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
倘若我只说这个两个字的名词,你会想起什么?
是会想起惊心动魄的玄武门之变,还是灿烂辉煌的开元盛世?
是会想到千秋明君唐太宗,还是千古女帝武则天?
亦或是红颜祸水的杨贵妃,和她身后的安史之乱?
还有数不清的书画名家,才子诗人,要不就是历史教科书上背也背不完的丰功伟绩和对后世的影响?
没错,它们都是唐朝的标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唐王朝留给我们的文化遗产。
这是一个不平凡的王朝,一段传奇的历史。
它的中间发生了那么多故事,产生了那么多传奇性的人物,以致于在我的印象中想起来就是一片瑰丽的色彩。
关于唐朝的电视剧,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过刘晓庆的《武则天》。
那真是好多年前了,但依然记得里面的人物扮相很漂亮,规模也是很恢弘的,不过就只剩这点模糊的印象了。
后来也断断续续看过那几年很红的《大明宫词》,情节性不是很强,注重的画面美感感情塑造和台词的艺术性,不是说拍的不好,总觉得慢吞吞的看着急人。
然后就是《大唐情史》,这是部有点特别的电视剧,因为它的台词。
很多人说像是莎士比亚的味道,很典雅很艺术,又有引用泰戈尔的诗句。
我想我对这部电视剧的总体印象还是相当好的,从演员到剧情,不然不会在多年以后又翻出来看一遍。
一年之前我曾经写过一个批判口气的评论,大概是被台词雷到以后的结果(见我另外一篇影评)。
很显然我没有在那些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咏叹调一样的长对白里看出什么艺术感来。
一年以后再看我依然对这些对白和说这些对白的人没什么好感依然被雷的翻过来覆过去,我觉得他们都疯了。
一个人能有很多故事,很多人的故事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朝代。
我欣赏沈傲君扮演的高阳公主。
一颦一笑,一招一式,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带着与生俱来的皇族气质和王者风范。
一直以来她诠释的这个高傲任性的公主都成为我对她的绝对印象,甚至都接受不了她饰演的其他角色。
不管我有多么多么的讨厌这个人物,我还是得承认,沈傲君真是演的好。
这是一个时代的传奇,找了一个公主的人生作为切入点,串联了玄武门之变的前后,诸王子争储的过程,吐蕃和亲的事件,还有高阳和辩机的纠葛,以及唐太宗把唐朝从贞观之治一步一步领到了开元盛世的经过。
唐太宗的雄心,承干的的过激,吴王恪的隐忍,魏王泰的才华和野心,晋王治的软弱,长孙无忌的强势,高阳公主的高傲与任性,辩机的参悟和看透,长孙皇后的贤德,杨妃的气质与胆识,玳姬的疯狂与清醒,房遗直的智慧和无奈,武媚娘的手段和聪明……这一切加起来,就书写了一部大唐王朝生生不息的传奇。
我不喜欢高阳也不喜欢辩机。
男人里我最欣赏的是吴王恪和房遗直,因为他们都有着过人的智慧和能屈能伸的人格。
女人中则是长孙皇后和杨妃,赵倩把长孙皇后一个国母对不同的人应有的威严与祥和演绎的恰到好处,叫人看了觉得她确实不负一代贤后的美名;颜丹晨的杨妃又有着另一种气度,她不是皇后,她也太了解皇上的不易,所以她隐忍,她不争,她对自己的位置入木三分的清楚,这样的心性也同样教育了她的儿子吴王恪,也许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唐太宗才对没能立她为后和立吴王为太子心存遗憾和不忍。
面对长孙无忌军队的刀枪,她的神情没有一丝动摇或是恐惧的表现,倒有那么些的大义凛然。
毕竟是大隋王朝的公主大唐王朝的皇妃,即使在生死关头她依然表现出不可抗拒的尊严。
后来的后来,唐太宗死了,长孙皇后死了,承干死了,泰死了,辩机死了,吴王和杨妃应该也死了,高阳走了,治登上了王位,长孙无忌掌控了大权。
再后来,坐在高高宝座上的就不再是李家的子孙,而是之前那个只敢出现在帷幔后面端茶送水的小姑娘武媚娘,不,这个时候,她已经改名叫武则天。
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在历史的洪流里来了又去了,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传奇和故事淹没在滚滚的黄沙下面,大唐王朝纵使有过华美灿烂如剧中人物美丽闪光的锦衣一般的经过,也风化成了薄薄的纸张上苍白的文字记载。
每个人都是历史的走卒,谁又能抵抗住它向前迈进的步伐呢。
里面的女纸都是美如画,从儿女宫围来说这部剧格局不小,从家国天下来说这部剧的格局小的有些牵强了…… 宿命感特别重,如果放在大架空朝是个好故事,台词也特别美。
高阳,吴王,房遗直,辩机,李世民,玳姬,皇后,杨妃……从小就被太子承乾的那个疯子与点金石的故事震撼了,似懂非懂时是那悲凉的语气,到全片完结才知道那是全片之眼。
先假定编剧的逻辑合理,就算杜撰的,没有根据,但不傻。
第一次看吴王恪和高阳的关系,我信过那就是短命的求不得的爱情。
现在当然不觉得了。
辨机是她失落情感和情欲的转移,关于过去历史的唯一知己和苦难分担人。
她必然地选了他,她需要躲,他无处可躲。
可是欲望强大,意志力强大,行动力强大的这个女人,爱上的也不过都是些这样的男人。
小隐隐于庙的,皈依的从来不是宗教而只是屠杀和罪恶的对立面,他的心从未清明,基本就是软弱。
他们甚至还弄出一个孩子来,两个人拼了命地消耗着向死之心,因为复仇不能,仇和爱在他们之间。
另一个男人把自己暴露在野心家和阴谋家的剑柄下,他是血统论的反面例子,可怜的要死,但就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男人。
所以要先假定编剧的杜撰合理。
不然这种男人干嘛跟妹妹搞在一起。
他时间不多,迟早是个死,要做的都还没做,他母亲还睁着悲伤而高贵的眼睛看着他。。。
正史里能确定的,有太宗和李恪亲密的父子关系,父亲赏识他,说“类己”,但踏着嫡长子尸体登上王座的事情傻逼都知道不可能两代连着发生,而且他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致力于防止一切人成为自己,玄武门的血还没干,永远干不了,太宗要后半生一清二白,他是出了名的不拂逆大臣们的意思。
说到底,这是李氏的天下,李氏的骨血里并不需要炀帝的余脉。
李恪的母亲美得让人怜惜她都显得轻贱了她,她是个明白人,可是她也还是忍不住说,长孙氏,那不过是北方胡人的后代。
这样的话,说说,也就罢了。
李恪的机会出现过吗?
