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4出品故事講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第一代韓裔美國人的生存狀態。
史蒂芬·元出生韓國首爾,五歲移民美國。
憑藉《Minari》提名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亞裔第一人。
從亞洲到美洲,從城市到鄉下;美國小孩評價亞裔男孩臉怎麼這麼平,亞裔男主對美國古老神秘的探水術不屑一顧,亞裔男主對美國底層扛十字架不以為然,但亞裔家庭會出於社交需求前往教堂參加禮拜;亞裔男主把在美初期賺得的現金都回輸給韓國,因其是長子,盡到責任義務,而後開始為自己的下一代考慮;亞裔男主與女主從頭吵到尾,但可能,在遙遠的韓國他們是別人口中的神仙眷侶,龍捲風來襲,又引發男女主爭吵,把女主母親從韓國接美國;老太婆帶來許多韓國本土的東西,實體的食物、種子,精神上的生活方式,她融入的很好,輸入韓國花牌給孫輩,也樂於接受美國的摔跤運動;老太婆中風,喪失語言能力,作為長輩,在亞裔家庭中不曾掌握話語權,所謂的美國夢是以經濟上的成敗考量的;小朋友拉抽屜受傷,老太婆中風後緊盯著抽屜,美國人驅魔時以抽屜為對象;水芹菜(minari)象徵著韓國老派的生活方式,也只有水芹菜在充滿各種可能的夢想之地自在生長。
这是一部讲述韩国人美国梦的故事,以米纳里(水芹菜)为比喻,歌颂韩国人如同水芹菜一般,无论在任何国界都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然而当雅各布打定主意种植卖给韩国人的蔬菜时起,他就和去了美国只生活在唐人街的中国人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在实现美国梦的道路上,不只有韩国人艰辛,中国人可能更加艰辛(在国内是精英的华裔,在美国却阶层低的可怜),即便是身处祖国的美国人也并不轻松。
孩子姥姥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设定,先是有很多的劣根性,玩花牌说脏话,也不会做好吃的,好像确实没有女儿女婿奋斗。
但是姥姥却带来了家乡的食物,家乡的种子,还有给他们补贴家用的钱。
姥姥是他们这个快要破碎了的家急需的一剂粘合剂,虽然作用有限。
大卫说了很多次,姥姥,就不该来美国,这小小的抱怨,倒像是以他之口,说出了全家人的窘境。
原来想要来美国解决生存危机和情感危机的夫妻两人,并没有因为地理的位置改变而改善。
除了姥姥和大卫,其他人发挥的并没有那么好,史蒂文元的表现中规中矩吧,这是他的第二部烧房子电影,不知道回来有没有机会凑成烧房子三部曲。
即便表现并不完美,节奏也非常一般,但是这依然没有耽误导演把每个主要角色都刻画到位。
比如雄心壮志却总是出师未捷的爸爸,想要改变却深感无力缺乏安全感的妈妈,不像个姥姥却宠外孙宠倒不行一心要帮衬家里的姥姥,当然还有调皮的让观众担心随时失去心跳的大卫。
整个故事的挫折感非常到位,也为影片赚取了不少同情分,故事讲述的趣味性比《第一头牛》要好不少。
融入一个国家或许很困难,但是我们可以以自己的方式肆意生长。
在这片国土上,无论高低贵贱,都有做美国梦的权力。
这大概也是水芹菜的另一层寓意吧。
从各个主要角色的取名,能看出影片的主题之一是个人努力与信仰迷信之间的矛盾,另一主题则是移民群体的父母、移一代、移二代之间因两种文化所导致的各种矛盾冲突。
男孩戴维应该能算是影片的主轴,他对原生族群的文化从排斥到接纳的过程,影片以各个事件中的细节为线索,跨越时间的将它们剪辑在一起,能很清晰的看到男孩内心中的纠结与选择,他不喜欢姥姥所代表的陌生的韩国文化,但心底深处其实又有着传统东亚人敬老爱人的道德观念,他不会歧视弱者但又讨厌粗俗;而在影片最终他选择了去拥抱自己的原生文化,奔跑向外婆将她带回了家,这是让我感动的点。
在宗教信仰的表达上,从影像中我觉得导演是流露出强烈的不信任之感的。
保罗的有些神经质的形象,每一次的祈祷最后也都没有好结果,自己破产了、水干了、外婆中风了、蔬菜储藏室烧了…唯一变好的只有外婆说过绝对不让戴维死,戴维的心脏疾病变好了。
作为片名的米纳里,是外婆带到美国随意种在溪边的水芹菜,在尾声里一家人的蔬菜屋子被烧的什么也不剩,而水芹菜早已长成一大片郁郁青青。
我想这也是导演态度的一种表达,原生民族文化的根,早已深深扎在心底,不需要刻意去培育干预,依然会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二月初看的,影评拖了很久,一定得在奥斯卡前写出来!
