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华语电影的新人导演,有一位是完全不能忽略的,那就是凭借《白日焰火》一举获得第64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的电影导演刁亦男。
与其他优秀的电影导演一样,他拍出《白日焰火》这样的作品并非偶然,回溯他的处女作《制服》,便能感受到与《白日焰火》里同样压抑与冷峻的电影风格。
换句话来说,正是有了《制服》的积淀,才让刁亦男一举夺魁。
相较于《白日焰火》的精雕细琢,作为处女作的《制服》似乎稍显粗糙,但却有种别样的真诚与稚嫩,如同贾樟柯的《小武》一般,散发着稚拙而深刻的气质。
巴赞美学作为法国电影新浪潮无可否认的中坚力量,巴赞为其提供了严密的电影理论体系,他的那套纪实美学颠覆了当时电影届对苏联蒙太奇派的迷恋,从而引领电影进入了新的美学领域。
他为电影带来了真实美学的新气息,在人们心目中,巴赞成为“电影新浪潮”之父。
在刁亦男的《制服》里,我们可以看到他对巴赞美学的完美运用(无论这是一种主动的倾向,还是一种被动接受的影响)。
而从某一层面上来说,刁亦男作为可被纳入的“第六代”导演谱系中的一位,而又因我们无法否认第六代受新浪潮影响的深度之广,——从而推理出刁亦男电影中风格美学近巴赞特征。
本片的指导有贾樟柯,的确,《制服》里处处可见贾樟柯的影子,小建这个身处人群却格格不入,自我身份无法昭示的瘦弱的年轻人,颇有贾樟柯处女作《小武》里的男主角一样的边缘感。
刁亦男《制服》的巴赞美学特征的体现或许也与受贾樟柯美学执导有关。
作为一部小成本处女作,并不能指望他到达好莱坞式的华丽风格,甚至更难以要求他到达一部标准院线电影的质量,然而因电影对巴赞美学的消化,使得《制服》充满着一股欧洲文艺电影的气息,这也刁亦男在之后电影作品里一直秉持的一种风格美学,这种冷静克制的风格,契合了欧洲电影节的品味,也部怪乎能拿下电影最高奖项。
在巴赞心目中,摄影机是人可以利用的“光焰”,借助它可以表现意义的火花,真正掌握了摄影机的导演是形成自己风格的导演,而风格不是一种应予表现得实体,而是一种允许艺术家进行探索的内心导向,即“内在自我”。
《制服》充满着刁亦男个人化的叙事,无论是对主角人物裁缝小建生存状态中“偶然性”的刻画,还是插叙的偶然事件,电影中所有的故事似乎都没有按照陈规与戏剧冲突的要求来展现,刁亦男给予了小建一种客观的、置身于环境中无所适从的状态,而这些背后的动机都未有一个明确的标志性事件(比如他突然决定穿上警察的制服,突然扮演警察到处“罚款”),更多的是去探寻这个内心化世界状态所导致的直接行为。
这使得整部电影沉湎于一种第六代导演所擅长的孤独性中。
巴赞的另一美学“长镜头”的运用也使得《制服》充满了一种纪实性所带来的无力感,且多使用的固定机位也将小建生活状态的压抑感在画面里得到很好的体现。
小建如同一个“漫游者”,穿梭于小城镇的各个解道,摄影机就这么缓缓地保持一定距离地跟随,尤其以小建一路跟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莎莎后面为经典,将小建这种游离的、对生活的迷茫状态以及在爱情上暧昧与犹疑的心态刻画出来。
刁亦男吸取了长镜头美学的精髓,明白并非一个固定拍摄的机位就能表达电影艺术,而是在空间造型感上进行发挥,使得《制服》的单个长镜头充满了隐喻,而不至于陷入“电影即生活的再现”的窠臼之中。
第一次同莎莎在地下通道相遇时,刁亦男用了一个长镜头,使得整个场景显得客观纪实,去除了爱情故事的缠绵感,更多的想表达一种关于自我内心世界的封闭状态。
