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窸窣,艳阳高照,水波潋滟,这是意大利予人一贯的地理感知。
提及这座物产丰饶、人文荟萃的亚平宁半岛,总叫人联想到以宗教神话为背景的长诗。
去年的爆款作《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中,瓜达尼诺以古典而熨帖的镜头,精准复刻了原著中唯美的地中海风光。
安德烈·艾席蒙笔下大段生机涌动的文字,辅以35mm胶片特有的怀旧颗粒感,浸渍出令无数人魂牵梦绕的仲夏图景。
这种高度协调、统一的影像特性,除去取景地独有的物候环境外,自然还要归功于导演在影像调度上的丰沛经验和强大直觉力。
复古16mm胶卷,仿佛影像匀净呼吸的毛孔看完《幸福的拉扎罗》后,我的思绪再次没入一汪深潭,就像主人公迷失于时间的夹缝,观影过程中的心理震颤也渐渐停驻,失语,随那出逃的管风琴声一道,遁于低垂的夜幕中。
然而这般迷幻的沉浸式体验,并非如前者那样以高浓度的亲密氛围将人包裹,而是从繁复交织的线索中剥离开来,导向另一种奇异而开阔的审视。
如果说CMBYN寄托了完美如古希腊雕像的初恋情愫,那么拉扎罗从田园走向都会,从过去闯入未来的奇谲旅程,则更像是一个纵深的隐喻。
时空的棱角在此处被大幅抹去,唯留下数声性灵而出人意料的呢喃。
影片在许多方面与导演洛瓦尔彻的前两部作品《圣体》、《奇迹》一脉相承:自然光的纯熟运用,点睛的超现实结尾,不过最出挑的当属她以意大利民间传说和童谣为配方,从中萃取出的绝妙灵感。
在主题揭示上,影片被有意拆分为两段,前半程以恬然如诗的画面,勾勒出桃花源般隐逸的乡野美景,与佃农制度还魂的暗线相映衬,多少给人以压抑的危机感。
而在讲述圣人与饿狼故事的画外音落定后,叙述者意欲书写的内核才越发清晰:作为“好人”象征的拉扎罗跌落悬崖后在谷底苏醒,他是圣经中死而复生的拉撒路,是见证了时空错位、沧海桑田的旅人,亦是被两种看似截然不同的文明形态双双驱逐的美德之子,一个落魄而幸福的殉道者。
片中象征原始部族、面对地头蛇忍声吞气的劳工至此,对于原始环境下阶级秩序的渲染行将末尾,尽管电影的主线尚未明晰,更像是由部分零碎而互不关联的情节串接而成:因被烟草业奴役而日渐麻木的农人与庄园主的身份悬殊,和他们恍如蚍蜉撼树的命运。
影片开头便借由一双私奔遇阻的年轻恋人,挑明了权力契约压倒性的剥削。
侯爵夫人的形象在此附上两重含义:利益生产的垄断者/思想行为的审查者。
在其一手遮天之势对人的规训和钳制下,不论村民有限的反抗还是贵族公子策划的“绑架”闹剧,都像是驾着一叶孤舟迎击浪头,再怎么设法翻身,都无法撬动剧情出现重大的转向和推进。
《奇迹》(2014)而正如《奇迹》中的商业真人秀,将关涉现代化进程的矛盾适时引入,洛瓦尔彻在新作中同样安排了与「传统」相对立的警察角色,正是他们看似突兀的造访,打破了村庄常年来的停滞和死寂,将这一地处文明边缘、黑暗笼罩的角落拽入水泥森林。
影片也在这时从纯粹的阶级寓言跳出,上升为一道扑朔迷离的幻景,为后半段连同场景、摄影、声效在内的一系列风格过渡埋下了伏笔。
需指出的是,不少导演喜欢通过分段处理的方式,赋予影像更为丰富、递进的层次感。
但当剧本缺少顺畅自洽的逻辑,用以榫合各部分的内在结构,便会使影片呈现明显的脱节与断裂。
好在洛瓦尔彻总能以令人折服的技巧,将视点放置在一个个灵气溢出的人物身上,填补叙事起跳留下的空白。
《圣体》和《奇迹》中的小女孩,都拥有无比纯真细腻、免于世俗糟粕的内心,回到本片中,这个关键的人物便是拉扎罗。
天使静坐泪流,是片中极美又令人心痛的一幕拉扎罗之于这个世界,犹如费里尼《大路》中历经坎坷,却仍善心未泯的杰索米娜,与前者不同的是,围绕他的身世和性格成长,导演并未做出太多交代。
作为纯洁良善的化身,他的存在更像是一个缥缈到近乎不切实际的所指,包括人物的面庞和语调,都与画中走出的神明别无二致,正巧对应了那幅油画质感的海报。
当友人们叽叽喳喳讨论着重返家园时,他坐在月光下默然垂泪,宛如一尊哭泣的圣母像。
那或许是因夜空中洒落的旋律而触动,或许是为好友坦克雷迪困厄的命运而哀怜,又或许是被世人冰冷的言行刺痛……答案无从考证,唯一可确信的是,在气候流转变幻的世间,承载记忆的感官终将钝化,而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伴,也都成了铁轨旁蜷居的陌生人。
正如片中充满想象力的一幕:入夜村民们围在窗前,眺望远处忽明忽灭的微弱红光,猜想那是宫殿中燃起的火把。
随着故事切换至第二幕,光源的真实意蕴才昭然于众:象征现代工业奇观的信号塔,及其影射的一连串外部变迁(文明进化,社会重构,封建阶级消亡),与这些动态特征对照鲜明的,是人性深处荡涤不掉的原罪,和拉扎罗始终皎洁清亮的双眸。
导演和主演在戛纳国际电影节在这种乡土环境孕育的至善反衬下,村民们集体涌入的城市,就像一座聚集了破产与偷抢诈骗、令人窒息的监牢。
面对全球资本巨鳄土崩瓦解、难民流落欧洲各地的现状,导演并未将意识形态的口号正面打出,而是借由呼吸式的胶片影像,让观众随拉扎罗的脚步一道,穿梭于冲突不断的混乱国度,间接融入对现实议题的针砭和探讨。
如此诗意又异常鲜活的手法,足可见其在承接前人衣钵的基础上,对于自身作者风格大胆成熟的探索,和女性特有的轻柔、感性视角碰撞后,瞬时迸发出一种简约而不轻薄,饱满而不空洞的生命力。
也难怪在戛纳电影节高度政治化、命题创作沉闷的今天,这样一则富于普适意味的警世神谕,能打破地域和文化的限制,让令所有人为之动容。
影片结尾,拉扎罗在银行里被暴民围殴,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他的身影幻化成狼,伴随那支神圣的管风琴曲钻入车流,逆向奔跑在马路上,仿若浊世间一抹残存的温度,寄寓了人们对光明存续的幻想。
私以为,相比于构建这样一个俨如天方夜谭的神迹,创作者真正的意图在于激发幕布外的人去自觉思考,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值得拉扎罗这样的坚守付出吗?
换言之,在争斗和分裂道路上越走越远的世界,真能为笨拙如斯的良善提供栖身之所吗?
