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略有新意,结局幼稚的要死。
用电影里的话说“不敢相信!
”本片最大的问题是标签化(丑化)Gay,塑造的gay形象都是娘娘腔,就好像一说到太监,电影里就是尖尖嗓兰花指。
Gay也可以是很man的,比如甘道夫伊恩·麦克莱恩,尼尔帕特里克哈里斯、越狱的温特沃斯米勒、关锦鹏,不是都那么女性化的。
电影里的Gay酒吧,还混着异装癖,拜托,gay不等于异装癖或transgender。
男主毛羽邦也有娘化动作,如果平时言行举止是这样,老爸会看不出来?
还有小胖子警察一副软弱的“女”警察形象。
这是影视对gay的偏见,形象上打上了烙印。
这是直男导演和直男演员心里gay的样子吧?
最后的真相也是经不起推敲,随意反转个花瓶女警是最大坏蛋,然而既没有杀了大毒枭为妈妈报仇,也没有杀死两个警察就等着被捉,你说这么弱智怎么会符合精心策划多年复仇计划的人设。
台湾腔实在太嗲了,用台湾腔骂脏话感觉是小女孩在撒娇。
“干!
”两位男主长得实在太像了,前面半个小时我都怀疑是不是一人分饰两个角色,特意到豆瓣上查询。
2022年上映时许光汉32岁,林伯宏34岁,“不敢相信!
” 看上去真是二十多岁的大男孩的感觉。
许光汉本人有种调皮、硬朗、直爽的直男形象,林伯宏是温柔、安静、帅气的气质。
我年轻时,不喜欢外表高大帅气的男生,现在老了老了,尤其是健身之后,倒喜欢看这种身材有型雕刻肌肉线条的啦,哈哈哈哈!
本想只写短评的,结果不小心一下子就写超过短评字数了,可不可以把短评可容纳字数翻倍一下啊,“拜托了啦!
~”
看完之后有句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不敢相信!
”,哈哈!
片中那么多裸男镜头,让我第一次对男人的身体产生了迷恋之情——草,不会我也变成同志了吧?!
据说同性恋也是可以引导的,以后还是少看这种片子,不然真会变成同性恋的。
湾湾电影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那么多顾虑,同志、裸体、鬼……还有最后让那个女警拿着钱跑了,这让我想起《夺命金》为了在内地上映,不得不改了个大陆版,让何韵诗和刘青云最后被绳之以法,真恶心!
湾湾电影挺会煽情,小时候学校组织全校师生看《妈妈再爱我一次》,上千人在电影院(那时候是大电影院)一起失声痛哭的场面至今难忘。
本片最后也非常感人。
该片主打两个字:混搭。
警匪、动作、同志、冥婚、爱宠、职场、黑帮、火拼、爱情、亲子、鬼怪……全部被导演程伟豪抓过来,揉进轻喜剧这个大筐。
所以此片别名为《开心鬼之同志冥婚警匪无间道生前出轨父子误解弥补遗憾宝岛分鬼》。
嗯,比原片名还长。
不止如此,还有贯穿全片的闽南语粗话,几乎没有一个角色漏说过“干!
”和“起笑哦!
”,还好没有未成年角色。
对了,还有警察办案或者追凶飙车的时候,也要丢出几句,表酱紫啦,干,你是怎样?
很奇怪诶。
请原谅本人一秒钟出戏,并且不厚道地笑了。
没办法,这就是台湾省同胞的风格,充满着宝岛真实的生活气息,而且放在一部轻喜剧中,也算是顺理成章。
《我和鬼》试图复制并突破《谁先爱上他的》的题材和票房。
前半部分混搭又轻盈,偶尔感觉笑料降智,有时又觉得细腻暖心,忽略掉几个为笑而笑的烂梗,整体的喜剧氛围算得上自然流畅,不过也一直没有突破轻喜剧的探寻深度和逻辑厚度。
刚刚还一本正经在办案查案,突然来几位阿婆围到要冥婚;积极上进的警员,竟然还听信封建迷信,真的要去掺和这场闹剧;还有庹宗华饰演的父亲一脸厌弃,冥婚车队在现代都市的夜色中疾速行进。
直到片尾的神反转来临,汇聚起全片情感支点,将前面所有的段落提升到优秀的高度。
01. 多元混搭,全方位窥视宝岛文化生猛警员吴明翰(许光汉饰)恐同又怕鬼,却在办案过程中误捡到同志冥婚红包,他自然不屑一顾,然而却险象环生,被厄运奇遇纠缠不休。
迫于无奈只能同车祸离世的毛毛(林柏宏饰)举行冥婚,然后开始与鬼魂的同居生活。
一人一鬼除了日常拌嘴之外,从开始的冲突磨合到携手互助,毛毛协助警员追查黑帮,警员为毛毛完成生前的爱情遗憾。
过程自然是曲折离奇,还要加上这边警匪的对峙内斗,毛毛死亡真相及生前父子误会。
叙事元素丰富多彩,从中也可以窥见目前台湾省的青年生活与流行文化。
比如台湾的庙口文化,在片中多有展示。
堂口、八家将、圣筊,这些传统文化其实一直融入到台湾日常生活,得以保留和传承;
还有片中人物,也均有一种平和淡然的生活态度。
这可以看作是经济发达之后的从容步履。
同期在大陆上映的电影,《消失的她》主打谋财害命;《八角笼中》关注底层少年成长成才;《孤注一掷》重现东南亚诈骗的惊骇场面。
相比起来,台湾电影就显得轻盈一些,同时也多了些日常生活的暖意。
02. 看点多多,噱头热梗有效吸睛这次《我和鬼》受到大量关注,除了题材本身涉及同志群体外,还有几位演员的花边噱头。
为了让片中吴明翰出糗,毛毛鬼魂直接附身其上,在大街上演出了一段赤条条疯癫秀,还搭配上一位尽忠履责的街头巡警,实在让人狂笑不止。
而这仅仅是吴明翰屁股蛋儿出场镜头之一,其他更是散落片中,有心观众可以细致探寻。
还有炎亚纶在片中饰演了毛毛的男友,在毛毛离世前便已经出轨,而且也是造成车祸的间接原因。
联系起炎亚纶在邱耀东发布会上的鞠躬道歉,感觉炎亚纶在真实重现自己的情感经历,又或者是为了宣传电影,故意表演了发布会那一出?
