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赤叶青枫 由刘醒龙原著、张黎和刘淼淼共同执导的年代大戏《圣天门口》,不仅以波澜壮阔的历史背景拉开跌宕起伏的故事,而且聚拢了一群好戏之人:段奕宏、黄志忠、小宋佳、练束梅,这当中更有相当抢眼的柯蓝。
做过模特、当过名嘴主持,转行演员之后,柯蓝身份的转变成功又快速。
曾在《戈壁母亲》《人间正道是沧桑》等影视作品中精彩出演的柯蓝,此次又站在《圣天门口》,饰演一个大义又温柔的女子——梅子。
她是上世纪初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城市女子,她带着女儿嫁入天门口镇的雪家,从此卷入雪、杭两大家族世代延续到60年代的争斗与合作中,演绎出一部人性与命运变迁的史诗巨制。
剧中,梅子是教书老师梅教授之女,也算书香门第,却与雪家大少爷程皓枫私下订了婚,具有如此果敢叛逆勇气,堪称那个时代的传奇女子。
同时,在成长的过程中,她又是一位生于乱世的母亲,面对家族的分崩离析、爱人的远去、女儿为了信仰的不顾一切,梅子用自己的智慧去选择和判断、妥协和坚持,即使在最落魄的时候,依然保有着自己的信念。
那么一个大气温婉的小女子,在风雨乱世中从大城市来到“天门口”,虽是一个外来人,却用独有的智慧与博爱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与爱戴,用自己的大气与沉稳守护着雪家,更努力地守护整个天门口镇,风雨过后依然坚忍地直面人生。
柯蓝在年龄跨度里,画下不一样的精彩。
因为心如止水,所以梅子无论面临烽火年代里多么棘手的问题,都能泰然处之。
不同于剧中其他男女角色的骄阳似火、烈焰激昂,在那个战火纷飞的特殊年代,柯蓝所饰演的梅子恰如一泓波澜不惊的清泉,大爱无疆地抚慰每一个受伤的生灵。
就柯蓝自身而言,她在生活中是一个性格爽朗、率真的女人,如何展现她身上所具有的成熟稳重、智慧过人,如何呈现好人物关系与内心剪不断理还乱般复杂的情感纠葛,这对非科班出身的柯蓝而言,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虽然这个角色对柯蓝来讲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有很多的内心戏需要诠释,每个眼神和细微的表情都要把握的十分精准。
但据说进组前,柯蓝准备了一年多的时间,从接到剧本就潜心研读,整日忙着看小说,研究人物,用心体会、把握梅子这个人物角色的塑造,最终让观众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梅子,一个用大义与温柔平静面对历史安排的一切的梅子,一个为信仰而战如清泉的梅子。
柯蓝将梅子的复杂和多层面呈现得淋漓尽致,使得人物鲜活生动,也让全剧组看到了她有别于学院派表演方式之外的自成一派的“天然演技”。
这种强大的天然与自然的表演气场,这应该是柯蓝表演才华的自由带动所给予,是柯蓝演技越发成熟的重要体现,使她成功展现了一个叫梅子的女子在战火纷飞中直面人生、毫无畏惧的坚守,塑造了一个充满大智慧的经典女性角色,为演艺答卷写下灿笔。
梅子,从《圣天门口》走出来的小女子,用一泓清泉化作大爱无疆;柯蓝,她对待角色塑造的用心使自己的演艺之路更加长远,期待下次,她不一样的美丽。
无论是《中国往事》里以曹氏家族内部恩怨情仇,隐喻清廷覆灭前的民族虚空;还是《人间正道是沧桑》里杨家三子女命运路途的悲欢离合,彰显国共相争下的历史波澜。
近年来,张黎导演的电视剧总是在显示出极强的家国情怀,其最新作品《圣天门口》也不例外。
该剧通过鄂东小镇天门口被时代裹挟的人事变迁下,借助风云变幻的史实,来刻画人性的光辉与卑劣。
浓烈的画面语言、空镜头的极致使用、意味深远的台词,《圣天门口》里这些张黎作品风格烙印非常明显,绝对是一部“高端”观众追捧的剧集。
剧中有着太多复杂的思想表达、复杂的人物塑造、复杂的语言风格、复杂的知识谱系,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概括,《圣天门口》叙述的就是一场革命一场梦。
剧中,雪杭两大家族与衙门的象征镇公所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共同支撑着地理环境上与外界隔而不绝的天门口的命运。
这种平衡随着国共合作分裂,几个外乡人的到来而宣告终结。
于是一场另类的红色革命之下,浮世众生依着历史的鼓点演绎出了一幕幕人间悲喜剧。
张黎在多线索齐头并进的叙事下,将大历史背景与小人物命运有机结合,把人物的共时与历时的经纬交织,使得故事显得宽广且深厚,颇有点《白鹿原》的味道。
由于出场人物过于众多,剧情跨度时间过长,连带革命元素的堆砌使用,《圣天门口》很容易被曲解为是对中国新民族主义发展历程的极端描述。
但细细看来,剧集的真正主题却是隐忍与反抗。