我无法回应这个尖锐的问题,只能引用波德莱尔在《恶之花》中的几句诗,留作对在世所有纯洁生灵最美好、虔敬的祝愿:“我爱回忆那些毫无遮掩的岁月圣洁的青春/神色单纯面容甜蜜/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流水无瑕”
借欧盟电影展在中国七个城市举办之机,今年戛纳电影节的最佳编剧奖得主、意大利青年女导演爱丽丝•洛瓦赫的第三部电影长片《幸福的拉扎罗》,得以在大银幕上,跟国内观众见面。
这部艺术性、社会性和思想性俱佳的电影,自然会引发广泛关注。
仅以南京站为例,影展开票不到二十分钟,这场电影的票就被一抢而空;后来更换影厅加座之后,多出来的票,也在一个晚上,迅速售完。
《幸福的拉扎罗》究竟有何魅力,能够如此打动中国观众呢?
首先看艺术性。
在摄影方面,导演采用16毫米胶片,将意大利乡村的古朴与宁静景象展现无余。
影片中不时有镜头聚焦于大片大片的烟草田、漫天扬起的谷穗和佃农们辛勤劳动的景象,富于细节的生动摄影,宛如一幅幅现实主义风格的油画;而田园景象的温暖色调,又跟冷硬的岩石地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样的构图设计,跟影片展现纯洁与罪恶的主题,完美呼应。
而在现实主义之外,影片当中,还设计了大量充满神秘感的魔幻超现实主义成分。
主人公拉扎罗的名字,本身就出自《圣经•约翰福音》里的人物拉撒路,其纯洁无瑕的人物性格,简直超脱尘世,俨然圣人形象。
而影片剧情推进过程中,又采取了莎士比亚戏剧中常用的传说、预言与现实故事共同演进的呈现方式。
一方面,是拉扎罗历经磨难,从乡村到城市,历经挫折而初心不改;另一方面,影片以画外音的形式,讲述圣人与狼相遇,狼因为圣人的好人气味而放过他的传说故事。
这样的双重叙事方式,以拉扎罗暗指圣人,加以村庄里的神父、墙上的圣像、《圣经》的朗读和小孩的祷告等与基督教紧密相连的宗教元素,从而将文学传说、宗教故事与影片奇幻的现实叙事融合在一起,意蕴丰富。
故事前半段发生的村庄,直至20世纪末,仍然在施行封建时期的田园农奴制。
佃农们毫无人身自由,身背债务,无偿为侯爵夫人种植烟草。
而到了后半段,当村庄被发现并解救后,村民们流落城市,以诈骗和偷盗为生。
时间跨越长达二十年的前后两段故事,极具时空穿越感,仿佛一部关于西方现代社会变迁的元寓言故事。
就社会性而言,影片的元寓言故事,对西方前现代社会和资本主义主导下的现代社会,展开了双重的犀利批判。
在故事前半段里,一方面是佃农们的终日劳苦,另一方面是侯爵夫人和公子的花天酒地、无所事事。
更让人感到无奈的是,辛苦的佃农们,对于自己的被剥削浑然不觉,反而认为为侯爵夫人劳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而维系这种剥削正当性的意识形态,恰恰是宗教。
侯爵夫人每天都要给佃农们的子女讲授和朗读《圣经》,从而使自己对于村庄的统治,得以长期维系。
而佃农们自己,尽管分属于不同的大家庭,其内部却缺乏有效的联结与组织,一方面缺乏主动抗争的意识,另一方面也没有寻求抗争的力量。
就连他们群体当中任劳任怨、从不叫苦、颇具人格光辉的拉扎罗,不只没有成为佃农们的领袖,反而沦为佃农们欺辱、调侃和压榨的对象。
侯爵夫人对佃农们实施剥削,佃农们反过来对具有圣人气质的拉扎罗进行剥削,如此不团结和原子化的佃农群体生态,让村庄这样的社会结构与生态,完全没有改变的可能。
改变村庄命运的,源自侯爵公子恶作剧引来的警察。
伴随着这样隔绝于世的村庄被曝光,侯爵夫人以惊天诈骗案的名义被捕,而村民们也流离失所,被迫来到城市。
跟他们熟悉的封建制掌控下的村庄相比,在资本主义主导下的现代化城市里,他们拥有迁徙的人身自由,一切按合同办事,任何劳作都可以支付工资。
然而可悲的是,由于缺乏专业技能,这些远离土地的佃农,尽管拥有迁徙自由,但这种自由实际上只是流浪的自由,尽管一切按照合同制和工资制行事,但毫无专长的他们,却无法在资本主义工商业当中谋得一职,而只能以偷盗和诈骗为生,沦为马克思笔下的“流氓无产阶级”。
从封建庄园里的农奴,到资本主义城市中的底层流浪汉,影片表达的这一元寓言故事,这是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德意志意识形态》和《资本论》等论著当中,对于西方世界从封建主义到资本主义演进进程中的形象展现。
而拉扎罗从庄园到城市的悲剧性命运,更加值得观众深思。
在侯爵公子与拉扎罗的所谓友情当中,侯爵公子一方更多是戏弄、调侃和排遣无聊的成分,而善良纯朴的拉扎罗,却将这一友情完全当真,甚至会相信侯爵公子所谓两人是半个亲兄弟的不经之言。
在侯爵夫人一家远去之后,拉扎罗仍然执着地去寻觅侯爵公子,而这种寻觅,恰恰是他从村庄来到城市的唯一动力。
玩世不恭的侯爵公子在戏言邀请佃农们午餐之后,再度食言,隐身不见。
而单纯的拉扎罗却在听闻侯爵夫人一家破产的消息后,深深为自己“好友”侯爵公子的命运担忧,甚至走进银行,要求归还侯爵夫人一家的财产。
等待这位圣人的命运,是被当作小偷,为众人殴打。
而在影片结尾,导演以长镜头的形式,展现曾经放过拉扎罗的狼,在漫无方向地狂奔。
或许拉扎罗和狼,就是同一类型个体的化身,同样为村民所排斥和侮辱,同样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现代化城市里,找不到方向。
导演或许正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展现建立在不同阶层基础上的感情的脆弱与虚幻。
而进一步说,如果说宗教是维系封建主统治的工具的话,那么在宗教被“祛魅”,现代性来临之后,处于弱势群体的平民并没有迎来解放,相反迎接他们的,是更为悲惨和无助的命运。
自此,导演的左翼思想倾向,完全显现。
就思想性而言,拉扎罗这一人物本身,就是主体性意识和幸福感、良知之间二元悖论的集中展现。
在一个你死我活、弱肉强食的资本主义现代社会当中,如果具有清晰的主体性意识,就应该会遵循韦伯所谓的“理性化”特征,寻求生存,寻求自我利益的最大化,正像拉扎罗的那些佃农同伴,终日靠诈骗和偷盗为生一般。
而这样的主体性意识,往往预示着清晰认识到自己的悲惨境遇,要么郁郁寡欢,要么寻求反抗。
而对于拉扎罗这样在外人看来,完全没有主体性意识,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被剥削和侮辱状态的圣人般个体来说,他却一直拥有纯朴、善良、达观的天性,一直拥有看似虚幻、但实实在在存在于其内心中的幸福感。
这样的幸福感,或许只有在片末,他被当作小偷,殴打倒地的片刻,才有所动摇。
那么,对于那些被侮辱和损害的个体来说,我们是让其继续沉浸在虚幻的幸福感之中,安乐度过此生,还是着力呼唤其主体性意识,让其愤懑、抑郁,乃至奋起反抗呢?
