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时候哭了很多次,主要是演员演的很好,以及大荧幕质感太好了,喜欢这种颜色和摄影风格,老派,平静,无声的呐喊。
哈里斯小姐说,你的外号是僵尸先生。
我觉得我也可以用这个外号,僵尸大姐,面如僵尸,身体如僵尸,情绪如僵尸。
我也想预防自己变成威廉姆斯,但是貌似这也不是我能做什么的,每天一点点温水煮青蛙,我的力量抵不过温水。
原来生之欲是这样的,你突然内心鼓起一种动力,也许是冲动,也许是终于点亮了意义,你不惜一切代价去随着这股力量去实现目标,很多“活着”的僵尸时刻所在乎的事情和束缚都消失了,你只有眼前这个目标,和内心那股劲儿。
“我没有时间生气”。
其实我也没有,所有人都没有,不到三万次的看日出的机会,我们take the chance了没有?
还是花了几千个看日出的机会在生气,在后悔,在纠结,或者哭泣?
不知道日本版是怎样的,看完英国版的感觉这就是个很英国的故事。
不愧是石黑一雄编剧的。
每件事都是小事,每件小事又很令你在意,在你找到意义之前,在你去掉枷锁之前,在你变得不顾一切之前。
再见僵尸先生,在你坐在不开灯的客厅沉思的那一刻起,你又活了过来。
人的一生,难的不是一辈子做好事,或者一辈子不做坏事,难就难在一辈子只干一件好事,还是本职工作应该干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好事,然后就可以被大家铭记。
这要是我大天朝的雷锋、焦裕禄等等去了,还不得封圣封神?这与西方现实中社会中普遍的反智、无限放大的政治正确、80多种性别等等形成鲜明反差,难道是缺什么想什么?
比尔.奈伊扮演二战后伦敦公共工程部负责人Williams威廉姆斯,一个典型的例行公事的保守官僚,就像terry 特里·吉列姆拍摄的《Brazil》无情讽刺了政府官僚主义的低效率。
他每天早上乘坐同一列火车,一整天主持效率低下的政府官僚部门,部门对员工&人民的需求漠不关心:一群女工想建造一个小游乐场,奈伊注意到了但没有干预;新来的职员Peter在奈伊的办公室工作,办公室堆满了成堆的文件&繁文缛节。
然后奈伊照样晚上回家&儿子儿媳妇一起吃晚饭,日复一日没有任何变化,比尔.奈伊一生都在固定铁轨上,女下属给他取外号Zombie先生“僵尸先生”,这是他出于惯性&对绅士举止的迷恋,而不是出于选择而过着这种生活,就像他主持下功能失调的办公室一样。
直到被诊断癌症晚期,当他医生告诉他还有六个月也许九个月时,一切都改变了,但那时他的回答仍旧是生硬简洁的“quite”。
在考虑自己的过去未来时,奈伊开始了一段自我认识之旅,与马丁·麦克多纳 Martin McDonagh最近执导《伊尼舍林女妖》里性格倔强的科尔姆不同,威廉姆斯的危机不是因为年老引发的,而是因为他即将死去。
电影的第2幕展示了比尔.奈伊如何应对他的即将死亡,起初他试图走carpe diem享乐的方式“吃喝、快乐,因为明天我们就会死”。
被医生确诊第二天他打破了通常的通勤生活,翘班去了海滨城市,他&一位自愿的向导、写庸俗小说的剧作家去喝酒&纵欲,去看脱衣舞,他发现了街机游戏的小乐趣&把圆顶硬礼帽换成了软呢帽&在酒吧里唱着母亲的苏格兰民谣“花湫树”。
在第一次摆脱旧的自我的努力中放荡纵欲&醉酒&性感场景并没有让奈伊找到生命价值,因为这不适合他从小到大保持的绅士风度,他回到伦敦但没有回到他的办公桌,偶遇了部门唯一的女员工哈里斯小姐,她是一个年轻女子,以前在他手下在办公室工作,她想让他给自己的新雇主写推荐信,她放弃了她的市政厅职位,转而去当女服务员,她对生活的热情让他着迷“但我只是个普通人”,他认为她向他展示了生命的价值,他了解到真正重要的是我们对他人的影响&我们留下的东西,奈伊迷恋的不是性方面的。
奈伊和她共度时光、互动时他才浮现出他真正想要做的——他发现他可以利用最后几个月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情,长期缺席后他回到了办公室,成为了变革的力量。
在奈伊死后Living有一个苦乐参半的结果,虽然他完成了一件小事——建造勤奋的妇女一直在争取的儿童游乐场,但他的同事们承诺会继续他的政治遗产,插叙闪回中转向了威廉姆斯4 位男同事,他们在每天例行的火车车厢里单调无声地通勤到城市伦敦工作,4 人之一是电影开幕的第一个人,办公室最新成员,通过年轻天真尚未腐败的职员&哈里斯小姐的眼睛,可以看到软呢帽下一个活生生的人。
4个人在例行的上班通勤火车上的宣言,有点像权力的游戏里守夜人的宣言,不久后被证明是空话,没过多久代替他的新上任部门负责人又像之前一样例行公事,官僚机构的顽固性再次占据控制权。
最后奈伊坐在他刚建好的儿童游乐园的秋千上,在雪地里第二次唱起“花湫花”时满满的幸福,&第一次唱的苦涩对比,意味深长,但我觉得这段掺了太多好莱坞的糖精,操控了我的眼泪。
比尔.奈伊在《真爱至上》中扮演一个放荡滑稽的老摇滚歌手,我不会把bill.Nighy的表演和Takeshi Shimura的表演进行比较,后者是黑泽明电影这个角色的原创,两位演员都是一流的,都依赖面部表情&肢体语言而不是对话;部门女职员为诉讼增添了轻松&乐观的火花,就像Miki Odagiri在Ikiru做的那样。
《Living》是对黑泽明的《Ikiru》又名《To Live》的改编、翻拍,ikiru是一部二战后的日本电影,讲述了一名二战后东京官僚被诊断出胃癌只有半年生命后踏上的旅程。
