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于「正谈」http://www.zhengtan.me/?p=2206】【注:本影评有多处剧透,请看完整季后再读】也许多年以后,当House of Cards在各项指标——包括收视率、艾美奖获奖情况、Netflix2013年的业绩、电影评论人士口碑等等——上获得了傲人的成绩时,会有铁杆影迷想要参观一下电影拍摄地,亲身嗅闻一下银幕中华府的政治气息。
他们会发现,影片中的主要场景,不过是发生在方圆三英里的范围之内,走起路来不费功夫。
美国华盛顿特区(Washington D.C.)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华盛顿市」的名字比其城市本身的定位来的要晚。
美国建国之初,南北方在定都一事上存在分歧,最终,首都既不是纽约,也不是南方某个城市,这个当时名为「联邦城」(The Federal City)的城市最终获此殊荣。
1791年9月9日,「联邦城」更名为「华盛顿市」。
「妥协」下产生的结果,最终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政治妥协故事的诞生与发展。
《纸牌屋》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华盛顿特区依波多马克河(Potomac River)而建。
北岸的林肯纪念堂与华盛顿纪念碑相互平行,彼此呼应,沿着这条横轴向东,就能到达参众两院所在地国会山,以及东边的最高法院。
波多马克河的北岸,运行着美国引以为傲的三权分立政治体制,这里是既是彰显美国民主制度的直观实例,也是政治批判者眼中「波多马克河畔索多玛」的所在地(依《旧约圣经》记载,索多玛是一个耽溺男色而淫乱的城市。
在英文中,是带有贬义的词语。
这里意指黑暗腐败的政治家)。
如果借用一下审视北京的「中轴线」的方法,沿华盛顿纪念碑向北,不到一英里,就能来到美国行政分支所在地的白宫。
这「一横」和「一纵」,构成了华府政治的大舞台。
在白宫北侧,K街(K Street)横穿而过,一路向东,与南北向的North Capitol Street相交汇。
到了这里,你也就离中央车站(Union Station)不远了。
如果是短途旅行,不少白宫职员、国会山议员、说客与其他公职人员都会从这个车站前往四面八方——他们或去波士顿接洽能言善辩的知名律师,或前往选区与选民沟通见面。
2003年的迷你剧K Street(《白宫前街》)把美国的说客群体搬上荧幕。
故事的背景是华府的K街,这里是大批智库、游说集团和公关公司所在地,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坐落在这里。
在这部迷你剧里,无论是同白宫行政分支打交道,还是平衡国会山的各方利益,最终确保有利于自己所代表的利益团体的法案通过,通过制作者对剧中角色虚实结合的塑造和表现,观众都可以从该剧中找到相关问题的答案。
在这样一个横平竖直的整齐版图中,宾州大道(Pennsylvania Avenue)斜穿其中。
这条把白宫和国会山连接在一起的道路成为了权力的代名词。
在四年一次的总统就职典礼上,新任总统——这个被视为全世界最有权力的人——的车队会通过宾州大道,前往白宫开始总统生涯。
如果你是个路痴,读了以上的文字肯定要骂娘了。
在大多数时候,若论冲击力,单纯的文字绝对比不过感同身受的图片和视频。
那么我们不妨回到《纸牌屋》每一集的片头中。
在1分25秒的片头曲中去:36副图片依次出现,白昼与黑夜的华府呈现在我们眼前。
除了上文提到的白宫、国会山、宾州大道、中央车站以外,还能看到东国会山路、二战纪念碑、Reflecting Pool以及尤利西斯·格兰特纪念铜像。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你:欢迎来到华府!
美国众议院民主党党鞭弗兰克·安德伍德(Frank Underwood)是一名长袖善舞的政坛老手。
从哈佛大学法学院毕业后,其政治生涯一路坦途,先后成为了南卡罗来纳州历史上最年轻的州议会立法者和众议院民主党党鞭。
妻子Clair经营着一家非营利性组织,旨在为不发达地区提供饮水等援助。
但是除了这种表述,Clair的事业似乎也是丈夫政治生涯中的重要筹码。
虽然没有孩子,但是二人的生活依然幸福而有奔头。
Underwood先生甚至常有闲情逸致去华府知名的「苍蝇馆子」品尝猪排。
然而当得知自己无法按照之前总统的承诺担任国务卿一职时,Underwood的生活轨道发生的变化。
美国的政治剧有悠久的历史,导演弗兰克·卡普拉的《迪兹先生进城》和《史密斯先生去华盛顿》描绘了美国国会政治中丑陋的一面。
最近的《新闻编辑室》(The Newsroom)也充分展示了美国政治与媒体的共生关系。
而首播于2000年的《白宫风云》(The West Wing)更是堪称政治剧的巅峰。
长达七季的剧集塑造了两个任期的时间内,美国华府政治生态的全貌。
斩获多项艾美奖奖项的《白宫风云》奠定了政治剧的多项「必备情节」:有血有肉的政客,难以协调的利益关系,立足当下的争议话题,以及影片背后自由派人士的议程设置。
除了以上诸多特质,《纸牌屋》还延续了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动因:欲望。
欲望源自于对权利的渴嗜。
当Underwood落选国务卿时,无限的失落和愤怒,成为了所有事件的导火索。
Underwood常说,钱不难买,难买的是忠诚。
在一系列政治运作中,他坚持践行这一原则:收买所有人的忠诚。
面对Zoe,他坚信自己掌握着主动权,Zoe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绵羊,没有还手之力可言;面对众议员Russo,Underwood手握把柄,将Russo玩弄与股掌之间,无论是怂恿他背叛选民,还是督促他竞选州长,最终的得利者永远是Underwood自己;面对自己的贴身保镖,Underwood命令他只能做一个一言不发的「石头」(rock),像狗一样服从即可;甚至面对总统的幕僚长,Underwood也认为可以凭借帮助其孩子入学来收买她的「忠诚」。
忠诚,华府永恒的主题。
即使在国会山的更衣间和健身房,这两个字的气息也挥之不去。
美国政治评论家克里斯·马修斯(Chris Mattews)说过一句话:如果你想交一个朋友,就请他帮你一个忙。
在充满利益交易的政坛,有经验的政客善于通过告诉别人他们爱听的东西,从而从他们那里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2001年,赢得「世纪大选」的小布什在上任伊始,任命保罗·奥尼尔(Paul O’Neil)担任财政部部长。
直言敢讲的奥尼尔经常发表与布什行政分支相冲突的言论,在反恐和伊战方面的冲突尤其明显。
正如老布什错误选择了苏特担任最高大法官(苏特法官并非保守派代表,相当于老布什把自由派阵营的代言人送进了最高法院),儿子在财长方面的选择也颇有「当爹的」风范。
卸任后,奥尼尔接受记者采访,回忆了自己和布什的多次不和甚至争吵。
角色和观点的冲突让自己痛苦不堪,最终,不到两年的时间,布什便用约翰·斯诺(John Snow)取代了奥尼尔的位置。
记者的采访,与大量详实的文件资料,最终结集出版,书名就叫做,《忠诚的代价》(The Price of Loyalty)。
再处心积虑的政客也有失误,再精心编制的蜘蛛网也有破绽。
我们常用「黑天鹅」来形容经济运行中的不确定性和突发状况,对于Underwood来说,他所经营的一切还是出了问题。
终于,危机爆发了。
厨房里的Underwood夫妇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这里的逻辑看上去颇为简单:妻子认为国务卿受恩于她的男人,理应看在她男人的份上帮自己一把。
然而在丈夫看来,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因为不仅不存在「受恩」一说,而且外交上的努力很多都是徒劳的,只能说是「万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自己根本无法促使国务卿把这事办妥。
似乎问题的核心在于:国务卿的无能(the inability of the State Secretary)。
但事实上,两人的根本矛盾在于:夫妻之间的利益交换链条断了。
是的,这事听上去太残忍了——连夫妻之间都需要利益交换链条!
但这就是摆在Underwood面前的事实,也是他们夫妇二人早年结合之时埋下的种子。
妻子Clair曾经很坦诚地对自己的摄影家情人说,当面对众多追求者的时候,她深知只有Underwood才能给她想要的,言下之意是,当丈夫无法给与自己想要的东西时,婚姻便分崩离析。
平心而论,这真的不怨她的丈夫。
政治是一盘高深的棋盘,高手和普通玩家的区别就是在于能否透过迷雾看懂错综复杂的局势,懂得下一步如何落子。
可是困难在于,这盘棋不是两个人在下。
太多的未知让最杰出的玩家也有可能栽倒在菜鸟的一步臭棋下。
沿着时间轴回溯,我们很难说Underwood设计好的棋局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是他对于自己昔日新闻发言人的Remy栽培无方,导致今日的Remy为了追名逐利不惜与曾经的老板分庭抗礼;也许是那个应召女郎Rachel无法保守秘密,使得自己的幕僚Doug疲于应付最终酿成大祸;当然,更有可能的解释只能是:Underwood没有管住自己裤裆那玩意。
难道真的只有和记者Zoe发生关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乔布斯教会了人们「Connecting the Dots」,但是有些事情,即使事后看来,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缕清楚的。
不管怎样,当故事发展到Ruso精选州长的时候,事态的发展已经沿着Underwood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但是,即使一切都在Underwood的掌控,这种无力感,依然不怨她丈夫,当然,也不怨她自己,因为他们都有无法克服的劫难:衰老。
Clair和Underwood深知,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岁月。
当Clair坚持晨跑(甚至在白天没时间的时候,也要在夜晚补上),当Underwood选择划船机(Rowing machine),我们看到的是对于永葆青春的无限热忱。
是的,他们不能老,因为华府上空的「权永不眠」,政治家拼的是精力,能否能容光焕发地出现在推杯换盏当中,似乎已经成了判断一个成功政客的标志。
而对于Clair而言,女人的天性让她又多了一分努力——即使不为了我的事业,我也要为了我的美丽而奔跑。
听上去很美好,但是Underwood的划船机的纤绳还是断了,Clair也不慎跑入了墓地,遭到老者的痛骂与诅咒——一切似乎都是一语成谶,一切结果都似乎即将应验。
在厨房的争吵中,Underwood不慎将碗打碎,自己的手也划破了(S01E09)。
还记得《纸牌屋》的海报吗?
那个鲜血淋淋的手高举胜利的「V」字手势,此时的Underwood似乎如阿Q一般,不相信危机的到来早已侵蚀了胜利的希望。
政治从来都是勇敢者的游戏,也是合作者的游戏。
因此,无畏的合作者是最可怕的。
当「自己人」成为了不稳定因素,结局谁也无法预料到。
我们不妨认为,政治就是双人划船,两个人彼此仰仗,谁也无法承担另一方失败的后果。
Underwood和记者Zoe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幅画(双人划船),似乎印证了这样一个说法。
作为netflix首次自行制作而且完全依靠网络发行的电视剧,此剧显示了netflix在内容制作方面的雄心。
毕竟竞争对手比如hbo go本身就是内容,而hulu背后也有好莱坞的投资,长此下去必将受制于人,netflix此举也容易理解。
作为第一炮,netflix力求开门红,大牌导演大卫芬奇加上影帝凯文史派西还有罗宾赖特(西恩潘的前妻,阿甘正传女主),手笔不可谓不大。
而且剧本还是改编自英剧,更加上了一重保险。
house of cards,形似house of representatives,又有维持精细的政治平衡之意,一语双冠。
设定上类似大西洋帝国的政治宫斗,但背景是当下的华盛顿(史派西演的居然不是老大,不科学啊)。
这两年华盛顿本来就狗血不断,想来编剧编起来也格外得心应手。
例如第一集里的炒掉国务卿,现实中的确是白宫的第一人选未通过提名。
不过话说回来改编还是有些硬伤,比如史派西的设定是多数党党鞭,在英国是个很重要的人物,而在美国国会则重要性大大降低,因为美国国会有多数党领袖;另外在英国多数党必定跟首相是同一边,而在美国则往往不是这样。
不过好在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为了照顾大脑欠发达的美国观众,史派西常常跳出角色来做解释,想来跟上剧情的难度大大降低。
网络发行的好处是一季一下子全部推出,不必一周一周的等,而且少去有线电视网络等渠道费用,可谓另辟蹊径;而坏处则是少了广告收入。
如果这种新发行方式成功,可能amazon等也会跟进,并进一步挤压传统的premium channel。
无论如何,电视剧行业的重新洗牌已经开始,究竟鹿死谁手还要时间来作出裁判。
美剧《纸牌屋(House of Cards)》在中国的热播带给我们怎样的思考?
这是本文试图讨论的问题。
首先有必要对这一问题作出明确的界定,以免将接下来的讨论混同于所谓“纯粹的”艺术评论或政治解读。
界定如下:第一,本文并不关注该剧的创作和运作的方式。
一部热播的影视剧自然少不了编剧和导演的精致构思,少不了如凯文•史派西这样演技超群的明星,少不了跌宕起伏的剧情,以及背后一系列成功的商业运作,但这些都只是该剧相较于同类影视剧更受欢迎的原因,还不是政治题材的影视剧本身倍受关注的原因。
本文讨论的是后者,因此不能不考察一下该类型剧同现实生活之间的关联,具体来说就是这样两个问题:以《纸牌屋》为代表的政治剧究竟在何种意义上表达了现实生活?
又在何种意义上仍然是一种虚构?
第二,本文也不关注美国的政治。
虽然这是一个当前中国很多知识分子(包括民众)乐于谈论的话题,但遗憾的是,这样的谈论常常停留于表面——这里“表面”一词不仅是指关于美国政治的历史知识和现状分析,同时也包括对于美国政治理念的解读,即便这种解读最终被引向对资本原则或现代性的批判,也依然没能超出资本主义世界的自我批判的水平。
笔者认为,决定一种批判的原则高度的,并不是“专业知识”的多少或“理论水平”的高低,而是是否“切中现实”。
而对当今的中国来说,西方的原则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占据了学科的统治地位,这种统治地位表现为:这个原则不仅被视为先进的和正当的,而且被当作衡量先进性与正当性的尺度本身,并且作为这一尺度,参与重构(而不仅仅是外在地评价)我们所身处的情境。
因此,本文即便谈及美国政治,其目的仍在于考察这样一个问题:一部以美国政治为题材的影视剧为何会在当今的中国具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力?
这种现象有着怎样的内在机制?
从表面上看,上述第一点侧重于讨论作品,第二点侧重于讨论中国的受众,但在实质上,这不过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通过对《纸牌屋》在中国大热这一现象的讨论,本文试图做到的,是对当今中国的现实的再认识,同时,在“真正的现实性即历史性”这个意义上,也是一种对历史的再认识。
当然,限于篇幅和笔者的能力,本文仅仅只能算一个尝试而已。
一《纸牌屋》是一部政治题材的类型剧,它的整个剧设大抵不超出华府政治的范围,不仅如此,剧中连爱情这样的“标配”都含量少到可以忽略,题材可谓纯粹。
考虑到美国政客都是职业政客这个因素,我们甚至可以将这部题材纯粹的类型剧直接当作职业剧来看。
而所有受到欢迎的职业剧,不外两种类型:一种是该职业具有相对较高的专业要求,对于非从业者而言比较陌生,因而比较容易引起观众的好奇心,例如飞机机师之类(而不能是搬砖工人或普通营业员);另一种通常也具有前一种的特点,但更重要的是,该职业与大众生活的关联比较切身,能集中地体现该时代比较普遍的价值或矛盾,例如医生、律师等。
相比起来,前者受到欢迎是暂时的,因为仅仅依靠该职业本身提供的素材,不足以让观众在猎奇心态得到满足之后一看再看,但后者却能产生比较广泛而持久的影响力。
那么,作为一部以政客为素材的职业剧,《纸牌屋》究竟属于哪种类型呢?
照理说,在当今社会,政治是一个与每个人都休戚相关的领域,也是一个最集中地体现时代的价值和矛盾的领域,因此《纸牌屋》毫无疑问应当属于后者。
但仔细分析起来,情况却不尽如此。
如果说一部以飞机机师为素材的职业剧,能够向观众展示飞机的内部构造、驾驶的技术等专业内容的话,那么与一部以政客为素材的职业剧能够展示什么?
对不太熟悉这个领域的受众来说,它首先展示的是国家的政治制度、权力机关的构成、成员的产生机制和职能以及法案通过的流程等等。
在这方面,《纸牌屋》的确做得足够专业,作为证据的就是:字幕组在翻译对白的同时还补充了大量的背景知识,以帮助中国的观众更好地理解剧情。
然而问题在于,如果该剧仅仅是向观众描述了(哪怕是非常专业地描述了)关于美国政治的知识性内容的话,那么,它最多起到了某种“科普”的作用,若要引起观众更为持久的兴趣,它还必须提供出相比起这些表面文章来说更为深入的内容。
《纸牌屋》确实这样做了,这个更为深入的内容就是:权术斗争。
在这一点上,它做得同样专业,虽说美国民众对于政治的参与度已经相当高了,但剧组认为这还不够,他们特意让主演凯文•史派西跟随多数派和少数派的党鞭观摩学习,而或许是为了展现政治的透明性以及政客的亲民度,党鞭们倒也十分配合,甚至让凯文•史派西参加了他们的内部会议。
做足这番功夫之后,《纸牌屋》的确吸引了更多的眼球。
然而上面的问题解决了吗?
权术斗争是否就是政治领域中体现时代的普遍价值和矛盾的内容呢?
