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把《花》看了一遍。
我不是很会大段大段写影评的人,只是看到的和感受到的写下来。
男主角如路人甲一般出现,如果不是提前看了海报和预告片,完全想不到这个长相平平的男人是男一号。
这让我想到《颐和园》中很多角色在大场景中以路人的身份出现。
这种感觉真实客观。
就像我们生活中,谁也料想不到哪个路人成为我们生命中的角色。
男主角Mathieu问花“你是中国人么”,花“嗯”一声。
Mathieu用不标准的中文说“你好”,两个人都笑了。
Mathieu的这个笑容憨厚诚恳,也让花卸下心防。
第二次见面,在花半推半就下,两个人做爱了。
这场做爱很像强暴,可又不能算是强暴,因为虽然开始几乎是Mathieu强迫的,花也是抗拒的。
可是后来花不再反抗,默默接受。
事后Mathieu想走掉,可是他犹豫了,或许因为爱,或许因为仁慈,他留下了,坐到花身边。
花靠在Mathieu肩膀,两个人默默无语。
后来花和Mathieu恋爱了。
风景的镜头还是标准的娄烨式镜头,只是从未有过的晴天,从未有过的明朗。
花带Mathieu和她的几个朋友吃饭,中途起了争执。
花的朋友中的丁看不起Mathieu,用中文说“哪来的傻逼?
”而Mathieu是自卑的脆弱的敏感的,他感受到这堆“文化人”看不起他,摔东西走人。
花质问丁“你怎么可以这样?
”丁说“花,这样的人,你怎么可以和他来真的!
哪来的一傻逼!
你还要不要脸了!!
”花一个巴掌抽过去。
或许作为观众的我们也觉得这两个人怎么可以在一起,花怎么可以来真的。
两个人走在一起的画面都极其不协调。
可是花的这一巴掌,捍卫了自己,捍卫了Mathieu,捍卫了两个人的爱情,同时也抽醒了我们:花是爱着Mathieu的。
Mathieu跑掉,花追出去,音乐响起。
此时的情景不禁让人动容。
花追到一个类似工厂的地方,被工作人员拦住要求出示证件。
这时Mathieu第一时间出现在画面为花解围“她有证件”,小小的细节让我相信,Mathieu是在乎花的。
花说“我们太不同了。
”花说“可是我爱你,我该怎么办?
”整部电影,印象最深的就是花紧锁的眉头。
看整部电影我们仿佛也深陷这个困扰,花该怎么办,我们也不知道。
回到北京后,花的处境完全不同,熟悉的环境,满意的工作,一切都井井有条,与在法国的生活形成明显的对比。
花答应了在北京的男友的求婚,或许因为感动,或许这样的男人给她安全感归属感,作为一个28岁的女人,要的不就是这些么?
花返回法国,见Mathieu最后一面。
做爱,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Mathieu说“你要结婚了,还来找我,你真是个贱人”镜头移到花的脸,没有表情,微红的眼眶。
花只是在和爱的人做爱。
看过《苏州河》《紫蝴蝶》《颐和园》《春风沉醉的夜晚》,娄烨的风格早已熟知。
可是这部《花》依旧让我觉得惊喜!
任洁有郝蕾和谭卓的气质,也有她俩没有的一种独特的气质!
没有郝蕾那么奔放,没有谭卓那么内敛,却有一种独特的美!
《花》不负众望,力荐!
这片子要更名为Sex and Bruises也行,因为片中两人基本除了sex之外也没做什么别的。
然而在写这篇评论的时候,还是决定用Love and Bruises作为标题,因为无论多么愚蠢与纠结,这两人确实在热情地相爱着。
一直觉得中国导演多半被李安和《色戒》刺激很大,否则干嘛一个个都开始往大篇幅的描写紧张气氛下的性欲纠葛起来了?
大家都说不看性镜头就无法理解《色戒》里的男女主角为何相爱,《花》其实也延续这个路子,寂寞青年男女的欲望,是如此纠结。
在观影过程中我做得最多的两件事就是翻白眼和叹气,因为两人的行为举止实在过分典型了。
豆瓣上有名的一篇评论是“傻逼与婊子的诗意爱情”,在没有确实观看影片之前,我认同这句评语,然而看完之后,却并不觉得这两人的行为有需要让人如此苛责的地步。
或许是导演娄烨不温不火的态度影响了我吧,晃动的手提摄影机,无时无刻不近距离逼视女主角的长镜头,仿佛像是想从这张缺乏表情,却又轻易动情哭泣,总是低着头掩藏自己的脸上挖掘出什么一样。
令观者如我等也不禁想随着导演逼问:花,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也有评论说女主角的行为举止完全不像内地女性,但那口一点广东腔也无的汉语,瘦削的脸庞,支棱的肩线,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北方女孩的样貌。
看到花轻易被Mathieu的朋友骗往乡间别墅,几乎被强奸的段落。
当时就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28岁,轻易追随在北京相爱的法国男人出国,轻易被抛弃安抚,轻易寻找到下一个男人。
花的生活,随意到近乎随波逐流的地步,已经无法用顺其自然来描述了。
在她被Mathieu强奸时,其实命运似乎该就此注定,花是注定沦落了。
然而,也不知该说是幸或不幸,在长达三分钟的镜头里,Mathieu满脸胡茬却又奇妙地简单的脸庞上闪过数个迟疑的表情,转回身来,在花身边坐下。
花的命运,就此奇妙地轮转起来。
花是愚蠢而又天真的,你很难相信到了这个年龄段的女孩,竟然还会看不穿男人那些小把戏和玩不烂的手段。
但是看到花坐在大学里认真读书,搬了家后使劲清洁厨房,有空就约会男友上门做爱时。
你会猛然间觉悟到,其实妇女解放的口号喊了这么多年,大多数时候,我们的生活不过还是绕着客厅厨房和灶台打转。
那些人心的纠葛和生活的沉沦,其实离我们的生活并不那么近,尤其是对于花这么一个总是心神恍惚又迷离的女人来说,金钱仿佛不存在于她的生活之中。
男朋友的朋友倒卖无聊的破烂古董,不过是个值得旁观的笑话,完全没有认真的余地。
直到男友被这个朋友约出去两小时,就决定把她拱手相让之后。
或许有许多人会觉得花可怜可恨可悯,然而我却羡慕花,在生活和男人将她逼到绝境时,她却奇妙的开放并超脱出来。
无论是Mathieu告诉她,他能有所改变时,她不为所动的回了北京。
在北京的男人告诉她愿意结婚时,她被一通电话召回了法国情人身边。
花,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你的生活方向和选择在哪?