这或许是影片导演留给我们的拷问,一个或许无解的拷问。
就此搁笔。
2018.12.9中午作于竹林斋(本文配图来源于豆瓣网电影频道。
)
剧作:象征成体系与基督教义圣经故事相互照应,层层解谜以高潮收尾,矛盾悬而未决的开放式结局留以思索空间。
人物与环境的二元对立推动情节,主人公拉扎罗抽离于矛盾之外产生间离。
神秘与现实并行—意大利文化语境无从躲避的阶级矛盾与精神失落—社会语境救赎母题,魔幻现实,优秀的现代寓言。
(安东尼亚的故事讲述连接上下两幕)影像:视觉上前期乡村魔幻、后期城市强调影像现实,色调及画面调度皆有改动合乎剧情推动俯拍等空镜留白—剧情的集中转折魔幻时刻—主观视角拍摄、逆光仰拍神话氛围配乐:管风琴、宗教暗示;风声、混响、—封闭听觉感知—封闭空间削弱真实感—“神启”时刻—费里尼的灵光演员:拉扎罗演员的脸完美诠释了圣子形象,对比感太强烈了乡村是魔幻的土壤。
可惜导演没有深入挖掘。
导演不遗余力地讲好了一个带有说教意味的寓言故事,但始终缺失了某种个人化的情感体验(可能因为我不信教???
)社会、集体的魔幻还是根植于社会土壤,而个人的魔幻却是跨越历史、文化语境的。
同样是隐喻,一个容易被夸大,而另一个是对自我以及他人的探索。
四星吧。
珍惜费里尼从我做起。
每个坚持创作文艺电影的导演,必然有着莫种觉悟,如果要天马行空,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独特世界。
必然知道自己的作品,是不能被广大观众普遍接受的。
必然是票房无法达到理想状态的,必然是无法获得类似成功的娱乐片的普遍受欢迎程度的。
但创作热情,和独特思想的理想表达之欲望,使其坚持始终。
因此很多伟大的艺术创作者的作品,在逝世之后很多年才被认可。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创作的激情和情感。
《幸福的拉扎罗》不单是文艺片,更是直接的宗教电影。
而且还是全世界宗教最纯正之一的发源地,意大利的宗教片。
因此上一自然段中的种种必然,程度更甚。
而在遥远的中国,宗教普及程度如此低和观影习惯普遍偏向娱乐性和电影情节的国度。
要普遍欣赏这样一部概念化如此重的电影,是不可能的事。
这是一部几乎一边要抱着圣经故事对照一边看电影才能理解个80%到90%的电影。
并不代表她一定有多高深,而是她和很多宗教片一样,并不想表达得很直白。
看这部电影的感受,几乎可以说:就是你是一个不信教的人,有一个信教的朋友或同事,她坐在你对面,给你绘声绘色讲了一个10分钟的圣经故事,也许她讲故事的水平还算不错。
但仅此而已。
站在一个非教徒的角度,我并不觉得我这么说有多主观。
这部电影本身的风格也就是如此,如果电影自身并不想用华丽的电影语言来取悦你,不想用动人的音乐来触动你,不想用澎湃的人物情感来打动你。
只是想平平淡淡蜻蜓点水地来讲一个圣人的故事,你却和我说你感动得痛哭流涕?
或者是被雷劈中般的震撼无比?
你在逗我不说,你首先是在侮辱这部电影本身。
那么对于观众来说,你也许和我一样,并不信教,也并没有被电影打动到浑身颤抖,看电影的过程中一直在想这部电影8.6分的高分,6万多的评分数,肯定是好看的,这个想法,变成了信念,让你一直看下去,中间也确实有几处觉得饶有兴致,开始理解电影用极低的感官期待作为起点开头,一边缓慢爬升,最后将将达到了一个不小的高潮结束,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取得了期待感上的成功。
最终支撑着你看完了这个2小时的电影。
而事实上你看完,只知道这是一个讲圣人的电影,但是这个圣人故事到底给你了哪些情感上或思想上的冲击?
你并没有多少深切体会和触动,很多地方懵懵懂懂,不明觉厉。
然后你去看豆瓣,哦哦哦,原来圣经故事是这样的啊,原来这个片段是这指的是这个宗教故事啊,讲的是圣人啊,那么多隐喻啊...妙啊!!!
真的妙吗?
如果你看完电影,还要去补习其他的资料,还要去看豆瓣影评,查阅导演的访谈,还要去知道这部电影得了多少大奖,才能知道为什么这部电影高分,才能理解电影的好。
那么这部电影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好!
如果一部电影对你来说是优秀的,你不需要任何的一丝一毫的电影之外的东西来告诉你。
更不需要豆瓣上的历史评分来告诉你。
电影本身就足够了。
你的感受就足够了。
艺术的观感是主观的无法统一的,《蒙娜丽莎》真迹放在你家墙上,你会对之流泪吗?