主要讲三个方面:拍摄、家、信仰。
1. 拍摄很多视觉选择蛮大胆,很欣赏。
其一,构图上经常打破rule of thirds(三分构图法-把frame纵横三等分,然后视觉重点的人物或事物放在任意三等分线,是视觉艺术中惯用的手法,符合人体视觉习惯);而米纳里中常常有镜头把视觉重点放在绝对正中来强调重点和挑战观众习惯。
其二,不少片段采取extreme low key lighting(低调布光),画面极暗,甚至有几秒全黑屏;也是挑战观众习惯。
其三,long takes 长镜头,无需解释。
最后一点,其实不是关于大胆,就是失火的戏视觉上非常燃烧(李沧东),必须要说一句哈哈后面两点 家和信仰,是关于内容。
传达的信息都很隐晦,所以说很文学性,像文学理解一般。
2. 家夫妻Jacob和Monica经常吵架。
Jacob在乎农场梦和作为一家之主养家糊口。
Monica在乎孩子的身心健康和现实中的未来。
他们说结婚前有很多梦想,结婚后却是吵个没完,孩子会在他们吵架时叠纸飞机、写下父母别再吵架的愿望。
他们对对方的称呼是:孩子他爸 孩子他妈。
但最后拉爆的原因不是吵架,而是Jacob下定决心要自己待在农场、与Monica和孩子们分隔两地。
你知道吗,两个人最重要的其实不是吵不吵架,而是不管怎样都stay together, 待在一起。
这是Monica的隐忍和泪水中的话,也是米纳里主创对观众说的话。
还好发生了那场意外火灾。
寄托了莫大希望的果实被烧毁了,Jacob万念俱灰冲向火海中抢出剩下的蔬果,Monica也跑进烟雾弥漫的木屋里搬蔬果(虽然我不理解你的农场梦,而且你的决定让我十分受伤和绝望,但我依然担心你、明白你的心痛,所以我也冒着生命危险来搬剩下的蔬果)。
Jacob在浓烟中听到久咳不止的Monica,放下蔬果,找到蹲在地上的Monica然后抱着一起跑了出去(这个梦就这么没了,我十分痛心和不甘,但在农场梦和你的生命之间,我还是会选择你……)这里,他们叫对方“亲爱的”。
他们都在自己的坚持下各退了一步。
他们选择了对方。
孙子 - 外婆你是否有过“外婆应该是这样的” “爸爸应该是那样的” “妈妈应该是这样的”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都有过吧。
米纳里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两个孩子一次次说:you’re not like a grandma(你不像个外婆)。
那外婆该有的样子是什么呢?
教孩子好好学习饮食健康而不是教孩子打牌喝激浪、鼓励有心脏病的小孙子跑几步?
很会做饭?
很干净所以不应该有泡菜味?
跟着妈妈一样劝孙子向上帝祷告而不是直接说别信那什么?
还有肯定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尿床吧?
面对这些反差,两个孩子不解,他们不知道怎么理解这个外婆、怎么对待她。
但后来发现,这些真的重要吗?
意外失火后外婆往漆黑深林走去,面对外婆的离开,两个孩子前去把外婆叫回来:他们不在乎外婆是不是闯了祸,是不是不像个外婆应有的样子;外婆就是外婆,家人就是家人。
社会对家庭身份的期待和定义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继续去爱和选择对方。
愿我们不被这些标准困住,也不用这些标准困住我们爱的人。
3. 信仰Tradition vs. Relational Faith美国的基督教文化(其实世界都是)主要有两种:tradition/culture 传统、relational faith with God 真正虔诚、与神对话。
米纳里刻画了这两种和之间的对比。
帮Jacob一起管农场的Paul 神叨叨的,被当地人笑话。
来不来就在赞美和祷告,每周日别人去教会的时候他反而扛着一个很大很重的十字架走完很长一段路。
不少美国移民中(如很多东亚移民),初到美国的社交、获得朋友的方式是通过去教会。
Monica初到阿肯色州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家去了教会。
那里很多人也是因为家里或当地传统所以去教会。
Jacob和教会里的孩子都笑话Paul扛十字架。
Jacob停下车问要不要帮忙,Paul谢过,但这是他的选择和朝圣。
这个看似奇怪的行为,其实有圣经来源:“Then Jesus told his disciples, “If anyone would come after me, let him deny himself and take up his cross and follow me.” Matthew 16:24 ESV “于是耶稣对门徒说:“如果有人愿意跟从我,就当舍己,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
” 马太福音 16:24 CNVS 这里更多是象征意义,跟随上帝不是轻松好玩只有彩虹。
另外耶稣被处死前也是被命令背着十字架行到要被处死的地方。
每周的这个奇怪举动,其实反而是Paul对神的追随、体会祂的艰辛、感谢祂的馈赠。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只在乎神。
虽然教会对Monica来说可能始于韩国的基督文化和移民的社交方式,但她在生活的处处无助中会寻求上帝。
她每日都握着儿子的手睡前祷告,祈祷治愈、保护、和奇迹。
自己的妈妈生病了还老说房间里有怪东西,即使自己也许不完全相信,也去找来Paul帮忙。
““Ask, and it will be given to you; seek, and you will find; knock, and it will be opened to you. For everyone who asks receives, and the one who seeks finds, and to the one who knocks it will be opened.” Matthew 7:7-8 ESV ““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
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
” 马太福音 7:7-8 CNVS后来儿子的心脏病平白无故地有了好转。
医生也解释不出为什么。
Paul为外婆和这个家祷告后问Jacob和Monica要不要帮忙,Jacob笑着把他送走,转头生气质问Monica为什么把两个人婚姻的事告诉外人。
但Monica并没有说。
紧接着,Paul的祷告,外婆的失误,一场火灾,其实是上帝对这一家的mercy仁慈和爱。
一个几乎支离破碎的家合为一体。
Science vs. Faith世界上的一切都能被科学解释吗?
