,也应看做世界史的一部分。
主管人体试验的是日本军医石井四郎中将,他创立了关东 军731 部队,在中国东北地区对20 多万人进行了人体试验。
在福冈监狱对尹东柱和宋梦奎等1800 名在押犯人实施人体试验,也是由石井负责的。
石井四郎本应像纳粹人体试验罪魁祸首那样作为战 犯接受审判,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他却安度晚年,享年90 岁。
这部影片不是单纯讲述 一位诗人,而是关乎一段特殊时期的人类良知。
达西· 帕凯 电影中的两个真实人物,尹东柱和宋梦奎,他们有什么样的共同特点,又有什么不同?李俊益 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出生,又在同一地方死去。
两个人是表兄弟,彼此既是亲密的朋友, 又是竞争者。
尹东柱的诗不是闭门造车之作。
通过他的词句可以看出有人对他的心理和感情起着决 定性影响。
最重要的是,他生前所处的历史时期对他产生了最重要的影响。
但是,在他离开故乡后 的生活里,对他作品影响最大的是他的挚友宋梦奎。
诗人表现着特定时代的痛苦。
这一痛苦也反映在他们的友情里。
劣等感、对立的情感,在彼此 之间互为镜鉴的映照中,莫不如此。
“ 韩国沦为日本殖民地的这段史实,亚洲以外的国家并不太了解。
尹东柱在日本福冈监狱成为人体试 验对象,最终惨死。
我认为,他的死不光是韩国史的一部分,也应看做世界史的一部分。
”回眸近代达西· 帕凯 最近推出了不少以日本殖民地占领时期为背景的电影。
但在过去,很多导演有意识 地回避这一时期,这类电影很少能取得商业性成功。
您认为是什么发生了改变?李俊益 是的,过去很多导演都不愿拍日本占领时期的相关电影。
因为那是一个绝望的时代。
观 众掏钱来剧场,希望寻找一种胜利感。
但是以那个时代为背景的电影很难满足观众的需求。
韩国经历了困苦的时期,人们的生活颇为艰辛。
在这样的时期,有关破灭的故事是不受欢迎的。
好在韩国经济后来取得了高速增长,人们在讲述过去那段不堪的历史时,似乎有了点自信。
有个好 的例子,就是崔东勋导演的作品《暗杀》。
这部电影以韩国历史中那段黑暗时期为背景,全智贤在 电影中扮演的角色出色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正如影片中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这里强调了个人的胜利。
这一点使电影获得成功。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为韩国电影制作人拍摄日本占领时期题材开辟了一条 新路。
达西· 帕凯 现在在创作什么? 有没有开拍新的电影?李俊益 现在有两三个剧本正在进行中,因为选择的题材比较难,所以工作量也是相当惊人。
我 最想拍的就是那种以韩国近代为题材的探索类电影。
美国、日本人的近代史起源很简单,但是韩国 的就相当复杂。
从世界史的观点来看,一般认为日本对韩国进行殖民统治,把韩国带入了近代。
而 我认为这种观点有问题。
我个人认为,韩国近代的发端应该是朝鲜王朝末期与天主教的相遇。
这件事触发了西学运动, 开始向韩国社会介绍西方的思想和科学。
最终,与此相对立的东学与西学之间形成了某种均衡。
从 很多方面来看,可以说是两场运动之间的冲突最终招致了日本的殖民统治。
我想,通过探寻最终导致韩国丧失自主权的东、西学之争,可以为寻找韩国近代化本质提供一 个饶有兴趣的视角。
不过,要把所有的元素都放到一部影片中讲述,实在是一项超级工程。
我觉得 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白洁译)
李俊益导演(左三)执导 《东柱》时与演员们谈笑。
原文地址:https://koreana.or.kr/user/0002/nd30028.do?View&boardNo=00000284&zineInfoNo=0002&pubYear=2016&pubMonth=SUMMER&pubLang=Chinese
今年六月,有“韩国金球奖”指称的百想艺术大赏将2016年度的大奖颁给了导演李濬益,以表彰他在此前拍摄的两部影片,《思悼》和《东柱》。
值得注意的是,《思悼》在去年代表韩国参加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评选,而以艺术水准而言,《东柱》也无疑将在韩国今年的另外两个电影奖项,即青龙奖和大钟奖评选中有所斩获。