小建点燃了烟,在电影画面里置于绝对的中心,而莎莎被后置于画面的右下方,小建呈一个压倒性的状态,这副看似“畸形”的构图所想表达的便是小建对莎莎的一种倾巢而出甚至带些毁灭欲望的爱,这也铺垫了在之后的过程中小建不惜通过身份的扮演去接近莎莎的剧情。
双重身份与双重生活《制服》里,小建穿上了警察的制服,伪装了警察的身份,在刁亦男第二部作品《夜车》里,女主角吴艳红作为一个女法警去婚介所寻找爱情,也是一种双重“身份”,在《白日焰火》里更不用说了,桂纶镁饰演的杀人犯凶手扮演了一个无辜的女性,甚至在刁亦男最新作品《南方车站的聚会》里,胡歌所饰演的杀人逃犯不得不隐姓埋名塑造另一个身份。
有评论家曾说,一个艺术导演或许一生都在重复自己第一部电影的母题——王家卫的《阿飞正传》里,那种个人身份的迷失与人逃不开的孤独感几乎蔓延他今后所有的作品;塔可夫斯基对梦境的迷恋在他所有作品里都得到诗意的展现;特吕弗究其一生都在拍摄关于一个“缺爱”的异质形象的人物的生存状态。
刁亦男如此执着于这种双重身份的设定,或许也吻合着新浪潮作者论那种“一个导演的风格与将贯穿他所有作品”的论调。
刁亦男说到自己这种创作的倾向其实是不自觉的,他在一次采访里说到:“我喜欢的作品不是那些描述日常生活的, 或者是有一些装饰性的温暖的生活,或者在电影里告诉大家‘心灵鸡汤’一样的道理,像一个‘小甜点’一样。
我并不喜欢那样,我更喜欢残酷和坚硬一些 的东西,我更关心的是人心灵的阴暗面,每一个人内心不为人知的角落。
它可能是某种疯狂的想法,也可能是曾经有过的某种理想,它总是藏在每个人内心的最深处,只是没有机会把它点燃而已。
生活当中我也关心一些被欺凌、被侮辱、被误解、非常卑微的小人物内心中那种非常狂野的冲动。
”而他的这种创作理念通过双重身份与双重象征的设定是很好的表现方式。
一个人只有在自我身份不被认同的情况下,被逼到绝境抑或欲望难以自抑的时候,才会需要借助他人的身份而活。
《制服》里,小建之所以穿上他人的制服来扮演警察的动机,与他原生家庭所携带的软弱性和他所身处的权力社会是分不开的。
父亲的缺失(父亲瘫痪)使得他过早失去了父权的庇佑,于是乎他去父亲的工厂为父亲要回他的权益时的一系列凌辱,不仅是对他本身的伤害,也使得他父亲的形象再一次坍塌,这种残酷是双重性的(他既要承认父亲的一无是处,也要承认自己“世袭”了这种境遇),而社会对权力的崇拜(从他以自己本人的身份不被人重视,而穿上制服后被人们所畏惧的对比中可体现)更是加剧了他这种欲望的膨胀。
而制服赋予了刁亦男所谓的“狂野的冲动”所能实现的可能性,电影中的制服已然沦为一个可视的欲望外化符号,当胆小懦弱的小建穿上制服后,他变得暴力、虚伪,甚至向同他原本身份一样的小人物施加权力的压制。
这种悲剧并不是小建的个人悲剧,而是社会权力的“恶循环”,在赋予权力的同时,总有一部分人沦为权力的傀儡,而另一部分人成为权力的冤魂。
空间的象征小建是绝对的边缘人身份,不仅在于他原本身份的边缘性,更是在于他对自我身份的不认同性,这种外界客观的忽视与自我主观的忽视造就了他边缘人身份的特点。
刁亦男习惯将这样的人置于颇具暧昧气息的场域,几乎电影里总是穿插着舞厅、卡拉ok,这些能指原本指向的是颇具后现代霓虹暧昧气息的意象,然而在刁亦男的作品里这些均被充当成了“失乐园”,它们被构建成了似乎缺失群体感的场所(这是由于刁亦男过分突出那幽暗的、迷离的个体),使得个人被完整而孤独地呈现在画面之中。
刁亦男电影中的另一空间——即工厂,尤其以废弃的工厂。
在《夜车》里,是父亲被合并的工厂,已然形成了一个在场的缺席,《夜车》里则是机械工人李鱼龙。
这个工厂的设置让人想到安东尼奥尼的《红色沙漠》,那种冷漠的属于机械复制时代的产物,构建了人们疏离的心理距离,也使得失去身份与权力的人物在这个冰冷喧嚣的空间中不断挣扎,不断找寻,又不断迷失。
