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看过,后来完全忘了自己看过,直到再无意接触又被吸引再度看完,中途隐约熟悉的氛围,到结尾才确定自己看过。
【意象】从小就喜欢诗词,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文字美感,背课文挺痛苦,但背诗誊诗都很享受。
一直以为诗是一种文字游戏,于是童年闲暇总宅家抄写各种美句,写文章也不爱说人话,搬弄华丽辞藻比例低了都会觉得文章拿不出手,那会儿看很多郭敬明,那铺满香樟树和木棉花的略带忧伤青春。
虽然如今感官麻了,但对影片中轰炸似的诗词诱惑还是无比酣畅,那些发自内心的咆哮般的宣言,还有那写满诗句的蓝色房间,特别想拜访并复刻。
【行为】直到工作多年后才理解电影里这句,诗是一种行为。
那些刻在椅背上的爱情,会不会开出天荒地老,没有风的森林元旦和朋友穿越古老城市,遇到正在维修的街巷,突然想起电影中保持直线穿梭一个个障碍物的行为艺术,真是太有意思了,他们遇到这尚未干涸的水泥铺路会怎么办?
是否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脚印,等多年后相约故地重游再笑谈那年的痴狂?
红发女郎用刀在手背刻下字母“A”,那刻我不再像从前觉得这是幼稚的荒诞,年少多少蔑视“海誓山盟”,潜意识知道那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感官上脑,热情褪去也就散了,可现在却有些理解这活在当下的行为艺术。
你到达了探寻的终点,命中注定,一败涂地谁能预测明天,绸缪太久却发现焦虑的雨终未至,却错过了很多松弛晒太阳的时辰,无谓好坏,至少日光浴的黑与斑也有效避免了,等雨过程也收货另类心绪,但还是会在观片过程心生一些憧憬:若我也如此疯狂,是否又将拥抱更宽广的边界,收获更深刻的惊喜?
舞者,画家,演员,小丑,侏儒情人…烧掉小提琴,撕毁医学书,放飞瘦身衣,涂黑聂鲁达…跳脱常规,与一切趋势背离,反抗既定的标准,后来我知道,这是少年的特权,若心永远的年轻,那么迷茫与疯狂都如诗。
【共情】“吾听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外有万不得已者在”,此万不得已者,即诗心。
到了片末,主角与强势的父亲告别,开始拥抱,开始原谅,从开始舞文弄墨的花哨,到躬身力行的疯狂,到怜悯聆听的慈悲,诗境又辗转到另一层界。
当你坦然了,那么磨难与幸运也将你没奈何了,终将走入海的深处,成为万千水滴。
不必苦苦等风来,若你是雄鹰,终将翱翔天际。
Cinefan.2023.Nov刚好最近也着实看了三个同“诗”相关的电影:《诗无尽头/无尽诗篇》、许鞍华今年关于香港诗人的纪录片《诗》、李沧东的《诗》。
关于诗的作品有一部算一部,惯常是诗歌穿肠过,氛围心中留。
也许诗并不关于具体的词句,诗只是在竭力捕捉诗意,而诗意是一种意识形态和实践。
(那么比起诗人,更像知识分子加浪子?
话说回来,佐的自传片目前有两部(预计是三部曲),13年的《现实之舞》,之后才是16年的《诗无尽头》,班底很多重合。
选后者是因为这张剧照,它是场刊里介绍佐杜洛夫斯基的总语的背景,霎时夺走我的呼吸。
它出现在海报、出现在正片结束后又重返——大概导演本人也对此十分满意吧。
年底的Cinefan节目导演是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和佐杜洛夫斯基,就,都很绕口。
两者中我对佐的cult标签更感兴趣(虽说不是特别钟意cult类型,但经典cult片重映我还是不愿错过视觉盛宴!