而这两点又集中映射在雪杭两大家族的自身特质之上,梅子和杭九枫这一男一女无疑是其各自的精神代表。
剧中的雪杭两家一文一武一刚一柔主宰着天门口的道德准则和行为规范。
杭家三公子杭九枫代表的是一种暴力,革命中应有的暴力。
他混不吝的外表下潜伏着叛逆的因子,总是在反抗中证明自己的尚武,即便参加革命后,也喜欢用拳脚和枪械来解决问题。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雪家所谓的儿媳梅子,这个知性女子却超越党派纷争之上,以自己的坚忍支撑起雪家的将倾的大厦,用她独有的智慧与博爱获得天门口人的尊敬与爱戴。
其实,剧中的天门口其实隐喻的是中国当时的环境,傅朗西、董重里、梅子几个外来者带着不同的使命走进了这里。
傅朗西、董重里的目的是点燃暴动的革命火种,而梅子的功能是文化的保护与传承。
行文至此,突然想到剧中那座总是出现的教堂,它常常被用作起义者开会决策的场所,傅朗西在此指点江山,但给天门口真正带来福祉的却是梅子,这个从武汉而来的女性用其智慧与博爱,来帮助天门口度过瘟疫之灾。
窃以为,她应该是这所教堂里的圣母。
《圣天门口》里的很多演员,都是张黎的老部下。
继在《人间正道是沧桑》饰演激情如火的革命女杰瞿霞之后,柯蓝此番与张黎第二次握手,在《圣天门口》中较好地表现出知性女子梅子的优雅、温婉,心中的大爱无疆,演技愈来愈进步的她演绎出这个人物成熟与坚忍。
而剧集的结尾是,杭九枫在外征战虽九死一生,但杭家在时代的洪流的冲刷下最终败落,而梅子坚守夫家,使得雪家历经沉浮后仍得以保全自身的延续。
这似乎在说明,文化与武力的对抗之中,文化才是真正的长久力量,而武力只不过能逞一时之威而已。
华谊天意出品的电视剧《圣天门口》,改编自刘醒龙的同名长篇小说,由邹静之编剧、张黎与刘淼淼联合导演,段奕宏、小宋佳袁文康、柯蓝等主演。
与原著小说相同,这也是一部重塑20世纪中国历史的鸿篇钜制。
小说《圣天门口》可以与《百年孤独》和《丰乳肥臀》做一定的类比,都是对乡土、家族、宗教的多重审视,当然又不像这两部的夸张和变形,更没有那么泥沙俱下和鱼龙混杂,刘醒龙的笔触是灵动的、崇高的,最终以非暴力解决暴力的三十年,到电视剧中最后解决,则是意识流处理技法,一切人都好像生生不息。
人在时空长河之中,确然如此。
从导演的作品光谱来看,《圣天门口》介乎《中国往事》(刘恒原著小说《苍河白日梦》)与《人间正道是沧桑》之间,都是对于中国的象征和寓言。
这位喜欢重述中国历史的导演,通过《走向共和》、《大明王朝》、《人间正道是沧桑》和《中国往事》彻底的改变了一些人物在大众视野中的形象,既反思历史走向,又要体验孤独的狂欢,试图全面再现从明朝以来的沉沦、下挫、奋发和崛起的大历史,透视、象征、折射数百年来被遮蔽、或者被抹黑、再或者被神话,张黎电视剧总是能表现出独特的法则,总是让观众意外于角色的表达,反思我们这个民族从沉沦到奋起的全过程。
《大明王朝1566》是专制时代的君臣在寻出路,《走向共和》更有改革派、立宪派、保守派和革命派在分别演算中国的未来,而《中国往事》则是普通乡村士绅的变局,《人间正道是沧桑》则直接将国共既竞争又合作的三十年以家与国的共振来展示。
为什么革命?
革命为了什么?
革命的方式应该如何?
不革命会怎样?
这就是《圣天门口》的终极追问。
《圣天门口》与《历史的天空》、《亮剑》等偶然、必然的抉择都不一样,充满了更丰富的时空信息。
《圣天门口》讲了杭九枫作为望族参与革命之后的种种是非、起伏与坚毅,既非样板戏一样的脸谱化,也不是李洱《花腔》那般的解构。
杭九枫是快慰的又是痛苦的,他应接不暇又渴望明天,这正是20世纪中国人的可能性最大的际遇。
《圣天门口》讲述中国人的归去来兮之感,无论如何寻找革命出口和路径,走出去的大别山人,终究是为了归来。
段奕宏饰演的杭九枫、小宋佳饰演的阿彩、袁文康饰演的傅朗西,以及雪茄、马鹞子等人,他们的命运轨迹被不自觉的20世纪大局所改变,与原著相比,保持了匪性,减少了宗教色彩,而增加量革命、战争。
然而最关键的一点则不会改变,那就是张黎镜头下的人物,性格丰满、醇醉,忠于自己的感情,敢于行事,未成曲调先有情,这情是对自我身份的确认,是对民族文化、性格衍生与变动的再三体认。
关于马鹞子网络上一直有个关于东德士兵开枪被审判的段子。
说东西德统一后,法庭审判曾经守卫柏林墙的士兵,因为他们开枪打死了许多企图翻越柏林墙到西德的东德人。
在法庭讨论有罪无罪时,有名士兵辩解说,我没有罪,因为我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
法官说,你是在执行命令,但你为什么枪口不抬高一寸?
马鹞子为什么不能把枪口抬高一寸?
马鹞子在《圣天门口》里,镜头前面,他是唯一一个多次开枪杀人,很彻底的没有退路角色,而且是那种自己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那种。
他真是全无人性吗?