世界上有超出人类可控、可理解的东西吗?
Is there a spiritual realm in this world? Jacob:嗨,还用说吗,水往低处流,我几岁的小儿子都知道。
发生一系列事后,Jacob不再坚持,他改变了理解。
自己之前找到的井口没水了,所以跟Paul一起找来了找水的人,标记上那个地方。
他们又有水了。
水芹菜继续茁壮地生长下去。
有家人、有神,便有了一切。
Minari ,水芹菜。
很多人把这个象征物解读为韩国移民的顽强精神,歌颂他们无论在哪儿都能焕发出顽强的生命力。
但我认为,恰恰相反,水芹菜想表达的不是顽强,而是松弛。
水芹菜在影片中是跟着外婆一起来到美国的。
它显然更该代表这个凡事大大咧咧的老太太的躺平哲学——不用太刻意了,顺其自然就很好。
这个移民家庭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来到美国的,因为他们“在韩国生活太难了”,想要“一起来美国,拯救彼此”。
但大概率是出发前并没有商量好要“拯救”什么?
雅各布作为一家之主,认为自己有义务带领全家过上更好的生活,更有责任成为一个强大且成功的父亲。
种植蔬果开垦农场真的是他的梦想吗?
不是。
他的梦想是靠自己的双手赚到钱,是靠自己的事业赚到钱,而不是靠在鸡场帮别人看鸡屁股过着磕磕巴巴的生活。
即便这份工作他干得非常出色,他也认为是可耻的。
对于自己一家之主的这个身份,他有着过于严肃的大男子主义——凡事必须靠自己,拒绝别人插手。
美国人寻找水源那套他自然是瞧不上的;邻居的好意相助也大可不必;祈祷神明保佑?
那简直是开玩笑。
甚至连大自然的馈赠———去小溪旁撒点种子就能长的水芹菜他也不屑一顾。
他要证明自己,可以配得上大家长这个身份。
他需要让孩子看见自己能干成一件事。
如果失败了呢?
大概这片土地上一个主人的结局已经为他提供了答案。
莫妮卡则是向往着另一种形式上的传统生活,赚看得发薪日的钱,住看得到医院的房子。
她对生活的全部想象就和房地产广告上描绘的一样——安稳和谐、文明友善,所有的不稳定因素都是敌人。
所以她责怪雅各布为了自己的农场梦牺牲家庭的安定,所以她从不正面支持雅各布,即使背地里她还是顺从着雅各布的决定。
由于不甘心生活越来越偏离了她心中的“正轨”,所以她喊来了母亲,想给雅各布展示一下什么是“正常生活”;所以她一个劲的争吵,哪怕亲眼看见雅各布的生意要有起色了,也依然想用离开胁迫雅各布“改邪归正”。
往往家庭冲突就诞生于此,分明目标都是一致的,但由于双方选择的路径不同,为了达标证明自己,双双用力过猛。
外婆的到来乍一看有点像和稀泥。
确实不像个外婆,不做饭、不做家务、不好好按莫妮卡的想法照顾孩子、也不按雅各布的要求教育孩子。
让人纳闷这老太太远赴美国到底干吗来了?
每天各种唱反调,莫妮卡担心大卫的心脏病,她就说别太紧张了,小孩哪有那么脆弱。
雅各布教育孩子讲规矩,她又说小孩调皮说明聪明,谁也不许打我乖孙。
来美国那么久,明明每天就知道打牌,在中风后却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开始摇摇晃晃抢着做家务,结果一把火烧掉了雅各布的固执也烧掉了莫妮卡的倔强。
最后一家人确实都学习了水芹菜的精神,放弃了一些自己坚守的信念,从而也轻松了起来。
最后雅各布带着儿子去小溪边,见到那片葱葱郁郁的放养水芹菜,也学会赞美了起来——松弛真好啊!
