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一直在看最近一期《新周刊》上的关于《南京!
南京!
》的专题,其中《新周刊》主笔胡赳赳把这部电影吹得天花乱坠的,真的把我的胃口吊足了,尤其是胡赳赳还说了这么一件事儿:陆川在剪片子之前,邀请王朔来观看,结果王朔说:“把前面剪去一半,就是世界名片儿。
”都被吹成这样了,怎么可以不看?
于是首映当天我就去看了。
看完之后,我开始严重质疑胡赳赳以及王朔的鉴赏力,如果这样一部电影可以被称之为“世界名片儿”,那姜文的那部《鬼子来了》就是宇宙名片儿。
我们为什么会看到这样一部《南京!
南京!
》?
胡赳赳对本片的一段吹捧也许可以让你我找到答案:“陆川的电影破解了某种思维:被体制内认可的影片一定是主旋律影片,被市场认可的影片一定是商业影片,被学院认可的一定是知识分子影片,被专业人士认可的一定是独立影片”,而陆川拍《南京!
南京!
》时“学会了走这样一个‘四边形’”。
一部电影,它既是主旋律影片,又是商业影片,又是知识分子影片,又是独立影片——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四边形”电影吗?
还真就有,例如陈凯歌拍的《无极》就是一部这样的“神作”,而《南京!
南京!
》是我看到的第二部这样的“神作”。
只是,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好事儿?
一部电影可以四面讨好?
这就好像我们在生活中总能看到这样一种人,他们谁都想讨好,但经常四处碰壁,而且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交到真心的朋友的,因为他们就是那种对谁都不够真心的烂好人。
电影其实也一样,一部电影如果谁都想讨好,完全不知道取舍,其结果就是把电影拍成一个“四不像”——几年前,陈凯歌把《无极》拍成这样的“四不像”,这没什么,毕竟那只是发生在“圆环套圆环娱乐城”里的事儿。
但我真的不能忍受陆川把《南京!
南京!
》拍成一个“四不像”,因为1937年的南京城是我们这个民族刻骨铭心的痛——作为一个导演,如果想用这样一个题材去投机,去四面讨好,并因此无法做到用最真诚的态度去创作,那这个导演臭大街将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当然,你也许会说,陆川拍这个题材并不是想要投机,而且他也想用最真诚的态度去创作,只是他的编剧水平和导演水平有限,所以就把《南京!
南京!
》拍成了一部独立知识分子主旋律商业电影。
真是这样吗?
希望如此吧。
说到本片的编剧水平,我记得曾一度传闻说陆川要找朱文做本片的编剧,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了,如果真要是让朱文来当编剧,这部电影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情节生硬、散乱了,因为朱文还是很有水平的。
至于本片的导演水平,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本片的视野太小了,既然把名字都起成《南京!
南京!
》这么大了,那起码得拍出一座城的感觉吧。
遗憾的是,陆川完全没有做到这一点,这部电影本来应该有俯瞰整个南京城的大视野,但结果却是其视野基本上完全局限于一个难民营里了。
而且就是这么一个难民营的故事,也被陆川拍得支离破碎、凌乱无魂,人物形象单薄且脸谱化,让人很难产生代入感。
《南京!
南京!
》中的人物为什么会给人一种单薄且脸谱化的感觉?
这或许是因为陆川还是无法做到直面人性,于是他选择了拔高人性,于是在片中我们看到了很多“崇高”的人。
而在姜文的那部类似题材的《鬼子来了》中,我们根本看不到这种“崇高”的人,一个都没有,这是《鬼子来了》最成功的地方,同时也是《鬼子来了》能成为经典名作的最重要原因,因为最真实的才最能打动人心。
中国人已经被“崇高”绑架得太久太久了,是时候挣脱它的束缚了。
因为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民族,都不会因为刻意“崇高”而变得更有力量——想要变得更有力量,就必须直面人性。
另外还有一个小发现,那就是最近在中国的“大片儿”里先后出现了那种因为“良心发现”而自杀的日本小军官(《梅兰芳》里有一个,本片里也有一个),这是不是另一种意淫呢?
这种脸谱化形象和以往中国影视作品中的日本小军官的脸谱化形象区别很大吗?
最后,我想说的就是,中国电影还不搞电影分级实在是太操蛋的一件事儿了,因为在我去看的那场,我看到好几个家长领着不到十岁的小孩儿进场看这部电影。
如果你看过这部电影你就会知道,本片中有裸尸、悬吊的人头以及强奸的画面,这样一部电影,根本就不适合小孩儿去看(我身边的一个家长在出现特别暴力的画面的时候蒙住了他的小孩儿的眼睛,结果那个小孩儿很大声地说你干吗儿不让我看啊)。
希望中国GuangDian总急也能意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并以《南京!
南京!
》为契机干点人事儿,在中国开始搞电影分级制——如果这样的事儿真的发生了,那《南京!
南京!
》应该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不带任何的感情和道德去评论电影,我以前以为这很容易,现在却知道这是一件难事。
)1 开篇的巷战和中后期的难民营戏份严重不均匀,而且后期的诸多线索在前面并未展开。
加之前后叙事风格不一,导致电影前后断裂感严重,节奏大乱。
不知道是不是删减过分的问题。
2 不缺少震撼的细节和画面。
屠杀中国战俘的交叉剪辑;那句著名的“我的太太又怀孕了”;伊田在唐天祥死后的那个长镜头;约翰贝拉的那一跪;修罗场上的日本舞蹈和祭奠场面。
等等。
但是电影整体缺乏流畅性和连贯性,使得这些段落如遗珠般散落在情节中。
3 情节上,前半部分过分的惨烈,与中后部分过分的松散相比较:高潮部分的迁移导致后半部分的缓慢和沉闷一览无遗。
线索分散,矛盾的设置单薄,煽情于是也不甚成功。
这应该是导演的能力问题。
4 人物设置过分集中,特别是中国人方面。
缺乏更好的代表性。
人物关系过分的“链条化”,而非完美的形成网状。
导致视角不够宏大。
使电影欠缺说服力。
5 不知道是不是预算的问题。
整个南京城我们看见的只有一个安全区和一小群部队。
国际安全区的规模失实(历史上的南京安全区以美国驻华大使馆所在地和金陵大学、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金陵神学院、金陵中学、鼓楼医院等教会机构为中心,占地约3.86平方公里,四面以马路为界)。
这等小家子气的场面和题材甚至和电影名不相符。
我们并没有看到一个地狱中的城市。
而只看到了城市的一角。
6 并没有做到每个角色平均分配戏份。
唐家四口的故事无疑占了大头,而相比之下姜淑云的刻画偏弱。
小豆子在中期故事里的缺失。
刘烨的角色虽然让人印象深刻,但由于戏份有限,对故事和人物关系的推动非常少。
造成了这个角色的功能性微小。
总而言之,由于戏份的参差不齐,这并不是一次成功的群戏。
7 人物表演方面。
刘烨的几个眼神几个微笑无疑都非常出彩。
高圆圆江一燕不过不失。
范伟突破了自身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但总觉得差口气。
中泉英雄木幡龙无疑都演得非常优秀。
特别是木幡龙。
8 影片一直到最后都缺少宏观的叙事。
也就是缺少史诗气质。
与同类型的电影不能做比较。
从情节交代到人物关系,都是如此小家子气。
尤其是值得说的一点是,用字幕来交代背景虽然不是一种很坏的手段,但这无疑暴露了导演的叙事能力不足。
9 采用日本视角确实是影片的亮点。
虽然中日两方视角不对称,陆川的处理方式也难免有主题先行的嫌疑(再次暴露了导演能力不足)。
但在中国这是很难得的创新。
一段慰安妇和士兵的爱情。
一段地狱中的舞蹈祭祀。
一群嘻嘻哈哈的普通士兵变成一个个兽性大发的杀人狂。
这些桥段是如此的执拗而有力度。
让人从一个新的角度去思考和理解战争和人性。
10 陆川这部电影倒是让我想起了《硫磺岛来信》。
只不过硫磺岛充满各种出离史实的硬伤和伊斯特伍德自己的想当然,而这部电影则是导演实力的局限。
11 前面批评够了,现在说点别的。
之前看他的各种访谈,觉得他对南京大屠杀的理解和对战争的思考都很到位。
各处史料的引用,崭新角度的采纳,都显示出他对这部电影让人感佩的诚意。
也许他确实没有驾驭这部电影的才华,也许问题出在删减上面。
但不管怎么样,这种诚意已经让他凌驾于那些所谓的主旋律导演之上,已经带我们走进了一个新的领域。
12 关于结局,陆川的态度无疑是暧昧的。
在经历了地狱般的困境之后,我们是否还可以像小豆子一样面带笑容。
人们说:在奥斯威辛之后没有诗歌,那么在南京之后呢。
13 这部电影虽然让我比较失望,但仍然值得一看。
我是这么想。
【因为看的是首映,导演及部分演员均到场,答观众问。
有人提问为什么站在日本人视角。
陆川答:其实也只是1/4的部分是日本人视角。
以前我们拍了很多站在我们自己角度拍的抗战影片,但是从来没有被世界承认过;希望这部影片能走向世界,让大家都看到我们遭受过的苦难。
故。
请不要质疑整个中国群体的国难情结。
是人都会很怨恨。
可是!