这种“工厂”其实指向的是小人物真实的生活处境,从而也使得刁亦男的电影蒙上了黑色的影子。
《制服》里更为独特的空间,当属父亲的房间了,这个瘫痪的不能动的父亲,终日躺在床上,因房间不透光,小建便应母亲要求,托人搞来一面巨大的镜子,放在别人屋顶上,通过反射来将阳光照进屋子。
父亲的屋子是小建所背负的生存的重压,而那面镜子所反射的光即是他所试图握住的假象,这种海市蜃楼般的景象注定会坍塌,以镜子的破碎象征了小建梦想的打破。
小建注定逃不出他所既定的命运,于是刁亦男让电影结束在小建骑着自行车在小巷里逃走,这样逼仄狭窄的空间是命运的施压。
小建只能在这样曲折的道路里不停地逃跑,如同电影史最经典的那个《四百击》最后安托万奔跑向海的画面。
主演 梁宏理,1972年生于陕西。
现为油画系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油画民族化工作室主任。
2002年 主演电影《制服》获加拿大温哥华电影节龙虎奖,韩国釜山电影节亚洲最佳电影奖。
宏理作为七零后的画家,他学画的时候正是“八五思潮”当红的年代。
他也如同“八五”后的画家一样,比较自我。
也许是他内向的性格、阅读的广泛,他与“八五”后大多数画家不同的是对自我的思考往往是在与他者的对照中进行的。
宏理是个内心比较简单的人,他者的多样性往往使他困惑。
他一直以孩童的好奇面对他者,不解而好奇。
我是谁?
我之外是谁?
谁又从何处来?
我又将去何方……这在他读大学后期直到今日都是他所关怀的。
他不画熟悉的人和事,他把陌生作为自己的主题。
但那陌生又如此的熟悉,使他魂思梦绕……因此,偶然性、片段化成了他作品图式。
哦,这个世界是无产阶级的,曾经有人这么说。
我也是无产阶级,为什么我没有拥有哪怕是曾经拥有的那种充实感?
取而代之的却是看着别人拥有的空虚与嫉妒。
空虚的人是可怜的,嫉妒的人是可耻的。
我时刻游移其中,不得要领的卑微的活着,这个世界不是我的,哪怕一分钟,他是属于那些不操蛋的人们,而我,不是操蛋,而是太操蛋可我真的无产。
社会最底层的人们所代表的才是真实的世界,我一直这么认为,无论在哪儿,这句话通行无阻、小建有两个世界,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臆造的自己,即使这两个身份所处一个阶级,非现实的自己也让小建得到华丽的满足。
仅仅是一件衣服,可以让唯唯诺诺的小建变得趾高气扬。
可以让一个裁缝放下剪刀站在路边明目张胆的罚款,只是因为穿上了一件警服,在小建的心中国家机器的服装就代表了国家法律,可笑的定律。
小建在裁缝和警察两个身份之间自由切换,乐在其中,享受着制服带来的卑微的快乐,满足着小小的天空下小小肆意的满足。
他可以说“滚”可以说“蹲下”等等,他觉得自己是上层人物了,觉得自己有本钱了。
于是他膨胀了,于是他爱上了一个女孩。
于是他变本加厉的利用这一点点的膨胀,在女孩面前展示荷尔蒙的能量。
同样的阶层,异曲同工的命运,一个卖盗版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卖自己的女孩子,他们互相隐瞒却又相互了解然后再次互相隐瞒,平凡的世界,平凡的人们,没有力量的反抗时候没有借口反抗的时候,只有选择沉默,接受世界的安排,睁眼的反抗也是无解,那么,就闭眼享受,或者接受。
这是命运的必然,这个世界不失为我们预备的,而是时刻准备的玩弄我们的。
夜色,小建骑着自行车逃得消失不见,曾被他是为保护伞的制服不出所料的给他带来灾难。
姑娘孤独的坐着或者她依然在等待——一个刚刚破碎而又重新编制的梦。
妥协不会带来可怜,反抗不会带来胜利。
天地之间卑鄙的爬行,我们是世界的主宰——那是一个梦,清楚的梦——他永远不会实现。
你会在什么时候想到要换一个身份?