当然,戏外的噱头永远只是点缀。
《我和鬼》在作品本身,也有不少专业层面的看点。
首先是大量的飙车、枪战和鬼怪镜头,从专业程度上已经超过了一部小成本轻喜剧的水准。
开头的飙车缉凶,跟拍镜头加上动作特效,以及撞车和抓捕凶手的场面,整个段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表现出导演的娴熟技巧和台湾电影工业的成熟度,并非只会堆砌笑料的裁缝。
时而突然出现的鬼怪镜头,同时制造出惊吓和笑料,一些镜头过于逼真,以至于超越了喜剧,已经不适合孩子们观看。
至于黑帮头目和枪战,也都是《艋舺》《角头》里驾轻就熟的风格和水准。
最亮眼的莫过于高潮的枪战打斗段落。
伴随着蔡依林的电子舞曲,子弹、香炉、球棒、匕首四处横飞,警察和匪帮混战一团,还有鬼魂一通慌乱附身穿越。
紧张情绪伴随着呆萌笑料,丰沛效果绝不逊色于韩片《老男孩》搭配着维瓦尔第《四季:冬》的经典桥段。
03. 暗藏深意,饱满情感动人催泪如果没有情感支撑,笑料和热梗无法撑起一部完整的电影作品。
就算凑够时长,也只是笑过既忘的烂片。
庆幸的是,《我和鬼》的每条叙事线索,都有导演为其提供的情感支点,故事的行进中,这些情感越发饱满真挚,直到有效完成最后的动情反转。
先是吴明翰对女警员的暗恋,经历了备受冷眼,携手办案和最后的身份反转,娇小可爱的少女竟然是一群汉子中最大的反派,实在惊掉观众大牙。
另一条线索是炎亚纶的出轨背叛(太过本色,以至于忘记角色名),当吴明翰带着毛毛的遗愿,试图去安抚生前男友,平复他的伤心;却发现男友早已移情别恋,这成为毛毛的永恒伤痛,也是片中最为核心的情感线索。
以此又引出了庹宗华与毛毛的父子误会,一开始自然都认为是关于性取向的分歧,严厉古板的父亲破坏儿子的感情。
直到最后的反转来临,父亲在病床前的一番陈述,让儿子知晓了父亲反对的真正原因。
本可以坦然沟通,父子获得理解,却因为内心隔阂,直到生死分离,都没能把内心话真正说出来。
当道出所有真相,父亲放下心结,蜷缩一旁的儿子鬼魂也已经泣不成声。
理解、包容、接纳,撕下刻板表情,丢弃有色眼镜,从《玫瑰少年》到《我和鬼》,从惨案、喜剧到热梗,最终都汇聚和升华出更为深刻的人生主题,笑中带泪的故事营造出温暖氛围与饱满情感。
就像最终吴明翰放下偏见,融入毛毛的家庭,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情或是友谊,而是人与人之间应该具备的善意和大爱。
拭去泪花,心存温暖,然后为这部优秀的轻喜剧点赞。
电影《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的创作契机是这样的,虽然我前四部长片都是比较沉重暗黑的严肃题材。
但在电影短片的时期,我的创作都是带有嘲讽、幽默等喜剧调性的作品,本来就一直很想要再拍喜剧。
后来看到台湾一个征短纲和概念的征件比赛,里头有个清洁员扫地捡到红包得跟男同志冥婚的原创概念,觉得特别有意思,很有喜剧潜力,所以决定改编这个高概念。
还特别找了一位擅长喜剧对白的编剧吴瑾蓉老师一同合作,我们决定将其中一位男主改成直男刑警,制造一直一弯更明确的二元对立,拉大喜剧冲突,也因为刑警的职业设定让犯罪刑侦元素能更好加入电影里,增加故事看点,打造一部混合类型的动作喜剧。
之所以选择许光汉和林柏宏加入本片,是因为身为导演长期都会留意演员的戏剧作品表现,两人除了高颜值很难令人忘记之外,关键还是在他们说服人的好演技。
他们接演的戏剧作品角色都很多元,甚至很偏门,像是古怪变态或是阴郁的角色,但他们俩在诠释上都游刃有余,这代表着他们稳定度高又勇于挑战。
所以剧本一稿刚完成就向他们提出邀约,他们也因为都很喜欢角色和故事答应的特别快。
他们在塑造角色上也提供很多自己的巧思和心得,在一同合作和读本之后,我们一起设定了明翰和毛毛角色是一动一静。
明翰是躁动的,肢体和语气偏高调张扬,除了可以做出角色鲜明度外,也可服务喜剧调性,毛毛则是静态内敛,主要都是以说话方式呈现他时而嘴贱时而妙语时而感性的人设。
他们之间的默契也通过大量排戏慢慢建立起来的,我们一起排了将近一半的剧本,这是我从影以来排过最多戏的一部电影。
但这也让演员们可以快速进入角色和挑战更高难度的戏份,耻度也就跟着打开。
整部电影刻意一开始透过角色们的刻板印象制造冲突,但中间过程你会开始发现我们真正想表达的内核是撕掉标签、打破刻板印象,更重要的是不管你性别性向怎么样,在爱的面前我们都是一样的。
包括毛毛的爸爸的父权形象角色设定也是如此,他很有亚洲家庭的父亲代表性。
故事中爸爸在意的并不是儿子是同性恋而是他的对象不忠,两人因为误解才失去沟通的机会,但最终让观众会知道爸爸爱毛毛的态度始终如一,是无条件的。
这部电影的观影人群一开始就是设定面向普罗大众,而不只限于少数族群。
我不想特别压缩片长一定要在120分钟之内,我想让电影获得完整的诠释,因为重点是观影上的体感时间而非实际分钟数。
对了,我还看到很多观众比较关注王净饰演的女警察林子晴的结局,那么就敬请期待《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的IP延伸剧集《正港分局》,这部是以吴明翰林子晴所待的正港分局小队发展出来的犯罪喜剧。
在香港的第二天,半是慕名,半是避暑,跟男友去看這部片。
後座坐了一對中年夫妻,一對熱戀男女。
電影播到一半,我們笑,他們也笑。
他們哭,我們也哭。
一個平常的下午,跟陌生的他們,放鬆的看這樣一部片。
這樣的小事,回到內地,怕是還需要五十年?
一百年?