怨恨没有用。
如果我们的苦难别人看不到,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那么那些苦难永远只是我们自己的苦难而已。
最有力的武器,可能只是一柄最柔软的剑。
却能锋利刺入每一个它到达的地方。
所以啊,仇恨若只是仇恨,最无用。
尽自己的绵力做点什么吧,哪怕不随手乱扔垃圾也是一种尽力。
无非换种思维:日本干净,我们要比它们更干净。
此为举例,勿攻击。
多谢!
】需要选择100名妇女去做3周慰安妇,江一燕举起手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表情说,我去。
我是从这里开始哭的。
而一旦流下第一滴泪,之后便像绷断了弦一般,不能克制。
因为太难过,最后只能躺下来。
战争的大场面,因为好莱坞,已不再能震撼我。
特殊年代的英雄,因为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和几乎同一格调的措辞,也已不再能感动我。
然而,在特定大背景下的小人物,像海滩上的珍珠贝,总能吸引我一点点向他们靠近,然后深深被吸引。
我想,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被曾经的统一套路的抗战题材影片误导了。
总是需要全民激奋,总是需要一个慷慨的英雄。
有人感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有***或者***这样的英雄了。
于是人们说,我们现在的时代是在倒退、是在堕落。
我说,不是。
从来就没有什么英雄。
所谓英雄是用来激励人们前进的。
而在一个瞬间爆发的战争里,一切由平静急转直下,人是来不及思考太多的东西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也没有一个人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们都是小人物,当镜头从人潮汹涌的俯视角度定位到某一张脸上,你会发现,在那一刻,他是平淡的也是刻骨铭心的。
我喜欢导演那样平静的刻画每一个人。
没有人是真正的英雄,也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代里真正胜出。
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一个信念:活下去。
如果是我,我也会在需要选择100名妇女当慰安妇的时候举手。
生命已进入倒数阶段,我并不会介意做一个筹码去换取在当时来说珍贵的东西。
如果是我,我也会在自己能力最大范围之内保护自己的家人。
无论是否知道有些事情会否带来更大的毁灭,我能做的只是当下让我们都存活下去。
当一部影片能让人联想到自己,观看时仿佛感同身受,我以为这是一部好电影。
你不会觉得场面宏大到让你整个视线都涣散了。
你会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某一点上,他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眼神都是真实触摸到你的内心,你是真的在认同他的一言一行。
你必须得承认,每个人身上都有光芒也有阴暗面。
因为是看的首映,有幸见到两位日本军人的扮演者亲临现场。
我对这样的演员,会不由自主地从内心生出更多的敬意。
他们与我们不同,他们每经历一个镜头,就是对自己原有认知的一次挑战。
而当影片落幕,他们的生活还在继续,他们也许需要回到自己的国家,他们也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他们在这里不被当作英雄,他们回到故土兴许也要遭受舆论的质疑。
而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参与到这样的一部影片中。
同时感谢所有参与过抗战题材的日籍演员。
我们对于侵略者的仇恨不必加诸到向我们敞开胸怀的人们身上,同时我们也需要敞开胸怀。
若说这个时代,人们都在遗忘,这个论断我不能苟同。
最愤怒的所谓爱国青年,莫不是些在网上互相谩骂的无聊之人。
那么多帮助曾经的受害者向日本政府讨回公道的人里面,有中国和日本的志愿者,却从来没有过所谓的愤青。
如果看完这部电影,还在仇恨的人,我想,他们是带着原来对于抗战题材影片的旧认识来看这部影片的。
他们确乎过时了。
注:这是大二写周老师课的作业,现在陆川君更令人讨厌了。
其余不表。
先说一段戏言,在《南京!
南京!
》大规模上映引起巨大反响的时候,几个同学说起陆川的电影选题:《可可西里》,这次是南京,我问:“下次你说他拍什么?
”“512呗!
”不同时间地点的三个人给了相同的答案。
我想导演选择的题材是在好极妙极,可可西里已经足以令观众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尊敬,对导演的人道主义思想深深敬礼,那么拍战争拍屠杀则更是赚人眼泪,《辛德勒的名单》经常被拿来与本片作比,《辛》片珠玉在前,然而陆导野心颇大也不愿输人后。
“‘战争是什么?
就是异族的文化在我们的废墟上舞蹈。
’”陆川不止一次这样去理解战争。
——陆川接受采访时这样说到。
而这段话在影片中有非常直白的反应,一段十几分钟的日军祭祀舞蹈——据说还是被剪过的。
看到导演这样解释这段舞蹈,我禁不住笑了,导演真是个实诚人,说到做到,说舞蹈就舞蹈。
谁看到了“异族的文化”舞蹈?
被英国殖民的印度人民可能看到过,澳洲被白人同化——“被偷走的一代”的土著孩子可能看到过,但奥斯威辛集中营走入毒气室的犹太民族恐怕没有看到过,同理,一九三七年十二月仍然在南京的几十万中国军民恐怕也没什么人看到过,因为其中的绝大多数人——各种统计从几万到三十万人不等,还没机会被异族奴役,没有像东三省的伪满国人民一样学日语升太阳旗,没机会融入“大东亚共荣圈”,就直接化为了万人坑里的白骨,上天堂或下地狱了。
导演倒是清楚异族的舞蹈是在废墟上,可惜异族文化的舞蹈倒是舞蹈了,只不过舞在一座空城里,亡灵们大约是看不见着舞蹈的。
如果说电影是导演对“人性”一番浪漫主义的解读,那么这段导演阐述只能说是词不达意,彻底错了。
抛开小豆子这条隐隐约约、不知可否称得上是草蛇灰线伏延千里的一条让观众看得不明不白的线索不谈,电影的绝对男主角是羞涩的,头一次上战场的日本小弟角川君,(咦,陆川?
角川?
)电影告诉我们,如果角川君放到现在,不是在秋叶原买电玩的御宅,那就是在涩谷乱晃的潮人了。
这么一位可爱的小弟,初来中国,如何会杀人?
一次误杀打中了藏在暗门中的孩子,都令他狂吐不止。
还有,角川君也还没有过性生活,于是他面对慰安妇百合子如此温存,还要去她做老婆,那一幕简直如同《情书》一样纯洁的发亮了,可惜天不遂人愿,百合子死了。
角川君而后又把怜爱的目光转向了中国妓女小江和女教师江淑云,可惜她们俩也死了,就在这一位又一位女性的死亡后,角川君幻灭了。
一声枪响,电影里的角川君举枪自尽,死在了南京城外的一片花田之中。
在此之前角川君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明晃晃的太阳,这个场面与开头日军进攻南京城,百无聊赖的角川君抬头的镜头呼应,导演告诉我们,角川就是这么一个闲散的,单纯的小男生罢了。
自尽的角川君在陆川的视角下获得了无限的升华,导演企图用这一动作证明他完成了人性的双重救赎:对自己的救赎以及对被屠戮人民的救赎。
可是看到这里我忽然犯傻了:角川君这个日本士兵的优秀代表如此伟大又多情,难道是日本极右势力诸如石原慎太郎说对了,南京大屠杀根本没发生过?
如果鬼子们都是这么伟大又多情,误杀了人都会吐,不会征用慰安妇——就算征用了,他们也知道使用避孕套!
那么谁在强奸?
谁在杀人?