相比之下《living》不是一部好电影,太浮于表面不够深入,过于专注比尔.奈伊的悲伤,虽然Bill.Nighy的表演有着安静的力量&内在的复杂性。
living日本原作的黑白+加上黑泽明的镜头,赋予了电影超凡的品质;living是彩色的,并使用更传统的摄影方法,这两部电影都以1952年为背景,但Ikiru是永恒的,而living更像是一个时代作品。
话虽如此,几乎可以叠加在Ikiru上的高级形容词也都适用于living,这是因为导演Oliver Hermanus&编剧Kazuo Ishiguro(《每日遗迹》在内的广受好评的小说的诺贝尔奖得主)仍然忠实于黑泽明原作的主题和精髓,living不仅仅是1952年电影的英文副本,除其他外展示了黑泽明在70年前与之斗争的想法,Ikiru还欠托尔斯泰1886年中篇小说《Ivan Ilyich之死》的债,尽管它借用了元素not直接改编。
“A Room with a View”、“Maurice”、“Howards End”和“Remains of the Day”后者是根据石黑一雄的小说改编,石黑一雄认为《Ikiru》对他的写作产生了很大影响。
石黑一雄曾为1993《长日留痕》&2010的《永不言弃的我》撰写小说&剧本,他一直希望重拍1952 年日本最著名导演黑泽明的电影《生之欲》,把背景转移到了1950 年代的伦敦,诠释了 1950 年代初期压抑的旧英格兰。
石黑一雄大胆地把黑泽明经典之作的翻拍委托给经验有限的南非导演奥利弗·赫曼努斯,他为影片注入了一种克制内敛的忧郁气息,石黑一雄&赫曼努斯也启用了新演员新入职员工peter&哈里斯小姐,她红润的脸庞、圆润的身材、突出的牙齿,引人注目红唇,一切都很年轻活泼。
石黑一雄关于早期被压抑的英国白人的故事,福斯特提出了仪式化的英语&日语处理强烈情感的方式,结果感觉就像某些类型的小说&电影以及两种文化之间的桥梁,就像黑泽明对莎士比亚的翻拍vs和其他国家导演对黑泽明的翻拍。
Living不可能取代Ikiru成为这个经典故事,但living就像我们发现自己处于不确定时期的解药,它在情感上有共鸣,虽然缺乏Ikiru的艺术性。
living不仅质疑carpe diem的概念&以及什么是生活,人们如何生活,还质疑当死亡到来时他们是否对所做的选择感到满意,奈伊没有取得非凡的成就,但一小群人认为他很英勇,他不会推翻一个漠不关心的国家体制,而是利用它来找到一种方法来做以前不可想象的事情
虽然有半个世纪前的黑泽明和志村乔之日本原版珠玉在前,但这一作呈现得也相当不错,只不过这一作整体更加温和内敛。
从画幅、字幕的“做旧”,上世纪50年代伦敦的服化道展现,到一些经典桥段的复刻,都可以说是用心了。
Bill Nighy老爷子的表演称得上细腻精湛,几个轻微的表情就足以令人动容。
但这编剧竟然也能蹭个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 就有点滑稽了。
抛开个人偏好只谈与原作的区别,英版少了很多讽刺与批判的意图,配合影片整体的基调和表演倒也是一个成立的故事。
但拎出来作为一部剧情片来看,真没啥毛病。
只不过倘若我翻拍姜文的《鬼子来了》,又改的温情脉脉甚至积极主旋律,那自然是拾人牙慧还拾不明白。
影片中对于官僚系统的批判、机关单位间的踢球和推诿,也没必要多谈,只能说这种劝诫和警醒是会永远适用于人类社会的,放之全世界皆准。
(反而现在我们浙江的基层办事单位是真挺不错,“只跑一次”和“浙里办”确实是可以做全国模范的。
)至于点题的“生之欲”,其实《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总结的很好了:不因无为虚度而悔恨,不因卑劣庸俗而愧疚。
到头来,人们都是会在乎自己会留下一个怎样的legacy,如何以超越肉体甚至灵魂的方式存留在他人的记忆中、留在这物质的世上,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且不会久存的小小playground。
但或许是我比较消极悲观吧,无悔无愧也已经足够沉重了,恐怕到最后沦为自我宽慰甚至自我娱乐的欲念;至于生前身后名更从不去想。
所幸实际上影片的表达也足够内敛:不求多伟大,做好眼前手头事足矣。
共勉。
一位20世纪50年代的公务员在汤姆·伯克和艾米·卢·伍德的帮助下,充分利用了他最后的时光。
黑泽明的这部安静、灵活的戏剧,部分灵感来自托尔斯泰的《伊凡里奇之死》,在1952年上映时就受到了好评,自那以后,它的地位就越来越高。
这部翻拍的《活着》,由奥利弗·赫曼纳斯(电影)执导,小说家石黑一雄编剧,看起来不太可能取得同样的地位。
也就是说,它是那种精心制作、精心策划的中产阶级认为它是高雅的电影,赢得了奖项。
尤其是主演比尔·奈伊(Bill Nighy),他以喜剧作品而闻名,他在适当的戏剧频率广播时,把音量调得足够小,以吸引投票机构。
奈伊扮演的威廉姆斯先生,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人,似乎连名字都不知道。
也许是先生?这是20世纪50年代早期的英国,每天,公务员乘坐通勤火车到滑铁卢站,步行到县政府,在那里他监督一个规划部门,这个部门是一个更大、效率低下的官僚机构的一部分。
