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荒诞与怪诞的电影一向没有抵抗力,就是喜欢。
不去深究她表达的什么历史变迁,思想现实。
就是感觉很好奇,很想看。
片,镜头的快慢,变换。
有时咄咄逼人,有时平静的可怕。
让人沉迷。
加上有种历史,时代感的味道。
让我觉得我在看一场戏。
一场祖孙三代的生命。
说到恶心,我觉得有些电影无聊,多余的镜头才真的恶心;。
电影中的人在猥亵,在呕吐,在吞食。
镜头血肉模糊。
并没有让人觉得无趣。
反而想看,想大开眼戒。
匈牙利电影的年代感让这些镜头融入剧情故事中,并没有像好莱坞电影那样的跳。
固定镜头大场景 北野武?
<图片2><图片3><图片4>就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理所当然的猥亵,饕餮,制作标本。
有些画面甚至有点引导自己去做。
比如孙子标本店前的卷帘门,关店时总想把它们拉下来,然后就拉下来了。
虽然只有一个半小时,不过内容是很丰富的了,包含了匈牙利二十世纪这个一段历史创伤。
祖孙三代分别表现三个时期,法西斯统治下的二战期间,共产党统治时期和资本主义现代。
但事实上这三代的血缘关系是含糊不清的。
第一幕场景发生在一个闭塞的地区,主人公是一个豁唇的受着性压抑的士兵,整天活在中尉的阴影下,但同时又是个无法遏制旺盛性欲的人。
士兵与中尉的关系象征封建时期的完全统治,劈柴喂猪伺候女眷全都是豁唇的士兵在干,中尉一出现他就神经质地起立大声敬礼。
私下里会释放自己的欲望,把洗澡的年轻姑娘,安徒生的卖火柴小女孩当成性幻想的对象。
豁唇被中尉肥胖的老婆勾引,女人躺在那一堆碎猪肉上,豁唇急得连衣服也不会脱了。
随着豁唇的的幻想,肥女人变成一堆猪肉,猪肉的画面毫不掩饰地暴露他的欲念;一会出现外面两个年轻姑娘的脸,也许他还剩一丝对美好的幻想吧。
这人活得没劲头,被爆头的惨烈死法给人留下了印象第二位主角便是上述的离奇产物,(百年孤独中乱伦的后果就是生出猪尾巴的小孩)一根滑稽的猪尾巴长在他尾骨上,但随后就被剪掉了。
隐喻社会党的改造。
长大后的怪胎成为了一名竟吃者,很能吃,但还是在共产党官方举办的一次速食比赛中噎昏过去了。
后来他爱上了一个女竟吃者GiZi(这是我唯一记住名字的人),两人结婚度蜜月,期间GiZi与另一个竟吃者干了一回,就怀孕了。
由于贿赂,本该在医生的建议下开始食素的GiZi获准又开始重操旧业。
结果在一次有苏维埃长官出席的游艇上示范了速吃鱼子酱,(盛在一个五角星容器中的足有45公斤的红色鱼子酱)结果早产了。
在后社会主义的匈牙利,第三位早产的主角是个营养不良的瘦巴巴的标本制作者,经营一家动物标本铺子,(墙上出现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海报,暗示全球化的结果。
)无力追求自己中意的女孩,回家还要忍受变成了肉山的父亲,甚至为了满足肉山父亲的恶趣味还饲养了几只只给吃人造黄油的猫,结果一场父子口角后儿子气冲冲地走了,连猫笼的门也没关上,对肉山恨之入骨的猫溜出笼子给他肚子上掏出一个窟窿。
(这个片段给我留下了抹不去的对猫的恐惧)儿子回家后见到这幅惨样镇定地把父亲做成了标本,然后做了一个十分精密的半自动辅助解剖仪器把自己解剖了。
其过程一丝不漏,相机直入脏腑,器官间的膜分隔清晰可见,乃至完成缝合,自我肢解,变成人体雕像。
三个阶段没有表现二战后的解放,1956的革命和1989的反革命这些转折点,而只表现了历史变迁的结果。
三代人都各自被不同的时代背景扭曲。
做个对比就比较清楚了。
第一代 1.法西斯主义(封建),2封层(贵族),3.军事化管理,4.战争,5.手淫(谋杀),6.军衔,7.强迫专制。
第二代 1.社会主义,2.群众共和,3.声望(特权),4.运动,5.狂吃(反胃),6.人际关系,7.膨胀(展示)。
第三代 1.资本主义,2.个人,3.孤立,4.技术,5.标本狂(解剖),6.全球化,7.厌食(受虐)三代人不论在哪个背景下都是受害者,第一代受苦于长官的严酷统治,一但逾越界限就被毫不留情地枪决。
第二代受迫于群体,完全裸露在电视镜头下,被迫为各种目的服务于人。
虽然得到一些微小的特权,做了冠军,娶了冠军妻子,但是一但政权倒台,他就只好整日任由身体浮肿动弹不得,妻离子非,徒劳地自怨自艾。
第三代则受苦于上一辈留下的烂摊子,越是得不到外界联系就越沉浸在自我的解剖的乐趣当中,把自己定格在理想的形态,供别人欣赏。
至少这产生一些他们生前所没有的文化价值。
现在西欧国家可以对东欧这尊“史前雕像”发出啧啧称叹了,看吧,这就是马克思的杰作。
不想再看第二遍.但愿这种垃圾电影少些.它的价值在于他比垃圾电影还垃圾.因为它有意图因为导演不是白痴.真不知他在地狱里走了多远
人体雕像一部疯狂的电影被我疯狂的看完后欲罢不能的想写点东西,因为太喜欢可能很多文字会丢失客观,第一次看匈牙利的电影但是看完就震撼到无与伦比,最初是因为太喜欢饥饿看见有人推荐这部片子,然后果然让我再一次对 伊朗电影 ,南斯拉夫电影这种相对而言的小众的电影顶礼膜拜.太强了,但是你得没有底线,因为他一直在挑战你得底线,可能寓意的意指的东西虽然比较丑陋因为我们住在其中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但是画面可是无与伦比的精准,我是谨慎推荐,这片子还是有点重,难以言传的那种.风格化叙述匈牙利三代的生活其实想要告诉你的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事实上这部片子可以解释为东欧解体的绝妙隐喻,也有人说最后的结尾可能想要说现代人的精神荒芜和漂泊无根,但是我更愿意从社会意义的角度去解析这部牛逼哄哄的片子.