如果按导演的逻辑,课本上的那一套肯定错了:“攻占南京之前,日本最高统帅部已制定好策略,即通过残酷地打击南京,来瓦解中国人民抗日斗志,迫蒋投降。
”按照导演的逻辑,南京屠杀没理由发生了。
而陆川没有提及的是,那位在影片中扮演金陵女子学院的领导者的高个子白人女士,在现实中的名字是明妮魏特琳,中文名华群。
这位女传教士在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下旬,四次不顾美国大使馆的最后通牒,毅然留在南京坚守女子学院,日军攻占南京后,在日军持续不断的骚扰和杀戮中她保全了四千多位女学生、妇女的生命和清白。
然而由于每天承受巨大负担和恐怖,魏特琳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并于一九四零年离开南京回美国治病。
一九四一年五月十四日,离开中国周年这一天她烧炭自杀,时年五十五岁。
临终前仍然说:“如有来生,仍愿为中国人服务。
”她的墓碑上刻着四个中文汉字:“金陵永生”。
这样的自尽,真能令人落泪。
这位女士,在最后的照片展示中,并没有出现。
许多人死了,不论是否真实或者是否被提及,不过小豆子活下来了,这无疑给观众注射了最后一剂强心针——这个孩子就是一个美好的希望。
但是陆川还没有提及的是另一个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人,裕仁天皇的叔父:陆军中将朝香宫鸠彦亲王,根据战后的解密文件显示,十二月十二日南京沦陷后。
朝香宫鸠彦所在的司令部立即发出一连串由朝香宫鸠彦本人签署的命令,上面还加盖着“机密”和“阅后销毁”的字样,内容十分简单:“杀掉全部俘虏。
”而这位元凶,在战后不仅仅得以逍遥法外,并隐居在青山绿水之间,还担任了“日本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会长,他和小豆子一样活到了战争结束,而且在后来的日子里活得比小豆子好得多,他享尽天年,死于一九八一年四月十二日,活了九十一岁。
写在最后的话,陆川导演似乎打算以小见大,但其结果不仅仅不成功,而且令人恼火。
暂且不论其功力够不够,放下诸如叙事线索混乱,情节交待不清这类技术问题,因为这只要请陆川找几个好编剧,多翻翻史料就能解决,那么导演就不会让刘烨早早的死不瞑目——如果这是一部人像展览式的作品;也不会让拉贝秘书唐先生毫无道理的被日军杀害——其目的似乎就是为唐先生升华一剂说出那句”我老婆又怀孕了”的台词。
陆川让我想起了日军飞机在天空中撒下的传单,漫天飘下的纸片上面印满了中日亲善,做良民就万事大吉。
当年应该有不少的中国百姓就背着漫天遍野的阵势欺骗了,最后仍不免做了刀下之鬼。
今天的《南京!
南京!
》以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而来,宣传单上面写满了两个大字:人性!
于是乎人民群众再一次被感动了,上帝可以有这么一种视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无常世界,生死对他来说只是弹指间的一颗尘埃,这是大概因为上帝住在天上,而陆川也如此悲悯,以至于侵略者屠杀者都被他捧在掌心,陆导还没有上天和上帝同住,这番悲悯就不必了罢。
我想,就算是不提那些陆川视角之外的永远不可能估算清楚的数字,即便是陆川镜头里这些活着与逝去的生灵,那些无法弥补的创伤和罪恶,我们也无法在《南京!
南京!
》中找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人性也好,舞蹈也罢,这些词都是很美妙的,可在一九三七年的南京,一座已成了焦土的死亡之城面前,它们浅薄甚至不配,尤其是不配给侵略者。
唯一的原因,就是三十万这个数字是粘着鲜血的,这个数字不是不小,而是太大,角川君的人性,负担不起。
二零零九年五月二十二日
2009年3月20日下午3点,我憋了泡尿正对着电脑屏幕较劲,那阵子正迷一个叫英雄连的二战游戏,战网上跟个老外联机,眼瞅着他败局已定,可他却丝毫没有要退的意思,东躲西藏跟我打游击,要在平时我也就跟他耗下去,反正哥们又没工作,玩什么都是玩,可这次内急得实在要命,一股股子催得我直打哆嗦,他又不让我暂停,恼得我用轰炸机反复屠杀他的小兵,一排炸弹下去满屏幕尸体,看起来触目惊心,意思是大哥你都让杀成这样了还琢磨啥呢。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身体猛晃了一下,几滴尿不争气地溅了出来,由于年幼无知和对世界的充分好奇心,我以为刚刚见证了活人被尿憋死的极限境界,可紧接着又晃了一下,这次我视线内所有东西都移动了位置,连楼都像小跳了一步,我终于有点明白这下不是闹着玩的,就想找桌子低下床下面犄角旮旯往里钻,可第三次摇晃终于没有来,几分钟后电话如我料想响起,我老婆心急火燎地朝我吼:刚才地震了,你赶紧往楼下跑。
这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地震的威力,就那么几秒钟的事,要说震撼恐怕连究竟是个什么感觉都记不清了,但我还是假装自己刚刚经历了一次劫后余生,趁着虚惊一场的兴奋劲挨个给爹妈和几个混得频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表达了几句似乎真心牵挂的漂亮话,听说各大单位倒借这个事提前下班了,就约了几个人小聚一番,酒酣耳热后发现每个人都挺兴奋,总听说地震地震,这下可算明白点怎么回事了,有人觉得这次地震使他们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和存在的意义,有几个已婚的朋友还当场表示要晚上回家跟老婆纠葛一下,造出个把小人儿来接续上自己朝不保夕的人生,后来听说还真有成功的,如果不算避孕失败,算算日子的确就是那天埋下的伏笔。
前几天出租车上跟两个哥们闲聊,有位突然像脑袋闪了灯泡一样说,眼看马上要到汶川地震一周年,他感慨说时间过得真快,地震还在眼前似的,转眼却连重建都进行得差不多了,他说得比较动情,哽咽的声调使我毫无理由去怀疑他的真诚,连出租车司机都禁不住不看路况而去看他,导致一位怔怔的大姐差点被刮到,追着车屁股破口大骂。
此时我却想到了亲身经历过的那次地震,可能那并算不上一次地震,如果不计那几个电话和一次宿醉,引发的恐慌还比不上车屁股后的那位大姐,但现实就是如此,那次真正的地震离我太远,我没有亲身感受到天旋地转,也没有亲人朋友在那次灾难中有所牵连,如果说触目惊心的死亡数字和电视上踊跃捐款的感人画面是那次灾难的重现,那么对我来说这就是全部的记忆,换句话说,我只能通过这次比放屁震幅强烈不了多少的小地震去联想那场空前的灾难,得出的感受也只能比放屁强烈得有限,我绝不否认记忆的力量,也不敢否认缅怀的真诚,但如果你跟我说这一切你都是通过你亲身经历的一次小余震感受到的,你跟我说看一部电影可以领略一个民族的精神,你跟我说自打来一次便秘才意识到地球引力的强大,那么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一副地道的泻药往往要比地球引力有效得多。
《南京!
南京!
》结束的时候灯光亮起,我第一个站起来低头往外走,身后有人带头鼓掌,先是一个,稀稀落落似乎信心不足,然后马上传染到全场,似乎没有人急着离开,或者在害怕有什么东西已经留在了这方空间里,离开了也就不存在了?
我不知道。
走出放映厅,我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同一块石头从心里被搬开,在漫长的观影过程中,我一直处在严重紧张而焦灼的情绪当中,这其中当然很大部分原因来自我座位右侧狐臭的朋友,顺便一提,观影期间他一直在哔啵作响地放屁,并且猛嚼一支鸡腿,有一瞬间我在他身上嗅出了死亡的气息,但更主要的是由于影片出色的影音效果,从电影一开始,我就时刻提放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枪响,那清脆响亮的啪啪声伴随着环绕立体声不时在我身体的各个方向炸响,毫无征兆催不及防,外加右侧的氮气工厂,每一次都令我心头一紧,如同中枪,在此我郑重提醒患有不同程度心脏病的朋友,珍惜生命,远离南京。
从日本兵进城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做好枪响的准备,但每次枪声还是把我吓了个结实,很少有哪次射击经过了举枪瞄准的过程,没有准备也没有暗示,枪声如同高悬在座椅上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当短暂的和平使你误以为杀戮即将结束时,枪声总是出其不意地在你头顶炸响,啪啪,随之就是几条人命,我必须承认,无论是导演刻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这部《南京!
南京!
》令人印象深刻,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折磨,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在真心地祈祷影片尽管结束,如果导演的本意是想通过惊吓使观众牢记这场浩劫,那么他无疑做到了。
但我依然不喜欢这部片子,尽管从影片的每个角度都能看到导演的努力,尽管这部影片的口碑一如既往地好,如果这是一部普通青年导演的普通电影,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部佳作,但如同陆川以往的任何一部片子,观影前总是先被舆论和身边的人灌输了太多关于这部影片如何好看如何伟大的迷魂汤,使人难免将他和诸多大师级人物划上了等号,最不济也得算个小姜文,但先入为主的过高期待往往与现实存在很大的落差,这就使得部分影评人产生了逆反心理,既然没办法把你捧得太高,那就批得你一文不值,从编剧水平到人格人品,别以为有个主旋律的作家老爹就可以扎着茅坑不拉屎。
我以为评论这玩意往往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折腾出一部电影是费心费力的事情,批判文章几个小时就可以鼓捣出一篇,未免有失公允,所以看在导演兢兢业业的份上,我还是打了个二星,至于我不喜欢的理由,归结为以下几条。
首先是配乐太多,诱导性太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国产歌舞片,大事小事全弄出个配乐来,先弄出个旋律来把你拽进导演设定的那股子情绪中去,然后再说事,叫我想起了科恩兄弟的《阅后即焚》,那片子黑色幽默玩得不错,现在一看整个讽刺的就是这部《南京!
南京!
》,咱不要求您非跟《热天午后》似的整部电影一个配乐没有还把观众看进去了那真本事,但配乐也得有时有晌不是。
还有所谓反主流叙事,我承认我被豆瓣的影评给骗了,看《南京!
南京!