似乎女人在迈过了25的关口,早早便该结婚生子安排好下一阶段的人生。
然而花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不为所动的继续自己的选择。
娄烨没有给出答案,这位中国第五代的导演非常心狠地就此斩断了片子。
安静而又喧哗的车站,镜头靠在花的脸旁,她静静地吃着东西,我们并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又会前往何方。
爱情与瘀伤,似乎都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是因为看了《苏州河》而想看完娄烨导演的所有电影。
就是一见钟情,就是他电影的所有元素都刚好合我心意。
手摇摄影,昏暗色调,太过真实的普通人,暧昧不清的关系,漂浮不定的结局,压抑又绝望,类似我所关注的犄角旮旯里破败的美感,不由自主被这些若吸引。
一些人说娄烨电影是在博眼球,噱头大,没什么实质的东西,就像矫情的文艺青年语病呻吟。
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像有些人喜欢榴莲,有些人却很反感,逼那些不喜欢榴莲的人说它好是很难的。
所以这种电影自己看完往往无人推荐,基本上都会是,这电影很无聊啊,不知道讲的什么。
很鄙视的说你竟然喜欢看这种没有内涵的色情片。
我刚好是那种矫情做作肤浅的人,所以我要说的,只是我非常主观的感受,不代表大众,也不为认同。
《花》这部电影,我觉得太真实了,像是监控器记录下来的生活,没有丝毫的修饰甚至说很随便,电影里各种人物的性格,因为不尖锐不鲜明而让人觉得异常真实。
我看很多人说花就是个婊子,也是呵呵,在她身上,我只是看到绝望和漠然,无所谓又决绝。
电影不过是把所谓大尺度片段描写了出来,像对待吃饭喝水一样,这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也不特别,如果电影忽略那些片段,只是暗示性带过,我们只知道她有一个法国男朋友,中国有暧昧对象,我们刻意表现她在学校的生活,与朋友相处的场景,还会有人说她是婊子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凡看到做爱,都会有人骂女性婊,很悲哀,物化和贬低女性的,往往是女性自己,男性往往一边意淫一边嫌弃,都很可笑。
这和觉得生孩子是头等大事,做爱却有伤风化的思想有什么区别。
在我看来,马修这个人非常有代表性,代表了大多男性,不论国界。
都说男人由性生爱,所以后来的马修是爱花了吗,我倒不觉得,我看到的只是由性衍生出的更强大的占有欲和依赖,他哪里是爱花啊,他太像千千万万个中国男人了,他太爱自己了,自私的小孩,因为是小孩,所以像大多小孩那样头脑简单没有担当不会解决问题,可矛盾的是,他的年龄又让他自己以为是个男人,流淌着强烈的征服欲。
他们是相爱的吗,或许是,又不是。
在马修说想结婚的时候,我觉得他是爱她的,在他像发泄一样的做爱时,他又是不爱她的。
花对马修,她或许只是孤独,只有在做爱的时候,她觉得孤独被隐藏,她后来回到法国为什么找他,也许是因为想念,这种想念太像爱了。
我们总喜欢贴标签,但是在生活中,标签是很难贴的,电影里的人往往好人就是无比善良,坏人就是无恶不作,爱情就是情比金坚,很单纯,英雄不会生病,女神不上厕所。
但生活中,不是这样的,人的各个方面都有不同的样子,美好和瑕疵共存,不能用好坏去判断,所有人都趋利避害,所有人都恶意揣测,这是人性啊,不是黑白。
所有概念都模糊不确定,是流动的状态,我们在追寻却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我们渴望自由,也不知道自由是什么,每一个向往自由的人,颠簸过后,都变成主动寻找笼子的鸟,无论这笼子是否符合想象,终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是累了,想歇歇脚。
娄烨电影的概念就是没有概念,不下定义,正是这种不清晰,更能深刻体现人性。
那晃来晃去的镜头,昏暗的色调,像极了我慌张的内心。
影片三分之二过后,昏暗的灯光中,女主角的眼睛亮晶晶的,大部分时间,素颜,有轮廓清秀的鼻子和整体略带孩子气的容颜,三十多岁的感觉,素颜,在法国的时候皮肤微带有点的面包色的皮肤,在北京白皙不少,肤质细腻,表情庄严,有读了许多书的感觉。
很多时候在皱着眉头,或者说感觉有种古板的忧郁,并不是灵动如水带有诗意的柔软的忧郁,有古板的,尖锐的,自私的,本质上非常自私的忧郁。
可以穿得更好,比如修身的黑色礼服,简单的线条,天鹅绒的质地,或者黑色略带剪裁的前长后短的上衣搭配灰色铅笔裤,带水钻或者简单图案的尖头高跟鞋。
没有很好的女性特征。
可以化化妆。
从北京回到法国,火车经过平坦的山野,穿行的速度里有一望无际的灰绿色,绿荫葱葱的树荫,偶尔看到牛羊,天边无云,时间便好像静止了。
于是典型的欧洲小镇的玻璃窗,白色的木质窗框,娇艳盛放不懂人事的花朵,静谧,一切好像都忧郁了。
那一刻,你知道他们都是宇宙的弱者,无非浑浊的生灵,不管读过多少书,不管走过多少路程,不管拥有怎样俗世的光环。
爱情如果等于伤害我睡着了又睡醒了。
睡着之前我信誓旦旦地在电话里骄傲地鄙视着那种软弱的自私的不纯粹的生灵,嘲笑他们的状态和互相伤害。
醒来后,我的心却突然好像变成一个钵,里面装满泪水。
他年轻,比她年轻三岁,有清晰的轮廓,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原始的单纯的简单,何谓原始的单纯的简单?