马鹞子是个官二代,他的叔叔在天门口镇做镇长,他在县城做保安大队长。
吃皇粮干公差,上报皇恩下保黎民,管着几十号人,几十条枪,是响当当的实力派,县长都得给面子。
可是天门口镇,历来是文有雪家,武有杭家,马鹞子那点儿人马枪支,在天门口镇被杭家压的死死的,半点威风也抖不起来。
没料想再后来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送来了马列主义。
眼看暴动就在眼前,小小的天门口镇闻共色变,谁也没想到共产党带着泥腿子在天门口搞暴动,小镇里最有势力的杭家竟然是主力军。
等暴动队伍进了山,马鹞子重回天门口,就接过了杭家人走后留下的权力真空,成了天门口镇富户们的保护伞,成了共产党独立大队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牢牢抱住国民党冯团长的粗腿,狐假虎威不可一世,在天门口充当反共桥头堡,急先锋,坚决执行命令,尽可能的完成任务。
乡里乡亲从来不管不顾,子弹和枪口不认人,一双手沾满了红军战士和红军家属的鲜血。
马鹞子这辈子做出过两次关键的选择,一次因为事业,一次因为爱情。
可惜结果都一样,都是做完选择,站过去了以后,得不到相信。
事后用马鹞子的话说,这种不被人当自己人的滋味,我受够了!
所以他才会180度的大掉头。
俗话说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更何况他这样开弓以后再反复的,只能是一条道跑到黑,而且是铁了心的彻底断了退路。
说到底,马鹞子是个小心眼。
受伤,然后就报复,睚眦必报。
独立大队在天门口暴动,带着大刀长矛去攻打马鹞子自卫队把守的县城。
冯团长的正规军就在不远,马鹞子又刚被傅朗西割掉了耳朵,加上叔叔死的不明不白,自己和杭家又有血海深仇,按说这新仇旧恨,再加上他手里有人有枪,这天时地利人和他都有,谁投降他都不会投降,谁参加革命他也不可能参加革命,可是他就这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投降了,反正了,加入了革命的大家庭,尽释前嫌,还主动向杭家示好。
如果这个时候用投机来解释,说马鹞子参加革命就像辛亥革命那时候革命军请黎元洪做了都督,我看不是。
马鹞子着了魔似的一心一意要跟傅朗西走。
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不管那么许多,什么主义,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傅朗西相信我,我就给他卖命,死了也值了。
种种迹象表明他是一个肯为兄弟两肋插刀义字当头的人,就算他不是,他也一直在给自我做种种心理暗示和自我催眠,把自己往追求进步的有情有义上靠。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因为傅朗西来,也因为傅朗西走。
当傅朗西在他和杭九枫之间,给了杭九枫的一个热烈的拥抱,打翻了马鹞子的醋坛子,也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和革命理想。
他觉得他舍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视前途和金钱如粪土,带着队伍脑袋别在裤腰上跟着傅朗西干革命,不值。
他觉得他一个真心交出去,不但没换回个真心,还加了个对他的小心。
得不到泥腿子们信任交不成朋友也就罢了,竟然还不如在他眼里赤手空拳一无是处的富二代小混子杭九枫,更得傅朗西的喜欢和器重,队伍撤退还要防备他叛变。
上赶着的真不是买卖,舍了孩子没套到狼,他完全找不到继续干革命的理由了,他无法再说服自己。
马鹞子当机立断,叛变革命说干就干,打死了潜伏在身边多年的共产党卧底,拉着队伍回到了国民党那边。
从那时候起,他绝对是开始尽忠职守了,简直是全无人性的工作狂,真下黑手真敢开枪。
他是铁了心的跟共产党对着干,而且一干就是一辈子,最后逃到了台湾,客死异乡。
马鹞子的第二次选择,是他死了老婆以后,娶了段三国的女儿线线。
平心而论,线线对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真拿他当孩子他爸。
段家上下,对他也不错。
但是不错归不错,始终,段家除了线线,没有人拿他当自己人。
处处加着小心和防备。
甚至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他,利用他的职权和身份,保护共产党,为共产党做事情。
别看线线的姐姐丝丝和杭九枫无名无分,但是段家对从没为段家做过什么的杭九枫,要宽待和厚爱的多。
从来也不曾帮着马鹞子干过一次坑害共产党的事情。
这又是一次让马鹞子格外伤心的情感经历。
可即便是受了伤,混蛋到底的马鹞子对段家,可从没六亲不认过。
因为连襟这一层关系,他对杭九枫,也就多了一层照顾和感情。
再加上后来丝丝和线线有了共同的儿子一镇,让想儿子想疯了的马鹞子,更是从此心甘情愿的戴上了金箍罩,即便一镇有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他也认了。
友情没了,他已经承受不起再失去亲情了。
片尾,一镇对他父亲身份的认可,让他感动不已,他从此离开了故乡,死在台湾,不算抱憾终身。
回到最初的问题。
马鹞子是全无人性的坏人吗?
我想说人性,其实就是高级的兽性。
野兽如果被同伴抛弃,会是什么结果?