》之前稍微做了点功课,选择性地看了几条豆瓣新鲜热辣的影评,别的倒没什么感觉,唯独其中一句反主流叙事把我给吸引了,我这人一向不太待见中规中矩的艺术作品,尤其有与陆川渊源颇深的姜文导演的《鬼子来了》珠玉在前,也就顾不上陆导演那绝对主旋律的爹,一心就想瞧瞧这反主流叙事是怎么个玩法。
结果看完就后悔了,心想怪不得人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这遗传基因的力量果然不能小觑,这片子果然透着一身正气。
还有豆瓣那位清朝的大哥,您见过这么反主流叙事的吗?
这电影反的哪门子主流啊,弄个有良心的日本兵视角就反主流了?
还是范伟的造型反主流了?
我以为既然说反主流起码要玩点别人没玩过的东西,别嚼点别人吃剩下的就饱了。
我想看看满教堂目光呆滞等待屠杀的国人心里到底想些什么,导演说了,对不起,没有;我想看看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在大限将至究竟看到了什么,导演说了,对不起,也没有,这些群众演员都是做草芥背景玩多米诺骨牌的;我看腻歪了舍己救人的精英和幡然悔悟的凶手,导演又说了,对不起,就这个有,整个片拍得就是这个,不看这个就没得看了。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所有在此影片中占据一定分量的人物,非得是那些对别人生命具有决定权的精英式人物,无论是一句话就可以出卖整个难民营的唐先生,还是掌握枪杆子的中国军官陆剑雄,或者高圆圆等一批这种拥有救人权利的特权人物,日本兵就更不必说了,生存还是毁灭就在一念之间,我想说的是南京大屠杀三十万死难者,其中有几个是这样的人物,那么剩下的人是否就只有如草芥般被扫射的份,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心理,他们的表现,这些东西是不是就永远没人去拍了,哪怕只有一个脸谱而不是那种表情呆滞等着被扫射那种,他们的死难到何时才能在导演心中觉得有价值。
另外还有角色深度挖掘不够,人物性格转变过于突兀等问题,因为说的已经够多就不在赘述了。
《南京!
南京!
》对我而言就是一次小地震,我试图通过这部电影去还原那段我从未经历过的历史,试图透过影像去设身处地地感受渐被淡忘的浩劫,试图将些许的感动放大到人与人之间永恒的普世价值,我可以这么做,我可以用这种办法来激发出自以为是的民族血性,可以用这种方法暂时满足自己的悲剧意识和爱国情感,我甚至可以跟随影片配乐的节奏将体内的荷尔蒙不加节制地急剧提升,带头在放映厅挥舞拳头喊出中国万岁之类的呼声,或者在影片结束后斜靠在椅背上眼含热泪地奋力鼓掌,但我不愿意这么做,正如我无法通过一次似是而非的小地震而对汶川产生出感同身受的联想,我也不愿意用一次焦躁的观影经历来替代我多年形成的民族情感,我觉得这是不真诚的,甚至可以说动机是很可疑的,柏拉图说过,平庸的艺术作品使观众感觉乏味,因为它只展现表象而不揭示真理,只滋长观众的情感而不增进他们的理智。
说句不合时宜的话,我觉得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更应该形成一种稳定而颠扑不破的共同情感,不会因任何繁荣或衰落的境遇声音所改变,任何被短暂诱导并被煽动起来的氛围都是一次回光返照的凝聚,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盘散沙,日本的军国主义是这样,希特勒的纳粹是这样,电影院里同仇敌忾的观众也是这样。
海明威在他的《丧钟为谁而鸣》中说过这样的话:“谁都不是一座岛屿,自成一体;每个人都是那广袤大陆的一部分。
如果海浪冲刷掉一个土块,欧洲就少了一点;如果一个海角,如果你朋友或你自己的庄园被冲掉,也是如此。
任何人的死亡都使我受到损失,因为我包孕在人类之中。
所以别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你敲响。
”以此句与观影的朋友们共勉。
我说《南京》功利,朋友YK就说我还客气,他说这片子欺骗性强,稍不留意就被拐过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也许一般观众不这么看,不过我发现在和讯这个博客说这些话倒是有知音,没人断章取义。
有些人的留言一针见血,比我说得还准确。
但是我也就再多说几句。
这片子特明显哪方面都要照顾到,这就是一种功利。
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感觉不统一,节奏感也不好,野心特大,才气却无,这都还是技术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概念先行。
日军?
也有有良心的,最后甚至都扛不住自杀了(日军里花最大笔墨写的角川)。
军人?
有有血性的,战斗到最后一刻了(刘烨演的那个)。
知识分子?
软弱过,背叛过,最后还是有良知了,选择了大义凛然。
女人?
有很勇敢的。
妓女?
也不是“商女不知亡国恨”(号称有史料基础,但是表现得特形式感的刻意)。
外国人?
有拉贝先生(淡化了他的角色,强调中国人的英勇)。
孩子?
有个孩子逃出来了,你看他都笑了说实在,看到这一刻的时候是我最想吐的时候,那些说“真实”的人都怎么想的啊?
肯定有人逃过了那一劫,但是你相信刚刚经过了地狱之旅的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忽然就那么做作地笑起来了吗?
还摘了小草吹毛毛!
这光明的尾巴,好莱坞式的结局,知道是在学呢,可惜导演功力太差,实在没法令人信服。
两个人能逃出来我已经很欣慰了,您能别再让他们做作了行吗?
要说人性,这时候任何正常的人性反应都不会是那么温柔地吹着小花小草,假惺惺地互相看着笑!
麻木,快跑,甚至歇斯底里的狂笑,默默呆呆地走,都有可能,突然来了MTV式的画面,我吐(或者用一年轻朋友话:被雷到了)。
电影不忌讳虚构,但是要建筑在心理真实的基础上。
这不能让人信服的结尾画面的虚伪,是最明显的一个例子而已。
影片中没那么明显的还有很多!
上面提到的唐先生忽然大义凛然起来,我们也感受不到任何心理发展的脉络,以至于夫妻生离死别这样的痛苦画面,一点也打动不了我,而是明显的地觉得这是在那里强写强演。
那些什么妻子伤心欲绝,忽然大义凛然的丈夫却在微笑地安慰之类的老掉牙的桥段,唉,美国人还嫌斯皮尔伯格媚俗呢,相比之下,斯当然是大师!
至于唐先生的形象---有那么多演员可以选来演这个角色,不知道为什么非用范伟,范伟是个好演员,可是,在这么个悲情片里,且先不说他的喜剧背景让人分散注意力(任他怎么严肃地演),就说他的形象,也分散人的注意力。
真是抱歉,怎么看范伟怎么难相信是个说不止一国外语的拉贝先生的秘书。
这比起结尾那强扭出来的笑画面还算是导演技术判断上的小问题。
但是,我看到一个电影学院毕业生写的文章,说得很对:“这部电影的创作者虽然在态度上和主观故意上没有问题,但在创作方向上产生了严重的偏差,使之成为了一部概念化的电影作品。
只不过,与过去国产影片常常出现的概念化毛病相比,它不是那种一味表现日本人如何残暴的脸谱化的概念化,也不是一味强调要复仇的狭隘民族主义的概念化。
恰恰相反,它避免了过去电影中所有的那些可能出现的毛病。
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这部电影却滑向了另外一个极端,我姑且称这种极端为概念化的人道主义,想当然的人道主义,文艺腔的人道主义,无关现实的浪漫化的人道主义。
这不是一个道德问题,只是一个创作思想的问题。
这种滑向另外一个极端的创作思想,使得《南京!
南京!
》虽然在细节上尽可能做到了真实,但在整体上却虚假,是典型的伪现实主义作品。
我必须说,我跟陆川导演一样是爱国者,对国家民族的情感是强烈的。
其次,我是一个艺术感受还算敏感的人(我是跟陆川导演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的硕士,他是比我高几届的学长),不是没心没肺之徒。
但是说实话,我在影院两次看完《南京!
南京!
》之后,并没有受到多少感动。
走出影院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想:既然我在观看半途中放弃了同时正在放映的英格玛•伯格曼影展,从电影资料馆匆匆赶到中影集团电影院来看这部电影的首日放映;既然我非常喜欢陆川导演的前一部影片《可可西里》;既然我对1937年底至1938年初发生在南京的那次大屠杀一直是强烈关注并认真思考的;既然这部影片的制作是如此认真,导演和演员所投入的情感是如此显而易见,——那么,影片为什么却不但没有感动我,反而使我一直感觉到某种不安呢?
这个作者还写到:“我至今还能很清晰地记得若干年前第一次看《鬼子来了》日本人跟中国村民联欢那场戏时的感觉:在中国人兴高采烈地跟日本人亲热的时候,我始终是紧张的,始终觉得日本人会跟中国人急,因为,我感觉到,如果我是那日本人,我也会急了。
这种感受,是真正的感同身受,能使人吓出一身冷汗。
很遗憾,跟《鬼子来了》相比较,《南京!
南京!
》几乎只能算是一道甜点。
《南京!