倘若我们将权力欲看作是人的本质属性,将权术斗争看作是人与人的关系的基本状态和政治演变的内在动力的话,那么回答就是肯定的。
但且不说本文并不这样看,就算认同了这一点,我们还是无法将《纸牌屋》定性为第二类职业剧,理由是:凯文•史派西在观摩回来之后,将权术斗争表述为一种“行为艺术”,并且声称政客们是一群拙劣的演员——这个讲法引发了观众的笑声,但却丝毫没有超出人们既有的认知,与其说凯文•史派西在向观众揭露一些什么,还不如说这个老练的演员不过是在变相地取悦观众罢了。
此外,从大量的评论文字中我们也可以看到,许多观众感兴趣的不是政客们有没有“表演”,而是他们的“演技”到底有多高明,换句话说,《纸牌屋》在既定的价值尺度下所提供的,仍旧是关于政治的知识性内容罢了。
权术作为一种政治的技术,其性质仍旧是知识性的,与普遍的价值并无关涉,依据《纸牌屋》对权术斗争的所谓“揭示”就认定其现实性,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关于这一点,很多人一定会提出异议,在他们看来,唯有知识性(包括技术性)的内容才是真正的现实,而在其中“附加”某种价值的尺度反倒是令人生疑的。
例如我们可以将《纸牌屋》同另一部政治剧《白宫风云(The West Wing)》相比较,一种较为流行的看法是:后者显然过于“理想主义”了——言下之意即是,前者更符合“现实”。
深究起来,这种看法产生的原因是:19世纪的西方,在反形而上学的思潮摧毁了宏大叙事之后,人们不是倒向了虚无或相对主义,就是转而走向了逻辑实证主义,前者表现为对普遍价值的彻底的否定,后者则表面上拒斥传统的形而上学,实际上暗中分享着同样的前提,只不过先行的不再是普遍的价值尺度(它被当作了一种形而上学的预设),而是不包含任何价值尺度的“纯粹的事实”。
而由于这种“纯粹的事实”是独立于我们对它的认知之外的,并且被当作了最终的真相,因而普遍价值的领域在实际上被抽空了,取而代之的仍旧是以“多元化”为名的相对主义。
在这种逻辑实证主义的影响下,当今的社会科学(更不用说自然科学)全都确信,自身研究的对象是“纯粹的事实”。
具体到历史研究的领域中,最典型的体现就是汤因比与池田大作的那场对话,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传统历史观会给出它的基本预设,并且力图用这个预设贯穿起全部的历史内容,而逻辑实证主义的历史观则拒不承认历史的所谓内在逻辑,它仅仅将历史看作是一连串的事件在物理时间中的顺序排列。
对于后者来说,根本重要的就是史料(所谓事实和数据),因此考察一部作品是否真实的唯一判决标准就是它的表达是否“与史料相一致”。
有许多评论家正是以此来责难某些影视剧的,例如他们会作出比较说:美国人在这方面具有一种我们所无法比拟的优势,他们几乎将短短两百年的历史全都翻遍了,而在我们这边,即便抛开所谓“五千年的文明”,仅就鸦片战争以来的一百多年来说,其间存在的“黑角”也数不胜数,甚至许多具有决定性意味的环节也有待进一步的厘清,因此,国内的作品即便在“尊重历史”这一点上充满诚意(即排除掉“戏说”的成分),由于史料本身存在的不足,作品的真实性依然会受到相当程度的损害。
正是与这样的评论相呼应,许多影视剧制作团队专门聘请了历史学家来当顾问,甚至其中还有人声称其作品做到了“无一字无来历”。
然而,这种由史料堆砌出来的所谓历史,却依然是一种对历史的虚构,这种相比起来更为隐蔽的虚构就叫做“以细节的真实颠覆历史的真实”。
二要理解这种虚构的实质,首先得回到宏大叙事崩塌的年代,听一听宣告这一发现(“上帝死了”)的尼采所说的话。
他说:“从没有什么道德现象,有的只是对现象的道德解释。
”对提出“重估一切价值”的尼采而言,将句中的“道德”替换成其他既定的价值尺度都是一样的,无论是法律,还是政治、经济乃至宗教,不过都是对现象的一种解释罢了。
诚然,用某种先行的价值尺度来建构历史,就将历史变成了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在这一点上,对传统历史观的质疑是完全合理的。
然而在今天,再度聆听尼采的这句话,我们得到的教益并不是“存在一种先于任何解释的现象”(即某种类似“存在先于本质”的呼声),而是“根本就不存在脱离一切解释的所谓纯粹的事实”。
举例来说,有人告诉我在某个地方存在乱伦的事实,可是我反问他:如果不包含任何的道德解释,你如何能够看到一个叫做“乱伦”的社会事实呢?
你最多看到两个高级灵长类动物在交配罢了(而这已然又包含了自然科学的解释)。
威廉•巴雷特曾经这样评论19世纪的反形而上学思潮:这种思潮将思想同理性混同起来了,认为凡是思想就是理性的思想,因而“非理性主义把思想的地盘拱手让给理性主义,从而在暗中接受了敌人的假设”(《非理性的人》)。
海德格尔也有类似的观点,他说:“把一个形而上学命题倒转过来还是一个形而上学命题”(《海德格尔选集》),因此,逻辑实证主义反对一切形而上学的预设的结果,是将一种毫无思想(或者说仅仅具有最浅薄的思想)的东西——纯粹的事实——当作了最终的真实。
由此可见,逻辑实证主义并非颠覆了形而上学,相反,作为一种倒转,它不过是形而上学最后的、毁败的形式罢了。
在这一点上,马克思的表述就更为直接了,他说:那种所谓“纯粹的事实”,不过是“名为自然的思想物”罢了(《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用一种对比的方式来说,以某种先行的价值尺度(观念)来贯穿整个历史的传统历史观,可以被妥当地称为“唯心主义(观念论)的历史观”,或者按照海德格尔的话来说就是“以历史的表象来编造历史”(《形而上学之克服》);而逻辑实证主义的历史观看似否定了先行的价值尺度,因而在外观上显得比较“唯物主义”,但实质上,它不过是用一个单一的观念(纯粹的事实)取代了原先的尺度罢了。
这个排除了所有价值尺度的所谓“纯粹的事实”,只能是一种纯粹的幻想,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名为自然的思想物”。
问题不在于更换一种解释,哪怕是逻辑实证主义这样完全倒转过来的解释,问题在于这种解释是否是“先行的”。
说一种解释是“先行的”,也就是说它否认了它本身是历史生成的结果(即否认了自身的来历),因而这种解释就具有了神圣的、永恒绝对的性质——它由来如此,也必将永远如此,它是历史发展的动因,但它本身却不在历史之中。
比方说,国民经济学家就曾经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两个原始人,一个渔夫和一个牧人,前者天天吃鱼,后者天天吃肉,有一天他们厌倦了,于是渔夫就同牧人进行交换,并且这种交换的情况是,渔夫用三条鱼交换了牧人的一头羊。
由此国民经济学家得出结论说,不仅商品交换是由来如此的,甚至连商品交换的比例也是由来如此的。
马克思用一句简单的话驳斥了这个神话:“这哪里是两个原始人,这分明是两个现代资本家。
”很显然,国民经济学是用资本原则重新编造了历史,正如其他社会科学用不同的原则重新编造了历史一样。
因而要反对这种编造,所依靠的决不可能是考古学,也不可能是考据学,更不能用另一种编造来取代这种编造。
要指出这种编造的虚假性质,首先必须找到这种编造得以产生的现实基础,而马克思一语道出了这个基础:“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个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
这就是说,一个阶级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同时也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
支配着物质生产资料的阶级,同时也支配着精神生产的资料……占统治地位的思想不过是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在观念上的表现,不过是以思想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因而,这就是那些使某一个阶级成为统治阶级的各种关系的表现。
”(《德意志意识形态》)他还特别举例说,英国实行的是分权的政治,因而在英国占统治地位的政治学说就是分权的学说。
说到这里,我们终于可以看清《纸牌屋》式的虚构了:正如经济学会将贪欲当作人的本质属性,将资本竞争当作人与人的关系的基本状态和历史发展的内在动力一样,政治学当然也会将权力欲当作人的本质属性,将权术斗争当作人与人的关系的基本状态和历史发展的内在动力。
上述两种编造毫无二致,其性质都是某种既定的权力(无论这种权力被表达为资本权力还是国家权力)为自身所作的合法性辩护,是使得这种权力变得神圣起来的理论表达——既然人的本性如此,那么一切现存的统治就是合理的,同时也是永恒不变的。
我们看到,这一点既说明了为什么《纸牌屋》是一种虚构,也说明了为什么《白宫风云》同样令人生疑。
自由、民主、平等,这些被当作“普世价值”的观念,不过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权力的自我论证和自我辩护,因而同时也是占统治地位的原则的自我展开,一旦对于这些价值的追求同占统治地位的权力相反对,就绝无任何自由、民主或平等可言。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上述价值在如今的资本主义世界看来,多少具有了某种理想主义的色彩。
而《纸牌屋》撇开了这些价值,将政治还原为一群野心家之间的权术斗争,但这并不会让它更为现实,因为“用细节的真实颠覆历史的真实”这一做法的实质,与传统历史观的实质一样,仍然是海德格尔说的“用历史的表象来编造历史”,而这种历史占据了统治地位,恰恰是一种“无历史状态的确证”(《形而上学之克服》)。
相比起来,《白宫风云》更像是一种对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怀念或者致敬,而《纸牌屋》则更像是如今占统治地位的原则的一种毁败的表现形式。
三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指出,“经验存在的诞生过程”(即编年史意义上的“历史”)并不先于它的“被认识和被理解的生成运动”(即常识意义上的“对历史的认识”),换言之,对历史的认识并不是相对于先行发生的既定的物理事件的“事后之思”。
上述两者不是彼此独立的两件事,而是同一个历史的两个方面,因此排除了对历史的认识,也就是丧失了真正的历史性。
真正具有历史性(即现实性)的作品,从不接受先行于作品的解释,它包含的是对历史的不断的再认识。
但正因为如此,它在历史性上是真实的,在细节上反倒可以是虚构的。
1995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阿甘正传(Forrest Gump)》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当时有知名评论家说,这部影片其实还不如仅获提名的《肖申克的救赎(The Shawshank Redemption)》,理由是:前者讲述的仅仅是美国的历史,因而需要观众充分掌握相关的历史知识,而后者则超越了美国人的“家事”,从而具有更为普遍的意义(由此他还得出了奥斯卡评委的眼界过于“美国化”等等推论)。
这里就不谈理解《肖申克的救赎》是否需要相关的历史知识了,因为如果仅仅以此来诘难这位评论家,那么这种诘难不过是在对他的立场进行低效的重复而已。
关键在于,掌握“关于美国历史的知识”根本不是领会《阿甘正传》的先决条件,因为这部作品既不是在陈述作为知识的“美国的历史”,也绝非仅仅是漫画式地解构了“美国的历史”,这部作品包含的是对“美国的历史”进行再认识的重要的真知灼见——而这种“对历史的再认识”,根据马克思的观点,就是真正的“历史”本身。
关于这一点,只须提及影片中的一个情节就足够了:对于主人公阿甘的奔跑,美国人经历了一个不断认识的过程,起初他们认为他是傻子(run fool),后来他们又试图以种种现存的主义(比如女权和环保)来加以理解(其实质是编造),在遭到否定之后,他们中的一些人渐渐领会到了阿甘奔跑的意义,并且开始跟随他。
很明显,这正是美国人在战后对历史(也即是对自身)进行再认识的过程。
相比起来,《肖申克的救赎》在细节上看起来确实要“现实”得多,主人公安迪不仅不是傻子,而且是一个精通规则的理性经济人,他的成功不像阿甘那样是上帝赐予的,而是通过自身的努力达到的,因而看起来可以复制。
然而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成功呢?
在《阿甘正传》中,所有配角都因为阿甘而重新找到了自我,而在《肖申克的救赎》中,主人公却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名字。
显然,享有这份成功的并不是主人公自己,而是人格化的资本,运用既定的规则(哪怕是规则的漏洞)所取得的成功,其实质不过是对现状的一种无原则的认同罢了。
就这一点而言,那位评论家完全说反了:阿甘的自我实现是普遍的,而安迪的“成功”倒是相当“美国式”的。
如果说《肖申克的救赎》中至少还存在某种属人的诉求(自由)的话,那么《纸牌屋》则连这一点也完全放弃了。
主人公安德伍德所追求的仅仅是在现有的规则中赢得一个更高的位置,他同样非常努力(用尽各种手腕),最后也“成功”了,但伴随这种成功的是对自身的不断出卖,以及剧中所有人的自我毁灭,严格说来,这其中也包括他的妻子(或许更恰当的说法是政治伙伴)和他自己。
需要提示的是,这里并不是在进行一种道德审判,因为按照黑格尔的那个令人恼火的公式来说:“所谓道德,就是按照国家的习惯生活。
”而中国人更熟悉的或许是另一句话:“统治者是有道德的。
”仅仅从道德上来指责一个政客,即是将占统治地位的权力的腐朽归于个体的道德品质,因而等同于为占统治地位的权力开脱责任,更何况,这种道德尺度本身就是占统治地位的权力制定出来的,所谓“奴隶的道德就是主人的道德”(《精神现象学》)。
进而,必须指出的是,不能将权力同权术混同起来,前者是power,后者是right,其性质是power的技术应用和理论表达。
我们看到,在《纸牌屋》中,主人公是充分运用规则来达到目的的,作为证据的就是,每每他在完成一件事情之后都要强调一句:在技术上,这样做是不违法的。
当然,有人会说,“谋杀”这件事例外,但有意思的是,在一次采访中,主演凯文•史派西透露说,多数党党鞭Kevin McCarthy表示:如果他可以杀掉哪怕一个议员的话,他就根本不必担心选票之类的问题了,而在他这样表示之后,有七位议员不约而同地问他:“你是在说我吗?
”从中我们不难看到,不采取“谋杀”手段不过是出于利益得失的衡量,而不是出于道德的反省。
更何况,“谋杀”不仅可以表现为肢体暴力(暴力的私人形式),也可以表现为国家暴力(暴力的公共形式),而后者要高于前者。
例如,在《教父(God Father)》中,麦克•柯里昂说:教父同任何掌握权力的人是一样的,比如总统。
他的女友回答:你太天真了,总统并不杀人。
麦克•柯里昂惊讶道:究竟是谁太天真了?
当然,其实观众并非不懂得这个道理,“谋杀”的情节之所以引起争议,并非因为它不合法,而是观众认为,主人公不得不采取某种规则外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只能表明他在规则内的无能——他应当有更为严密的理智算计。
对此只能感叹,在一个原则占据了统治地位之后,最初的革命性就迅速地转向保守乃至毁败,此时,限于既定规则的人往往只能设想依靠规则获利,而失去了改变规则的力量,他们对于合法性的诉求令我想起麦克•柯里昂在另外一个场合所说的话:“全部历史教会我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没有人是不可以杀的。
”毫无疑问,《纸牌屋》这类政治题材剧的制作,正是马克思所说的占统治地位的权力的一种“精神生产”,其成果当然是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的表现,是它的自我论证和自我辩护。
在“符合事实”的细节的堆砌之下,《纸牌屋》将美国政治描画成了一群野心家之间的“权术斗争”,正如某些国内的历史著作,将自身的历史描画成“台面上握手台面下使绊子”的闹剧一样。
无怪乎有一档美国脱口秀节目戏言道:中国之所以没有禁止《纸牌屋》的播放,是因为该剧表现了美国政治的腐败。
而在本文看来,与其说《纸牌屋》揭露了美国政治的阴暗,还不如说这种对于现实的虚构,对占统治地位的力量来说根本就毫无破坏力可言。
对史料的研究,如果仅仅是一种对历史的知识性的研究,就根本不可能触及历史的真实,因而也不具备真正的力量。
相比起来,国内某些宣称自己“无一字无来历”的政治剧甚至还比不上历史或政治教科书上的表达,后者在“细节的真实”上固然是存疑的,但在“历史的真实”上反倒是相对更为可靠的。
四在揭穿了《纸牌屋》式的虚构之后,我们还留下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哪怕《纸牌屋》是一种幻想,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幻想在当今中国的观众那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甚至称之为“神剧”)——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内在的原因?
若不阐明这一点,那么上面的讨论就几乎没有提供什么帮助,因为即便我们揭穿了一个幻想,但这样的幻想还是会源源不断地被制造出来。
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说:“要求抛弃关于自己处境的幻想,也就是要求抛弃那需要幻想的处境。
”这句话提示我们:重要的不是打倒一个神,而是消灭造出这个神的现实土壤,换句话说,上述这个问题只有在我们对自身的历史的再认识中才能得到解答。
21世纪的中国处于怎样的一个时代?