但当威廉姆斯发现自己得了癌症,生命只剩下几个月的时候,他决定好好享受这一天,尽管他的方式仍然适合那个时代一个压抑的中年男人。
他去了布赖顿,和汤姆·伯克饰演的放荡不羁的陌生人一起享受了一个醉醺醺的夜晚,后来又和一个活泼的前同事哈里斯小姐(艾米·卢·伍德饰)开始了一段纯洁的友谊。
这一次要情节与黑泽明电影中的情节大不相同,电影制作人通过给哈里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友,努力使情节不那么令人讨厌。
石黑一雄和他的同伴们明智地保留了池流巧妙的叙事结构,缓和了故事最后一幕的多愁善感。
从去饱和的电影摄影到男士西装的剪裁,对时代氛围的细致渲染也是一种享受,就像在雪天里荡秋千一样。
《生之欲》翻拍自黑泽明导演的同名电影,二者相似度极高,时间前后相距70年(1952-2022),从豆瓣评分和影友评价看,应该算是“狗尾续貂”之作。
老威廉是政府公共工程部的负责人,他不苟言笑,拒人千里,三十年来保持着全勤的“完美”纪录。
这天,威廉收到医生的面谈通知,回家后一直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他被告知还有半年的时间……现代心理学认为,人在得悉此类噩耗之后,会经历“否认、愤怒、挣扎、抑郁、接受”五个阶段。
威廉好像并没有“进入”这样的流程,而是十分强烈地意识到——我白活了。
他安排好部门的工作,取出一半的积蓄,下决心要好好的享受生活。
开始,他在一个剧作家的带领下,出入各种风俗场所,很快就发现这种肉欲的享乐并不能让他快活。
于是,他把目光“投向”刚从自己部门离职的年轻女职员。
老威廉是个鳏夫,他没有把自己的“困境”告诉和他一起生活的儿子儿媳,却毫不犹豫地告诉了那位单纯、善良的女孩。
应该说两人的相处是令人愉快的。
很多包括我在内的中、老年男性都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一些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女人,其内在的动因大概就是寄予通过这种关系,逃避死亡的阴影,驱除内心的恐惧。
(充足的理由,完美的借口,对不对?
拿走不谢)这样的交往——即便是正常交往——其实也很难为世俗和社会所“接受”。
威廉选择的第三条道路是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亲力亲为,推进一个被他搁置的贫困社区活动场所建设审批工作……项目落地,威廉升天。
前来吊唁的人群多出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肉体的快乐,精神的愉悦,以及所谓的建功建业,都能给人带来短暂的幸福和满足,然而真正有效果的元素在我看来只有二个字——忘我。
当你总是只关心自己,很难持久地欢乐;当你把关注的焦点从自己身上移开,会更容易收获喜悦和安宁。
——你有多忘我,就有多快乐。
作者:Stephen Saito译者:覃天校对:易二三来源:The Moveable Fest(2022年12月23日)【本文首发于《虹膜》公众号】在充满荣誉的职业生涯中,石黑一雄几乎没有什么遗憾,但如果他抵制住了诱惑,不向比尔·奈伊说出他一直以来憧憬的想法,那可能会成为一大憾事。
一次偶然的机会,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和他的妻子与这位演员坐在同一辆出租车里,如果石黑一雄担心自己会像其他被明星吸引住的制片人一样,因为试图说服比尔合作拍电影而感到紧张,那么还有另一重尴尬——他的建议涉及到重拍一部黑泽明备受推崇的电影《生之欲》。
尽管新版的主人公比原版中被癌症折磨的渡边先生(志村乔饰)看起来更健康,但石黑一雄仍然能理解这个讲述个人克服自我意识,抓住生命机会的故事,因此他向比尔·奈伊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我就陷入到了现在的局面中。
」石黑一雄笑着说。
他原本只是想把这个想法说给和比尔·奈伊和制片人斯蒂芬·伍利,那晚他们刚刚离开斯蒂芬做东的晚宴。
石黑一雄只是想,他们没准能拍出一部新版的《生之欲》。
然而获得黑泽明版《生之欲》版权的过程出人意料的顺利,石黑一雄似乎成为了担纲新版《生之欲》编剧的最佳人选——《告别有情天》和《别让我走》即为实证。
虽然石黑一雄从未参与过改编自自己作品之外的编剧工作,但自从12岁看过黑泽明的这部杰作之后,他的脑中一直在构想,如果将电影的背景移植到二战后的伦敦会是什么样。
一位将要退休,年迈的公务员在得知自己时日无多后,决定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故事赢得了石黑一雄的共鸣。
这名公务员周遭的官僚在「致力于社会服务」时,却常常人浮于事,并不担心自己会承担任何责任。
这些看似平行的目的感在《生之欲》中始终被视为一体,当黑泽明的《生之欲》中的渡边先生把目光投向一个可以造福于当地社区的公园时,这成为了一种对这位深陷官僚体系,深谙其繁文缛节的公务员的救赎。
而在石黑一雄的改编、奥利弗·赫曼纽斯的执导下,这个故事焕发出了全然一新的色彩。