事实上,《东柱》讲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主旋律故事:诗人尹东柱和他的堂兄宋梦奎由故乡前往延世大学求学,随后创氏改名(日治时期朝鲜姓名被迫日本化)前往日本继续学习。
宋梦奎在这一过程之中逐渐开始计划反日革命,尹东柱则一直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对他的计划并不上心。
直到在课堂上受到日本军方侮辱后,尹东柱最终下定决心与宋梦奎共同发起革命,然而却又被日本当局逮捕,最终受尽折磨、死于狱中,成为活体实验的牺牲品。
“一颗星是回忆/一颗星是爱恋/一颗星是孤寂/一颗星是憧憬/一颗星是妈妈,妈妈”尹东柱在他的诗歌《数星星的夜》里这样写到,这首诗也刚好概括了《东柱》这部电影的内容和尹东柱本人短暂的一生。
影片用两次背井离乡(从满洲到汉城,从汉城到日本)、两段求学经历和两段未能等到结果的感情构筑了尹东柱的生活,审讯段落穿插其间,其结构与《末代皇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暗示了尹东柱一生走向和必然结局。
从2014年的《素媛》,到2015年的《思悼》再到今年的《东柱》,李濬益不仅用短短三年的时间把韩国数百年的历史拍了个遍,而且还都保持了相当高的水准,一时间也足以挤入韩国一线导演的阵营。
这次《东柱》的成本虽然只有区区三百万人民币,但却用极少的布景和看似极简的黑白摄影很好地传达了晦暗的历史感,这点让人想起同时抗日题材却在表现形式上完全相反的中国电影《红高粱》——前者描述的是诗人平淡憋屈的一生,后者极高调地展现了西北大汉的壮烈牺牲。
前者色彩缺失,全靠光影来表现人物压抑的情感和历史的黯淡无光,后者则是色彩暴力,用大量的色块宣泄荷尔蒙并构建人物情感。
总之,黑白色调来展现诗人的生活,既考验技术,同时也很讨喜,既显得厚重,又文艺范儿十足。
从内容上看,导演对尹东柱这一历史人物的表现无疑是敏锐而大胆的。
尹东柱是著名朝鲜语诗人,在朝鲜族人群里,凡是有点文学常识的无不知晓尹东柱;对于诗人作家来说,他更是被推崇的偶像。
然而在电影中,导演和编剧刻意撕下了“爱国诗人”的标签,对人物进行了创造性的解读和重塑:相比他那喜欢振臂一呼的革命家堂兄,尹东柱好像从来都太不起眼,以至宋梦奎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成为了宋梦奎的“影子”;他的诗歌也并不被时人重视,堂兄的散文大作却罕见登上报纸,让尹东柱的父亲羡慕不已。
甚至,就算拿同时代的中国诗人作比较,也会觉得他既没有堪比鲁迅的沉郁,也没有类似闻一多的豪放,更不像徐志摩那样甜腻。
但可以说,恰恰是这种诗歌风格的非典型性和性格的边缘性构成了“尹东柱式”的悲剧:在导演李濬益和编剧申渊植看来,正是混乱的时局葬送了他的才华,颠沛流离的生活消磨了他的意志,正是日本军国主义将这样一个与战争和“干大事”根本无缘的敏感纤细的诗人推向了历史的深渊,逼着他走上了革命这条不得已而为之的“绝路”。
从这个角度来看,《东柱》固然是一部具有明显价值取向的反日电影,但它却是扎根于个人的。
就像影片寓意深长的结尾所讲述的那样——尹东柱正在用韩语说出他诗集的名字“天空、风、星辰”,此时日本特务破门而入,他也平静地吐出了最后一个字“和诗”——全片就此定格。
没有一句激动人心的口号,没有一个烈火中永生的眼神,不必强调冗长的审讯,也不必展现死亡的壮烈,因为“诗”才是他的起点和归宿。
"天空、星辰和诗"1.诗歌无罪:就像前两天"书无罪"那条新闻一样2.文人的坚守: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协奏曲最开始是特地写出来用作鼓舞背水一战的前苏联战士的,当然前苏联的艺术家们被枪逼着干了很多互撕的事……好像天朝的郭沫若也在文革时期歌颂过四人帮……3.咳……也可能是间谍、双面间谍吧……
首尔三清洞正读图书馆墙壁。
几年前在三清洞赏枫叶🍁,偶然看到正读图书馆墙壁上的诗篇,觉得这个诗人看待世界是如此的温柔,后来在教保文库看了他的诗集,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尹东柱,于是把这部《동주》看了,一个无比丰满的青年诗人形象瞬间形成,那些逝去的岁月再遗憾,再伤感,也掩饰不住东柱对这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热爱,时代的洪流不能抵抗,但自己内心的善良一定要坚持。
东柱的文字有如一盏明灯,穿越时空照亮了每一个黑暗的角落,愿每个人心底都永存一份美好,哪怕世界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文字狱么,不过这是在抗日期间,被镇压!