真希望這也會變成我們的日常啊。
能理解喜爱这部电影的人,杂糅的娱乐性加两帅气同性打情骂俏,不少光屁股场景也让部分观众得到满足,同时安排了泪点。
假设同性电影接受爱情不分性别这一前提,如果本片换成异性,这里我们不谈论性别,只谈论爱情。
那么本片毫无疑问是简陋的镜头语言、俗气的色调、陈旧的情节、老套的设定、刻板的认知。
总的来说,就是幼稚的警匪部件加过时的鬼片部件,套在毫无营养本身也是皮套同性电影的爆米花之作。
是对粉丝、腐女、BL爱好者、猎奇爱好者等的精准投喂。
这种组装起来的爆米花电影,以后的AI可以拍得更好。
投机取巧的创作方式,就和短视频大量擦边舞蹈一样。
手法低劣和很多人爱看,也并不冲突。
不过擦边就是擦边,来娱乐的人自然也就图个乐,你硬要强调自己基本功多么扎实、创意多么新颖,就要闹笑话了。
相反,真诚永远是大杀器,哪怕是搞擦边。
另外,观众不傻,只是懒得计较。
这个片子四月份就在香港上映了,没想到现在由于上线了大陆的资源网站以及公众号的许光汉《舞娘》图片又火了一把。
其实本片就是西方拍过很多遍的警察被降职鬼魂帮忙破案的类型片。
只是台湾这回有点创新加入了同性恋元素。
快到结尾第一次假投胎煽情一下,赚足了观众泪点。
但是缺点也很明显,剧情比较散,一下讲这里一下讲那里,还要忙里抽空搞笑。
看得出导演编剧,是想表达点什么的,不要歧视死gay.想讲台湾的同婚法律。
但是前面大段篇幅整体都说得比较浅。
毕竟整个就是一部娱乐片,警匪片剧情线跟玩儿似的。
结尾总算又回到正题上面来。
讲同性恋的认同困境。
这才是结尾真升华,来真的煽情。
我在想。
就算哪一天我国允许同性婚姻以后也很难说,同性恋群体有的是迫于父母压力不敢承认自己同性恋。
这存在一个同性恋被家人、社会认同的问题。
就算是对岸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台湾,也有很多同性恋者只能选择跟异性“形式上的”结婚。
什么《谁先爱上他的》这类电影台湾多得是,谈得深刻一些。
其实那个林柏宏演得更好,当然还有他爸庹宗华。
因为林柏宏要特意演一个受,他现实中又不是。
反观许光汉和炎亚纶这次的表现就比较平。
许光汉还不如以往作品《想见你》里面演王诠胜发挥得好。
林柏宏自从《六弄咖啡馆》“莫名奇妙”被金马奖组委会送了一个最佳男配鼓励台湾本土年轻人以后,资源就好到爆。
不过到这一部电影才真的大火。
现在这部作品看来,也算对得起他这几年以来的运气和努力了。
最后总结,如果你是许光汉的粉丝,我并不是,不如把《想见你》《阳光普照》再看十遍。
1990年前後,随着台灣蓬勃的⺠主化社會運動以及新媒體於同時期的發展,反省批判的思潮湧現於社團群體、出版屆與學術屆,也對於當地電影產業產生了顯著影響 [1],特別是對於性別意識、女性主義、父權體制以及同志群體的探討。
本文旨在討論 1990-2020年代三部具有代表性的電影——《喜宴》(1993)、《藍色大門》(2002) 和《關於我和⻤變成家人的那件事》(2022)——如何反映了這一時期的社會變遷。
《喜宴》(1993):女性的困境,跨國文化中的同志身份與傳統父權價值觀的無聲勝利 《喜宴》的開始,是高母用錄音帶傳給在美國的兒子,講述生活中的雞毛蒜皮,也講述丈夫如何管理家庭。
之後同性戀兒子偉同為應付父母,與異性女孩假結婚,高母與丈夫一同前往美國參加婚禮,幫忙操持婚禮,照顧兒媳。
電影中,高母這一⻆色連結了丈夫與兒子,也連結了兒子與兒媳,但正因此,高母很少有表達自己的觀點,取而代之的是她 話語往往站在丈夫與兒子的視⻆。
在得知兒子是同性戀,與上海女孩威威是假結婚時,高母的反應是:「可千萬不要告訴你爸啊,會要他老命的」。
這句話既站在兒子的立場,又考慮到丈夫感受,保全了父慈子孝。
母親的⻆色既不能夠義無反顧支持兒子,也不能夠如丈夫一樣有情緒爆發,而是夾在中間的做克制的遊說者。
然而高母並不是完全沒有對於獨 立的嚮往[2]。
在與威威的談話中,她說道:「威威,媽有時候真羨慕你們這一代的女孩子,能受良好的教育,有自己的主張,有能力,有自己的前途」,而當威威表示這樣也需 要代價後,她話鋒一轉:「丈夫孩子還是最重要的」,似乎是一種勸告,也像是自己的一種妥協。
與之相反的是與男主偉同假結婚的女孩威威。
威威是上海人,為了自己的藝術追求留在美國,為了自己的前途與偉同假結婚,最終在自己的選擇下為偉同和他的同志愛人生下孩子。
不同於傳統的偉同父母對賢慧兒媳的期望,威威不會做飯打掃,因此這些事情都需 要偉同的同性愛人代辦。
為了夢想,威威租住在偉同一處環境艱苦的房產下,這是威威自 我意識的體現。
威威的鮮明人格同樣還體現在她對偉同的態度上。
從影片前端對偉同的主 動示愛,以及在洞房時主動對偉同說出:「今晚我要解放你」,威威同樣解放了被放置於 「第二性」女性壓抑地位。
愛與性作為一種複雜的權利體現,在一定程度上顯示出關係中 心裡動態與從屬[3],而威威的主動體現了女性獨立、主動的人格以及破除傳統的權利關 係。
同樣,對於腹中孩子的去留,威威也並沒有受到「傳宗接代」的傳統思想束縛。
在決 定打掉孩子時,威威考慮的是自己的未來;而在決定留下孩子時,她也想獨立承擔起養育的責任。
男主⻆偉同是被置於文化衝突中的人,他既接受了⻄方教育中的自我認同,又為了盡孝不能違抗父輩的傳統觀念。
為了讓父母心安,偉同同意了與異性朋友假結婚,而威威懷孕這一意外打破了這種虛假的平靜。
傳統思想中,傳宗接代與家族的壯大十分重要,也 許正如電影中大擺喜宴一般,熱鬧是一種中華文化的面子觀。
偉同的母親在得知兒子是同 性戀後,依然對威威說出「我要孫子」,而偉同的父親在看出真相後,雖然接受了兒子的 同性愛人,但不希望兒子與任何他人得知自己的接納,否則當所有人都不再演戲,自己就 不會有孫子。