就是从他的眼睛,眉宇中,你闻到一种远古的男女繁衍的接近干净的野兽的单纯的气息,如果用后工业文明工具对付,有许多可行有效的工具。
是那种非常玻璃的质感,坚硬所以易碎。
也许对于大部分女人而言是英俊的。
在一个工厂做体力工作,在那个社会家庭经济貌似平衡,其实真正有着不可逾越社会阶级的地域上,是不折不扣的底层。
关于阶层,他们的关系有非常说不清楚的异同点。
他在他的国家属于底层,而她,来自在过去百年间一直占据世界下风的古老东方,经常素颜,有沉默的表情,服饰搭配可以很大程度地更好,闻不到香水的芳香和明显的娇生惯养的优越感,由此可以猜测,在她所处那个国度的社会环境中,某种程度也是属于弱势或者中下层。
何况从来在任何地域,城市,外来者某种程度上都是属于弱者。
尤其他显然没有受过世俗标准的良好教育,没有见多识广的机遇,在井底之蛙的界限中对外来者的排斥和歧视本应更加尖锐和赤裸裸。
但是他还是爱上了,他显然爱上,遵循在更直接的男性先性后爱的规律,他未必理解她盆腔和头颅里的那些貌似晶莹剔透的一个个格子,一幅幅幻想,和隐藏的也许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本质的自私和世俗。
他们不过凡尘儿女。
然而谁就界定他们之间拥有不可逾越的阶层了?
仅仅因为他是一个体力工作者,在贫民窟里殴打着黑人妻子,能为她准备的也是最简单不过的食物?
生命是最朴实无华的棋子,日复一日,可以永远没有变化。
而她是谁,在中国社会阶层中,有一日她会以海归女知识分子的标签在中国知名大学找到固定的教授的位置,那么学历必然至少是硕士咯?
或者双硕士?
博士?
双博士?
博士后?
格子变成尘土中发出灼灼其华的光芒?
有一天你的面容会绽放出道貌岸然的气息,用以诱导那些更加弱小的从头到脚塞满世俗灰尘的年轻年老即将死去尚未出生的生灵。
谁人可以洞悉眼角和盆腔里的低俗和阴暗?
她站在摄影机后面的时候,我的头脑浮现出CCTV的话筒,给她一个机会和合适的位置,会紧紧抱着话筒不放的,以各种曲线救国的理解自我安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然而我多么任性自我而可笑,说的话写的东西像一个真的不懂人事的人。
很想哭。
谁错了呢谁的灵魂里面又盛满火热的烈焰 已经热烈地一塌糊涂 还只能越燃越烈如果爱情所有的因素都是无望但凡以身体付诸行动的人,都是软弱的人。
谁更坐怀不乱因为谁更自私,所以守得住。
那些被寂寞被孤独被思念被无可附加的悲伤刺痛地热辣辣的人,热蚂蚁一样着急地随手抓住身边的救命稻草,用性,精液,阴道试图填满内心的空洞的人,往往因为真的爱了,痛了,痛得热辣辣,空虚到只剩下物体的自我了 失去方向了。
全世界都混乱了。
无所谓了,命盘都散了。
谁能直接与宇宙对话?
谁能始终不温不火?
爱情中的适合与不适合唯一温馨的一刻是,那些年轻的同样道貌岸然的中国男性在餐桌上公然嘲笑他单纯的 爱女人 送花 用力做爱的言论是哪里跑出来的傻B 像你这样的女人 最多只会和导师搞搞师生恋你这样的女人?
导师?
你这样的女人算什么?
导师又算什么?