说实话,就是被倭寇镇压了,杀害了。
在韩国的政治生活中,爱国主义始终是与反日联系在一起的。
为不忘“亡国”之耻,激发国民的爱国精神,韩国始终抓住两条线不放:一是清算历史,铲除“亲日派”,为抗日功臣正名。
在韩国,凡是“亲日”派人物,一律不许进入政界。
在国家机构中,政府专门设有一个特殊的部级机构“国家报勋处”。
其职责是表彰在抗日独立运动中涌现出来的抗日英雄和为国家作出巨大贡献的人。
这些人在乘坐飞机时可拿经济舱的票坐头等舱,还可以免交高速公路费和停车费等。
因为排片少时间晚,为了不影响隔天上班,拖到周五晚上才终于看了《东柱》。
其实这是一部让人不敢,或者说没有资格随随便便评价好坏的电影。
内容的意义远远大于形式,而形式也似乎无可挑剔。
和《思悼》一样,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故事,没有让人意外的那些悬疑和反转。
也没有什么商业上的趣味性,没有太多吸引眼球的劲爆点,从头到尾的黑白画面,不刻意煽情的叙事,就像一首明明克制隐忍却让人感到蚀骨伤悲的诗。
在这个充斥着爆米花娱乐大片的浮躁时代,是太难能可贵的作品。
很喜欢影片的剪辑,或许有些人会觉得混乱。
还是像《思悼》一样,导演编剧预设观众知道他们的故事,所以没有从头到尾一一说明,而是用监狱中最后的审问串联起过去人生的片段,每一段经历伴随着从心底涌向笔尖的诗句,坚定而温柔。
东柱的彷徨反衬着梦奎的执念,东柱的愧疚交叠着梦奎的懊悔。
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深爱的兄弟,但一个内向到消极,一个热血到激进。
他们注定走上不同的路,却一样要在时代的洪流中挣扎喘息,迎来相似的悲剧结局。
就像片中两人对于文学价值和暴力革命道路的争论,在那样的时代悲剧面前,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就像生活在那个时代的每个人的人生一样,对看不见的未来也都是没有答案的。
他想出版的诗集,他想看到的独立,奈何都在身死以后,多么遗憾多么伤感。
看着他们人生浮沉飘荡到最后,似乎才能隐约明白,为什么东柱会说——“都说人生不易,但能如此一挥而就地写一首诗篇,是多么让人羞愧的事。
”没有人能清楚究竟反映了多少历史和人物的真实,没有人能猜到那些想象的画面与曾经有多少相似或不同,即使主创们也一样。
但可以看得出李浚益导演在每个细节上的小心翼翼。
一直觉得他是个神奇的导演,拍过那么多不同风格的电影,光看最出名的这几部《黄山伐》《王的人生》《郎在远方》《素媛》《思悼》再到《东柱》,都不太像是同一个人拍的。
申渊植导演这次执笔剧本和监制,明显也对影片的风格有很大影响,对人性深处不可言说部分的把握,透彻到残酷。
没有一味把人物塑造成高大全,而是也会嫉妒也会胆怯也会退缩也会懊悔。
姜河那和朴政珉的演技也让这个没有悬念的故事变得那么有张力。
只是,如果对两位演员不熟悉的话,一定能更入戏。
我却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自比较着其他影片中他们的形象和表演…毫无疑问,他们这次奉献的表演足以让该片成为其履历表上的代表作。
当最后片尾滚动起尹东柱宋梦奎的真实生平,响起姜河那唱的那首歌时,压抑了两个小时的情绪才终于有了一瞬间的释放。
但总隐隐觉得似乎掉眼泪都是对故人的不够尊重。
对于生活在如今这样相对太平太多的国家和时代,可以选择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我们来说,对那时的他们,又何谈“理解”与“同情”?