也许对你来说,只是证明自己成功和品位的一个道具。
文艺电影也是如此,因人而异,不可能让每个人满意。
宗教也是主观的和无法统一解读的,所以宗教故事不会和经典文学小说一样,告诉里面的人物在想什么,这件事那件事到底的意义和道理在哪里,其意义和真理影藏在你自我独特的人生体验和主观感受之中。
所以一部宗教文艺电影,豆瓣6万多人评分,8.6,从因人而异的角度来讲,本身就是对文艺宗教电影的嘲讽。
如此整体化一的一致好评,不得不让人以为豆瓣的观众是仅限在梵蒂冈。
作为99%以上非教徒的国内,作为一个绝大部分只欣赏电影剧情和感官刺激的群体(世界范围也大体如此)来说,这样的评分和数量,我怎么能不认为这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跟风并否定自我观影体验的,因为电影主题高度就下手5星的结果。
与朋去纽约电影节看了意大利导演Alice Rohrwacher第三部剧情长片《幸福的拉扎罗》(Happy as Lazzaro)。
惊人的洞察、思考与批判力,当代这样的欧洲电影并不多见。
戛纳电影节最佳编剧名至实归。
Rohrwacher生于1982年,曾在都灵大学学文学与哲学,后又学剧作。
据映后问答,她获得资助,在纽约待了六周写出的剧本。
她说当时远离亲朋与母国的经验也帮助她把握拉扎罗与周遭世界的疏离感。
影片为沉稳深邃的社会寓言,前半部分如中世纪庄园(想起奥米《木屐树》),拉扎罗是任劳任怨的农夫老好人,他与“少爷”及其他“奴隶”的互动构成丰富关系。
以人们跨过一条河为界,进入另一个世界:失地农民成为高度工业化与资本主义化都市的边缘贫民。
在这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免费的,他们只能靠骗和偷来糊口。
当然,八、九十年代以来,猖獗肆虐的跨国金融业打垮了传统家族产业,前者的原罪取代了后者的原罪(他们昔日风光只在表面,已跌落到近乎底层)。
但银行成为运作严密的无情机器,多数人都只是零件与帮凶,包括那些看似文明的都市上中产人士,他们可以转眼从怯懦的利己主义者成为行凶的暴徒。
此时,狼不再是人类的敌人,因为它可以识别一个“好人的气味”而不吃他,人的狼性阻碍他们辨识“好人”的能力。
他们所做的是剥削或毁灭。
意大利电影中,宗教作为统治阶层的权力机构成为不同程度批判对象(如德西卡《偷自行车的人》及维斯康蒂部分电影中),此片中,前半部分的神父几乎是管家的愚民助手(与爱森斯坦《战舰波将金号》中神父社会角色类似),“烟草女皇”不让农奴孩子上学而每天给她们念教义要她们服从权威便是信上帝;后半部分教堂仪式也成为私人订制的特权,城市流民被修女驱赶出去。
但另一方面,导演的思考仍在宗教精神内,包括帕索里尼《定理》中,及拉扎罗的圣徒隐喻。
宗教音乐的超越性跟随贫民,如罗西里尼《德意志零年》中教堂管风琴音乐引得绝望的男孩Edmund驻足。
导演说,影片看似悲观,但也许有一个乐观的内核,一是人物重新回到乡村过没有剥削的生活的可能,二是我们在拉扎罗这个人物中看到、感受到的善良,或许就蕴藏改变的力量(这点或许有点太过乌托邦)。
我问她的问题,是意大利电影中底层苦难的重复性及影片的当代指涉性(欧洲的难民与政治危机,贫富分化等等),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德西卡电影及维斯康蒂《大地在波动》)到六、七十年代到如今,电影不断呈现,而社会持续变坏。
曾经影片中蕴含的变革的集体的力量,如今却已失去。
这涉及到电影的社会角色,它能够做什么,表现、批判了又如何,余下些无力感。
但有如此有力的电影,总比一片混沌与昏噩好太多……
(抛砖引玉、未完不待续的神棍文,涉及前三分之二的部分剧透)戛纳电影节上,《幸福的拉扎罗》获得了主竞赛单元最佳编剧奖,以及金棕榈奖提名。
这部电影也幸福地成为口耳相传的佳作,在豆瓣上,目前仍有8.6的高分。
来自意大利的导演阿莉切·罗尔瓦赫尔是个80后。
7年前的《圣体》(2011)是她的剧情长片处女作,才在戛纳导演双周单元亮相,就收获了许多赞誉。
第二部电影《奇迹》(2014),则让她首次尝到了戛纳金棕榈奖提名的成就。
这一回,她与曾出演《完美陌生人》(2016)的姐姐阿尔巴·罗尔瓦赫尔再度联手,打造了《幸福的拉扎罗》。
左为导演,右为姐姐阿尔巴电影的主角拉扎罗(阿德里亚诺·塔尔迪奥洛 饰)是个心地善良、任劳任怨的年轻农民,大家心照不宣地利用他的劳力。
直到某一天,年轻贵族坦克雷迪(卢卡·奇科瓦尼 饰)与他相识,并奇妙地结为朋友。
面对从来没有过的平视眼光,拉扎罗珍而重之。
而整部电影就顺着这份奇特的缘分攀援发展。
它现实,又魔幻。
它远古,又现代。
它甜美,又残忍。
它纯洁,又复杂……在这个矛盾而奇妙的故事里,有许多可供解读与畅想的出发点。
从第一个画面开始,故事就粘到心里去了。
再往下看,就仿佛在拆解一份淡雅却精致的礼物。
送的人是这般善良与用心,收的人,就有百般滋味渐渐翻涌。
电影一开始,就展现了两个阶级——贵族与平民,或者说奴隶与奴隶主。
几十个农民群居在狭窄的空间里,从老到少,每日只是勤勉地工作,而那些农活,是永远干不完的。
可即便如此,每次等到尼古拉(纳塔利诺·巴拉索 饰)前来算账时,他们的债台只会越来越高。
尼古拉是侯爵夫人阿诺西纳·德·卢娜(尼可莱塔·布拉斯基 饰)的手下,鞍前马后地连接着两个世界。
有一天,侯爵夫人带着儿子坦克雷迪(卢卡·奇科瓦尼 饰)来到这片偏僻的土地上静养。
两个阶级的房子挨得很近,电影经常呈现的角度,就是贵族对平民的俯视,以及奴隶对奴隶主的仰视。
奇特的地方在于,这并不是一个远古的故事。
能把外界消息封锁得如此密不透风,这个不知佃农制度早已废弃多时的世外之地就格外荒诞了。
侯爵夫人说,“人类就像动物,给予自由,就意味着给予他们意识到自己曾经作为奴隶的能力。
”
她对阶级性看得很透,知道即便是在奴隶群体里,也会在被剥削的同时,对更弱小的进行剥削。
那个对象,正是拉扎罗。
可她能够狠心地让这些不明真相的人继续沉浸在苦难之中,儿子坦克雷迪却心有不忍。
继奴隶阶级内部的自觉分化后,奴隶主阶级内部,则产生了某种不自觉的分化。
痞帅的坦克雷迪有很前卫的一面,也有很古典的一面。
他希望破除两个阶级不平等的现状,幻想自己是一名骑士,与同伴并肩作战,共襄盛举。
于是,这个身处次高位的贵族少爷不仅能与最底层的农民拉扎罗结为朋友,还愿意称对方为“兄弟”。
即便当下社会已是人人平等,即便这个称谓起初带有调侃意味,对拉扎罗而言,这打破阶级坚冰的举动,还是格外珍贵。
因此这份真挚的感情,哪怕天荒地老,也会被他认真地呵护与守卫。
渐渐地,这个至纯至圣的人物,在故事中显得愈发奇妙。
他的肉身可以留在蛮荒的制度里,但他的精神却飘到了超前的国度里。
这就有点像是宗教或神话中在凡间受难却终究超凡脱俗的人物。
等到旧的阶级冲突消失,在那看似进步、平和的新阶级关系中,他也只会是另一种格格不入的存在。
因为格格不入,神性被保存得很完整。
又因为格格不入,稀缺的神性与丰饶的人性也构成了一种新的对立阶级。
可以看到,矛盾的天平始终会在电影中转动,高贵与低贱,纯良与阴损,此消彼长得引人深思。
《幸福的拉扎罗》藏着的,不只是不断变动的阶级性,还有不断变动的时代性。
在最初,诗般的摄影呈现出一种田园牧歌的境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捉襟见肘地生活,却少不了质朴到极致的欢乐。
可镜头一转,随着侯爵夫人的大驾光临,手机、T恤等现代化符号的强势扎入,打破了那种原始的幻象。
一刹那,两个时空并行在电影当中,碰撞出相当荒谬的时代性。
古老的与时新的,消亡的与蓬勃的,局限的与放射的,虚妄的与真实的全都扭在一起。
再童话,也会沉重。
更何况农民们生活的年代,是人为制造的牢狱。
相对应的贵族其实是以恶魔的身份,行了神的旨意。
愚民后的安宁生活,全都是残酷的谎言。
可等到这种阶级性消失,时代性又露出自身的残忍。
因为无论在什么时代,善良与谦恭都不被公平善待。
而当我们看到虚假的时代反倒更能容忍拉扎罗,就显得更为讽刺。
他就像是一个恒量,丈量了以坦克雷迪等为首的人群被时代翻卷的几十年。
无论是什么时代,都有着难以忽视的弊病。
生活在里面的人们,除了拉扎罗,全都染着各种通病。
电影用病征来影射时代,以及并无二致的复杂人心。
无论把拉扎罗放到哪个时代,都是一种伤害。
无论让“神话”降生在哪个时代,都是一场砥砺。
若拉扎罗随着时代变化,是人性先溃散了。
若他不会随着时代变化,那便是时代早就崩溃了。
那么,电影的走向是神的重生,还是神的消弭?