在得知自己患上绝症后,威廉姆斯先生(比尔·奈伊饰)逃离了自己单一的工作生活。
他年轻的同事彼得(艾利克斯·夏普饰)和玛格丽特(艾米·卢·伍德饰)注意到了威廉姆斯先生的改变。
影片中,人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忙碌地走过伦敦皮卡迪利广场。
赫曼纽斯勾勒出了威廉姆斯先生长久以来的内心世界,并将他在最后时日中找到的快乐生动地展现在了银幕上。
比尔·奈伊的演技拓宽了这种表达,以一种优雅的方式,将长期被压抑的情感显现了出来。
在圣丹斯电影节放映过后,影片主演比尔·奈伊成为了奥斯卡奖最佳男主角的有力竞争者。
在此篇访谈中,石黑一雄和奥利弗·赫曼纽斯谈到了他们之间的合作,灵感的来源,以及他们是如何找到这首歌——《花揪树》(Rowan Tree)的,威廉姆斯先生唱起这首歌的时刻成为了整部电影情感表达的核心。
问:奥利弗,上次我们谈话还是在《三色堇》宣传期间,你当时提到要在英国拍摄一部电影。
你当时能意识到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吗?
奥利弗·赫曼纽斯:好吧,上次我们谈话时,我的处境与现在完全相同。
那是距离我拍《生之欲》还有几周的时间,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复活节。
那是我唯一可以接受媒体采访的一天,我对人们的看法感到非常兴奋,想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但感觉有点不对——不是因为他们错了,而是因为重拍黑泽明电影的想法错了,我不确定很多电影制作人会这样做。
当我说「哦,我真的很想在英国拍这部电影」时,以及我事先和电影制片人交谈时,我总会最后说,「这是黑泽明电影的翻拍。
」然后他们都会开始尖叫并跑来跑去,「你疯了吗?
」所以这件事在我的生活中产生了一段时间的影响。
石黑一雄:很长一段时间,只有我和制片人斯蒂芬·伍利忙于这部电影的筹备工作时,我们就导演人选谈了很多。
正是因为它的背景设置在英国,因此我们做出了不用英国导演的决定。
我们不希望这看起来像最近上映的,许多其他同样有着英国背景的电影,我们认为「局外人」,也许是不会如此痴迷于英国阶级制度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
他能让全世界观众都能看懂这个故事。
当斯蒂芬·伍利在一个电影节上看到《三色堇》时,他说「看看这个。
他才三十多岁,但我认为这是一个怪物般的天才。
我们希望他来拍这部电影。
」问:奥利弗,改编《生之欲》,以及和石黑一雄这样具有实力的编剧合作,这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大的压力?
奥利弗·赫曼纽斯:石黑一雄是一个难得的合作者,他具有无与伦比的才智,这和他的地位是相称的。
他还是一个非常慷慨的人,愿意花时间和我一起进入故事,进入角色的内心,用耐心激励我。
他真的给了我很长的时间。
我重看了剧本的每个细节,总是要求重写,要求修改,用他的话说,我在做编辑工作时有点无情和蛮横,我修改了很多,然后又重组了剧本。
我不认为每位创作者和剧作家之间的关系都是这样。
他给了我很多时间,耐心和我讨论,我非常感谢他。
问:我听说你们找来了不少参考片,你们都看了哪些电影呢?
奥利弗·赫曼纽斯:疫情期间石黑一雄给我寄了很多DVD,这真的很有趣,因为我当时住在南非一个非常荒凉的地方,所以邮件几个月后才送到我手里。
他是一个真正的影迷。
有几次,当我和他聊起一部电影时,如果他说「我没看过」,我会觉得非常惊讶。
因为我觉得他的观片量太大了,不光是一个狂热的影迷了,简直是个电影通。
石黑一雄:奥利弗做过报社的摄影师,所以他对二战后英国,特别是以伦敦为背景的摄影作品做了很多研究,但我给他推荐了一些希区柯克的作品,例如《擒凶记》和《贵妇失踪记》,电影中人物的举止是如此英式,那时他们尚未丧失对英式生活方式的信心。
他们是如此自信,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这种尊严感和高贵感在50年代的英国电影中逐渐消失了。
我还建议奥利弗去看了鲍威尔和普雷斯伯格的电影,特别是《百战将军》和《我走我路》,然后是一些战后制作的电影,比如卡罗尔·里德的《堕落的偶像》和一个我认为被低估导演的作品——巴兹尔·迪尔登的《寒夜青灯》和《伦敦水池》。
我认为这两部作品很好地捕捉了战后伦敦的景象。
奥利弗还说,对他来说相当重要的是我推荐的电影,这些电影似乎与我们的项目并不直接相关,不过我让他去看了两部电影,它们拍摄的是穿着晚礼服的英国人,却是以德国表现主义风格拍摄的。
第一部是《罗马快车》,沃尔特·福德导演,摄影师是君特·克兰普夫,他是帕布斯特《潘多拉的魔盒》等影片的摄影师,为了逃离纳粹,他从德国来到了英国。
第二部是《死于广播》(暂译,Death at a Broadcast),我认为这是一部美丽的电影。
它有一个非常奇怪的情节,但你不会联想到英国的人物、衣服和装饰以德国表现主义风格拍摄,我认为这种结合非常有趣,奥利弗告诉我,这对了解、拍摄英国和英国人的生活方式很有帮助。
问:影片运用色彩的方式很吸引人,从一开始就有一种真正的活力,而且越来越生动。
你从一开始就讨论过整片的色调吗?