局面从不明朗。
但他殚精竭虑,姿态从容,可以说是做了该做的一切。
尽人事,天命不可逆,死则死矣。
什么两代帝王的血,什么不能没有的野心,他母亲也不是真心想拦着他,他们心里的念头都是“可取而代之”。
可是,连家臣都没了,培植几个死士何用之有。
还有个高阳。
这个觉得三哥如此好帝位怎么能不是他的,杨妃是最美的女人怎么不能当皇后的丫头,这个明亮的政治之外的丫头。
我不想说高阳害了他。
如果没人说过他该得到他就不去觊觎,他最多能得到的不过是安稳和异地。
如果真的带着个不能占有的女人去了益州,呵呵,也许也是风流和明媚。
但,人其实是不会在对的时候做错的决定的。
所以李恪才对高阳说,在你的生命里,我总是无事可做。
这才是那首《将仲子》的意思。
高阳仰着骄傲的脸,笃定地说,三哥是唱着《将仲子》悲伤地离开长安的。
可是《将仲子》说的不是悲哀。
他说仲可怀也,但人言可畏。
但他说的是,无逾我里,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杞。
然后才是一句安慰的话,岂敢爱之?
仲可怀也。
他是爱惜羽毛,欲行帝王道,此事无关人伦,但需要封住舆论穷毒的嘴。
可是他心大命穷,还衬着这样百无一用的爱情故事。
《大唐情史》给了我很多收获,最丰厚的一项就是结识辩机,我使用“结识”一词,是因为他对于我的意义远远超过一个角色,他对于我是一个真实的人,一个榜样,从剧中走进我的灵魂,我感觉,我与他是有对话存在的。
辩机与高阳公主的爱情纠葛,千万别误认成文学润色的淫僧破戒或者什么出轨公主撩禁欲系帅哥,从辩机六岁第一次登场,到入殓时躺在棺材里的最后一个镜头,都是在讲佛教怎样改变他的人生,从破戒,到死,历时六年,是他最后的一段成长之路。
真理是朴素无华的,大乘教义,在实践上概括起来就是诸善奉行,这也是上帝对人类的要求。
说起来一句话,做起来,竟没有一个圣人能达到。
辨别是非对于常人来说已经很难了,在我成为基督徒以前,这方面发生的错误可以装订成册,如今一条一条回想起来,居然没有一项栽在学问、经验或智商上——这些东西不顶用吗?
显然不。
但是在我被《圣经》改变人生以后突然就发现辨别是非也可以是一件与终身伴侣相处一般的平易随和之事,问询上帝是指:但凡一个人,就会遇到凭借己能、阅历、知识、智力、审美、观察角度辨别不了的对与错、正与邪、善于恶、丑与美、真与假,他的眼睛只见虚妄不见本真,他的脑子想不出答案,这时他只需要处于完全的谦卑之中,他的心灵,一定能使他见到上帝,上帝就会为他揭晓答案、指点迷津,把是非谜题,化难为易。
人若能去傲就已经够到了智慧的入门,圣经是老百姓能看懂的,白纸黑字告诉你人类一定会犯下怎样的罪以及人类需要怎样被爱和爱别人,不挑学问和智力,而佛法入门的难度,不亚于学习一门哲学,佛陀,用另一种维度描述过这些朴素而深邃的道理,除此还试图描述整个宇宙。
人之所以不能明辨是非,用辩机的话讲,“迷失本心”,只因为骄傲致人疏远上帝,放任魔鬼掌控思想而不能听见上帝的话语。
去傲极难,与骄傲战斗是基督徒的一项终身事业,就连我已经成为了基督徒,也会因为一些愤怒情绪对于一些事下过事后发现是错误的结论。
可以这么讲,佛教的世界观,即使作为基督徒,只要里面还有骄傲存活,就不能理解它为什么会是“众生平等”,人当只有参透了生死,才可能像爱自己一样爱万物。
基督教也是让人不惧死亡的,但是平心而论,没有抵达这样的境界。
也是谦卑,奠定了人不惧死亡的基础,对比基督教,佛教在对人谦卑的要求上,超过了人类社会的范畴,和上帝对人的要求。
佛法无边,不仅是一种爱智慧的佛学表述,它有更深层的含义,走在悟道之路,谦卑凭此使人的灵魂行得更远。
无论在基督教还是在佛教中,都有辨别是非这一门苦修,凡是能称为苦修的生命状态都对人要求很高,像辩机这么智慧四溢的僧人,也在用一生辨别着是非。
玄武门之变,在圣经上是能够找到对应的,那就是该隐与亚伯之罪。
因为父之罪,年仅六岁的辩机隐姓埋名逃入空门,他的父亲宗将军,一生赤胆忠烈,却在最后一刻利欲蒙心背叛太子建成,帮助李世民杀了建成和元吉,致使自己陷入敌我双方夹击的孤绝境地。
而那个信誓旦旦许下过承诺的冷酷无耻的篡位者,用宗将军戎马一生梦寐以求的地位诱惑过宗将军的李世民,却在事成之后,马上翻脸背叛了他,借长孙无忌之手灭了宗家满门。
普通人的人性是经不住敲打的。
他们的塑料手足情,君臣忠义表面下的不安分,背信弃义,皆因人性承受不住因欲望而自私的试探,骄傲而生残暴的考验,人因罪而获得不幸便使那背叛他人的人常常遭遇背叛,而所有因罪而获得的各种不幸,就是人迷失本心,追求幸福而不幸,渴望爱而获憎恨,寻求安宁而不得的根源,这种人与人之间最普遍的联结让少年辩机常常陷入忧郁,他那时负责为玳姬讲佛,这是深深伤害玳姬一辈子的李世民对这个可怜女人的安抚——不是亲自去,而是派一个和尚去,于是师父玄奘法师挑选悟性最高的弟子,让辩机有了机会认识高阳公主和李恪。
童年的他是什么样的呢?