再说一句,其实没有好人坏人,只有好事坏事。
人在越大的压力,利益跟前,怎么选择,才是本性。
刘立伟的马鹞子,性情中人。
《圣天门口》从观众审美角度来讲,是部慢热戏,之后的剧情中,天门口的“革命”氛围越来越浓,各个人角色在剧情中也开始获得更多的机会专注对人物的塑造,使之越来越丰满,宋佳的表演也随着故事空间的增大,更加行云流水起来。
走进天门口的宋佳一如名伶终于寻获舞台,一举手一投足无不风情万种,合着剧中那一场充满激情与韵律的革命,塑造一段永不会湮灭的个人嘉年华。
《圣天门口》在对原著的重建上并未有太多偏差,时代背景与故事厚度都在,但更多的视角在人物身上,阿彩、杭九枫、梅子、马鹞子、麦香……人的转变和成长成为电视剧的主线,而这些人的表演则为电视剧树立风格,在电视剧还极力保持的历史感上,人物因为更加趋于“舞台化” 的情境表演和表现,观众可以看到宋佳所诠释的阿彩,人物是飞扬跳脱的,是行走在故事之上的,在兼顾剧情的同时,表情和动作也更具戏剧化,天门口就是这个人物成长的舞台。
宋佳的表演本就极具个人色彩和感染力,是一个能够在所有出场的影视剧中hold住剧情的人,无论是《悬崖》中的顾秋妍亦或《大女当嫁》中的姜大雁,或者《风车》中的小姨,每个角色都自成风格,而在《圣天门口》中,从宋佳淌过西河开始,她就把天门口变成了自己的舞台,以致连这种舞台化的表演都逐渐成为剧中演员的表演模式,也就是说,要么是导演统一了演员的表演方法,要么就是其他演员受到这种表演的诱导,陷入一种集体的狂“嗨”——宋佳单枪匹马去给部队买红布时更是一气呵成,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完成一场堪称经典的人物塑造:绸缎庄以谋略给老板下套,以身犯险和马鹞子谈判,用计让人捉走了跟踪自己的杭九枫;持枪寻找“侵入者”时,蹑足前行中和梅子雪柠三人互相依附轮流举枪;用枪指着马鹞子又以语言让对方陷入疯狂……种种片段犹如“漫画”情节一般,让原本凶险和充满繁琐意味的场景,在人物夸张的表演中,简化成了几个标志性的镜头,让电视剧有了一种特殊的质感。
当然,电视剧的“舞台化”和“漫画感”对演员也有了更高的要求,作为演员,宋佳正是因为“做足戏”才让故事显得更有“戏”,当她以表演拉动剧情,将历史背景变成舞台的时候,也正是她焕发个人魅力的时候,相较于白山黑水之间的炮火纷飞,我也更喜欢这种在剧情中制造冲突和险境的人——“与人斗其乐无穷”。
宋佳在天门口的表演正是这种“斗”的戏剧化展示过程,一个需要结合表演功力和个人魅力的过程,而这个象征“红色”的角色定位却是对应于京剧中的“青衣”,“念白都是念韵白,一般不念散白,而且唱工相当繁重。
”宋佳在剧中的戏份从来是充满戏剧冲突的,从出场时和雪茄意外相遇,到父亲意外被杀,从与杭九枫痴怨互相缠斗,到和梅子互相依附对峙,到投身革命……她的生活没有平常人的鸡毛蒜皮,她缩影了一个时代中最倔强的那拨女性。
段三国一家在这部戏里,虽然不是主角,但却是大革命时代乡村巨变的一处完整的缩影。
毛泽东在1927年3月写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提到,“据长沙的调查:乡村人口中,贫农占百分之七十,中农占百分之二十,地主和富农占百分之十。
”在鄂东的天门口镇,要是划成分,段三国他们家,得算中农。
而董重里和傅朗西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领导占人口百分之七十,像林大雨、常守义这些,“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 的贫下中农们,革命,暴动,同时团结和争取麦香、段三国这些人口占百分之二十的中间力量,去革人口占百分之十的雪家和杭江等等富户的命,去分他们的浮财。
然后,建立新的秩序,开创新天地。
杭大爹一个足不出户的人,都清楚的知道,杭家的势力,再多十门炮,都不是共产党和他们领导的贫农们暴动的对手。
在中国最广大的乡村,数千年来维持秩序的是儒释道权利体系。
儒家,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君君臣臣,就是国家行政系统,即政权;父父子子,就是宗祠、支祠的家族系统,即族权。
僧道以至各种神怪的鬼神系统,即神权。
共产党组织的暴动,“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先打倒政权,再废除族权,进而取消神权。
贫下中农们挣脱的全是束缚和锁链,不再有理法二字,他们以为可以获得梦寐以求的一切。
看看白鹿原的故事,不过是另一处的天门口。
因此天门口镇上的所有人,都得想清楚,是加入他们?
观望他们?
还是站在他们的对面反对他们?
看上去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加入他们,国民党政府会秋后算账: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人要换种;反对他们?
刀已经架上了脖子。
时局容不得你考虑和观望,你只能迅速地选择,然后等待着没有人能预测的结果。
兼善天下做不到,独善其身也是痴人说梦。
段三国原来的工作是打更,算个小公务员,兼职传播天门口镇的各种官方和小道消息。
对于段三国这样的中农,“革命对他们没有什么大的好处,他们锅里有米煮,没有人半夜里敲门来讨账。
”他更多的,不是惦记分到雪家这样的大户的浮财,而是如何在乱世中该怎么活下来。
这也是绝大多数的升斗小民,这些持观望者的愿望。
所以即便是他一向言听计从的雪大爹劝他可以去跟着傅朗西一起革命,因为段三国和雪大爹不一样,段三国这样的穷人,和革命者都是阶级弟兄,要是参加革命,肯定会得到好处。
可他还是不敢,他拎得清,和好处相比,全家老小的性命更重要些。
就是这个胆小怕事的段三国,这个爱抱粗腿找靠山的本分农民,在性命攸关之季,他竟然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国民党打回天门口,冯霁青死神一样的在他家里,威逼利诱,等着他主动把他藏匿的红军家属交出来。
老段吓的魂飞魄散体似筛糠,他当然清楚把红军家属藏在自己家比知情不报要罪加十等。
一边是父老乡亲街里街坊,一边是骨肉血亲至亲至爱,他拼着全家一起死的巨大压力,竟然只字不吐。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面临两难选择,极大的说明,段三国这个人,本质是善良勇敢加坚强。
通常压力越大,人的选择也就越深刻。
他平时的唯唯诺诺,连回家吃饭还要老婆满街的叫他,大家都嘲笑他,埋汰他,然而他对所有人的回报,竟然是舍生取义。
在他身上闪耀的,是一种是崇高的人性的光辉。
那一刻,他比为了革命不怕死的傅朗西杭九枫们,形象还要高大。
段三国本来是紧跟马镇长的,可马镇长死的比谁都快。
现在轮到他当镇长了,他怎么办?