他野兽一般年轻地直接地敏感了,他体质里有很少部分敏感的气息,尤其缺少在大团体中的敏感本质,但是他着急地跳了起来,他肯定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爱人在爱情中都会变成诗人,因为他所有注意力都在所爱的人身上,因此一切,一丝一毫一厘都变成如此敏感而伤感。
她倔强地像一个泼妇,在街上打了那个叫他傻B的同胞一巴掌,然后在后面着急地喊着他的名字,跑过一条条昏黄的街道,一辆辆行驶的静止的汽车 跑向他 越过地铁验票口 被工作人员拦住 着急而不得不翻了包半天也找不到IC卡 皱着眉 他折返了。
瞬间真美这就是爱情。
这一刻,一切都是真爱。
很多年后,不管日后的岁月中,多少静谧的暗夜,颠沛流离,软弱脆弱肮脏,互相伤害,谎言,血泪混合着倾盆而下,有一日,想起这个瞬间,都是平静的安慰,足以治愈所有现实与梦想不可逾越的撞击。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安全的路子,回到那个有着一个可以结婚的前男友的国度,在大学教书,平静生活。
梦想和现实的画面会否在某一时刻,白天 黑夜 刮风 下雨 或者只是搅动盘中餐的时候瞬间被记忆点燃。
不过一笑而过。
很现实。
无非现实。
说一下影片本身。
也许《花》的状态已经非常接近娄烨导演所说的轻松的感觉了。
就是影片中展现出一种非常简单的接近无技巧的非常朴素的诗意。
主要以中近景为主,偶尔夹杂一下全景,几乎无远景。
所有的镜头主要聚集在演员本身,人物本人,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一群人,一切集中在人物本身的行为,对话,更多是微妙的情绪。
是我认为的另外一种开始步入艺术创作和情感挖掘中返璞归真的炉火纯青之路。
最后还是爱情,影片中的爱情发生在两颗非常脆弱不完整浑浊中泛着点点星光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两个人身上。
现实中,这两个人对于我而言都会非常没有吸引力,因其本质上有一种虽然让人心疼,然而在自我身上却表现出的掠夺性。
通过爱和兴建立起从异性身上掠夺能源的全力关系,并孜孜不倦地通过爱情的管道公然贪婪地吮吸情欲,自信,填补内心空洞和社会认知感的养料,某种程度上已经是非常残酷的交易。
可以爱得更好 如果你足够完整。
《花》又是娄烨的一部关于爱,关于建立在性爱基础上的爱的电影,如同《颐和园》里的独白一样,“什么是道德,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那便是道德,我和他彼此熟悉,我和他彼此身体熟悉,从而对成功怀有勇气”,熟悉的身体和满足的性爱关系往往比爱情更能给人带来安全感,正是如此,花才会说出开场的那段对白,“再跟我做一次吧,哪怕你不爱我了。
”这也是花一次次对马修失望却一次次原谅他并继续那段纠葛关系的原因。
人可以骗得了自己的心,却往往逃不了身体的感受。
操!
电影的前半段我在座位上无数次地说,操!
甚至气到浓时说出声来……操,男人不要你的时候能不在大街上追着人跑么!
操,敢别对着一个中年法国丑男人要求再做一次爱么!
操,小阿在你旁边支支吾吾不会甩脸把人撵走么!
操,人给你打电话你真接,人请你吃饭你真吃!
操,人强吻你你不要,你吻回去之后和人说好你可以走了!
我……相信我,我当时真不想看下去了,无论后面发生的是什么花都是自己犯贱遭报应。
电影厅里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包括法国五六十岁的妇女,三十岁的大姐,看上去来巴黎时间不长的中国情侣……有个朋友为这部片出血出力工作了很久,我想,坚持下去,看完吧,然后告诉她,我觉得你值了或太不值了。
这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接受不了的事情。
《呼啸山庄》里Cathy抛弃Heathcliff嫁给Edgar我不能接受,《面纱》里Kitty背着Fane偷汉子我不能接受,《蓝色情人节》里Cindy对Dean性冷淡我不能接受......真话,我不能接受的关系多了去了。
所以花接受搭讪,被人强奸了和人反而成情侣了,结婚之前还想着前男友漂洋过海去见他最后一面突然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说“要得到女人的心就要先征服她的阴道”比“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靠谱,要不然那么多黄脸婆天天在家洗衣做饭怎么还是被休了呢。
但我也要说,有阴道的女人不一定都有心,就像有阴茎的男人不一定都能勃起。
我有些要为花争辩的味道......是么,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只想说,抛开她在片中的身份,客观地说,难道她不是个有心的女人么。
Mathieu能给他什么?
身份?
笑话,你我都在电影院笑了,就这么个阿拉伯工人,带出去见朋友都被人嘲讽,他能让花觉得有身份和面子么?
钱?
花的房租都是自己的血汗啊(至少大家都见证了她流汗......),就被请吃了一顿饭还被强奸了。
性爱?
说实话吧,虽然男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但是Mathieu也不算有脸有身材,说的法语还有口音,要光说床上那事儿,真能换人。
那是为什么呢,因为花动情了。
当他说你要离开我我就从窗口跳下去的时候,她怕了;当他在手上划一道口子说我们誓血为盟的时候,她傻了;当他说如果你离开我我再也不会这样去爱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她伤心了。
我们谁没有傻过呢?
谁没有一心软相信过男人说谎一样动听的情话呢?
男人哄你就像射精一样,他使点儿劲,之后你信不信或者怀不怀孕,他都只有摊手的份......女人听情话也像受精一样,有时候真不想怀孕,但是一不小心就中箭了,然后该搭上的都要搭上,该痛的都要痛。
有个男人曾经凌晨打车到我家,站在门外,他不敢敲门,我也不敢开门,隔着一扇门他抹脸我抹眼泪;也是这个人曾经在我的沙发上鼻子酸酸地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别人都可以抛弃他但是我不可以,因为我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这个人戴着墨镜指着哭得面目全非的我大叫,喂,你敢说句话么,没反应我走了!