在剧里他是玄武门之变中唯一逃生的宗家后人,辩机是他的师父玄奘取给他的法号,他姓宗,本名不详,那天父亲催他逃命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净土寺去,说有人要杀父亲,因为父亲杀了命不该绝的人。
杀人不对,他没受过这样的教育,第一句话简直贬义上语出惊人的程度,他童言无忌,骄傲地回答:“爹是大将军,大将军就是要杀人,杀好多好多的人。
”这是个心智未开化、虽有慧根但起点未必比你我高的幼儿,父亲对他的遗愿是抛弃过去,做一个高尚的人,不要重蹈家父的覆辙。
家族剧变,失去了父亲和一切亲人导致世俗生活彻底破灭,使他幼年便与佛门结缘,从那之后,他在玄奘法师的教育下长大。
栽培他的父,不是诞育他的父,多年以后成为玳姬讲师的辩机,再开口时,见解与气度已与那时判若两人。
人世间本就福祸无常,后来他对刨根问底、戳到他痛处的高阳公主说过,生命本就痛苦,去揭示生命的意义,不仅痛苦而且难堪。
如果说皇权的残暴彻底扭转了他原定的人生轨迹,那么佛教的造化则彻底改变了他的心灵按照原定轨迹长大后的面目。
他成为了他本不能成为的人,他的成长任务自然是十分艰巨的。
早期的辩机脱离了儿时的蒙昧,体验到出世的自在,但是报仇的执念毕竟很难放弃,这个是他的最后一个尘缘。
世俗的想望会带来无常,招致烦恼,促成他斩断尘缘的,是亲历一场东宫血洗、与玄武门不堪回首的经历高度重合,他看到父辈的罪孽在子辈重演。
在基督教的世界观里,罪能带来死亡,在佛教的世界观里,罪能招致轮回。
有一句高频台词“被杀者对自己的被杀也不能不负疚”指的就是罪能招致死亡,死在罪里便会进入轮回,这是非常严厉的惩罚。
罪作用在历史上,历史便会循环往复。
轮回,受苦受难便永无止境。
陷入轮回的一切,便不能向前转。
那一晚的东宫,李恪口中早晚都要流的血,在辩机心里振聋发聩,复仇的念头烟消云散,他跳出轮回,将这罪终结,跪在建成的遗孀玳姬面前,替父忏悔,请求她的饶恕。
时间在前进,但那些血不能在他的剑下倒流。
辩机问询玳姬意见时,玳姬曾对他说“父之仇弗与共戴天”,但他再见到玳姬时,向她表示已经击碎了这个观点,只要是作恶,一切理由不过都是作恶的借口,父之仇的将来便是父之罪,父之罪的未来是父之仇,罪人诞育罪人,罪恶裹挟罪恶,愚蠢与邪恶紧密相连,麻木,使人双眼蒙尘,那也是恶,他不允许自己不知不觉地堕落。
人辨别善恶,在基督教里要问询上帝,在佛教里要问询本心。
刺杀长孙无忌的整个过程,他都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然也不会去说“若杀长孙无忌,我将归死”这样的话,在那个东宫血腥的夜晚,他顿悟了,为了一件邪恶的事献出生命是莫大的愚蠢,也是奇耻大辱。
他父亲就是这么死的。
为父报仇不但失去了意义,连父亲埋入坟墓的罪孽也会被他掘出,带往人间,于是他把那些从阴间带出来的,都一把火烧掉。
他差点因为这个向长孙无忌以外的人动过杀机,正所谓人只要想干一件坏事,就想要干尽天下的坏事。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与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是同一种规劝,同一个道理。
辩机变了,再一次成为了他本不可能成为的人。
这一天之前,他的思想里还无法接受自己的不幸,但是当这一天过去,他就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不幸。
有一句台词出现频率较高“一个伟大的人,也会同时拥有两颗截然不同的心,一颗心流血,一颗心宽恕”,当一个不幸的人完全接纳自己的不幸,他就会同时拥有这样两颗心,他就会是一个伟大的人,那颗流血的心,是一颗含沙的贝壳;那颗宽恕的心,是贝肉被那粒沙子磨砺成的珍珠。
那是两颗互相嵌套、互为因果的心灵,流血的心包容着宽恕的心,正如同疼痛的贝肉里含着一颗美丽的珍珠;宽恕的心同时拥有那一颗流血的心,正如同那颗珍珠的前世是一粒沙石。
辩机的成长,伴随着蜕变的痛苦,这样的体验,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在他的生活里,熟悉的世界被他推倒又重修。
那次他没有杀长孙无忌,但他杀死了自己,当他跪在玳姬面前忏悔的一刻,他便杀死了过去的自己。
从此他的眼神再也没有闪现凌厉的锋芒。
心灵只当它活在忏悔中时它才能复活。
一个谦卑的人,是一个认罪的人,认罪而知悔改,便是一个复活的人。
人世间,流血的心常有,宽恕的心却稀有珍贵。
一颗流血的心总在滴血,常常孕育仇恨和愤怒,便只能流出的是血,等到那血流干了,只会凋零和必朽,但宽恕的心确实是从流血的心里诞育的,一颗流血的心,只当它愿意活在悔改里,才能生出一颗宽恕的心,那宽容的一颗,为流血的另一颗止血和照明,在那颗流血的心绝望和难过时,常常光耀那颗流血的心,照拂着它。