南京!
》里没有那样准确真实的细节,它的大多数细节都是似是而非的,可疑的,臆想出来的。
比如,唐先生为什么要换那个不明身份的人(影片似乎没有明确交代那是一名军人,也可能是剪掉了)?
角川为什么会动娶随军妓女百合子为妻的念头?
为什么唐小妹在屠城之日还有心情教孩子唱戏(为了表现美好事物的脆弱?
)?
甚至打麻将(为了表现中国人坚韧的生存观念?
)?
刚刚被放生,应该还不明就里、惊魂未定的顺子和小豆子为什么会马上有心情采摘路边的野花戴在头上(为了表现某种希望?
采花跟希望有何逻辑关系?
赶紧逃到安全地带才是正事!
)?
甚至唐先生小女儿一句“外面是不是在放炮仗”都让我觉得实在不便接受。
城市都被打得稀巴烂了,她还不明白那是在放枪?
难道她此前一直活在真空里?
不就是为了表现小孩子的天真烂漫与严酷现实之间的冲突吗?
至于非得靠这种办法来表现吗?
什么叫文艺腔,这就叫文艺腔。
当然,最大的文艺腔莫过于还是角川的自杀了。
”这个作者举的这些例子也是我入不了戏的原因,所以我就懒得一一举例,直接摘她写的算了。
说实在的,这位作者又比我客气。
对待几十万死难者,任何虚伪的方式我觉得都有涉及到道德问题的可能性。
也许不是主观故意的,但是却不能让人无视之。
而这个片子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正在于,什么都想要,一边是学好莱坞主旋律(也没学好),一方面还要艺术性啊,深刻啊什么的,比如影像上追求形式感(相当刻意),再如就是对日军的处理。
但是我们得知道,斯皮尔伯格拍《辛德勒》,背景跟我们的历史完全不一样。
犹太人二战遭遇是很惨,但是他们之后痛定思痛,反思也特别强烈,行动上思想上有一大套作为,从以色列复国(现在从当年的被欺压者成为了对阿拉伯人的欺压者,这一点让我想起《暴雨将至》,为什么那个片子深刻,因为它指出了暴力的环环相扣),到在全世界范围内广泛宣传二战中纳粹的恶行,集中营的悲剧,犹太人受的迫害,等等,以至于是个地球人都知道犹太人在二战中的惨。
这个也可以理解,因为犹太人那时候没有自己的国家,寄人篱下,最后遭受了那么大的悲剧,所以他们决定团结起来,不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有这样那样的行动可以理解。
另一方面,德国人对于二战中的行为,明确地认错道歉,就算心中有什么不服,都是不敢公开说的。
奥斯维兹集中营解放60周年纪念日,西方电视上连篇累牍,各国首脑齐聚历史遗址,为死难者默哀。
我们得知道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斯皮尔伯格拍《辛德勒》,是在那么多的关于犹太人经历的文学,电影,传记,史书,等等之后,一个让人真的有点厌倦了的题材---是啊,犹太人你是挺惨的,可是能不能让我们歇会啊?
能不能稍微来点宽容啊?
可是南京大屠杀及日军侵华的历史并不是如此。
是的,之前有过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影片,是的,有了那么几本书(还基本上是境外的人写的影响大,如张纯如,拉贝日记),可是,中国人,亚洲人,在二战中的经历根本不像犹太人那样宣传的世人皆知。
并且,日本政府也没有像德国人那样正式地对历史做出真正的反思和道歉,不仅仅是对中国,包括对亚洲其他国家。
不仅如此,整整几代战后日本人无法从教科书里了解那段历史的真相,这是我在美国上学时跟日本同学交谈时有亲身体会的。
在这样的事实中,我们奢谈什么愤青狭隘民族主义?
我可不是愤青,我喜欢日餐日本设计至今最想去的地方是京都,在美国上学还选了日本艺术史,日本文化史之类的课,我也不抵制日货还特喜欢日货,在美国开的是日本车,因为日本车省油。
但是这个事情需要说理。
现在南京大屠杀也有纪念日,我们看到过日本首脑也如德国首脑去奥斯维兹纪念仪式那样到南京去祭奠的场面吗?
在这种情形下,你学斯皮尔伯格是学得起的吗?
斯皮尔伯格说,够了,德国也有好人,再说我们也可以反思一下,我们犹太人那时候为什么群羊无首,还得靠一个德国商人救出那么几个人?
斯皮尔伯格潜台词你明白吗?
其实斯皮尔伯格选择了一个德国人英雄,也含有对自己民族当时现状的深刻反思,那时犹太人没有组织,真的是靠别人的怜悯和良心来获救的。
承认这一点,也是一种冷静的反省。
反观《南京》,对敌方与我方都没有真正的反思。
看一部电影,我总希望它能告诉我一点我不知道的东西,给我一点启发。
《南京》没有给我任何这种东西。
俘虏被大规模地射杀,慰安妇,强奸妇女,哪些我们不知道呢?
对,可能不知道的就是导演编出的那几个具体人物,那时候也有勇敢的人等等。
可是如上所说,多数都是概念先行,让人无法入戏和感动(所有人都指出妓女小江那个部分,也真算是全片亮点了,但是那个女人举手的那种形式感也是特别刻意感。
这种戏特怕刻意感)。
就说是有个日本兵扛不住,自杀了,这个也不难想象,任何战争中都有扛不住的扛不住倒是正常的。
我更想知道,当时这场悲剧是怎样一环扣一环发生的?
之后,各方的反应?
人们做各种选择时最真实的处境和心理?
包括平民也包括有决定权的人物?
显然,有组织地把俘虏平民圈在一起像割麦子那么杀人,不是小兵绷不住的自发行为,而是某种级别的军官下令的。
任何到了战场上的士兵都是服从命令听指挥,南京大屠杀这样一个国际级别的惨案,我们是不是更应该了解一下更高层的人在这中间的角色?
日本军官的心理?
毕竟国际法庭审判战犯的时候是从高的审起,没听说审小兵的。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了。
包括当时的国民政府,当然也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以前我们说国民党不抵抗,现在我们说其实国军也是抗日的,也有很多英雄行为,但是也没必要走到另一个极端,就是不能批评国民党和国民党的军队。
毕竟中国当时的合法政府就是国民政府,南京是在这个政府统治下,这个政府的部队下沦陷的。
史料里也有当时的各种状况,包括封江的决定,使得大量滞留在南京的本来已经是从别地逃来的难民无处可逃,只能滞留在南京城内,而这些人日军来后很多没有身份证件,特别容易被日军当成是化装的国军士兵而处死。
说到更远处,国民党政府在抗战胜利几年后被推翻,在当时的确是符合逻辑的。
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在当政的时候,让自己首都的公民承受了这么悲惨的遭遇,不可能不倒台!