奥利弗·赫曼纽斯:我希望这部电影的视觉始终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柔和感,并且用一种克制的方式展现。
我看过太多视觉元素过多的影片,不论是服装、置景、灯光还是摄影,都显得太满了。
我觉得那是一种失控的状况,而我需要保持的是克制,只是在玛格丽特(艾米·卢·伍德饰)这个角色身上,我让服装设计师为她设计了多套鲜艳的衣服,而在其他方面都有所控制。
事实上我很喜欢影片只剩下黑白色调,飘着雪花的结尾。
对我来说这代表着全片色调上的统一,而不是真的让视觉显得非常繁杂。
问:片中有一个极富情感色彩,色调和构图都很考究的段落——威廉姆斯先生被诊断出癌症后回到家中,周围的家庭照片激起了他的回忆,这些回忆在他的脑海中像宝丽来相片一样闪过,他正在思考是否要把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告诉他的儿子。
这段情节是如何形成的?
石黑一雄:那场戏相当忠实于黑泽明的原作。
总的来说,我想降低原版电影的表面情绪,这对任何日本电影来说似乎是件奇怪的事——情绪通常隐匿在表面之下。
但我一直在想,就像黑泽明的电影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一样,如果主角没有把他的痛苦、忧郁和恐惧如此清晰地表现在脸上,而且不仅是在脸上,还有他的姿势和走路的方式,那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他更像《东京物语》中扮演父亲的演员笠智众,那会怎么样?
所以让比尔·奈伊出演,也是在追求一种新的可能性。
而他在诊断后回到家里的那场戏,我以为会更加委婉。
他不会开始哭泣或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尽管那很感人,在英文版的《生之欲》中,你会感受到那种悲伤,因为那是一种复杂的悲伤。
他正在回忆他和童年时的儿子是多么亲密,回忆起他成长的岁月,他可以突然衡量他们之间的距离,在那一刻他想告诉他这些绝望的事情,但他发现自己无法这样做。
但黑泽明创造的那些记忆的美丽场景,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出现,我认为做得非常漂亮,我认为没有任何理由偏离这一点。
奥利弗·赫曼纽斯:我们本来打算这样做——比尔·奈伊会在记忆中出现,所以你会看到他(在闪回中)看着他的儿子。
但我从不认为这是对的,因为会让一切变得过于复杂,所以后来我和石黑一雄说,「如果我只是让他看着摄影机,然后在他身边播放着音乐,慢慢进入回忆,怎么样?
」我们达成了一致。
我先拍了其他场景(通过威廉姆斯的视角看倒叙),我在现场带着音频,在比尔旁边放了一个扬声器,当他看着墙上的那些照片时,我能够从我的显示器上控制扬声器。
我让比尔看着镜头,我会在不同的时间播放不同场景的音效,所以他不知道下一段回忆是什么,对他来说有一种惊喜感。
这是我认为任何演员都最难做到的事情之一,那就是对着摄影机的镜头或镜子表演,因为他们在一个反射面中看到自己,并扮演这个角色,我记得我在想,比尔能做到这一点是多么了不起,他可以转向镜头,镜头就在他面前,他在听我给他播放的内容,那是蟋蟀的声音或他儿子叫他名字的声音,他身边只有声响,但我们可以看到他在镜头中的反映。
欣赏他的表演真是一种愉快的体验。
石黑一雄:在剧本中,我确实想改写主人公得知自己癌症晚期的方式。
在黑泽明的电影中,这个角色被身旁看病的人困扰着,他的胃癌症状出来了,所以我想让我们把它归结为一个词。
医生甚至不会说,「你已经得了癌症晚期。
」他只会说,「这真是很麻烦。
」我们想将威廉姆斯的反应减少到一个词,「别说了。
」我想这是一个非常英式的方法。
(笑)问:火车站的想法是作为整个故事结构的一部分自然产生的吗?
通勤是否在了解威廉姆斯先生所过的隐居的、有事业心的生活方面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石黑一雄:这里有点我自己的影子,因为从11岁到18岁,我必须乘火车去学校。
我当时住在一个叫吉尔福德的地方,离伦敦以南30分钟车程,那条火车线是那些前往伦敦的上班族的通勤线,在60年代到70年代初的那些日子里,那些通勤者看起来就像《生活》杂志里写的那些人。
他们戴着圆顶硬礼帽,打着雨伞,在早晨以某种冷漠的方式互相打招呼。
仅仅站在站台上,你都能看到办公室里的等级制度。
一些人去坐头等车厢,另一些人去找标准车厢,他们会向他们的老板致意,我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已经持续了七年,不仅是我,在我的同校男生中也有一种感觉,在某一时刻,我们就会变成那些人。
《生之欲》之所以对我意义重大的部分原因是,我想我曾以为自己有可能像那些人一样在办公室环境中工作,所以当我考虑如何改编英文版《生之欲》时,我很自然地回到了那些我曾经与这些「英国绅士」一起旅行的日子,我们喜欢这样称呼他们。
问:电影的开场镜头中包含了很多信息,在原来的设计中肯定比现在的时长要长,你是如何让演员保持不紧不慢的表演的?