是人的洗涤,还是人的堕落?
怎样的结局才能配得起这个好故事?
先留一个悬疑。
本月的平遥国际电影节和欧盟影展,都会放映这部佳作,饰演拉扎罗的演员更会莅临北京。
有机会的话,到大银幕前看看《幸福的拉扎罗》,感受下那种光芒吧。
(原载于“万达电影生活”公众号)
如果说一个人完全不带恶意和贪念,只是纯真的活着,ta究竟会度过怎样的一生。
影片中的拉扎罗仿佛和他周围的环境以及人之间有一道结界,他没有刻意修行,却已然是浑然天成的超然物外。
他无私,被人欺负和使唤,却没有像普通人一样愤怒和报复。
他的善和朴,被认为是傻。
无疑在社群中沦为了食物链的底端。
看到后来会发现,他的灵性根本不属于这个混沌的世界。
每一次他站在空地上发呆,其实都是在消化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他承担了周围人的课题,在替他们“生病”。
拉扎罗生活的农庄,是一个烟草资本家的谎言。
拉扎罗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不知父母是谁,只是做着自己的工作。
他让所有人穿过自己的生命,他只是感受。
有利用他看羊,自己回家休息的男人。
有帮助他拍出口腔异物的女人。
有精于算计的会计。
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孩们。
烟草公司老板。
烟草公司老板的儿子。
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角色。
拉扎罗有一次经历了意外。
他死而复生,醒来已经是几十年后。
一起工作的人早已经被警察带去了城镇。
他独自走上了去城镇的路。
他又遇到了相似的、奴役人的场所——工厂。
遇到了曾经一起工作、生活的人。
甚至遇到了已经苍老的玩伴——烟草公司老板的儿子。
他们沿着铁轨走回“家”。
这次依然是由拉扎罗抱着狗,而狗主人跟在后面。
就像几十年前他们一起在沟渠玩耍的的日子,仿佛走在月亮上。
拉扎罗醒来依旧是赤子之心,真诚善良,仿佛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其他人则都多多少少留下了生活和经历留下的印记。
正是这种纯真,与周遭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他就像一个照妖镜,照出了妖魔鬼怪的丑陋。
很难说这究竟是上天给他的赠礼,还是要他体会这种与众不同带来的痛苦。
来到镇上以后,他就像一个迷茫的孩童,从不解释,从不反抗。
就像失去土地的树木盆栽,他感觉自己被困住了。
实际上他此刻替所有人感受到了,生活在城镇的心灵困境。
他的与众不同,正是源于他没有人生课题。
其他人都有需要修的科目,唯独他,是一个完全闭合、初始的存在。
他的发呆、悲哭,都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由于感受到了世人的不幸,以及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到最后,拉扎罗去银行,哪怕他不知道银行是做什么的地方,他请求银行职员把烟草商儿子的钱还给他。
他相信他曾经的玩伴,他希望玩伴能够幸福,所以去做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他的行动被误解为抢劫。
随后的误会升级,他被众人暴力攻击致死。
死后他化身为狼。
这一次他不想在人类社群生活,只想做一匹在自然中悠然自得的狼。
它离开了人类社群。
影片中数次暗示了拉扎罗与耶稣基督的对应关系,比如牧羊人的工作、比如无父无母的身份、比如死而复生、比如为了帮助他人而死……烟草商说过:“你压榨他们(工人),他们就会压榨他(拉扎罗)。
”拉扎罗一生没有欺负任何人,总是热情帮助所有人包括动物。
这个电影看完之后,是一种深深的失望。
你也想化为一匹狼,远离人类社群吗?
《幸福的拉扎罗》是一部糅合了魔幻、现实、寓言、宗教等多种风格的影片,16mm胶片绘制出一副古老的乡村浮世绘。
在导演独特的镜头下,田园乡村和现代化城市都带有鲜明的新现实主义印记。
男主角拉扎罗是一个耶稣式的神秘人物,他与狼为伴,穿越时空,打破阶级藩篱与贵公子成为好友,又亲身见证封建到现代的直线变迁,最后为解救众生而牺牲自我。
这种定性使整个电影在一定程度上处于客观中立的观察视角,没有过多纠缠于多愁善感的同情与感伤,而是以民间传说般的方式讲述了一则关于纯粹的真善美与复杂人性的寓言。
故事的开端俨然是一幅意大利自然主义的田园牧歌景象:在一座叫做Inviolata的小城里,生活着一群与世隔绝的农民,他们是一位伯爵夫人的佃农,以中世纪的生产方式辛勤地劳作偿还债务。
在烟叶掩映的田野里,孩子们追逐打闹,年轻男女谈着恋爱,生活艰苦,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这样质朴平淡的生活画卷,很快就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破绽。
现代化的日用品、汽车、手机的出现,揭示了这个巨大的谎言——封建制度早已在共和国建立之初就被废止了,消息闭塞的Inviolata这座小城是现代文明中的一处断层,他们的口中的伯爵夫人闭塞隐瞒了社会的变迁,用庞大的债务将他们牢牢禁锢在这片土地上。
村民们屈服于不存在的强权之下,对善良能干的拉扎罗则是极尽所能的压榨。
对于村民们的使唤,拉扎罗有求必应,但当他淋雨发烧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他。
正如伯爵夫人所说的“我剥削他们他们再剥削更弱小的,这是永远不可能停止的食物链。
” 拉扎罗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这些村民中人性阴暗的一面。
坦克雷迪是伯爵夫人的儿子,他与拉扎罗之间与其说是友谊,不如说是另一种层面的食物链的压迫。
当所有村民对坦克雷迪发出不友善的唏嘘时,只有拉扎罗对他毫无敌意,并且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一如拉扎罗帮助其他人一样。
与村民们对拉扎罗现实层面的压榨不同的是,坦克雷迪向拉扎罗索取的是精神层面的陪伴、关注和信任,而他回应拉扎罗的却是一个又一个漫不经心的谎言。
一架直升飞机的到来打破了Inviolata的沉寂,随之而来的是谎言被揭穿,伯爵夫人被捕,村民们跟随警察战战兢兢地离开了这片封建的土地,颤颤巍巍地走向了现代文明。
封建制度退下,资本主义粉墨登场,那些奴性深种的村民们来到现代文明中的社会,仍一如往常贫穷受苦,挣扎在社会的底层,只不过是在新的制度下换了新的剥削形式而已。