顽强的“米纳里”(水芹菜),亚裔移民的美国梦开拓之路。
从某种角度而言,我们身处于一个忽视过程、只看结果的世界。
个人的努力与奋斗,若是换不来一个令人瞩目的结果,那便是毫无意义的、不值一提的非正能量衰仔悲歌。
然而,鸡汤从来是喂给人喝的,从没听说过鸡会去喝鸡汤。
在《同学麦娜丝》中则已经诠释得很透彻,绝大多数非“成功人士”,其实就是餐桌上的一只鸡。
而影片开篇孵化场的桥段亦复如此,社会只讲行情,或者创造价值,或者被送进焚化炉(美国人民竟然不知道“烧鸡公”这道美食,不知薡董的扑街崽啊)。
因中西方文化差异、观念认知不同而对家庭成员产生的影响,多年前的《刮痧》与本作都演绎得很不错。
影片结尾的那一把大火,当真不是向《燃烧》致敬咩......人生从来都没有完美,但可以像水芹菜一样,即便是平平无奇,但仍可顽强、坚韧的扎根、生存、盛放、繁衍。
你的账户余额,显示的不仅仅是钱钱,同时也是你对生活形态的选择权。
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父亲是山,母亲是河。
作者:Violet Lucca / 《视与听》(2021年3月16日)校对:Issac译文首发于《虹膜》「永远不要为能免费得到的东西付钱,」20世纪80年代初,韩国移民雅各布(史蒂文·元饰)在阿肯色州的农场上选择好了挖井的地方后,对儿子大卫(艾伦·金饰)如是说道。
这是很多人都熟悉的父亲式的建议,但对大卫这样的移民子女来说,它有一个独特的维度:父母的节俭是一种骄傲,表明他们已经超越了体制。
然而李·以萨克·郑有着敏锐洞察的《米纳里》并没有详细展开这一时刻,也没有为白人观众阐明其更深层次的共鸣——而是探索了同化的艰难过程、种族主义的创伤或一种非归属感,影片的叙事集中在完全可信的角色的欲望和他们之间的冲突。
李的作品很大程度上取材自他本人的家庭经历,讲述了来自韩国农村的移民雅各布,从加州的家搬到阿肯色州的一个小镇上经营农场的故事。
(雅各布对儿子说,每年有3万韩国人移居美国,他认为韩国蔬菜市场会蓬勃发展。
)雅各布的妻子莫妮卡(韩艺璃饰)是一个城市女孩,她不喜欢新生活的乡下环境,经常公开蔑视雅各布为了实现梦想而做出的牺牲——这导致了夫妻关系的紧张,而这对夫妇观察敏锐的女儿安妮(诺尔·凯特·曹饰)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莫妮卡的母亲顺子(尹汝贞饰)很快从韩国来到这里帮忙,但一开始就被大卫拒之门外——因为她和他心中的外婆形象相去甚远,她看摔跤比赛,喜欢打牌而不是烤饼干。
之后,她会两次无意中加重家庭负担。
尽管这些悲剧反映了生活中残酷的偶发事件,但它们是精心设计的叙事的一部分,与李此前结构相对松散的电影《自由日》(2007)以及即兴创作的《阿比盖尔·哈姆》(2012)有所不同。
《米纳里》——指一种在韩国和东南亚树林中生长的顽强的草本植物——在情感和叙事层面都有着丰富的表述,演员们的表演也相当精彩,尤其是韩裔美国演员史蒂文·元——以《行尸走肉》(2010-16)和李沧东的《燃烧》(2018)中邪恶的本一角而闻名。
在这里,他展示了宽广的戏路,完美诠释了一个敏感而坚定的普通人,拥有远大的梦想,但他的智慧无法应对复杂的现实。
《米纳里》颠覆了通常社会对移民的定义或诋毁,其压抑而凄美的戏剧性表达了对移民经历罕见的诚实,并将许多家庭无法对彼此或我们所有人说的话放在了聚光灯下。
记者:不同于你以前的电影,你在拍摄《米纳里》时使用了剧本而不是大纲。
尽管如此,它还是有很强的视觉连续性:聚焦于小手势的镜头,或者传达触感和情感的特写镜头。
这些是基于你自己的记忆,还是在拍摄过程中做出的审美决定?
李·以萨克·郑:我们的拍摄时间并不充裕,所以我们不得不当场抓拍很多镜头。
你提及的很多镜头都来自于我们开车在附近转悠,东张西望,最后可能就是一个瞬间:「这还挺有诗意的!
」记者:影片中有一个场景是,一家人在观看两个歌手的录像,外婆告诉孩子们,他们的父母过去一听到这首歌就会「卿卿我我」。
你把镜头对准父母的表情,显然他们已经离那种状态很远了。
它反映了现代移民的跨国性质。
这是一个理想化的旧国家的形象,然而科技传播着关于当今韩国的图像——这是人们记忆中的它,以及它实际的样子。
你和韩国媒体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李·以萨克·郑:你在电影里看到的很多都是。
我们会从韩国杂货店里买一些录像带,边吃晚饭边看。
你最终感受到的不仅仅是与地点和媒体的联系,而是心灵层面的。
你在录像带上看到的,是你的父母试图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保存这种文化。
当然,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去表达。
我以为这是我们做过的事。
记者:你说过你在写剧本的时候会回去看某些电影。
你看了哪些电影,你在寻找什么?
李·以萨克·郑:罗伯托·罗西里尼给了我巨大的灵感,尤其是《火山边缘之恋》(1950)和《游览意大利》(1954)。
他在这些影片中融入了许多与婚姻关系有关的精神挣扎:两部影片都以一对已经结婚的夫妇为开端,影片的重点是看他们的关系能否继续下去。
我仔细钻研了它们,因为它们不是以直觉的方式呈现的。
英格丽·褒曼在《游览意大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看一些东西。
她不断地思考死亡,以及精神上的共鸣和探索,所以我也在想该如何把它整合起来。
同时我也在重看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以及我过去没有向之致敬的东西,因为我想创造一部具有叙事性和戏剧性的电影。
记者:英国观众可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但当雅各布去银行申请贷款时,银行家说,「里根是想让那些农民高兴!