他有女儿,他和亲。
为了在政府军和红军的拉锯战和夹缝里生存下去,他把大女儿说给杭九枫,小女儿嫁给马鹞子。
段家的三个女人,在天门口镇好比国民政府的宋氏三姐妹:一个是新镇长夫人,一个是县保安大队队长夫人,一个是红军敢死队队长的恋人。
这样的梦幻组合,看起来是左右逢源,然而为了她们稼的男人,她们都吃尽了苦头。
守着活寡不说,每日里的担惊受怕,更甚于普通百姓。
在粮食短缺的时候,唯一被照顾了一次,收到了马鹞子从城里送来的半袋粮食,可要半夜三更做贼一样似的悄悄收下,被人发现以后,还要尴尬的求饶和解释。
丝丝和线线同时生产,她们生下来的孩子有一个不幸夭折,另一个幸存下来。
一镇的父母到底是马鹞子和线线,还是丝丝和杭九枫,接生的梅子把这个秘密一直带进了坟墓。
一镇身上双份的父爱,竟然来自不同的阵营,来自你死我活的敌对双方。
如果你把一镇抽象成为一个符号,代表中国,抽象成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马鹞子和杭九枫,有如国共两党。
他们都宣称自己最爱这个孩子,只有自己才拥有这个孩子的父亲的合法身份,也就是最爱这个国家,最爱这片土地,最爱这里的人民,自己才是唯一的正统,才是合法的政府。
他们不能共存,有你没我。
不惜一切代价,以消灭和驱逐对方为唯一目的,全然不顾双方是来自同一个家庭,曾有过很近的姻亲,以及连接他们的纽带的感受,以及造成的后果。
母爱就完全不同了,丝丝为了孩子,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的送了自己性命;段三国的老婆,忍辱负重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扯大。
当杭九枫们完成了建立新中国的任务,回到家乡,等待他们的,是她们,在故土的坚守,带着他们的娃。
没有她们,革命胜利的天门口镇,将是十室九空的不毛之地,没有她们,革命胜利,根本就失去了意义。
她们的本分和温顺,她们对于夫权的遵守,是很多旧式中国女性身上最骨子里东西,柔软,绵长,充满回味。
电视剧《圣天门口》开播以来取得惊人的人气,在于这部电视剧存在莫大的争议。
虽然,对于这部剧集在其艺术性和思想性上受到业内各界认识的好评,但作为大部分普通观众来说,张黎、刘淼淼他们太过于超前的风格一时难以被接受。
摄影师出身的张黎在唯美的镜头下蕴藏着丰厚的艺术,刘淼淼跳跃的思维让剧集画面跳转得有点让人看不懂……其实,面对这类观众的诉苦,我相反特别佩服这两位特立独行的影视人。
至少看来,《圣天门口》比起那翻肥皂剧强之千百倍,如果都是漂浮在表面搞点娱乐效应,这大概是扭曲了艺术作品的本意。
而在《圣天门口》唯美的画面里、附有诗意的台词中、各小人物的内心世界里,在历史之中读懂人性的伟大!
它确实与以往的电视手法和叙事逻辑太不一样,但我相信这种极附诗意的电视语言,已为国产剧探索出了一条新出路。
同时,我认为之前看电影版《白鹿原》没看爽的人必须要关注这部《圣天门口》,虽然压缩到了40集,但是天门口小镇上杭家和雪家两大家族的故事,穿插其中的是人事和岁月的重大变迁,这种全景式的展现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历程的社会历史和人物的命运变幻,会让人禁不住陷入其中,同时也会被历史洪流中的这些鲜活的人物和故事所感动!
柯蓝、刘醒龙、段奕宏、小宋佳……这串名字这些当前的实力演员们就让我对此片期待满满,相比起有些台热播的那些粗制滥造的偶像剧情家里家外,我更爱这里精致的画面与演员们充满张力的表演,浓浓的乡土气息里夹裹着的历史厚重感,是曾经发生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的热血故事。
张黎的拍摄一如既往的注重镜头,让人在镜头里寻找到那些历史沧桑感,人物的心境也自然而然得到体现,现在很多片子全靠台词煽情,演员夸张的肢体动作,让人看着生硬难忍。
同时也能看出,在张黎的镜头里有着它独道的语言,比如他给片中为数不多的女性的镜头,都会针对她的性格去设计。
柯蓝饰演的母亲梅子是布满了关爱的,始终沐浴在阳光下的;多彩的命运是曲折的,她的镜头是跳跃的活泼的;而雪柠是青春善良的阳光的……跟《白鹿原》小说中的女性角色多以悲剧收场相比,《圣天门口》的女性角色是大放光彩的,单是凭着柯蓝扮演的梅子,就可以在她身上寻找到它对天门口的众人母亲般的呵护,这种无言的大爱代表着中国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女性精神,她们隐忍无私大爱无疆,勇敢的用爱去化解任何仇恨。
在故事最后,段宏奕饰演的杭九枫道出了他与梅子之间的秘密,就是梅子用一吻,让他重新回到了人世间,也是她用爱让这个男人不再执着于雪家杭家的仇恨,而是将鲜血潵向了战场,为祖国人民的自由而斗争。
这一吻让杭九枫永世难忘回味无穷,也让我感受到了作者导演在梅子身上赋于的母性光辉,最后一镜头的梅子留给我们沐浴在阳光下一个背影让人久久不能忘却。
本是主持人名嘴的柯蓝,有着爽朗的性格,演戏的时候更是在角色之内融入了很多她自己的个性。
在《圣天门口》这个剧中,柯蓝释演的是一位母亲角色,将一个成熟女人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曾经骨子里的锋芒在大爱中已经化作力量,尽力的去挽救更多的生命和灵魂,这个母亲已经超越了实际意义上的母亲,她成为了天门口人民的一张温柔的网,保护着他们。
多位实力派明星相聚的《圣天门口》,在相互飙戏的过程中,我觉得柯蓝的演技越来越显“炉火纯青”,她对角色的把握不再停留在个人的喜好上,而是真正的融入到角色中来与观众互动,所以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生动让人难以忘怀。
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男性一贯占有统治地位和领导地位,但未必女性就没有立足之地,动荡的年代的女性往往比男性更懂得如何去保护自己的家人同仁,这是女性与身俱来的母性光辉,那些千千万万的梅子将始终被我们铭记!