影片一开始的时代其实主要虽然再说性压抑时代但是其实也同时再说等级森严的独裁统治,只不过可能借用性作为一种表现方式,下士对将军的绝对服从,以至於他在一开始就荒谬的背出了那一长串社会强加给他的行为,早晨中午下午晚上,每一件事情精准的丝毫不许改动的背后其实再意指这种制度的僵化和落后以及对下等兵的肉体以及心灵上的残害,当长官对下士说出什麽时候可以违抗命令的时候下士不出所料的说出,长官,任何时候都不能,违抗命令的结局也被不幸的下士害怕的说出,枪决,对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可能导致你在这个环境里必须服从而丝毫不要考虑别的,而程式话的对白之后将军也没忘记对枪决的补充, 子弹射进嘴里.第一个时期将军一开始对於世界解释其实更多程度上就是男人和男人在争夺女人的交配权,所以他才会一语中的的去说那些意味深长的话, 有什麽比女人的阴户更重要的东西吗?你爱怎么叫他都可以,他就是那玩意儿,是男人的共同目标,在诗人的笔下,这是爱情的圣餐杯,或带著露水的百合,或者说天蓝苜蓿,但这只是个词而已,仅仅而已,是骑士风度和礼貌的表现,因为通常人们一想到女人,立刻就会想到阴户这个词.因为我有一个理论,不是阴户围著世界转,而是世界围著阴户转,这确实精准的反映了早期时代,在那个时代,人们确实是为生殖而活著,活著除了繁衍以为没有更多别的东西,一开始这一段也反映了人类世界和动物世界的共同点,下士没有和别的女人发生性行为的权利,就像群居动物首领才有交配权一样,这样的现实就导致下士荒谬绝伦的对著两个女孩自赎,黑丝幽默贯穿这个片段,最后下士因为难以抑制的性欲而将一头宰杀掉的母猪意淫为两个女人,一老一幼,巅峰的影响贯穿其中,最后早晨起来下士被将军枪决,这段极其尖刻的指出曾经那个真实存在的社会对人性欲望的一种深层控制,而导演也丝毫不掩饰将军夫人对於欲望这个东西难以克制的反感,这段影响反复的出现一头猪,那段意淫其实也在隐隐的将将军夫人和年轻女人预示为一头贪得无厌的母猪,事实上无所事事的两名年轻女孩也在导演的嘲讽范围之内,女性作为那个时代的玩物其实很自娱自乐,他们没有意识到自身的困境和年龄其实是自己社会地位残酷的因素,而到下士枪决前将军曾经在上完厕所给过下士一节蜡烛,最后下士的嘴唇不停的轻吻那团火焰我尽然被这个尽头感动了,其实导演的观点很明显,他站在下士这一边,性也没有作为一个极端的因素而一直遭到批判,欲望是允许的,但是贪得无厌就无异於一头 母猪,有个尽头记得特清,下士对著那头豢养的猪说,别担心自己的身材,我喜欢你胖点,看到这里我对於导演的幽默和反讽不禁击节称叹.作为一个要杀掉吃肉的动物,(其实也在指人)你对他充满感情的说一句,别担心自己的身材,我喜欢你胖点.第一段的结尾最后以将军夫人生下一个小孩结束,可笑的是这个小孩带了猪尾巴,每一段历史都有后遗症,进入另一个时代总有一些难以避免的暗伤,人们并没有完全摆脱自己的动物性,人都是有尾巴的,最后这条尾巴被将军毫不犹豫的割掉,於是第二个时代就在这样产生了,夹杂了太多的无奈和自欺欺人的成份,也正好印证了那句话,其实社会主义时代就是被狂妄的虚荣心阉割的一个时代.第二个时代一开始就是大手笔,个人解释应该意指的就是二战结束到冷战结束这一段,第一段出生的那个小孩开始变成了一个速食运动员,比赛谁吃的最多其实恰恰是世界大战时期疯狂侵略的一个象徵,而且讽刺的一点就是这些比赛就仅仅只是爲了一个玩笑般的荣誉,一个称谓,吃进去然后吐出来,有可能是对大国愚蠢的侵略而丝毫不考虑能否在自身允许范围之内也是一种隐喻,资本主义的发家史其实也就指出了一个荒谬的东西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日本人的大东亚光荣圈最后随著东条的被绞死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当初的军国主义最后还不是变成了现在的怀疑和自伤主义,没有德国人的战后反思反而变成了一种极端的自怨自艾,无比期望著下一个明治维新的到来还不是自己都无法接受当初的失败,电影中卡拉马被勺子差点噎死其实就是在说这一点,资本社会的无节制扩张到最后就是作茧自缚,自食恶果也就罢了可可耻的是总要拉上无辜的人民,影片中第44分钟曾经有过一段对话,卡马拉说 受不了了 世界不一样了,不再是我们这种人的世界了,听这个听那个,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保加利亚和苏联夺走了一切,这里有可能指的就是 匈牙利事件,1956年10月23日至11月4日匈牙利发生了由群众和平游行而引发的武装暴动。
但是在苏联的两次军事干预下,事件被平息。
历时13天的事件给匈牙利国家和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物质损失和人员伤亡。
据不完全统计,经济损失200亿福林,相当于匈牙利全年国民生产总值的3/4。
1991年匈牙利当局公布了一份当年的绝密报告:事件中死亡人数共计2700人,其中体力劳动者1330 人,大专院校学生44名,中学生196人。
约13000人受伤,另有约20余万匈牙利人成为难民。
卡马拉最后因为自己善吃也赢得了一份爱情,看起来到了甜美的阶段,也许预示著冷战后相对平和的一个状态,但是这个时间一过,随著他们孩子的将领,畸形的现代社会就来到了.现代社会的到来或许或多或少的预示著一个审父时代的到来,影片中最后降生的孩子导演已经将他设置为面色苍白,多疑,并且以做动物标本为职,现代社会承担著继续这个时代经济飞速发展的重任,同时也以此为傲,但是避免不了他们可以忘记那些曾经的丑陋的历史,只不过过去了帮个世界,有些人还活著,有些事根本就不可能被忘掉,这个可怜的孩子每天要照顾自己因为肥胖儿畸形的父亲其实也就是再说现代社会背著一个上个时代带来的可耻的负担,你无可避免的要面对这个畸形时代,你到底有没有历史,曾经的那副面孔到底是怎样产生的,人性真的可以沦落成为这样?