低预算,黑白片,不华丽,不商业,或许因此不能吸引太多人的眼光,那有如何?
能够打动人心的力量就在那里,视而不见的人是自己的损失。
真的并非想用道德绑架评价,只是这样的电影会让人思考和反省,它的价值并非可以用商业包装和票房数字衡量…走出影厅的时候,听到旁边姑娘用淡淡的语气对同伴说,下映之前一定要再看一遍,感觉看十遍也不会腻。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文/暖晴禁转,谢谢。
🤐p.s,多说一句正文没地儿插的话,饰演日本刑警审讯官的金仁佑依旧飚着日语很抢戏,总让我想起他在《暗杀》里演的那个帮金海淑开店帮全智贤炸车的日本大叔…于是又不小心跳戏…只能怪我《暗杀》看了太多遍…😑
尹东柱诗人“井里有明月流云,悠远无边的天空,荡漾着蓝色的风和秋天,还有一个男人,就如我的追忆在那里徘徊。
”——《自画像》“揿亮灯火驱除一些黑暗,最后的我像期待时代那样等待早晨。
”——《一挥而就的诗》“仰望天空,至死无一丝羞愧。
为此,在轻抚树叶的微风中,我感到心痛伤悲。
”——《序诗》——摘自尹东柱诗集
电影拍得跟诗歌一样,就是太老旧,也恰巧,我并不喜欢诗歌。
狱中回忆诗文,穿插之下没有化学反应,结尾方显力量,对圆形不了解,看完只感是一个迷茫到死方觉醒的被迫害者,不似多么深刻厚重的诗人。
战争里,什么都是错的,更别说文学了
看过又忘了内容
意义胜于内容。仰望星空的代价可能是生命。改变世界的方式也可以是写诗。
黑白片,诗人所处时代的暗流涌动,挺厉害的
角度很好,呈现的方式也很好。就像诗一样,克制隐晦,认真读通,却是深入骨髓的伤痛。
白开水一样的电影,看的人睡着了,我无法共情一个在民族危难之际只埋头追逐文学追求的诗人,换作中国也一样,他可能有所成就,但他不值得被书写
“东柱啊,你还是继续写诗吧,我来举枪”黑白影调和干净明理的服道化让我很难进去,一股现代感。ps.看得时候总是想到二十世纪初那批文人,君生多难~
他们注射海水,创氏改名,明明可以把手指剁下,却还要人签字画押走这可笑的流程。因为他们宣称是自己是文明社会,为了抵制西方列强的亚洲解放。没有任何文明的社会,容不下本土的语言文字,容不下天空,风,星辰和诗。不要骨肉碎片留在这片土地,不要因为是诗人而羞愧,不要生在黑暗的时代就忘记星空。
诗是向内的还是向外的?这部片子给了一个相对来说平衡的解读方式 在于片子里面的人物 也在于导演的表达方式
64分钟,看困了
很不错的电影。。
朝鮮角度的二戰,很新鮮。看不同國家的歷史,能感悟到人都是一樣的,熱血是同樣的熱血,無奈是同樣的無奈。「這裡有什麼人是經過國際法的審判被關進來的?你們學西方的制度是因爲自卑。」「我為我在這時代卻想當一個詩人而慚愧。」
intention100分 音乐有点过 结尾不该煽 以及感觉在纽约就没看过画质这么差的DCP……
电影让我们跨越国别,去一窥别人的人生。
面对各种叛乱的指控,一个革命者痛哭“如果这些都成真了多好,我没做到,我很抱歉”,一个诗人自责“生于这样的时代,我却想写诗,我很羞愧”。非常别具一格的切入角度和落点,比《思悼》更冷静也更惨烈,李濬益近几年的片子简直水平直线上升。
frrr
7/10。李濬益-5
黑白调很符合上世纪早期日本映画的感觉,但李俊益的作品总是差点力道,反而是尹东柱的诗给人一种希望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