最直接的也是政治上最正确的回答是:改革开放不断深化的时代。
根据这一回答,我们可以大致地梳理出一条线索,并且划分出三个不同的阶段,而对这三个阶段的最形象的概括是这样一句流传很广的话:80年代全民参政,90年代全民下海,00年代全民娱乐。
这个表达很像是另一句在世界范围内流传很广的话:人类带着资本主义的理想走进了19世纪,又带着共产主义的理想走进了20世纪,最终却两手空空地走进了21世纪。
在全球化的时代,这两种表达之间的内在关联是显而易见的,打个比方来说,整个资本文明在世界范围内的发展,在中国的土地上,在改革开放的短短几十年中,仿佛经历了一次“快闪”。
改革开放最初的十年,具有很强的逆反色彩,但正因为这种逆反色彩,它很难被称为一个“反思的时代”。
当然,最初的思想解放运动肯定具有启蒙的色彩(大量的西方思潮正是在那时涌入中国的),但这并不等于说它就能担当时代批判之重任。
所谓“伤痕文学”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借用王国维的话来说,它更像是一种过来人的“自道身世之戚”,而非成熟冷静的反思。
与文艺界相应的是,理论界同样也未能完成这个批判,虽然中共党史上的第二个《历史决议》给出了评判此前时代的准绳,但对这一决议的内在理解却远远谈不上完成。
民众教化的完成,不是某种理论被灌输到头脑中去的过程,而是这种理论走出其“学说的书面形式”并且参与构成民众的生活的过程,唯有在这个过程之中,历史才最终获得其应有的理解。
显然,80年代的反思远不足以构成民众的生活,相反,黑格尔所说的“国家的习惯”倒的的确确是民众的生活,其证据就是,人们用以反对过去的时代的话语乃至行动方式,在其形式上同他们所反对的时代竟然是相当一致的。
很快,新旧交锋就到达了一个微妙的境地,1985年,发生了一件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国人而言都影响深远的大事——政治教科书体系的改革。
从那一年起,《中国革命史》这一被视为建国以来思想最为开放的教材被弃用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人们所熟悉的《毛泽东思想概论》。
相比起哲学的批判来说,政治倒是“当下的”,其对民众生活的影响力倒是“直接的”。
在今天看来,最初十年的反思并未形成积极的成果,而政治教科书改革事件倒是的确参与构成了民众(尤其是那一代年轻人)的生活。
80年代与90年代的共同特征是对自身身处的时代缺乏认知,但不同在于,80年代的认知缺乏还可以归结为时间上的迫近,或者某种激进的逆反情绪的过犹不及,但90年代的认知缺乏,借用伽达默尔在《20世纪哲学基础》中的话来说,更可能是源自一种“有意识的退出”。
对上个时代的批判的搁置,已不仅仅是一种政治策略,同时也是民众普遍认同的结果,这种结果可以用1992年深圳机场的巨幅标语来概括: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1992年的南方谈话被看作是继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的“二度春风”,其后似乎也发生了新的一轮“思想解放运动”,很多在1985年后不能谈论的问题,又可以拿来谈论了,但这其中诚然包含着一种误解。
正如在西方,第三等级上升时期凝聚起来的共识消逝之后,到处都乡愁般地弥漫着贝多芬式的田园乐章一样,在90年代的中国,文革结束后凝聚起来的共识也已经退去,四处传唱的是同样充满伤感和怀旧色彩的校园民谣。
这样的“退出”在最初还显得多少有些不那么情愿,但很快,它就变成了一种集体的自觉,无论对民众来说还是对知识分子来说均是如此。
首要的任务不是解决“理论问题”,而是“用经济效益说话”(发展就是硬道理),换言之,经济发展所带来的现实的矛盾,在诸如“发展的问题要靠发展本身来解决”这样的理论表达中被自我消化掉了。
在进入00年代之后,对民众来说,时代的普遍矛盾不再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同落后的社会生产力之间的矛盾”,而是一个简单得多的词:贫富矛盾。
然而马克思说过:“无产和有产的对立,只要还没有把它理解为劳动和资本的对立,它还是一种无关痛痒的对立,一种没有从它的能动关系上、它的内在关系上来理解的对立,还没有作为矛盾来理解的对立。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这句话提示我们的是:“贫富矛盾”这样的表达,由于缺乏了对真正的历史运动的认识,只能表现为一种对于现状的庸俗的描绘。
这种描绘在文艺领域中的体现便是“全民娱乐”,这其中包括大量的商战影视剧、明星选秀活动以及日韩的偶像剧等等,其中自然也包括政治剧,只不过因为所受的限制,它只能曲折地体现在某些古代的“宫斗剧”中罢了。
在这个意义上,称《纸牌屋》为美国版的《甄嬛传》是完全正确的,它也恰好避开了对中国政治的直接谈论。
但也正因为这样,国内的这类作品同样是一种虚构,并且这种虚构是很容易辨明的:因为“贫富矛盾”这样的表达丝毫不触及衡量价值的尺度本身,而仅仅反映出处在被这种既定的价值尺度(即“笑贫不笑娼”的尺度)规定出来的上下两个层级(所谓“高富帅”和“屌丝”)之间的地位争斗。
处在较低层级的人的目标不过是成为较高层级的人而已,在这个意义上,“羡富”固然是一种羡慕,“仇富”也是一种羡慕,一种以相反的方式表现出来的羡慕。
毫无疑问,偶像剧与宫斗剧当然合乎他们的胃口,尤其是在这种层级间的流动变得不那么容易的时候,他们就更需要这种“处境的幻想”了。
而当今中国的有些知识分子在其中起了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其方式是扮演科学技术——这个时代的新神的神职人员(即专家和教授),他们关注的仅仅是“顶层设计”,以及在这个前提之下的“民众教化”,而对真正的历史的再认识不管不顾。
而这些神职人员自身的堕落,即如同中世纪的教会所做的那样,运用他们“解释神意”的权力来谋求自身利益,又将民众推入到某种“阴谋论”的基调之中,如此一来,《纸牌屋》这样的美剧在一边贯彻着西方的原则的同时,一边又顺从“阴谋论”的调子,将自身表现得阴暗和腐朽——从正反两面都取悦了它的受众。
你说说看,它又如何会不热呢?
就像剧中的克莱尔,她本可以选择要孩子,她也可以在当初选择Adam,但是她没有,因为她说,Franices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东西,而且Franices明确的知道如何获得她的心。
并且Franices在求婚的那一刻说,如果你想要的是幸福,那请说NO.Adam说,你想要的是变得比较重要吗?
Claire说,不,是举足轻重。
对于一个人来说,需求有很多中。
大多数人都会想要获得幸福,也有很多人更加倾向于金钱和权利。
在剧中的这两位主人公,CLAIRE 和Franices,他们是一队的,因为他们都选择了权利。
可是Claire也有动摇的时候,当她面对吉丽娜说出的想要留给孩子一个美好的环境时,当她看到Russ家两个可爱的孩子时,她犹豫了。
她问Franices,我们在追求什么?
我们在追求权利吗?
那么最后又能留下什么呢?
Franices回答,我们当然在做有意义的事情,我们也做出了很多成就,这就是我们在做的事情。
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想要在处理问题时做到冷血无情并不容易。
Franices承认他有一个不美好的童年,他不喜欢他的父亲,他也不喜欢小孩。
他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了,只有权力才可以给他安全感,赋以他精神上的慰藉。
可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无论是为权力或金钱而舍弃其他,这都是很难决定的事情。
人的欲望非常容易的膨胀,一旦产生就很难再打压下去。
但是,最显然的是,你不可能什么都得到。
既然勇于获得就要勇于放弃。
问题是,你真的那么确定你想要它而胜过一切吗?
首先声明一点,我只是一个搬运工,分割线之后都不是我码的字,但是是我看过最有用最能看懂这部剧的解析了。
好东西要分享--我是分割线第一季第四集弗兰克的法案已修订完毕,下一步就是要在最高立法机构:国会通过。
(主要是在众议院通过)而法案的通过(最终成为法律)必须要众议长首肯,举行辩论会通过方可。
所以弗兰克要与众议长(民主党)博奇商议。
问题是法案中有一个重大隐患(最终引发马蒂的教师大罢工):没有劳资谈判这一条。
而当初弗兰克与马蒂等工会那帮人商议法案制定时是有这么一条的。
也就是说当初法案修订时是有劳资谈判的,而法案真正要通过实行时却没有劳资历谈判这一条。
说穿了就是弗兰克政治违诺,欺骗了马蒂代表的工会。
如果法案一旦在众议院通过,而马蒂等人发现法案中没有这一条,肯定要提出抗议。
(事实也的确这样发展的,而且演变后果相当严重,弗兰克差点仕途不保。
)这种后果当然博奇也能料到,与弗兰克展开会谈时也提到,博:你不能把他们劳资谈判的权利当成你的筹码。
弗:我们不这么做,他们就不让步。
(我们不提劳资谈判,他们工会就不答应,所以我们事前只能欺骗。
)博:马蒂看了吗?
弗:给他看的是有劳资谈判的假法案。
博直接指出自己的顾虑:(博奇虽与总统都同为民主党人,但总统代表的是政府,美国三权分立之一的行政,而博奇是代表三权之一的立法。
分属不同部门。
虽然博奇有时也要看总统脸色,但也是在不影响自己位置的前提下的。
自己众议长的位置不是总统给的,而是议员们的选举。
)如果允许这种有强大隐患的法案辩论投票,事后肯定有不少议员对我不满,下届我要连任众议长就难了。
弗兰克干脆拿总统大帽子压人:这是总统的意思。
博奇也不卖总统的账(毕竟众议长的位置不是总统任命的。
):总统表现得象个共和党人。
(婉拒)。。。。
博奇的顾虑弗兰克也能理解,所以弗兰克回头找琳达商议,希望总统亲自出面与博奇商议解决此事(毕竟总统的面子最大,博奇不可能不顾及总统的面子。
),而总统近侍幕僚军师琳达在此事态度上表现过于强硬,强调劳资谈判这一条不能更改(即法案中不出现劳资谈判,也就是存在反劳资谈判。
维持原来的法案内容。
)。
弗兰克直接指出:博奇的意见是对的,如果不听博奇意见会得罪很多人(实际意见是重新在法案中加上劳资谈判这一条。
这样法案也就没有后患了。
)。
琳达仍拿出官僚作风:只要博奇让法案进入辩论投票,我就安排他和总统见面。
(这句话等于是屁话,完全没答应博奇的增加劳资谈判条款的要求,而且存在先后顺序的逻辑错误,要博奇先答应法案投票,其后才能与总统见面谈劳资谈判条款事,博奇肯定不会甩你。
)这等于拒绝了弗兰克的提议,弗兰克在此事上也作不了主,只好回头拿琳达的原话去回博奇,博奇当然不会卖账,在厕所里小便后一边抖着他的男根,一边直接拒绝:总统可以一边玩去…。
他想让法案辩论投票,就必须直接来找我说(我要先见面谈妥后再投票,而不是先同意投票后见面。
是你求我办事,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
总统第一次在剧中接见弗兰克,弗兰克春风满面,简单招乎后,总统直接言明:我们把法案中的反劳资谈判条款去掉。
(总统的确是温和派,总喜欢作让步。
也就是改变初衷,答应在法案中增加劳资谈判这一条。
这样矛盾就能解决了。
)但总统后一句无意中把琳达卖了:琳达和我谈过了,我认为她的观点很正确。
(这原本是弗兰克的建议,但被琳达窃取了,功劳变成琳达的了。
)旁边的琳达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对弗兰克):告诉博奇可以明天下午过来(与总统详谈)。
弗兰克气得发晕(琳达在此事上做得很不厚道,一方面她要强调权威,摆足官僚威风,拒绝弗兰克的正确提议,但另一方面她知道弗兰克的提议是对的,又把弗兰克的正确提议当作自己的意见去说服总统接受,弗兰克的好主意变成琳达的,功劳也变成琳达的了。
),知道被琳达耍了,反应奇快,赶紧改口,施出“挑拔”大棒:我认为你不该满足博奇的愿望,会让我们处于劣势(这是政治上的气势,不能输于人。
)。
这是建立你的权威的一个好机会,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这一句绝对能让总统动心,没有一个领导愿意在气势上输给下级。
)这下琳达急了,前面窃取的功劳要泡汤了,赶紧拦住强调:但博奇不合作,法案就通不过。
(光羸了气势,而法案通不过怎么办?
)琳达这点小技量哪能难得倒弗兰克,弗兰克接着挑拔总统:如果你现在放弃,博奇在接下来的四年会对你为所欲为。
(你现在对博奇让步了,以后就会被他看轻而受他控制了。
这是对你权威的挑战。
)弗兰克这一句挑得很有分量,虽然一系列的挑拔很到位,但最终如果仅有挑拔而无实际解决方案,挑拔仍起不了作用。
所以弗兰克后一句的保证就很值钱了:我保证能让法案投票。
(弗兰克确有此才能,弗兰克最大的才能就是控制国会投票,总统也最相信他的这种才能,否则不会把他留在国会。
)总统考虑了一下,让弗兰克试一下也好,如果成功了,那么总统颜面也保存了,万一不成功,再答应博奇的增劳资谈判条款也不迟。
鼓励了一句:弗兰克给我露一手吧。
弗兰克出门后旁白了对琳达窃取建议的怒愤之情…………点评:弗兰克无疑有正反两方面处理事件的才能,正方答应条款能解决事端(最省事),但反过来,不答应条款,弗兰克最终也能让法案通过(只是多费些手脚,)。
弗兰克无疑利用总统的心态夸大了权谋思想。
两人在总统面前争宠,琳达是争不过弗兰克的,而弗兰克借此事运用权术小挫了一下琳达,而弗兰克提出的不让步条件如果成功,(其后也的确成功了。
)对总统的影响是较大的,琳达的建议(窃取弗兰克当初的意见)是让步,增加劳资谈判的条款,而弗兰克的建议是不让步也能让法案通过,且保住总统的权威。
这来一来,弗兰克在总统心中的份量就要比琳达大了,弗兰克以后上升的机会也就大了。
本来增加一个条款后面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但弗兰克为与琳达争一口气,(必要的争宠)最终的代价也很残重,引发一系列的后续效应:为逼博奇就范,推倒大卫,扶上乌麦克作党首(涉及到罗素关厂伤心)。
马蒂教师大罢工后果严重,持续时间较长,解决难度超过弗兰克的想象,弗兰克差点仕途结束,最终还好险胜马蒂。
佐伊一直违反汤姆的禁令多次接受电台的采访,汤总编当然很愤怒,但佐伊毕竟是东家钦定新贵,也不好冒然就解雇,只能向东家诉苦:她佐伊不止一次违抗我的命令(我要解雇她!
)东家:她不能走。
(你不能解雇她。
)汤:她不尊重我的权威。
(下属不敬领导,这是大忌。
)东家再次强调:我说了她不能走。
(这种人才不能解雇。
)汤还要唠唠叨叨:我们做事有(官场)规则。。
东家打断,讲了一个小故事:大一女生同住一舍,佐州女对康州女打招乎:你好,你是哪州的?
康州女嘲讽:我们来自一个不以介词结尾的地方。
(英语语法中,介语结尾会被人认为没有教养,康女正以此看不起佐女而讽刺。
)而佐州女就以康州女的不以介词结尾而以骂人语结尾回敬过去:不好意思,你们哪里的,婊子。
东家讲这个故事意图很明显:你想要先污辱别人,通常结局是反被别人污辱了。
(东家告诫汤姆,解雇佐伊对报社及对汤姆自己没好处。
)汤姆明白了其中厉害关系,东家最终给出最高指示:不要压制佐伊,让她多上电台,这对报社声誉和利益有好处。
佐伊有上层大佬罩着,汤姆也无奈何,只能遵命行事……。
雷米上次因与弗兰克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不方便直接再联系招乎,只能曲线救国,走夫人路线。
到了净水公司先与吉莉安偶遇,寒喧片刻,再随克莱尔到办公室详谈,克:怎么回事?
(当初不捐款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来联系捐款了?
)(当初弗兰克如果当上国务卿,那么桑科公司就有政治捐款到净水公司,见第一集05:30,但是弗兰克没当上国务卿,势利的桑科公司自然不会跟一个没有前途的人合作,捐款自然也就不能到账了。
但弗兰克有超常之才,一手运作扳倒科恩扶上杜兰特,这种手段比弗兰克自己当上国务卿还要厉害,桑科公司私下有目共睹,肯定前面的深海钻探合同通过杜兰特也谈成了,弗兰克既然是大有前途的人才,当然桑科公司要回头再来谈长期合作了。
)雷:事情变复杂了,桑科公司当时面临困境。
(势利小人又回头来巴结的婉转说词)克莱尔也是明白人(有能力的人桑科公司就来巴结讨好,没能力了就甩一边去。
),对这种势利虽理解但不爽,讽刺了一句:我以为遇到困难你会迎难而上,而不是拿捐款作交换条件。
(当初我老公没当上国务卿,你雷米也没在桑科公司面前帮我们说好话。
)雷是老面皮,有求于人,自然不会把这句刺放在心上:但现在又没这么复杂了,他们又答应捐款了。
(现在与当时的环境不同了,你老公还是有才干前途的,桑科公司还想与你老公合作。
)克当然不满:我被迫炒了半数员工。
(害得我损失惨重,这笔账怎么算?
)这难不倒雷米:你可以把他们再雇回来,桑科愿将最初承诺金额翻倍,本季一次支出150万。
(原来出的捐价是不适合现在谈的了,自然要翻上一倍以示诚意。
)克莱尔听闻巨款重利之诱,当然大为惊讶:为什么?
你们想在弗兰克那里得到什么?
(怎么出资如此之大,是不是现在有求弗兰克办事?
)雷米轻笑,然后解释了一罗筐道理,最关键的是:想建立长期合作关系,这仅是对未来投资的预付款,目前暂无特殊要求。
(弗兰克无疑是有潜力的绩优股,值得长期持有。
)这种巨捐好事克莱尔自然不会擅专,也要去征求其夫意见。
…………克丽斯蒂娜帮罗素代为会见船厂的人……此次桑科公司捐款巨大,不由得克莱尔不动心,净水公司正是用钱之际,而桑科公司雪中送炭,正如要瞌睡时有人及时送来了枕头,克莱尔兴致极高地向正在划船的其夫游说,谁知被弗兰克拨了一盆冷水,克:他(桑科)并不图你任何回报。
(这真是女人式的蠢话,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克莱尔也并不是完全不懂此理,只不过以此为诱来说服其夫。
)弗:得了吧,这你还不懂吗?
(桑科怎么会做送你免费礼品的道理?
它在你这投资一百块,以后就要回收一万块的利润。
)克还要强调:我特意问过的。
(雷米的确是这么说的,不图回报。
)弗:也许现在不图回报。
(以后肯定要图回报的。
)克继续游说:这笔钱可让我做成很多事。
(很有必要无风险接受这种巨款。
)弗解释了重要的理由:我现在已经百事缠身了。
(现在法案通过是头等大事,不能出一丝差错,这可不象扳科恩扶杜兰特,化解桃塔危机那么简单,国务卿事件毕竟事不关己,只是将国务卿变成自己的人,万一不成,自己也没多大损失。
桃塔事件虽有危险,但处理并不难,数天内就解决了。
而法案可大不相同,一旦失败,自己在总统心目中就一文不值了,以后升迁就无指望了,更谈不上报仇成为总统。
)不能再被桑科公司纠缠上。
(目前要集中精力挫败博奇通过法案,万一受捐后桑科公司又提新要求,此时会无暇应对。
)那是雷米啊,他太了解我了,这很危险。
(雷米极有智谋,曾跟随弗兰克八年,弗兰克的招数他基本能熟之十之八九,弗兰克扳倒科恩是极密之事,知者极少,而雷米从国务卿换人事上一下就猜到是弗兰克的手笔,第二集43:10,某种意义上,弗兰克对雷米戒心极强。
权术中领导都要让下属难以揣摩,一旦下属揣摩上意成功,领导就易于被下属控制。
)要顾全大局。
(我事业的成功才有你的净水公司,如果我失败了,你的净水公司一文不值,无人理睬。
)道理克莱尔虽懂,但克莱尔毕竟是女人,有着女人的通病,心中着实不满,但其夫不同意,也不敢硬顶,只能以不失身份的言辞收尾离去……。
汤总编受东家指示,不得不屈尊再次召见佐伊,还要向佐伊道谦解释(领导受迫不情愿屈尊下属,隐患极大,为下次两人冲突达到顶峰留下伏笔。
),非但不责备佐伊违令,还要委以新任白宫记者高位。
佐伊受过弗兰克指点,随时做好被解雇的心理准备了,但此次会面被汤姆不K反升,大为惊奇,一时无心理准备,反问简宁的结局,当然汤姆在简宁事上有绝对的任用权(此事不用再通过东家了):简宁升为中西部总编(实为明升暗降)。
佐伊已习惯于弗兰克的指点,虽说天上掉下了一个馅饼,她也不敢立马接手就吃,还要考虑一下,去问弗兰克的意见。
点评:虽说弗兰克因法案缠身不想为桑科公司分心,固然不假,但现在桑科与弗兰克不是当初的密月期而是冷战时,弗兰克因桑科对己一系列的势利所为大为不满,正如夫妻当天吵架,次日就和解的也是少数,总要冷战个数天甚至数月更长时间关系方能缓和。
目前桑科抛出了橄榄枝,但弗兰克不会马上就接受,免得让对方看轻,既然自己占了上风,总要顺风旗扯足了方能应允,那就要等到第八集,弗兰克法案大事已了,罗素竟选正行进行时,才有闲暇参加母校图书馆受桑科捐赠典礼,双方才再次正式合作。
弗兰克因权谋思想不肯接受巨捐,对克莱尔而言,仅因为目前这种不疼不痒的权谋思想而让到手便宜不拿,实在不应该(夫妻存在首次分歧),对丈夫小题大作大为不满但也不反对,毕竟这笔钱不是急需的救命钱,目前克莱尔做了让步,但留下隐患,以后克莱尔就不见得再肯让步了,等到下次净水公司大批滤水器烂在苏丹国运不出去,全靠桑科救命,克莱尔就顾不上其夫的“大局”了,那时弗兰克夫妇引发重大夫妻关系危机,蝴蝶效应引发后继一系列后果,作为此剧的辅助注角。
教育法案的通过必须要众议长的首肯方可,逼迫众议长博奇答应通过法案无疑是弗兰克的得意之作,运作较为复杂,远胜扳倒科恩,化解桃塔危机的操作。
此事弗兰克又是如何运作的呢?