),也久仰久《圣山》“灵感之源”的大名,于是早早定了。
几乎与之齐名的《圣血》看简介和剧照倒不太心动,但还结合看了导演的自传片《诗无尽头》。
料想他的所有电影都可以有根据地与自传对照,仅两部就能看出他颇多常用的元素,便放在一起说吧。
不如先说说自传,刚好最近也着实看了三个同“诗”相关的电影,类型截然不同:《诗无尽头/无尽诗篇》是创意视觉自传;许鞍华今年的《诗》是一部关于香港诗人的纪录片;李沧东的《诗》则是其中最普通正常的剧情片。
关于诗的作品有一部算一部,惯常是诗歌穿肠过,氛围心中留。
也许诗并不关于具体的词句,诗只是在竭力捕捉诗意,而诗意是一种意识形态和实践。
(那么比起诗人,更像知识分子加浪子?
话说回来,佐的自传片其实有两部(预计是三部曲),13年的《现实之舞》,之后才是16年的《诗无尽头》,班底很多重合。
选后者是因为这张剧照,它是场刊里介绍佐杜洛夫斯基的总语的背景,霎时夺走我的呼吸。
它出现在海报、出现在正片结束后又重返——大概导演本人也对此十分满意吧。
电影是盛大的幻梦,创造了数不胜数的超现实场景,你可以感慨美丽或惊叹怪异,“不似人间”,但可能早早失去了新奇感吧。
电影也远超图像,MV式电影被视作一种辱骂,我几乎从未因为海报或某个画面多好决定去看某部作品。
但这张图给我这样的强烈冲动,我愿意屈服,我去翻阅寻找它出自哪部电影,然后想要了解它出现在怎样的场景中?
主角的神情究竟何意?
他为什么要这样打扮?
周围人凭何聚拢?
而佐的自传电影,如果你留心演员表,就会发现有三位姓佐杜洛夫斯基的人,导演和他的两个儿子。
在佐杜洛夫斯基所有逾越的影像和剧情设计中,让亲人演亲人是最让我起鸡皮疙瘩的,尤其是——这不是啥正经片啊。
一个儿子演年轻时的自己,这相对好理解,就像西方传统中子承父名。
人望向后代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幽灵,不仅是对逝去青春的惆怅追忆、对充沛精力和无限可能性的渴望,美化乃人之常情,更强迫子女参与改写。
而佐杜洛夫斯基年长的儿子饰演自己的父亲,一个近乎丑角的被批判形象,则更意味深长。
(就不提过分丰满的女演员既出演疏离的母亲又出演性启蒙的情人了吧,好他妈creepy,我当时还没看出来——而这种creepy在下一篇影评里居然梅开二度我服了你们导演)惊讶的是,在这充斥着夸张(夸张却不代表它们不真实,我的生活有巨大的局限性,所以我看电影)、荒谬、滑稽、自恋的电影结尾,我居然哭了。
片中饰演年轻的导演自己的儿子,与饰演导演的父亲的儿子重演当年父子决裂的场景:父亲始终没有支持儿子的梦想,儿子即将不辞而别,出走智利,父亲在港口拦下他,又大吵一架。
临行前,父亲叫住他,“不要连手都不握就离开我”,儿子颤抖地握住。
这时,导演出现(是的他自己也出演了自己的传记片饰演八十多岁当下的他自己,功能:撒鸡汤的后见之明智者),“不要这样告别”,他将静止的两人(which both are his sons)推近,要他们狠狠拥抱,甚至热烈亲吻。
因为这就是佐杜洛夫斯基回忆中最后一次见到父亲,“他死讯传到巴黎时我一滴眼泪都没落”。
我感到这是一种多么拙劣质朴糙粝粗鲁的弥补,在电影编织的虚构中自我安慰,也许不比他前头现身撒鸡汤高明,但他对于父子关系和解的愿望是那么分明。
(与母亲的和解大概发生在前面他将家宅火灾废墟中刨出的胸衣用爱心气球送上天,原谅她亦放过自己。
)即使这响亮的愿望中透露着些许嘲讽,佐杜洛夫斯基使用矛盾的技巧去消解这种真诚——让恐同的父亲与儿子接那种观众看了亦反胃的吻、剃掉父亲的头发是羞辱也是他追求的本真(《圣山》的开头也是他剃掉两名信女的头发)、以及我再重申父亲和儿子的演员都是他的亲儿子啊(贵圈真乱.jpg喜欢佐杜洛夫斯基和诗人朋友直走穿越城市这个情节,感觉就像实现我小时候梦想坐公交车从南到北行过一个经度。