这里的换身份指的是让自己拥有一个新的身份,原因在于现有的身份让自己厌倦。
其实理一理,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算很难,为什么要换身份,因为现有的身份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了,如果出现一种可能,新的身份可以解决某些问题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这或许是最简单的初衷,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吧。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电影,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制服》是刁亦男导演的处女作,本片由贾樟柯担任监制。
光是这两个人,基本上也就锁定了这部电影的题材属于现实题材,这一点就足以让很多影迷感觉到兴奋了。
小建是一个裁缝,父亲因伤退休后生活没有着落,小建一家都靠着他的裁缝手艺过活,日子过得非常不好。
某一天,小建因为一件没有人认领的警服突发奇想,如果自己成为一个交警生活或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于是,小建悄悄穿上了警服,此后,他的生活真的变了。
莎莎是一个音像店的店员,小建这个时候与莎莎邂逅了,他认为所有一切都是因为这件警服给自己带来的,于是,小建开始疯狂的迷恋这件警服了,并将原本的恶作剧转化为了一种更加直白的方式来为自己获得“意外收入”,小建停不下来了。
而与此同时,警服看似带来了眼前的利益,然而小建的生活依旧是一团幻想组合而成的,看似美丽,谁也不知道这个泡沫什么时候碎。
本片属于一个有趣的题材,然而这个有趣的题材背后,显示出来的却是一种无力感。
小建为什么要迷恋这身警服,原因也很简单,小建的生活糟透了,自己没有任何的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活力,四周的生活环境不断地鞭打着他,将原本属于他的青春活力和自信慢慢地碾碎。
小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然而环顾四周,自己却无法依靠裁缝手艺对这一切有任何的改观。
于是,小建在原有的生活中绝望了。
孤立无援的时候,人是会幻想自己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会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小建对于“力量”是非常渴望的,而这种“渴望”最终转化为了一种荒诞的事实,小建得到了一身“属于自己”的警服,而这个警服,就如同小建渴望要得到的力量一样,开始发挥出来作用。
本片围绕着这身警服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讨论的重点核心就是在于小建所处的现实的动荡,与小建现有的个人的无力。
对于现实主义电影来说,刺痛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衣后面的真实是他的存在意义。
贾樟柯喜欢做这点,刁亦男在自己的处女作中体现出来的也是这一点,这或许是第六代导演的主要标签。
如果只是将这个现状当作为一个特定群体的集体属性的话,显然是没有意义的,然而我们换一个角度去看,为什么他们都能看到这些现状,原因很简单,这些现状在当初的某一段时间内确实是长久存在的。
不只是长久存在,而且是身处这种现状中的人们却无力改变这种现状,这才是问题的根源。
小建给莎莎送的第一件礼物是一个自己动手做的衣服,然而这个衣服并没有让莎莎高兴多久就丧失了意义,此后,小建借用“权力”来为自己和莎莎重塑秩序,这种“权力”的使用让小建开始着迷。
这远比自己费尽心思去做一件衣服来得快,同时也能很好的让莎莎看到自己的更加完美的“形象”。
这一切的背后显示出来的是小建在时代的洪流中展现出来的自卑。
而这种自卑可以用权力很容易就消解。
一个看似大老板样子的人在小建这一身衣服面前一副衰样,来来往往的车辆在面对小建这身衣服的时候只能乖乖缴纳罚款,而前往莎莎音像店求一个说法的有钱人,在遭到小建这身衣服的威胁之后,也只能愤然离去。
这一切都是这身衣服带来的“副产品”,而这种副产品,小建究其一生也无法通过自己的职业获得。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虚假繁荣带来的自信是有期限的,然而小建却疯狂的迷恋起来了这种自信,原因无外乎这种自信一旦建立起来,就没法停下去,因为莎莎在看着小建,一切都在看着小建,刚刚好转的生活也在看着小建。
小建知道自己这是饮鸩止渴,然而却没有办法重新面对自己现实中的生活。
当一个社会开始用这种外在的条件来约束具有着普遍内心情感的人之后,所有的一切情感就会变得单一且脆弱。
小建面对自己无法改变的现实的时候,能做的就只有寄希望于一种金手指来指点生活,因为现实确实没办法改变,而这种金手指带来的一切又都太容易了。
生活如果能给与小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的话,这种事情原本不该发生的。
然而现实却只能让小建穿上制服后,寻找那片刻的安慰。
醒来后的小健的结局大家都能看到,然而更多的小建他们该在那个时候怎么办?