东宫血案之后,辩机带着一颗流血、另一颗宽恕的心重生了。
剥开贞观之治的开放繁荣的表象,以玄武门之变血腥的帷幕,问询权力的本质,是任何文艺作品很难有勇气做到的——揭开美好的遮羞布,露出了帝制丑陋的本相。
在权力面前,任何人都可能失控。
对于一个皇帝,民间的评价和身边人眼里的他,可能完全不一样,一个老百姓星星眼里的一代明君,促成了经济发展国泰民安,但这不妨碍他在权力斗争中是个钻营残忍卑劣的恶人。
玄武门的阴影笼罩着那片星光一般的时代,在李世民的帝王生涯里,这个玄武门之变是他讳莫如深的污点,把李氏家族拖进轮回。
剧里另一位男性主人公,李世民,就拒绝忏悔,一生活在阴暗预言里。
他不能屈尊,魏征谏言他向玳姬道歉,他龙颜大怒,这份屈辱不亚于吃屎。
他把父之罪带给了儿女,他的子女们,各有各的阴暗预言。
偌大一个宫殿,龙椅阴森凄凉,谁在位谁就有家门不幸,但是他太骄傲,无论枉死多少儿女,遭遇多少背叛,无论他受到怎样大的教训,他都不认为这个会是一种不幸,对带给他巨大不幸的权力着迷得不得了。
但是剖开这位杀伐决断、不可一世的大帝的胸膛,你会发现他也有一颗流血的心。
他没有友谊,权力这种东西只会吸引宵小之徒和伪君子,他也不能爱,亲人对他的感情,无外乎这几种,敬他,恨他,怕他,算计他,觊觎他的龙椅,亲情自然也十分短命,他的一家人生活在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的兄弟们已被他杀死,他的儿子们仍在互相残杀。
如果说辩机短暂的一生是一个不断重生的过程,那么李世民漫长的一生是一个不断发生着死亡和腐朽的过程。
面对玳姬的谴责和唾骂,他不要脸地表示,只要时间够久,他造过的那些孽、欠下的血债,从这颗流血的心里流出来的血会在这颗心上结成疤,变得越来越硬,而她不改变自己对他的看法就会还在承受这些往事的伤害。
他做到了,只是这颗心,表皮石头一般坚硬的心,里面无比凄凉。
但是时间不但可以踏硬踏平一颗流血的心,也会平息另一颗流血的心里面疯狂的念头和仇恨,同一段时光,把玳姬打磨得顺从平静,与女儿高阳公主相认以前,余生里只有辩机偶尔来访,她不再执着于往事,那些持续不断地伤害着她的往事在这位佛教徒宽广的胸襟里得到了安放。
玄武门之变,父之罪将辩机引入空门,与佛陀结缘。
同年,父之罪致使高阳公主出生,她是李世民杀兄占嫂的产物。
他们两个的缘分是从玄武门的诅咒里产生的,如果没有发生过李世民借长孙无忌之手杀宗将军全家,这两个罪人的一儿一女根本就待在平行世界里无缘见面,辩机一定不会幼年出家,高阳一定也不会出生,即使与辩机来到同一个世界,如果没有父之罪伤害母亲玳姬一事,辩机没有机会进宫被高阳看到,暗恋,寻找,执意追求。
这是命运,或者,用辩机的话讲,这是人生的玄机,他可以去辨别。
谈及两人的父亲,辩机对高阳公主进一步指出,所有与玄武门之变相关的人都是罪人。
罪人后代之间的联结必然要走入阴暗的预言中去,李氏家族里从来不缺乏阴暗预言,两人之间的爱情,是剧里所有阴暗预言中的绝唱,因为这段在观众眼里玩火一般刺激的禁忌之恋有一个沉重的内核,这不是霸道公主爱上禁欲系高僧的故事,对于高阳,即使在热恋中,辩机也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但她对辩机的痴爱不完全是馋他的身子,这是一个她对他奉献出全部的寄托,两人用爱屡次与命运的阴暗预言交战,试图冲破它、战胜它、粉碎它的故事。
这段惊世骇俗的爱情有一个爱自由的主题,这是对罪的宣战。
在玄武门之变中背叛宗将军的李世民如果还有点良善,就能把女儿对宗家唯一后人的完全信任视为女儿替父赎罪而大受震撼——父亲杀了他的父亲,女儿便把整个灵魂献给了他,可惜李大帝那流血过多的心结满了硬疤,任何美好的事物都碰触不得。
他对幸福的把控只剩下利害的计算,向辩机忏悔道歉?
不可能的,他残忍的杀害了辩机。
他们两个把父辈罪的联结变成子辈爱的联结,结果是公主一生的幸福被权力打得粉碎,与辩机阴阳两隔,这段实质上是爱情的千古绝唱的丑闻绯闻遭到长孙无忌暗算,卷入议储风波,毁灭在政治阴谋里。
而本可能通过成全这桩爱情完成自我救赎的李大帝,砍掉了命运女神伸向他的援手,在人生尽头,造了这最可怕的一孽,因此一病不起,辩机死后半年,他也带着一个阴暗的灵魂归西。
高阳是放浪形骸的女孩吗?
表面上像,实际上不。
她的私生活很干净,只有辩机一个男人,混乱的是她嫁入房家、完成政治婚姻以后的人际关系,陷入这样的灾难,是她父亲造成的。
她在与辩机确定爱侣关系之前,与李恪有超越兄妹边界的好感,以身相许过夫兄房遗直,疯狂纠缠爱慕已久的辩机,这些放浪的表面,是她与辩机相爱之前对抗权威、打脸父皇的方式,表达着她对王权的憎恨,对父权的蔑视。
但由于她本人也是李世民与兄嫂乱伦的产物,父之罪,也给她的抗争打下了罪的烙印,示好、引诱、追求过什么人呢?