」——这绝对不是真的。
在里根执政期间,农民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这句话是一段明显带有政治色彩的对话。
李·以萨克·郑:是的。
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的农业危机期间,有很多人自杀,还有银行家被农民枪杀。
那是一段可怕的时期。
你可以看到许多家庭农场的消亡所带来的影响。
那也是影片中的家庭开始经营农场的时间——很不明智!
2016年,我读到一些报道,说这一切又开始了。
破产和自杀的事件都在增多,人们质疑是否会出现或即将出现的第二次农业危机。
现在的情况是,每个人都被各种全国性的讨论分散了注意力并卷入其中。
我们真的在帮助农民吗?
我不会假装知道答案。
我知道我老家阿肯色州的很多人都是特朗普的铁杆支持者,我试图以某种方式理解他们。
我尽量不去评判他们。
记者:很少能在电影中看到农民的形象,尤其是以这样一种真诚的方式——你可以看到,当雅各布在田地里辛苦劳作一天后,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而莫妮卡不得不帮他穿衣服时,农业耕作需要付出多少体力。
李·以萨克·郑:我记得农民什么事情都会做。
电影中的火灾取材于真实发生在我们农场的一场灾难性的火灾。
但这对农民来说并不罕见,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在我现在居住的加州,也有很多农场着过火。
环境退化正变得越来越频繁。
记者:美国的南方其实也很少出现在大银幕上。
李·以萨克·郑:是的。
我认为我拍的这部电影是一部关于农民和阿肯色州居民的电影。
但每个人都把它视为一个移民故事,尤其是关于韩裔美国人的故事。
记者:说到南方人,你曾经提到弗兰纳里·奥康纳是你的灵感来源。
李·以萨克·郑:我一直很喜欢弗兰纳里·奥康纳,她并不是一味地想创造出引发共情的角色。
她的文字包含了很多优雅——而且她经常允许那种优雅的想法出现在受谴责的人身上。
我喜欢这样的想法——优雅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不是通过上帝,甚至不是通过教会。
你如何在一片土地上或一个社群中找到一个新的教堂理念?
对我来说,保罗(李家的邻居,由威尔·帕顿扮演,他是一个虔诚的人,在农场事务上帮助史蒂文)和阿肯色州中部住在房车里的一家人一起吃饭的画面,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基督教的意象。
文学对《米纳里》的影响比我过去制作的其他电影都要大,同时我也在看泰伦斯·马力克和侯孝贤的电影。
我想到了契诃夫、薇拉·凯瑟和约翰·斯坦贝克笔下的故事;我试图在这个空间里创作,讲述一个家庭试图在这片土地上创造一个新身份的故事。
记者:影片中贯穿着基督教的意象,比如外婆带着大卫来到水芹生长的小溪边,他们看到了一条蛇。
她告诉他,把危险的东西放在外面总比藏起来好——这是密西西比诗人克劳德·威尔金森的一句话。
基督教在你的生活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大多数韩国人认为自己是无神论者,但那些基督徒通常都非常虔诚。
李·以萨克·郑:是的。
在韩国移民中,大多数人倾向于皈依基督教,因为这是他们移民到美国的方式——通过教堂的支持网络。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信仰是我生命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是我在南方生活的结果——这似乎是你与生俱来的。
当时,多样性意味着:你是浸信会教徒还是卫理公会教徒?
(笑。
)但同时,当我上大学时,我选择了进化生物学作为我的专业。
我想对很多事情提出质疑,而不是对一切都想当然。
我仍然觉得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是我深深依赖的。
但坦率地说,我认为教会造成了一定的损害。
在我的生活中有那么几次,信仰激发了我内心的偏执,我意识到我必须成长、学习和质疑。
我想过这可能是我拍的最后一部电影了。
我思考和质疑的一切——从爱到生命、死亡到宗教——都在里面,真的:都是我私人的想法。
我希望每个角色都能与我所面临的问题进行斗争,但不是以一种自我严肃的方式去做。
希望我放入了足够多的粗俗笑话,让大家能够享受其中。
(笑)。
记者:保罗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你说过他的原型是你家人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
李·以萨克·郑:威尔和我觉得这个角色是一个圣愚——一个比所有人都聪明的傻瓜。
而保罗的原型总是这样称呼自己。
威尔和我想要那个元素,但我们也希望他是一个普通人。
因为在很多场景中,重要的不是这些角色在做什么,而是他们为什么在做这些事。
例如,保罗走进屋子为他们驱魔的场景。
莫妮卡请他进来时的表情——你知道她是多么地绝望,她想要这场(净化)发生,因为她妈妈病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都是我感兴趣的东西——每个角色身上的人性,让他们脱离了那种夸张描述。
记者:如今有一种倾向是把人贬得一文不值,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身份,还因为他们的信仰。
这部电影是为了纠正这一点吗?
李·以萨克·郑:我想我们都受够了。
我们知道自己被放进了这些盒子里。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被关在这些盒子里。
记者:在这方面,莫妮卡和她的母亲远非典型的「东方女性」。
当莫妮卡不高兴的时候,她总是会让雅各布知道,然后让他继续做手头的工作,回家为全家人做晚餐。
当她坚持己见时,她从不唠叨。
这方面是你自己写的吗,还是通过和韩艺璃关于她的角色的对话得来的?