奥利弗·赫曼纽斯:是的,我总会遇到一个挑战,那就是和时间作斗争。
对于这部电影强大的演员阵容,我从来没有试图指导演员,而是试图让他们热身,以达到一个好的状态。
一般来说,我只是让这些演员带我来到一个新的境地,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特别是和亚利克斯·夏普,对于一个细节,他可以有90种不同的演法,当我认为一种已经够好的时候,他会给我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表演,我会说,「哦,我想我更喜欢这个。
」而对于亚利克斯,我发现摄制组的成员会跟我说,「你现在真的应该往下拍了。
你已经和亚历克斯玩够了。
我们可以继续拍其他演员吗?
」(笑)他是一个出色的演员,有着非凡的技巧。
问:为比尔·奈伊唱《花楸树》这首民谣做准备工作时,感觉如何?
奥利弗·赫曼纽斯:那段时间每个人都有点紧张,因为你不想错过这个时刻,比尔对于这样的排练经常感到紧张,因为他希望在拍第一条时就耗尽自己最好的状态,但有时他必须为背景和镜头排练,所以比尔跳了几段舞,我不想让他唱,直到我们准备好了很多备选曲目。
但实际上我所做的是让比尔随意尝试,他以为我没有拍下来,后来他说:「我知道我们应该拍排练的时候素材。
排练时的状态是最好的。
」然后我说:「好吧,我当然拍了彩排。
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因为如果你知道正在拍摄,你可能会被吓到。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和演员在一起,你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他们工作的方式。
我们很少遇到那种拍完一场戏就散的情况,因为演员都能体会到场景背后的情感,即便他们看到的都是片段。
问:比尔·奈伊说,他最近才知道这首歌是您妻子个人最爱的一首歌。
你为什么会选它?
石黑一雄:这首歌叫《花楸树》,我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
这不是一首热门歌曲,但这是我和妻子刚刚唱过的一首歌,我们都很喜欢音乐,弹着吉他,她从她的祖母那里学会了这首歌。
我把它与苏格兰以及我的妻子联系在一起,虽然她健康地生活着,非常活泼,但威廉姆斯先生已经失去了他的妻子,在黑泽明的原版电影中,志村乔唱的那首歌实际上直接提到了电影的主题。
歌词的开头是:「生命是短暂的,但是......」所以我想在我们的电影中,我们不应该有直接提到情况或他的困境的歌词,但我也想提醒观众,他曾有一个妻子,他仍然在哀悼她。
当威廉姆斯失去妻子时,他也失去了一部分生命,而歌声传递的正是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问:第一次看剪辑后的成片,当时有什么感受吗?
奥利弗·赫曼纽斯:这真的很有压力。
我曾对石黑一雄说,要和他一起看《生之欲》。
因为在我们去威尼斯电影节之前,他还没有在电影院看过。
我记得他坐在我旁边,他感动哭了,他的妻子坐在我们后面,她也哭了,只有当我们在威尼斯放映这部电影时,我才觉得我已经完成了这部电影。
因为对我来说,石黑一雄以我为他量身定做的方式来看待这部电影是如此重要。
石黑一雄:我为它感到非常自豪——和我所做过的任何事情一样自豪,这不仅仅是因为我认为这是一部美丽的电影。
它超出了我的预期,部分原因是新冠疫情——当一切都暂停的时候,我花了很多时间与奥利弗讨论这个问题,我不能在拍摄现场,因为疫情仍然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我们很幸运在疫情期间完成了拍摄。
但黑泽明的电影在我年轻时对我意义重大。
那部电影既影响了我对待生活的方式,也影响了我写小说的方式,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很荣幸在片中加入了一些东西,我希望人们不只是看我们的新版本,也能重温黑泽明版本的《生之欲》。
这是我真正感到自豪的另一个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电影中令人难以置信的表演和精致的导演技巧,而且还因为对我个人来说,它把我带回了童年。
来源:https://moveablefest.com/kazuo-ishiguro-oliver-hermanus-living/
在我们看起来,西方拍这种主旋律片子还是经验不够,桥段诚然是太老套,国人小学生都能编写十季的内容出来不重样。
但是男女主角演绎精彩,剧中人情冷暖让真实动人。
踢皮球踢了一辈子,最后干了一件实事,然后感动了一个部门的人,成为了学习和工作的模范?
毛主席说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做一辈子的好事。
当我看到他紧握双手,郑重地向每一个人道谢的那一瞬间,我哭了,那是唯有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才能够表达出的诚恳。
怎能不令人动容?
电影有着一种非常沉稳和厚重的底色,伴着流动如水的音乐,给人的心灵以一种宁谧精美的洗礼。
你坐在秋千上,等待着雪落在你的衣襟上,轻轻吟唱着那首童谣,你在怀念,怀念当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母亲立在门边的呼唤,别再贪玩了,是时候回家了。
你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你不再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循规蹈矩的Mr.Zambie, 你要用尽生命足够的力量,为世间留下一些宝贵的东西——一个儿童游乐园,让孩子们有一个空间游玩嬉戏,享受童年。
生之欲,很多人尽管活着,但已然死去。
你的生之欲,是什么?