这是说什么也没用的。
美国共和党政府不要说被人侵犯了,去侵犯别人搞得一团糟,都被选民给选下去了,这是民主的必然结果。
而当时的中国没有民主,所以当时共产党以装备的弱势靠枪杆子的胜利也必须承认是一种人心的选择。
这些东西不应因为历史的修正而就走到另一个极端。
任何一个政府也是要为这样的惨案向人民谢罪的,即使自己无能为力,那就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道歉。
每个人都得有自己的道德承担,政府当然更得有道德承担。
所以,《南京》一片没给我任何我想了解的东西,只提供了一些廉价的所谓人道主义。
我也不相信《南京》会受到电影节之类的青睐。
艺术水准没到,而面面俱到更是有个性的艺术家最忌讳的事情。
当然,在中国的广电总局,日本人,国际影展,国内市场间玩平衡,也许就得这样。
也可以有为自己辩护的理由。
另外,我不否认制作者创作者投入的精力,演员也是非常真诚地投入。
但是,从根子上有问题,任是其他的努力怎么也是没用的。
另:关于南京当时司令长官唐生智:1931年任广州国民政府及军事委员会常委。
九一八事变后重回南京政府,复任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参议院院长。
1935年4月被授予上将衔。
1937年11月日军进攻南京时,他力主死守,主动出任首都卫戍司令长官,作为中方南京保卫战的最高指挥官。
他声称要与首都共存亡,下令封锁南京通往江北的道路,销毁渡船,使得大量平民不能撤离。
他在未组织任何撤退的情况下于12月12日下达弃城命令,自己乘保留的汽艇逃跑。
守军失去指挥、军心动摇、自相残杀(详见南京大屠杀#背景),第二天南京陷落,随后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
此后,唐生智在湖南闲居,研究佛学。
1948年11月去南京、上海,向蒋介石建议与中共停战和谈,1949年他在湖南参加组织了“和平自救”运动,任“湖南人民自救委员会”主任委员。
领衔通电拥护湖南和平解放。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在湖南省和中南军区担任各种军、政职务,如湖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副省长、中南军政委员会委员、国防委员会委员等。
他当时还任中国******革命委员会中央常务委员、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常务委员会委员等职。
1970年4月6日在长沙病逝。
这么一位人物,在国共两党倒都混得不错。
对我方的反思,也只能去读史料啦。
不能面对真实的自己,也不可能面对真实的敌人。
在网上接着看:当时南京守军有十余万,归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指挥,但唐采用了将外围阵地放弃,困守孤城的战术,坐以待毙。
12月12日,日军主力猛攻雨花台,至正午,雨花台陷落。
下午二时,又攻陷中华门,南京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下午五时,唐生智匆匆开了一个历时二十分钟的师以上将领会议,散发了一份油印的突围命令,而他本人却不顾自己立下的“与南京共存亡”的誓言,仓皇地渡江出走了。
13日,日寇占领南京。
当日寇侵入南京时,城内剩下的居民,大多数都躲进了“难民区”。
其余有些人是公司、商店里的留守人员,有些人是市民,他们要看守自己的房物,因此,街道上已经见不到多少人了。
可是前方溃散下来的散兵、伤兵、病兵,以及被炮火和日寇驱来的各地难民,扶老携幼,从中山门、中华门涌进了南京城。
他们来到南京后,敌人的炮声、枪声愈来愈紧,大家更感慌张,希望躲入难民区的“难民收容所”,但又被拒绝;最后,则希望冲出城门,渡过长江。
于是,一部分人群涌向通向长江边的中山北路,准备闯过挹江门到下关中山码头渡江;一部分人群涌向中央路,准备闯过和平门到燕子矶渡江。
当许多难民向中山北路、中央路移动时,最后逃出南京的一部分国军官兵,蚁集在江岸上,未能脱险,此时深怕难民群妨碍他们,所以把挹江门、和平门两道城门紧闭起来,以便于他们抢渡逃生。
http://latteroom.blogbus.com/logs/38757991.html节日前最后的午夜场,座无虚席。
我进去时已经开始了十分钟,像是被突然空投到战场,我和角川一样对扑面而来的杀戮不知所措。
但很快就从电影中抽离出来,因为,前五十分钟(即使去掉我没看到的头十分钟也有四十分钟)只有场面,没有故事。
有两军交锋、日军屠杀,但是没有人物细节,没有心理描写,也几乎没有台词,只有杀戮。
观众不知战争的背景、目的,屠杀也没有理由,似乎只要有“南京大屠杀”这个历史前提,一切就不需交待,只需展示。
《南京南京》的战斗场面与《集结号》相仿,惊心动魄的枪炮声和血肉横飞的视觉效果,跟武侠片的打斗、动作片的枪战一样,只具备刺激肾上腺素的商业功能。
没有心理刻划的战争,没有性格衬托的角色,再精湛的演技也是空洞。
比如陆剑雄,遗漏的前十分钟可能有更多他的戏份,但后来从战斗到牺牲,这个人物都很苍白,他为什么要誓死守城?
他被俘之时面对敌寇有什么抗争?
他临刑前的心态如何?
这个人物究竟靠什么打动观众?
只靠眼神特写和肢体动作?
唐先生是个叛徒,他想靠出卖伤兵换取一席生存之地,但是他的叛变很突然,缺乏必要的铺垫,因为拉贝一走没了靠山所以要告密保命?
日寇说过告密可以保全性命吗?
敌人能说话算话吗?
相信敌人就等于把自己的生命拱手交给别人任意处置。
正因为性格软弱缺乏头脑,他的叛变行为直接导致家破人亡,难道他没有想到让日寇进入安全区等于引狼入室?
一张良民证能挡住一帮嗜血的豺狼?
尤其是在目睹日军的暴行之后,他怎么还会对这帮禽兽心存幻想?
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在《叶问》林家栋扮演的角色身上曾有所体现,而在《南京南京》,导演试图让唐先生以死来洗刷叛变的耻辱,但他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另一个人的命?
这种人性上的转变就跟他决定向日本人告密一样突兀。
两个只能活一个的情境设定也很生硬,如果拉贝能以自己的纳粹身份救人,为什么就不能多救一个?
如果他根本阻止不了日军,那么一个活口也不可能带走。
像这种突兀的设计还有角川自杀前,另一个士兵悲伤地向他鞠躬告别,仿佛预感到他的死亡。
姜老师被视作尊严的象征,然而这个人物在强权暴力面前也只有软弱。
当她带着哭腔替拉贝做翻译向安全区的女人宣布去做慰安妇的屈辱决定时,呼吁大家挺身而出,一百个女人可以换回更多人的生命,她声泪俱下,我却觉得骨子发冷,纵然能够活下去,残破的灵魂该如何修补?
她又有什么面目要别人去牺牲而自己独活?
因为她要留下来“保护”和“照顾”别人?
如果没有后来日寇突然“良心发现”让女人领回家属的这个设计,她又能保护谁呢?
谁都知道被日寇带走意味着什么,肉体将被蹂躏摧残,也未必保得住性命,那些靠女人出卖肉体生存下来的人能活得心安吗?
野兽会对软弱的猎物网开一面?
既然都是一死,为什么不拼死反抗?
为什么要任人践踏?
当城池被攻破的那一刻,当国家灭亡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你的生命不再属于你自己,为什么要把性命交给敌人?
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如果真的珍惜尊严,就该在还能保持尊严的时候毅然结束;如果为了拯救别人而决意牺牲,那么第一个举手的应该是姜老师。
为了保持主角的纯洁,而坦然让别人牺牲,使善良蒙上了虚伪的阴影。
在影片前半部分,导演过于迷恋镜头的表现力而遗忘了电影的叙事功能,更遗忘了客观的叙事角度,甚至在一片惨然的屠杀大全景下别出心裁地用了一段主观性很强的祭祀,凝重的残酷顿时有了炫技之感。
而观众被残酷的影像震慑,也遗忘了故事的逻辑性,各个角色和历史之间没有真实的联系,故事缺乏必要的起承转合,角色之间也缺乏心灵交流,只有一些零散的描写,有些细节前后还缺乏呼应,比如角川索要了姜老师的项链,后面这个细节不了了之。
还有汉奸拿着喇叭喊话,要当兵的自动从队伍里站出来承认,坦白从宽,不仅可以免于一死,还给工作,有饭吃,否则一旦发现,就会被处死。
这种喊话不知是当年真有其事,还是编剧刻意为之?
站出来坦白身份必死无疑,不知是日寇太天真还是以为中国人太天真,像这些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
影片从日本士兵角川的视角看待南京大屠杀,却完全脱离了他的性格和心理塑造,人物大部分时候只有表情,没有灵魂(不是演员的问题,而是剧本的问题)。
直到后来百合子的出现,才让角川的人性露出一丝端倪。
他不像其他士兵把百合子视为泄欲工具,而是因为一次结合就在心里把她看作妻子。
他第一次初尝人事的惊惶和羞耻,与百合子谈起故乡时的喜悦,他把百合子当作一个人去爱慕,这些情感的自然流露都让这个人物逐渐丰满起来。
全片给我印象最深的人物,是宫本裕子所扮演的百合子,她把那种久经风尘的麻木和人性被唤醒时的伤感、脆弱、凄楚表现得恰到好处。
当她得知角川还是处男时,心情复杂地抱住他,眼睛里满是泪水,用这副残破的身躯去容纳一个纯洁的灵魂,她仿佛也得到了新生,脸上充满圣洁的柔情。
到百合子第二次出现时,她更加沉沦、疲惫,机械地张开大腿,心里说,来吧,什么人都无所谓,只要快点结束就好。
角川拿出礼物,一点点唤起了她的喜悦,她露出小女孩儿一样甜美的笑容,再次躺下来,发自内心的迎接角川。
有的人就是这样活着,逆来顺受,从不反抗,一丁点儿温暖足以照耀一生,与其说同情百合子的遭遇,不如说,百合子就是战争铁蹄下女人命运的缩影,除了死,就是麻木的活着,人不再成为人,与盲兽没有分别,但,还是有分别的,我们内心还有爱的渴望,爱让我们重新拾回了一点尊严。
尊严是什么呢?