李·以萨克·郑:两者皆有吧。
艺璃担心她的角色有可能给人留下唠叨的印象,我告诉她我也很担心。
所以我说:「给我看看你觉得自己是在哪里产生那种感觉的。
」有几次我们做了改进,她又加入了一些想法,比如她为孩子们做的秋千。
她说:「在这部电影中,我没有看到我作为一个母亲试图为孩子们创造乐趣的任何时刻,而这正是我想要做的。
」我喜欢这个建议。
记者:同样,当莫妮卡第一次来到拖车旁边时,雅各布试图拉她上来,但她拒绝了他伸出的手。
这部电影非常注重角色与周围空间的互动方式,以及使用行动而非对话。
李·以萨克·郑:这是剧本里写的,她必须爬上拖车,这个动作会很笨拙,几乎是有失身份的。
我想这能立刻说明雅各布所做的决定对莫妮卡来说是多么大的错误。
我们拍了很多条,艺璃试图让这看起来非常艰难,但总是不尽人意。
最后,我问道:「要不然你试试抛开表演、真实地爬上这辆拖车?
」她照做了,你可以看到她往上攀爬的时候背部紧绷的肌肉,她是如此坚定。
一旦她按真实的方式去做,这个角色就活了。
记者:最初,电影以画外音结束。
后来你觉得这样并不合适?
李·以萨克·郑:我写的剧本在结尾有一个模糊的画外音,制片人建议我用它对我的父母说些什么——这就是我们拍这部电影的原因——为了我们的父母。
但就在拍摄之前,我们的剪辑师哈里·尹对我说,「我觉得你不需要这个。
因为你在时间上做了跳跃,用了不同的演员去扮演高中时代的大卫和安妮……我们已经爱上了这两个孩子,然后他们要被其他人所取代?
这是行不通的。
」他说得太对了。
我花了一个晚上重写结局。
我增加了一家人一起睡在地板上和外婆看向摄影机的镜头。
我还补充了,当雅各布用探测仪找水的时候,他不会马上把石头放下,而莫妮卡会说,「来吧,把它放下。
」我只需要证明他们之间发生了变化。
这让电影停留在了那个时期,而不是让我的父母和画外音说,「这是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我希望这个家庭能按照他们自己的方式生活,并在那一刻让他们离我而走。
原文链接: https://www.bfi.org.uk/sight-and-sound/interviews/lee-isaac-chung-minari-faith-farming-family-ties
米纳里,故事性比我想象的强很多。
这电影要说什么呢?
说新移民的境遇,肯定是的。
同时也说了代际关系,说了宗教,说了婚姻以及家庭,说了阶级。
一个文笔非常工整的大杂烩——不算贬义。
要我说,这片子最有魅力的地方有两点:第一、故事里的多个人物,各自都可以成为一条贯穿全片的主线:爸爸可以,妈妈可以,小外孙可以,外婆可以。
甚至从那个基督信徒帮工的视角,也可以把这整个故事讲出来。
这也是前面所说的大杂烩主题带来的副产品。
第二,故事本身一直在反一般的戏剧套路。
王菲唱得好: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
最典型的一个细节,小外孙刚刚和外婆貌似建立了一定的亲密关系,转脸仍然在外婆病床前低声细语:你不该来美国。
当然,还有其它几个重要的戏剧转折,也是让人事先捉摸不到的,我就不剧透了。
可能创作者们想说:这就是人生吧。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什么理所当然,一切的一切又都是偶然而成的必然——甚至包括人的想法。
我看豆瓣上有人质疑妈妈的情绪转变,觉得她不该在那个时候崩溃发作。
但我想,我们都不是她,我们都无法替她决定那一刻的心情。
而这正是现实中的常态。
我喜欢关于“心里的洞会自己慢慢合拢”这个隐喻——它几乎与随遇而安、生命力顽强的水芹菜是相辅相成的。
相较于这个世界,人实在是一种太弱小的存在。
永远有些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
当然,在其反面,也永远有些事的糟糕远超你的想象。
我想问个问题:究竟是当地的山泉水起了功效,还是外婆带来的难喝汤药起了作用?