最后大量的出现机械其实也再说,当理性概念被据对话,被简化成了技术,可行性,之类的一些概念的时候,当人类进步等同於物质增长和效益提高时,所谓的啓蒙渐渐进入了死胡同,啓蒙其实是一柄双刃剑,卢梭意识到内在的矛盾会随著历史的发展而日益显现出来,人类自我毁灭的过程开始了,这在某种意义上或许也是啓蒙的一种表现,生态环境这一人类生存的基础受到威胁,而核武器更是悬在人类头上的达摩里斯剑,如果说当年的啓蒙是在摆脱中世纪的宗教桎梏和传统迷信,那么今天的啓蒙主义者面临的是另一种迷信,对技术进步的迷信,对工具理性的迷信和对数字技术的迷信.电影中最后那个苍白的孩子将自己做成了一件艺术品将人瞻仰,我感觉其实就是再说现代社会的很多东西不存在了,病态的自我分析导致了他不断地想解剖自己,事实上影像到这里才最巅峰,如果说把一个动物解剖掉你可能会更了解这个动物,但是当一个人开始自我审视自我解剖时他会得到什麽,付出自己的生命是否值得?总之这个片子隐喻的东西太多太多,属於很少见的牛逼哄哄的片子,影响在第三段可能很多人会受不了,太多实打实的解剖镜头出现我一开始也很震惊,邪恶的cult偏,但是所反映的比这个要尖刻的多,21世纪是一个无望的世纪,你有未来吗?这也是很多人在想的一个问题.最后说明一点 谨慎观看,手贱不要骂我!!! 顺便推荐卡夫卡的 饥饿艺术家,和这个很像,病态的展示,病态的自怨自艾,很分裂很过瘾.但是还是强调没有底线没有底线.
如果你具备高血压、心脏病、咽部易反射性疾病、神经性头痛、胃部不适、眩晕、怀孕等属性之中的任何一项,请千万不要尝试看这部电影……如果你是各种变态爱好收集者、神经病、臆想者、猥琐达人、虐待狂或受虐狂、偷窥狂人、神经衰落、抑郁症患者、cult电影极度爱好者之中的任何一类,请千万不要错过这部电影……如果以上两种情况都与你不相符合,而你又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部电影,那么当我没说过这段废话,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均由观者自负。
90分钟的电影,三段结构,描绘了祖父、父亲、儿子整整三代人。
分别展现了战乱时期、社会主义阵容下的和平年代以及东欧剧变之后的匈牙利,从结构到内容都有点类似库斯图里卡的那部惊世之作《地下》。
在雄浑大气方面距离史诗般的《地下》有相当的差距,狂涓和戏谑程度上也不如《地下》。
但在一些细节方面更加不可思议的癫狂和夸张,用一种最直白地近乎变态恶心的画面毫不留情地摧毁你脆弱的感官世界。
从喷火的阳剧开始,那被公鸡啄到的男性生殖器,与被杀戮的母猪的苟合,生出一只长猪尾巴的小孩,成长为吃食比赛的运动员,遇上同样大胃的肥胖女运动员,两者结合的产物却是一个瘦弱到极至的男人,却是一个变态的动物标本制作大师,最后在令人瞠目结舌的活体标本制作完成之时,影片戛然而止……许多此片的评论文章说,三段结构实质上在多处暗示对匈牙利的绝妙政治隐喻。
如祖父时代的穷窘,人民没有温饱,欲望也成为奢求,无花八门的自慰方式就成为唯一的消遣。
终于过度到了“猪时代”,肥胖的男人遇到肥胖的女人,在挂着党旗唱着政治赞歌的社会主义虚假大团员面前,一派虚假的歌舞升平,这种浮华就与那大胖子吞食比赛一样充满着“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一口吃成个胖子”的讽刺效果。
但就如同暴饮暴食的最终结果是吃垮掉身体,而且要全部呕吐出来一样,第三段的瘦弱儿子时代,其实正是“猪时代”共产主义泡沫彻底灰飞湮灭后的一种后遗症。
儿子最终完成终极意义上对生命和对永恒的追求和尝试,也让镜头前观众的嘴巴集体变成了“O”型。
令人欣喜的是,电影还流露出一点点文坛巨匠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影子。
不知道中文译名《百年癫狂》有多少受了《百年孤独》的影响。
乔治·巴勒菲的电影《人体雕像》对匈牙利以及东欧历史的隐喻和讽刺,是显而易见的,对此不作赘述,今天想讨论的,主要是电影中祖孙三代主角身上的两条延续不断的线索:肉体/欲望的极端释放,与精神/自我的极端收缩——这两条线索构成如DNA双螺旋一样的结构,刺击所有现代人优越而可疑的存在感。
电影的剧情大概是:战时的下等兵马洛戈瓦伊长相丑陋,生活在机械刻板和长官压制之下,马洛戈瓦伊旺盛的性欲亦受到压制无处释放,便沉浸在偷窥时手淫、以烛火灼皮的猥琐行为和对各种女性的性幻想里,终而恍惚间奸淫母猪尸体并被长官击毙。
马洛戈瓦伊与长官妻子偷情而生下长猪尾的儿子卡勒马·巴拉托尼,卡勒马自小被送去练习暴食因此肥胖不堪,而后代表匈牙利参加社会主义暴食大赛,并成为世界冠军,期间结识同为暴食者的妻子,生下儿子拉尤斯·巴拉托尼。
拉尤斯是一个极为瘦弱的动物标本匠人,生活主题是制作标本和赡养已肥胖而无法挪动的老卡勒马。
最后,拉尤斯将意外死亡的父亲制作成人体标本,并设计一套自动装置,将自己身体切割并制成人体雕像。
从马洛戈瓦伊的欲望受压致死,到卡勒马暴食而肥胖丑陋,到瘦弱的拉尤斯对通俗肉体的极端反感和厌弃,乔治·巴勒菲通过对祖孙三代身体形态异变的串述,呈现了这个“挤压”-“释放”-“迷失”的传奇故事,仿佛吹爆一枚硬气球的过程:拉尤斯和卡勒马残存的尸体成为人体雕像,如同气球爆裂后的碎片,仍然存于世界,供旁观者揣想其历程和意义,但结论似乎只能是虚无——从极端的肉体压制中释放出来,人将迷失于极端的虚胖和虚瘦中。
这种极端状况导致的无尽虚空,在精神上也同样作用于人:马洛戈瓦伊在压制之中,其精神需求和自我感知是极其明确而强烈的,而卡勒马在衣食无忧、精神受到意识形态绑架的生活下,自我仅仅附着于虚华的名利,他存在的内核所剩无几了,直到拉尤斯,他并不生活在表面的物质和精神自由里,而是在父辈和历史的阴影之下,饕餮老父的臃肿肉体和因对这肉体形态的应激性反感而产生的自我否定,让他更失精神内核,陷于虚无及其未知之中,无所依附。
自我或精神的完整性在三代人的身上逐渐收缩至无、至死亡的最终领域。
虚无之后,我们将如何看待这个无奈的进程呢?