換句話講,偉同的父親接受兒子感情,卻不能接受沒有孫子,儘管這樣做他 和兒子之間會永遠隔一層謊言,儘管孫子不是因愛而生。
同時意味著高父知道自己話語權 的地位—自己的認可對於兒子是最終批准。
在傳統觀念與父權的束縛下,《喜宴》雖維持了表面的一團和氣,但其實所有人都是在被動的妥協:父親向面子妥協,母親向相夫教子的生活妥協,兒子向父慈子孝的觀念妥協。
相比較下,思想較為開放的偉同男友和威威也在妥協,只不過他們的妥協不被教條思想所束縛—男友向愛妥協,威威向夢想妥協。
《藍色大門》(2002):二元對立性別與酷兒⻘年的自我認同,女性主義與消失的父權《藍色大門》的開篇,女主⻆孟克柔與好朋友林月珍促膝,林月珍閉著眼說:「我看到十年,又好像八年,我帶著我的女兒,很乖很漂亮的那一種,和幾個貴婦在喝下午 茶」,林月如的台詞體現了一個傳統女學生個性。
觀眾從孟克柔的視⻆看到林月珍的臉, 是一張人如其名的柔和側臉。
影片中很少有月珍的正臉镜头,大多是側臉,背影,似乎總 有一個人在遠遠注凝視著女孩[4]。
林月珍暗戀的男生叫張士豪。
與大多中學男生一樣, 他游泳彈吉他,騎單車時花襯衫被風吹起來,頭髮根根向上顯得很蓬勃。
電影裡有很多他 的正臉鏡頭,顯得陽光而坦蕩。
⻆色設定從名字、到性格特徵、再到鏡頭無不明顯體現兩 人的二元對立性別特徵[4]。
「男子漢性格」的張士豪追女生也很勇敢主動。
而張士豪追 的女孩子,正是常常遠遠注視著林月珍的孟克柔。
恬靜的林月珍不會騎單車,開朗的張士豪騎山地車。
而不同於林月珍與張士豪,孟克柔留著短短的頭髮,踩單車時因為用力身體向前傾,引人側目。
孟克柔喜歡林月珍,但傳統的觀念讓她只敢居於同性好朋友這樣一個尷尬的位置。
在面對林月珍與張士豪這樣有明顯性別特點的人時,孟克柔知道自己不同。
她是女生,也喜歡女生,她無法認同與主流不同的自我,所以一次次在學校柱子上寫下“我是女生,我愛男生”。
與《喜宴》中認為性可 以糾正男主同性戀的威威一樣,迷茫的孟克柔試著與張士豪約會,也問過男體育老師願不 願意吻自己,試圖通過性來確定自己迷失的身份。
孟克柔之所以會陷入身分迷失,是因為她與相似的大多數不一樣。
人們傾向於將自 己歸於某個「內群體」,並將他人視為「外群體」,而歸類方式往往會依靠和導致刻板印 象[5]。
與《喜宴》中的父母一樣,孟母同樣保留著傳統思想中的刻板印象。
孟母會理所 當然認為「男孩子都不愛吃菜」,也會認為作為女孩,孟克柔的「名字取壞了,整天都兇 巴巴的」。
對性別二元的刻板分類導致了孟克柔自我認同問題的產生。
作為⻘春電影,《藍色大門》中少有出現的成年人象徵著規則,管理和父權,然而 ⻘年人總能夠叛逆地逃脫干涉[4]。
影片將更大篇幅聚焦在女性意識以及從屬關係。
與 《喜宴》中的家庭不同,孟克柔失去了父親,她的母親擔當起賺錢養家的責任,因此無論 是母親還是孟克柔都更加獨立。
影片中也多次使用仰⻆鏡頭來暗示孟克柔與張士豪的主次 關係:在看張士豪打籃球時,孟克柔站在更高的看台;張士豪游泳時,孟克柔站在泳池邊 俯視;孟克柔向張士豪坦承秘密時,也是走到了更高的位置。
影片中也多次出現張士豪跟隨在孟克柔身後的鏡頭。
這種鏡頭的安排象徵著孟克柔在二人的關係中更為主導,也象徵著女性權利意識的甦醒。
《關於我和⻤變成家人的那件事》(2022):女性的覺醒,同性婚姻的勝利與影響 相較前兩部電影,《關於我和⻤變成家人的那件事》直接地展現了女性面對「第二 性」標籤在傳統社會⻆色中的挑戰。
女主林子晴雖是警察,卻常常被看作是宣傳海報上的 花瓶,即使立功後也會被人議論:「運氣好」、「一副她靠她自己爬上來的樣子,誰知道她跟⻑官幹嘛了」。
然而影片結尾的“反轉”揭示林子晴正是真正隱藏的幕後黑手,在觀眾 感到驚訝的同時,也通過觀眾的情緒實現了對刻板印象的諷刺。
同樣,當男警在執行任務 中試圖保護她時,有質疑聲說「你覺得她因為是女生,就需要被保護嗎?」促使觀眾對男權的和女性「被保護」地位的重新審視。
與《喜宴》和《藍色大門》不同,隨著台灣同性婚姻的合法,⻑輩在《關於我和⻤變成家人的那件事》中的形象不再是傳統刻板的。
影片的開頭,為了幫意外身亡的孫子毛邦羽选择同性冥婚对象,毛阿嬤主動丟紅包找到姑爷吳明翰。
毛父對兒子生前婚姻的反對,也並不是處於對同性婚姻的反感,而是針對兒子見異思遷的配偶。
由此可見⻑輩對待同性婚姻的態度也是積極的。
《關於我和⻤變成家人的那件事》同樣體現了台灣當今社會的尊重與平等。
與《喜宴》和《藍色大門》相似的是,三部電影中都出現了同性戀與異性戀結合情侶,然而不同於《喜宴》中假結婚對象威威對同性戀偉同說:「今晚我要解放你」,或是《藍色大門》中張士豪對孟克柔說「也許你真的和男生接了吻,你就不是同性戀了」,《關於我和⻤變成家人的那件事》中毛邦羽與吳明翰相互接納並肯定彼此不同的身份認知,不再有哪一方處在需要被「矯正」的弱勢非主流地位。
然而,《關於我和⻤變成家人的那件事》也展現了多年壓抑後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迷茫。
影片中,毛邦羽曾說:「以前談戀愛,我們大家都只能及時行樂,但自從同婚通過之後我就想說,我們好像可以在一起一輩子」。
社會政策的侷限曾迫使性少數群體被迫尋找一種更為適合的生活方式,而在新的社會環境中,性少數群體的成員需要重新探索自己的身份和人生路徑。
⻑期以來被視為非主流的愛情和生活方式,在法律與社會認同的驗證下,不僅讓性少數群體感到釋放,也帶來了新的不確定性和自我探索的需要。