这问题自然没有答案。
这是一个典型东亚家庭的故事,场景搬到了美国,身份变成了移民,但韩国人在美国实现的却不是美国梦。
无论他们走到哪里,内心总有一部分始终和故乡的文化联系,难以融入的异族社会,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精神依靠,在狂风暴雨和熊熊烈火之中,他们唯有紧紧相依才能保护彼此。
从熟悉的西海岸搬到陌生又偏僻的阿肯色小镇,新家是一片荒野中的汽车房,裂隙从一开始就埋下了种子。
Monica并不理解丈夫将所有积蓄投入到农场的决定,放弃西海岸的稳定换来这样的生活难以令人满意,比起生活的不便,Monica更担心的是小儿子的心脏病,她必须时刻注意儿子的病情,还要尽快筹集到手术的医药费,而这些钱也许是她和丈夫做检查雏鸡性别的工作永远望尘莫及的。
所以Jacob决定冒险一次,带着妻子儿女来到阿肯色,就是为了不用一辈子都做盯着鸡屁股的工作,他希望自己农场主的梦想能够在这里实现,也坚信只有这样生活才会迎来转机。
在他们身上能看到无数东亚家庭的影子,勤劳、隐忍、坚韧,各自默默承受关于家庭的一切,但关系的裂痕不会自我愈合,它会被每一次关于疾病、贫困、矛盾的争吵撕裂,最终变得无可挽回。
也许这就是东亚家庭文化的某种特质,他们可以共患难,却难以同享受,在危难时刻彼此拥抱、互相支持是家人的本分,却不意味着可以做到毫无隐瞒的坦诚相待。
所以妻子才会在生活似乎刚刚出现希望时流露出疲惫的情绪,在此之前儿子的疾病和生活的重担让她无从停歇,唯有不停止手中的工作,才能让她获得一点生活的实感。
而这种日子显然不是她所期盼的,与母亲的重逢,家人团聚也只能给她带来短暂的安慰。
作为妻子的职责是实现丈夫的愿望,帮他照顾好家庭,她尽职尽责,而丈夫却一次次在梦想的路上走得越来越远,这很难不让人身心俱疲。
一场大火烧毁了尚处在萌芽中的希望,却意外地没有摧毁这个家庭,当眼前的灾难需要他们共同面对时,所有家庭成员不约而同地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为家庭做出自我牺牲似乎是某种东亚人的共识。
这是一曲写给东亚移民的挽歌,出身低微的人们,远走他乡并非为了多么宏大的理想,只为跟家人有个立足之地,你可以说他们如同杂草,四处飘荡。
溪边肆意生长的水芹,没有命运过多的眷顾,也缺少生活额外的施舍,就只是静默地生长,然后静悄悄死去。
等到缺少食物的季节人们会知道,吃了水芹能让人活下来,吃了它的人会像水芹一样活下去。
影片《米纳里》聚焦于上世纪80年代,男女主Jacob与Monica是从韩国来到美国的第一代移民。
电影的开头一家四口从加州举家搬至美国中部,当妻子Monica抵达农场时一脸错愕,显然这与她预期的生活相距甚远。
他们要住的新家甚至不是一幢传统意义上的不动产,而是一辆停在农场中的房车。
这对亚洲文化背景的人来说确实很难接受,就如同《无依之地》很难引起中国观众的共鸣一样。
(图片来源:影片截图) 显然对于这样的安排,Monica并不知情,说出了“这和你许诺的不一样”。
这句话首次道出了夫妻二人缺少沟通的婚姻状态,也为二人影片后面不同的价值观引起的一系列分歧做出了铺垫。
也许因为韩国文化里女性在家庭中缺少决策权,也许因为丈夫Jacob清楚妻子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于是故意隐瞒,想着先连哄带骗的把妻子忽悠到农场,也许妻子在这里生活一阵子就能改变。
在加州时,夫妻二人靠鉴定小鸡性别谋生。
工作繁琐收入不高但相对稳定,妻子Monica有自己的朋友,城市里有便利的医疗条件为患有心脏病的儿子提供健康支持。
搬到阿肯色州Jacob有机会经营自己的农场,种植韩国农产品并销售。
这是他的理想,却也不完全是他的个人梦想,里面有改善家庭物质条件的。
但在阿肯色州,儿子就医不方便,妻子Monica没有朋友。
现阶段他们经济拮据,需要靠更努力的鉴定小鸡性别来维持生活,并为建设农场提供资金。
当农场的建设与经营多次面临困境,夫妻二人的矛盾也逐步放大。
Jacob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农场,忽略了家人的需求。
Jacob将农场置于了家人之前,认为农场危机的暂时解决,就等同于家庭危机的解决。
实际上Monica的物质及精神需求并没有得到解决,甚至并没有被看见。
没有狗血的出轨,光是生活本身,就已经足以让两个都想要好好生活的人分崩离析。
(图片来源:影片截图) 甚至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生活的艰难已经让双方都不快乐了。
现实的无力打败了男女主,在明媚的音乐和画面反衬中,也传递给了观众。
为什么明明都是想要追寻幸福的两个人,最后却走不到一起呢?
可能因为他们对幸福的定义并不相同。
一个想要实现宏大的理想,给家庭长远的富足,却忽略了当下;一个想要把现在的日子过好,不至于捉襟见肘。
也许没有物质的拮据,Jacob与Monica的矛盾不至于不可调和。
可惜没有如果。
当影片把没有面包的爱情真真切切的呈现在观众面前,感情的脆弱真实得令人难受。
更残忍的是,如果把自己代入男女主的处境中,能做出比他们更好的选择吗?
也许没有人敢打保票。
同样的困境不仅限于移民、留学生,每一个离开家乡工作的人应该都会有所共鸣。
在陌生的城市生活,不可避免会面临工作的瓶颈、孩子的需求、父母养老的困境、住房的压力等等。
随着工作机会的流动性加大,是独自去更远的城市谋求更好的发展,还是拖家带口地整体搬家。
感情与事业的平衡,个人与家庭的平衡,没有标准答案,唯一明确的是要用更深的爱、更坚韧的爱、更有信念的爱、更有智慧的爱去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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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烧一壶水还没烧开就把水壶端下来,却又偏不死心,次次都这么烧,受够了这样一边温吞还一边咬牙使劲的电影,但这不就是沉默的亚裔在美国尴尬的肖像,又是当下美国一心怯弱却又假作饱经风霜的独立电影们的写照吗?本片和《无依之地》一样,骨子里都是一部潜在的MAGA电影(想想开头对里根和农民的指涉,是的,多么讽刺,恰恰在这一年!或许它帮我们解释了川普在移民中选票的上升?),但它们的内心却都未敢拥有改变现状的渴望。水芹菜和赵婷片尾的“see you down the road”如出一辙,正是旧日的土地和未来的愿景尽皆失去后,一句自怜自艾,隔靴搔痒的假想:一把火已经烧到了国会山,为什么我们还需要这样的电影?