自己的亲兄弟,丈夫的哥哥,出家人,都是镜中月水中花。
何况头顶悬着铡刀,有个玉皇大帝,这些人中没有人敢爱高阳,除了辩机。
亲人李恪拒绝了她,正人君子房遗直拒绝了她,只有玄奘法师的衣钵传人辩机和尚深思熟虑之后接受了她。
辩机再一次击碎了原来的世界。
用生命击碎的。
他还是年轻小伙子,人生本该很漫长,却因为这个选择进入了倒计时,他破了色戒,与公主产生了爱情,有过肌肤之亲,水乳交融,还要用余下的生命重建被击碎的世界。
上一次,他击碎了世俗的世界,斩断尘缘,从罪里复活;这一次,他击碎了宗教的世界,接受尘缘,拷问着灵魂的归宿,并准备去死。
这个选择和他的勇敢,都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生命在他看来只是他为这个选择付出的最轻微的代价。
权力之下没有幸福,公主长大后发现这个定理,感到生活虚假,毫无价值,之所以执意追求辩机,是因为她渴望去过真正的生活。
我看到大家都认为辩机与公主相爱说明他尘缘未了,修行不够。
其实他的生活一直就是一种辨别是非的苦修,包括这次破戒。
这不是一时冲动莽撞行事,做出这样决定的僧人,必参悟了生死。
他看破了红尘,才具备勇士君子这些人品端正的普通人不具备的勇气和智慧,他一旦决定给予爱情,爱情里必有着世俗男子提供不了的慈悲,他的胸怀能盛纳她寄存在他这里的一种权力所不容许她过的纯粹的生活。
她出轨一个僧人,被世人所诟病。
他破戒与公主私通,为信仰所不容,但有个事实是我们谁也不能否定的:他做了一次伟大的施主,施与了爱。
他是唯一真正支持公主去过真正生活的男人,对质问他的李恪说:“公主把心捧给了我,我不接受,这颗心就会死去。
”为什么只有他敢爱公主,也只有他有资格拯救她?
这是因为这位佛教徒的生命被上一次蜕变赋予了荆冠,闪耀着神性,他对高阳公主这个“天灾”的完全接受,是出于人类高贵心灵中最纯粹的善,他常说的“人的本心”。
人只当完全接纳了自己的不幸,才能生出那颗宽恕的心,去接纳他人的不幸。
诸恶莫作,这是小乘佛教对人的要求,是他上一次成长的结果。
诸善奉行,这是大乘佛教对人的要求,是他这一次成长的目标,要突破上一个结果。
上一次他完善信仰,这一次他撕裂信仰,凡是飞跃式的成长之路,没有一条不让人迷惑不定、经受考验。
我特别理解他。
这条路是杀死过曾经的自己,从罪里复活的人才能选择的。
我也能想象他的这个选择在普通人眼里是怎样桃色可耻,普通人看辩机的这段情史,不就是小和尚堕落,被公主任性撩汉没能把持住失身还愧对佛祖患得患失嘛,但是我的信仰在他隔壁的教堂里,知道他的世界是怎样的,他做到了上帝对人类的要求,我自愧弗如,对他只有钦佩。
就是看个剧被辩机一角教育做人的感觉。
高阳公主是李世民的女儿,辩机爱高阳,也是一种对杀他全家人的凶手的慈悲,是对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上一个自己的答复,答复那个溺毙在父罪中的自己。
圣经里面要我们爱仇敌,“有人打了你的左脸,你要转过脸让他打你的右脸”说的就是这样一种慈悲,只可惜,辩机对李大帝的爱,在李大帝看来只可能是一种莫大的羞辱,是辩机通过勾引他的女儿来实现对他的复仇。
辩机一刻都没有忘记他是僧人,每次与高阳公主甜蜜过后,他都穿戴整齐,正襟危坐,眼内含泪,那是深切的痛苦。
辩机用他的一颗流血的心爱着李大帝的女儿,用另一颗宽恕的心接纳着李大帝的不幸。
童年,师父玄奘法师就对他说过:“生命不是一种问题,生命是一个奥秘。
”勇敢也是生命的一个奥秘。
公主追求他的日子里,他也惊慌失措过,像其他人那样敷衍她,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躲避着她,他清楚公主的苦恋会让他付出怎样的代价。
当他接受了公主的爱,献出了身体,并且也爱上了她,他觉得把这种不可能的关系变成现实是犯错,是愧对他的信仰,其实是他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是多么勇敢的人。
人若不行善,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勇敢。
爱情也是奥秘。
他爱上高阳公主之前看破的一种感情,在他拥有了高阳公主之后,发现根本不是那样。
他在高阳示爱的时候为了摆脱她而做过一些规劝,孔孟之道都能搬出来,但是在接受公主的爱情之后,我感觉他整个人都在朝向无比的真诚和纯粹转变,对于任何人,无论什么情况,再也没讲过一句空话和套话。
对于这个选择,他其实自己就已经给出了答案,说:“美是真实的,善是真实的,佛陀也是真实的。
”他这是在肯定牺牲的意义。
人千万不能为虚无主义而死;人的一切妄念和仇恨,都不过是虚无主义,上一次他差点就为父报仇,为虚无主义而死,付出愚蠢的邪恶的不值一提的牺牲。
高阳公主对他的爱情是善美的,他从为她献出身体的那一刻,就已经准备好为这个选择舍弃生命,人只当为善美而牺牲时,死,才有意义。
于是他第一次说:“我献出生命,以获得新的生命。
”不是预告他与高阳公主新生儿的到来,意思是,他旧有的生命由于这个选择而得到了更新。
他与高阳诞育一个儿子,那是爱的结晶,佛陀对他牺牲的馈赠,自然施予他们两人的礼物,他的来世。
他们的孩子,挣脱了父母父罪的恶根,拥有着善根。