喜欢电影中的剧院元素,无论是纸板火车和纸片人、伤口中涌出的道具装置、活在自己的泡泡内永远在唱歌剧的母亲,还是极端化的处理(“高雅酒吧”vs“低俗酒吧”、极矮的侏儒、骨瘦嶙峋的小偷vs踩高跷的希特勒)。
喜欢砍树的发疯少年,遗憾上吊的同性恋少年,喜欢饰演少年时期的“甜茶”式演员, 喜欢小丑。
喜欢银发女人与法国老男人的静默的不伦恋,不喜欢任何神秘主义的宣扬,喜欢变为鬣狗的街溜子,喜欢滞留在冷战时期的鬼魂。
喜欢对血是神圣的,但和留着经血的侏儒女人做爱还是接受不了……但神奇的是,这些你反感的情节似乎并不影响你对整部电影的评价,它是独特的、注定小众的、反叛的、没有答案的,不合理性的记忆迷宫,呈现形式确实诗意至极。
要懂传记电影就要懂背后所有的东西 如果他是我研究的对象 我会仔仔细细快快乐乐地去看他 可我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观众 对厚重但充满荒诞痛苦的人生难以理解 对需要我去解读去了解背后的故事感到压力 一切都很好 但我想简单一点 在想要放松自己时看到这样的电影 我不清楚他的历史 唯一想举杯的是对他的想象力和荒诞 他也许爱诗 但他的爱过于复杂 他还有朋友 他的苦痛全都浮于表面地说出来了 可我还是觉得他很幸福
同样平凡的场景却因为元素多而显得有趣一个赤身裸体的处女将用燃烧的蝴蝶为你照亮前路唱歌的母亲念诗的橘子皮负责递道具的黑衣人用象征与诗歌还有仪式来作为转折半只双手拥有健全的手可以拥抱你是多么幸福的事啊行为主义诗人大脑是用来发问的心来给出答案用故事片的形式拍纪录片终于找到了不用旁白的《啊马克的》
也许作为一名导演最难拍的电影就是自传电影了吧。
相比于把显微镜头对准“我”,其他的命题显然要容易处理的多。
“我”是在不断变化的,现在的“我”如何看待曾经的“我”,这种自问自省不说投射到大银幕上了,能够自己完成自我的和解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拿小编自己来说,偶然翻到五年前自己的豆瓣电影打分,都有一种不能原谅自己的感觉,更不谈其他方面的了。
就这点来说,佐杜洛夫斯基无疑是一个勇敢且真挚的人。
作为导演这是他第二次把镜头对准自己了,[现实之舞]起舞自己的童年,续集[诗无尽头]再次放大了自己叛逆的青春期。
相比于前作[现实之舞],“我”只能算半个主角,另外一大半的镜头聚焦在父亲和母亲身上。
而这次,父亲和母亲的地位完完全全退到了后面,“我”占据了银幕的全部。
诗与远方[现实之舞]中,父亲用肉身体验了把智利人民的痛苦殇痕之旅,然而洗尽铅华回到家中的父亲并丝毫没有改变,暴戾与权威一如既往。
他依然高声训斥着佐杜“不要对弱者施加同情与怜悯”,以严厉的眼神叮嘱着佐杜“你将来要有出息,多看生物书,去当一名医生”。
而母亲为了能在家族,希望佐杜成为一名小提琴演奏家。
在佐杜的唯唯诺诺之下,诗意的种子开始萌芽,厚厚的生物书下藏着本加西亚·洛尔迦的诗歌集,趁着父亲母亲出门的时候开始诵读。
佐杜还在藏床下藏着一台打字机,在父亲的阴影下静悄悄地敲击自己的诗文。
在一场荒诞的家族派对中,佐杜迎来爆发,暴怒狂砍家族的树,逃离了家的束缚。
在表哥的引荐之下,佐杜入住了维罗尼卡的“艺术家之家”。
在这里没有父母亲之命的沉重包袱,佐杜真正能够潜心诗歌的学习创作中,“他长大了,也自由了。
”修仙过程中,他认识了两位重要的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颂歌》)和尼尔诺卡·帕拉(《诗歌与反诗歌》)。