在电影中,拉尤斯和卡勒马的尸体最终被雷古齐教授在地下室里发现,教授将这看作是一项艺术发现,将这一对标本作为艺术品公之于众,并陈述一个看似有所着落的结论:每个人都对什么比较重要有自己的看法,对一些人来说,是空间,对另一些人来说,是时间。
这种堂而皇之的艺术家观念和评价在此显得可笑,它代表的是一种冷漠、麻木的懒惰,在马洛戈瓦伊祖孙三代的经历之中,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感同身受的态度,而非懒散的局外人视角,因为这一夸张而极端的变异,在每一个现代人身上都在或快或慢地发生着,乔治·巴勒菲这部电影的伟大之处,也绝非在题材、艺术手法和讽喻性上,而在他如此形象地描述了一种我们遗忘在历史、忽略于过去而现实存在的问题。
最后说一点扩展:拉尤斯的自我切割装置与小松左京的小说《野性之口》的描述有很大的相似,它着力于以这种极端的设定方法去讨论食欲作为一种人的存在属性的尽头在哪里。
另外,卡勒马参加的暴食大赛,让我想起了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中对奥雷连诺第二在家中举办饕餮比赛的描写,非常相似。
不知道乔治·巴勒菲是否受到了二者的启发。
下面附上了这两个文本,感兴趣的话可以读读。
=============================小松左京《野性之口》:完全没有理由。
为什么需要一个理由呢?
人们总想要为每一件事都找出理由,可真理是永远无法解释的。
所有的存在为什么是现存的样态?
为什么是以这种方式而不是别的方式存在?
那种理由,还没有任何人可以解答。
他望着窗外磨牙,胸中怒火熊熊。
有时候,这种愤怒突然之间就把他淹没了,在他躯体的中心弥漫着一种剧烈的无理性的冲动,一种无法对任何人解释的毁灭的冲动。
他猛地拉上窗帘,用力吸气、收紧肩膀,然后回到里屋。
我们生活的世界是毫无价值、荒谬可笑的。
活着是一件荒唐无益的事情。
首先,这个毫无价值的玩意儿——我自己——就荒谬得让人无法忍受。
为什么这样荒谬?
“为什么?
”——还是这个问题。
毫无价值,荒谬可笑,仅仅因为它就是这样。
每件事——财产、科学、爱情、性、生活,老于世故的人——自然、地球、宇宙——所有令人作呕的污秽,让人沮丧的愚蠢。
所以——不。
根本不是所以,而是无论如何,我真的要去做那件事。
我要去做。
他无声地喊:我确实要。
当然,这将和别的事一样愚蠢——事实上,在一切各式各样的蠢事中间,也许是最愚蠢的?
但至少这件事有那么一点刺激——一种锐利的感觉。
也许这个详细周全的计划的核心就是一种疯狂的尝试?
也许是这样,但至少——我就要开始做的这件事是任何人在头脑正常的时候从未尝试过的。
毁灭世界?
历史上有千千万万人有过这样的狂想。
而他这个想法不是那么陈旧的。
不可能有更荒谬的想法了,只有它才能扑灭他心头的怒火。
我内心的火焰被一种高贵的绝望扇起来了……进入内室,他锁上门,打开灯。
现在——这想法使他两眼放光——现在开始了。
清冷的光线照亮了房间。
一个角落里摆着一台家用电烤箱;一组煤气灶、一部切片机、大大小小的平底锅、一套刀具、一个装满各种调味料和蔬菜的壁橱。
旁边是一个自动工作台,设置了全套程序,可以进行人类有史以来对身体进行过的任何外科手术——不管是难度多大、多么复杂的手术,即使是最大的医院里才能做的,这里也都能完成。
手术台旁边,是一些假肢:手、脚;任何一种最先进的人造器官。
万事具备。
他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去策划细节,又花了一个月准备工具。
据他推算,作好全部准备至少又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好,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他脱下裤子,爬上手术台,把控制器的许多电极接在身上,扭开摄像机。
开始了——他用一种戏剧化的姿势拿起手术台支架上的注射器,检查压力刻度,调整设置——调高了一点,因为这是第一次注射——然后把禁用的麻醉剂注射进他右大腿。
大约过了五分钟,这条腿完全失去了知觉,他扭开了自动手术机。
机器运作时吱吱呜呜的声音;自动指示灯熄熄亮亮;他的身体不由自主被向后猛拉,同时黑色的机械手延伸出 多个分支。
桌上凸出的夹子固定住腿的胫部和足踝 。
一只钢爪握着一个消毒纱布包往下滑到大腿和骨盆的连接处。
电子解剖刀如丝一般细细地切过皮肤,所过之处非常炽热,几乎没有鲜血流出。
切开肌肉组织……露出大动脉……用钳子把肉夹下来……包扎……切除并处理感染的肌肉表面……嗡嗡叫着的轮转机锯条旋转着切向股骨。
锯条切中了骨头,那一刹那他闭上了眼睛。
几乎没有什么震动感。
当内置钻石头的超高速锯条切过骨头时,只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同时给骨头切面敷上混合的强力酵素。
在精确的6分钟内,他的右腿干净利落地同躯干分离了开来。
机器用纱布擦拭他浸透汗水的脸,然后递给他一杯药水。