而被直升机惊吓到坠崖的拉扎罗却被同伴们遗忘了,等他醒来以后,Inviolata已成为被外界所遗忘的角落,而曾经共同生活的村民们也经历了二十多年沧海桑田的变化。
神迹降临在拉扎罗身上,他跨越了时间的虫洞重返人间,一如既往的圣洁脸庞,仿佛只是睡了一觉,整部影片也开始朝魔幻现实主义方向倾斜。
拉扎罗是在去找坦克雷迪的路上跌落悬崖的,所以在他重返人间后,仍想着去找自己的好兄弟。
误打误撞之中他来到现代化的城市,见到了自己当年的村民同伴,有的人把他当做魔鬼,有的人把他当做圣人。
最终他也见到了坦克雷迪,但昔日的好友已经家道中落,失去了往日的风光。
拉扎罗对此感到痛心,去银行请求人们把钱还给坦克雷迪,隐藏在衣服里的弹弓引起了众人的恐慌。
银行里的人与当年Inviolata里的人形成了对照, 无论在哪一种社会形态下,人总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愚蠢臣服于权威之下,而将愤怒和伤害付诸于更弱势无辜的人身上。
故事的结尾,拉扎罗被众人打倒在血泊中,眼神里面依然纯洁无辜,没有一丝恐惧感,一直凝视着他的狼突然逃离现场,仿佛看到了人性之恶般从人类世界落荒而逃。
贯穿全片的旁白,为我们分两段叙述了圣人与老狼的故事,拉扎罗就是故事中的圣人,在这个混浊的世界中,他的纯善被人当做异类,需要的时候召之即来,不需要的时候就将他杀死。
尽管从头至尾电影都没有揭示这个角色究竟是人还是神,但不断渗透的宗教色彩和神秘色彩给观众留了了充分的暗示,令整部影片呈现出现代神话的质感,这也是剧本的出彩之处。
个人认为狼所代表的是一种类似于上帝全知全能的存在,赐予拉扎罗跌落山崖后的第二次生命,让他实现与坦克雷迪再次相遇的愿望,去关怀世间众生。
“后来,圣人变成了’坏人’,老狼回来带走了他的生命。
”跟随村民的诈骗,银行“抢劫”事件,善良的拉扎罗的确做了被社会文明普遍认定的坏事,但这都是他无法融入这复杂社会的必然结果。
影片的结尾,狼带着拉扎罗逃离人间,虽然他仍热爱这个抛弃他的世界,但世界已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银行前夜,教堂里庄重神圣的巴赫平均律,跟随着拉扎罗的脚步离开了教堂。
在圣乐里,对世界无法理解的拉扎罗终于留下了眼泪,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物是人非、颠沛流离的故人们。
在结尾处,教堂的音乐又恰到好处的出现,和野蛮残暴的人群形成一种戏剧化的矛盾反差。
坦克雷迪是影片中最滑稽的人物。
他沉溺在自以为是的幻想中,穷困潦倒多年后仍不接受现实,在盛情邀请拉扎罗一行人前来赴宴之后,又躲在家里暴怒的毁约,活过的数十年光阴成了虚无主义的悲哀,最后还借妻子之口,尴尬地要走村民们花费全部家产——50欧买的赴宴甜品,最终也是他直接推动了拉扎罗的死亡。
而离开了封建桎梏的村民,依然是被资本社会排斥在外的边缘群体,从黑暗无知中走出来,又走向另一种盘根错节的社会剥削中去。
我不懂圣经,无法用宗教的符号化象征来解读电影,但我想神话与现实总是并行不悖的,这样的事情可以发生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也可以发生在一个虚幻又真实的世界里面,它跨越古代和现代的交界,拆解现代社会中所有确定、透彻的价值体系,展现了清晰的当代欧洲社会演变过程,目光投向的则是对未来现实的焦虑。
意大利电影里新现实主义的传统可谓流传已久至今未曾中断,从无数前辈诸如德·西卡、埃曼诺·奥尔米、罗西里尼等导演作品中继承下来对社会底层的关注及社会现象的批判,全然在新一代导演的镜头下得以幸存。
这批薪火相传的导演里有戛纳的宠儿马提欧·加洛尼(《格莫拉》《真人秀》先后擒获评审团大奖),去年《罗马男孩》的导演乔纳斯·卡皮纳诺,而其中最为瞩目非阿莉切·罗尔瓦赫尔(Alice Rohrwacher)这位女导演莫属。
她迄今为止的三部作品都在戛纳上首映,处女作《天体》入围导演双周单元,《奇迹》和《幸福的拉扎罗》顺利入围主竞赛,前者获评审团大奖,而今年这部新作则拿下最佳编剧奖。
她这三部作品都无一例外地将镜头瞄准了意大利(南部)欠发达地区及其底层人民,尽管这部新作的故事背景是一个虚构的地方,却以聪明的手法将原始封建与现代文明的冲突展露无遗。
农村与城市的经济悬殊状态已突破时空的范畴,似乎向观众暗示着意大利从过去到目前一直处于这种不平衡的状态。
在这种特殊的经济发展下,阶级分化一直存在,以前是佃农和贵族,现在贵族没落了,但佃农依然翻不了身,他们成为了新城市里的移民,仍处于社会最底层。
罗尔瓦赫尔一直在作品里乐此不疲地刻画这种触目惊心的发展不平衡状态,《奇迹》里电视台到小镇上进行真人秀比赛,引出现代文明对传统手工业的无情打击。
而这部新作里更深入分析这两个阶级思想上的差异,底层阶级以前被奴役是因为没有自由和独立思想,然而来到现代社会,依然只能从事小偷小摸不甚光彩的行当,似乎是在影射目前欧洲日益严峻的移民问题(吉普赛人、黑人、难民等)。
相比之下,昔日的贵族阶级至今已沦为经济高速发展的牺牲品,银行及金融机构似乎是导致他们没落的重要因素。
这一点在影片最后一幕有最直白的反映,尽管这个高潮段落的设计有操之过急的嫌疑。
导演镜头下的田园乡村和工业化大城市都带有鲜明的新现实主义印记,而令她作品出类拔萃的则不得不提具有作者标签的魔幻色彩与神秘主义。
罗尔瓦赫尔似乎从帕索里尼的《马太福音》和《定理》的主人公身上获得了充盈的灵感,创造出一位天使般的主角“拉扎罗”。
他青春常驻的面容与身体,彬彬有礼的行事作风,无法不让人联想到《马太福音》里的耶稣。
同样地,他是一位甘愿吃苦而解救众生的神秘人物,他与狼为伴、穿越时空寻觅好友贵族公子。
只有这个神秘的拉扎罗敢于主动打破阶级藩篱与贵族公子和平相处,亲身见证时代由封建走向现代的变迁,最后甚至为没落的贵族献出自己的性命。
这个具有魔幻色彩的人物天衣无缝地衔接起前后两段跨越时空背景的情节,尽管从头至尾剧本里都没有揭示这个角色究竟是人还是神,但是不断渗透的神秘主义给观众留下充分的暗示,令整部作品呈现出奇异的现代神话感,这也是剧本最出色之处。
接近结尾那段教堂的琴声,以及前后两次出没的狼,均是神秘主义运用得最为出色之处。
魔幻现实的画面伴随着呼之欲出的寓意,同时留给观众无暇的联想。
在这部风格鲜明的作者电影里,新现实主义与魔幻神秘色彩水乳交融,不仅是导演是对大师们的风格继承与创作上的新颖思考,同时还绝妙地反映出意大利的历史面貌:神话与现实总是并行不悖的。
所以,这个国度源源不绝孕育出费里尼、安东尼奥尼、德西卡、帕索里尼等名留青史的导演,现在又让我们见证了一位出色女导演的诞生。
意大利才女阿莉切·罗尔瓦赫尔再次震惊了世界影坛!