这却没有人知道。
……你好,再见
看这电影时忽然若有所悟,制服(名词),不就是能制服(动词)别人的外衣吗。
一个大好青年,本来很善良柔弱的小帅哥,常被人呵声“滚”就得乖乖消失。
一天,他不经意间穿上了客人遗留的警服就再也舍不得脱了,他可以大大声说个“滚”字,一条大汉就会马上滚蛋,更可以……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当下竞争激烈,最有用的还是制服啊,真想向吴大哥借件来穿穿。
2009.10.6 http://william-ho.lofter.com/post/6c3aa_12da6f32
真实具有无法阻挡的力量,从我们都熟悉的环境和社会经验中提炼出的,是这种忧伤交织着希望的影像。
跟那些脱离大众基础无病呻吟的小资情调不同,制服在短短5分钟内就能把内地小城市的普通人吸入剧情中。
没有使用普通话而是陕西方言,结果我只能配合英文字幕理解部分方言,但那种真实性始终具有无法阻挡的吸引力。
小建压抑的现实生活在躲避暴雨的地下通道中发生转变,他邂逅了音像店营业员郑莎莎。
制服带来的身份转换,让他的生活出现一线希望。
制服带给他现实的权力,这种本应该是无形的权力却让他能够公然榨取司机的钱,赶走不满意的顾客,训斥点女友作陪的客人,殴打厂门卫。
而当他失去了制服的保护时,无端的被警察扣留恐吓,负担父亲的巨额医疗费,被小混混欺负。
影片中出现的警察,都具有一种霸道的口气和神态,这也是我们所熟悉的。
小建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才萌发了利用制服改变身份的主意。
特别是他穿上警服,练习警察呵斥的语气,以及拦阻司机乱收费时,那种小人物对现实的无奈尽显无遗。
爱情可以是很简单,很廉价,但可能只存在于谎言中,他们二人谁也无法承受真相暴露的后果。
所以即使先后发现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他们仍然能接受对方的谎言。
郑莎莎在企图反抗两个嫖客时,那种无助通过她的动作和嫖客之间的对话表现。
她企图改变现状显然是无力的,而小建临走那句“如果你跟别人好了,早点告诉我”就是导火索。
最后一次约郑莎莎,已经是通过鸡头预约了。
小建依然装作偶遇,但两人应该都清楚。
此时郑莎莎已染发换装,当初陪客人时依然素白穿着的她衣着彻底改变。
最后,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小建的身份败露,骑自行车逃避警察追捕。
天色渐晚,雷雨要来了,郑莎莎重新上妆,低下头等待着,那种无力感蔓延着。
镜头不变,观众还抱有小建到来的期待,但最终还是没有人出现。
雷雨声来了,屏幕暗下,只留给观众各种想象和沉思。
制服、权力、金钱、爱情,这个我们都知道的现实,看完了却依然让心隐隐作痛。
在一个小城作为裁缝的王晓剑,一直处于被欺压的地位;在游戏厅应赢钱被打、因父亲的工作被保安刁难、被误会为闹事的工友又被保安打,怯懦的他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直到一场大雨,他穿上了暂时无法送回的警服,遇上了怦然心动的女孩,他好像意识到了社会身份的重要性;如果说一开始穿警服是为了虚荣,那么因为被父亲的医药费逼到扮演警察索要付款后他意识到了权利的重要性,他也在这种虚假的权利中逐渐获得了自信,于是他光明正大的开始欺压比他弱小的人;当他脱下警服时,他仍是那个被人看不起、被欺压的角色,于是在双重身份的转换中,他开始成为一个复杂的人,报复、反抗、逃跑......女主和男主相遇时时一家音像厅的营业员,一切开始的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寻常,她穿着他做的白裙子,他享受着他的爱情,直到女主敏感的发现男主的假警察身份,直到男主发现女主的另一重身份是陪酒女,爱情的泡沫无声的破灭最后一次见面,男主联系鸡头邀女主出来,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拆穿彼此的身份,也许他们真的以为可以重新来过。
男主买烟时遇到缉拿他的警察 ,抢了一辆车疯狂的逃跑;女主坐下河边一直在等男主,耳边雷声阵阵,一场大雨仿佛马上就要落下,但电影此刻落下帷幕。
值得记录的情节:男主面对小卖铺老板(女性),他的态度是高高在上的,但得知有男性在场时,他又立马怯懦起来,骨子里带着欺软怕硬的性格,这好像是小市民群像(工厂的保安、音像店讨公道的男顾客);女主在面对不喜欢的客人时一次次的挣扎起身再一次次的被推倒,在比自己强大的力量面前,怎样挣扎都是徒劳.......