他把药水一口饮尽,深吸了口气。
他的脉搏在飞快地上升,更多汗水如雨般涌出。
但几乎没有失血,也没有什么近似疼痛的感觉。
神经治疗很管用。
不需要输血。
他吸了一些氧气,以缓解头昏眼花的症状。
他那条和身体分离的右腿直挺挺躺在床上。
透过透明塑料的绷带,可以看到:一圈外围包着黄色脂肪的收缩的粉红色肌肉组织、白色的骨骼中心可见黑红色的骨髓。
几乎没有流血。
他望着这条膝盖骨突出的毛绒绒的玩意,几乎忍不住要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
但是此刻没有笑的时间:还有更多的事需要做。
他休息了片刻以恢复体力,然后发出下一步工作的指令。
机器伸出一条机械手,抓起一条人造腿,把它安在刚才的切割面上;没有扎绷带的肌肉上药以后已经恢复了。
人工突触中心的信息终端被与从切割处拉出来的神经叶鞘连在一起。
终于,躯干的义肢被用带子和特殊医疗器械牢牢安在残余的大腿骨上。
完成了。
他试着小心地弯曲这条新腿。
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
他极其小心地站起来:变化使他头昏、摇摇晃晃,但不管怎么说他可以站立也能慢慢走路了。
假腿是用某种运动时声音很细微的轻金属制成的。
没问题——够好的了——反正大部分时间里他都会坐轮椅的。
他举起自己的右腿从桌子头上放下去。
腿太沉,几乎使他蹒跚了一下。
他又一次在心里爆发了一阵野蛮的狂笑。
我整个一生中一直拖着这些分量来来去去。
切下这个肢体使他减轻了多少公斤的体重呢?
“好吧,”他咕哝着说,还在咯咯笑,“够了。
现在该把血排干净了。
”他把这一大块肉扛上操作台,剥掉塑料包装,系住脚踝倒吊在天花板上,用他的双手挤压,从切口处放血。
后来,在洗涤槽里冲洗它的时候,上面的毛被水敷湿了,在所有动物的肢体中,它看上去最像一只巨大的蛙腿。
他瞪着以古怪的姿势戳出不锈钢洗涤槽的那只脚的脚底心。
我的腿。
凸出的膝盖,很难找到合脚鞋子的高脚背,一只运动员的脚上生的脚趾——这是我的腿!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恶毒的狂笑,在笑声中痉挛地折起腰。
最后,这只见鬼的坚韧的运动员的脚终于完蛋了……是准备烹调的时候了。
他用大切片刀把这条腿从膝部切成两截,然后开始用一把锋利的猪肉刀剥皮。
大腿骨裹着看上去很可口的肉,很是粗壮。
当然,这是火腿。
筋腱很有韧性;他用硬切片刀切得大汗淋漓,很快在身边垒起了厚厚的带着肌肉膜的肉块。
他把大块胫骨处的肉放进装满滚水的大罐子,加上桂皮、丁香、芹菜、洋葱、茴香、藏红花、胡椒粒、其他调料和辛辣的蔬菜一起炖。
脚被他丢掉了,只从足踝处刮了些肉下来。
他把腿肉中用来做肉排的都切了片、擦了盐和胡椒,并拍打肉片使它们变软。
我会有勇气吃它吗?
他突然问自己。
结实的肉团总会梗在他咽喉的某处。
他真的能够把它咽下去吗?
他咬紧牙关,油一般的汗水流了下来。
我会吃的。
这和人类一直以来烹制并享用其他有智慧的哺乳动物没有什么不同:母牛和绵羊,那些温和的,无辜的,有着悲伤眼睛的食草动物。
原始人甚至吃自己的同类;有些种族直到现代还延续着吃人的习俗。
为了吃而杀掉动物——也许这中间有正当的理由。
其他食肉动物也不得不靠杀戮生存。
但是人类……从他们存在的那一天起,贯穿人类历史,有多少亿万人被杀掉而连吃也没有吃?
和那个相比,这样绝对是清白无罪的。
我将不去杀任何别的人。
我不会去屠杀可怜的动物。
通过这种方法,我自己吃的是我自己的肉。
还有哪种别的肉能像这种一样毫无罪过?
煎锅里的油开始噼啪作响。
他用颤抖的手抓起一大块肉排,犹豫片刻,把它丢进锅里。
噼啪响的脂肪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他仍在发抖,他把轮椅把手握得太紧,几乎要把它折短了。
好吧。
我是一只猪。
或者,人类比猪要糟糕得多:卑鄙,污秽。
在我体内有个部分比猪还不如,还有个“高贵”的部分为比猪还不如感到无尽的愤怒。
那个高贵的部分将把那比猪还不如的部分吃掉。
这件事里有什么让人害怕的东西么?
被烤得金黄松脆的肉排在盘子上滋滋作响。
他往上面抹了芥末,配上柠檬和奶油,浇上肉汁。
他拿起餐刀的时候,他的手在打颤,餐刀敲在盘子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汗如雨下,用尽全力握住餐刀,切割,用叉子戳起来,然后提心吊胆地把它送进嘴里。
第三天,他截下了左腿。
这一只,胫骨和全部表面都被抹上了大量奶油,用烤肉叉叉起来,架在旋转型烤肉架上烤了。
至此他已不再恐惧。
他发现自己惊人的可口:这个发现使一种混合着愤怒和疯狂的情绪在他心底牢牢扎下了根。
第一周以后,事情越来越艰难了。
他不得不切断了自己的下半身。
在轮椅的方便马桶上,他最后一次享受了排泄的乐趣。
当他喷射的时候,他大笑了。
看看这肮脏的货色!
我排泄的是我自己,在我自己的内脏中储存然后变成粪便!
也许这是自我蔑视的最高形式了——或者是自我颂扬的最高形式?