她自编自导的新片《幸福的拉扎罗》(Lazzaro felic)虽然没有拿到戛纳电影节最佳影片,但成功把最佳编剧奖收入囊中。
侵染于意大利古典文学,神话历史,宗教文本的阿莉切·罗尔瓦赫总是会以饱满丰富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潜文本打动人心。
从《圣体》中无法融入社区教会的移民少女玛塔;
《奇迹》中面对打破乡村宁静生活的真人秀摄制组的养蜂女杰尔索米娜;
到这次《幸福的拉扎罗》里纯良奇异的少男拉扎罗。
这些不谙世事的年轻人都在世界难以辨认的形象中、在意识形态的粗劣交锋中品尝到了疑惑与伤痛。
阿莉切·罗尔瓦赫尔的作品,常常借助成长型的人物弧光和魔幻乡村叙事来探讨个体在不同价值冲击下的质问与蜕变,宗教文化常理与现代资本主义并行于画面和文本中,在人物的迁徙中,从肉体到意识的转换下,探索自由个体于规范社会中主体——位置的关系。
阿莉切·罗尔瓦赫尔喜欢把青春期的少年作为隐喻抛入社会,通过他们去感知外部世界。
可人物们细微真实的感受却得得不到对位的回应,遭人忽视的隐秘情感,仿若轻羽又如利剑,刺破了成人世界的欲望与谎言。
微小的神迹在魔幻中轰然而来,仿佛一切就在他们的毛孔之中。
《幸福的拉扎罗》是导演阿莉切·罗尔瓦赫尔又一次的“造神与弑神”。
毫不夸张,《幸福的拉扎罗》是2018年的一部“神”作!
豆瓣上8.6的超高分,IMBD7.5分,烂番茄95%的新鲜度,都证明了该片不容忽视的地位和优良的整体成色。
《幸福的拉扎罗》是一部对大多数观众不太友好的魔幻古典现实主义电影。
在舒缓的节奏,奇特的画框,复古感强烈的16mm镜头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奇幻的故事。
少男拉扎罗生活在一个叫做Inviolata(不可触碰、不受侵犯)的小村庄里。
这里的人无论老少,男女,统统群聚于一栋房屋中。
他们白天劳作,晚上席地而睡,没有自己的生活和资产。
照亮夜晚的仅靠一颗需要到处轮转使用的灯泡。
这里的人,包括拉扎罗在内都是女爵夫人的“财产”。
辛苦劳作,却始终“欠收,贵族——奴隶的封建体系深入人心,牢牢控制住这个小村中的所有人。
一对年轻男女想要离开,到城市中寻找新的“幸福”生活,却遭到拒绝。
对于女伯爵来说,他们都是动物,只有劳苦的耕作才能消磨他的野心,让他们甘心被囚禁于这片土地之上。
他们不是人,只是以烟草为收入的女伯爵的劳动力而已。
直到有一天,女伯爵的儿子坦克雷迪的出现,才搅乱了一切,让他们“翻了身”。
坦克雷迪和拉扎罗成为了朋友,“兄弟”,在拉扎罗的帮助下,一封本来准备敲诈女伯爵的假求救信招来了警察。
前面一个小时漫不经心的故事一下子加速,令人陷入眩晕。
影片不厌其烦的呈现了农民劳作的场景,让观众一开始误解了故事的背景时间。
是中世界的意大利吗?
但奴隶主骑着模特车出现时,观众开始对背景时间产生了模糊的质疑。
但汽车,随身听,移动电话相继出现在影片中后,观众更是对故事的时间线摸不着头脑。
警察驾驶着直升飞机降临到小村中,带着这群被伯爵欺骗囚禁的农民们,踏过了“红海”,走出了村庄Inviolata。
而就在故事即将翻篇之时,生病的拉扎罗不小心坠下了悬崖。
我们以为他死了,可后来他却活了。
他回到了村庄,发现物是人非,陈旧的伯爵宅邸预示着时光飞逝。
拉扎罗走出了Inviolata,去到了现代的意大利城市,再度和老去的村庄故人们相遇,与“兄弟”坦克雷迪重逢。
故事,这才开始发力,走向了神迹。
《幸福的拉扎罗》讲述的核心是牺牲和救赎。
影片明确的用了村庄与城市,农耕社会与资本社会,进行了对比。
拉扎罗行走其中,经历了世间巨变,以中立、无辜的视角给我们展现了社会的变与不变。
时代变了,可从村庄到城市的人们却没有变。
奴隶主换了地方,换了手法,继续施行着压榨劳动力的行当。
穷苦的村民们依旧生活在城市边缘的废弃小屋里。
出走给了他们自由,却也恶化了他们的心灵,他们靠着偷蒙拐骗苟且度日,善良消失了踪影,愤怒仇恨填满了灵魂。
所以,时代前进的巨轮并没有改变阶层的分化,劳动力的雇佣压榨,只是显得更为隐蔽,披上了文明的外衣。
女伯爵和农田消失了,可银行与工厂出现了。
从Inviolata出来的人们,继续生活在底层,甚至被逼迫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幸福的拉扎罗》用前后两段的对比,清晰的让我们看到了罪恶的延续。
这种对比,不过是要让恶意显形,撕破伪装的面具。
《幸福的拉扎罗》最令人惊叹的地方在于,它用委婉艺术的方式讲述了这样一个容易被拍成泄愤的故事。
它不是来控诉的,它是来祈祷的。
影片有着非常明显的宗教文本贯穿其中。
拉扎罗其实是现代耶稣的化身。
无论在村庄中,还是城市里,他都心甘情愿承受着刁难和困苦。
他脸上保持着迷人微笑,听从一切安排的拉扎罗以牺牲自我,救赎大众的形象出现。
最明显的改变和阴影来自几段充满神寓的场景。
对比来到城市生活已久的村民们前后的行为改变,就可以看出拉扎罗对他们的洗礼和净化。
从自私埋怨到甘愿付出劳动,从满脸的哀怨到生机勃勃的笑容,拉扎罗的“回归”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转机。
第三幕,发生于教堂前后的一段戏,可谓大师手笔。
把蛋糕送给了落魄的贵族后,一行人来到了教堂,教堂人员以“私人领地”驱赶了他们,当拉扎罗要离开时,神圣的音乐也离开了教堂,一直伴随他们来到了寂冷的街道上,盘旋于众人的头顶。
一行人没有抱怨老旧的机车无法行驶,在欢声笑语中一起推车回家,憧憬着回到村庄自力更生。
这时,拉扎罗又来到了那棵树前,若有所思,留下了眼泪。
神感动了,神哀伤了。
第二天,发生于银行的暴力事件,把情绪拉入谷底。
神,走了。
《幸福的拉扎罗》用了非常多的符号隐喻暗示它的《圣经》原型和潜文本。
比如拉扎罗没有父母,只有一位奶奶;比如影片中多次出现的,代表圣灵原型的“狼”;信奉又背叛过神的信徒的贵族子弟坦克雷迪;几次出现的月亮和树木,都体现了《幸福的拉扎罗》对于《圣经》,在文本和原型上的借鉴与互文关系。
其借由救赎母题引发了人们心灵的震动。
令人深思的是,影片并没有停留在救赎完成的一刻,反而用“离开的狼”进一步延伸了主题。
拉扎罗的牺牲救赎了村民和落魄的贵族,可城市里冷漠的人们,银行里暴虐的市民值得他去救赎吗?