有选择就是尊严,没有选择的百合子像傀儡一样失去了生机,当她有选择时,灵魂和情感才开始复苏。
小江是另一个百合子,无知者无畏,她不以自己的妓女身份为耻,反而以能够凭姿色吃饭而自得。
她让我想起穆时英笔下的一个红舞女,记者采访问她有没有想过明天,她抱起胳臂朝天花板喷了口烟说:不知道,大不了就上吊。
因为生来就在污泥里,她可以泼辣的豁出一切,比依偎着姜老师不住哆嗦感谢的老赵、在车上大喊“救救我姜老师”的伤兵更有担当,甚至比恳求女人们献出自己的姜老师还要勇敢。
即使身遭蹂躏,小江也坦荡地迎视着角川,反而是角川羞惭逃避她的目光。
听说陆川在《寻枪》时曾经想用一些闲笔,比如表现孔明灯冉冉上升的镜头,被姜文拒绝。
这一回,陆川掌握了完全的控制权,但整部电影最出色的不是主干,而是这些闲笔。
本片的摄影颇引人注目,音乐也有独到之处,但跟电影本身并不是完美融合。
清影像有段评论:“除了主角之外,看不到真实的姓名,看不到真实的家庭,看不到最普通民众的生存状态,他们吃什么喝什么生活如何渡过。
所有的民众似乎没有什么内心世界、变成了生死之城里的炮灰之一。
哪怕他们的脸在一个个特写镜头里得到展现,但我们并不能知道更多他们的想法,他们只是每一个情境的铺垫者,比如在被威胁的情景里表现恐惧、在被屠杀的情景里表现无奈、在被强暴的情景里表现无助、在需要煽情的时候举起手。
除了南京方言之外,他们可以是任何一个城市的民众,他们跟这段历史、这个事件缺乏更多活生生的联系。
整个南京事件失去真实与历史的衬托,变成了一次极具个人意识的创作秀。
感动激动只存在于感性认知上,从理性层面得不到任何更多的知识,对南京事件的了解没有任何帮助,所谓的反思也只能停留在表层。
”《南京南京》从构思和风格,与话剧《失明的城市》异曲同工,像一出以想象营造残酷氛围的舞台剧,而非以史为鉴的电影。
角川杀死姜老师和自杀的情节,在另一部描写战争的小说《围棋少女》中有更完整出色的表现。
从日本人角度反思战争,电影《硫磺岛家书》也有更深刻的描写。
《南京南京》没有节制的抒情覆盖了战争的血腥,热血口号覆盖了无情的麻木,影像覆盖了真实。
开头被屠杀时声嘶力竭的高喊中国万岁、中国不会亡,结尾意外逃脱时却为忍辱偷生酣畅欢笑,这是什么样的价值观?
战争片的意义,不是一味展示残酷,不是挑起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谴责和仇恨,而是让人们反思战争的根源:战争是人类的丑行,没有胜者,魔鬼才是胜者,而魔鬼就在每个人的心里。
1.吴清源在年轻时的奋斗岁月里,曾长期被当时的本因坊秀哉恶意打压。
多年后,当有人问起这段公案,90岁的老棋圣只是轻描淡写的给了秀哉四个字评价:“他是坏人。
”当年在《体坛周报》看到这段采访,我如遭当头棒喝,进而醍醐灌顶:我们总觉得只有认知能力低浅的蒙童才会对一个复杂的人做出诸如“他是坏人”这样简单的判断。
稍有人生经验,我们都懂得对一个人进行尽可能复杂的描述,以求尽可能准确,尽可能深刻。
更何况吴清源一生多姿多彩,轰轰烈烈,和本因坊秀哉这样一位重量级人物的恩怨,真要详述起来,只怕够写一本书了吧?
然而吴清源就只有四个字:“他是坏人。
”——历经沧桑,阅历极丰,才能如此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再有千言万语,也无非从这四个字里阐发开去;再有千头万绪,也无非从这四个字里衍生出来。
这四个字道出的是根本,是一团乱麻的头,是一切进一步阐述得以纲举目张的出发点。
所以,在后来的生活中,每逢复杂混乱,我总要退回来问自己:“一句话,这件事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2.南京大屠杀的本质是什么?
——是兽行。
日军的本质是什么?
——是坏人。
这就是最终的结论。
一切反思,如果推导出不同的结论,就是放屁。
这也是最初的出发点。
一切反思,如果背离了这个出发点,也是放屁。
不管“大是大非”这个词已经被滥用到何种程度,我还是要说:大是大非,不容混淆。
3.日军视角,未尝不是有益尝试。
把日军当成人而不是禽兽来拍,我很赞成。
日军并非天生邪恶,那是理所当然。
甚至日军自己也是屠杀的受害者,同样说得通。
但你绝不能把日军表现得那么温情脉脉,那么满怀悲悯,乃至最后放走两个中国人,还饮弹自尽。
总而言之,在一群可以拿杀人当比赛来娱乐的日军里,角川这样的角色可以有,但怎么可能担任主角?
角川太“正常”了,正常到没有半点极端。
而做出南京大屠杀这么不正常的暴行,会是一群“正常”人吗?
怎么?
把坏人如实的拍成坏人,就肤浅了?
“不正常”就体现不出“人性”了?
什么是人性,人性原本就既能至善,也能极恶;人性原本就会从正常异化到面目全非。
杀人可以杀到HIGH,这血淋淋的历史,何尝不是人性最异化最丑恶的一面?
不敢(或不能)直面人性之恶,你那所谓的人性之善又岂能不虚伪。
同样道理,不刻意表现杀戮强奸之类暴行,这也没问题。
但如果有一个对南京大屠杀全无了解的人去看这部电影,你绝不能让他看完之后以为屠杀的范围仅限于国军残兵和难民营,而全然体会不到这是一场遇难人数30万量级的屠城。
你可以“不这样拍”,但你绝不能“不拍”。
历史只有真假,无所谓深浅。
真实的历史摆在那里,拍不好是你自己没本事,又岂能扭曲历史以成全你的“深刻”。
连最基本的大是大非都如此混淆,你陆川便有再多的小聪明,也终究是个蠢货。
于是这部电影的下场也就理所当然:故作深沉结果却暧昧可疑,处处用力结果却软弱无力。
4.和我同去看电影的MM,大概从影片开始后十分钟就抽纸巾,一直抽到电影散场。
出了电影院,我问她对这部电影感觉如何,她红着眼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笑道:“我猜一下你现在的心理,你看对不对:一方面,你从头哭到尾,情绪波动很大;另一方面,你又并不觉得这部电影拍得好。
于是哪一头你都不好承认。
说它好吧,你明明不觉得它好;说它不好吧,你明明现在眼眶还红着,也不好意思……”她倒是矢口否认了,但我猜抱有这种心理的人不在少数。
明明就拍得不好,就算你流泪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当一群残兵高呼“中国不会亡”,当拉贝临走时双膝跪倒……我也哭了。
这样一个题材,这样一部电影,要撩拨国人的情绪实在太容易了。
只是哭完之后,照样要说它令人失望。
《南京!
南京!
》不是一部烂片,但它给人造成的失望却大于任何一部烂片。
《无极》就算拍成一坨屎,大家也笑笑过了,无非心疼下票钱。
但《南京!
南京!
》,你动的是南京大屠杀这样一个题材,你对不起你片名里的两个感叹号。
当然,这一题材确实有它的难动之处,以往多部同样题材的电影也无一称得上成功。
也许我们确实可以说:如何看待历史尚有争议,现在还“没到可以讨论南京的时候”。
但这部《南京!
南京!
》的问题根本不是如何看待历史,而是究竟有没有尊重历史。
一部处处玩弄机巧的电影,却错在了根子上。
请你去问问任何一个稍微懂点事的中国孩子,他们都会告诉你:“日本鬼子是坏人。
”也请你暂时收起你的不屑,稍微尊重一下这最简单、最起码的是非。
30万亡灵在上,没有人会像kuso《无极》那样kuso这部电影。
拍成这个鸟样,实在让人失望到连愤怒都没有了。
1937年12月13日,时为国民政府首都的南京城沦陷,部分官员弃城逃亡,但仍有许多官兵留守,誓死保卫这个大厦将倾的城池。
宋锡濂部军官陆剑雄(刘烨 饰)协同战友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他们微弱而顽强的抵抗最终被压制,数以万计的中国军民成为俘虏,在枪炮声中血染长江;金陵女子学院安全区,女教师姜淑云(高圆圆 饰)奔波往复,尽力帮助和拯救所有来此避难的同胞,但兽性大发的日军早已虎视眈眈盯上了藏身于此的妇女;拉贝的秘书唐先生(范伟 饰)小心应付,委曲求全,为了保护家人而做出错误的选择,他也为此付出代价;舞女小江(江一燕 饰)纵使逃亡避难也不愿抛却女性的柔媚,她在关键时刻的选择则在其女性的外壳下注入一份刚强;日本人角川(中泉英雄 饰)随部队进驻这个千疮百孔、破败不堪的城池,在这个人间炼狱,他的心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终于去看了《南京!
南京!
》。
一部只有结论和导演意淫的影片。
屠城,这是一场人道惨剧,是人类文明史上最黑暗的一幕,是战争史上最肮脏的篇章,也是中国抗战史上最悲痛的一页。
我要强调下这个观点,免得有人说我立场不对。
有些人讨论问题总喜欢先看立场,不管问题是不是问对了,自然也就掩盖了追寻答案的要求。
影片《南京!
南京!
》,简直像一部科幻片。
别误会,我不是说南京大屠杀是幻想的,毫无疑问,我从不怀疑这段历史的真实。
但是,我们需要的「真实」不只是 Yes 和 No 的答案,我们还需要「为什么」和「怎么样」,需要「谁」和「什么时候」,只有这样,我们的反思和讨论才有真实的基础,我们得出的判断和结论才有真正的价值和意义。
我们要以史为鉴,史之不明,何以鉴之?