第一,要有众议长博奇的把柄在手,就能逼博奇乖乖就范,但博奇没有把柄让弗兰克抓住,一时间弗兰克也没办法创造机会陷害之获得把柄,这一条路行不通。
只能第二条路:在众议院推另一个人取代博奇当众议长,然后作为首倡功劳让新众议长通过法案。
弗兰克想走第二条路,但也留下后手,万一第二条路也走不通怎么办?
论资排辈,取代博奇的人,最合适的是党内二号人物,也是党首白发大卫拉斯姆森,如果能游说大卫成功,让大卫取代博奇当了众议长,那么作为交换条件,大卫肯定是能让法案通过的,但万一大卫不肯怎么办(也的确不肯),也没关系,弗兰克的智谋就体现在这了。
首先来谈谈众议院的组成,大家都知道,美国政党主要是两党制:民主党和共和党。
当然也有其他小党派,远不能与这二党相提并论。
(详细组成可百度搜索“国会”)众议院共有435名议员(注意这个总数),如果二党中的某一党议员的席位较多(一般都超过半数),则称为多数党,剧中的多数党是民主党,在众议院中席位超过共和党,共和党则称为少数党,(目前奥巴马政府中众议院多数党已是共和党,与剧中情况相反,网上可自查。
)那么众议长则由多数党领袖(博奇)担任,而党内二号人物大卫接替博奇担任多数党(民主党)领袖。
众议长是如何产生的?
是由众议院全体议员选举产生的,只要超过全院半数议员选举即可担任众议长,多数党超过半数,当然选自家党首(博奇)作众议长。
而弗兰克的阴谋就是利用这一点:超过半数议员的认可,便可决定众议长的人选。
弗兰克这一手是相当高明的,也就是这条逼得博奇就范。
弗兰克想走第二条路,利用党内二号人物大卫取代博奇众议长的位置,大卫当了众议长,报答弗兰克的条件就是通过法案。
(但这计划有个漏洞。
后面再说。
)餐厅里的弗兰克旁白介绍了大卫的职位排名的意义,然后坐在大卫对面共进早餐,关于饮食问题简单寒喧后,弗兰克直奔主题:……我是指博奇,你要想当上议长,就必须得有所行动。
(这种话等同于教唆谋反。
)大卫不为所动淡然回绝:我对自己的位置很满意,目前而言的确满意(这话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信度)。
弗继续挑唆:一时就是永远(满足于现状就永远没进步),你想成为议长,只有可能是博奇落选或退休,在你我老到装假牙之前这两种情况都不会发生(按正常情况发展,你是难以当上议长的。
)。
大卫对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听不下去了:我不喜欢你这番话的势头。
弗单刀直入,强迫其接受思维:我知道你想做议长,我有个办法……大卫凝视弗兰克双眼片刻,仍摇头拒绝:好了,我不能……(仍不想当议长)。
弗献出奇策:票数过半就可以了,也就是218票,我们在共和党能得到205票,再有民主党13票就行了,你我现在就有两票。
(这就是弗兰克的计谋:众议院有435名议员,共和党占205个席位,不到半数为少数党,众议长要超过半数议员投赞成票才能担任。
超过半数议员至少就是218票,也就是说至少要218名议员赞同大卫就可以取代博奇任众议长了。
弗兰克联合利用共和党205人,再只要拉拢本党13人就够票数的了。
)计划虽妙但大卫仍不赞成:你疯了(这计划太疯狂了,具然利用反对党来推翻博奇。
)。
弗进一步解释:共和党会很乐意杀杀博奇的威风。
(民主党的博奇长期担任议长,反对党共和党205名议员肯定不满,肯定是乐意推翻博奇看民主党的笑话。
至于后面哪个民主党人担任议长无关紧要,先看到博奇下台就开心了。
……博奇不会跟白宫合作,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博奇不肯替白宫通过法案,而你不同,你当上议长会帮我通过法案。
)……弗兰克的计划已和盘托出,利好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听的人是罗素,肯定是表效忠:你放心我当上议长一定让法案通过。
如果是杜兰特,肯定是含笑默认尽在不言中。
或者是后面的黑人党团乌麦克,肯定是大喜握手爽快应允。
而大卫全然相反,非但不答应反而威胁:我是个谨慎的人(这种事太冒险了我不会去做的)。
算你走运我不会跟博奇说今天的事,你要是再提,我就没办法了。
(你要是再提这种谋反的事,我就告诉博奇去。
)大卫算是彻底拒绝了弗兰克的“好意”,弗兰克旁白了一句:看来他选择了羊群。
(狼为积极进取谋取议长之位,羊为软弱退缩不思上进。
或者指:饥饿狼为弗兰克一派,好斗羊为博奇一派。
)点评:大卫虽对目前党首的位置满意,但他肯定乐意更上一步当上议长。
但他不是冒险之人,目前富贵已足,只希望平稳过渡当议长,而不是采用这种谋反激进手段,万一失败,党首的位置都保不住。
而乌麦克不同,他在党内只是个小团体领袖人物,党内排名还不入三甲,一旦成功便是党首,不成功也损失不大,所以乌麦克易于被游说成功而大卫不行。
大卫无疑也是不合格的权谋家(真奇怪他何以能混到如此高位。
),政治上不能站错队,要跟对人。
是不能存在中间派的,大卫想夹在中间两不相帮,最终结果仍是被清理出局,党首不保。
(汉武帝与太子相战,任安就是两不相帮,结果被汉武帝以“坐怀观望”处斩。
)弗兰克拉拢大卫的计划固然不错,但也有很大的漏洞,万一大卫答应搞倒博奇,后面弗兰克该如何操作?
弗兰克扳倒博奇是为了法案的通过,而法案的通过时间较短,最多不超过三个月(总统的百日之内。
),选大卫任议长一般要等到博奇议长的换届选举才行,除非弹劾否则要等个几年,时间上难以等大卫当上议长再通过法案。
退一步说,弗兰克是否能拉拢到反对党的205票也是个问题,那可是反对党,未必会听你弗兰克的计划。
刚开始弗兰克还没有想到利用乌麦克,他的本意恐怕还是利用大卫和其他共13名民主党议员(不含乌麦克黑人党团),再加上反对党来逼迫博奇就范。
虽然大卫不肯,弗兰克仍可伪以大卫的旗号,招集黑人党团逼迫博奇,只不过结果不同,虽通过法案,也搞翻了党内大佬大卫,推上了乌麦克作党首。
也算是党内的一大纪事。
克莱尔到了公司,吉莉安提到苏丹国滤水器下单的事(无非就是要钱运作项目购买设备。
),20万美元的投资还是让克莱尔吃了一惊,(自净水公司资金短缺裁员后尚未有新主来捐助,本来桑科有个巨捐,偏偏老公又不答应。
)恰好此时弗兰克的赠妻快件到了,原来是弗兰克的当年竞选的夫妻镜框照到了,提示克莱尔“要老公不要桑科”,当然也有“有老公不怕没捐款”的道理。
问题是净水公司等着拿米下锅,老公的精神鼓励照片可变不了现款,克莱尔无意中看到墙上亚当的摄影,不禁灵机一动,想出了圈钱的妙法:就是后面的,利用亚当的摄影搞拍卖,捞它一票解决目前危机。
赶紧打电话给前情夫,一句“没事就是想你了”的谎话就被电话那头的亚当揭穿,两人心意相通,克莱尔会心轻笑,干脆明求:我确实有事需要你。
佐伊本意来讲对白宫首席记者之位也不感兴趣,想卢卡斯赞同她的意见,而卢卡斯对佐伊这种不想升职的想法明确表态不理解不支持,令佐伊有些失望。
大卫虽拒绝了弗兰克的提议,但弗兰克的计划并未受阻,照常进行。
弗兰克与道格审议着113届国会众议员的名单,就是要找到13名民主党议员的选票,(除了大卫与弗兰克两票外,其实就差11票了。
)弗兰克用排除法一个个筛选出博奇的党内反对者,作为拉拢对象。
好不容易选定了几个名单,弗兰克知道不对劲了:这表格太不可靠了,他们要是有谁跟博奇通了气……。
(13个人中,人心不一,不易团结,万一其中有人临时背叛向博奇告密,弗兰克的计划就全完了。
)我只要一个能说动12个人的人。
(只要一个领导12个人的人,人心较齐,不会背叛就行。
)道格一旁提示:黑人党团。
弗兰克准备要再拉拢新人了。
拉拢对方的老招就是“利诱”,道格连忙去查乌麦克的底细,对方有何所求?
原来乌麦克选区内有个基地要关闭,弗兰克初想让军事整合委员会的人放乌麦史一马,被道格以风险太大否决了,这时就要牺牲罗素的船厂了。
提示:“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而乌麦克的黑人党团就属于民主党大党内的一个小派系,主要由10余名黑人议员以黑人种族名义结成的联盟帮派山头,乌麦克为团首,统一意志,团结一致。
如果弗兰克说服了乌麦克加入计划,当然这10余票就肯定有了。
不用担心这个团体会不团结有人泄密到博奇那儿。
不过弗兰克与乌麦克交情不深,要想拉拢对方少不了利诱,那么道格查到乌麦克选区有个空军基地要关闭,(如果乌麦克能保住选区内的空军基地不关闭,那么基地员工就不会失业,作为感激回报,下次乌麦克在选区内竞选连任时,这些员工肯定会投乌麦克一票。
)原来是国防部或军事整合委员会要节省开支,自然要关闭一家设施。
在关闭设施名单中有很多家,包括罗素的船厂,估计只要关一家就可以了,最适关闭的估计就是乌麦克的空军基地,而弗兰克的计划是:让罗素放弃辩论,也就是关掉罗素的船厂,这样乌麦克的基地就不会关闭了,(国防部只要求关一家就能达到节省开支的目的。
)也就能卖乌麦克一个人情,纯属政治交易。
罗素在家既当爹又当妈服侍家中的两个小嘴,弗兰克突然夜访来密谈,简单聊了下游戏机作开场白,然后弗兰克直奔主题,直令罗素放弃船厂申诉,罗素大惊,强调了一系列的理由,但最终仍被弗兰克一句否决:工厂必须关闭。
对罗素这种有把柄在手的小人物用不着多客气,不过此时弗兰克仍用上了利诱的大棒:但将来我会弥补你的(这是政治承诺,以后会有机会补偿你现在的损失。
)……别违抗我(你如果违令,我就将你以前的丑事抖出来,让你身败名裂仕途结束。
)。
容不得罗素说拒绝的话,弗兰克转身就走,出门后旁白讽刺一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当初不去嫖妓被我捉住,现今也就不会被我要挟。
做错事终归要付出代价。
克莱尔在镜衣试着性感的黑白二衣,试想哪件更能诱惑住亚当。
(下面夫妻对话深藏机锋,也不是第一次了。
)床上的弗兰克提示: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要老公不要桑科的命令)克:称不上是礼物吧(不就是一个命令吗)。
弗不便过于得罪其妻:更象是个温柔的提醒吧(用一个婉转的方法提醒其妻不能接受桑科。
)。
克心中可不接受这种“温柔”:不怎么温柔,挺粗暴的(说穿了还不是命令?
)。
不象你的风格。
(以前你都是直接命令,不象这次命令得较为和缓。
)是的,我收到了。
(我接受你的命令了。
)妻子既已妥协弗兰克乐得赞一下妻子的衣服。
妻子既然试夜装,自然次日有应酬,弗兰克自然要好奇问一句:明天有什么事吗?
(明天穿这么性感要去干吗?
)克回答得很平淡,语气就象是要去见一个普通闺密而不是情夫:亚当(我以前的情人)要从纽约过来。
(我明天要去见我以前的情人)(弗兰克夫妇维持夫妻关系和谐的秘诀就是互相信任,互相坦诚。
这种私会克莱尔心中坦荡,用不着欺瞒其夫。
)老婆去见情夫,老公自然要吃醋:什么事(为什么要去见以前的老情人?
会不会发生……。
)。
克虽对老公不满(不就是你让我不接受桑科巨捐,逼得我走此下策去求前情夫?
),但也不会说“我不告诉你,气死你”之类的夫妻赌气话:我需要他的一些照片,下个月无声拍卖会上要用。
弗与克多年夫妻,心意相通,弗一下子就明白其妻的意图了,但也要确认一下,当然他不会直接问“是不是公司资金短缺要拍卖亚当的摄影来堵缺”,而是间接去问:跟雷米谈过了吗?
(如果与雷米谈好接受巨捐,那就是私会情夫偷腥而不是索拍卖照。
如果拒绝了雷米,那就真是找情夫搞拍卖的。
)克当然知道其夫话中之意,也不肯正面回答(克与弗确有夫妻相,连“不肯正面回答对手的话”的招数也如出一辙。
):还没有。
(这句话有向其夫赌气的意味,就算没拒绝雷米,但实际表现上已拒绝了雷米。
)弗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妻子没有外遇之心,纯工作之态,当然要支持一下:如果想显得诱惑些,穿黑色那件。
(克莱尔被迫去找老情人想办法也是无奈之举,等于是弗兰克害的,弗兰克也能理解其妻所为,穿得诱惑些,打动亚当就更有把握些,色诱之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弗兰克在其妻不会红杏出墙造绿帽子的前提下,也只好支持其妻走此募捐之路,并从与亚当同为老男人的欣赏视角而言提醒穿何种诱惑之衣。
)次日在办公室穿着性感的克莱尔接到秘书电话:亚当已到。
亚当正自我观赏着净水公司墙上所悬挂的当年杰作,(克莱尔将亚当的作品挂在公司作装饰,可见亚当在克莱尔心中的份量。
)心里不免有得意之情。
老情人久别重逢,先来了贴面礼,亚当再适时恭维一句,入内办公室细谈。
(旧爱重逢,思潮起伏,亚当难免想入非非,想鸳梦重温。
)弗兰克与乌麦克的对话无疑是权谋术中精彩的一出:开始几句无非是弗兰克向泰瑞乌麦克游说推选大卫担任议长之事。
(游说前词剧中已省。
)乌:大卫同意了?
(你说了半天,那么大卫是否同意出任议长一职?
)弗兰克镇定自如:这就是他的主意(大话精)。
乌麦克也奇怪:那他为什么没来。
弗兰克谎话连篇,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答如流(全剧处处可见弗兰克说谎无数,张口就来,熟练得几乎无需大脑思考,而且几乎毫无破绽,不亏是搞政治的。
):这事没定下来之前,我们得小心。
乌麦克明白了,用鼻子叹了一口气,头侧向一边(一种不情愿接受的表现,而不是断然拒绝的表情。
):我说不好。
(“主谋”大卫没出来谈,可见没有诚意。
当然乌麦克倒不是因为大卫没来而不高兴,而是根本不相信弗兰克的话。
)弗兰克自然要使出惯用的“利诱”大棒:你会成为美国国会首位非裔党首。
我们一起创造历史吧。
弗兰克后一句委实太假,与平时为人不符,假得乌麦克鼻哼一声,直接揭露弗兰克的本质:你才不在乎什么历史呢。
我找我是因为我能拉到选票。
(乌麦克说了这句本质的话,弗兰克也放心了,说明乌麦克不仅是明白人,也是乐意往上爬的人,也就易于被利诱。
)弗兰克已经做了婊子了(选票),还要把贞洁牌坊(创造历史)立起来:我是需要选票,但历史我也是在乎的。
随后弗兰克话锋语气一转,使出不常用的拍马高帽手法:但最重要的,你有领袖风范,你成为黑人党团是不无原因的。
(这句马屁还是很有效果的,主要显示的是弗兰克的诚意而不是恭维。
)弗兰克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是相当有说明力诱惑力的,乌麦克动了心了,再重申确定一下弗兰克的主张:那么大卫当议长,我当党首。
弗兰克跟着注脚:我仍然做我的党鞭。
乌麦克然后象杜兰特那样疑问:你为什么自己不做党首?
(为什么好处便宜他人?
)弗兰克说谎说到底,借用大卫当初拒绝他的台词:我对现状很满意。
当然这种鬼话鬼都骗不住,弗兰克不等对方接口,再讨好对方一句:等哪天你做了议长会提拔我一下。
(你自己做议长得了,何必要他人提拔?