破戒有时候也是可以反哺信仰的。
他不会付出无意义的代价,而没有付出代价的行善都不是在真正行善,所以他在这之后总对自己说:“佛陀爱我,所以惩罚我。
”以诸善必施鞭策自己在迷失本心软弱的瞬间。
大唐情史抛开复杂的政治野心斗角。
就情之一字串联起来整个贞观。
史书上的贞观的宏伟的,磅礴的,浪漫的。
这剧用莎士比亚式史诗般的对白是唯美的。
其实我看到李治给妩媚娘的情书也很脱戏。
但是繁琐激情的人物对白却把每个人物性格的疯狂理性以及痛苦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很喜欢高阳。
我认为这样一个美丽骄傲孤高,自卑有尖锐的女人生在那个朝代辜负了造物主的恩赐。
小小的高阳第一次见到岱姬时的迷茫和惊恐,见到辩机的好奇和探究。
听见承乾说她是那个疯女人生的愤怒和自卑。
她无助的想在父皇和母后那里得道肯定的答案,但是小小年纪的她那颗敏感的心模糊的断定父母的欺瞒。
年幼的被孤立和内心的自卑在唐皇的宠爱下开始极度膨胀变成坚强的外壳叫骄傲。
就电视剧而言,其实我不认为高阳对李恪的爱是男女之间的爱。
高阳是大唐最高贵最漂亮的女人,她拥有无人匹敌的地位、家世、容貌、见识和宠爱。
李恪是大唐血统最高贵的王子,是万物的灵长,天地的精华。
这句话在小小年纪的高阳心里生根发芽。
她仰望的父王在一天天老去,而自幼一起长大的吴王在她面前从翩翩少年成为一个潜龙在渊的角逐者。
这是弱者对强者天生的崇拜,这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相依相伴的依赖。
高阳看见母亲被繁琐与栅栏之内,使她内心也有着一个牢笼。
所以她渴望自由,吐蕃的和亲她轻易答应,长孙蔷儿的求娶她懵懂的欣喜。
其实她只是受够这个皇宫,这个长安,这个大唐。
三哥要去益州,她当然要去。
能和最疼爱的三哥一起,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哪怕不嫁权贵也可以。
可是她忘了,最宠爱她的父皇是大唐的皇帝,最爱他的三哥是大唐的吴王。
没有一个人能随心所欲的或者,世俗的枷锁捆绑着所有人。
我眼中的高阳是执着的。
年幼的辩机在她眼里是最神秘的秘密。
在那个栅栏外面的沙尼是她心底秘密的钥匙。
她找了辩机很多年。
终于再见之时是她被樊牢迫压最痛苦的时候。
养育她的长孙皇后没了,她就要嫁给一个她眼中懦弱无能的人了,她渴望很久的生母没有认她。
以前的苦闷有三哥为他支持一片蓝天,现在三哥也走了。
而这个幼时的少年有一种无与伦比的睿智和信仰。
在了解了她和辩机之间相同的命运的时候,很神奇的出现一种为之爱的迷恋。
我看见你,就像看见镜中的我一样。
他们称自己是玄武门的果实。
一颗是玄武门罪孽遗留的果实,一颗是玄武门不伦后爱的果实。
命运纠缠让高阳觉得这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和自己一样的人。
莫等闲虚度,一失人身,万劫不复。
这是辩机对高阳的告诫,也是对自己的告诫。
高坐在横梁上,听不见高阳激烈又绝望的声音,只有对佛的虔诚和忏悔。
高阳出嫁了,一声声晨钟是对高阳的祝福和告别。
高阳用自己得天独厚的权利让房遗爱退步房前。
看见房遗爱的软弱心底更是悲凉和茫然。
这时候受三哥所托的房遗直出现给了她希望,她疯狂的像抓住这根也许可以让她脱离这烈火焚烧的苦海。
可是她失望了,房遗直是房家的长子,肩负着房家一家的利益。
她只能在苦海中辗转沉淀。
终于再次见到辩机,在晨光中奔赴而去。
忘不了辩机眼中的不可思议和嘴角的笑颜,那时候的高阳在他眼中是不是就是一颗初孕的太阳,从此在他的心腹里生根发芽?
也许这时候他就明白了生命的奥秘,因为这一刻他也爱了,直视这份能让他死的爱,只有他不畏惧死亡了吧。
天亮以后辩机面对东方而跪。
他在对这佛忏悔着自己的罪行,在等待这佛陀对他的惩罚。
高阳回府后用荆棘抽身,是想让自己代替辩机对佛陀忏悔吧。
高阳总说辩机,我的爱,我爱你,你爱我吗?
辩机迷茫的说过不,颤抖的说过不,淡定的说过不。
高阳总是笑着说我知道。
高阳自信的知道这个和尚是爱她的,这个和尚爱着万物,信奉佛陀,但是心底总有个位置是她的。
很喜欢辩机趴在高阳腹部说着这里孕育这太阳,说这是无量的光芒。
这是这个和尚把自己的信仰延伸到了这个与他血脉相承的儿子身上。
希望佛陀能够爱这个即将出世的生命吧。
六年后再相会,高阳洗去铅华,辩机坚定信仰。
这两个注定要分开的人都有了生命中另外支撑自己的人。
辩机看见自己儿子的那一刻,激动不能自以,满眼都是这个幼小版的自己。
觉得佛陀一定还是关爱他的。
他更坚信的开始议经。
而高阳在求不得中挣扎。
辩机面对死亡是无谓的。
高阳在痛苦中挣扎后只剩下对怨恨和妥协,为了儿子坚强的活下去。
辩机死的时候仿佛看见了晨光中的高阳向他走来,也许这一刻他看清了自己心中的佛,那颗孕育在心腹的太阳。
带着对万物自然的爱,就像手中的蚂蚁一样,活在凡尘中。
木雕放进父皇的灵柩,高阳把自己那段美好的时光一起葬进了墓里。
玉枕放进辩机的棺椁,高阳唯一承认的夫婿,自己的驸马。
我的佛。
如果这样的爱情还不是爱,那么我也想不出还有怎么激烈的感情才能算爱。
EXCUSE ME?我不敢相信眼睛耳朵……玄武门之变后,什么叫立后的两个人选代姬和杨妃?