“因为我的弟弟,很早以前他上高中没有毕业就出来在社会上混,有一次在公共汽车上被一个这样的假的警察抓住了,然后就带着他去亲戚家要罚款,这样他就不用被送到看守所。
他跟我讲了这个故事以后,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题材,但是在写剧本的过程当中又发现我真正感兴趣的那个人是假警察。
他当时给我讲这个假警察个子很高,很黑,戴一个眼镜,好像还是自来卷,头发有点卷,然后越来越对这个人物感兴趣,然后就把所有的注意力和焦点都集中在这个人物上,而且发现其实我们在生活当中很多时候都会像这个人物一样。
中国的电影局以前对电影的制作方面是特别严格地监督,有一套审查制度,在发行方面也是处于一种垄断的状态,现在就好很多了。
因为随着WTO的开放,很多国外的电影公司进入中国,包括信息的接受渠道有很多。
电影作为一个工业的市场化,它现在在制作方面从原来特别严格的监督管理变成很宽松,已经在开始转变得更宽松一些,可能以后会有更大的改变。
在发行方面也是允许很多民营公司,包括国外公司进入中国合资来发行电影,这个脚步就更快。
是这样子说,但是具体会怎么样还是要通过具体的电影来看,我想应该是早晚的事情,大家有一个自由的创作空间,自由的表达方法方式。
现在目前来讲,我感觉是处于一个开放的前期或者前夜,准备的状态,平静的状态,如果一旦打开,就会出现很多电影和导演。
我是怎样对电影感兴趣的?
我也不知道(笑)。
开始是写剧本,写戏剧,然后写电影。
电影剧本写完了钱多一点,可以生活,养活自己,那写着写着就很认真地写,有一些想法就想自己来实现,因为电影毕竟最后是完成(呈现)者的电影,或者说是导演的电影,所以就想把原来写在纸上的东西自己拍出来,这是对我的一个挑战。
这也是一个动力来让我拍电影。
电影可以说改变我很多,带给我很多。
拍这部电影之前也没有任何的影像经验,拍过一些很短的电视纪录片,拍这个电影就是很多朋友凑在一起,大家因为喜欢做一件事情,完全凭着一种热情来玩吧,很认真地来玩。
很多人是没有工资,为什么能做出来,那肯定是因为喜欢。
”访谈内容来自英版DVD光盘收录花絮,由本人整理成文字。
微信公众号:wasabifilm2018 首发于 一斤山葵一件警服遗落在裁缝店,裁缝穿上制服成为“警察”,闲暇时光游荡在城市,结识女孩,例行执法,脱下制服,他是替人量体裁衣的裁缝,这是《制服》的故事。
《制服》是刁亦男的处女作,他的第三部作品《白日焰火》拿了柏林金熊奖,《制服》中无所事事游荡在街头的“警察”小建像极了《小武》,没错,影片的艺术顾问是贾樟柯。
电影开始,充斥画面的是缝纫机的影子和声音,有人在赶制衣服,机器运转不知疲倦,疲倦的是人,有如《白日焰火》中桂纶镁身处的洗衣店,永远有洗衣机转动的嗡嗡声响,缝纫机与洗衣机,裁缝与洗衣工,好像是他们没法摆脱的属性。
《白日焰火》剧照夹缝中的欲望制服代表权力,电影通过设定与情节说明了主角与权力的关系,促使小建穿上制服的原因:小建的父亲患病,终日卧床,工厂重组,父亲没了职位,医药费不能报销。
父辈力量的缺失,使主角愈加被权力压迫;工厂没有保障,工人闹事,砸了桌椅板凳,小建也差点被打。