人受伤都是因为有心,无论是轻浮的花还是执着的我,因此我无法完全唾弃她。
在国外漂流那么久,看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女人,当中有些只是为了上下班有人接送就和大腹便便的有车老男人在一起了,有些只是因为对方的爸爸在国内是军区的就对人死缠烂打......你说她们比花矜持么?
或者再说一些其他人,把对方一口回绝就因为对方是农民家庭出身,或者见到一个人一拍即合就因为那人家里有房无贷......你说她们比花高贵么?
做爱,啊,做爱。
我对男人并不持鄙视态度,我相信好男人就像好女人一样,都是存在的,也都在努力生活着,能不能遇见他们完全是运气与机率的问题。
但是当Mathieu在火车上握着陌生黑妹的手,回答说,我生活里没有女人的时候,我的心又死了一次,死得,比花的心还死,因为电影里的她没有见证这一幕。
谁没有做过不该做的爱呢,和明知道不可能再继续的人,和让自己心化作死灰的人。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们的男人,说的话做的事都那么让女人心碎,比女人还没有担当,如果还留恋,就在床上好了,只有在那里,他们是完全的雄性,他们还懂得征服。
大家都不必对剧情太过鄙夷,真的,真心想想,在花扇了那个老说Mathieu是傻逼的所谓朋友一耳光的时候,她其实捍卫了自己,也捍卫了Mathieu,她并不无所谓。
说到底,她轻浮,也是她受伤流泪。
你我作为观众,对这些也尽收眼底,然后你我呢,我们高于她了吗?
首先,开头就很狗血。
花被一个法国男人抛弃后半身不遂,在工地被民工马修砸伤,于是马修爱上了这个其貌不扬年纪不轻的中国女子,他们敞亮地干了一炮。
有一段非常逗比,女主持着低马尾还要露出一些头发的洗剪吹造型,还有即使在中国都非常乡村的穿着。
这种形象还要和法国男人们去夜店high,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进夜店的勇气。
导演安排这个相遇故事发展剧情我不反对,可是不免会使中国女性滋生幻想,以为只要在Paris,艳遇是分分钟的事儿。
醒醒吧,巴黎就是一个狗尿遍地的大农村。
他们相爱了,更加无厘头的剧情就开始了。
所谓剧情,这部电影根本不具备什么剧情,演员的职业素养也很让人捉急。
我怀疑是剧组随便在街上拉了几个法国人来拍摄的,一切都很莫名其妙。
比如马修和花的朋友因为语言沟通问题吵架,比如马修的朋友强奸了花,比如马修还有一个black ex。
除了做爱,我不知道导演想表达什么。
难道爱情就只是做爱?
看到有些人说这部电影是解放了女性的性自由意识。
我呵呵。
真正的欧美爱情片,做爱只是情侣之间感情的流露和表达,没有人会当作多么重要的事儿。
而《花》,似乎两个人除了做爱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而且每次都是那么一个场景,马修压在花身上,这种无聊的重复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反对性自由,只要没有结婚,没有背叛。
但这种片子是在把性当作一个玩笑,一个肤浅的噱头。
本质上和那些所谓的“微电影”没有区别。
我希望这类电影滚出中国。
请拍爱情片,或者三级片,如果含性又有深层思考更佳。
但不要用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来玷污电影。
与我来说,《花》是娄烨的一部迟到的新作。
虽然迟到,但一切又在预料之中。
这部电影依旧延续了娄烨一以贯之的形式与风格:镜头游离在不同的肉体之间。
而在常人看来这种肉体的游离其实是一种越界,即随意超越道德为个人所规定的界限。
即使这样,娄烨的关注点也并不是道德层面上的,而是通过肉体深入到私人的精神上来讨论。
《颐和园》的余虹、周伟、李缇,他们透支着巨大的生命力,最终也只是一场徒劳和浪费。
《春风沉醉的夜晚》的江诚、罗海涛、李静,爱情和性欲在三人之间萌发并发展成错乱的关系,他们在色欲中几近毁灭。
性、肉体、欲望,对娄烨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花》继承着这一切并又发展出了一个新的命题:对女性的生活现实的关注。
事实上,娄烨并不是一个女性电影的导演,但是《花》却是一部典型的女性主义电影.。
《花》在主体上讲述了“花”背井离乡在法国漂泊的生活的故事。
这个女教师辞去北京的工作前去巴黎于她的恋人相聚,却意外地遭到那个男人的抛弃,便只能哭丧着脸阴雨绵绵的城市里飘荡。
之后,“花”遇到了法国劳工马修,他们由粗暴无礼的性开始彼此进入对方,接着升华为歃血为盟的“诡异”的爱。
然而,由性升华为爱并不是电影的高潮,电影的高潮始于“花”的朋友对这份诡异的爱的质疑,“像这样的男人,你怎么可以和他来真的,你傻逼啊你!