两者风格截然不同,相较于神格的聂鲁达,佐杜更偏爱更具人格的帕拉,后者自然而然成为了他的诗歌创作上的导师。
这也奠定了佐杜日后“无政府主义”诗歌学派的基础。
尼尔诺卡·帕拉的《蛇蝎美人》令佐杜与导师找到了共鸣,同时他们也分享了同一位蛇蝎美人史黛拉·迪亚兹,同样也是一位诗人。
当然这段情感维系的并不久,沉沦在失恋中他又遇到了生命中的另一位贵人安德烈(具体指代的是哪位实在无法查证,不过扮演者可是大名鼎鼎的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他赠予了佐杜一间工作室,盛大的艺术大联欢在此开启。
佐杜在大联欢上结识了一位拿着镜子的诗人恩里克·林,共同的诗性让他们很快成为了好友。
他们愉快地完成“笔直向前,不走弯路”的诗人徒步,在老气横秋的诗作协会上大仍臭鸡蛋和生肉,在“诗即现实”的领导方针下抹黑了聂鲁达的铜像。
文人相轻,看来也是放眼全世界皆准的信条了。
再往后,佐杜接触了塔罗牌后再次进化,与恩里克女友的事令两人也几乎闹掰了(贵圈真的很乱啊)。
在马戏团做了段时间小丑,佐杜在此认识到了身份认同,“容忍是愚蠢的,我不是小丑,我是个诗人”。
佐杜认定了诗人为自己的终身职业。
他本想向导师帕拉求教,却发现帕拉已经成为了一名大学教授。
帕拉认为佐杜疯了,“这个书本都没人买的世界谁还会关心诗歌?
”佐杜则坚持“蝴蝶不应该让自己变成苍蝇”,两人就此别过。
曾被自己父亲斩马的伊瓦涅斯拿着扫帚开始复辟,智利已经没有诗人的容身之处。
在恩里克为首的朋友们仍在夜夜笙歌之时,佐杜决定离开智利,去往文化的最前沿法国。
[诗无尽头]可以看作是佐杜自我的生平简历,不过是以诗歌为载体写的简历。
每个章节,都是佐杜创作诗歌的诵读,心境思绪都在诗词之中。
自然,影片依旧是晦涩的,诗到了,电影就完成了。
俄狄浦斯与家无论是[现实之舞]抑或是[诗无尽头],都能很明显看出根植于佐杜心中的俄狄浦斯情结——弑父与恋母。
这是他的本身经历就铸就的,他出生本就是一个意外,残酷的现实也逼出了更为残酷家庭关系。
母亲从来不待见小佐杜,频繁告诉他“我不能爱你”,他的姐姐拉克尔也十分排挤他,至于父亲就更不肖多提了。
家庭是造就一个人的第一教室,每时每刻佐杜都想着逃离这个课堂,但是课堂的影响是深远存在的。
正如佐杜的初恋史黛拉·迪亚兹,也没有逃出俄狄浦斯的鼓掌。
就像费里尼雏鸡时追寻的[阿玛柯德],丰乳肥臀的幻想根源便始于佐杜自己的母亲萨拉。
甚至在演员选角上,母亲萨拉与史黛拉的扮演者都是同一位——帕梅拉·弗洛雷斯。
不同的是,母亲是时刻将自己藏在紧身束衣中的低头匍匐的白天鹅。
而史黛拉则是另一个极端,披着一头奔放的红发,浓妆艳抹,散发强烈气场的黑天鹅。
当然,很快佐杜便意识到了这种情感初衷上的错误,史黛拉给予他保护感更多来自于母爱缺失,或者是说家庭情感纽带的转嫁。
这不是他追求的爱情,更何况他还有诗以及其他升华自己的东西。
再说弑父这块,这两部自传电影中佐杜父亲贾梅一直是异常残暴的存在。
[现实之舞]中暴君是佐杜童年的巨大阴影,父亲无神论的偏执观念也同时也是佐杜电影中反复鞭挞、摧毁的东西。
[诗无尽头]中直观的一处体现便是智利大地震的桥段了,房屋强烈晃动着,父亲仍和佐杜反复强调着“精神强大能胜天”,这种荒诞感很容易惹人联想。
离开家,这或许是佐杜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莫不如此,他很可能就像他要成为建筑师表哥里卡多的一样,吊死在智利大学的门口。
当他与一群诗人朋友醉心歌舞之时,父亲带着母亲咆哮着冲了进来,“家被烧了,你却在这里干什么?