這種轉變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台灣社會在接受和包容性多元文化方面的進步,同時也指出了在這一進程中遭遇的挑戰和困惑。
從《喜宴》、《蓝色大⻔》到《關於我和⻤變成家人的那件事》,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台灣社會在性別意識、女性主義、父權體制和同志權益方面的演進。
通過這些銀幕故事,觀眾不僅見證了台灣社會的演變,更能感受到對於自我認同、文化多樣性和社會公正的探索與追求。
這些電影作為時代的產物,不僅反映了過去,也指引著未來的方向,展現了一個不斷進步、尋求平等與包容的社會面貌。
[1]“台灣同志運動的歷史回顧.” 苦勞網, 30 Oct. 2015, www.coolloud.org.tw/node/83827.[2]“Gender, discourse, identity politics: The construction of gender roles in the Wedding Banquet.” Advances in Social Sciences, vol. 09, no. 09, 2020, pp. 1338–1342, https:// doi.org/10.12677/ass.2020.99187.[3] Butler, Judith. Gender Trouble: Feminism and the Subversion of Identity. Routledge, 1990.[4]庭輝趙. 《藍色大門》的影像美學: ⻘少年的性別形象與情慾流動. 廣播與電視第二十二 期, Jan. 2004. Accessed 3 Dec. 2023.[5]Yzerbyt, Vincent, et al. The Psychology of Group Perception. Psychology Press, 2 Aug. 2004.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关于《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变成年度热门的那件事,在环内地上映之后,早已坐实。
它是台湾今年票房最快破一亿新台币的电影,并且迅速超过亚军《刻在你心底的名字》,以三倍收入登顶同志议题片票房榜首。
目前它累计三亿多票房,上周位列本土电影排行榜第七,电影排行榜第四十六,在今年新片中仅次于《灌篮高手》,而名次肯定还会继续攀升。
在香港上映首日,这部电影就是当周的票房冠军,并且早早破了千万大关。
在其他地方,表现也很亮眼。
台湾不乏同志电影,但唯独这部能够成为现象级别的大热之选,套用毛邦羽(林柏宏饰)的口头禅,那就是「不敢相信!
」这句话,是以意料之外的戏剧口吻,来肯定一个必须接纳,甚至欣然接受的事实。
四年前,台湾成为亚洲第一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地方,《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就曾顶着心声代表的巨大期待,掀起观影狂潮,片中同志先驱祁家威现身1988年的台北街头,就含有站在当下对过往的致敬。
奈何之于同志故事的杂质太多,结局的种种遗憾与撕裂,很难寄托合法化带来的实质希冀,而这是除却整体质量外,这部电影难以再往前迈步的一大关键。
《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它实际上还是衔接了同性恋身份作为隐形耻辱的忧伤叙述,对应的是多年来从《孽子》《爱情万岁》《蓝色大门》《盛夏光年》到《女朋友,男朋友》《醉·生梦死》《亲爱的房客》等等作品骨子里的倔强,以及倔强隐含的卑怯、愤慨。
这些内容确实不能断档,但这时候其实很需要一些纯粹的喜剧来转向,就像《爱你,西蒙》在美国的成功,更大价值是以别于《同志亦凡人》伤情内核的调性,来诠释「同志亦凡人」,以及适配的天然喜乐。
如果说《十七岁的天空》充斥古早的憨傻笑料,难以走向喜剧领域的亘古,而经典《喜宴》又必须桥接西方背景,那么,《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则是绕过近年高峰《谁先爱上他的》立足本土对超前议题的高度敏感,在新的历史时期,重新回溯古老议题,进行喜剧性拆解、拼贴乃至重构。
《谁先爱上他的》也就是说,它本身首先是有非常传统的内容在的,即要自降门槛。
双男主设计中,毛邦羽是已成鬼魂的同性恋,阴柔善感,而吴明翰(许光汉饰)则是「恐同」的钢铁直男,阳刚板正。
人设在初始印象里,说是刻板也不为过。
二者之间的相互厌弃,就是构建在对相关群体的片面了解上。
比如弯男会认为直男没有品味,也没有同理心,而直男把「死gay」挂在嘴边,直到当真遇到字面意义的「死gay」。
电影妙就妙在,它呈现出一个双向鄙视、敌视的链条,即不像大多数故事那样,异性恋一如现实,处在绝对高位,造成传统叙述中同性恋必然要承受的低气压。
可以说,双方有了难得的平视姿态,那放在平权的层面观照,它就不再需要去愁苦甚至悲壮地,历经大篇幅才能抵达这一高坡,再进行诉求,或者「许愿」。
这部电影具有同婚合法化之后,同性关系被默认甚至被普遍支持的「全民」自觉理想环境,所以当吴明翰对同性恋挤出鄙薄口吻,总会遭到周遭人等的指斥。
林子晴(王净饰)那句「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恐同?