)弗兰克一系列的诱话诚意很足,看不出乌麦克有何吃亏的地方(乌麦克最后也的确不吃亏。
),乌麦克也点了一下:这种事一旦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既然要谋反,可不能半途后悔。
而且一旦成功,你弗兰克的职位也在我之下,这事也不能反悔。
)会谈讲到现在,大局已定,那么弗兰克再附送上小礼一份:你的空军基地不关闭。
乌麦克大喜,爽快表态:我能为你搞定或许11张选票。
弗兰克旁白赞美:跟爽快的人合作就是愉快。
握手成交!
点评:推举乌麦克与推举杜兰特不同,推杜在暗中操作,万一失败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其中的运作,不会受牵连。
而推乌的风险较大,因为乌在明处操作,要冲锋在前拉选票,一旦失败,谋反罪名不轻,受牵影响相对较大。
杜兰特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在家坐等着国务卿送上门,所以弗兰克不需要预付定金(事先给好处)。
但乌麦克就不同了,光凭空的没到手的党首是买不到乌麦克的。
要拉拢乌麦凭一个基地人情是不够的,仅是一个示好的诚意,作为谋反的预付定金。
弗兰克推荐的人都是最终职位比自己大的人,推杜兰特的国务卿,乌麦克的党首,职位都在弗兰克之上,这更能充分说明弗兰克非凡的政治权谋才能。
亚当应克莱尔之邀带了10余幅作品,赠与拍卖。
克莱尔兴趣是拍卖得款解目前危机,而亚当兴趣却在克莱尔的肉体上,暗示其夜间幽会。
大卫在国会中恰逢黑人党团成员之一,被其献拥戴之心,不知所为何事,莫名奇妙。
罗素看着熟睡中的一对儿女,无非又想到弗兰克令人心烦的威胁。
亚当自作多情,开房私会克莱尔,无非想与其快活一场,滚个床单。
一支烟的调情前戏已毕,亚当便想有所动作,虽说克莱尔尚念及旧情,但还不至于背叛丈夫(至少目前不会),理智克服肉欲,吻到一半就中场打住,解释了几句转身离去。
亚当以为克莱尔招他来是因为姻婚不愉快,象以前那样玩男女偷情,却不知克莱尔只想利用他的摄影艺术照,并未考虑到要肉体偿还。
妻子私会情人,作丈夫的当然百爪挠心,心如汤沸,抽着闷烟,喝着苦酒,疑心重重,总想着现在两人是否正在滚床单。
什么都没做的克莱尔归来后,自然要向老公解释清楚,当然要先吊个胃口,等对方先提。
弗兰克等了半夜,当然熬不住要先问: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过得肯定好啦,当然谁都知道弗兰克最关心的是你有没有给我戴绿帽。
)克莱尔也要让老公吃吃醋:很好。
(去见老情人当然愉快啦。
)弗兰克肯定吃醋:亚当也好吗?
(他也快活吗?
)克莱尔还不提弗兰克最关心的事:是的,我们刚吃过晚饭。
回家路上我给雷米发邮件了,我告诉他钱我不要了。
(有了亚当的摄影照,就能解决资金危机,按弗兰克的要求,可以正式拒绝桑科了。
)弗兰克叹了口气,说了声:谢谢。
(感谢老妻深明大义,支持老公的工作。
)克莱尔继续提到后续的拍卖工作,要一直合作友好的金主霍博恩夫妇参与(义捐少不了这对首选夫妇),还要许多国会议员和参议员一起参与竞拍。
弗兰克表态答应帮忙。
说了半天,前面该说的工作都说完了,克莱尔最终还是要讲丈夫最关心的话题:他住在文华酒店。
(我就是在这家酒店私会他的。
)弗兰克低头作好心理准备回语:你呢?
(如果克莱尔当夜肉偿了亚当的10幅摄影,弗兰克也作好心理接受了。
)克莱尔含蓄点明:在这儿。
(他在酒店,我陪老公。
)弗兰克如释重负,明白其妻此夜与亚当并非发生奸情,心中感激感慨,轻拂妻发,深吻妻唇。
国防部或军事整合委员会关闭基地节省开支听证会上,马州女议员展开如簧之舌,陈述利害,无非想保住自己选区内的阿伯丁试验场。
会上的罗素魂不守舍,还在纠结着弗兰克的胁令。
女议员陈述已毕,委员们表决通过,将其从关闭名单中删除,也就是试验场不用关闭了,保住了。
下一个轮到罗素陈述,内心痛苦的罗素违心地说了四字:没有证词。
既然放弃辩论,委员们也就不用客气了,自然就关闭罗素的船厂了。
弗兰克在办公桌上跷着双腿,正在与某人通话,看见大卫怒气冲冲地冲进来,连忙与“泰瑞”结束通话。
(也不知真是与泰瑞在通话,还是看见大卫进来以泰瑞的名字刺激他。
)正在气头上的大卫当然认为二人正在电话密谋什么。
弗兰克此时也用不着与大卫客气什么了。
大卫直接指出:有三个黑人党团成员向我表忠心支持竞争议长一事。
弗兰克当然知道其中原由,不咸不淡的回一句:真有意思。
大卫揭露:依我看是你在散布一些谣言。
弗兰克否认大卫前一句:有10人支持你。
大卫强调:我不想参与进来。
(我不想和你们谋反)弗兰克继续敷衍:没错你说得很清楚。
(不过这件事已由不得你了。
)大卫气得大声责问:那你为什么要跟别人讲?
弗兰克老着脸皮不怕问责:因为这个他们并不知道。
大卫知道谋反的厉害轻重:我必须得去告诉博奇。
真去告诉博奇就完了所以弗兰克要稳住大卫:他会觉得你策划了一场政变,半路退缩了,拿我当替罪羊。
(这句话的确合情合理,是有这方面的可能。
)大卫转身欲走,弗兰克最后威胁得很到位:我现在拿起电话把此事透露出去,博奇就只能抛弃你。
即使真相信你的话。
大卫也知道此事后果严重,不由停下脚步。
弗兰克友好邀请:要不要坐下(再谈一会儿)。
提示:大卫来责问弗兰克其实就是责问为何以他名义谋反。
对话很简单易懂,但深部挖掘,却有许多权术思想在内。
自从大卫餐厅拒绝弗兰克后,弗兰克计划就有所变化:就是借大卫之名而不是真推选大卫,联合乌麦克,去胁迫博奇通过法案。
(与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性质不同)大卫拒绝谋反当议长,底下的人再努力也没用,没有大卫这面大旗,也就无法谋反取代博奇,那么弗兰克只能假借大卫之名造出谋反之势逼迫博奇了。
但是假谋反之始因弗兰克事先是不能告知乌麦克,(两人之前的谈话,弗兰克仍以大卫的名义号召乌麦克)只能让乌麦克认为真是拥护大卫去谋反。
这样乌麦克在不知情前提下配合就较好了,可以让博奇真认为有这么一回事。
但乌麦克也不是傻子,最终结果(大卫最终踢出局)出来后他也会知道被弗兰克利用了,所以弗兰克无论从什么角度而言都要对其作补偿(无论事态发展如何,无论博奇大卫谁当议长,乌麦克都必须得到党首的位置,毕竞乌麦克为此事运作出过大力,否则弗兰克不好交待,这样乌麦克被利用后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毕竞乌麦克有黑人党团牢固的10票,不能利用了就丢一边去,不可轻易得罪的。
大卫得知被弗兰克利用作为谋逆首脑,当然相当气愤,前来问责也正中弗兰克下怀。
大卫不愿担当谋反的罪名,当然要去向博奇告密洗清自己的罪名。
此时弗兰克一定要稳住大卫,不能让他去向博奇投降。
一旦大卫向博奇告知了弗兰克的阴谋,那么后面弗兰克再以大卫的名义去胁迫博奇就不会成功了,因为大卫如果向博奇投降,弗兰克就不可能再以大卫名义向博奇要价(通过法案)。
但博奇执意要向博奇投降怎么办?
(这一条的确是极有可能)那么弗兰克现在就要利用到一条微妙的不为人所明言的权谋思想。
现在对大卫用上这一条,以后与博奇谈判时也要用上这一条。
一个政党团体首脑,或公司单位负责人等一把手领导,最忌讳什么?
一是篡位,其二是朋党。
最易于有资格篡位的通常是二把手。
所以一般来讲,一把手对二把手都有忌讳之心,就是怕其篡位。
所以博奇对大卫是有微妙的防范之心的,就算大卫投降,博奇就算真信,也不能不有疑心有所顾忌,终归要将大卫铲除。
(狄青功高升任枢密使,虽无谋反之心,但终被诸文官所猜忌,落得惊疑终日而死的下场)这个道理大卫也不是不懂,所以弗兰克对大卫动之以利害:如果你去告诉博奇,博奇未必会信你,他会认为你策划了一场政变,半路退缩了拿弗兰克当替罪羊。
弗兰克这句话就揭露了正副两位领导之间微妙的矛盾。
当然大卫仍然执意要去,那么弗兰克直接威胁:如果你要去告密,我就先通知博奇,最终博奇会先除掉你大卫。
弗兰克是三把手,按顺序而言,博奇防范弗兰克篡位的可能性当然要低于二把手大卫。
如此一来,大卫怎敢去告密?
当然,弗兰克要大卫坐下来再谈谈,也是空话一句,就算大卫回心转意参与谋反,弗兰克也不可能再真推大卫作议长了。
弗兰克只要逼迫博奇通过法案即可,也无须真的赶博奇下台。
因为推翻博奇代价太大,也未必真能成功。
涉及面太广影响太大,党内党争分裂就不是一件好事。
毕竞弗兰克也只是联合乌麦克作作态势,利用反对党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尚未真有联合反对党的举措。
弗兰克照例在弗莱迪餐店点自己最钟爱的肋排,因当夜要宴请霍博恩夫妇,不想吃得太饱影响夜宴的食欲,所以只点了半份肋排。
弗莱迪与弗兰克闲聊到上周末自己差点被货车上的冰箱砸到的小事。
此时弗兰克接到了佐伊的电话,两人已有好久不联系了,弗兰克以为佐伊又是来要新闻猛料的,而此时的佐伊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当年的小菜鸟了,来电无非是关于升职一事征求一下弗兰克的意见。
弗兰克面色变了,佐伊升职对弗兰克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
升职越高,越不易控制。
且职位越高,对弗兰克的所求也就会变少。
(正因为职位低才有求于弗兰克帮忙,如果达到一定地位,那就未必再需要弗兰克帮忙了。
),还有,两人一直是私下有来往,不为人所知。
如果佐伊升任常驻白宫记者,明处找国会办公的弗兰克就比较方便(白宫与国会两处建筑距离较近),有种潜在风险,易于被他人发现两人的私情。
当然弗兰克这些私底的想法,佐伊是难以体会到的。
所以弗兰克也在电话适当挑明:正相反这改变了一切。
(使两人所处的一种平衡关系因佐伊的升职而发生变化。
)本来佐伊对此职位兴趣不大,加上弗兰克的反对,自然就拒任了。
弗兰克对佐伊要升职一事听得心中不畅,拒绝与佐伊再唠叨,主动先挂断了电话。
旁白反驳了弗莱迪的观点:冰箱要给我让道。
表达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强硬立场。
既然佐伊已决定不想担任白宫常驻记者的高位,不妨做个顺水人情,把此位还给简宁。
(向简宁解释,还位于简宁,事后简宁肯定感激。
不向简宁解释,职位还是简宁的,简宁对佐伊就无感谢之心,还是会记恨夺位之仇。
)当然简宁对夺位的佐伊表达了怀恨之心,佐伊解释了不想抢位的决心,此时简宁还不肯完全相信,天下哪有放弃如此高位的傻瓜?
以为佐伊在故做姿态,不肯接受佐伊的“好心”。
克丽斯蒂娜长时间没有罗素的消息,(也不知道罗素到哪里伤心去了。
)只好到罗素家里去寻找,不巧碰到了罗素的两个小嘴,两个小人儿见到这位美女居然有房门钥匙开门,自然会猜测两人的暧昧关系。
克美女正好借机讨好下两个小人精(做果浆馅饼),为日后转为正妻作准备。
弗夫妇宴请霍夫妇已毕,二男下楼去“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女的还要点夏墩埃葡萄酒。
女主妇克莱尔去冰箱拿酒时突发不适,有同感的霍太表达了同情,(从对方的年龄和盗汗症状来看,很可能女性绝经时的更年期综合征)二女简单饭后闲聊后,霍妻直入主题,(霍妻是明白人,对方不会无事宴请,无非是捐助一事。
)主动提到克莱尔之前提到的净水公司,克莱尔没有弗兰克的老面皮,向霍妻主动要捐助毕竟难以启齿,表情语气不太自然地介绍公司现状。
霍妻心存善良,也不想看克莱尔如此为难之态,打断克莱尔的介绍,直接言明夫妇愿意捐助。
克莱尔自然表示感谢。
霍妻提到往日所受弗夫妇的恩惠:杰弗逊舞会的票子。
尤其弗霍二夫妇相交10余年,霍受弗的恩惠不知有多少,此时正是霍夫妇以金钱报恩弗夫妇之时。
克美女终于等到伤心醉酒归来的罗素,不过罗素已无法多说什么,倒头就睡。
清晨,克美女送走二小,向罗素摊牌,罗素无颜解释。
弗兰克的阴谋已全部策划到位,该是向博奇摊牌的时候了。
让我们看看弗兰克是如何逼倒博奇的。
弗到博办公室,博老大还以为弗仍要关于总统法案的事来游说,对于下属,自然打起官腔:我很忙。
这时的弗可不向以前那样看老大脸色,仰人鼻息,手玩橡皮筋,快人快语,点明谋反计划:大卫有所动作,找我支持他。
(大卫想做你议长的位置,找我帮忙。
)我一开始本想马上告诉你,不过转念一想,算了。
(本来我不想与大卫合作,但想到你不让总统法案通过,我就不爽,还是与大卫合作了。
)我们票数够了。
(我们有超过全院一半的议员票数可以推翻你。
)博老大摇头不信:要是党内有情况,我不可能不知道。
(博奇能当议长,当然有党内绝大多数的议员拥护,党内出现这么大的谋反大事,不可能没人通知他。
)弗说出自己的奇谋:不需要全党反对,13人足以,13个民主党,加对立党派。
(不是我们全党议员反对你,要反位思考,是敌对党加我党13人即可。
)博老大大惊,不由身体前倾:你疯了吗。
(这种利用反对党的招数谁能想得出?
除了弗兰克有这种奇思妙想。
)弗拉扯着手中的橡皮筋(弗以前与博讲话时都是比较恭敬,因为是上下级关系。
如今与老大讲话时,还玩得橡皮筋,一副轻浮之相,根本不把老大放在眼里。
有哪个下属与老板讲话时,还敢玩着橡皮筋的?
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绕着圈子:最近这么问的人挺多,我有点想回答“是的”。
(我还没完全决定真推翻你。
)博奇内心恐慌(平时当老大时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一旦被人整下台,晚景就凄惨了。
),套问:那13个是谁?
(敌对党博奇控制不了,但党内有谁反对,博奇也好奇。
)弗毫不隐瞒,就是要让你知道:大卫,我,乌麦克黑人党团。
博奇表面镇定:总统的意思吗?
(如果总统的主意,博奇可就凶多吉少了。
毕竟听总统命令的人比听议长的要多。
)弗当然不敢把总统拖下水,此时正好进一步中伤大卫:总统不知情,大卫策划的,我是跑腿的。
(大卫是主谋,我是拉票的。
)但弗话锋一转,拿出一副不想赶尽杀绝的派头:你还是有生路的。
乌麦克哪边倒全听我的。
前提是你让他成为下任党首。
(我也不想参与大卫的谋反,我可以帮你铲除大卫,但你要让乌麦克取代大卫的位置。
)还有………。
博奇死里逃生,松了一口气,身子后仰:教育法案。
(绕了半天圈子,说了半天威胁的话,还不是为了法案的通过?
)弗肢体语言丰富,手指博奇称赞一句:这下你跟对我的思路了。
(弗兰克胜券在握,言语之间就将上下级的位置颠倒了。
)博奇陷入绝境还嘴硬:你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会影响我下届连任的。
)`弗当然不信这句推搪之言:你是议长,做什么都行。
(何况是一部法案。
)`任命首位非裔做党首,这可是宝贵的功绩啊。
弗兰克言尽于此,最后用橡皮筋向博奇弹射一下(这种姿势比玩弄橡皮筋还要轻蔑),容不得博奇拒绝。
点评:博奇能当议长,当然是党内全体议员的拥护。
党内绝大多数议员受其恩惠不知有多少,说穿了就是博奇利用职权金钱买通党内绝大多数议员拥戴他。
所以弗兰克无法说通全体党内议员来推翻博奇,只能利用反对党。
但利用反对党也非易事,操作较为复杂,这个道理弗兰克与博奇都懂。
但博奇不敢冒这个险,毕竟利用反对党这种事实现的可能性也较大。
如此一来,博奇要保住不被推翻,就只能答应弗兰克的要胁,不答应弗兰克,极可能被推翻,而答应弗兰克通过法案,也未必下届不能连任。
(没有好处,博奇怎肯替总统和弗兰克通过法案?
当然要找个“不能连任”的借口推逶一番。
)逼到如此之境,博奇也只好全盘答应弗兰克的要求。
因为种族歧视的存在(这种社会歧视就象性别歧视,富贵贫贱歧视一样,肯定不可避免。
),黑人在党内的席位肯定少于白人。
所以黑人当党首的可能性较小。
(奥巴马以黑人身份当上总统,首创美国总统史上第一位黑人总统,具有重大历史和政治意义。
也可以消除他国对美国种族歧视的攻击。
)如果博奇任命黑人乌麦克做党首,当然也是首位黑人党首,具有重大意义,可算是任内的一项政绩,也是弗兰克游说博奇的一项理由。
因为弗兰克的反对,佐伊主意已定,对首席白宫记者的高位再无所疑,在汤总编的办公室婉转陈词,无非就是拒任。
汤姆不爽的心情达到顶点,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高位,你具然还要卖乖不要。
本来对这个小字辈看不顺眼,碍于东家的严令对下属忍气吞声,此时旧仇新恨,一起涌上心头,直接开骂:你就是个忘恩负义自以为是的小……。
(想想骂人不妥,后半句污辱性台词又咽回去了。
)此时的佐伊已不是当初那个总编连她名字都记不住的小菜鸟了,羽翼已丰,坐大称强,不把总编放在眼里了,直接逼问:小什么,汤姆(直呼其名),说出来(有种你再说一遍)。
汤总编好歹是上级高层领导,哪肯受下属如此言语胁迫,大胆说出了污辱性台词。
(东家不亏有先见之明,当初曾以佐康二州之女的谈话故事劝过汤姆,可惜汤姆还是犯了,连“cunt”台词也一模一样。
)依佐伊如此的态势,不可能对此沉默容受了,直接掏出手机输入关键性词语,汤姆有些紧张:你在做什么,你要是敢……(估计汤姆最怕的不是佐伊在网上发表,而是怕她到东家那儿去告状。
)佐伊现在只顾写信息了:你都不知道我在打什么。
汤命令:出去!