还想立心中所爱,人选自然想选代姬???
李世民是傻子二混子吗?
刚刚成为帝王,立刻儿女情长?
即使想让情史突出,长孙皇后不是皇后第一人选?
即使不是最爱,也是正妻,也是长孙家族的女儿,是臣子忠义的代表化身。
这个剧看的我难受,情爱大于天了?
还是雄才伟略的李世民。
高阳本是李世民夺得帝王之位后得到的第一个孩子,是成功的象征,是新王朝的美好寓意。
但是又凭什么对代姬高阳爱让李世民不顾江山呢?
看这个剧,就想问问长孙无忧算什么?
没想到在正戏开演之前我已经因为玳姬看哭。
玄武门之变后,玳姬被李世民占有,生下高阳。
但孩子一降生,玳姬就被剥夺了当母亲的权利。
当小高阳踏入北宫禁地见到这个所谓疯女人时,玳姬向她的女儿诉说着她无法也不能表白的思念。
这是一首诗,可能只是看着这样的词句你无法想象它的动人,可能我也无法想象这样的诗被今天的年轻一代演员们念出来会是怎样的意味,但是当年的玳姬确实把我念哭了:我天天都盼着你来|我的爱|为你我咽过多少泪|我的梦|我的希望|我的所有|我的爱|都在深深的秘密里向你流淌|你的眼睛向我一望|你第一眼向我的那一望|我就知道|我永远是你的了|每天早晨|我就想象着你|你同光明一起降临|一起来到我这里|我就把自己的一双手臂|想象成母亲|就把自己想象成你|我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你|抱着你|抱着你|抱着我自己|我四处寻你|我找啊找啊|我的房子那么小|可丢了东西却永远都找不回来|而你的世界大呢|大得很啊|假如我今生无缘再遇见你|就让我感到恨不逢生|念念不忘|就让我永远感到|你已不属于我|我也不向你求什么|当你离去的时候|我静候着你|我就在这儿|在你降临的地方等你|等你再来|这首诗念了两遍,第一遍在玳姬见到小高阳时。
第二遍在玳姬已被李世民转移到地牢囚禁,但小高阳依然冥冥中被牵引着来到这里。
好像是她回想起玳姬说过的话,她莫名的将自己沉浸在当年的情绪之中,就这样一次次地来到这里,在一遍遍的回忆中,小高阳长大了。
她的高傲显然无法将自己和这样一个疯女人联系在一起,但玳姬毕竟是高阳的生母,莫名的心灵感应让玳姬成为她心中藏着的一个谜,萦绕在她的心头无法释怀。
在前几集有关玳姬的片段中,有几点值得玩味和注意。
第一是她寝殿内的滴水更漏,每次都在滴滴答答地作响。
像在提醒着过去那段刻骨铭心的仇恨,提醒着属于玳姬的时间已经永远停滞在武德十年,小高阳从她怀里被夺走的那一刻。
也是在诉说这个失去女儿的忍受着思念之苦的可怜女人是怎样一种度日如年。
第二是少年辩机的介入,为开导玳姬而说法,这是一个剧情发展的伏笔,而此时从玳姬与辩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玳姬从容的心态。
虽然当年玄武门之变的旧臣都已向李世民臣服,然而这个倔强的女子却始终没有向她的仇人低头,她念念不忘当年秦王的手沾满了自己夫君的血,她念念不忘建成五子的无辜枉死。
她身陷牢笼但心灵却是自由的,她不必像宫中其他人那样对皇帝俯首称臣、唯唯诺诺,她始终骂他作无道的昏君。
正因为如此,李世民认为她不能作为一个正常的母亲抚育高阳,但为了见到她心爱的女儿,这个女人最终还是不得不向她的仇人妥协。
她终于像其他人一样向李世民高呼“皇帝万岁”,她甚至不能以母亲的身份和女儿相见,她不过是北宫里一个可怜的疯女人。
这种曲折起伏的感情线不得不让人动容。
第三是李世民与玳姬之间耐人寻味的仇怨以及情愫。
李世民把对玳姬不舍却不能再续的感情转移到高阳的身上,他对这个女儿无限宠溺,甚至只要她高兴,大唐的半壁江山也可以割舍给她。
玳姬最初对雄才大略的秦王也有倾慕之心,但这种微妙的暧昧之情无法抵消玄武门的仇恨,丧夫灭家之痛使玳姬对李世民恨之入骨。
在与李世民的争吵之中,玳姬揪掉了李世民皇冠上垂旒的一颗珍珠。
她用木板雕了女儿的像,把这颗珍珠镶嵌在女儿的额上。
这个细节的设计可谓非常的细腻巧妙,这个有意无意的举动似乎依然透露出一丝玳姬对李世民隐藏的无法表露的情愫,她是一个如此敢爱敢恨的女子!
有其母必有其女,所以可以想象,今后属于高阳的爱情,注定是多么的离经叛道和令人瞩目了。
虽然不喜欢人们总拿禁忌说事,但还是想看这出莎士比亚式的浪漫戏剧。
直觉告诉我,这是《大明宫词》的姊妹篇。
没有史实,只说故事。
辩机和高阳只不过是当时波诡云谲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多少人都知道辩机的身世,不是因为玉枕暴露他们的爱情,不是因为周旋在王子党争之间,也早晚会因为宗家余孽被告密而遭到翦除。
谁让他太优秀太出挑呢?