主角不像大打出手的闹事工人一样试图打破权力的头;小建在游戏厅被混混威胁,与杂货店女孩搭讪未果。
主角渴望摆脱苦闷的生活,奈何是不起眼的小子,生活处处碰壁。
由此可见,小建是一个渴望权力庇护却不得的人,他不是绿林好汉,不会挑衅权力,权力像磐石一样镇压他,他没有力量,但他有欲望,于是,“穿上制服”成了在生活的夹缝中生长出来的欲望之花,代替主角绽放生命。
《制服》剧照夹缝中的解放:流行音乐“警察”小建结识了音像店女店员沙沙,他买流行歌曲磁带,买录音机,拎着放着歌的录音机在地下过街通道走,像一个放学不回家的少年。
贾樟柯说流行音乐与他们这一代人的关系密切,是成长中突然出现的,小时候没有什么资讯,电影、录像、音乐充斥着他们的精神生活,为了买一张专辑可以在音像店外等一天。
刁亦男与贾樟柯是同龄人,在他的电影中也经常出现流行音乐的元素,最有代表性的是《白日焰火》最后廖凡伴着欧阳菲菲的《响往》放飞地独舞,流行音乐代表自我解放,是试图开展精神生活的凭证。
”警察“小建在音像店夹缝中的提示:镜子生活中我们借着镜子看清了自己,而电影中的镜子代表角色的自我认知发生了变化。
小建的父亲卧病在床,家中背阴,房间无光,“警察”小建在与女孩沙沙看了一夜通宵电影之后,带着两个工人扛着一面大镜子到家对面的屋顶,为父亲反射出一缕阳光。
在途中,镜子映出小建的面貌,电影提示观众主角已然大半走进了警察的角色。
父亲需要阳光,然而只能通过屋顶的镜子反射得到,小建需要释放自我,只得穿上制服佯装权力,父子形成互文。
从“父亲患病”的父辈力量缺失,到“因父亲需要阳光出现的镜子”而意味着的主角自我认知的变化,自然得不露痕迹,剧本与生活镶嵌在一起。
试问又有多少电影为了达到相同目的,让主角在镜子前假惺惺凝视自己三分钟?
高下立见。
这面镜子并没有到此杀青,电影的末尾,小建说出了闹事工人的名字,工人妻子一气之下砸碎了屋顶的镜子,破碎的镜子也预示着小建“警察”身份的破碎,不久小建的行迹败露。
镜子是主角内心的影射,镜子映出身影(自我认知变化),镜子反射阳光(另一种方式释放自我),镜子破碎(身份破碎),镜子是电影中的提示。
《制服》中的镜子在生活的竞技场中,困兽之斗随时发生,积极向上的人读书,旅行,健身,简单粗暴的人抽烟,喝酒,撸串,以此喘息与消解,电影中假扮警察的主角与生活中的人别无二致,只是电影有趣些,生活平淡些。
灰姑娘穿上晚礼服在宴会上花枝招展,蝙蝠侠穿上黑色战衣在哥谭市拯救苍生,《制服》中的小建穿上警服在街头“体面”地游荡,童话故事与超级英雄替人完成人之所不能,而现实主义如《制服》使人看到自己,反观他者。
刁亦男以一件制服为基面,折射出种种影像,有人在那时说他也许会成大器,不算那人神机妙算了。
反观莎莎,依然是制服控的迷恋者。
她自己也有着一身看似素雅的萌女“制服”。
只不过在她全职做应召女的工作之后,换了一身制服而已。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没有揭穿另一个穿制服的男人的本来面目。
两个人就在这样的制服平台继续暧昧的生活着。
小建直到片尾都在一直逃避。
而莎莎也只能在制服跟化妆的伪装下继续埋头叹息。
这电影说的就是一个现代社会普遍存在的人性问题,你还要演多久?