」就是非常到位的观点输出,内容义正严词,但又因为带上一种嫌厌或说娇嗔,很有喜感地冲刷了议题本身的苦涩。
事实上,充斥电影的冒犯性,都在以这种喜剧感来洗刷、转换然后放大。
比如说冥婚,天生的禁忌话题,而在这里,则主张直男跟死去的同志进行,通过吴明翰由厌憎到服从的转变,越崩溃,越搞笑。
设若满足于此,那只是浅白的消费,这部电影是要在消解传统高低差别的同时,藏进许多议题。
毛邦羽是希望有朝一日结婚的,于是奶奶替猝然离世的他实现遗愿,浓厚亲情与开明态度之外,是新观念接上了旧风俗,它本身的荒诞、落差,加上两位新郎无论性情还是现状都一阴一阳的事实,很难不会联想到异性恋与同性恋自身漫长的处境。
冥婚在这里,很僭越地把阴(鬼、同性恋、死去、壮志未酬、从属)引渡到阳(人、异性恋、活着、意气风发、主控),继而几乎是以柔克刚地,让具有一定超能力的同性恋鬼魂「调教」并帮助异性恋活人。
一方面对应非主流人群在情理、艺术等方面的相对超绝,另一方面用实际行动,扭转身处现实食物链顶端的群体的刚愎,慢慢校准双方的平衡,并在平衡里,实现人与人之间的理解,这时候越仗义,越伟大,其实就越悲壮,越动人。
这样的平衡,并不仅仅局限于这对不同寻常的夫夫,它还牵涉到毛邦羽跟父亲,一位看似典型的男权、父权中坚代表,如何沟通与化解的问题。
看下去会发现,同类电影见怪不怪的父子关系,在这里又有了一些巧妙的转动,最终不只是简单地赚人热泪,而是同样赋予父亲——许多同性恋最难亲近而又最难释怀的至亲——某些视角、动机,来再次冲击传统高低的区别。
连带着女性的花瓶地位、胖子的弱者定位等等问题,也都以或高光或反转的方式,完成对平衡的斟酌。
当所有观众都成为这样一个审判者,或者反思者,电影越是在冒犯,越是在打破冒犯。
这样来看,它也跟很多平权电影一样,目标人群与其说是同志群体或者相关的友好人群,不如说,更应该囊括相互抱有偏见的观众,不管性向如何。
毕竟这就跟各种讲述边缘群体、异常群体(包括「X战警」)、怪物的电影一样,在探向彼此放低戒备的理解。
所以这部电影当然格外适合不能上映的地区的观众来看,像是在我们这里,许多直男时至今日依然以为但凡对方喜欢男人,就一定会垂涎自己,那也许更可以用包容的心态,在未来迎接这样的故事。
而不是让事实上对这类电影的「不需要」乃至「不许需要」,在火热票房或者开放心态面前形成偌大落差。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通俗喜剧,让人消解愁闷,但看无妨,尽管对我们而言,总体上前卫得趋于陌生。
而能把这么多内容转译成通俗喜剧,并且做到叫好又叫座,导演程伟豪确实了得。
这些年,我们就见证了他对类型电影兴致盎然甚至游刃有余的把玩。
作为导演,他自小的给养就源自于好莱坞大片,比如《变脸》《第五元素》这些背景奇妙、场面流利、人物有趣的电影。
简而言之,再多的构想,都要先做到「面向观众」。
首作《红衣小女孩》在票房上的飘红,让他有机会完成设想中最希望拍摄的第一部长片《目击者之追凶》,之后无论是编导的《缉魂》《池塘怪谈》,还是监制的《当男人恋爱时》,都让人看到了他的圆熟,以及追随并翻新寻常类型片的野心。
《缉魂》《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显然是多轮前哨战后的又一次综合猛攻。
他执导电影里常有惊悚、恐怖元素,《目击者之追凶》的警匪、《池塘怪谈》的奇幻与喜剧、《缉魂》的悬疑和LGBTQ内容,在这部新作里得到了融通。
而且,对人近距离的打照,以及由此蔓生的饱满情绪,也得到了传承。
诚然,要把观众始终考量进去,一定会有艺术上的妥协,这也造就了电影很多时候的刻意、浅显与煽情,前面很多地方也就没有预期那么出色。
但是程伟豪这次的过人之处,是通过套路的堆叠和反套路的使用,在后段慢慢修补前段故意的露拙,再用真挚感人的情感,如同毛邦羽附身那般,将人定在影院座椅上百感交集。
他拿这部人气、口碑双赢的电影,撑高了目前台湾本土,甚或说亚洲地区同类型作品的天花板。
这是同性恋的胜利,是人、是爱的胜利,也是同志议题电影的胜利。
它反过来让人琢磨,下一部,哪怕品质比这部好,也未必有如此难得的窗口期了。
当然,我很希望被打脸,因为这样可以意味着还会有更多优秀的导演,试图在通俗商业类型片领域做出更多推广。
事实上,这类故事不再猎奇化,演员也不需要出演所谓的非主流角色,尤其是直男出演弯男,来博取某种附着自身与电影的关注度,一如好莱坞那般,则是更重要的。
台湾演员,尤其是男演员这些年的空间,多少有点趋近英国。
所谓「腐国男星有三宝,裸体女装扮基佬」,放在这里其实很适用,尽管不是每个人都集齐了「三宝」。
比起林柏宏,贡献出几幕裸戏并大跳《舞娘》的许光汉,尺度确实不小,不过说到扮演同志,他在《想见你》里就已经是让人心碎的王诠胜,而在《罪梦者》里头,则有更出位的表演。
在他之外,张孝全、郑人硕、吴慷仁、刘冠廷、王柏杰等等既有辨识度又有人气值的优质演员,都在修炼的路上很磊落地迎合了观众期待,也实现了他们的突破。
前人栽树多了,树荫下确实能够看到台湾故事很大的不同,像是同性元素,就已经能够很自然地流淌在日常叙事中,近期的《不良执念清除师》就是这样。
而越是这样「平凡」,越是让人期待在更健康的电影与社会环境里,「同性」标签可以失去「价值」。
而目前,就希望《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继续飘红,继续进犯。
谢谢来自重庆的县豪
8月10日,《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上线流媒体,国内基圈和影迷圈双双沸腾,营造出“全网都在看”的架势。
一阵冲浪过后,这部影片在互联网上确实赢得了可观的口碑和评分,但就本片的针对性分众来说,冷漠失望的态度反而成了大多数。