和一群酒鬼鬼混!
”听到这个消息佐杜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狂喜,“翱翔展翅的雄鹰不再需要归巢”。
来到马图卡纳被烧成灰烬的家前,佐杜缓缓步入残骸,向儿时的玩具自行车、艺术画、熟悉的一切一一道别,再见了童年,再见了家。
他找到一件母亲尚未烧毁的胸衣,把它挂在红色气球下放飞,飞走的是已经完全割舍掉的的父权、母权还有家。
影片的最后,佐杜与朋友们一一告别,买了去往法国的船票,码头上最后的告别者是父亲,这个他一生都没有彻底原谅过的男人,愤怒着、撕扯着,父与子扭打在一起。
父亲早已不是身强力壮的佐杜对手,倒在地上,祈求能最后与佐杜握个手。
这是影片最惊艳也是最感人的一刻,佐杜老导演本人突然出镜,抓住电影中儿子和父亲的手,“不要这样,应该拥抱才对”,“你远走法国,从此再未与他见面,他离世时,你甚至一滴眼泪都留”,“你什么都没给予我,但你也给予了我一切”,“你对我漠视,教会了我爱的真谛,对上帝的否定,教会了重视生命”,“我原谅你,贾梅(父亲的名字)”……也许,佐杜从未有机会去原谅自己的父亲所做过的一切,也许只有到了耄耋之际佐杜才有这份心境去原谅自己的父亲吧。
无疑电影给了佐杜一次弥补的机会,在所有观众面前,如此坦诚,如此赤裸,这就是电影的魅力吧。
诗人与没有诗的世界在最后对父亲的告白中,还有这么一句话尤为刺耳——“是你(父亲),给了他(佐杜本人)力量,令他能够容忍这个诗已不存在的世界”。
是的,这是个诗歌已经不复存在的世界,诗人注定孤独的。
终身诗人的佐杜亦是如此,无论他是在搞先锋话剧、电影、漫画或者其他创作,这些都是诗歌的不同载体的。
然而残酷的现实是,无论何种载体的诗歌都是要以资金作为支撑的。
不提之前因为[沙丘]搁浅,而金钱弄得誓不两立的陈年旧事了。
如今已经年过80之后的佐杜,显然要开朗得多,平静得多。
“如果有600万,我会拍[鼹鼠之子];如果只有300万,我就会继续拍我的自传三部曲;如果我有30万,我就去画画;如果我有5000元,我就写书。
如我走只有100元,那就写诗吧。
所有的这些艺术形式都很棒,我都能从中找到自我表达的冲动。
”只要创作的灵感还在,佐杜就会不停地创作下去,一如[诗无尽头]中的那一卦塔罗牌占卜,“魔鬼,你将不再清白,发现自己的阴暗面,不停地创作”。
本人对下一部法国篇自传电影非常感兴趣,抛弃了对家、国、父母的留恋,佐杜又会以何种形式延续自己的诗意电影命题呢?