当他失掉了髋骨以下的部分,两条假腿就基本没用了。
但他还让它们留在老地方。
现在是换下内部器官的时候了,他向机器的电脑咨询:“当我把肠子吃掉之后,还会有食欲吗?
”“它不会受什么影响。
”这就是回答。
他抛掉了大肠,把小肠和蔬菜一起炖,把十二指肠做成腊肠。
他用人造器官换下了肝脏和肾脏,然后把这两个器官做了小炒。
肚子他先放在一边,放在装着营养液的塑料容器中保存。
在第三周的末尾,他换下了他的心和肺,最后,他把自己跳动的心切成细丝油煎:这是连阿兹塔克主持献祭的祭师都无法想象的事情。
(注:阿兹塔克人:16世纪西班牙人入侵时期生活在墨西哥中部的印地安人部族)当他开始把自己的腹部做成餐点时,他开始清醒地意识到:人类是可以在毫无食欲的情况下机械进食的。
腹部用酱油浸泡着,加上了大蒜和红辣椒。
在无数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被当作食物的产品中,有多少完全与饥饿无关、纯粹是由于好奇而被开发的?
即使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人类还是会吃最不可思议的东西,如果他感到饥饿。
吃自己同类的肉时,那种愤怒的感觉就像是用牙齿咬碎玻璃杯一样。
食欲的源泉来自于原始的侵略冲动:杀戮和吃食;践踏和粉碎;吞咽和吸收——那就是野性之口。
到现在,他的咽喉只能与一根管子相连。
直接输送到血液的营养来自一个装满营养液的容器。
内分泌活动由人造器官完成。
在这张嘴的尽头,双臂都被吃完;唯一保留的是颈部以上的部分,而在第五十天头上,面部所有的肌肉几乎都被吃光了;剩下两片嘴唇在安装的弹簧支持下咀嚼。
眼球只剩一只,另一只被吞进嘴里嚼掉了。
现在坐在轮椅上的,是和错综复杂的大大小小的管子堆在一块儿的一副骨架,在这副骨架上,唯一留存的是大脑和一张嘴巴。
不……即使是现在,一只机械手臂正在剥去头皮,用锯条把头盖骨的顶部干净利落地切了下来。
在暴露的小脑上撒上盐巴、胡椒粉和柠檬汁,舀起满满一大勺——我的脑子,想到这是我的小脑。
我怎么能尝这个东西呢?
难道一个活人能够品尝自己脑浆的滋味吗?
勺子毁坏了灰色的大脑。
没有痛苦——大脑皮层没有感觉。
但到了这时,机械手舀出一勺勺灰色糊状的东西放到骷髅的嘴里,嘴巴贪婪地吞咽下去时,“味道”已经无法辨别了。
“是杀人案。
”警官从屋里走出来时,面对挤满出口处的记者们说,“此外,这是一起残忍、野蛮得难以想象的罪行。
罪犯无疑是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看上去像是某种变态的实验——身体被一块块卸下来,然后装上人工器官……”警官处理好媒体方面的问题,进了屋,擦去脸上疲惫的汗水。
从焚化炉过来的侦探疑问地看着他。
“录像带已经烧毁了,”他说,“但是,你为什么要说这是一次谋杀呢?
”“为了维持社会的美好与和平。
”警官做了个深呼吸。
“把它宣布为谋杀——指挥一次官方的调查——然后让它成为我的秘密。
这次案件——抹去案件中的证据——它们完全是不合常理的。
你不能让一个正常的市民看到在一些人心灵深处的疯狂和自我毁灭的欲望。
如果我们做了这样一件事情,如果我们不小心让人们看到了内心寄居的原始的野兽——好吧,你可以肯定会有人学这个人的样。
这一种人——你没办法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如果广大民众突然了解了这样的东西,人们将对自己的行为失去自信——他们会开始钻入自己灵魂深处的黑暗中。
他们会彻底无法理解自己——完全失去控制!
“你看,人类存在的根源是疯狂——所有动物心底的那种盲目的侵略性的冲动。
如果人们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有大批人用存在解放或自己管自己之类的口号来表达这种疯狂——那就是人类文明的终结。
不管我们用什么样的法律、武力、或规章来约束,一切将完全失控!
“人们把别的人撕碎,互相残杀,破坏、毁灭,这些征兆已经开始显现——这个人吞下融化的炸药自杀——那个人倒上汽油自焚而死——另一个光天化日之下在城市中心性交。
当没再有什么理智的行为可以作为攻击对象,笼中的野兽就开始毁灭自己的心智——”“啊呀——”年轻的侦探从正在腐烂的骨架旁跳开。
刚才,正当他想把仍然塞在骷髅嘴里的恶臭的勺羹取出来时,那骷髅的牙齿扣下来,咬住了他的食指,咬掉了指尖的一小块肉。
“小心呀,”警官疲惫地说,“一切动物生命的根基就是那张带着如饥似渴的吞噬欲望的嘴巴,巨大的野性之口……” 在那具裸露着大脑的骷髅上,残留的一只眼球开始变松,有力的弹簧替代了消失的肌肉,正在用肿胀的舌头和坚硬的牙齿咯吱咯吱地咀嚼着那块小小的肉屑。
《百年孤独》对于奥雷连诺第二暴食的描写:家中的生活变得那么严峻,奥雷连诺第二就觉得在佩特娜·柯特家里更舒服了。
首先,他借口减轻妻子的负担,把酒宴移到了情妇家里。
然后,借口牲畜正在丧失繁殖力,他又把畜栏和马厩迁到她那儿去了。
最后,借口情妇家里不那么热,他甚至把经营买卖的小账房搬到了那儿。
菲兰达发现自己变成了守活寡的妇人,时间已经迟了。
奥雷连诺第二几乎不在家里吃饭,只是假装回家过夜,但这是骗不了人的。
有一天早晨他不小心,有人发现他在佩特娜·柯特床上,然而出乎意外,他不仅没有听到妻子的一小点责备,甚至没有听到她最轻微的怨声,但是就在那一天,菲兰达把他的两口衣箱送到他的情妇家里。