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玄奘法师最为赏识倚重的高足,最年轻的缀文大德,多少人嫉妒他怨恨他,以至于巴不得他早死。
高阳亦是,跟哪个哥哥走得近一点,都能轻易地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在头上。
所有政治斗争牺牲品结局都一样。
所幸他们死前还能来这么一段轰轰烈烈的禁忌之情,给同情的看客们作为唏嘘的谈资。
你,是太子建成的女人。
玄武门之变,秦王李世民执鞭残害了兄长和胞弟,并用绝对的自然力量霸占了你,绰约多逸态风姿绝倾城的你。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你的美貌天成让秦王觊觎,你的逸态让秦王醉情于风月迷情。
然而儿女情长都是历史的表象,深层次的政治斗争才是喋血的内涵。
牺牲的爱神祗的爱远没有澎湃淋漓的爱来的真实,迷离雾现的爱水乳交融的爱往往没有激越挥舞的爱来的癫狂。
你以自身孤绝的羞辱妄图成全太子建成五个儿子的性命。
心潮澎湃起伏几伏天,痛苦是人唯一的显贵。
气吞万里如虎,豺狼如豹纠葛。
只有你,只有你,敢骂他天煞的李世民。
并非凡夫俗子承欢于威严和皇权之下,至性如你风华如斯发出了经久不息的历史呐喊。
你,诞下了大唐的十七公主高阳,那是贞观元年的事情。
这是一分矢志佛门的奖赏,还是委曲求全者的愤世讽嘲?
审美都是偏激和片面的,有别于功利审美,道德审美,须得在圣火上炙烤方见其中三昧。
你的美在于你对鸢飞戾天者孤寂清绝的态度,你的愤世嫉俗浸染着孱弱如草芥的悲浮,然而你的灵魂与生的懿德何其高贵,于历史的铁屋中,于含污纳垢的回廊中,于飘零浮沉的栅栏中,你无法成服无法低徊的心智渗透了神的灵祗和意态。
幼怀贞敏,早悟三空之心;长契神情,先苞四忍之行。
僧人辩机的佛门话语掌握了你的穷图匕现的生涯,将你从光怪陆离的杀机和荆棘密布的心缘中解脱释怀,并让你对于世间的经纶世务的惨烈主义者们有了全新的人道认知。
在女儿高阳面前,你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深情的隽语交加着风雨兼程千钧一发的残念。
你的凛冽刚正感染刷新着内心交织的屈辱和悔恨,你的凄迷委婉的风度饱啜着氤氲交错的练达,你的素性坚毅诉说着于绝世纷扰的怨愤和感伤,你的干戈寥落拷问着历史的怨怼杀伐。
你从咆哮的风变为彼岸的曼陀罗花。
你的意象,绝不仅仅是阁楼上的疯女人这么简单。
所谓的疯,兴许是真清醒真认知的代表,所谓的疯,也不过是男权社会对于你的柔弱无辜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所谓的疯,更是你的长剑星矢挑尽世间浑浊意态的回笼。
你,不仅原谅了勾通秦王残害夫君建成的宗将军,也对女儿和辩机的“孽缘”持有淡然默许的态度。
因为你知道,人的血脉里残存的是深挚魔魇的触类旁通,你知道在这锦绣河山下个人为历史所付出的惨痛代价。
你在李世民的病榻之前流泪,人生倏忽不过仁和恕的精义,你的气沉山河的度量早已使你忘却了曾经渺渺杳杳的斑斑耻辱和点滴的创痛,你的自然力的激发让你的心中浸润了悲悯与祥和的佛性之光。
没看全片,看的是房遗爱的cut,估计没甚可能看全片,只来说说房遗爱吧概括一下房遗爱的人生,够惨,够冤。
天降公主,房遗爱成了驸马,他挺开心的,毕竟他想要权势,当驸马总是会比之前有权势的。
但高阳公主有心上人啊,驸马不能进公主的房间,一对本不应该成为夫妻的人就这么强行凑到了一起。
但他们并不像夫妻,房遗爱更像个手下,帮着公主办事,给公主放风,这驸马当的真一言难尽。
公主给了房遗爱官,给了房遗爱女人,房遗爱好像也很开心的接受了,好吧,他这样也不算冤了,两个人后来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房遗爱最后没疯也是坚强,公主居然把和辩机的孩子说成是和房遗直的孩子,房遗直为了保护孩子居然也承认了【惊】(说起来房遗直有时看着房遗爱的表情太好笑了,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但还是觉得房遗爱冤,他干了什么了,最后居然被斩了?
皇室不好待啊……
里面的女人都好美啊,喜欢三哥
貌似尺度还不小
敢拍敢演敢说,莎翁式台词,人物多面而立体,感情如江河挟裹一泻千里。沈傲君出道即巅峰,公主本主。
这玩意儿怎么上8分的?
莎士比亚戏剧感,跟《大明宫词》比较像,并不完全贴合历史展开,但颇有自己独特的风韵。服装和演员都特别美,演技都能花式吊打现在的小花小鲜肉。
辩机与高阳之间热烈而清澈的爱。
那时候的古装剧就是那么本质,情是情,肉是肉,哪里会删什么胸。沈傲君版的高阳美的如同画一般,眉目间流露的清秀与深情的聂远是饰演辨机的不二人选,略有深意的台词也令人难忘。
就记得大胸了
好剧本,好演员。放浪形骸的大唐公主与欲拒还迎的僧人之间,不仅仅是情欲的纠葛,多面而深刻地写照人性。高阳求不得的苦恋是对皇权的厌憎与复仇,辩机沉沦之中仍有佛性的大光明。是爱是欲,是慈悲。看得回肠荡气。
这里面的妃子公主们也都太好看了8!不然很难看下去。毕竟是知道结局的宿命
二凤得罪了编剧吗?
幼稚。
做精高阳 实在搞不懂高阳的逻辑
我小时候总觉得这剧特别情色…色调特别暧昧…沉溺沈傲君和辩机的美貌…万万没想到现在还能记得潘老师的演技…
胡编乱造历史人物,强行美化失败者,一星不谢
这部片子的主要看点是高阳与辨机的爱情 他们在一起的那些片段特别动人 从聂远扮演的辨机身上能看到什么是隐忍的爱 从高阳身上能看到那种渴求一种无上永恒的爱的心情
台词华丽,演员优秀,故事完整
恶心
我热爱的唐朝美女们的媚姿百态~
风格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