那匹格格不入,转身离去的狼,行走在城市的马路中,似乎没有安身之地。
拉扎罗替罪羊的,耶稣身份的升华似乎不能再适用于此时的社会,反而令人发出诘问:神,抛弃我们了吗?
导演阿莉切·罗尔瓦赫尔承认影片的宗教隐喻,但她更强调电影的意识形态功能:电影是一种操作性很强的创作,可以根据我们过去的想象进行改编,可以融入很多史实的引用。
我很想就我们所生活的时代拍一部关于意大利当代社会的电影。
就像很多西方国家一样,意大利也面临着很多移民问题,我们每天都会读到很多耸人听闻的关于外来移民的新闻,移民是一个非常有争议的事情。
人们对于移民存在着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不只源于外来的移民,同时也有来自意大利国内的居民在城市间的移动,在我的戏里,有警察去问村庄内部的居民为什么不试着穿过河,他们说,他们充满了恐惧,他们不敢过河,这和报纸里报道的故事非常相近。
电影包罗万象,其中也包括强大的政治功能。
拉扎罗和村民们的形象设计,《幸福的拉扎罗》的故事架构都可对应现在困扰整个欧洲的移民问题。
神话和现实并行的《幸福的拉扎罗》惊醒着现代人们的行为和思维,透过拉扎罗的清澈的双眼让我们见证社会的污秽和不公。
神哪有抛弃我们,只是我们抛弃了他而已。
感觉给这种电影写剧情简介就是个灾难,幸好自己也从来不看剧情简介。并不爱好宗教喻言意味浓重的电影,尤其还是没什么故事性的那种,所幸此片视听表达或者说画面和表演还是有点清新脱俗的,并不会看不下去,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愚蠢的人类认不得神的样子,只在自己需要时急迫地呼唤祂。
村庄里的人真的很亲切 因为全世界单纯又无知的农村人都是这样的 叙述手法很好 但我已经厌倦了关于圣经隐喻关于男性神明的一切 神连自己都救不了 人类也是
#BIFF# 圣人拉扎罗望向虚无。起初以为是讲阶级差异以及跨阶级兄弟情的电影,却渐渐深入人性之恶演化成一场现代生活批判。人/狼的寓言式指涉、月亮/疯癫的意象、灯泡(光)及武器的呼应、声音的处理,处处都有惊喜。
圣人没有死于粉身碎骨,却死于现代生活。
宗教懵
看不懂。眼睛好清澈无辜。为什么大家都使唤拉扎罗,但是有点太刻意了。中后段彻底看不懂。有时甚至觉得农村生活也挺好的啊,大家聚在一起,干活,休息,欢笑。就是太辛苦又太贫穷,晚上都没电灯,被欺压。最后真的看不懂。
拉扎罗的名字,像一个咒语或祷词一样,被他们一一念起。
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你就会以为这就是全世界。
哎,怎么感觉是个如同网红店的电影,装修得很高级,但是不好吃,时尚人士纷纷来打卡、自拍、发朋友圈,热泪盈眶地表示喜欢。
叙事还是弱了些,胜在想法不错,演员选得也到位。和拉扎罗相比,还是更喜欢那个玩世不恭的坦克雷迪。生命就是用来浪费的不是么,这样过一生,又有什么不对?
很闷。
这剧本好在哪里了??
一则关于善良的神格寓言。虽然结尾有走火入魔之嫌,但剧本太太太厉害了,打破时间和空间屏障,讲了阶级、贫富、人性各种问题。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有拉扎罗没有变,他的眼神依然清亮,他依然默默的任劳任怨。而我们——我们活在圣人已死的世界…
缅怀旧时代的原始、纯朴,其实是美化那些无知和愚蠢,刻意营造一个圣人、被害者所处的环境从而歌颂美好,是这个导演想表达的一种报复,政治立场非常明显,“冤枉”在导演这里变成了控诉的武器,把人类的错误怪罪给社会、环境和时代,“啊人没有错都是环境的错”让我觉得很恶心。这也是我一直无法同情拉扎罗这种人的原因。不过这招真的很有效,毕竟全人类都是这么好带动的。
四星半,前半部分感觉挺平庸的,但是临近中点时发生的转折让整部影片进入到了另一重境界,后面的部分一直都带有种精妙的幽默和诗意的悲伤,既迷人又可以引发很多联想。前后的转变让我想到了很多中国的很多城市外来务工人员,他们已经没有家乡,但是又看不到远方。拉扎罗有点像《芳华》里的刘峰,他们的身上有很可贵的品质,但是这种品质已经无关紧要或是不合时宜。
5.0/10 分。2023.11.30,初看,蓝光。有的人觉得是本片一幅乡村浮世绘,一部交织魔幻现实主义与现代寓言的电影。我个人感觉实在是太无聊太幼稚了。开始我还以为是1998年的片子,结果却是2018年。极其讨厌这种故意做旧还模模糊糊的片子!还有这种掉下悬崖就过了不知道是二十还是三十年的桥段,看得我想骂娘。最后一看,原来是女导演。你们觉得男主纯洁,但我感觉这种强行让别人认为纯洁的行为,简直是弱智!。。。银行那个大长腿妹子是让我的唯一惊艳的地方。。。
看得有点抑郁 纯真无邪的Lazzaro并没被世界温柔以待
簡直神作!宛如快樂王子,添加魔幻寫實,講述義大利農村到都市化,熱情冷漠,昔日的主要苦力,如今成為家庭嫌棄之人,金錢與友情也隨之淡去。穿越時空題材做的不留痕跡不刻意,只有一張善良臉孔不語地反射時代變化,16釐米詩意聖體,樹蔭下的聖光。關於武器,後來的我們。同樣題材,甩江湖兒女幾萬條街
这是我女神洛尔瓦彻拍的新片,说实话我很失望,沉默一周才来补标。剧本的好是实实在在的,她几乎用影像完整而电影化地呈现了一则中篇小说,我在看完之后觉得文本完美甚至我不再需要读一遍剧本或是(比喻地)原作。也因此受到了文本的约束,它被固定在一篇小说所考虑的时空和价值框架里。结局竟让我觉得这该不会是偶然的决定吧,要借一只郊狼、荒野之灵、智者等等的意象,来完成了文学的意义。技法上,同样是田园日常小镇青年,《奇迹》的纯粹和湿润不见了。也许这是拉扎罗的心境,但这种气质指意不明,又被人模糊地感受了。相比于前作,本片更像贾樟柯电影,公共场所灰头土脸眼神空洞,先退回去30年,取被僻静小镇误会的时尚作为各个角色审美上的基石,很刻意。也许素人还是不太行。装扮赴宴败兴归来听到圣歌这一段才是洛尔瓦彻。摄影很好了。三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