首先,《鬼家人》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同志电影”,确实值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即便它涉及了同性恋的浓厚元素以及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时代议题,即便它在世俗家庭伦理和同性恋者自主的摩擦问题上着墨颇多,但这并不等于影片抓住了同性恋题材的内核。
至少与三年前《刻在你心底的名字》这样直白输出的影片相比,《鬼家人》更多的思路是将同性恋作为其中的变奏元素,同性、鬼恋、探案、喜剧都是构造剧作的诸元素之一,没有高低之分。
现实当中的证据,当然是导演程伟豪并不具有确定的同志身份,他的职业生涯更多也是在类型片中摸索前进,沿着恐怖、罪案、科幻这些路向不断拓展自己的商业能力。
而在过去创作的系列电影中,最标志性的特征既是富有吸引力的女性角色(如许玮甯),也有过于绵密的女性视角。
后一点来自于他和诸多女性的诸多合作,这包括占据舞台中心的大量女演员以及剧组内占据越来越重要地位的女编剧和其他剧组成员。
这既是丰富程伟豪作品的实用法宝,也是导致其创作模式化严重的障碍。
依托经验的提升,程伟豪在叙事方面自然能够趋向圆熟,但密集的套路和刻意的煽情同样愈演愈烈。
就此来说,人们可以责难《鬼家人》是在炒黄百鸣《开心鬼》时期就奠基的都市灵异片之冷饭,也可以批评本片是在以“迎合腐女和大众猎奇目光”的娱乐化方式来剥削同志群体。
《开心鬼》(1984)部分观众会怀疑,导演可能是“恐同”的,要对影片进行绝对批判;也有部分观众会认为,恐同即是深柜,想方设法要对导演做一番精神分析。
然而依照《鬼家人》呈现出来的剧作逻辑,许光汉扮演的吴明翰并未实现从直男到同志的生理-心理变化曲线,到头来还仍然是那个名为老公实为兄弟的钢铁直男,他更像自己出演过的《阳光普照》中的那位弟弟一样,在影片结尾处成了那个替代性的“变得更好的儿子”。
因此,对毛家来说,这一“冥婚大法”的奇妙之处并不像是为死去的儿子召唤了现实的同性配偶,而更像是置换了一个异性恋的儿子。
因此这到底是一种“迟到的谅解”还是“原初的解脱”,本身并不容易被判定。
在这种晦暗不明的前提下,指望那些被吸引的特定分众来欣赏许光汉的屁股,自然是无效的。
相反,人们更容易看到的是导演程伟豪和女编剧吴瑾蓉构建的“人名造字法”,撇开姓氏来说,(毛)邦羽比之(吴)明翰,基本上可以视为后者的某种“缺笔化”,这犹似意味着前者是后者的一种阉割构造。
这说到底还是一种“文化无意识”的惯习,习惯于将同性恋男性塑造为阴柔乃至娘气十足的形象,要么就是耽于展现gay吧的肌肉男和变装皇后。
但事实上的这一群体并非此种刻板面,譬如去年《最后生还者》“意外封神”的第三集,展现的角色形象就是gay圈集体认同的上品乃至极品。
《最后生还者》(2022)当然台湾的同志片源远流长,各色差异都能包容、各种品相都可接受。
但“孽子”的符咒总归是挥之不散,尤其是在新世纪初,公视2003版的《孽子》几乎只手启动了台湾影视的文艺复兴,让同志片成为台湾电影的特色类型,让范植伟、张孝全、杨祐宁、马志翔等如今的中生代主力演员登堂入室。
庹宗华也是《孽子》的主演之一,他扮演的王夔龙正是白先勇本人身份的确切投射。
《孽子》(2003)《鬼家人》选择他来扮演毛爸,自然是希望让“龙子”实现某种迟到的宽赦和救赎,但相比当年与阿凤之间的相爱相杀以及惨痛的家庭变故,《鬼家人》中的父子谅解不免显得太过轻易和廉价鸡汤。
在毛邦羽身上,影片展开的三条线索分别对应着亲情、爱情和友谊。
抛开刻意且旨在纯粹煽情的父子关系之外,第二条线处理得同样潦草——毛邦羽的爱人,由炎亚纶扮演的陈家豪与其有着怎样的情感畸变(包括出轨),影片都基本上避其细节不谈,仅仅充当了人物身上的一个背景。
这一背景的被预设为宽屏形态,不但涉及台湾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的事实,也直接对接了炎亚纶本人真实的同性恋身份(尤其是其受到了me too运动的考验),令其成为影片中的某种奇观。
重点都放在了第三条线,不过毛邦羽和吴明翰之间,并未有任何情感上的火花,有的只是认识上的共鸣。
它并未实现一个同性恋者将直男掰弯(类似《东宫西宫》)的精彩活动,而仅仅是矫正了这种满口“死gay”的恐同宅男的社会偏见,说到底它仍然旨在一种社会观念上进行找补和平衡。
为此,作为演员的许光汉必须接受附身的各种猥亵动作,如裸奔、钢管舞和大跳《舞娘》等“身体剥削”来应对这种考验。
借助于冥婚的仪式,吴明翰充当了亡灵和人世之间的媒介,成为一个社会观念的传声筒。
就此他仅仅是一个和解者、一个伴侣。
这一伴侣在毛爸和毛家奶奶那里等同于另一个儿孙,而在毛邦羽那里就类似于狗这样的“伴侣物种”。
影片中冥婚的一个设定前提,就是吴明翰和毛邦羽上辈子有很大的渊源,他是后者养的一只狗,那么转生之后的人鬼再度陪伴,实则和这种人狗相伴无异。
所以这一关系绝非同性恋,而更像是某种假婚姻套路下的“兄弟喜剧”,他们在探案的过程中也更接近于某种拍档形式。
这一拍档同时拆解了原初吴明翰和林子晴之间的男女拍档关系,但并不意味以“男男”取代“男女”或者以同性恋取代异性恋,毕竟就影片本身而言,吴明翰和林子晴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确实的、可发展的情感关系,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明显的CP感。
就演员而言,许光汉和王净确实是台湾影视业中最具潜力的90后男女演员的代表,许光汉在某种程度上算作大器晚成,是那位“伤仲永”的范植伟的反面,目前正在展现他于类型和喜剧中的潜能,从《鬼家人》的表现来看仍有继续上升的空间。
而王净顶着才貌双绝的名号,一早占据了众多优质资源,无论颜值和演技都获得了众多肯定,但从《鬼家人》的确切表现来看,她的演戏思路(尤其是那种控制欲的流露)越来越向郭采洁的招牌靠拢,即便这可能有剧情反转人物黑化设定的缘故,但总归不是个好兆头。
这也让我们不得不评估第二个问题,如果暂停《鬼家人》作为一部同志电影的讨论,那么它是否算是一部足够优秀的类型片?