她是叫人大白天经过街道中间送去的,让全镇的人都能看见,以为不走正道的丈夫忍受不了耻辱,会弯着脖子回到窝里,可是这个勇敢的姿态只是再一次证明,菲兰达不熟悉丈夫的性格和马孔多的风习,这里的习俗和她父母的旧习毫无共同之处——每一个看见箱子的人都说,这是故事的自然结局,故事的内情是人人皆知的。
奥雷连诺第二却举办了三天的酒宴,庆贺他得到的自由,除了夫妇之间的不幸,菲兰达穿着硕长的黑衣服,戴着过时的颈饰,露出不合时宜的傲气,好象过早地衰老了;而穿着鲜艳的天然丝衣服的情妇,恕到被践踏的权利获得恢复,两眼闪着愉快的光彩,焕发了青春。
奥雷连诺第二重新投入她的怀抱,象从前跟她睡在一起那么热情,因为当时她把他当成了他的孪生兄弟;跟两兄弟睡觉,她以为上帝给了她空前的幸福——一个男人能象两个男人那么爱她。
复苏的情欲是遏制不住的:不止一次,他俩已经坐在桌边,彼此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句话没说,遮上餐具,就到卧室里去——两人只顾发泄情欲,饿得要死。
奥雷连诺第二偷访法国艺妓时看见过一些东西,在这些东西的鼓舞下,他给佩特娜·柯特买了一张有帐幔的床,象大主教的卧榻一样,在窗上挂起了丝绒帘子,在卧室的墙上和天花板上都安了挺大的镜子。
同时,他比以前更加胡闹和挥霍了。
每天早上十一点钟,列车都给他运来成箱的香摈酒和白兰地。
奥雷连诺第二从车站上回来时,他都象在即兴舞蹈中那样,把路上偶然邂逅的人拖走——本地人或外来人,熟人或生人,毫无区别。
甚至只会说外国话的滑头布劳恩先生,也被奥雷连诺的手势招引来了,好几次在佩特娜·柯特家里喝得酩酊大醉,有一回他甚至让随身的凶猛的德国牧羊犬跳舞,他自己勉强哼着得克萨斯歌曲,而由手风琴伴奏。
“繁殖吧,母牛啊,”奥雷连诺第二在欢宴的高潮中叫嚷,“繁殖吧——生命短促呀。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愉快,人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喜欢他,他的牲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地繁殖。
为了没完没了的酒宴,宰了那么多的牛、猪、鸡,院子里的泥土被血弄得乌七八糟、粘搭搭的,骨头和内脏不断扔在这儿,吃剩的食物不断倒在这儿,几乎每小时都要把这些东西哔哔喇喇地烧掉,免得兀鹰来啄客人的眼睛。
奥雷连诺第二发胖了,面孔泛起了紫红色,活像乌龟的嘴脸,可一切都怪他那出奇的胃口,甚至周游世界回来的霍·阿卡蒂奥也无法跟他相比。
奥雷连诺第二难以思议的暴食、空前未闻的挥霍、无比的好客精神——这种名声传出了沼泽地带,引起了著名暴食者们的注意。
许多惊人的暴食者都从沿海各地来到了马孔多,参加佩特娜·柯特家中举行的荒谬的饕餮比赛。
奥雷连诺第二是经常取得胜利的,直到一个不幸的星期六卡米娜·萨加斯笃姆来到为止;这个女人体型上很像图腾塑像,是蜚声全国的“母象”。
比赛延续到星期二早晨。
第一个昼夜,他吃掉了一只小牛,外加配莱:木薯、山药和油炸番蕉,而且喝完了一箱半香摈酒,奥雷连诺第二完全相信自己将胜利。
他认为,他的精神和活力都超过沉着的对手;她进食的方式当然是比较内行的,可是正因为这样,就不大使挤满屋子的大部分观众感到兴趣。
当奥雷连诺第二渴望胜利、大口咬肉的时候,“母象”却用外科医生般的技术把肉切成块,不慌不忙地吃着,甚至感到一定的愉快。
她长得粗壮肥胖,可是女性的温柔胜过了她的茁壮:她有一副漂亮的面孔和一双保养很好的雅致的手儿,还有那么不可抗拒的魅力,以致奥雷连诺第二看见她走进屋子的时候,甚至说他宁愿跟她在床上比赛,而不在桌边比赛,接着,他看见“母象”吃掉了一整条猪腿,一点没有违背进食的礼貌和规矩,他就十分认真他说,这个雅致、惊人、贪馋的女人在某种意义上倒是个理想的女人。
他并没有看错,以往传说“母象”是个贪婪的兀鹰,这不是没有根据的。
她既不是传说的“绞肉机”,也不是希腊杂技团中满脸络腮子的女人,而是音乐学校校长。
当她已经是个可敬的母亲时,为了找到一种能使孩子吃得更多的办法,她也学会了巧妙地狼吞虎咽,但不是靠人为地刺激胃口,而是靠心灵的绝对宁静。
她那实践检验过的理论原则是:一个人只要心地平静,就能不停地吃直到疲乏的时候。
就这样,由于心理的原因和竞技的兴趣,她离开了自己的学校和家庭,想跟全国闻名的放肆的暴食者决一雌雄。
“母象”刚一看见奥雷连诺第二,立即明白他要输的不是肚子,而是性格。
的确,到第一夜终了的时候,她还保持着自己的战斗力,而奥雷连诺第二却因说说笑笑消耗了自己的力量。
他俩睡了四个小时。
然后,每人喝了五十杯橙子汁、八升咖啡,吃了三十只生鸡蛋。
第二天早上,在许多小时的不眠之后,吃掉了两头猪、一串香蕉和四箱香槟酒。
“母象”开始怀疑奥雷连诺第二不知不觉地采用了她自己的办法,但完全是不顾后果地瞎吃。
因此,他比她预料的更危险。
佩特娜·柯特把两只烤火鸡拿上桌子的时候,奥雷连诺第二已经快要昏厥了。
“如果不行,你就别吃啦,”“母象”向他说,“就算不分胜负吧。
”她是真心诚意说的,因为她自己也无法再吃一块肉了;她知道对手每吃一口都会加快他的死亡。
可是奥雷连诺第二把她的话当成新的挑战,便又吃完了整只火鸡,超过了自己不可思议的容量,失去了知觉。
他伏倒在一盘啃光的骨头上,象疯狗似地嘴里流出泡沫,发出临死的稀嘘声。
在他突然陷入的黑暗中,他觉得有人从塔顶把他摔进无底的深渊;在最后的刹那间,他明白自己这样掉到底就非死不可了。
“把我抬到菲兰达那儿去吧,”他还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