是要用这种最后,对于僵化官僚体制的抗争,表达出生命本该有的某种意义,为这个世界留下一点值得纪念的有价值的事物。
剧本由石黑一雄创作,不由得感到他在去日留痕中,对于记忆,对于历史的深切的碰触与感知。
当他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他独自坐在黑暗中,回忆此生中的某些关键时刻,遥远而又清晰,像是想要抓住生命的鸿爪留痕,溢满着不舍而又无奈的眷恋。
想成为Gentleman的你,其实是想要过一种有尊严的人生。
去创造一些美好,抓住生命本身应该有的,几近消磨殆尽的欲望,去抗争,生命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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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聊聊英国电影《生之欲》。
片名Living / Ikiru (2022),别名生之欲英国版 / 活下去。
《生之欲》改编自 1952 年黑泽明执导的日本电影《生之欲》,而这部电影原本又是受到列夫·托尔斯泰1886 年的中篇小说《伊凡·伊里奇之死》启发创作。
本片编剧是著名的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カズオ イシグロ),他笔法细腻,作品以挖掘人性矛盾和情感纠葛而著称。
石黑一雄多年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和比尔·奈伊(Bill Nighy)一起用英语翻拍黑泽明的著名电影《生之欲》(1952)。
某一天晚上,石黑一雄和妻子在聚会后和比尔·奈伊共乘一辆出租车,他向比尔·奈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比尔·奈伊原本没有看过《生之欲》,看过后立刻热情地签下了这个项目。
本片也是比尔·奈伊因疫情休假一年后的首部电影。
黑泽明的《生之欲》每一帧看起来都像空灵的黑白照片,本片则没有试图模仿那种视觉效果,而是采用了不同方法。
影片采用复古滤镜修饰画面,以便让影片变得更加有年代感,看起来像是那个年代的伦敦。
影片的故事和原版故事差别不大。
英国版的《生之欲》发生在1953年的伦敦。
一位年迈的公务员发现自己死期将至,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没有真正的活过了。
为了感受生活的本质,他决定寻找。
影片通过安宁的生活来反映生活重负。
故事跟随新人公务员皮特·韦克林先生(Peter Wakeling)开始,这是他前往伦敦公共工程部上班的第一天。
他在火车站遇到了同事们,大家都穿着相似的西装、戴着圆顶礼帽,脸上面无表情,气氛紧张严肃。
随后他遇到了上司老威廉先生。
老威廉先生做事一板一眼,即便是晴天也带着雨伞。
他坐在办公桌后不苟言笑,习惯性地把收到的请求放到积压成一堆的文件中。
他总说“我们可以暂时放在这里,没关系。
”其实这也意味着这些请求永无见光之日。
韦克林先生上班第一天就见识到了这种运作方式。
三个女人请求将门口的破旧空地改造成一块游乐场,这几个月来,她们跑过卫生、公园、娱乐等各个部门,最终来到公共工程部,她们的请求也掉进了文件堆里。
老威廉先生在这一天迎来了自己的体检结果,他癌症晚期,只剩下六个月的生命。
他茫然回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真正的活过,自己几十年如一日地重复活着。
他决定利用最后的时光重新拥抱生活。
他遇到了一位年轻剧作家萨瑟兰,开始穿梭于各种声色犬马场所,但发现自己对此并不感兴趣。
随后他又遇到了哈里斯小姐,老威廉先生被哈里斯小姐身上的青春活力和希望所吸引。
哈里斯小姐刚向餐厅申请了新工作,老威廉先生主动提出帮她写推荐信,开始接近哈里斯小姐,并向其吐露心声。
老威廉先生是一个鳏夫,与儿子和儿媳住在郊区的房子里,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的儿子和儿媳并不知道他的病情,还认为他和玛格丽特有染,他们也迫切希望老威廉先生放弃他们三个人共住的大房子,这样他们就可以在没有他的情况下继续生活。
事实上,《生之欲》向观众们展示的,并不是像《金刚狼3:殊死一战》(Logan ,2017)一个英雄在意识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爆发出的荣光,而是一名疲惫不堪的普通人在行将就木前的回光返照。
他很不情愿地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把事情办砸了,尽管几十年的生活看似一帆风顺平平静静,但实际上他的行为让很多事情无法挽回,自己每一天只是在重复前一天而已。
观众在被狼叔最后一战感动不已时,需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绝大部分人都像老威廉一样活着,甚至还不如他。
在哈里斯小姐的活力感染下,老威廉先生重新燃起了奋斗的欲望,决定克服一切困难去推动游乐场项目,给小孩子们带来一点快乐,也给自己留下一点值得让人纪念的东西。
片中的游乐场可以看做是一个比喻。
老威廉先生告诉哈里斯小姐,生活就应该像童年那样,在游乐场上玩耍嬉戏,在妈妈喊吃晚饭的时候继续耍赖。
建成游乐场可以看做是老威廉先生找回初心找回生命意义的里程碑。
《生之欲》聚焦一名被压抑一辈子的普通人,他在生命最后一刻决定放手并拥抱生活。
在低层次的感官刺激和高层次的精神追求中,他最终找到了能够让自己生命变得充实和有意义的方法,他要成为推动变革的那个人。
老威廉先生也的确这样做了,在《生之欲》的结局里,观众可以看到他推动变革后的遗产,小游乐场建起来了,当地的妇女儿童都很满意,甚至他的同事们也承诺向老威廉先生看齐,不再推诿。
但结果是,除了游乐场建好了,官僚机构里的官僚主义作风再一次占据控制权,身处其中的人毫不费力地就会被同化。