担当小镇上有一家已经扬名立威上百年的望族。
兄弟三人,老大是家里的顶梁柱,很听父亲的话,父亲让干啥就干啥;老二表面上也听父亲的,但是总有些不安分;大家都管老三叫混世魔王,因为老三叛逆,好奇,啥都敢干,天不怕地不怕,越是新鲜,越是不让干的事,他越是要试试,很有些花果山孙猴子的劲头。
后来镇里来了外乡人,教给老三马克思主义和布尔什维克的道理,他入了迷,摇身一变成了革命青年。
27年国共分家,老三在武汉亲眼目睹了共产党人慷慨就义,完全被他们舍生赴死的豪情壮志所折服。
回到家乡,自己参加入了革命队伍独立大队不说,还带着全家入伙,搞暴动。
老二在暴动中死了,父亲叮嘱老大,不要管我,干革命是条正路,要照顾好老三。
兄弟俩跟着队伍进山之后没多久,还乡团回来找父亲算账,硬骨头的老头拉响了手榴弹。
中央苏区派了一个特派员到独立大队,开展革命工作。
红军因为作战失利,即将展开长征,特派员根据上级指示,要带队伍离开山区,去和主力红军汇合。
听说要离开家乡,独立大队很多人想不通,闹起了情绪。
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的本地人,闹革命没问题,但是为了全天下的穷苦人不再受苦,这样一个遥远的目标,离开生他们、养他们的家乡和亲人,他们都不愿意。
在一次和敌军战斗中,特派员牺牲了,尸体抬回来一看,是背后中的枪。
也就是说,是自己人下的手。
特派员死了,暂时队伍走不成了,可是独立大队必须要交出凶手,要跟上级组织有交代。
老大这个时候已经是独立大队的主要领导和核心骨干了,他和另外三位革命骨干,同时自首,向组织坦白,一口咬定是自己开的枪。
凶手当然不能是四个,凶手只能是一个,这样明显的串供扛罪的行为,不论是为了义气还是为了什么,都是说不过去的。
独立大队拿他们四个也没有办法,只好向上级组织做了汇报,请求组织帮助协助,帮助调查真相。
上级组织派来了以小曹同志为首的调查小组,小曹是有着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的老革命,办事历练。
老大为首的四个人还是一口咬定凶手就是自己,甘愿认罪伏法,可是细心的小曹已经察觉到真正的凶手是谁,他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曹被他们的初衷和情谊打动,同情这支不愿意离开家乡的革命队伍。
他违反了组织纪律,默许了由老大一个人来顶罪,向上级做出了凶手是老大的结案报告。
杀人偿命,老大相信死在自己兄弟手里,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也是唯一的归宿。
他把枪交到了老三手里。
对弟弟说,哥哥再也不能保护你了……老三面对大哥,无法下手。
终于枪响了,老大死了,老大用他的生命,挽回了这支革命队伍的组织纪律性。
用他的话说,我一个人死了,可是我掩护了所有跟着我们扛起枪的乡亲。
老三后来在战场,碰到了因为仓促结案,而被组织发配到炊事班工作的小曹。
说起当年他哥哥这件事,小曹告诉老三,你哥哥是真的汉子。
他的身上,是男人的担当,和责任。
如果杀害上级特派员的专案组迟迟不能结案,如果没有人能真正扛下这个罪名,红军怎么可能带着一支杀害上级特派员的队伍去长征?
一支失去了组织信任的革命武装,在当时危机四伏,四面楚歌的环境里,如何生存?
无法结案,和迟缓结案,对于独立大队几百号人,都将是灭顶之灾。
老三这才明白,老大舍命维护的真凶和真相,是根本不存在值不值得用生命来维护这样一个命题的。
队伍一多半是跟着他们兄弟从家乡出来的,他们兄弟身上的责任,远比任何人,都要重。
责任,担当,这样的字眼,对于一个男人,是要刻在骨子里的,是要不惜任何代价来维护和争取的。
男人要顶天立地,就要把这几个字牢记于心。
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那时候不能手软脚软,要下得去手狠得下心。
舍得,没有舍,就没有得。
要扛,哪怕是用命来扛,在所不惜。
老大和老三常说的一句话是,干革命就是要把你身上软的疼的累的怕的全都砸碎!