”由此,电影的叙事急转直下。
马修合法妻子的出现打破了“花”的幻想,而超出“花”的幻想之外的是马修在火车上又结识了他的新女友、新情人。
这里的矛盾在于,一边是缺乏爱而渴求被爱的知识女性,一边却是生活艰辛压抑了性而要释放性的劳工阶层。
表面上看,知识女性的爱和劳工阶层的结合是水乳交融的、灵与肉都得到升华的。
但是这层表面太薄,马修那形同兽类的粗鄙性欲把这层表面击破得粉碎。
于是,“花”最终选择离开马修,而与中国的老师结婚。
她在中国做出选择之后,又返回巴黎与马修告别,在翻云覆雨的床底之间将她的选择告诉给马修,马修怒骂了一句,“你真是一个妓女!
” 这部电影的名字显得非常平凡:《花》,而“花”就是小说的主人公。
如果这样理解也就很平凡。
事实上,电影所改编的小说原作名为“母狗”。
在小说里,马修爱上“花”,但是他认为对待“花”并不需要比对待一只狗好到哪里去。
很显然,“花”既是叙事的主体,又是一种象征。
“花”是女性的象征,一种关于女性阴道的隐喻——一种绝对的、女性本源的存在。
正如片名所暗示和象征,《花》在内容上是十分注重表达女性的精神历程和内心世界,十分注重揭示女性被遮蔽了的压抑痛苦的。
值得注意的是,影片里所展现的女性并不典型。
在许多文艺作品里,关于女性的生活现实,在多数情形之下,女性依旧按照两种传统类型来塑造。
她们要么是贞女烈士,要么是妖妇荡女。
乍看之下,“花”好像属于后者。
但她妖吗?
蜡黄而有雀斑的肌肤,耷拉着凌乱的头发,“花”是一个不善于美化自己的女人。
她荡吗?
“花”在落魄之时,遇到她以为值得把自己托付给对方的马修,“花”与马修没日没夜地做爱以释放她内部的压力,又有什么正常不过的?
因而,“花”并不是某种典型的妇女形象。
电影所要着重强调的女性是这么一个非典型性的人物形象,受过良好教育的她们在两种文化背景下生存,但这种生存又被挤压,便转向男人而寻找依靠。
在与男人的谈情与做爱之中,她们看上去仿佛超越了生活的现实,实际上却更深地堕入丧失女性自我的陷阱之中,屡屡地被男性欺骗、抛弃,接着又带着伤寻找新的依靠……她们不断地在这之中转圈、循环,完全失去了摆脱男性的生存依附和精神独立的可能,成为男性操纵的木偶,其女性特质在一次又一次的沉沦中走向灭亡。
从这点上说,“花”又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娄烨镜头下的物形象,他们起初无不是超越幻想地我行我素仿佛经放逐于社会契约之外飞翔,但最终又总是处处碰壁、绝望地完成那一次次致命的飞翔,而难以在现实的土壤上驻足。
具体到《花》这部影片就是,“花”自以为马修是那个可以与之共度余生的人,但事实又不是她所想那样,便退回到自己,在巴黎那令人绝望的狭小又混乱不堪的生存空间里,经历了欺骗之后却还要承受病痛的折磨。
但从客观上来讲,“花”又说不上是经历着特别的不幸,虽然有些困难艰苦,但这里面没有大灾大难,只是平淡无奇的现实,普通的留学女青年曾经或者正在经历着的无生气的现实罢了。
《花》的另一个典型的娄烨元素,就是大尺度的性爱场面随处可见,这种性爱并不很激情,倒反带着锐痛的窒息而有些恶心。
但是,在道德内涵十分混乱的当下,我们自然而然不能用传统的道德尺度去评价“花”以及“花”那畸形、诡异的性与爱,但她的方式显然不是一种正常的状态。
她既付出了女性作为人类的尊严的代价,又终于没有逃脱宿命般的命运。
娄烨所热衷的肉体描写,我一直以来很愿意把这个元素称为“身体写作”或者“躯体体验”。
在人们所熟知的文化传统中,躯体通常是叙述回避的对象,因为文化的功能之一就是分散人们对于躯体存在的过分注意。
人们让种种快感和痛感在躯体内部流窜,躯体的秘密颤动不该任意公之于众。
因此,娄烨那肆无忌惮地公开了的卧室里甚或是卧室外的性经历,轩然大波也就理所当然地呼啸而至。
但《花》和《颐和园》一样,在性里面隐约地交杂着政治因素在里面。
“花”在法国留学学习的是性别政治,研究男权视野下女性的存在;“花”归国后为法国记者做翻译工作,记者们所访问的那些公共知识分子们谈特谈自由和民主问题,其中一位老师说道,“被寄予的快乐并不是真正地快乐”…… 娄烨之所以把性与政治联系在一起,我觉得在于他认为躯体不可能蒸发在“历史”和“文化”的重重帷幕之后,躯体的感觉有理由构成“历史”和“文化”的某一个局部,哪怕是极为微小的局部吧。
巴黎的街道上,花追着她爱的法国导师恳求:再跟我上一次床好吗?
尽管你不爱我。
她就是追着他,像是在乞讨。
因为一个不靠谱的恋人就自己跑出国找的人怎么都给人一种痴情的感觉。
但花没太重情感,她说,上床就可以。
花是随性的,随性的很单纯、很直接、很默然。
她总是更愿意接受直接的东西。
不爱我可以,勉强不来,她不是费尽心机的女人,做爱总可以吧,她单纯的想与她的恋人发生关系。
导师后来安慰花说:“这是你想要的自由,巴黎是你的梦。
”花说:“但你不属于自由。
”既然法国导师已经不属于她的自由,那么她来寻求自由的地方会怎样走一遭。
马修,一个靠体力活生存的搬运工,本身就是单纯又原始的存在。
在乱糟糟、阴雨的街上行走的花与这个男人相遇并迅速约了次会。
在约会中花不怎么说话,马修问喜欢巴黎吗?