(这句话还没有解雇的意思。
如果此时佐伊就离场,以后也未必会被解雇。
)佐伊脾气也上来了,弓在弦上,已不能不发:等等我快好了。
此时的汤总编怒气在胸,早已把东家的嘱托置于脑后了,做了一件影响自己职位,以后结局与佐伊一样的蠢事:出去,你被炒了。
而此时的佐伊早就不贪恋自己目前的单位和职位,对被炒一事毫不在乎:随你怎么说吧。
汤姆被下属的冷漠蔑视彻底激怒,开门咆哮着说出第三遍相同的台词:出去!
佐伊再无疑惑,按下了“发送”键,毫不畏惧直视居高临下的汤总编,说出最后维护自尊的台词,毅然离开工作多年的《先驱报》,自此二人彻底决裂,互炒了对方的鱿鱼。
点评:佐伊是个有性格有脾气的女性,一直在报社不得意。
弗兰克曾因法案泄密,科恩社论,推杜兰特上位三件大事利用佐伊,但佐伊确实有才华,文笔超强,三件大事三篇文章也写得很有效果,连报社东家对佐伊的文章(才华)也大为赞赏。
《先驱报》是一家大报社大单位,一般大单位人数较多,岗位等级也较多,通常也是磨人的单位,一个有才华无背景的小字辈在大单位里要想出人投地往上爬是极难之事,(拼得不是才华,而是资历。
)个性才华也会受到压制,光内耗就不知要消磨多少才智,如果无人提拔光凭熬资历不知要爬多少年才能达到高位。
弗兰克是佐伊的精神导师,也曾对佐伊劝慰过:象佐伊这样有才华的人,在大单位虚度时光委实屈才,“宁为鸡口,不为牛后”,不如跳出来创业,是金子终会发光的。
依弗兰克作靠山,佐伊就算离开此单位,也是大有可为的。
只是佐伊个人锋芒太露,最终与导师分道扬镳,甚至丢了性命,亦是个性使然,不可不谓可惜可叹。
关于法案与党首两大问题,博奇与弗兰克已私下达成协议,下面就是要牺牲大卫了。
(党内的老大和老三联手来对付老二,老二还有活路吗?
)党内三大佬聚会,博老大简单揭发了白发老二“谋反”一事(剧中台词省去了),要求老二以关注选区为由自动退位,(似是让老二体面辞职,实则怕老二不服生事,外界乱说,影响党内形象,授敌对党以笑柄。
)主动让位于乌麦克,并警告:不要兴风作浪,不要接受采访。
把苦咽下去,维护团队利益。
(睁眼吃老鼠药还不能叫苦。
)大卫瞬间明白了弗兰克的阴谋,自己被弗老三卖了,但死到临头,还不肯伏首,还要临死咬一口:这是弗兰克的主意。
可惜如今的真话可没有假话来得真了。
弗兰克稳如泰山,向博老大淡回一句比真话还真的假话:我就说他会把这都赖我头上。
大卫一把年纪,满头白发,辛辛苦苦混到党首如此高位也不容易,哪肯拱手让人,而且还是被冤的,还在心存侥辛,还想着最后一根可作证的稻草:到处去问问,和乌麦克谈谈。
(也不仔细想想,取代你位置的乌麦克会帮你讲话?
不坐你的位置?
真蠢到家了。
)博老大双手微摊:我谈过了,他说是你找他的。
(博老大已与弗老三达成一致,所以博老大是否去找过乌麦克证实已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要罢免大卫之职。
)大卫又气又怒,比窦娥还冤(犹如死囚临刑喊冤,冤不冤不重要,挨刀已是必然。
):他(乌麦克)在撒谎,我绝不会(背叛你的)……可惜博老大主意已定,不想再听老二的无力费话:闭嘴,你知道我们宣布的时候该怎么做吗?
(不要再费话了,刚才我说的要求你记住没有?
)老二好歹也是党首,强硬一句:如果我不合作呢?
(我不答应,你奈我何?
)此时不动声色的弗兰克帮腔注脚(威胁得很到位):我党竞选委会在下届竞举中倾全力支持你的对手,把你踢出局自生自灭。
(答应退位可保有国会议员以上要职,不答应则一无所有,赶出国会。
)大卫已无退路,权衡利弊,也只好“如老大所愿”。
点评:博老大能雄霸议长高位数届,决非等闲之辈。
他也能识破弗兰克的阴谋,他也不相信软弱的大卫会有谋反之心。
但如果以“不相信大卫谋反”而不答应弗兰克,弗兰克以联和反对党为由也可推其他候选人担任议长一职,所以要答应弗兰克通过法案,牺牲大卫,推乌麦克上台。
其次,二把手位置做久了,势力培养也差不多了,党羽也拥护了,自然而然对一把手的位置也会有觊逾之心。
这正是一把手所担心的,而大卫身处党首位置也有些时候了,正是权倾天下招忌时。
不管有无谋反之心,博老大都要借此之机正好将老二的势力铲除。
至于新上任的党首乌麦克,根基尚浅,党徒不众,又是黑人,尚不能对老大的地位构成威胁。
大卫在剧中出镜率也不高,从此二季中再也无此人在前台亮相了。
相比其他如科恩,奥林愚蠢之流,本身非处高位,能力有限,败在弗兰克之手也情有可原。
但大卫混迹政界多年,身处党首高位,也该有非凡之能,具然被弗兰克当泥人般捏来捏去,毫无招架应对之力,无能之至,也算政界一朵奇葩。
虽说佐伊早有离职准备,但一旦失去好单位好职位,毕竟心中不乐,酒吧买醉之后,一无所有的人对老大叔依赖不免更重。
以后的日子也只有紧抱大叔大腿不放了。
车上的弗兰克接到佐伊的酒后来电,老男人无疑已知道佐伊辞职的消息了,失意的人碰到有预谋的人,两人讲话的中心思想逐渐聚到一起,越说越露骨,直接等同于女邀男上床。
弗兰克应邀当夜来到佐伊的住所,从上楼到进屋,四处巡视一番,凭这个举动就知道他是第一次来佐伊的住所。
佐伊身穿黑色性感小吊带,站门立位迎客。
弗兰克巡视已毕,环境大体有数,实在简陋。
快活之前总要先询问一番(这种政客也不是随便就上人家床的人。
):你父母知道你住这种地方吗?
(住所条件太差了)佐:他们没来过。
弗:有人照顾你吗?
(一个年轻美女,在一所城市工作多年,租房未婚,不可能没有性伴侣。
)进一步明说:有年长男人照顾你吗?
佐:没有。
弗:但你以前和老男人处过。
(这一条有点奇怪,他怎么知道佐伊以前与老男人处过?
凭哪点作此推断的?
是之前调查过,还是按常理推断的?
)佐承认:是的。
那么弗兰克在上床前就要事后警告一番了:那你该知道他们会伤害你,在那之后就会遗弃你。
(老男人与你相处,就图你肉体新鲜,一旦保鲜期过了,就会离你而去,不会给你任何名份。
既然要当小三,也要做好将来被抛弃的准备。
)此时的佐伊跟普通小三的想法没二致,只能先顾眼前的利益了,以后会怎样发展现在顾不上了:你伤害不了我(吹牛安慰,短视之语。
)。
既然你有思想准备,那弗兰克也就却之不恭笑纳了:把高跟鞋脱了。
(脱衣先从下面的高跟鞋开始脱起,比“把衣服脱了”这句要文雅多了。
)附言:从弗兰克到佐伊住所的举动对话来看,两人应该是第一次发生肉体关系。
之前两人合作过三次:法案泄,扳科恩,推杜兰特。
佐伊通过弗兰克的三次新闻指点,羸得极大的声誉利益,而弗兰克通过佐伊的笔杆也达到个人的政治目的。
两人纯属互相利用,某种意义上说,弗兰克的收益更大,所以之前两人未有床上交易,也属可能。
但现在佐伊辞职了,两人互利的平衡点消失了,佐伊无法用《先驱报》的名义替弗兰克摇旗呐喊,冲锋在前,那现在只有利用年轻肉体勾住弗兰克,达成新的利益同盟。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以后这对老少配的不当关系会持续到一方死为止。
床上交易已成,但两人以后在肉体上的合作要多于事业互利上,后期基本上看不到弗兰克在佐伊事业上有多少帮助,也无多少利用佐伊的文章达到自己政治目的效果(后期利用佐伊的成效极小,大多以肉体享受为主。
),已无当初三次合作文章所产生的轰动性效果。
《纸牌屋》被誉为美国政治潜规则的艺术化教材、白宫版的《甄嬛传》,甚至包括奥巴马总统在内的白宫、国会山等一干政客都成为它的超级粉丝呢?
看纸牌屋这个名字,除了表面上比喻由纸牌搭造的“建筑”之脆弱,更多地是为了点明剧情主题。
“House”在美国是众议院的代称。
“众议院的纸牌游戏”,顾名思义,剧情围绕众议院和华盛顿的其他权力机构展开,描写了大量见不得光的权力游戏。
而对窥探政治内幕阴谋论的好奇心几乎是不分国家种族的普世嗜好。
尤其对于看够了清宫内斗和国民党不休止的败退的我国观众,终于能难得的看到一部比较反映现代政治的神剧。
第一季开篇的大背景是民主党候选人加勒特.沃克(Garret Walker)在总统大选中获胜,而身为众议院民主党党鞭的男主Francis Underwood为Garret打赢选战立下了汗马功劳,而Garret事先许诺若拿下政权则授予其国务卿之位,但新任总统及其幕僚团队掌权后食言,让Frank依旧镇守国会,对于这种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的行为,男主自然怒火中烧,从此开始了向总统的复仇,也就是向权力的最高点挺进,大幕就此拉开。
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要搞清男主Frank的最初职务—— “党鞭”。
党鞭的说法源自打猎术语。
在英格兰地区古老的猎狐活动中,专门有人站在大群猎狗后面挥舞鞭子,给狗群指出追猎的方向,并不时地让一些“溜号”的猎狗重回队伍。
这个在打猎中负责保持猎狗队形的人被称为“鞭手”(Whipper-in)。
日后,当议会党团需要设置一个维护党内团结、让本党党员们在议会的博弈中“保持队形”的职位,人们便将它称作“党鞭”。
现实政治中,党鞭的主要职责是进行党内协调。
比如,在国会立法活动中,各党派需要集中力量,尽量使本党议员在投票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在特定议题和法案上保持立场一致;而党鞭的主要工作,就是在投票前负责“统一思想”,督促党内成员积极投出政治正确的选票,同时尽量减少“叛徒”的出现,对于那些立场同党不一致、离心离德的议员,强硬的党鞭会以“下次竞选时动员全党力量去支持你的对手”相威胁,迫使对方就范。
在说服工作之余,党鞭的一项重要任务是“数人头”(headcount),即对党内成员进行摸底,在重要的法案进行投票前,搞清楚有多少说服无效、不执行党内决议的议员。
“数人头”的结果往往是决定一项法案在国会命运的关键因素,如果一项重要法案在投票前确定不能够得到足够的支持,党内领导层可以通过阻止其进入投票程序,避免法案被直接否决,从而保留了将来时机成熟时再度闯关的一线生机。
而在情报不准确的情况下贸然投票,很可能面临巨大的立法挫败。
2013年4月17日美国总统奥巴马极力推行的“新枪支控制法案”只差六票而未能在参议院过关,就是一个“数人头”失败的例子。
那么,言归正传,正式介绍一下第一季纸牌屋的具体剧情解析。
第一篇:国务卿反击战Frank本是国务卿的内定人选,被放了鸽子之后,自然瞄准了新的国务卿候选人迈克尔.科恩(Michael Kern),Frank的幕僚道格拉斯.斯坦普(Douglas Stamper)找到了一篇过去《威廉姆斯公报》关于戴维营协议的社论,文章认为时任美国总统卡特应当要求以色列,迁出加沙和约旦河西岸的以色列公民,以色列自从1967年就非法占据该地区。
而恰恰科恩就是当时这份报纸的主编。
我们知道,以色列和美国之间有着24k纯哥们的同盟关系,犹太人在美国社会有着相当大的能量,没有哪个正常的美国高官会在发表得罪以色列的言论,否则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而在剧中又特意强调,中东政策是Walker总统政府外交政策的重中之重。
于是Frank通过《华盛顿先驱报》的美女记者佐伊.巴恩斯(Zoe Barnes)把社论曝光了出去,引起了轩然大波(Zoe本质上类似于千千万万个来北上广死磕搬砖的女屌丝,亟需报猛料在新闻界逆袭…于是她和Frank结成了各取所需的…关系)。
甚至,Frank胁迫众议员彼得.罗素(Peter Russo)去联系当年的公报编辑之一,同时也是Kern的大学同学——罗伊.科佩尼科(Roy Kapeniak)诬陷Kern才是该篇社论的作者,当然此事又是通过Zoe的报道曝光了出来。
于是舆论对Kern的外交政策质疑达到了顶峰,最终导致其重压之下出局。
这里插播一下,Peter Russo虽然是名议员,但也是个瘾君子,因为自身的醉驾、招妓、嗑药、办公室恋情等一系列把柄落在了党鞭Frank手里,所以只能任其驱驰,甘当鹰犬。
如果仅仅是打击仇敌,以泄私愤,那就太小瞧我们的男主角了。
在Kern大势已去之后,Frank又授意Zoe发表文章,认为凯瑟琳.杜兰特(Catherine Durant)会接任国务卿,并成功引导了舆论,白宫顺水推舟,于是Frank成功安排了“自己人”Catherine Durant 登上了国务卿的宝座,她也在以后的任职过程中少不了投桃报李,并在第二季的最终决战中为Frank搞垮Walker总统贡献了一臂之力。
总之,这一局Frank主要是通过抓到了Michael Kern过去的、有那么一些牵强附会的污点,并通过捏造诬陷以及Zoe的媒体渠道,形成舆论压力,使得自己虽没当上国务卿,但依然是国务卿权力的实际控制者,技术含量还谈不上很高。
第二篇:教育改革法案拉锯战《教育改革和成就法案》的推动过程一波三折,该法案对Frank、白宫以及整个民主党意义重大。
就如同现实世界里,奥巴马力推的医疗改革一样,是标志性政绩。
Walker总统希望自己能在就职演说的时候就能对人民许诺,就职百天之时,法案就可以投票,并委派议员唐纳德.布莱斯(Donald Blythe)来主持法案的拟定,而拜托Frank帮助其运作以便法案在国会顺利通过。
Donald Blythe即是个教育领域的专家,同时也是个左翼分子,而总统Garret Walker走的是中间温和路线。
Frank想把Donald挤走,自己得以全权处置这个工作。
于是将Donald交给Frank的法案初稿转赠给Zoe曝光,于是在舆论点燃了一枚震撼弹,由于Donald的法案草案观点过于“左倾”,引起了右翼以及中间力量的不满,Donald方案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流产,Donald Blythe遭暗箭出局,而Frank则顺利接手这个光荣又烫手的肥差。
Frank于是亲自召集教育界专家对教育改革法案突击草拟,并与美国的公立学校教师工会就教育改革法案进行谈判,但教师十分厌恶法案中的“教师绩效标准和特许学校津贴”等条款(这很好理解,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你也是一名公立学校的老师,你肯定希望政府的教育支出款项能更侧重于联邦公立学校,并且不希望有和学生成绩挂钩的考核指标约束自己),而这些争议条款也成了谈判的难点和焦点。
在谈判的攻坚期,Frank由于自己的选区出了点意外(大桃子事件),不得不回自己的家乡南卡罗来纳州去处理一下,以防后院起火。
为了能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期稳住教师工会谈判代表团,他假意在法案条款上妥协,诓骗了教师工会聘请的首席说客马蒂.斯比奈拉(Marty Spinella),诱使Marty留住已经决定离开的工会代表团。
折腾了良久,法案总算出炉。
但是一个法案要想生效,必须通过国会的投票表决,Frank以及白宫出于务实的考虑为了争取共和党方面的合作,在法案的内容上做出了一定妥协——加入了关于集体谈判的条款,以切合共和党的主张。
而另一名民主党人、众议院议长鲍勃.博奇(Bob Birch)认为这个条款有违民主党的基本精神,或者违背了“党章”的精神,不予支持。
除非去掉法案中的这条集体谈判条款,否则不会推动其进入立法程序。
Frank为了不让总统幕僚长琳达.巴斯奎兹(Linda Vasquez)抢功,反对总统做出妥协,也就是不删条款,准备自己来搞定Bob Birch。
于是Frank劝诱国会民主党领袖大卫.拉斯姆森(David Rasmussen)一起密谋串联共和党任一起搞掉议长Birch,让Rasmussen取而代之,缺乏野心的Rasmussen拒绝了。
于是Frank转而联系黑人党团,为了能说服黑人党团的领袖泰瑞.乌麦克(Terry Womack),Frank再次长袖善舞。
Womack辖区的麦喀顿空军基地雇佣了3000人,但今年可能会被国防部关闭掉(国防部必须通过裁撤不必要的军事基地来控制自己庞大的国防支出啊)。
为了让Womack的基地则以保存,必须再找一处可以当炮灰的军事基地,“帮助”国防部收支平衡。
于是Frank又选中了听命于自己的Peter Russo,胁迫Peter在军事基地整合委员会的听证会上不做争取和抵抗,致使其自己选区内的费城海军造船厂(雇佣了12000人)被关闭掉。
万事俱备之后,Frank在与Terry Womack的密谈中,把这个阴谋伪造成由David Rasmussen主导,针对Bob Birch,拉黑人党团入伙,并让共和党为外援的夺位阴谋。
而作为报酬,Frank许诺事成之后Terry Womack出任新多数党领袖,且保有麦喀顿空军基地完好。
Womack欣然从命。
而后,Frank又反而去蛊惑议长Bob Birch,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告密者,声称David Rasmussen 图谋不轨,欲取其而代之,Womack领导的黑人党团也加入“叛军”,再加上里通外国获得的共和党方面支持,改选议长的票数已足够。
在其威吓之下,Birch 与 Frank 达成协议,废掉David Rasmussen的多数党领袖一职,安排Terry Womack为下一任多数党领袖,并在教育法案上妥协。
而原本谨小慎微甚至老实巴交的David Rasmussen 最终死于Frank阴谋的躺枪。
不管怎么说,Frank领导的教育改革法案通过了Birch这一关,他又赢了。
但是,集体谈判这个条款虽然加进了法案,但也惹恼了工会以及工会的首席说客Marty Spinella,因为在之前Frank与工会的谈判中,完全没有提及这个条款,面对Frank的出尔反尔,Marty怒不可遏,发动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教师罢工以示抗议。
旷日持久的罢工示威给美国社会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可以参考眼下泰国、乌克兰的政治乱局,当然了还没那么激烈),期间也发生了Marty率领200多名伪装成教师的卡车司机去净水计划的庆典晚宴进行示威抗议却被Frank、Claire分发的食物所击溃,Frank借着家里遭遇扔砖头破窗袭击这一契机就“无组织劳工(disorganized labor)”问题大做文章,Marty与Frank的CNN电视辩论,等等精彩的对垒桥段,双方互有胜败。
但总之,在旷日持久的示威声中双方斗智斗勇,不过政府支持率不断走低,Frank遭到了Walker总统的私下指责,压力极大。
不过Frank意志坚定,决心死战到底,但也并非是消极防御,他像一位身经百战的指挥官,等待着反击的良机,所谓“情见势竭,必将有变”是也。
他和Doug一直紧紧盯着眼下有没有可以用来“炒作”的刑事案件能加以利用,“终于”,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孩子中午在自家外面被人开枪错杀,于是Frank再次通过自己的喉舌Zoe发出了一条twitter “八岁的华盛顿男孩被黑帮火拼的流弹击中身亡,而他本应该在学校的。
Marty Spinella是否难辞其咎?