生活当中,干点什么,要想成功,莫不是如此。
老大叫杭九杨,扮演者陈楚翰;老三叫杭九枫,扮演者段奕宏。
董重里来天门口的时候,一把雨伞,一身长衫,形象完全是那副名画《毛主席去安源》复刻。
他来天门口说书,说的是盘古开天地,他那份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劲头做派,那份泰然自若老练成熟的稳重,一下子就征服了整个小镇(尤其是征服了杨桃)。
他把共产党员的形象,竖立的格外高大,又充满了魅力。
这个盗火的普罗米修斯,他把星星之火带到天门口,是他点燃了林大雨、常守义,麦香这些人心里的火,终于把天门口的旧世界炸的粉碎。
凭董重里的资历和功劳,他去世的时候,恐怕悼词里是要有无产阶级革命家这样的字眼的。
可实际上,董重里在天门口暴动开始以后,他敲的是退堂鼓。
董重里开篇的沉稳,恰恰和后期他的惶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反差。
暴动成功了,他是独立大队的主要领导,可是他变得越来越没有自信,越来越束手束脚。
他和傅朗西这样的行动派,在革命理论付诸实践的过程中,渐行渐远。
傅朗西说过,“对革命来说,朴素的情感,比复杂的思想更可靠。
”而他董重里,恰恰就是“复杂的思想”在革命队伍中的代表人物。
因此随着革命运动如火如荼的展开,傅朗西和他的革命运动,借重而且依靠的的是杭九枫,杭老大,常守义,林大雨这些人的力量。
董重里不能理解为达到革命目的而实施的暴力手段,不但渐渐失去了对革命队伍的掌控,他本人留在革命队伍里作用也越来越可有可无。
这正是很多早期的布尔什维克理论家在中国革命中的真实际遇。
有一个词,大浪淘沙,指的就是董重里这样的沙,渐渐被革命的大浪甩出去。
董重里最大的痛苦和彷徨就在于,他既不能理解同志们的暴力行径,也害怕自己不被同志们所理解。
他并没有背叛革命,他背叛的,是革命暴力。
董重里从骨子里,对暴力革命,对打杀土豪,分浮财,对于流氓无产者的暴行,是反感和反对的。
他和和杭老大,常守义,黄水强这些人,始终是貌合神离。
国民党的冯霁青,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多次的调侃他:要不了三五年,我们就会走到一起。
董重里是一个诚实的人,他鼓动革命是因为他有革命的理想,但当他发现革命过程中目的与手段是不相一致时,他的诚实本性使他难以接受。
因为诚实他给上级写信,请求上级派调查小组到独立大队调查王巡视员的真正死因,直接造成了杭老大的死亡,革命力量的损失;因为组织原则,他坚决执行党中央一切为了中央苏区,给中央红军送银元,强制独立大队离开天门口向主力红军靠拢;因为反对暴力,面对士兵集体开小差他束手无策,银元被抢,还险些被叛徒送了性命……这都体现了他和革命现实的格格不入。
甚至最后他被俘,冯霁青已经不把他这样的对手放在眼里,他竟然被无条件的释放了。
解放后,傅朗西是身居高位而他董重里,仅仅是县城文化局的局长,这样的靠边站的待遇,实在是太说明问题了。
有一场戏,丫鬟杨桃伺候雪大爹洗脚。
雪大爹一边享受,一边对杨桃说,我把你送给董重里,你将来也这样给他洗脚。
这一幕看似平平无奇,雪大爹被杨桃激起的性冲动显得特别像题外话,和整部戏完全不搭。
可实际上,在天门口,最有头脑最有文化的雪大爹,怎么会做无用功?
他深知温柔乡是英雄冢的道理,性和暴力都是人本能最基本的表现,都是兽性的发作。
性冲动是暴力行径最好的宣泄。
他要让想闹暴动的董重里,幸福得不再幻想暴动,也不再幻想革命。
他抽象和幻想的,提出彻底解决人类的暴力问题,必须从其根源,即人的本能入手。
果然,当杨桃在一片非议声中,来到董重里的身边,在董重里最孤立的时候,照顾他的生活,这极大的加速了董重里觉悟的速度。
就像毛泽东说,《水浒》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
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
我以为《圣天门口》的董重里,不亚于《水浒传》里的宋江,他的退堂鼓,他对于革命暴力的反思和觉醒,才是这部小说,这部电视剧,所要传递的核心理念。
董重里的退步,正是文明的进步,是我们希望之所在。
一直等到第三集的结尾,宋佳才踏着西河水一步步走进天门口,作为女主角,她的出场确实有些姗姗来迟,但她的出场却充满阳光和朝气,踏水而行的姿态让原本散乱的剧情顿时尘埃落定,那些浮在故事外面的人物,像在风里一直飞荡的丝巾“啪”的被手捉住,由着她神采飞扬的牵进了天门口。
宋佳的出场太文艺,太戏剧了。
文艺来自于那一方红色的盖头,在导演眼中,颜色会给人物以生命和色彩,所以宋佳的角色就叫“阿彩”,简单强烈,而“红”是生命的奔放和自信的开始,代表憧憬,热情,理想,也代表她命运的走向——对于这个一路从天远地远的广西走来的大女孩而言,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什么人,也不知道这个叫天门口的小镇是否一如父亲传说的那样淳厚善良,但她心里就是莫名的充满了朝气,想在这个神秘而陌生的地方,用自己的手抓住未来的命运。
所以她像个文艺青年那样,睁大眼睛打量这里的山山水水,感受天地的辽阔。
其实在这以后,宋佳也常常把自己置于众目睽睽之下,不害怕别的声音、态度,不害怕拥挤,甚至孤寂。
观众也跟着她,眼睛发亮,眉毛扬起,心跳加速,热情奔腾,看到美妙。
看到人物对爱情对理想的狂热和信仰。
这里面也许还有一个更为深刻的隐喻——“红”是鲜血的颜色,代表着“生”和“牺牲”,对颜色的运用和态度恰如对人命运的安排,所以才有了“阿彩”最后投身革命的创举,红是权威的,只为相信它的人所见。
戏剧的是,宋佳也在这条河里和逃婚的雪茄相逢了。
西河成了天门口与外界的分割线,也成了角色与角色之间的分割线,镜头,从来都停在靠近宋佳的这一边。
然而宋佳还是放走了她所投奔的男人,其实也是放了雪茄和梅子的爱情一条生路,这个时候,她对逃婚的雪茄充满了羡慕之情,因为这个男人能去一个真正想去的地方,心里装着一个真正想见的人,但之于此时的宋佳,天地虽大,却找不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那个时代是荒谬的也是真实的,喧嚣,也无可奈何,每个人都在为自己争取利益的最大化,反而渐渐丧失了家园。
放走雪茄,宋佳迎来了和杭九枫相遇的契机——一场一个人的婚礼。
自宋佳出场,仿佛每场戏都充满强烈的故事冲突,在这场更具电影特质的戏份中,人物的感觉鲜活跳跃起来,疯狂起来,是男的围着长围巾,是女的穿着背带裤,短发上扎着一支小红花,是不管不顾,是绑在一块过一生,像被杀之前手挽手大声念诗,像在金寨看见的共产党,是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对于宋佳,她精致优美正是来自于这种跃动着的果决和情趣。
而在婚礼上那回头一鞭,算是给自己在天门口的故事,立了场子。
(未完待续)
年纪越大越喜欢看这种电视,很有历史感,很热血
难道木有人觉得此剧很腻歪么...