就这?这奥斯卡女配我感觉国内不少女演员也能拿。韩国电影就怎么说,即使这么平淡的一个故事(不平淡的那个情节在其中显得刻意而突兀),你也觉得他们在暗处用力过猛。
韩裔美国梦之我的流氓姥姥,民族性把握的蛮精准,东亚人果然到哪都想种地,奋斗啊痛苦啊真的很共情。尹汝贞应该能去奥斯卡溜达一圈吧
根植,需要根治。
最喜欢奶奶和小孙子之间的戏,亚洲移民的美国梦,一把火,是烧掉了希望,还是烧出了希望?移民的艰难总能让我生出共情。
韩国人这种菜跟谁学的
坚韧地生活下去//丈夫妻子的和解,奶奶与孙子的和解。家人就就是如此,有不理解的恶言有患难见真情;在明处的蛇是安全的,有问题放在桌面上比一直埋在心里好。基督教的用意不明,里面有天主和新教的互不接受?
大老远跑纸老虎地界种地.... 可不收录.
韩裔移民的艰辛故事,前60%节奏都太慢。又是一对没有孩子早该解体了的夫妻关系,不过确实不是因为孩子锁在一起,能经历的起大风大浪的二人关系太少了。韩国女性为家庭的奉献牺牲和得到的回报,在姥姥角色上展现的很清楚,可怜的姥姥
想走商业片的亲情路线又舍不得文艺片调性的疯狂点题 两面都够不着 本应可以多点刻画的种族矛盾轻描淡写过去 加深model minority刻板印象 (讨好white audience太扣分 steven yuen也加不了分
吵的不够,非常非常不够
3/10 抱歉完全进入不了这个电影...故事离我太远了,搞农场、挖水源、辨认鸡雌雄啥的,更别说80年代美国的韩裔移民生存处境、各种社会背景,导致观影的时候很难共情,很多时候会觉得情节发展诡异;无聊程度更是比《过往人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韩国人拍的移民题材电影,似乎都get不到....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像水芹菜一样野蛮生长吧。没看出和那些战后华人第一代的“北美开拓史”故事有何不同,朝鲜战争居然轻飘飘地一嘴带过。
触碰到了美国新移民和东亚家庭关系议题的新层面,被动融入还是主动创造,在一个临近结束的“题眼”发生后好像是有了答案。当然不免要与《别告诉她》相对比,不得不说,各方面都优秀得多。
移民一代的迷惘:是披着民族外套安于现状,还是不破不立改变阶级?影片的主人公选择了后者,和同胞格格不入,艰难地融入美式社会,开辟新的天地。也许他最终会走向成功,但是却付出了许多不可挽回的代价。剧本挺平庸的,如果是一个韩国本土故事,怕是无人问津,幸好巧妙地嫁接到了「移民」的背景下,冲突感和冲击力立刻上了个档次。维系家庭的运转,需要靠关爱,还是靠金钱?二者只能选其一的话,可真是一道大难题。最后一把火烧得有点懒,强行结束了这段可以继续探索下去的话题。
看之前还以为是女导演,因为有一种刻意偏离理智的“母性”的感觉,看到是男导演才知道我思维定式了。虽然在极力塑造他们每个人的动机,但觉得只有妻子是成功的,当她从韩国食品店出来,满眼含泪的时候是女性意识坚定迸发的高光时刻。丈夫从开始就一厢情愿一意孤行,丝毫没有顾及家庭是由双方(甚至加入孩子的多方)构建的,农场计划也像是过家家一样想当然。史蒂文元实在适合演富二代,演这种角色总觉得硬凹落魄,有点撑不起来。姥姥真的太可爱了,自然又生动。可惜影片以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结尾,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却硬要岁月静好,大火虽然一开始就埋下伏笔却是最失败的使用。史蒂文元演了两次“烧仓房”。
韩裔话题要是想靠惯性在好莱坞存活下去几率为零。
颁奖季里群戏最佳。除了主角全家张力超强的表演,Minari最吸引我是它的做减法和去公式化,通篇看下来,那种朴实的、西部开拓式的“Raw“感极其打动我。它像在尝试解构美国梦,又有亚裔传统的family value,和让人惊讶的戏剧性。这真是一部极好的不浪费题材的移民故事。
题材和摄影很棒,故事还是稍微缺了点什么。好喜欢这个“妻子”,演得不比“姥姥”逊色啊。
老顽童的奶,现实的妈,固执的爸,懦弱的儿子,隐形的女儿。老人家的戏份最好看,也因此获得了英国电影学院奖的最佳女配角,本来就很喜欢尹汝贞老奶奶;看到评论清一水的夸赞男主感觉这个世界对男演员真的太太太友好,随遇而安的演技也会有人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