或许能看到他在电影中拍电影吧。
原载于《看电影》2017年4月上,有修改
牵着手狂奔的 天真去亲吻的 被掩埋自我 自缢的同性恋人纯洁如白鸽处女 共同构筑文字抵御世界的恋人 你切开皮肤渗出的鲜血 情欲翻涌 交融倒影失去镜中之我 沉寂的白衣爱人 剪掉的红发化为燃烧火焰后的灰烬一起既往无前横穿世界无视一切规则的诗人 为权威盖上白色裹尸布 重塑无名雕像蝴蝶不应该变成苍蝇 诗人不应该变成教授诗人 永别了 不紧不慢的死亡 蝴蝶翩跹 闪动纯粹生命之光
20世纪是激变的时代,文学在问什么是文学,绘画在问什么是绘画,音乐在问什么是音乐。
简而言之一句话,艺术陷入了自我困境。
绘画上由具象走向抽象,沿着印象主义脱实入虚的脉络,野兽主义,表现主义,立体主义等等次第出场,走到抽象表现主义,已经从孤立的画作表现发展到强调创作者当下时点随机情绪的行动绘画,绘画和行为艺术的边界渐渐模糊。
音乐上由调性走向无调性,音乐不再以和谐为目的而探索更广阔的听觉的可能。
德彪西打破和声的功能性规则,勋伯格甚至摒弃调中心的原则,赋予十二音均等的地位,旋律派式微,反对动机重复犹如郑重宣言。
文学上浪漫反古典,现实反浪漫,一浪接一浪。
十九世纪是一个盛世,英国贡献王尔德,法国贡献波德莱尔,德国贡献尼采,俄罗斯贡献陀思妥耶夫斯基。
到二十世纪,现代反一切,却声势浩大,面目模糊。
美的边界必然走在扩大的进程里,在探索路径的浪潮里,先锋的可能是旗手也可能是灰烬。
艺术家是一项风险巨大的职业,对于向永恒宣战的人而言。
亚利桑德罗不可避免地面临困境:要做一个诗人,可是诗的路走到尽头是什么?
亚利桑德罗反叛家庭的原因是想成为诗人而不想当医生,于是他出走,去艺术者之家寻找诗,来者听闻他是一个诗人便起立鼓掌。
鼓掌是对行为的称赞而没人关心作品何如。
于是他去虹膜咖啡馆寻找缪斯,缪斯以情欲控制他,直到他失去控制。
他出走遇到诗歌上的知音,以文学理念指导生活,“诗人,永不走弯路”,“诗人眼里无规则”,反对权威,涂黑聂鲁达的雕像,却与朋友的未婚妻越轨,在生活层面上深深伤害了友人。
他失意出走,遇到小丑,诗歌几乎等同于享乐派的哗众取宠。
他陷入自我的困境,面对被遗忘的深渊埋葬的恐惧,发出“出生即是死亡”的悲鸣。
在原生家庭里诗歌意味着贬义的敏感,这种敏感与懦弱,边缘,同性恋相关联。
在艺术者之家诗歌是行为艺术,一种即兴发挥。
在虹膜咖啡馆,诗歌是情欲的灰烬,一种副产品。
在朋友里,诗歌是为艺术而生活的介质。
至此揭露冲突的根源,艺术理念和常规生活之间注定有不可调解的矛盾。
从南美的狭长岛屿出发,他去争议的先锋巴黎寻找问题的答案。
过程按下不表,在年轻的扮演者和年老的导演同屏出现的时刻,导演给出一生探索所得到的答案。
青年的他穿着伊卡洛斯的戏服,绝望地砸碎镜子,失意地认为出生即死亡,死亡在众多死亡之中,在找到艺术的路前,艺术家永远面临被忘记的恐惧。
年老的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说你可超越一切,化身光彩夺目的蝴蝶,成为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尽管生命本身是个悲剧,但是总要尽力燃烧着活下去。
生命的悲剧是有情的人类对无情的宇宙的挣扎与反抗——徒劳无功,遗忘早晚会发生,“你改变不了世界”;人类应该具有超人精神,克服太人性的自我,”你要改变你自己“。
个人发挥出最大的能量,就是个人主义,超脱性欲,财富,声名,社会关系的限制,乃至超越自我。
超人精神没有尽头,诗没有尽头。
我更愿意把传记电影看作一个成长故事。
亚利桑德罗的电影看似机巧繁多,象征主义过盛,但不过是掩人耳目,像一个小孩子炫耀玩具,但其实他总是在提出问题,尝试给问题一个答案,至少在思路上维持着孩子的直接和率真。