不错
虽然看到最后已失去了一开始的惊喜,但圣天门口仍不失为一部可以镌刻在影视史之中的剧。以诗意的二十四朵白云切入,整部剧都是借变幻莫测的云来回答浪漫主义是什么这个问题。革命与爱,两个患穿始终的主题,到最后也没人真正参透其所隐藏的含义。每个人都用自我的抉择回复了向他们抛出的疑问,也用自我的鲜血与眼泪一遍遍的洗刷着圣洁的天门口。炮声一次次的响着,雪家和杭家和他们代表着的旧世界被自己的后人一点一点的砸碎,直到最后红旗遍地,而雪家的宅子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幽灵之家。当过去的所有人和事都化作记忆中的符号,无罪的天门口,一如其他中国城镇一样,由死重生,因而称圣。而在教堂的地上,依然能听到那首在恋人口中幻化为爱情符号的国际歌默默作响。浪漫主义是什么?是被朱庇特祝福的恋人,是被迫害的人心中所怀的希望。
我知道你俩一个秘密:那时梅子亲了一下杭九枫,出于真实的感情。梅子内心独白:恨不相逢未嫁时。我评论:其实梅子先遇到的是杭九枫,那么雪柠的就该叫杭柠了。杭九枫是一团火,引燃了阿彩,点燃了丝丝,甚至也烘热(燥热)了梅子。一个男人,不管怎么说,能够被几个女人认可总是好男人
现实主义和魔幻主义叠加,一个人的内心独白有好几种声音在对抗,描绘了天门口这群人在革命的洪流中被推动着前行。傅朗西是天门口革命的主推人,在这个小镇上掀起了风浪,凭借一次次的计谋与勇气,在敌强我弱仍然取胜。杭九枫(点赞段奕宏老师演技)这个小魔王也被革命的力量所吸引,加入共产党。整个故事情节饱满,诙谐有趣,黑红轮替。各个角色披着人皮,演着鬼戏。外加运用插曲烘托情绪,把舞台剧元素融入其中,是该片成功之处。
镜头很独特就是看起来有点慢终于他娘的看完了
确实不错!导演或者说原作者对女性身上的温柔、善良、母爱、勇敢、坚强等各种优秀的品质展现的非常细致,每一个女人都很美!虽然最后的杭九枫让人非常讨厌,或许他最后的命运就是他这个人物的本身性格决定的,但确让我觉得接受过良好教育、真正有思想的人还是更善良,更有智慧些!马鹞子的演技也值得看
董重里有意思,徘徊在革命的理想与革命的现实间,而杨桃就是红色风暴里以小布尔乔亚式温存维护他书生斯文的"镇瓦"。杭九枫跟阿彩是两个虚构感很强的角色,他们构建了与革命的现实主义叙事平行的革命的浪漫主义意识流。傅朗西很bug,他告诉我们在四一二政变后失去对基层社会控制力的果党迟早药丸。
实在无法接受这种拍摄方式,演员的表演也很夸张,像舞台表演。
多少演技派演员也拯救不了这个编剧还是剪辑还是导演的问题 还有配乐跟画面完全不搭 后期配音分分钟让人出戏 半集 看不下去了。。。。。。。
整部剧故事不够丰富,所以技巧性的镜头语言反而显得拖沓疲软。
非常喜欢的好剧
形式重过内容,喧宾夺主,标新立异的尺度没把握好。
很张黎,很段奕宏。可惜不是我喜欢的故事。
同名小说同这部电视剧都看过,杭九枫马鹞子这俩活宝的形象确实深入人心,电视剧同《亮剑》一样,解放后的故事基本阳痿。
看的是网络48集的版本,喜爱至极,只是没想到豆瓣上的评分这么低。。。乱世当中的小人物,大背景下芸芸众生的百态,一览无遗,中国人骨子里的家国情怀表演的淋漓精致。背景的转换,场景的切换,情节的设置,都很喜欢。人物,除了梅子和傅朗西比较神化外,其他人物都很平实丰满。
前半部很不错,张黎个人风格明显的摄影和牛逼的意识流剪辑,后半部从抗战开始突然变得逻辑不清剧情混乱,前半部的批判精神全没了.演员照旧出色,尤其是马鹞子冯旅长小曹这三位,后半部基本就是靠看前两位的戏才坚持下来的
剧情和镜头都过于凌乱了。有些演员是不是只能演同一种性格的角色?永远都是一个类型,细节上也没做什么区分。
夫人c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