就像进了一个馆子,灯光暗暗的,但是气氛不恐怖,反而透着热烈。
招牌菜端上来了,是别的地方没有的,三道菜,一道比一道稀珍。
第一道是“性欲”,你眼睛瞪得大大的。
第二道是“食欲”,你捂着嘴努力不吐出来。
第三道是“肉欲”,你觉得后脊梁冒冷汗。
结帐的时候,你乖乖的把钱送上,心里想真他妈不值。
但是,你推荐身边的朋友一定也去见识见识。
前几天看到提名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名单,里面唯一看过的就是这部来自匈牙利的[人体雕像]。
看完后感觉是好电影,但是又无论如何不愿意再看一遍。
不知道如何形容,可能是彻骨绝望的缘故。
影片讲的大概是在光怪陆离间,一个士兵、他的儿子和再传儿子走完人世一遭的故事。
满是荒诞的、超现实的场景。
譬如长着猪尾巴的孩子,怎么看都像是《百年孤独》里的一位。
对年代变迁的表现极度炫目,简直有些刻意的感觉。
这个小小家族的历史中,世界变得天翻地覆,但是人和猪狗始终没有什么区别。
一脉三人,对应着匈牙利近百年的身份变换:红色之前的法西斯国家、红色的苏联卫星国和重归世界的东欧国家。
无论作为军人、运动员还是沉默的普通人,他们都以各种理由被拒于世界之外。
影片可以视做匈牙利历史视野中的个人悲剧,同样也可以看作关于这个悲剧性世界的语言,充满着卡夫卡般的无力。
制度的阴影无处不在,与之相应的是个人价值的无限卑微。
想想,连自慰都要依长官的命令而行,那岂不是莫大的悲哀吗。
如影片海报,自慰至高潮喷射出的熊熊烈火,是最疯狂也是最悲凉的一幕。
“倒错”的行为往往包含着成都相应的压抑。
自由愈被剥夺,种种无法捉摸的、令人惊讶的行为就开始被着意强调。
感谢碟商,能看到马卡维耶夫的[有机体的秘密]和[甜蜜电影],那些别有用心的出位色情都是对人性解放的探求。
无论威廉·莱希还是马尔库赛,性都是通向人的真正解放的而摒除留血的温暖道路。
东欧的疯狂与他们所经历的红色时代不无关系,面对强大的将所有个体都纳入冰冷轨道的制度,自慰算是最经济的一种对抗,在相当的时间里也几乎是唯一的对抗手段。
那团火焰几乎与《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没有区别,最温暖和灿烂的时候也是破灭的开始。
从前听说过中国作家阎连科的小说《坚硬如水》,讲事关宏大和正义的音乐激起一对男女疯狂偷情的故事。
也就是这种解构,把宏大撕得粉碎。
另外能听见的消息,便是对这种越轨的批评,为性而性,殊不知东欧兄弟早打了头阵。
不知是与女主人还是与一头生猪交媾,抑或只是黄粱一梦,猥琐的士兵的生命就无声无息的结束掉了。
他的后代,便是带猪尾巴的那位年轻人。
导演György Pálfi着意用恶心和残酷来隐喻时代图景,红色时期某阵营举行疯狂进食锦标赛,以及当代社会以反人道为艺术皆成为极端的写照。
因“一技之长”而被豢养,成为要人玩物的“大胃王”父亲,一直活在旧日幻梦当中,却依然成了“新”的社会中一文不名的废物。
年轻时的浪漫爱情,不过是悲哀的插曲。
事实上是,无论多么辉煌,没有人重视过他们。
再到他的儿子,深陷孤独不能自拔的年轻人,在存活的理由——父亲、一个陌生的女子、猫们——悉数破灭后将自已做成了人体塑像。
所谓永恒,也只是毫无希望的希望,也只是悲哀的另一种面孔。
影片或许显得冷热不均,但是结尾无疑是彻骨寒冷的。
http://www.mtime.com/my/underground1984/blog/636640/
当你的身体像一团腐肉 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但又无可奈何被迫进食 你移去称上的重量 纳入自己的肉体 你的内脏被拖拽的到处都是 除去你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灵魂 你剩下庞大的空壳 你的内脏被稻草取代 或者说 你换上了更符合你的内脏 切开自己的皮肤 切开自己的脂肪 切开肌肉 翻动内脏 你看到自己的肝脏滑入福尔马林里 让气泡开始舞动时是平静的吗?
看到你的小肠被拉出身体整齐的排列在架子上的时候是镇定的吧。
我看到刀像你挪去的时候你伸长了自己的脖子 我看到你在抚摸自己身体的时候 器具运转摇晃的声音 你在创造自己 我明白扭曲的针脚很美。
PS: 是个牛逼闪闪的电影。
你是一个性压抑的丑八怪用蜡烛灼伤肌肤在鸡巴上燃烧出孤独的火焰然后淋上寒冬的冰水浇灭欲望现实是一把早已扣动扳机的暗枪偷窥,自慰,兽交所有隐秘的空虚被释放产物在秘密遗传暴食,野合,利欲继承者无师自通畸形,懦弱,孤僻终结者从来无法终结任何恶德这是一个冷漠的年代而你只是别人眼里千千万万个故事中早晚会忘记的那一个
东欧,畸形,人和猪,一百年
差点呕了
类似《极乐大餐》的限制风格。。。
画面太美
匈牙利版的变态少年早见纯和百年孤独。吃着豚骨拉面的我已经百毒不侵了。
反胃
好吧我承认没怎么看懂
看到评论不想看了
Cult.
匈牙利语真难听!超现实?政治隐喻?视觉极限?其实都是噱头罢了。
恶心
很喜欢第二段的歌,
不解、压抑、敬畏
狗日的。。
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然后繁衍出了政治
每个人都对什么比较重要有自己的看法。对一些人来说,是空间。对另一些人来说,是时间。
wtf.........
很怪
百年孤独
最后一个故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