”紧接着Frank借此大造声势,呼吁教师停止罢工,让孩子回到学校,这类惨剧就不会重演。
此举迫使Marty不得不去国会与Frank会谈以结束罢工乱局。
而在国会办公室,Frank给了Marty最后的致命一击,他以傲慢的态度、挑衅的言辞惹火了Marty,并且揭秘之前的“砖头破窗案”其实是Frank、Claire和Doug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栽赃Marty及其领导的罢工教师。
听到真相而忍无可忍的Marty怒从心头起,一拳打伤了Frank,而这反倒正中其下怀,因为袭击国会议员是一种犯罪,在Frank的起诉威胁之下,拙计的Marty屈服了,罢工停止了,《教育改革和成就法案》也最终得以通过,Frank功成名就,大获全胜。
第三篇:副总统大会战由于前宾夕法尼亚州州长吉姆.马修斯(Jim Matthews)出任了现在的副总统,所以宾州需要补选一位州长。
Frank说服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帕特里夏.惠特克(Patricia Whittaker)让Peter Russo出任竞选新宾州州长的民主党候选人。
至于Frank为什么在教育改革方案最焦头烂额的时候还要参与这一档子事,他的表面理由是“掌控着这场竞选总要比旁观好”,但实际上他的真正意图是剑指副总统,也就是前任的宾州州长。
而Peter在自己选区的海军造船厂被关闭之后,遭到了家乡选民的口诛笔伐,精神意志几近崩溃。
而Frank则以“人生导师”的形象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承诺帮他竞选州长,全程指导监督选战。
有着沉湎于酒色毒品恶习的Peter大受鼓舞,决心为事业洗心革面,迎来新生。
由于Peter的过去堪称劣迹斑斑,所以竞选得基调定在了救赎、浪子回头、崭新的开始等等之类的。
但仅仅这些还不够,他的干货政策主张核心卖点在于通过《特拉华河流域法案》,也就是以不破坏环境的方式开发关闭费城海军造船厂后空出了一千英亩国有土地,用联邦政府出资修建公园绿地、绿色商业区、家庭住宅、垃圾清理场等等,预计三年之内创造五千个就业岗位,目标收益约两亿美元,而此举的根本目的在于重新拉拢船坞工会,这些人本来是Peter的死忠,但是由于之前Peter任由船坞被关闭,现在失业的船坞工人们对他由爱转恨,所以如何安抚住他们,给他们新的就业机会十分紧要。
克莱尔.安德伍德(Claire Underwood)作为环保NGO净水计划的负责人,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于是Frank就请Claire作为法案的实际操刀者参与此事。
但宾夕法尼亚州蕴藏大量的页岩天然气,而这个法案由于打得是绿色环保牌,会对流域内的天然气开采有很多限制和监管,所以此举惹火了石油天然气企业以及共和党,另一方面一些民主党内部的环保人士认为该方案不尽如人意,环保的措施还不够严厉,所以是浪费纳税人的钱,所以也不准备予以支持。
在所有的反对势力中,最具威胁的就是桑科工业公司(San Corp Industries)及其委托的说客或者说是代理人雷米.丹顿(Remy Danton)。
Remy是格兰顿.希尔公司(Glendon Hill)的合伙人,而桑科工业是他的大客户。
桑科工业一直与Frank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史,除了赞助竞选经费,还出资建造了Frank捐赠给母校桑蒂诺军事学院(Sentinel Military Academy)的一栋新图书馆大楼,作为回报,当初Frank许诺担任国务卿后将帮助桑科工业拿到阿根廷近海油田的开采合同,但随着Frank被Walker总统放鸽子,此事也就只好作罢。
而且在私人关系方面,Remy过去给Frank做了8年的新闻发言人,彼此知根知底。
但在Peter发起的《特拉华河流域法案》的问题上,Frank与Remy以及其代表的桑科工业发生了利益冲突。
于是Remy在国会大肆活动,拉拢议员投法案的反对票,恰好此时,Claire领导的C.W.I(净水计划)所属的价值20万美元的净水设备要从南苏丹运到苏丹,但由于人权问题,美国和苏丹即将断绝外交关系,所以设备无法运入苏丹,Clarie要求Frank想办法帮忙,但被流域法案弄得焦头烂额的Frank粗暴的拒绝了。
Claire于是私下亲自去求Remy,而桑科工业通过石油开采生意往来在南苏丹政府都有广泛的人脉关系,Remy表示帮这个忙没问题,但作为交易,净水计划要为桑科工业提供环保认证,同时要求Claire暗中阻挠法案通过。
另一方面,Frank与Peter的团队进行着最后的拉票冲刺。
而民主党内部左派中的左派议员范德伯格(Vanderburgh)和艾布拉姆斯(Abrams)是十足的环保主义者,认为这个法案对环保没有意义,如果要政府注资2.5亿,应该把钱用到更有环保意义的项目,要求法案的措施必须提高,否则不支持。
Frank于是让环保领域的专家Claire去给他俩逐条讲解法案,说服其投赞成票。
但与Remy有交易的Claire为了自己的事业果断背弃了Frank,反而暗示两位议员可以投反对票。
于是投票之日,《特拉华河流域法案》以两票之差没有通过。
可以说,该事件是整个Peter竞选的重大挫折,或者说让Frank的阴谋提前着手实施了。
这里不得不提的是Frank与Claire这对政治夫妻的关系,可以说是Claire的背后捅刀葬送了Frank的法案,追根溯源的话,更早以前Remy代表桑科工业提出向Claire的净水计划提供150万美元的捐赠,但Frank深知吃人家嘴短,生怕被Remy及桑科工业控制,坚决要求Claire拒绝赠款,此事就给Underwood两口子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此后Claire无偿劳动为Frank的事业起草流域法案,而Frank没有在苏丹净水设备问题上做到投桃报李,这最终促成了Claire的倒戈。
当然了,对于Frank与Zoe的情人关系,Claire也不可能熟视无睹。
但从中也可以看得出来,Mr and Mrs Underwood 彼此强烈的独立性,没有人会为了对方而牺牲自己的事业,维系他们合作的与其说是感情不如说是盟约。
好了,言归正传。
不得不说,在此之前的Peter确实重获新生了,他的选战工作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但流域法案的流产令这一切都没有了任何意义。
愤怒的Peter威胁Frank必须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他就把Kapeniak、Kern关于以色列社论那档子事曝光出去(详见上文国务卿反击战),面对失控的Peter Russo,Frank和Doug决定提前实施,(离选举还有两个月,白宫的审查做的很充分)于是Frank说服了Peter要转而谋求与桑科工业合作,支持天然气开采,并许诺可以在费城建精炼厂。
而Doug则指使瑞秋.波斯纳(Rachel Posner)在一场社交晚宴上去色诱Peter重新酗酒,而实际上第二天上午7点45他要与匹兹堡当地的电台做连线访谈,并准备发表一番支持天然气开采的言论。
但在Rachel的酒色夹攻下,Peter最终沦陷,彻夜痛饮作乐直到7点15!
于是神志不清的Peter硬着头皮做了电台访谈,但他言词不清、错误百出、头脑混乱……随着采访彻底被搞砸,Peter再次醉酒的消息也爆炸般的传播开了,他的选战和他本人都彻底完蛋了。
Peter russo出局了,Frank就马上着手下一阶段,此时距离滨州州长大选只有2个月的时间,要找到一个候选人再从零开始发起竞选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作为十分重要的“摇摆州”,滨州州长的归属对于民主党的中期选举以及总统大选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于是Frank联系了副总统吉姆.马修斯(Jim Matthews),也就是上一任的滨州州长,劝说他屈尊纡贵再次去竞选州长。
乍一听,州长的位子明显不如副总统棒,但是副总统这个职位只是名义地位很高,可实际权力却极其有限,而Jim Matthews恰恰是一个骄傲的人,或者说虚荣的人,深感没有得到应有尊重的他一直与总统及其幕僚团队龃龉不断,他内心对自己副总统吉祥物一样的定位深感不满,也怀念自己在担任滨州州长时的风光岁月。
于是Frank从挑拨副总统与总统的关系打开突破口,促使Jim下了重回州长的决心,搞定副总统后,Frank转而去做总统的思想工作,还是通过挑拨离间加重了Garret Walker对Jim Matthews的厌恶,当然要说服总统,最最终的是说服总统的智囊琳达.巴斯奎兹(Linda Vasquez),恰好在peter搞砸采访之前,Frank就及时布局,Linda的儿子鲁本(Ruben)没考上斯坦福大学(Stanford),恰好Claire在净水计划的同事吉利安.科尔(Gillian Cole)是斯坦福大学的杰出校友,于是Frank就托Gillian给斯坦福的教务长沃伦.泰斯戴尔(Warren Tynsdale)打电话,托关系推荐了Linda的儿子就读。
而当Peter的事件爆发出来以后,Linda虽然识别了Frank的意图——意图接替Jimmy的副总统之位,借着在2020年大选时染指总统大位,但由于在孩子上学的问题上欠了Frank的人情,所以这次Linda就帮助了他劝说总统。
但另一方面,按照原计划,Frank是要Peter Russo 搞砸竞选,宣布推出,然后在帮助下重新振作,无声的离开,当一块完美的垫脚石。
但实际上Peter比“计划中”的要脆弱,在极大的负罪感和挫败感的折磨下,他彻底精神崩溃,并打算把自己过去的一切恶行公之于众,而Frank害怕自己与之有关的一些丑闻暴露出去(比如曾为Peter的醉驾走后门开脱、关于以色列的那篇社论以及胁迫Peter关闭船坞等这些黑幕),这无疑对Frank构成致命的威胁,于是Frank一不做二不休,杀Peter灭口!
并将现场伪装成自杀。
计划中唯一的变异被修理掉之后,故事又按照设计好的展开了,由于总统、副总统和总统幕僚长这几个关键人物都已经被说服,于是Jimmy决定退位去竞选宾州州长,而在物色继任人选的一个月中,随着一个个人选被否决,最终总统却出人预料的决定任命雷蒙德.塔斯克(Raymond Tusk),他是一位身家400亿美元的超级富豪,虽然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但从未出任过公职。
总统需要派一名使者去圣路易斯和他面谈,让他接受任命。
Frank虽然颇为意外和失望,但还是主动接受了去和Raymond详谈的任务,但见到Raymond后,对方却一直被公务缠身而在回避Frank的问题,实质性会谈一直难以展开,Frank虽然不断试探,但Raymond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反而询问Frank是否有意这个职位。
正当Frank百思不得其解之时,Doug发现Raymond其实和Walker总统私交甚笃,他马上把这个消息马上透露给Frank,Frank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其实总统让Frank去圣路易斯,并不是让他审查Raymond,恰恰相反,是让Raymond审查Frank。
于是他们俩这才进行真正有意义的对话,Raymond在总统面前发言权很大,当初总统爽约没能任命Frank出任国务卿,就是源自Raymond的建议。
而这次会面,Raymond表示自己的推荐是有代价的,他希望能做成个交易,但并未说明具体的要求内容,而且要Frank先答应才行。
而Frank不想这么白白的给Raymond开出开空头支票,Frank秉性就十分厌恶被别人控制,如果这个副总统的职位是别人“施舍”的,并且还要借此被对方掌控,这是他无论如何也就受不了的。
于是Frank果断拒绝了Raymond的提议,在回到华盛顿后,开始着手反客为主,试图通过威胁他的庞大财产来获得一个有利的谈判地位,而不是受其摆布。
于是,Frank联系了Remy,警告他Raymond Tusk即将出任副总统,而他的三分之一资产都是投资于核能的,如果任由他进入白宫,肯定会对开采天然气能源的桑科不利。
于是Frank劝Remy说服桑科发动针对Raymond旗下的提炼、运输铀等辅助系统子公司的恶意收购,而由于Remy随后没有实质性后续操作,于是Frank亲自飞往亚特兰大拜会桑科工业的高管斯科特.康宁汉姆(Scott Cunningham),但对方对卷入这样一场是非完全没有兴趣。
正当Frank希望通过打桑科恶意收购这张牌来阻击Raymond Tusk的时候,桑科工业的股价反而暴涨。
正在Frank一筹莫展的时候,Raymond Tusk又邀请Frank进行最后一次密谈,也就是摊牌之时。
原来Remy心知肚明Raymond的资产是桑科工业的3倍,于是他早就见风使舵、易主而侍,并把Frank的计划和盘托出,于是Raymond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而收购了3%的桑科股份,而且预计下周末持股比例将达10%,这足以解除Raymond的后顾之忧。
Frank此时的谈判砝码已经所剩无几,于是Raymond 进行了摊牌,他公司的核电站反应堆需要钐149(钐149是一种强效的中子吸收物质,能够有效吸收反应堆燃料棒释放的自由中子,是用于制作核反应堆控制棒的重要原料。
),但钐149这种重要的稀土资源被中国控制了95%的供给,再加上中美之间存在的货币汇率问题、美国对中国的外债问题等等,令Raymond担心中美之间的经贸关系隐患会影响到他的生意,于是他希望Frank在此类贸易关税等问题上按他的意思来办,但具体的合作内容还是不予透露,需要Frank先答应。
但Frank还是不为所动,拒绝开出空头支票,但他这次也没有干脆的拂袖而去,而是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提出双方可以平等合作,但他不会提前给出保证,双方最终还是达成了交易。
当然了,到了第二季他们就成了一对死敌的。
Fred和claire是两个野心家,他们在互帮互助、互相扶持的工作之余能够毫无顾忌的爱在一起。
他们的思想绝大多数都是合拍的,包括:前期的两人都不想要孩子、两人都为了想更上一层楼而不择手段等等。
claire会为了拉赞助而去勾引旧情人,Fred不会介意,反而为她选衣服,告诉她穿哪件才更会诱惑人;Fred为了拉拢Zoe为他写报道、为他服务,会跟她上床,claire也不会吃醋。
他们把这种关系靠双方的信任与合作牢牢的绑在一起,纵使他们前一分钟还在别人的床上,后一分钟他们也会都回到家,因为他们心底里还是深深相爱的。
不得不提到,claire与她的旧情人的爱情是大多数人眼里“正常”的代表,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外面的政治变动、经济变动、法律变动都与他们无关。
每天拍拍照、吃吃饭、散散步、睡睡觉,安静祥和。
但是claire只能爱他一个礼拜,这种稳定、一成不变的生活和爱情并不能满足于claire的政治野心。
纵使她受不了压力离家出走,她也会时时刻刻关注着新闻、查看Fred发给她的简讯,在Fred需要他的第一时间毅然决然的回家。
claire跟Fred虽然肉体上出轨了,但是他们在精神上才是真爱。
即使他们在事业上有分歧、吵得最凶的时候,Fred最后还是会平息怒火,跟她说“晚上回家再见”。
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一点?