她回答喜欢。
常住吗?
不知道。
强吻后,不喜欢这样吗?
不喜欢。
不喜欢却又吻了回去。
不想跟马修有什么关系却来赴了约。
花很明确自己喜欢或不喜欢的事,但不怎么确定该怎么做,似乎一直在跟着感觉走。
在聊天的过程中,花对马修应该是有好感的,但她还处在对失恋的痛苦中,或许马修感情的节奏对她来说过快,她没有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她要走,她尊重自己喜欢、不喜欢的准则。
但后来马修强奸了花,之后花的头靠在了马修的肩膀,她接受了这个男人。
于是两人以原始又直接的性爱方式开始了他们的爱情。
性爱之后,晨光下行走的两人看起来很美好,花,就像绽放的花朵,只因性爱而美。
但他们的爱情不可能这样单纯的存在,当花坐在马修朋友偷了古董的车,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幸福,她喜欢这种生活方式。
但这种生活方式之下,在除了感官享受之外的思想层面上他们有着巨大差异:马修认为有文化的人都贱,并且马修的朋友在马修的支持下伤害了她。
由此花意识到除了性爱外两人的矛盾并提出了离开,但她是离不开马修的,最起码离不开马修所给她纯粹的性。
花与马修的关系转折在血交之后,马修牵着狗接花来到他住的地方,花很用心的在看马修小时候的的照片,她开始了解这个男人,这是情感上接受的体现,这次两人做完爱后,一起吃着果酱面包喝着果汁很有家庭的场景,她喜欢这种生活但她对于跟马修结婚这件事是完全否定的。
在马修说要跟她共度一生,生儿育女的时候,花有些吃惊,她边走边摇着头表现有些不屑,两人总是在待人和如何生活的问题上发生分歧,但回到上床问题时,却开始相拥而笑,合拍的不得了。
这就是花,对于马修她或许是有情感的,但绝对是建立在性爱的基础上。
在发现马修已婚后,花离开了,离开前她说她是爱马修的,她爱他却无法和他在一起,因为她可以单纯的以性爱的形式相爱,却不能过朝夕相处的日子。
所以花选择了安稳却复杂的生活,就像放弃了马修的果酱面包选择了丁一的中式大餐。
总结下来,花是个简单的人,就是像花朵作为植物生殖器存在一样单纯。
对感官快乐外的事随性的很默然。
娄烨是国内最会拍女性(或文艺女青年)情绪以及身体质感的导演,这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所谓“小资产阶”、“文艺青年”的自恋审美,用形式感迷惑人,而是以女性视角细腻窥探当代中国人混乱中的爱与痛,最近露面的《花》也没让人失望,依然美丽的手持摄影,迷人恍惚的色调。
这部电影可能没有他即将上映的院线片《浮城谜事》能被很多人看到,却将是他作品中难以抹去的重要印记。
文艺贬值的年头,文艺青年已经是一个变味的挖苦人的词汇,文艺女青年因其性别原因承担的冷嘲热讽更甚一筹。
我看到一些文艺女青年,像珍稀动物一样坐在一堆男人中间,烟瘾大,酒量猛,不畏荤段子,甚至在一些时候,还得讲点更出位的段子,来表示自己对性别的无所谓。
仿佛个个都可以修炼成苏珊•桑塔格、汉娜•阿伦特、西蒙•波伏娃这样的女战士。
这是真的吗?
其实,在压抑的人情世相、男权社会下面,敏感的文艺女青年比谁都有所谓。
这些喜欢读书,情绪敏感,品味精致,追求理想主义生活的文艺女青年,需要什么呢?
娄烨用《夏宫》和《花》两部作品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社会生活相对闭塞的80、90年代,像余虹这样的女孩,刚接受自由思想启蒙,通过解放身体来认识爱情、认识自己,主动选择漂流。
沉浮在感情的漩涡里,几经动荡飘零,余虹还是发现,还是需要一个本分的家庭,让她安静生活,臣服于物质生活。
而她思念的周伟他们出国,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寻求独立的过程,或者是失望后的逃亡。
在知识女性经济已经可以独立,出国像出省一样简单快捷的时候,像花一样的女青年,没有和现实死磕到底的心,需要已经是自然主义生活,摆脱形而上学装腔作势,对爱情、对生活简单的忠贞,真诚的信守。
花厌倦功利至上的国内生活,几乎看不起身边的中国男人。
在国内痴心等他的男人,单调像块木头,手上戴着俗气的佛珠,在艺术院校当老师,却几乎是生活的奴仆,以稳定工作、稳妥结婚为基础,想留住花儿,甚至不惜痛哭流涕,越是这样越被看轻。
而另一个在巴黎的中国留学生,出国就是来镀金,自私小气,阴郁沉闷,花和他拼一间屋,必须牺牲身体,他才能心理平衡。
花对国内大牌文艺青年们形而上的生活也不是太感冒,影片插入了花回到北京,为法国媒体采访电影学院崔卫平、张献民、郝建老师这样活跃的知识分子作翻译,也是漠无表情无所关心,还在想着法国男人。
在国内,文艺女青年最高的姿态,可能就是像崔卫平这样的公知,有固定工作,对艺术侃侃而谈,一年出三两本书。
而花听多这样的自由主义言论,是不是早就麻木了,她更看中理想中的简单生活。
实际上,我们也看到在《夏宫》里,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酒吧里谈论文艺、民主、自由的崔卫平老师这代人,到今天还在谈论相同的问题,他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在改变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改变?