问题在《圣山》中就出现了,那时他提出关于永恒的一系列假设,然后一一否定,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这个问题终于在耄耋之年得到了回答:通往永恒的,是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1在一个地震的日子里,我和爸爸狂笑着。
什么也不能影响我们一起数钱,之前,我们还要用香水喷一喷。
电影学习了玛格丽特的绘画。
在砍了一棵树以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艺术家同盟。
有共生的舞者,终极钢琴家,终极男高音,他们都是自己的盟友。
知道一个像带了京剧面具的一样的红发女人出现,我们都被这个现象震惊了。
与她的动作戏被残酷的阉割了,我在镜头前哭泣了10分钟。
在从伟大的阿拉伯诗人手中接过了钥匙之后,他寻找到了一个新的盟友,他们决定直到而行。
但事实上不管他怎么做电影,他做的都是公路片。
充满了奇遇和小丑。
2电影借鉴了很多戏剧舞台的形式,包括日本的能剧。
当然也有很多电影手法,比如说唱歌剧,像夏堡的雨伞那样。
这对于表现诗歌意义的抽象手法来说,就如夏雨和我们的心灵一样油润和谐。
也有伯格曼自传电影的意味。
就像一曲狂躁而热情的野草莓。
用了一支作品向自己的父亲示威。
也像情欲肿胀的费里尼,只不过在这个新的世纪显得突兀。
因为公路片的内核,不能承载雅致的诗意。
我以为我接受不来这种“艺术”电影,毕竟我的认知里,是接受不了“不事生产”的酒精死亡与性事狂欢的。
但出乎意料的,这个影片的拍摄手法让人惊喜。
充满了暗喻与意象。
这对极了我的奇怪胃口。
诗人与朋友笔直地穿过镇子时,他们说“为了形成我们的意识。
”或许“穿过镇子”只是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表意手法,象征一些他们年轻时做过的看起来很蠢的实验。
但那句“为了形成我们的意识”却让我喜欢。
我们都是在混沌中实践着,行成我们的意识。
诗人念的第一首诗是绿色,他的母亲大约是全片唯一的绿色。
他的浪漫大约继承于自己的母亲,于是母亲的话语总是像歌声一样柔和动听。
只是母亲总把她的灵魂紧紧地束缚进世俗的紧身衣里,而诗人并不想束缚自己——他甚至想要放飞母亲的束缚。
诗人后来应聘了小丑,但我觉得这又是一处隐喻。
小丑不过是“正常人的工作生活”。
父亲的旧识是橙色小丑也是职场的jester,他们说着满口鬼话,做着引人发笑的蠢事。
为了融入,于是诗人也开始满口胡言——他视那些见人说人话的言语都是放屁。
他不能忍受,于是在看似正常实则荒诞的的生活里,他选择继续成为诗人。
全剧评价最高的大约是狂欢节。
黑色的骷髅是死,红色的血肉是生。
他们交织在一起,就是狂欢中被生与死拉扯的诗人现状。
骷髅出现在了很多地方,狂欢节,以及最后诗人离去的小船上。
起初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形象。
后来想起来看过的影片里,拉丁美洲的文化,反而有了些顿悟——他们的文化,他们的信仰。
话又说回来,在生与死,红与黑交织的狂欢里,诗人饮着酒,却是纯白色的天使打扮。
然后他从狂欢中逃离,在一处小巷子里吐了出来,并开始对镜审视自我,拷问自己存在的意义。
在狂欢里,他感受到虚无。
人会死亡,街道会消失,记忆会消散,自己的文字与意识也会被遗忘的深渊吞没。
“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的念头像无法摆脱的咒语。
——但当你从世俗中挣脱,你会成为一只光彩夺目的蝴蝶,成为一个闪耀着纯粹光芒的生命。
宇宙的消散与存在的被遗忘都不应该是你我当下应该思考的问题。
渺小如我们,其实只需去考虑,如何深情地活成一个耀眼的生命。
天才的魅力可能就是,你明明有意无意中能感受到他强烈的骄傲与自恋,却依旧忍不住深爱他。
佐杜罗夫斯基就是这样的,即便他把影片又一次填溢得淌落肆意,表达浅显又浮华,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或许作为艺术品,这部影片还过于任性,更像是导演对自我的疗愈,观众因此被导演抛至九霄云外,却又忍不住如童子般在云端偷窥人间繁华。