然而,这些问题,在影片《南京!
南京!
》中,全部找不到。
我说《南京!
南京!
》像一部科幻片,是因为,整部影片像是一个虚拟出来的时空,一个漂浮在黑暗太空中的舞台,没有前史,没有周边,没有上下文。
片中出现的人没有名字,没有来历,没有生活,没有灵魂,没有与其所在世界的任何关联。
即使是导演偶尔试图描写的人物心理活动,也是断裂的、碎片的。
动机甚至都不存在。
日军为什么屠城?
或者下放到个体,一个日本士兵为什么会嗜杀成性?
人们为什么不抵抗?
同样地,下放到个体,一个普通市民,为什么不抵抗?
我要的,不是「抵抗」这个结论,我要的是「为什么」,他们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
他们怎样面对自己的生活和生命?
怎样面对一场要夺去自己和至亲好友生命的战争?
怎样面对一支和我们同样面孔和体格却像恶魔般行为的军队?
影片预设了这一切,即日本军队的嗜血、残暴、无人性,是无需解释的。
影片同样也预设了,中国人就是麻木的,是随时待宰杀的,是命如蝼蚁的。
影片中的日本士兵(除角川外)就是用来杀人的。
同时,片中的中国人,就是用来吃枪子的,用来成片地倒下,用来快速、高效地达到导演的预期。
他们像麻袋一样,被堆叠在洪水之前,面无表情,亦无生命。
这和我们多年来习惯的只有集体、没有个体的主流历史观,有何不同?
很多人提到了《南京!
南京!
》片中对「人性」的描写。
是的,「人性」是有的,但只赋予了一个主角。
但即便如此,这个叫角川的日本士兵,没有身份,没有军衔,没有部队番号,没有年龄,没有出生地,除了他妈妈做的火锅很好吃,你不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影片粗暴地省略了任何合理的交待,角川没有任何来历,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背景。
因此,虽然角川有了去向——自杀,但也无法掩盖这个全片唯一被真正「描写」了的人物的苍白与空洞。
甚至我们只被告知他姓角川,连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想象一下,这还是全片主角的待遇。
至于陆剑雄(估计你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吧?
)、姜老师、拉贝,这些配角甚至更不配获得交待。
至于南京城,影片根本就无暇顾及了。
导演希望我们有一些新的理解,但理解什么?
用什么去理解?
《南京!
南京!
》迎合了主流的受害者控诉心理,这与以往的主旋律影片没有本质不同,区别只是韩国大片式的声画效果,以及一个导演幻想出来的日本士兵的视角。
是的,我说它像韩国式的大片,而不是好莱坞式的大片,因为它学会了在电影中使用大量惨烈与血腥的镜头,但连好莱坞那种通过现成套路造出内涵的技巧都没有掌握到。
至于导演幻想出来的日本士兵视角,这是一次创新,我必须承认,这毕竟打破了以往以“高大全”的英雄人物来异化战争的主旋律做法。
但它仍然是幻想出来的,角川缺失的人格和身份,与我们的教科书对「董存瑞」和「雷锋」的描述方式一脉相承。
内心挣扎而后自杀的角川,不过是导演从受害者的角度去幻想施暴者的心理,从而获得补偿。
严格说来,痛苦的角川是一个被疏离了的旁观者,他连施暴者都不是,除了偶尔的军事行动和只言片语的对话,你甚至不知道角川和其他日本士兵的关系。
导演真正去试图了解施暴者吗?
一个人、一个军队、一个国家,为什么会充满戾气、乃至变成恶魔?
施暴的过程中,他们内心是怎样的?
施暴之后,他们如何面对自己恶魔的那一段历史?
抱歉,这些问题,看来都不是导演陆川想要提供的。
《南京!
南京!
》一片,只提供了一个叫做「南京」的地方,它甚至连城市都算不上,因为它只有一个军营、一个难民区和一个教堂,甚至连军营和难民区的描写都是缺失的。
历史也是缺失的。
南京,堂堂中国首都,为什么会沦陷?
市民为什么无法逃离?
日军的暴行为什么没有人干预?
在影片中,一切皆只有果,没有因。
角川的死,貌似有因,但却是被强行施加了导演意图之后的因,是被粗暴剥离了若干内容之后的因,因此也是不完整的因。
这就像,当我们听说某大学男生跳楼自杀之后,我们如果只想知道他是为情所困,因为一个他喜欢的女孩拒绝了他,从而寻了短见,那这只会是小报新闻,或称社会新闻。
我们也许无法对每个自杀的孩子充满探因溯源的动力。
但,我们对历史的理解,不能停留在小报水平上。
《南京!
南京!
》,把一切都变成了符号,侵略者、中国士兵、被屠杀的平民、施救者,包括南京这个城市,以及屠杀本身。
然而,任何一个事物,若变成了符号,它的深度和关于它的严肃讨论便会被消解。
而当历史事件和人物被符号化了,便会变成一个不可言说、不可探究的主题。
而这部影片给我带来的最大担心正是,我们对历史仍然是遮遮掩掩的态度,真话仍然夹杂着假话,并且禁止让人去讨论和辨别。
同时,我们的主流历史观仍然只有整体,没有个人,这种视角和思维方式维系了两千年,至今未变。
南京大屠杀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惨剧,它需要我们去勇敢地直面和公开地讨论,需要我们还原历史事件本身冷酷的起因和过程,也需要我们还原里面的每一个个体,每一个被数字取代了的人。
但我担心,《南京!
南京!
》只会推动新一代人沿着旧的惯性前行,让我们继续难以真正去研究和反思。
看过十三钗想起标记这部了。片子有五大缺点:情节散、起伏欠、高潮俗、结尾乏力,且为渲染悲情很多地方都太刻意,也有四大优点:黑白造就伪纪录片感,包括祭师等的细节更强调了这点,刻意导致人物性格凸显,小豆子这个人物把全剧首尾成功收拢了,角川兄及数位女演员的演出很到位,没有刻意加重强暴描绘
1)私以为,如果没有语言障碍的话,陆川心中姜老师的理想演员应该是木村佳乃。看高圆圆的扮相,宛如木村附体一般;2)陆川的野心仍在国际,从本质上,他和张陈没有区别,比如结尾惯用的升华手段,丫还不够残酷和冷静,另外,角川的结局跟《东京审判》曾志伟简直克隆了一般,所幸他没让中泉喊出“狗日的日本人”;3)太鼓祭祀的段落尤为出彩,从中可以看到对无法松的致敬,貌似陆川的很多手法皆师从与日本导演;4)川川终究是个很愤很孤芳的文艺片导演。~~~~~~~~如果可能,我真诚地希望能见到卡夫卡·陆对此片的评论
也许这个时候说这部影片不好会招致一些不满,但是带着很大希望去看的我得到的还是更多的失望。拍摄手法不成熟,气氛渲染不够,结构还有些凌乱,只是视角不同而已,而且视角描绘还不够饱满。我很感性的,但这片子没有让我想哭的地方。我只想说,我不会看第二遍了。
想起这部片子,越想越挫气,越想越觉得导演用心险恶居心不良,搞了那么多噱头
以往的国产抗日片:全景展示战争的残酷,极度渲染日军的残暴。而这部电影模仿了西方战争片,比如《西线无战事》:以一个普通士兵的视角冷静地客观地看待战争以及敌人。但是从后来的评价来看,国人显然不能接受这种西方式的冷静客观。
没记住什么
两次泪水,都是在打哈欠过后
评分这么高...是这题材不好意思给低分么
人物性格、心理逻辑、故事连贯性、甚至南京城本身,在这部电影中,我都没有看到。陆川不应该试图去驾驭自己能力之外的题材。
很写实 ,各种场景和细节
该问问自己是不是活得太心安理得。
片子在法国公映了 我在黑暗里崩溃 金发人儿们无动于衷
“战争是什么?就是异族的文化在我们的废墟上舞蹈。”——陆川 电影结构上有点零散,依旧“救赎与希望”的主题,煽情伎俩也是套路。熟悉的史实,陆川做到了让人窒息。
这电影记得当时上映票房很不好,所以带着主流媒体猛批中国人不爱国、不铭记历史。当时学校组织去看,在影院看得生无可恋,电影真的拍得很空洞,传递的所谓普世价值观,实际上就是在美化侵略行径,确定所谓的另一个视角不是在给日本官兵侵略者洗白吗?这种精日觉悟令人作呕,何况电影是真的烂。我现在想起电影当初捆绑爱国、指责普通观众的往事就想翻白眼,自己拍得烂打着爱国的名义就想逼观众买单,想得美!另外实在不知道爱的是哪个国。
黑白默片感,帶來沉重的沉思
能够引来争议的电影
崛起。
完全没有看纪录片《南京》时来的震撼。
这个就是很正常的主旋律了。
看完了真的很震撼...为数不多的和你在电影院看的片子之一!!!@鲁信体育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