长安一片月,令尊捣衣声。今夕复何夕,开房复开房。女亦无所思,教君恣意怜。问君何能尔,游手又好闲。
仿佛这是一部未完成之作,在我看来,很多镜头都需NG,主要针对表演。至于情节,如果陕西百姓淳朴到缴了罚款不向交警索要罚单,我也无话可说。
既是边缘人物 也是底层人物 女人走向伴游 男人走向冒警 二人碰出火花 男人出逃 女人苦等 开放结局...
当年陕西、山西境内,假警横行的一个缩影
假装良家的妓女和假装警察的小混混,相互看破却不道破,刁亦男这情结真是dates back to the old times啊。
男主有点像18岁的单车里面的那小伙子
有点意思 但是不多 为啥女性就得是坤的角色呢?
刁亦男导演长片首作,谎言下伪装的原始身份,是个人意志薄弱的表现,也是动荡时代所带来的无形压迫。他靠着制服的外表获得了一段意外的爱情,也考着制服的伪装肆意妄为的行使着自己的权利,最终落荒而逃的结局也是自食其果所造成的事实。这段靠着彼此的伪装所维持的恋爱关系,迟早会有破灭的那一天,即使彼此都不愿拆穿对方的谎言,残酷的现实也会在不经意间打破这微妙的平衡。我们无法在制服下伪装生活一辈子,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信手拈来的好运,也没有伸手便能得到的权利,一切不道德的行为,终将受到应有的惩戒。
总体松散而闷,细节值得品品。白衬衫白裙子多性感,两场雨其实很浪漫。
很有味道,瑕不掩瑜的满分。光是莎莎在宾馆里穿着他做的白裙子满眼的惊喜那一幕,整部电影就活了起来。这个女主演的奶声奶气特别特别棒。剧本比《夜车》要更自然流畅和丰满
独角戏?贾樟柯阴影下的地方台自制剧?郑莎莎真是标准美丽县城女。一星给小河的《ma ma》
本来是非常好的题材,海报也吸引人,摄影也算是有点惊喜。但是过于散乱的长镜头把影片档次下降了不少....
都是为了活着。
贼板猴🐒三块五 冰峰一块 这是我童年印象里的西安的样子 中间女主在宾馆反复弹起躺下的片段和天注定里赵涛被扇耳光的镜头如出一辙
说实话挺有意思,小伙很实在,女娃不实在,三陪就三陪,不要装清纯。那晚应该是被那两嫖客强行做了,面对小伙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两颗不安分的心,为了一个目的说谎,只为了留住这份感情。小伙套路浅,冒充警察屡屡露馅,被拉西瓜的看出了破绽,面对真警察,还是要慌不择路的逃跑,我竟然看出了喜剧片的感觉。最后女娃在水库边等到天黑,说明还是对男孩有情。底层生活的无奈,浸在电影里每一分钟
无主的制服是一种无指称的权力能指,《制服》对应着它中文的两重含义,暗示着一种身份/权力的授予,以及失控的暴力,情色隐喻,一个菲勒斯的指示物。被权力之城堡拒之门外的卡夫卡式人物穿上制服,既是SM游戏之中的“角色扮演”,又等同于超级英雄影片之中通过“变身”获得匿名性的超级英雄。至于后者,主体的“变身”意味着某种作为大他者的力量或机构(authority)通过他的身体进行言说,而《制服》通过被掏空的大他者从而将“言说”呈现为环形。《制服》的现实主义视听只不过是假象或技术不成熟的结果,刁亦男在处女作中尝试着一种结构游戏,并借助晓剑这个主体的行走路线重构了一个权力视域之下的工业城市之中的荷尔蒙内耗,电子铃声,以及冰山一角的地下世界,直至某种超现实的幻境,似乎可以将其称为cyberpunk。
两星半 青涩的处女作 太像“贾樟柯”了
纪实性电影,有贾樟柯的风格,却没有贾樟柯的深度。
没看过跟看过似的,所有的场景、情节、调度方式都太似曾相识,每场包袱一抖就能猜到下一场戏埋的什么线儿。我不觉得能做到《制服》这种地步有多难,确实没什么废戏,但仅仅就是一个基本合格的水平,看不出刁亦男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制服的背后不同的身份的象征。镜头真长。。。。色调够冷。