有也只有行将就木的人才能做实事。
比尔·奈伊在表演中,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尖细,给人的感觉就是老威廉先生很难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用来表现人物角色的压抑程度。
老威廉先生的生活看起来如此简单,甚至有些令人乏味,但当大家走近他的生活后,就会发现,他这些日常片段是如此眼熟。
他闭上眼睛在酒吧里忧伤地唱歌,面对镜子练习告诉儿子诊断结果的消息,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凝视亡妻的照片,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会做的事情啊。
死亡很容易,就怕没有活过。
我在手机里一直存着这样一张图,提醒自己活着的意义不是重复,人不应该工作了就等于死亡了,所有人都应该活过。
一个小彩蛋。
老威廉先生在影片中的绰号是“僵尸先生”,他起初还不知道“僵尸”这个词的意思。
其实比尔·奈伊在《僵尸肖恩》(Shaun of the Dead ,2004)中,他的角色就变成僵尸了。
探究生活告别此生,活着应当有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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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半,剧作上相较原版是无可厚非的溃败,被盛赞演技的男主角也很奇怪,硬挺的英国绅士气质比起日版里混沌庸碌的东亚形象说服力欠了不少。但也不是没有进步之处,片头仿老电影画面有趣,由此全景式复现更为细致的城市空间,拍摄人物使用浅景深、风格化布光、不协调的分镜构图强调环境的压迫与隔绝,最好的改编是全片都由第三视角(职员)引领叙事,弥补了形式统一性的缺陷。
Bill唱歌太好听太迷人了,Rowan Tree花楸树。。。太爱他了
榜样的力量
一个浅显的故事 哪怕是黑泽明原版在前 这个改编也没什么意思 感觉是《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的另一个对立面故事 欧维是处处不想麻烦别人只想自己了断 而这个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多找人倾诉和从以前古板木讷的生活中走出来 在最后的日子里换一个活法 试想如果老爷子没有病 他还不是坐在办公室里高高在上的继续冰冷的做他的僵尸先生么 就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最后努力的帮女士们把儿童游乐园建好了 这不应该是他们规划局份内的事么 做了这点小事就被大家赞颂和歌功颂德了?不理解 然后不是很喜欢片子的配乐 太抢了也毫无亮点 感觉和影片一点不搭 唯一值得称赞的是片子的年代质感很不错 松鼠妹挺讨喜的 两个小门牙 哈哈
好久没看这么无聊的电影了…要不是因为石黑一雄,要不是因为在飞机上没别的事做,我才不会看…
来自旧时的新电影
将死之人的年轻气盛,没看过黑泽明原版,单就这部电影来说还是很打动人的,面对下属的误解,家庭问题和绝症,比尔奈伊老爷子很好把那种脆弱无助的老体面人的最后阶段呈现出来
首先,怀旧感很强的胶片质感看起来温暖舒适,但对于单一时间线的影片来说很没必要。其次,选角方面也欠考虑,比尔·奈伊这个老绅士什么台词不用说站到那里就有信赖感和依赖感,倒是原版的志村乔,粗枝大叶的长相让他得知患病前后的转变更具冲击力。
节奏太舒缓了。。。
我们总是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所看到的就是真相,可是也许并非如此。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从来都是无比困难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常态,越是好人越是容易被误解,真正信任一个人总是无比困难的。所以总是,不经历一些大风大浪就无法真正成长,这也许也是生活对于一个人的馈赠,逼迫你不断成为更好的自己。生存从来都是生活的第一要义,渴望永生也许是常态,那些肉体无法做到的,可以让灵魂去实现。
值得政府包场,所有在职公务员、体制内人员、民生保障部门人员集体受教的电影(建议播放1952原版)。不过我相信那些人即便看过也定会嗤之以鼻,难以领会且不以为然。电影细节不错,镜头感很高级,片头的复古风典雅、惊艳且迷人;比尔·奈伊老爷子的表演亦深沉内敛情绪到位,值得奥斯卡提名。相比之下石黑一雄的编剧则略显平庸,简单的将原版的「日式」故事未经文化背景移植便英伦化嫁接,表达欲望强烈却不免失真;基于原作张力十足的层次感,新版不仅延展性差且脱离时代审美,技术远大于内容,故难以打动人心。
阿提哈德航空飞机上看的。《叫欧文的老头决定去死》内核的伦敦复古版。复古做的很到位,老伦敦内味儿一下就有了。里面老头唱的歌(the rowan tree)蛮有味儿。别的蛮普通。
再拍一遍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喜欢
取其精华,生硬移植
虽然是翻拍但没有看原版那么揪心的感觉,无法理解gentleman的坚持。
比尔奈伊真乃英伦瑰宝....
跟屎一样,毫无意义的改编。已开始着手为学术界贡献批判该片的论文(
5/10 戛纳补课系列01。亦步亦趋且无甚意义的改编,这样的经典文本应该放到当代语境才更有翻拍价值。
一位即将逝去的老人,成为英国的优秀公务员的故事。老人的继任者,并没有实现他要以老人为榜样的诺言,多少给此片带来一点批判色彩。然而,并不能抹去此片的平庸,一切的歌功颂德,最后都会沦为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