坐在窗台上看着彼此,分享同一支烟,简单的问候,了然的眼神,这幕场景我觉得是纸牌屋里的经典镜头。
最近随着这部新剧越来越被豆友提及,有很多疑问或咨询,豆瓣里已经有很多有关这部剧的评论,但是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说透,我来简单科普下。
《纸牌屋》不是一部娱乐型的美剧,虽也有美女,偶尔也有点小色,但都是点到即止,绝对都是陪衬中的陪衬,几乎没有什么暴力。
所以有人用《甄嬛传》来相比,这是非常不恰当的。
这是一部比较严肃的政治局,主题就是勾心斗角,阴谋是它的主线,但是与我们中国野史中的阴谋有根本性的不同,它里面没有什么绝对的正面或者反面角色,阴谋不代表坏的流油,正义的出发不代表一定有正直的行为,涉足其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有正能量不断涌出,充分在展示老美的世界价值观。
男一号是the House Majority Whip in the United States Congress,有的翻译是美国众议院多数党督导,我不喜欢督导这俩字,感觉超肤浅,我觉得直译党鞭非常贴切。
这个职位是做什么的呢,“党鞭”系指传达该党领袖旨意与联络党内议员的人,负责本党议员在投票时执行党的方针和政策。
“党鞭”一方面传达政党领袖意见,策划集体投票;另一方面召集党员,集体与会。
他扮演沟通桥梁,在实际议会运作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到底这么一个人物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们都知道,美国大选背后其实就是各种资金财团和前台政治演员交易的一个产物,而这个众议院多数党党鞭,它虽然有自己的党性,但是它能影响到全部众议院,包括它本身的对立党,所以党鞭几乎就成为了这些资金财团和政治演员的一个中介,一个大选的庄家。
可就是这么一个举足轻重的政治赌局的庄家,在剧中一开始,就被新任美国总统阴了一刀,大选时许诺好的那块蛋糕——美国国务卿的职位,在大选成功后,居然食言给了旁人。
这种行为在政治上是极其危险的,最危险的敌人就是身边最得力的干将,一个在大选中直接决定你成为总统的这么一个角色,你居然背叛它,从一开始,编剧就让这位新总统低人一头。
有豆友会问,既然党鞭这么牛,为何还要一个国务卿的职位呢,先不说一个台前一个幕后,就从权利角度来说,美国的国务卿好比一个世界总理,其权利的弹性有多大,超乎我们的想象,而且这种弹性并不来自于职位本身,而是决定于坐在位置上的人。
一个剧中这样的党鞭如果成为美国国务卿,它的潜在能量甚至可以超越总统。
在被背叛之后,剧中的这位党鞭重新开始了迈向权利顶峰的谋划,有影评说它这系列的阴谋是为了报复,这种说法过于幼稚,政治斗争中只有权利的得与失,权利是最冷血的机器,它本身不具有情感性,而权利中的人多数时候都在牺牲自己的爱恨情仇。
所以这位党鞭虽然内心有恨,但是当他开始新的谋划时,一切的目的还是权利。
除了这些基本的背景,说一下这部剧里的很多旁线,其中最影响剧情的一支是这位党鞭妻子的一系列动作,一个绝美冷艳的妇人在丈夫事业中的正面或负面的影响,这支旁线成为了编剧手中最重的筹码,这个筹码直接让这部剧从一个好的美剧跨越到经典。
第二支旁线就是那个小记者,被潜规则被利用的一个政治小角色但却是这部剧中的绝对主角,她的出现和存在使整个剧情丰满有力,让这部剧有了极具强度的韧性。
编剧手中的这两支线在今后的几季中会直接决定《纸牌屋》在各种奖项中的成色。
另外说一个小细节,这部戏里有一个手法,就是男主人公直接面对镜头的旁白,这种手法在一般美剧中是比较少见的,我考虑导演运用它主要是因为政治剧的晦涩,这种旁白一方面让观众速度跟上,另一方面让男主不断和观众掏心,拉近观众的心理距离。
考虑我们历史中数不清的野史,考虑平时大家在各种场合侃大山的主题,似乎由我们的文化决定,每一个中国人都有一种潜在的政治能力,这种能力超过了很多其他民族。
有些人可能会极力反驳这点,但在柏杨写《丑陋的中国人》时,就一直在暗示这点。
所以我大胆预测,《纸牌屋》未来在中国的受欢迎程度可能要大大超过美国本土,而且这部剧的受众可能会非常广,超越年龄。
看完season 1,netflix的页面又回到了HoC的封面,这时才看清楚原来Underwood其实是摆出了林肯纪念堂里林肯雕像的姿态,两只血淋淋的手正紧紧地攥在两根象征着权力的柱子上。
背后,美国国旗倒挂在那里映着他阴沉肃穆的脸。
作为党鞭的Underwood在国会拥有着实权,在国会的地位仅在议长之后。
虽然名头虚,却是个极有power的位置。
但是没想到在自己的党派获得大选胜利之际被插刀失去了原本约定的国务卿之位。
Underwood愤怒之余开始了一系列的运作。
Underwood和他的妻子Claire最先一起出场。
初看觉得冰美人Claire简直就是女版的Underwood, 一样冷酷无情,一样渴望权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真是志同道合到了极致。
但后来发现其实两人在价值观上却是不同的。
Underwood视权力为一切其他事物的基础,鄙夷那些以金钱为目标的浅薄观念。
而他的妻子却并不是这样认为,否则她不会在拒绝Remy的150万美元这件事上那么犹豫,当然也不会为了苏丹的货物在丈夫背后插刀。
女记者Zoe以桀骜不驯的姿态出场,在之后的情节发展中证明了她绝对不是那个青春期还没结束的不懂事的小女孩。
她异常明白自己的位置和如何进行利益的交换,大胆地利用了自己的优势,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工作上的,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和Underwood基本平等的位置上,达到了自己往上爬的目的。
在剧情后期,更是联合Lucas和Janine发展成了Underwood潜在的巨大威胁。
意志薄弱的Peter和他漂亮的女朋友Christina是剧中一条很悲剧的明线。
Peter酒后招妓驾驶的把柄在落入Underwood手里后,懦弱地选择成为了Underwood手里一张没有底线的牌。
他在决定选择关掉船厂的同时也亲手摧毁了自己来之不易的政治资本。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占在议员的位置上相当于空有名头却武功全废,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被人玩弄于鼓掌,充分利用后被无情抛弃。
可怜Christina真心爱他,却次次失望,到最后也被假象蒙蔽。
最后要说的是Underwood的得力助手Doug。
Doug在剧里表现优异,不愧为Underwood的左膀右臂。
但这个人物的塑造却不够丰满。
剧中提及他之前也有酗酒的恶习,但为什么最后戒酒如此成功,对Underwood如此忠心耿耿?
在剧中,每个人物都有自己比较清晰的目标和打算的情况下,Doug是唯一一个以Underwood的最高利益为自己的做事原则的人。
想到Claire都不愿任丈夫摆布,Doug的机器人般的忠诚如能有更好的解释会定使这个重要人物的形象更加立体。
今年过年在家无事看了《当尼采哭泣》,相当好的一本书,大哲尼采与佛洛依德的老师布雷尔各种基情四射的对话,各种飚智商。
其中尼采说了一句很震撼很经典的话:“对欲望比对欲望的对象要爱得多”。
刚开始真不好理解,现在《纸牌屋》差不多快看完了,剧中总压抑着一种情感,说不清道不明,不过剧集越到最后我越明白了点,也加深了对尼采那句话的理解。
当Underwood的老婆clair知道她的合作伙伴(或者说她的下属)怀孕的时候,那种表情可以看出她内心的纠结,一个新的生命将要出生,而她的生命和她老公的生命却在流逝,她跑步他老公用划船机,然而在这种运动中他们没有享受到运动的快乐,自始至终他们的表情都是凝重的,同样他们在赢得一个又一个权力游戏的的时候,似乎也没有发自内心的愉悦,一切仿佛都压在一块大石头下,这石头是什么?!
这石头似乎是压力也是动力,在看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寻找这块神秘的石头,当然最终我理解了那块石头。
要说清楚我理解的Underwood和Clair以及剧中所有人心头的那块石头,不得不说最近看到的一个错误和有点搞笑以及有点黑暗的心理学实验。
1953年,来自蒙特利尔麦吉尔大学的两名年轻科学家詹姆斯·奥尔兹(James Olds)和彼得·米尔纳(Peter Milner)试着研究一只令人困惑的小白鼠。
奥尔兹和米尔纳把一个电极深入小白鼠的脑袋里,轻微电击大脑的某个区域。
其他科学家已经验证这个区域能让老鼠产生恐惧,它们会尽量避免任何导致电击这个区域的事情,但是奥尔兹和米尔纳的小白鼠却恰恰相反,它不停地回到刚才被电击的那个地方,那个它曾经受电击的地方。
看起来,它还想受电击!!!
难道其他研究人员出错了吗?
还是说他们的小白鼠是个受虐狂?!
实际上 奥尔兹 试验技巧实在很差,他们插错了区域,相反他们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大脑区域,一个无比复杂、神秘、难理解和充满黑暗力量的区域,但是当时他们却误以为他们发现了一个大脑中的“快感”中心,当时他们也是这么命名它的。
奥尔兹和米纳尔发现小白鼠大脑里的“快感”中心后,他们便开始证明,刺激这块区域会带来多大的快感。
他们首先让小白鼠禁食24小时,然后把它放在一根短管的中间,管道两头都有食物。
通常情况下,小白鼠会跑到管道一头然后开始吃东西。
但是如果小白鼠在这之前收到了电击,它便会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和一份有保证的食物相比,它更愿意等待还有可能出现的一次电击。
为了进一步证明这个区域的电击效果,奥尔兹假设如果自我折磨能够刺激这片大脑区域,小白鼠能够忍受这种折磨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把能够电击小白鼠的控制权交给了小白鼠,设计了一个控制杆,只要按下控制杆,就会给予这个区域的电击,小白鼠学会这个技能之后就会自我刺激。
然后,奥尔兹把控制杆放在一张电网的两端,每次小白鼠只能得到来自一根控制杆的一次电击(也即它不能连续按下控制杆获得电击,必须到电网的另外一头按下另外一根控制杆),小白鼠很乐意在电网上跑来跑去,直到它们烧焦的爪子无法继续奔跑为止。
奥尔兹更加确信,只有一件事情能够产生这样的行为,那就是极乐的感觉。
奥尔兹和米尔纳的小白鼠真是因为感觉太好而不愿意停下来吗?
有没有其他可能?
或者刺激这个区域仅仅是大脑给了它们发生奇妙事情的承诺?
其实后来神经科学家发现,当年奥尔兹和米尔纳发现的不是快感中心,而是”奖励“系统。
他们刺激的区域是大脑最原始动力系统的一部分。
这个系统逐步进化,驱使我们采取行动和消耗体能。
小白鼠之所不停地在第一次受点激动角落跑来跑去,之所以宁愿放弃食物甚至烧焦自己的爪子而去刺激自己,是因为每当这个区域受到刺激,大脑告诉它们”再来一次!
这次准会让你感觉良好!
“每次刺激都让小白鼠寻求更多的刺激,但刺激本身却不会带来满足感。
奖励系统怎么迫使我们采取类似于强迫一般的行动呢?
当大脑发现获得奖励的机会时,它就释放多巴胺神经递质。
多巴胺会告诉大脑其他部分它们需要注意什么,怎样才能让我们的对奖励的期待得手。
大量的多巴胺并不能产生快乐的感觉,那种感觉更像是一种激励。
2001年,斯坦福神经科学家布莱恩·克努森发表了一份有决定意义的实验报告,证明了多巴胺会促使人们期待得到奖励,但不能感觉到获得奖励的快乐。
克努森在研究中扫描被试者的大脑,让他们看到屏幕某个符号时就期待自己能赢钱。
想要赢钱的话,他们就要按一个按钮,以便获得赢钱奖励。
只要这个符号一出现,人类大脑中释放多巴胺的”奖励中心“就会发生反应,被试者也就按下了按钮,得到了他们的奖励。
但当被试者真的赢了钱时,大脑里的这个区域反而安静了下来。
大脑中另一个区域产生了赢钱的快感。
克努森证明了,多巴胺控制的是行动,而不是快乐。
奖励的承诺保证了被试者成功地行动,从而获得奖励。
当奖励系统活跃的时候,他们感受到的是期待、渴望,而不是快乐。
科学实验就讲到这里,扯得有点远了,让我们回到《纸牌屋》,任何我们觉得会让自己高兴的东西都会刺激奖励系统,例如令人垂涎的美食、咖啡的香味、商店半价招牌、还有承诺让你更年轻、更有魅力的广告。
当然最有黑暗魅力的还是获得权力后的奖励允诺,因此,Underwood不断提醒自己要清醒、警觉、打起精神,不停地去游说、劝说、甚至是威胁别人,不停地口蜜腹剑、背地使绊、勾心斗角,在近乎疯狂地追求权力的过程中,Underwood并没有直接感受到快乐,而是权力欲望的折磨(想一想被烧焦爪子还要按下控制杆的小白鼠),这就是”对欲望比对欲望的对象要爱得多“,权力就是春药,此话一点也不错,它只是刺激起你的欲望,并没有直接给你快乐!!!
真正让我们上瘾的不是权力本身而是对权力的渴望,玩权力游戏的人往往在大权在握的时候有种落寞感觉,想想《鸿门宴》(当然鸿门宴不是好电影)中,当黎明扮演的刘邦大权在握之后的那种落寞感觉,最后躺在床上快完蛋的时候我想他想说的话一定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对这一点的洞察,也出现在《指环王》三部曲中,那个指环其实不是强大力量和强大权力的象征,它更像是权力勾起人的无限欲望的象征,多少人为了这个指环而命丧黄泉,又有多少人还是为了这个指环趋之若鹜。
在对这个指环的争夺中,人们体验到的并不是直接的爱和快乐,而是贪婪、渴望以及极端的控制欲。
有没有机会脱离权力欲望对我们的奴役?
我想还是有机会的,当Clair得知女下属怀孕的消息的时候,她落寞表情告诉我们她的动摇,对孩子的爱是最能提醒我们和自己内心深处链接的东西,Clair还没有孩子,她最后好像去咨询了医生关于生孩子的各项事宜,我想在这个过程中她是会意识到她权力欲对她行为的强迫,所有的压力、焦虑都是它带来的。
看看下一季如何演绎这些。
Underwood我看是没有希望了,他严重地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他心狠手辣,从一开始老练狠毒地杀死受伤的宠物狗就看出来了,当然,一般心狠手辣的人都不喜欢孩子,为什么?
孩子可能唤起他内在柔软的部分(那个小时候纯真的他),而柔软的部分在心狠手辣的人那里同义词于软弱无能,软弱无能就不要玩权力游戏,不然你怎么能狠心杀死还有两个孩子的年轻议员罗素?
你怎么忍心一下子解雇是那么孩子父母的员工?
因此,在剧中 Underwood 直接说他不喜欢孩子,他和Clair也没有要孩子。
孩子是他们通往权力征途的羁绊?
No,孩子最能唤起他们的柔软,或者说他们眼里的软弱。
总之,Underwood 直接屈从于权力欲望对他的召唤,他其实活得蛮累的,起码在屏幕前的我是这么认为,虽然最后目的好像都达到了,但都是最后一刻才涉险过关,而且底牌都快被同样权力欲望极强的对手看穿了,但是他乐此不彼(多像那个实验中的可怜的小白鼠)剧中有无比较可爱的人,有!
Clair的情人亚当,那个摄影师,但是他的戏份很少,只是知道他和Underwood、Clair不是一路人。
最后让我们看看《纸牌屋》一张经典海报吧,一只流着血的”V“字胜利手势,真的是这样么?
多么像那只被电网烧焦了的小白鼠的爪子!!!
注:比起古老的权力,现代生活的手机、社交网络更是激活我们奖励系统的高手,我们一遍一遍地刷微博,不断点击打开各类页面真的是我们感觉到快乐么,不是,我们点击鼠标就像笼子里的小白鼠想再次感受电击一样。
我们追寻着难以捉摸的奖励,直到最终获得我们想象中的满意。
手机、互联网可能是无意中激活了我们的奖励系统,但是电子游戏和赌博的设计者则是有意识地控制我们的奖励系统,让我们上钩。
”升级“和”获胜“随时可能出现,意外之财很可能在下一次下注中出现,这是人们游戏上瘾和赌博上瘾的真正原因。
当然,我们不能直接说奖励系统或者多巴胺是个”邪恶的东西“,它有诱惑黑暗的一面,但如果没有基本的欲望,我们不可能有行动的动力(实验可能会证明,抑郁症是缺乏多巴胺造成的)。
它没有好坏之分,重要的是它会把我们带到哪个方向,以及我们是否足够明智,知道什么时候该听从欲望的声音。
权利的游戏
一个党鞭,手眼通天,这挺娱乐。
不喜欢这一部戏的原因和不喜欢Black Mirror类似。太凌厉了,太残酷了,而且除了在观众心中制造出那样一种戏剧波澜,这样的凌厉没有任何其他作用,不能用于揭示现实的善恶。这一类美剧/英剧的走红似乎只是让天真善良的美国土豆们学会了原本更加东方的权术……情愿不要学会啊。看了两集果断不追了。
政治剧果然不是我的菜。
感觉上班族太需要一个划船机了
后半段太胡来了
优点是把政治之肮脏刻画的淋漓尽致 尖锐到可怕 缺点是好像除了这位党鞭 其他人都被刻画成了任人鱼肉的渣渣 特别是总统 根本就像个傻逼 哪里像是能从它着力刻画的那种肮脏争斗中脱颖而出的样子 看样子第二季里安德伍德应该就要像JFK里的林登约翰逊那样搞掉这位傻逼总统自己上位了
这对夫妻真是不容易啊·····这步步为营的·····真不忍心看到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被个记者给毁了····
什么叫屌呢,就是明明我超级讨厌看政治题材讨厌到生理厌恶恶心反胃,这部剧还是能拍得让我根本停不下来,这就叫屌。
很喜欢很喜欢,这就是肮脏的政治
高开低走
后半基本提不起兴趣看了 跟自以为是小女记的莫名其妙关系 明明那么多漏洞还能把其他politician当傻子玩弄最后又明显捉急起来要捅篓子的剧情 只能说还是比newsroom略高端吧
没觉得有啥意思,毫无乐趣,毫无看点和悬念,甚至精彩的对白都没有,就是一个政坛纪录片的感觉
不得不说有些个把戏是只有用在实诚的美国人民包括美国政客身上才能奏效的。后半部分的Claire明显变弱,还是比较喜欢前半部分里面那个每天克己跑步,周到从容的她。
每次看这种片,觉得点“看过”都是丢人。。。newsroom ,house of card,都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侮辱。。。主角除了夸张装神弄鬼之外啥都不会,当年paul o neal老婆在家看west wings 的时候没笑死,忒不实际,老公天天给W干活还要挨训,苦逼的要死,生活要能像电视剧一样该多刺激。
总觉得他妻子像是他自己人格分裂出来的
虽然大家都说好,但我觉得不好。编剧玩的把戏和神探夏洛克一样,都是假装聪明,但是手法差人家太多了。
我还是不适合看这类剧
够我抽脸好多次了。追加评论扣除一颗星,把老婆给坑了注定阶下囚。
妻子的演技好僵硬,看着好不舒服。ANYWAY近年来的大卫芬奇都很不对我胃口。龙纹身跟七宗罪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