阴森的墙壁仍在,一切顽固如初,只有生活还在继续,花显然不是学术女,和在咖啡馆里夸夸其谈、写作的通常文艺女,她只是一个敏感的需要拥抱的小女人。
让很多中国男人纳闷,也是一直争论的问题是,外国或者外国男人究竟给了文艺女青年什么,让她们毫无顾虑地投奔而去。
其实,一定程度上,就是给予了她们作为人和女性的尊重理解,东方式大男子主义减少,性别压抑降低,整个社会是一个更符合自然生活的开明自由的环境,追求文艺也自然而然的事情,不再被看成怪胎,即使一辈子坚持不婚、同性爱,也不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奇异者。
诚然,《花》确实没大幅强调花作为文艺女青年的显著特征,只是在情绪上进行渲染,很多细节需要去联想和补充,但在刘捷同名半自传体小说里,女教师花像所有国产文艺青年一样混乱无定形,困惑于身体和思想对爱情认知的窄巷里,要么俗下来,要么飞起来。
爱是她的全部,爱也不是她全部,她一直没搞明白自己是谁,只是按直觉和情绪生存,不安于现状乃至于伤痕累累。
这种伤是这个时代中国给予文艺青年们的鞭笞,如果不具有一颗敏感的理想主义心,该吃吃,该睡睡,不看书,不写字,成为一个和大多数女性别无二致的人,忘掉文艺,那么有伤也许不会再疼。
而且必须清楚一个事实是,这片土壤不可能诞生西蒙•波伏娃,也不适合张爱玲、朱天文出现,当然你可以说我们有李银河、安妮宝贝、廖一梅、木子美等等,确实她们正是国产文艺女青年的象征,某些地方也许正接近于花。
可以想象,在日本、美国、法国,或者其他一些国家,如果一个女性热爱写作,痴迷于摇滚、电影、音乐这些现代艺术,甚至“以身试法”陶醉于性爱研究,估计没几个人会奇怪,并冠以文艺女青年的有色眼镜进行打量观察,非得把自己逼成一个战士,也不必因为追逐内心感受,而被主流生活尴尬地“抛弃”。
孱弱的东方女性花走了一个极端,以为用身体就能留住爱的男人,花儿变成草儿遭到了抛弃,影片开始就呈现这个东方女孩的性格悲剧。
《花》是娄烨表达欲望强烈却被国内被禁声期间,以“局外人”的身份观望中国的一部电影,这种“局外”除了导演在一定程度上被流放,整个片子大部分场景在巴黎完成。
更重要的是,娄烨确实以局外人的视角,旁观了今天部分中国文艺青年的精神面貌,隐约对无能为力的社会生活本身的一些失望,也许也是对一方面文艺领域装腔作势一方面功利主义大行其道的中国困境的灰心。
2012.08.19 @ Home有什么打动我的东西
看的头晕狗屁镜头
7,“你和他上床了吗?他爱你吗?”
功力很强,三观很正啊!你最多放浪形骸二十年,却终要吃喝拉撒一辈子。年轻人哪,总是不知天高地厚;中国人呢,还是缺乏文化自信。
娄烨没让人失望,《花》拍得挺好,依然那么美的手持摄影,迷人恍惚的色调。娄烨是最会拍女性情绪(或文艺女青年)以及身体质感的导演;能透过女性视角细腻窥探当代中国人混乱中的爱与痛。这个片子有很多符号性的东西值得说一说,得闲写一篇长文试试。《花》不是娄烨最好的片子, 不过值得四星推荐。
爱情不可或缺一部分的就是自虐;手持+情欲+隐晦指涉+禁史。(原短评已被shan)
娄烨这一部我还挺喜欢的。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说不清的状态。那种非黑即白的判断,也许真的不适用于爱情。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文艺青年就是喜好折腾感情啊,娄烨是吃准了女文青这块人群的心理鸟……北京说唱走进这种情色文艺片实在不协调
极强的捕捉力。
还不如拍文艺版的小月月算了
娄烨的东西除了明显的政治意味外,总还有些动人的情感刻画让我喜欢。
那些因本性单纯仁慈而轻易委身很多男人的女人宛若母神(这里所说的母神为字面本意),却被虚伪卑劣且精神阳痿的男人诬蔑为“母狗”或“婊子”……
2X女青年快乐多
你们有文化的人就是贱
超对我的胃口。帅气的男主角,干脆利落话又不多的女主!未成年请慎入。。。
看的过程中无数想吐槽的点,看完就啥也不想说了。尼玛最后盛志民还客串了下,真是无语.....
其实花才是人森的赢家好伐…娄公子有机会一定要看胶片…
真的很贱!!!
快餐店聊音乐;偷东西偷家居艺术装饰品;冰箱上贴旧时照片-夕阳下的煤渣场……还是工人阶级……感觉要想跟法国人交朋友,法语得特别好,最重要的是,用它聊文艺和灵魂。每个人都好多秘密,想知根知底儿太难。法国的部分还好,一讲回中文都变矫情了。挺喜欢这个法国男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