超现实主义组成的梦,视觉喷射。
加以精神分析、西方占卜、政治讥讽、八十岁青春期的佐料,使得其形式与画面远远大于内容,怪诞协合的杜可风,更令其令人晕眩。
黑衣骷髅装与白色天使实在惊艳,狂欢节和马戏团也令人印象深刻。
或许正是因为他已经老去,才会使得其表达年轻记忆是如此热烈而疯狂吧,脆弱的和解也因此变得令人怜惜。
最令人共鸣的是母亲这样的角色,或许这正是大部分怀揣理想却又围囿于生活中的写照——大部分人眼中,有人一直生活在理想中、想象中、幻想中,所以一直在唱歌。
而佐杜走向了他母亲的梦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不是罪恶,按照别人的希冀活着才是罪恶”,这就是这只蝴蝶燃烧余生,走向生命终结的最后高歌。
离乡千万里,不忘少年时。佐杜回望少年时期自我的挣扎与觉醒,用魔幻的视觉包裹了如出一辙的内核。堂弟之吻令他有了性别觉醒,魔女之爱让他生出自我意识,直线之行使他感受人生觉悟,父子之别给他逃脱父权阴影的勇气。形形色色的人物或牵引他的阳具、或以血媾和、或用塔罗测算命运,带他探索人生疆界。
自传体第二部。马戏团/侏儒/小丑/丰乳肥臀的女人,多次验证,佐杜体内确实藏有一个费里尼的灵魂。红发丰腴女人与母亲均为同一人扮演=俄狄浦斯情结。年轻的佐杜与红发女人做爱,交叉剪辑至父亲与母亲做爱。片末与父亲的和解确实升华了整个影片的基调。//你将学会如何快乐的面对死亡。
过犹不及,堆砌感太强,我是不觉得这样的所谓“荒诞”、“魔幻现实主义”和肆意有什么可比性。最大的看点还是在于如何去拍自己的传记片,当然就这点而言也远不如访谈录。
画面的色彩缤纷和音乐配合得天衣无缝,想象力丰富,“诗”意盎然。
5/10
还是最喜欢直穿城市那一段 诗即行动驾驭不住的魔幻现实主义风
这种男导演的自我表达式电影当真欣赏不来
自恋也不是这么个自恋法
还好你这部电影有尽头。
trop pour moi
Curzon Bloomsbury。在没有用特效的前提下,电影画面、场面调度和镜头内容的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整体上也是很有气质的作品。但就是喜欢不起来。
说了很多 什么都没说
佐夫洛夫斯基继续以佐夫洛夫斯基的方式讲述了佐夫洛夫斯基的故事。这次是第二部,青年时代的亚历桑德罗,与各种前卫艺术家以及诗人的种种生活,直到去巴黎为止。印象最深的一句台词:“生命并无意义,但你必须把它过完才知道”。
一个曾经迷恋佐杜洛夫斯基的人很失望。奇装异行连Shock Value都不足了。
#BIFF# 自传三部曲之二,比「现实之舞」更自由:戏剧、剧场、马戏、木偶戏、音乐剧等元素加上超现实主义,呼应诗人的养成。阿多尼斯出镜,恩里克·林、尼卡诺·帕拉等诗人及其他先锋艺术家的影响清晰可见。很多台词赞:『闭嘴,诗人不要解释。』『我把魔鬼交给了灵魂。』
#戛纳2016#会让所有艺术系学生看到嗨的电影!导演马戏团般神乎其神的叙事语言和场景设计与享受生命享受艺术的主题结合的天衣无缝,让整部影片变成了一场嘉年华。放映结束后全场掌声雷动高喊“Bravo”,大概也是因为戛纳的迷影观众很容易与这个故事产生共鸣。
弃了…不喜欢的画风 叙事更是基本没有 艺术片之路有点难走
拼贴诗影像化就这样,流媒体范儿十足,我最讨厌的电影类型就这样,无聊到形式主义的剧情辅以无限多的意象、元素、符号。更可怕的是这是部自传,盛放导演满满的自恋和自怜,恶心得我想尖叫
赤子之心
生命中,和有些人有交集会感到庆幸和幸运,也有一些人,遇到之后只会觉得恶心,直想吐,因为这样的人生经历拉低了自己的境界,侮辱了自己的情感。电影亦如是,尤其是那些故作高级的装x犯,亏的我全神贯注地看了四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