对此,评论区仍然显得两极化。
部分观众认为影片的类型元素及其效力已然拉满,达到了台湾类型片迄今为止的天花板;但另一部分观众认为填充的元素过多,且过于鸡贼,老套贫乏的问题并未得到解决。
后一部分观众提及的问题,基本上确实存在,也基本上能达成共识,因此这里着重说说影片的优点。
作为商业片,《鬼家人》的成功之处自然在于它有了相对充足的预算,即便这一预算要低于之前的《缉魂》,但已经足够应对片中的动作、追车要素以及一些实用的数字特效。
程伟豪早期的影片始终有着画面效果拖后腿的典型痕迹,最典型的就是《红衣小女孩》只能寄托于劣质影像和鬼跳来跳去这类塑料特效。
但从《目击者追凶》开始,程伟豪的制作成本趋近于千万乃至数千万人民币,也就相对弥补了这一落差。
《目击者之追凶》(2017)作为灵异、玄幻故事,视觉上的元素固然重要,但在应对思路上,台词也是同等重要的重心。
无论是作为一种经济策略还是叙事策略,我们都该承认《鬼家人》的台词有其特色和亮点,充满女性视角的细腻情感拿捏亦可以视为加分项。
这一方面可以归功于编剧吴瑾蓉。
程伟豪更标志的套路是“每个类型故事都有一种现实议题的基底”,就如《红衣小女孩》的梦魇有着未成年女性堕胎的原罪一样。
但这种议题并非固定的,而是能够自行生长延伸,虽然未必是有意识的。
这就是为什么《红衣小女孩》系列意外成为了一部“人类世生态电影”——盘踞山林的越来越多的亡魂,是人类肆意开垦的无处安置的后果,并且必然要反噬人类。
《红衣小女孩2》(2017)而《目击者追凶》构造的台湾社会之媒介化以及《缉魂》构造出的“男同-异性-女同”的三重时间结构,则都是这种议题自行生产的副产物。
说其是“副产物”,指的是这并非是程伟豪一早规划、一以贯之的主题,而恰恰是他在填塞、导入、拼贴议题的过程中意外得到的东西。
这种副产物在《鬼家人》中,呈现为一种和谐共存的潜能,就像同性恋者与非同性恋者应该和谐共存一样,这种共存也应该推及到人与动物(狗),人与世间万物以及人与地球。
这就是为什么编剧吴瑾蓉会说:“我们做这部电影,是真的希望毛毛(毛邦羽)投胎以后的世界,是一个对北极熊、海龟、同志、女性、没有犯罪意图的直男们都更美好的世界。
”
这看似是一个很大很空洞的命题,但也确实可以经由影片中毛邦羽和吴明翰的关系(尤其是后者的人生态度转变)进行推演和对接,也就是说,命题并非全然架空,这种内在生发力成为了程伟豪的后招或者救命稻草。
你可以说他是拼贴狂人,在收罗类型元素、议题乃至当红演员方面无所不用其极,但在这种拼贴的最深处,你也不难看到一种绝对命题上的真诚。
所以,即便《鬼家人》有着过于填塞的剧情、过于投机的思路、情节上的力有不逮以及相对生硬的反转(尤其是王净角色的黑化),这部影片仍在延续着台湾类型片的融合生长,而这一点,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全盘否定。
【虹膜】
除却同志部分。其他的梗都有些老旧。但是同志题材为主,所以难以分割。港片开心鬼系列把类似故事讲得很好了。今时今日主题还是重要吧,而且还是有好笑的点,所以值得三个星吧,毕竟崆峒并没有消弭,甚至在一些地方暴力频发。另外:1,女性部分的刻画实在很空洞,2,导演还明白学/抄/致敬了周星驰,3,冥婚在有些地方滋生犯罪和社会问题,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评分有点惊到我,果然大家对同性题材很包容。只能当作Jolin的大型MV看了……
就真的除了卖点噱头,剧情完全很难看
前半段靠一些搞笑梗就过去了,两个帅哥搞机确实也顺眼,后半段越来越无聊,不如不要加查案剧情。
个人感觉:台湾在做一种很新的商业类型片
许光汉和林柏宏的颜值太高了。完全长在我的审美上。有点搞笑。轻微有点吓人。长这么帅,直男也会受不了吧?哈哈哈哈。
都2023了东亚人还是不会表达情感,总以隐忍或痛哭流涕结尾,全然置之不顾观众抠地的脚趾
一边看得很不适,一边又笑死。尺度全开啊。问朋友女警说的“跟你在一起的这三年我都没到过”是指什么地方,朋友回复“高潮村”……
笑过前半小时后是冗长的无聊,主线非常无力,对于话题也并未表现出真的关心,整体停在一个很廉价的商业效果的层面。实在给不出更高的评价了,如果这就是程伟豪选的之后的路,那以后可以列入不值得看的导演队列了。
2.5 / 前一个小时快笑疯了(vogue摔真的太荒谬了!!),轻松幽默的部分都很好。但是一到煽情和填补剧情的时刻就变得捉襟见肘,后半段就进入了不论是类型逻辑维度还是社会主旋律表达维度都几乎无法理解的境地……《缉魂》应该也有类似的问题。全片最好的一处似乎是:夜店里的眼神操演,和紧随其后那个未达成的吻。眼神的运动和嘴唇的运动相向而行,但是嘴唇却好像只是擦过了眼神-光形成的虚拟轨迹——极其简省地构造出了全片最深邃的一处情感空间。
“就像排了三个小时吃到一个一般好吃的火锅” 十分同意啊 我的嘴替
披着lgbt壳的大烂片
好烂啊哈哈哈哈…新鲜的题材给劣质的情节加了很多分 感情升华全都是靠台词撑起的 那我只看文字就好了啊 电影的存在还有啥意义…重要情节的BGM全都是不合时宜的流行乐 听得脑壳疼🙏
避重就轻,没有真正触及任何对抗,又啥噱头都沾点。非常讨巧和耍小聪明,预计容易“流行”,但索然无味。
《目击者之追凶》《红衣小女孩》《缉魂》……程伟豪拍类型片一直有一手的啦,把一个台式“主旋律”拍得这么有趣,也是可以的,故事再打磨得细致一些就好了。值得这边的青年导演学习。
只能说男同婚是社会的减压阀,男男相爱,全世界都轻松。(韩国恐同所以现在炸了,希望大陆尽快发扬男男内部消化的文化。
新颖的壳子套了一个俗套的故事
冲着许光汉的光屁股去的,但这部戏里没有怎么体现他的性张力,幸好男二长得还不错,不然真的看不下去。冥婚居然还是个温情的设定,抱歉磕不下去。破案啥的也十分儿戏,让人出戏,不咋好看呀……
这他妈什么剧本?
除了噱头一整个就是开心麻花的水准,到底是怎么夸得出来的?都不打低分那我来吧,为抑制台片评分虚高做一点微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